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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跪下,求你个事by四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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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然没有进去,慢慢地朝正殿走去,每走一步就在心里叫一声:宋斐。
她抬手压着后颈的疤痕,问宋斐:你还念着他的恩情吗?有恩情在吗?一个夫君而已,这样的夫君就该是亡夫。
她跨出?院子,看见巍峨的万剑宗大殿,两侧的弟子纷纷朝她行?礼,尊称她:宋宗主。
后颈的痛痒变得酥酥麻麻。
宋斐,看一看眼前的一切,这才是你该得到的。
她放下手,闭了闭生理性发热的眼眶,父母家人都杀得,夫君又有什?么杀不?得的,宋斐。
万剑宗一切如常。
只有归来的沈岁华前所未有的空闲了下来,他从裴颂房间出?来去正殿,却发现峰主、青柳他们都不?在了。
其他弟子低着头说,是跟随宋宗主除妖去了,要晚些才回来。
沈岁华在空荡荡的正殿里站了很久,才转身去了自己的书房调息受损的灵骨。
入夜,宋斐然才带着众峰主和青柳回来。
沈岁华坐在书房里,穿过半开的窗户能看见一袭白衣握着剑的宋斐然,她衣袖上还有血,手里托着一枚金黄色的妖丹,走在回廊里。
每一步都朝他的方?向靠近。
沈岁华很难不?去想,她今夜要在哪里休息?她的房间里住着裴颂,而她的夫君已经回来了。
至少,她该来找他谈一谈吧?她就算想和裴颂在一起也该与他先和离不?是吗?
可她的身影却走过他的书房,径直走向了不?远处裴颂住的房间。
她推门进去,房间里传来许多声音。
沈岁华听见她笑着说:“这个妖丹是金色的,给我女儿做夜灯也不?错。”
她很喜欢这个女儿吗?
从前她就很想要个孩子……
沈岁华的心思全乱了,他没有办法再?凝神?静气的修行?,他的耳朵不?自觉的去捕捉她的声音、裴颂的声音。
他听见她在房间里跟裴颂、灵芝他们说了很多话,听见她在苦恼给女儿取什?么名字……
他记起来刚嫁给他那一年她的话也很多,总是在他身边说个没完,但他很少回应,渐渐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再?说了。
外面细蒙蒙的又下雨了。
沈岁华闭着眼却没有调息,他知道灵芝和汪渺各自回了客房里,可他的妻子一直没有走。
她还和裴颂在那间房间里。
然后,房间里的灯熄灭了。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神?识,飘荡在她的窗户外,听见细细密密的亲吻声,听见她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听见小颂微哑的声音说:“可以的,我不?痛了……我想,服侍你好吗?”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声音里夹杂着湿漉漉的搅拌声和她满意?的喟叹声。
她在那些声音里,用?沈岁华从未听过的语气,说了一句他从未想过她会说的话:“怎么上面也会出?汁水?”
他神?识猛地收回,胸口似郁结了一团气一般,猛地吐出?了一口黑红的血。
漆黑的房间里,沈岁华额上是密密的汗水,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从他的妻子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也终于在这一刻相信,他的妻子与一手养大的弟子是如何耳鬓厮磨……
她从未在他的身边发出?过那些声音,愉悦的、被满足的。
她总是用?一些笨拙的小手段来讨好他,可又很羞怯紧张得不?敢发出?声音……
难道她在他身边时?从来没有快乐过?

第113章 《我选做男主的师母》
宋斐然迷迷糊糊的睡到一半,感觉到后颈凉凉的,一股药膏的气味传过来?。
一只手在小心翼翼地为她后颈的疤痕涂药膏。
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
这样晚了裴颂还没有睡?
药膏涂完,裴颂似乎又下了床。
宋斐然听见炉子打开的声音,她?微微睁开眼,看见昏暗房间里单薄的裴颂站在炉子前往里面加了吸湿气的灵草。
外面不知何时下雨了。
她?脖颈后药膏清凉,连她?自?己都忘了的事,裴颂却记得半夜起来?替她?涂药膏。
赤红灵芝的“小夜灯”微光浮动。
床边婴儿小床上的女儿似乎被惊动了,咿咿呀呀又开始“说话”。
裴颂快步过去竖指“嘘”了一声,就仿佛女儿能听懂一般,随后又笑着将她?从小床里抱出来?,很小声说:“别吵娘亲,饿了吗?”
她?看见裴颂抱着女儿蹑手蹑脚地似乎要去外室,轻轻开口说:“没?关系,我醒了。”
裴颂惊讶地抱着女儿转过身来?:“把你?吵醒了?”
