沙雕淑妃在线发癫/朕为淑妃养老操碎心by闫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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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做解语花,还能当背锅侠,陪吃陪喝陪睡,二陪服务!】
【还他妈想让我生崽,那是另外的价格了,得加钱!】
周瑾行猝不及防听着她的叽叽歪歪,抽了抽嘴角。
那女人浑然不知他的异样,只一个劲儿L腹诽:
【八块腹肌都不让老娘过把手瘾,屁股也不让摸,还想让老娘给生崽,做梦!】
周瑾行:“……”
这合着是逼他出卖色相去□□?
他想过很多种诱哄,唯独没有想过卖屁股。
妈呀,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沦落到要靠出卖色相去讨女人生崽了。
地位何在?!
尊严何在?!
周瑾行的内心是拒绝的,但仔细一想,让她摸两把好像也没什么。
又不是没被摸过。
税收的事算是给周瑾行打了预防针,至于他没听进去,谁知道呢。
眨眼间到了二月初九,一天前去参加会试的士子们纷纷前往贡院。
参加科举的不止寻常读书人,京中的权贵子女也科举的。
但大数都是靠家族庇荫谋入仕前程,比科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要容易。
前阵子陷入夺子风波的周睿也去了贡院。
他去年才行冠礼,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端王极其疼爱这个大孙子,便由他去。
落榜也没关系,家里会给他安排仕途,谋个闲职做做也没什么。
端王父子送周睿进贡院,诚意伯也的,甚至连外公靖安伯也给外孙儿捧场。
周睿一下子成为团宠。
先前两家跟斗鸡似的,今日倒是气气。
诚意伯沈志舟说道:“子焕平常心应考便是,若是旗胜,为父替你祝酒。”
端王不满道:“你谁的爹呢?现在是丧,祝什么酒?”
见他们又要吵嚷起,靖安伯忙道:“子焕该进去了,莫要误了时辰。”
周睿向他们行礼,“太公,外公,爹,我这就进去了。”
四人应道:“去吧,尽力就行,不用太拼。”
周睿带包袱进了贡院。
端王捋胡子道:“子焕才,若能中进士,待丧结束后,我必宴请一回。”
沈志舟也道:“我诚意伯府也定宴请。”
端王世子“哼”了一,满脸不屑。
两家对峙公堂也没闹出个名堂,一直拉扯没完没了,若不是因周睿要参加春闱,只怕互撕。
会试分为三场,分别是初九、二五。
士子们提前一天入场。
春闱吸引了所人的目光,不止民间百姓关注,朝廷更是盯紧。
但凡人敢科场舞弊,无异于触碰天子逆鳞,灭全家不是玩笑的。
宫里的温颜实在好奇哪位猛人会凭空而出掀官僚们的饭碗,也盯勤。
九日会试过程不作细叙。
考试结束后,考生的试卷要先誊录一份,再复核弥封。
糊名的试卷都是一样的字迹,不易分辨考生信息。
弥封官将其送给阅卷官们传阅。
放榜三月初五才能揭晓。
这期间阅卷官们连家都不能回,禁止外人接触。
阅卷时,他们会在试卷上做标记,若是认可,则画圈。
画圈的试卷会给另外的阅卷官传阅,几人轮流审阅。
为了避免遗漏,也会特地从画叉的试卷里进行抽查,果觉可行,将再次进入复阅流程。
此举是避免错批。
因为一旦落榜的士子不服上访,倘若试卷是符合录取要求的,负责人则会被朝廷治罪。
这关乎士子们的前程,故而阅卷官数都会尽心尽责,怕自己受到牵连。
紧锣密鼓的阅卷工作忙碌到月底,三千人的海量试卷才清理差不了。
经过上录取的士子称为贡士,此次共二百六一人成功上岸。
这些人天南海北都。
因各地的教育资源不平衡,故而录取也会相对均匀,不会出现偏袒。
贡院放榜那天人山人海,皇榜跟前挤满了人围观。
人激动放大笑,人黯然离场,也人泪涕横流。
年寒窗苦读,只为今朝。
放榜那日端王府、诚意伯府、靖安伯府都差人去看情况。
倒是周睿天晚上跟友人宿醉,稀里糊涂间,仆人报喜讯,说他中了。
周睿忍痛,些茫然问:“什么中了?”
