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淑妃在线发癫/朕为淑妃养老操碎心by闫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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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行一字一句道:“朕要的海晏河清,不是肥了官绅,苦了贫民。
“朕要的是人丁兴旺,百姓有衣穿,有饭食,而不是提起官绅就开骂。”
众人不敢反驳。
但也有人心中不服气,几乎满朝文武都反对税改,只有他周天子一人逆风而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胆子大些的人开始私底下联名上奏,把税改的各种弊端一一列出。
有人找到温宗荣,试图拉他下水。
这回温宗荣的觉悟非常之高,他虽然不支持税改,但也不想去掺和。
他只想低调。
当数十位联名上奏的折子呈递到周天子桌案上时,周瑾行一点都不恼。
“黄文胜?”
黄内侍进殿来,毕恭毕敬道:“陛下。”
周瑾行:“去把霍雄找来。”
没过多时指挥使霍雄前来。
周瑾行把奏折扔到他脚下,指着他道:“给朕查,就按奏折上的人员名单好好地查。”
霍雄困惑地捡拾起奏折,打开一看,顿时心中了然。
他一番权衡,试探问:“陛下是想大查还是小查?”
周瑾行冷声道:“小查,哪怕是一枚鸡子贿赂,都给朕挖出来,堵他们的破嘴!”
霍雄心中有了谱儿,领命道:“臣明白。”
周瑾行不耐烦挥手。
霍雄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钱嬷嬷来奉茶,周瑾行道:“朕要泻火的。”
钱嬷嬷:“……”
周老板心中到底不大痛快,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
那帮狗官,妄图联名给他压力让他打消税改的念头,简直是做梦!
若是当初的立储,他可以让步,但这次,不行。
帝王的厚黑学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凡做了官,总有这样那样的诱惑。
要让那帮人闭嘴很简单。
掘地三尺查吧。
先从官员自身查起,如果没有问题,那就从官员周边亲戚查起,总能找出点毛病来治他们。
真正能做到两袖清风的人少之又少。
平时周瑾行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把他们当成猪养,如果肥得太快的,宰杀得也快。
现在他们送上门来供他屠宰,若不宰杀两个,也实在对不起他们为国为民的一片赤诚。
到底是经历宫斗政斗筛选过的男人,当千机营查到联名上奏官员的头上时,全都怂了。
谁还没有点见不得光的隐私呢,他们哪里经得起千机营细查。只仅仅三五日,京中的所有官员都闭了嘴。
朝会上的周老板再次询问他们,对税改是否有异议。
群臣自然不敢吭声。
谁若敢反对,千机营直接从祖坟查起,扒全家底裤。
龙椅上的周老板一副慈悲为怀,广听谏言的样子。
百官心中集体埋汰。
妈的,贱人!
掐着你的脖子问你愿不愿意,简直臭不要脸,矫情!
看着他们欲言又止,又使劲憋着的模样,周老板彻底舒坦了。
谁若叫朕不痛快,朕就叫你全家都不痛快!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全国丈量耕地的诏令发布了出去,在市井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因为他们真的看到了税改的苗头。
官绅们瑟瑟发抖,百姓喜笑颜开,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眼见端午节快要到了,周瑾行心情贼好,破天荒来长春宫问温颜想怎么过。
温颜兴致勃勃问他能不能出宫去看赛龙舟。
周瑾行不想扫她的兴,应承道:“便允你,初五那天去金溪河看赛龙舟。”
温颜高兴不已,又问:“端午朝廷有三日假,妾可不可以去一趟皇庄?”
周瑾行非常大方,“你想去看地里的白叠子,朕便陪你走一趟。”
温颜笑着问:“今日陛下心情甚好,是不是什么事都会答应?”
周瑾行抿嘴笑,“那得看你想讨什么。”
温颜撇嘴,“陛下还说偏宠呢。”
周瑾行朝她招手,“过来。”
温颜走上前,仗着他心情好,不客气坐到他的大腿上。
周瑾行失笑,恃宠而骄,胆子是愈发的贼了。
他一手环住她的细腰,问道:“你还想讨什么?”
温颜勾住他的颈脖,自然不敢说想扒他的裤衩子挣金币,撒娇道:“妾想讨陛下长长久久的偏疼。”
周瑾行“啧”了一声,“贪心。”
温颜厚颜道:“哪个女郎不盼着得自家郎君疼宠呢?”