“没?有。”她?伸出手:“把女儿抱过来?吧。”
裴颂抱着女儿过来?,将女儿放在了她?的身边,伸手又去摸她?的后颈:“是痛醒了吗?”
宋斐然抬眼望他,能望见他眼底的难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雨夜他都会比她?更难过。
“不痛了。”宋斐然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腕。
女儿咿咿呀呀的睁着眼睛四肢乱蹬,小小的手抓住宋斐然的头发咯咯就笑了。
“你?笑什?么?”宋斐然被她?逗乐了,扭头去看她?,她?的眼睛在昏暗之中又大又亮,每天?精神都大得很,抓到什?么都爱往嘴里塞,一高?兴就四肢乱蹬,“真像个小螃蟹,怪不得你?灵芝舅舅要给你?取名叫小螃蟹,你?看起来?就是只小螃蟹。”
裴颂坐在床边看着膝旁躺着的斐然和女儿,眼底里泛出无限的柔情?,这是他的爱人与?女儿,她?们只是这样?躺在他身边随便说些什?么,他就幸福得不可思议,幸福得可以原谅这个深恶痛绝的世界。
在几个月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在平凡的某个夜晚,体?会到平凡又弥足珍贵的幸福。
他看着她?用手指捏捏女儿的脸,看着她?嘴巴贴在女儿胖乎乎的手臂上吹气发出“噗噗”声,女儿被逗得四肢乱蹬笑起来?,她?也笑了,怪声怪气叫女儿:“小螃蟹,小傻子……”
又很喜欢似得在女儿脸颊上亲了一口,叫她?:“宝宝。”
裴颂居然有些想哭,伸出手摸了摸宋斐然的脸。
宋斐然笑着扭头看他,听见他也叫了她?一声:“宝宝。”
好肉麻的两个字,可宋斐然看见他发红的眼眶。
他低下头来?吻她?的脸颊,她?的额头,她?的嘴唇,又叫她?:“宝宝。”
宋斐然忽然想起来?,就在今夜她?回来?时,听见灵芝一口一个宝宝地叫女儿,玩笑着说了一句:幸福宝宝,我小时候可没?人叫我宝宝。
裴颂在补偿她?吗?
她?在那吻里含糊的说:“小名就叫小螃蟹,横行霸道……很不错,大名起好听些的……”
“好,都听你?的。”裴颂总是什?么都听她?的,他在吻里变得通红。
“都听吗?”宋斐然喜欢这样?的他,情?生?意动的伸出手:“那不许动。”
她?的手故意去碰他胸前松散下来?的纱布。
她?知道他会害羞,会想躲开。
但他会听话地迫使自?己不要动。
果然他只是伸手捂住了女儿的眼睛,声音又哑又低的说:“女儿在……”
宋斐然望着他,却只是伸手抱住了他。
她?贴在裴颂的胸口,也贴在裴颂的心上,裴颂轻轻抚摸她?的背,低头吻了她?蓬松的黑发,她?就是他的宝宝,从前她?没?有的,以后她?和女儿会一起拥有。
雨越下越大。
沈岁华花了很久才平复乱掉的气息,他睁开眼居然在书桌前看见了宋斐的身影,她?穿着单薄的外袍站在书桌前,低着头不怎么高?兴地在研磨。
没?有点灯的房间里,她?的身影那么不真切。
窗外的雨声里,他听见她?委屈抱怨的声音:“夫君今夜也不回房吗?可我脖子上的疤疼得睡不着……”
她?总这样?,雨夜疼,晴天?痒,他寻了一箩筐的灵药给她?涂,她?也要拿着药来?找他说:“我不知这药膏怎么用。”
她?十分喜欢撒谎,却又拙劣得能被一眼看穿。
小到涂药膏,大到帮着她?那个弟弟偷换弟子大会的顺序,只为了让她?那个弟弟不要撞上剑术比他高?的。
被他发现也只会哭闹、狡辩,从不会真的认错。
这些都是她?在娘家被教出来?坏毛病。
他试图纠正过她?这些坏毛病,可每每训斥她?时,她?就会哭着诉说她?小时候如何可怜,她?父亲也总是这样?训斥她?,她?母亲还会打她?……
他对她?一再心软,一再原谅。
那这次呢?