仆人高道:“郎君中贡士了!榜上名!”
此话一出,周睿顿时惊坐起身,衣衫不整要去看榜。
端王府到处寻人。
靖安伯那边知周睿榜上名,笑合不拢嘴,直夸这个外孙出息。
子监作为大梁最高教育机构,能进去读书的人自几分本事。
周睿平时算不出挑,但他运气好,不但蹦出两个爹,第一次参加科举就稀里糊涂中了。
这对端王府说是一件了不的事,果不是因为丧,铁定风光大办一场。
要知道能通过硬考取贡士身份的世家子弟可不,占数都是走祖辈庇荫的道路。
能取贡士,接下一场殿试。
殿试是天子亲自考策问,定在了月底,将确定前三甲进士。
宫里的周瑾行知周睿也中了贡士,倒是颇觉诧异,同黄内侍道:“那小子平日里看不显山露水的,腹中竟也才干,倒是难。”
黄内侍道:“能进子监,想也几分本事。”
周瑾行摆,“这些个世家子弟,真才实的不。”
毕竟他们的条件摆在那里,出生就是别人的巅峰,哪里用去拼命攀爬呢?
故而数世家子弟都资质平平,也厉害的,但少。
月底殿试需要天子亲自考策问,周瑾行心中早答案。
殿试那天设在朝阳殿举行,会试录取的二百六一人皆齐聚到朝阳殿,每人一案入坐。
周瑾行亲自公布策问考题,仅仅用三百字阐述要何施德政才能聚集民心的策问。
殿里的贡士们绞尽脑汁发挥应答。
周睿坐在桌案前,迟迟不敢动笔。
在所人都奋笔疾书时,他像被定住似的,内心天人交战。
他想法,但不敢写。
因为一旦篓子捅出了,估计端王府全家都打死他。
不止端王府会打,诚意伯府靖安伯府估计都会抽他丫的。
内心挣扎地握住笔,周睿犹豫了许久许久,终归因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股子莽劲儿,落笔写下了他心中暗藏已久的田赋法。
他其实曾跟端王提过这茬儿,但被训了一顿,说他嫌日子太好过作死。
可是田赋法是符合天子出的考题策问的。
何为德政?
益于老百姓的政绩政策,而取缔丁税徭役只收田赋,则是减轻老百姓的负担,自然能获人心聚集。
官绅为了从田赋中获利,记名的方式避税,一旦施行按品阶缴纳田赋,将彻底斩断这一弊端。
比:五品官名下登记五亩耕地无需上交田赋,一旦超出将实缴纳,势必可规避官绅逃税漏税的问题。
又比:全重新丈量田地,只收取田赋免丁税徭役,将会更人……
周睿下笔挥刀,刀刀斩到整个帝的封建官僚利益体系上。
他彻底嗨了,反正都已经殿试了,哪怕拉了一坨屎,他都是资格做官的。
因为殿试没淘汰,只做排名。
这位不讲武德的年轻人犹代大生,恣意妄为在答卷上挥洒自己的理想梦。
他才不管什么职场潜规则呢,毕竟他没经历过。
那种精神状态就跟刚刚出社会的大生,骨子里一股日天日地的莽劲儿,充满蓬勃向上的力量。
周睿心里清楚这份考卷一旦上交,势必会掀起波澜。
但能不能上达天听都是问题,毕竟那么阅卷官把关。
估计半道儿就会被拦截下。
他并不在乎什么状元,官场上要是不好混,那就回家继承爵位好了。
这位气运之子豪气干云,洋洋洒洒用了两千字紧扣天子策问主题,就赋税想法一条条理出。
从赋税改革到量具统一,跟摊丁入亩异曲同工之妙。
接近正午时分,钟响起,贡士们陆续离朝阳殿。
考官一一收取试卷。
外艳阳高照,周睿走出殿门,歪仰望骄阳,心情舒坦无比。
因为他给阅卷官们整了一坨大的。
那二百六一份答卷跟会试流程一样,先誊录再复核弥封。
日后会公布前三甲。
誊录官再次紧锣密鼓把所贡士的答卷重新誊抄一遍,在誊抄到周睿的答卷时,誊抄官不由抖。
妈的,地方衙门若是不收取丁税徭役,那喝西北风去啊!