周瑾行没有答话。
温颜往他怀里钻,周瑾行被她的举动逗乐了。
恰逢程嬷嬷端着果子饮品进殿,看到这亲昵的一幕,“哎哟”一声,非礼勿视,赶忙退了出去。
周瑾行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亲昵地吻了吻她的发,提醒道:“大白天的,莫要失了仪态。”
温颜撇嘴,又在他身上蹭了蹭,“陛下衣裳上熏的是什么香,极好闻。”
周瑾行答道:“甘松香。”
温颜淘气地嗅他的颈脖,忽地咬他的耳朵。
周瑾行避开。
那女人咯咯地笑,指腹划过他的喉结,抬起他的下巴,一本正经道:“陛下的喉结好看。”
周瑾行斜睨她,长眉入鬓,眼尾凝聚着审视。
温颜无视他的审视,拇指与食指探究地摸了摸他的喉结。
似觉得痒,它上下滚动,她觉得有趣,还想触摸,被男人的手制止。
温颜起了叛逆心,另一只手落到他的后颈上,禁锢他的脑袋,色胆包天吻到了他的唇上。
周瑾行:“……”
她真的很会玩儿。
以前她只知道狗啃,但这回有长进多了,会很轻的去触碰他唇间的柔软。
气息交融间,周瑾行坐怀不乱的心有些意动。
柔软的腰肢,弥漫着浅淡脂粉香的女人气息,探索又轻佻的吻,周边安宁,暧昧的氛围感十足。
男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开始尝试回应她的热情。
那种亲昵的,小心翼翼的,相互间的试探,好似两只狭路相逢的蜗牛,先伸出头顶上的两根触须碰碰对方,确定没有回避抗拒,才尝试着走近。
他对她是有好感的,她对他也有那么几分好感。
在那种好感的基调下,温颜成功把这个钢铁直男的心弦给拨动了。
有肢体上的愉悦,也有心理上的欢愉。
还有点点小悸动。
星火燎原间,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心猿意马,被温颜按倒在榻上。
这回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本能反应,还有心理上的欢愉。
周瑾行破天荒的有些局促。
以前她来撩拨,都是带有非常明显的目的,他能很好应付。
但今日不同于往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兴致,那绝非狗啃式直球。
周瑾行反倒有些手足无措。
伏在胸膛上的女人占据了主导地位,手不安分游移,被他捉住十指紧扣。
温颜看着他,坏痞地附到他耳边道:“陛下是不是怕了?”
温热的气息吐到耳边,痒得人心慌。
周瑾行的声音有些沙哑,“大白天的莫要失了仪态。”
温颜撇嘴。
嘴硬的狗东西,明明想要,却故作矜持。
她伏在他身上咯咯笑了起来,周瑾行知道她心中所想,窘迫得无地自容。
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一点点感情的成分,就会变得很奇怪。
好比现在,他就有点别扭。
如果仅仅以面对温淑妃的态度来看待这桩事,那就很坦然。
妃嫔侍寝帝王理所应当。
但是,如果以七郎心悦这个女人想求欢,那就别扭了,很不好意思。
那种微妙的细节转变温颜感受不到,但周瑾行心里头很明白那种奇妙的变化。
幸亏外头的黄内侍拯救了他的那份尴尬。
当时程嬷嬷在门口守着,黄内侍原本想进去,被她拦住了。
黄内侍后知后觉道:“陛下,温御史到了。”
殿内的周瑾行听到他的声音,要从榻上起来,却被温颜用蛮力按住。
“陛下慌什么?”
周瑾行严肃道:“朕有事要同温御史说。”
温颜垂眸睇他,“你就以这般模样出去见外臣?”
周瑾行:“……”
温颜细细打量他,发现他的耳根子有些红,她颇觉好奇,忍不住手贱地摸他的耳朵。
周瑾行跟见鬼似的捉住她的手,像小媳妇似的忸怩道:“莫要乱摸。”
啧啧,还有点小敏感呢。
温颜觉得趣味,亲了他一下,不逗他了,省得下回不过来让她玩儿L了。
周瑾行从榻上起身,温颜替他整理衣冠,视线落到某处。
周瑾行尴尬地去了屏风后,平复情绪。
夏日衣衫轻薄,他穿的是圆领窄袖袍衫,方才被撩拨起了生理反应,使得平整的衣袍有些起伏。
温颜故意探头看他,周瑾行耳根子泛红,很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
温颜乐了。
妈呀,这男人逗起来真有趣!