什么狗屁按品阶制定田地数量上交赋税等等,简直是纸上谈兵,不切实际!
这份答卷搞誊抄官鬼火冒,因为全都是损害官绅利益的狗屎建议。
周睿的答卷被四名誊抄官集体埋汰,年轻人到底太天真,只知道纸上谈兵。
辣眼睛!
经过三日誊抄弥封后,试卷被送至阅卷官们里。
周睿的答卷显然是一枝独秀,一致受到了阅卷官们的集体埋汰。
八名阅卷官,全都在他的试卷上画了叉。
妈的,辣眼睛!
也不知这小儿是怎么中贡士的。
阅卷官们不禁自我怀疑,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混了进。
六日后,画圈最的名试卷被呈送到周老板里,需天子钦定前三甲。
处理完一批奏折,周瑾行随抽取一份试卷审阅。
那份试卷上画了六个圈,显然六位阅卷官都觉不错。
周瑾行也觉不错。
他将其放置另一边,又继续抽取第二份试卷审阅。
因常年累月批阅奏折,看文字的速度飞快。
他粗粗把份答卷阅览一遍,最后是觉第一份答卷印象。
但也仅仅只一份符合心意。
黄内侍见他不甚满意的样子,好奇道:“陛下不合心意吗?”
周瑾行:“朕问的是策,呈上的答卷隔靴挠痒。”
黄内侍不敢吭了。
前三甲要在份答卷里钦定,周瑾行能选出一位,后又勉强选了一位。
再挑就强人所难了。
这事被他搁置一旁。
第二日上午他又挑了挑,是觉不行,便唤道:“黄文胜。”
黄内侍进殿,“陛下。”
周瑾行:“去把所贡士的答卷都抬过,朕要亲自翻一翻。”
黄内侍领命去礼部取所贡士的答卷。
恰逢礼部薛尚书在,见几名内侍抬装答卷的木箱,随口问道:“黄总管,这是因何缘故?”
黄内侍道:“圣上想看一看此次贡士们的所答卷。”
薛尚书愣了愣,这明摆天子不太满意呈上去的试卷。
他也不敢问。
黄内侍做了个势,一行人抬两口木箱走了。
周瑾行天生反骨,两百份答卷,倘若一份份翻阅,必定是个大工程。
若是正常人的思维,肯定先找圈的试卷翻阅,毕竟阅卷官们避过雷。
他偏不。
指黄内侍几人,说道:“把画叉最的答卷给朕找出。”
黄内侍也不敢问,只规规矩矩翻找。
好阅卷官们放答卷时按顺序放,最差的答卷四二卷,在最底下。
周瑾行用抽查的方式阅卷。
四二份答卷里,他随口说了一个数字,黄内侍便挨数给他。
也该周睿是气运之子,在周瑾行抽查到第六份时,把他的答卷给抽到了。
周瑾行看到答卷上画的八个叉,顿时露出辣眼睛的表情。
这答卷简直了。
集齐了八个阅卷官的淘汰,就算是一坨狗屎,他都要扒看看。
结果看到上面洋洋洒洒的田赋法,周老板顿时坐针毡,烫腚!
先前温颜从皇庄回曾跟他吐过槽,不曾想他居然在贡士的答卷上看到了赋税改革。
那份被画了八个叉的答卷给周瑾行带了巨大的冲击。
田赋法一条条列出施行税制改革的利弊,两千字字字带刀,鞭辟入里。
周瑾行从字里行间中看到了锐气锋芒。
他实在好奇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把目前延续了数千年的税制进行推翻整合。
没任何犹豫,他直接把弥封章撕毁。
看到上的姓名,周瑾行不禁露出奇怪的表情。
一个生在公卿家族里的继承人,居然想要撕毁官僚阶级的外衣,简直匪夷所思!
黄内侍见他神情肃穆,心中暗叫不好。
他最怕的就是科举出岔子,那无异于是在老虎身上拔毛。
会死人。
周瑾行把周睿的答卷放到一边。
按惯例,殿试日后就会公布前三甲发榜,他决定再推后五日。
这个决定令礼部主持科举的众官惶惶。
人试探问黄内侍。
他也说不出个绪,只道:“圣上决定把所贡士的答卷都复核一遍,至于其中缘由,老奴也不清楚。”
听到这话,众人的心全都悬老高。
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把二百六一人的试卷复查一遍呢?