老男人骨子里居然还有点点小纯情。
稍后周瑾行才面色肃穆地出去了,越心虚就越要装。
黄内侍没发现他的异常,周瑾行乘坐步辇去了乾政殿。
温宗荣已经等候多时。
见天子进殿,温宗荣连忙行礼。
周瑾行虚扶一把,说道:“温爱卿可知朕唤你来所为何事吗?”
温宗荣摇头,“臣不知。”
周瑾行坐到桌案后,“你猜。”
温宗荣:“……”
他最怕的就是猜谜,因为十有九次都会踩雷。
不出所料,周瑾行抱手道:“再过几日就是端午,你家老二多半也回京了,朕想许他一件差事。”
听到这茬儿L,温宗荣眼皮子狂跳,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陛下说的差事是?”
周瑾行:“朕想把温宣民派到通州,协助沈睿推行新政。”
此话一出,温宗荣差点站不稳脚,他慌忙跪地道:“犬子恐当不起这般重任!”
周瑾行无动于衷,稳如老狗道:“老大和老二,你任选一个派过去。”
温宗荣:“……”
这是什么魔鬼选项?!
周瑾行继续道:“朕打算在通州试推行税改新政,该地离京近,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只需一日即可达京。
“倘若税改出现动荡,京畿调兵镇压也来得及。
“之所以要指派沈睿和温宣民去推行税改,是因为这是自上而下的改革,派过去的人身份背景必须压得住场子。
“沈睿牵扯到亲王府和伯爵府,温宣民又是淑妃胞兄,让他们两人过去,通州那帮人多少都得收敛着些。”
温宗荣心中惶惶,“可是犬子到底稚嫩了些,缺乏磨练,且沈状元也是从未入过官场的人,一来就是如此重任,恐怕……”
周瑾行淡淡道:“无妨,你再替朕举荐两位行事稳重的人去协助即可。
“若真有什么事情压不住,有京畿给他们坐阵,天大的烂摊子出来了,还有朕给收拾。”
温宗荣不敢再多说一语,因为他深刻地明白,税改是肯定要推进下去的,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瑾行见他不吭声,权当他允了,说道:“端午节后就去通州。
“一旦通州推行新政成功,朕便要从京畿周边税改,由内向外扩张,乃至整个大梁布施新政。”
温宗荣只得无奈道:“老臣领命。”
这破差事委实愁坏了人,下值回去后,温宗荣如坐针毡。
当初他家二郎得祖辈庇荫,入仕做了好几年的监察御史,干得还算顺遂,可是这回却接了一个棘手活儿L,委实愁煞了。
天子推行新政的意志不可更改,温宗荣更偏向于把老大派到通州,因为年纪大些深知官场规则,行事更为稳妥。
可是他心里头也明白,老二需要磨砺。
而这次接手新政就是最佳的磨刀石,如果想要在仕途上走得更远,新政将是翻身腾飞的机会。
温宗荣愁得不行,倒是老大温宣和无比淡定,宽慰他道:“爹就别瞎想了,通州离京也不远,就算出了岔子,也来得及补救。
“再说圣上铁了心要推行新政,咱们做臣子的,只有遵命行事,你焦虑也于事无补。”
温宗荣皱眉道:“可是……”
温宣和:“有圣上收拾烂摊子,爹便放手让二郎去搏一搏前程。
“儿L以为,当务之急,咱们得替二郎铺好路。
“想来端王府和诚意伯府那边也发愁,可与他们商量商量。
“圣上让爹举荐两位人选协助,定要选好了,断不能拖他们的后腿坑他们。”
温宗荣捋胡子道:“这是自然,定要信得过的人去。”
温宣和道:“你看圣上还是体谅咱们的,知道爹不放心二郎,把举荐权放给你,可见对咱们温家的信任。”
温宗荣有点小感动,“这定是三娘的功劳。”
温宣和:“明日休沐儿L同爹走一趟诚意伯府,就这事商议一番。”
温宗荣点头。
于是次日父子俩亲自走了一趟诚意伯府。
那边也为这件事发愁。
得知温家也砸进来一个儿L子,诚意伯忙差人去请端王和靖安伯过来商议。
四家长辈为了两个崽子齐聚到诚意伯府商量要如何办理这件差事。
沈睿二十出头,温宣民也才二十有六,虽然有点官场经验,但到底不多。