肯定是质疑啊。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噤若寒蝉。
为了把那些答卷翻阅完,周瑾行再次进军加班狗行列,硬是连熬了三个晚上,把所贡士的答卷阅完。
今年的人才是没几个,感觉都不是太出挑。
倘若他又在那些试卷里挑出合意的,那阅卷官们就要倒大霉了。
庆幸的是除了周睿那个不讲武德的年轻人外,并没非常拔尖儿的。
周瑾行看答卷上的八个叉,他一点都不意外这份答卷会拿到这样的结果。
正誊抄官们的心情那样,完全是纸上谈兵,不切实际的空谈!
想到温淑妃的吐槽,周瑾行的疑心病犯了,差人去把时护送她出宫的禁卫军唤询问。
结果并没什么异常。
不仅此,他差人走了一趟皇庄,疑虑章青佑跟什么人接触,把温淑妃刀使。
结果都是正常的。
章青佑从不曾离过皇庄,也没跟外人接触过。
把这些疑虑排除后,周瑾行才愿相信这只是巧合。
他实在无法把温淑妃跟周睿联系起。
两个都是年纪尚小的小屁孩儿,但偏偏是这么两个娇生惯养的人,却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反插到官僚权贵身上。
讽刺的是他们都是权贵出身。
拿周睿的答卷,周瑾行陷入了字路口。
何才能施行德政聚集民心?
周睿给了他答案。
然而这份答案字字刀,刀刀见血。
一旦他要推行税改,将会掀起滔天巨浪。
百姓自会狂欢,田地的人只交田赋,没田地的人则什么都不用缴纳。
这份税改,把税收的压力从贫农身上转移到了富人官绅身上。
富人占的田地,交的田赋就。
不仅此,官绅也交田赋。
打破了一直延续下的税制,但收税也相对简单明了,少亩田地就少税,一目了然。
周瑾行在长夜里独自坐了许久。
年轻的帝王再次面临抉择,是大刀阔斧打破陈规尝试改变,是默守旧制?
周睿的答卷被他反复翻阅,甚至已经皱了。
他知道,这份答卷果拿到朝堂上,必遭所人反对。
它侵犯了官僚利益,一旦施行,包括他周天子那六千亩地都会上交田赋。
君王也会缴纳田赋给库。
简直史无前例!
可是他又明白,这份答卷带的益处。
百姓轻赋税,压在身上的担子轻了,自然条件生育,迎的将会是人口大爆发。
只要人口,就一切希望。
他一直致力于把大梁的人口增长推到前朝盛世时的顶峰,那将迎真正的盛世。
是他周瑾行真正想要去实现的政治抱负。
这才是一个帝王的品格。
连日熬夜令他眼下泛青,但精神却是亢奋的。
眼见快要到公布皇榜的日子了,他却犹豫不决。亦或许他心中早主意,却需要人肯定。
一旦他下定决心公布前三甲,则意味他会拿起大刀劈向文武百官,一人之力,撼动延续了数千年的旧制。
我颠倒了整个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把官绅压到地上,摆正百姓的倒影。
这是一件非常疯狂的事。
一旦实施,大梁将陷入动荡中。
需要莫大的勇气魄力。
周瑾行忽然觉疲倦。
这时候他选择了踏足长春宫。
温颜等会试上出现的猛人呢,见周瑾行过,倒是挺意外。
三月孝期已经过了,宫里的白绸尽数撤下,恢复成往日模样。
这会儿进入四月中旬,天气已经始炎热起,周瑾行一袭浅灰常服,神情里透倦怠。
温颜见他疲乏,说道:“妾听黄总管说陛下数日熬夜,这样可不行,身体哪吃消?”
周瑾行坐到榻上,觉喉咙干,顺端起半碗饮子润喉咙。
温颜欲言又止,那酸梅饮她刚刚才喝过。
“朕这些日,确实点疲乏。”
温颜:“妾替陛下揉揉太阳穴,松泛松泛。”
周瑾行倒也没拒绝。
温颜脱了鞋上榻,替他揉太阳穴。她的力道刚刚好,不会太轻,也不会太重。
周瑾行浑身都放松许。
殿内一时变寂静下,偶尔能听到外的鸟雀。
采青送饮子,垂首默默退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久,周瑾行才道:“朕想你说说话。”
温颜歪道:“妾若说话不中听,陛下可莫要拧妾的脑袋。”
周瑾行:“不拧。”
温颜:“那陛下想说什么?”