把两个嫩头青一样的崽子丢到通州,干这么缺德又重要的事,也只有周老板想得出。
当初沈睿提出税改是因为有一位老师的启蒙,前些日端王已经火速差人去把那位姓王的老师请进京来打辅助。
现在他们要讨论的是另外两位辅助派谁更加稳妥。
天子放权下来,他们为了保住两个崽不出岔子,自要找做事沉稳可靠,还要信得过的。
最终几人一番商议,温宗荣决定举荐户部郎中石阅和大理寺少卿马仓。
石阅从五品上,掌户籍、田土、赋役。
此次改革税制,他算是内行,有他做辅助指引,能让两个崽子省去走许多弯路。
而马仓管的是刑狱。
这事原本跟他攀不上关系,但温宗荣很有成算,就怕税改发生冲突出现狱案。
这时候马仓就有很作用了。
有从四品上的官员压阵,通州那边的上层定然掀不起浪来。
他们不怕文闹,怕的是武闹。
就算京畿可以派兵镇压,也不想把事情搞大,生出不必要的是非。
姜到底是老的辣,对于温宗荣的周全算计,端王等人是服气的。
现在两家一个是淑妃胞兄,一个是伯爵府的状元郎,光从身份上就已经很唬人了,再配备两个行事稳妥的辅助。
这个草台班子虽然拼凑得有点奇怪,但好歹能让长辈们放心不少。
与他们商定后,温宗荣便把举荐人物上报给天子。
周瑾行非常爽快地应允了,并且还给他们添了一人,千机营的副指挥使张姚。
有千机营参与进来,那就更踏实了。
当石阅接到差事时虽然有点牢骚,但大体上是没法争论的,他毕竟就是干的这行。
更重要的是他只打辅助,不用自己去出头得罪人,主力在两个小子身上,他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仔细想想,好像也还能接受。
马仓就受不了了,他跟温宗荣平时的私交关系算是不错的,不由得疯狂吐槽他坑人。
温宗荣露出无奈的表情,涎着脸道:“马老弟,我家二郎已经砸了进去,其他人去通州我不放心。”
马仓瞪着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温宗荣拉过他的胳膊,不好意思道:“待这事过后,温某好好给马老弟敬酒陪个不是。
“二郎的性子马老弟也知晓,是个烈性的。
“沈家郎君更不消说,两个崽子若无人招呼着,不知得生出什么是非来。
“我愁得头发都白了,这也是迫不得已劳烦马老弟帮衬着捞一捞他们。”
马仓指了指他,不客气道:“你这杀千刀的坑货!”
温宗荣:“算温某求你了。”
说罢要向他行大礼。
马仓连忙扶住,没好气道:“重明莫要装,今日这人情,你是没法还的。”
重明是温宗荣的小字,他欢喜道:“没法还就没法还。”又道,“诚意伯府、端王府和靖安伯府都欠你人情,这一趟不亏!”
马仓:“……”
被他活活气笑了,一时竟然无法反驳。
就这样,这个草台班子端午节后去通州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端午节有三日假期,过节那天周瑾行应承温颜出宫去金溪河看赛龙舟。
每年金溪河都会举办赛龙舟活动,引得京中不少百姓前去围观。
一早他们就出门乘坐马车过去,全都是着的便衣,非常低调。
温颜一袭桃红半臂短襦,下着红白间色裙,腕上带着祈福的五色绳。
她活泼烂漫,也给周瑾行戴了一条。
男人腕上的五色绳款式跟她是一样的,还是情侣款呢。
端午节时兴戴五色绳辟邪祈福,不论男女老少,几乎人人都有。
待他们抵达金溪河,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
幸亏早前安排了人过来打理,预留了观赛龙舟的位置,要不然连落脚的地都没有。
一行人挤进人群,周瑾行身形高大,把她护在胸前,免受磕碰。
旁边的禁卫军则开路替他们扒开人群,留一条道儿L来。
好不容易挤到河边,赛龙舟已经开始了。
温颜撩起帷帽薄纱,看向河中光着膀子划船的健美男儿L们,听着锣鼓喧天,不由得喜笑颜开。
妈呀,那么多光膀子,可饱眼福了!