周瑾行沉默了阵儿,才道:“朕遇到了一道难题,不知何解。”
温颜并未问什么难题,而是好奇问:“是选择题是分对错的那种?”
周瑾行愣了愣,回答道:“选择题。”
温颜轻轻的“哦”了一,聪明道:“陛下不用告诉妾是什么选择题,想陛下的智慧,定然也是知道趋利避害的。”
周瑾行默了默,应道:“朕心里自然知道利害关系。”
温颜:“那让妾猜一猜,陛下既然清楚利害,却又为难,那便是纠结明知山虎偏向虎山行了,对吗?”
周瑾行失笑,她真的是个机灵鬼。
“你说不错,朕确实为难这个。
“朕明白其中的利弊,也知道应该怎么去选择,可是朕的心里却另一道音告诉朕,不应该选该选的。”
温颜:“妾不知道何替陛下做选择,不过父亲曾妾说过,我们温家人行事只遵循内心,不论遇到什么,只要无愧于天地,遵循内心的需求就好。”
周瑾行:“遵循内心?”
温颜点,正色道:“我思故我在。
“妾为,人这一生若要活自在洒脱,唯遵循内心,才能无愧于自己。
“倘若这次陛下因为其他因素而违背心中意愿选择了别的,那此后一旦想起这事必定鲠在喉。
“果后悔的余地好,若是没后悔的余地,那才叫扼腕。
“故而妾为,陛下心中若了答案,那便遵循内心的选择去做。
“不论结果何,往后想起也不会遗憾,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番话让周瑾行陷入了思考中。
隔了好半晌后,他才道:“倘若做出选择后,会陷入不利之地呢?”
温颜理智道:“那看陛下是否能承担起不利的后果,倘若权衡之下仍可选之处,那便坚持所想。
“倘若无法承担,是从长计议为好。”
周瑾行没答话,只觉心里阔不少。
他忽地握住她的,说道:“淑妃你是个通透的,朕喜欢这样的性子。”
温颜好奇探,“陛下的意思是喜欢妾?”
周瑾行倒也没否认,坦诚道:“自是喜欢的。”
温颜一下子膨胀了。
妈的,这回谁也不能阻止她选择任务选项里的扒周天子裤衩了!
成功率这么高,非扒不可!!
怀着小激动,温颜眼睛里头泛着光,满脑子都是任务成功后血赚的金币符号。
“陛下说的话,妾都当真了,你可莫要诓妾。”
周瑾行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好笑,反问道:“朕诓你作甚?”
温颜严肃道:“因为陛下总想拧妾的脑袋。”
周瑾行无语了一会儿,才道:“那是唬你的。”
温颜顿时生了贼胆,两手不安分地搂他的颈脖,暗搓搓道:“那妾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恃宠而骄,在宫里头横着走了?”
周瑾行被噎着了,忍不住道:“你不是一直都横着走吗?”
温颜:“……”
她撇了撇嘴,“可是满朝文武都暗骂妾是妖妃,再加上陛下喜欢,妾心里头惶恐,都说红颜祸水命不长,这福气,妾可受不住。”
周瑾行捉住她的手,掰开看掌纹,打趣道:“朕看你的命长得很。”
温颜反扣过去,高兴道:“陛下的甜言蜜语妾受下了,谁不想得夫君疼宠呢?”
周瑾行没有答话。
他心中其实是半信半疑的,但没有听到她腹诽的心声,姑且信了。
总的来说,不管她怎么想,至少在这一刻他的心情是愉悦的,也轻松不少。
论起情绪价值,她是给足了的。
中午周瑾行在这边用膳,之前三个月的孝期吃素,可把温颜给馋坏了。
庖厨炖了酸笋鸭,咸鲜开胃,她用了不少。
似想起了什么,说道:“皇庄里养的猪崽待到入秋就可以宰杀了,到时陛下定要尝尝,滋味肯定跟以往的猪肉不一样。”
周瑾行有些嫌弃,“不好吃,腥。”
温颜严肃道:“阉过的不一样。”
周瑾行还是不信。
温颜又问起此次的会试,说道:“再过两日就要发放皇榜了,今年陛下可有捞到人才?”