旁边的围观群众纷纷给龙舟上的水手们呐喊助威。
那些水手个个身强力壮,穿着扎眼的大红褂子,腰间一条黄带,头戴黄巾,齐齐划动长浆,通身都是男性蓬勃的阳刚之美。
十八只竞渡舟劈波斩浪,惊得水中的鱼儿L疯狂逃窜。
龙舟上的司鼓有节奏地敲打,吆喝的号子伴随着周边人们的热情,展现出一幅充满生机的太平祥和画卷。
温颜瞧着欢喜,也跟着呐喊助威。
娇俏的女声混杂在笑意盈盈中,阳光下的面容泛着青春少女的淘气生趣。
旁边的周瑾行看着她笑,眼里含着光。
他爱极了那种生机勃勃的青春灵动,与这片喧嚣热闹的欢愉。
充满市井烟火的气息是人们对生活的美好企盼。
河中的那些龙舟好似利箭一般被年轻的男儿L们驱使,它朝气蓬勃,驾着翻飞的水花朝前方的彩标奔去。
如果说温颜看的是那群扎实的肌肉腱子,那周瑾行看的就是人间太平。
他极其享受这种喧闹嘈杂,个个脸上面带笑颜,充满了对生活的美好愿望。
而那些美好,都是他这个掌舵人一点点去打造来的。
从掌权到至今,也不过仅仅十余年。
这十余年他丝毫没有懈怠,勤勉执政,只为看到天下河清海晏。
河里的十八艘龙舟齐头并进,你追我赶,竞争得异常激烈。
边上围观的众人看得激动,纷纷呐喊助威。
锣鼓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现场还有粽子领呢,周边也聚集了不少小摊贩,有卖小吃饮子的,五色绳小玩意儿L的,五花八门。
温颜看了阵儿L赛龙舟,又拉着周瑾行去买点小玩意儿L。
黄内侍等人只得匆匆跟上。
一行人身着便衣,并未引起周边人太过注意,只当他们是哪家的公爵侯府里的郎君小娘子。
要知道这里可是京城,随便一块板砖都能砸出个官老爷来。
今日端午节,见到王公贵族家的子弟也没什么稀奇的。
周瑾行难得的带了铜板钱银,温颜挑了两条发带,他便付钱银。
她穿过来都一年了还没像今日那样逛过集市,跟鬼子进村似的,几乎把所有摊位都转了个遍。
很多东西做工劣质,周瑾行无比嫌弃,但架不住她喜欢,任由她一直不停地买买买。
采青和黄内侍等人手里已经拿不下了,温颜还在不停地买买买。
可见在宫里头憋坏了。
周瑾行从未像今日这般累过,简直比批阅奏折还疲惫。
他无法理解那女人平时连御花园都懒得逛嫌累的人,居然脚力这么好。
要不是他许诺什么时候让她在京里自个儿L逛个够,只怕还停不下来。
累成狗一样的人们总算得到了解脱。
中午众人在附近的山庄落脚用饭。
夏日饮食宜清淡爽口,庖厨备下鱼脍、鸡丝签、鳝鱼段、烩虾仁、五珍脍等。
桌上自然少不了山庄送的粽子。
温颜喜欢咸口的,用了一个腊肉陷儿L的粽子。
周瑾行口味刁钻,用白粽蘸清酱,也就是酱油。
被她嫌弃了。
还别说,山庄里的粽子倒是比御膳房做的好吃。
每年端午中秋这些佳节御膳房都会备粽子月饼,用于赏给王公贵族或朝臣们,这是惯例。
现在后宫没有主子,多数事情都是内务局在打理。
周瑾行也没那些心思耗到后宫琐碎上,暂且让钱嬷嬷主事替他领着。
天气日渐炎热,已经开始出现少许蝉鸣声。
周瑾行有午睡的习惯,中午在山庄歇了一个时辰。
温颜精神抖擞,兴致勃勃翻看自己在金溪河边买来的战利品。
年轻的姑娘都喜欢小玩意儿L,她给采青挑了几样。
两个女郎说着悄悄话,时不时掩嘴偷笑,窗边偶尔吹来阵阵山风,极其凉爽惬意。
今日出行温颜是满意的,周老板就是行走的钱袋子。
什么时候再榨他一笔,逛京城里的高档铺子,那才叫过瘾!
晚些时候人们打道回府。
马车上温颜困意来袭,把头靠在周瑾行的胳膊上打盹儿L。
见她疲惫的样子,周瑾行不禁嗤鼻,还以为她多能折腾呢。
快要抵达宫门时,温颜才清醒了些,她还惦记着皇庄里的白叠子,揉眼道:“陛下什么时候陪妾去皇庄呀?”
周瑾行揽过她的肩膀,应道:“先把通州的事安排好了再去。”顿了顿,“朕把你家二哥也安排过去推行税改新政。”
此话一出,温颜不由得愣了愣,诧异道:“他能行吗?”
周瑾行:“他估计不行,沈睿也不行,但两个人凑合到一起,估计就能行了。”
温颜:“???”
周瑾行:“你爹老谋深算,行事稳妥,向朕举荐了户部郎中石阅和大理寺少卿马仓,朕再添上千机营的副指挥使张姚,这个草台班子应是没问题的。”
温颜:“……”
周瑾行心情愉悦,说道:“若你二哥能把新政执行下去,朕便让他升官,你想他做什么官?”
温颜默了默,警惕道:“靠裙带关系升迁,恐遭人非议,妾可不敢讨要官职。”
周瑾行笑道:“无妨,也得靠他自己的本事。”
温颜知道他的行事手腕,如果他说临时搭建的草台班子能推行新政,那肯定就有把握。
心下不禁欢喜,看来摊丁入亩这项任务算是稳了。
如果真能顺利执行下去,那大梁的寿命算是暂时能多延续几十年了。
“妾心中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瑾行:“???”
温颜试探道:“陛下怎么就敢确定税改新政能给大梁带来新的生机呢?”
周瑾行正色道:“你不是曾说过老百姓日子艰难吗?
“有田地的人只缴纳田赋,没有田地的人一身轻松,不用被丁税和徭役束缚。
“他们可以外出谋生,或学手艺,或去帮工,或做小营生买卖,讨生活的机会比往日要多许多,这是良性发展。
“从长远来看,税改是利大于弊,虽然短期内会有阵痛,且执行艰难,可是一旦能顺利推行,我大梁将人丁兴旺。
“一个国家,只要人丁多,发展的机会就多,只要世道太平,自会繁荣昌盛。”
他说话的语气平稳,有条有序,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温颜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身上也有魅力之处,那就是他听得懂人话。
在百官都阻拦税改时,他偏要逆风而行,可见其格局。
也许系统009说得不错,它推给她的帝王蟹绝对是极品。
端午节后沈睿和温宣民赶鸭子上架。
临行前周老板告诉他们,先让通州那边把所有耕地丈量的亩分提交上来,然后挨着查田赋,不论官绅平民,统一缴纳田赋。
之前沈睿还建议官绅有自留地的亩数保留,结果周老板比他还黑,直接官民一体。
包括他周老板皇庄里的那些耕地全部都要缴纳田赋。
他到底是搞政治的,手把手教两个崽子如何在通州推行新政,听得沈睿差点跪地膜拜。
论起帝王的厚黑学,几乎没几人比得上周老板。
就这样,端午节后的第二天下午,沈睿他们顶着奉使的噱头踏上了去往通州的路上。
从此京中百官的目光全都转移到了通州这个拥有十八个县城的辖地上。
一旦通州的官员扛不住那俩小子的折腾缴械投降,那新政势必全国推广,势如破竹,故而他们无比希望通州能苟住打压。
这不,当消息传到通州长陵时,刺史府上下官员集体炸锅。
刺史林如斌立马召集幕僚们商议对策,要如何才能应对前来的那帮草台班子。
而相比他们的紧绷,周老板则优哉游哉陪他的爱妃去了皇庄。
这一去,周老板给温颜挣了不少金币。
扒周天子裤衩任务完成,盲盒甜蜜假期成功破解,周老板丢了清白失了身,被温颜哄骗得干干净净。
为了实现温淑妃的暴富,他周老板实在牺牲得太多了!!
夏日万物生机勃勃,不论什么都长势极好。
官道两旁的庄稼地里郁郁青青,蔚蓝天空燕子飞掠而过,布谷鸟时不时发出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