周瑾行放下筷子,拐弯抹角试探道:“朕心中正有疑惑。”
温颜:“???”
周瑾行:“你说一位锦衣玉食的世家子弟,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对底层家奴生出同理心?”
温颜愣住。
周瑾行正色道:“朕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自损利益,去扶持奴仆?”
这个问题确实有点刁钻,因为是反人性的。
温颜想了想道:“会不会脑子被驴踢了?”
周瑾行失笑。
他接过宫婢递来的茶水漱口,取帕子拭净唇角茶渍,“说起这茬儿,朕倒是想起来了,去年你为窦春生请命,因何缘故?”
温颜:“年轻气盛,好打抱不平,拔刀相助?”
周瑾行:“……”
温颜:“陛下年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天马行空,满腔疾恶如仇,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幻想吗?”
周瑾行沉默。
这倒是不假,谁年轻时没犯过中二病呢?
她这么一说,好像也能理解。
周睿娇生惯养的天之骄子,外祖父是靖安伯,祖父是端王,自己未来又能继承亲王爵位,出生就是巅峰。
这么一位世家子弟,且又刚刚成年,狂妄点好像也没什么。
亦或许科举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在殿试上随心所欲整了一坨大的,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他根本就不需要前三甲加持。
因为他本身就处在巅峰。
不过那小子居然狂到要动赋税,委实少见。
通常情况下,不愿意上税的人是老百姓,而为他们发声的人少之又少。
更或许,不是没有人发声,而是半道就被狙击了。
好比此次周睿的答卷,八位阅卷官集体画叉,可见他们对税制改革的抵触。
有这么一群人阻拦,下头的声音想要上达天听,可见不容易。
不过他也不会怪罪,因为税制改革不但动了官僚的蛋糕,连他这位皇帝的蛋糕都要动。
六千多亩田地上税,折算成钱银也是一笔不少的支出了。
把刀剐到了皇帝的头上,周睿估计是第一人。
温颜不知他的复杂心思,只觉得酸笋贼好吃,极其开胃,又爽脆,吃了满满一碗。
周瑾行也没说话,只坐在那儿看她胡吃海塞。
许是吃素的缘故,她似乎清减了些,冬日的时候脸圆润,现在下巴都尖了。
有时候他极其羡慕她那种随心所欲的性子,他却没法这般,养成了克制的习惯。
那是打小就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因为克制,进食只吃七分饱;因为克制,言行举止处处端着;更是因为克制,才能养成约束自我的好习惯。
一个身处高位的帝王,倘若不懂得克制,那将是国家的灾难。
周瑾行素来相信人性本恶。
人性骨子里的贪婪、纵欲、好逸恶劳,才是符合本性的。
而克制约束这些,则是违背本能。
他已经身处万人之巅,美色,权欲,唾手可得,却偏偏过得像苦行僧。
皆因不想做亡国君。
更因身上担负着寻常人不敢企望的责任。
晚些时候周瑾行回去睡午觉,结果一觉睡到了傍晚。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
也不知是心中的思虑放下了还是其他原因,醒来见外头晚霞云彩铺满天空,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子痛快来。
明天他会公布前三甲,意味着大梁将有一场动荡。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那场前所未有的动荡。
以一人之力,去摆正百姓的倒影。
施德政,聚民心。
他想在史书上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长春宫的温颜则膨胀的要接下那项一直挑衅她的任务:扒周天子裤衩。
系统009默了默,劝她稳住,提醒道:“目前宿主已经兼顾了三项任务和一个盲盒了。”
温颜信心满满,“你别拦着,我现在强得可怕!
“周老板不是说过了吗,对我有好感,我要是不趁此机会扒了他的裤衩,怎么对得起我手痒憋了这么久的色心?”
系统009:“……”
温颜:“别啰嗦了,赶紧的。”
系统009严肃道:“宿主真打算睡周老板了?你可别临阵退缩。”温颜豪气干云道:“虽然我把他当任务对象,不过对方长得帅啊,我总不能一直干瞧着是不是?”
系统009:“……”
温颜:“反正我又不会经历生产那个苦逼过程,想想我有机会跟他互换,做十个月的皇帝,妈呀,彻底膨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