沈岁华看着书桌边的那道身影问自?己,原谅她??成全她??还是……
下一瞬那道身影又消失了。
书房只有他一人,桌上的石墨早已积满灰尘,似乎从他“死”后,他的书房就被锁了起来?。
她?不曾再来?过他的书房,或许……她?也从没?有想起过他这个夫君。
这样?的夜里,沈岁华困惑地想:夫妻十年,难道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分吗?
他的心神又乱了,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这书房中,这院子里,起身推门出去,看见暗淡的灵珠光芒在她?的卧房里亮着。
她?似乎在很低的笑,叫:小螃蟹、小颂……
雨夜太闷了。
沈岁华转身去了寒山。
青柳如今又回到了寒山住,他才调息一周天?就听见外面的弟子叫了一声:“沈宗主。”
“师兄?”青柳起身拉开门,看见细雨里的沈岁华。
他的修为隔开了细密的雨,但鬓边的发还是被雨水沾湿了。
“师兄怎么这么晚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青柳忙问。
沈岁华却摇摇头,走了进来?说:“没?事,只是来?看看你?。”
青柳有些惊讶,“师兄才回来?第?一夜就不陪师嫂吗?”
这话问出口,他与?沈岁华都愣了。
他对上沈岁华审视的目光,心头顿时漏跳了几下,下意识的低下头装出忙碌的样?子去倒茶:“是我失言了,我只是觉得师兄离开这半年,师嫂一个人经历了许多,一定很想念你?……”
沈岁华看着师弟,也终于明白?过来?,宋斐与?裴颂有染、有孩子之事,青柳不知,万剑宗也还没?有人知道?
他心里忽然又在为她?开脱:是啊,他突然离开留她?一个人应付这么多变故,她?是那么一个容易动情?之人,当初她?才与?他见了两面她?的祖母就求他娶她?,她?无比真心的说她?见第?一面就倾心与?他。
他很清楚,她?口中的爱慕不是真的爱慕,是她?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一块浮木。
这样?她?会移情?裴颂不是再自?然不过吗?
难道他当初没?有考虑过这些吗?
他考虑过,他深知她?的品性?、软弱、不坚定,所以他没?有将她?托付给沈琢羡和其?他人,而是托付给了裴颂。
他以为裴颂绝不会对她?动心。
他以为裴颂厌恶这个师母,也以为宋斐厌恶裴颂这个弟子,她?那时连看到裴颂都会皱眉,都会觉得厌烦……
“师兄是与?师嫂生?气了吗?”青柳端了茶过来?放下,不动声色的观察沈岁华的表情?,他隐隐觉得离别这么久,师兄却在第?一夜就丢下师嫂,一定是有什?么事。
是什?么事?万剑宗的事?她?让所有弟子修习无上心法的事?可这些白?天?不都已经解决了吗?
师兄不是这样?心胸狭隘之人,为了宗主、更为了苍生?,师兄会理解的。
那还能为了什?么事?
青柳心中藏着一个煎熬的秘密,他像个鬼祟的贼,在师兄醒来?那一刻就惴惴不安。
他甚至想过与?师兄坦白?,他愿意承受师兄的所有责罚。
可若是他坦白?了,宋斐然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师兄?
他不能恩将仇报害了她?。
他坐立不安地等着师兄的回答。
沈岁华坐在那里看着漂浮的茶叶,很久才开口说:“青柳,她?或许很快就要与?我和离了。”
青柳的心“咯噔”了一声,像刀一样?悬在喉咙口:“为什?么?”他还想问是谁提出来?的?
就听见沈岁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为什?么?”
青柳愣在那里,原来?是师嫂提出来?的,师嫂……为什?么会要和离?
他心跳得很快,他不想自?作多情?,但他想:是不是因为师嫂不想背叛师兄?为了救他,师嫂才不得不背叛了师兄……
“或许是因为她?不再需要我了吧。”沈岁华却很平静地说:“她?嫁给我,原本就是为了逃离宋家寻求庇护,如今她?拿回了灵根,短短半年内元婴九重,还挽救了万剑宗……”
还有了裴颂和一个女儿,如此的厉害,如此的春风得意,怎么还会需要他的庇护呢?
或许,她?从来?不曾爱慕过他,她?那么爱撒谎,当初的心悦于他恐怕也是谎言。
“或许,她?可以选的话不会嫁给我。”沈岁华抬眼看青柳:“当初她?只是不想去唐门做妾,就算把我换成别人,赵岁华、王岁华……或者换成你?,她?也会欢天?喜地地嫁了。”
青柳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在沉默很久问:“师兄愿意与?师嫂和离吗?”
他心里很清楚,就算师兄与?她?和离,他也永不能表露心迹,但是……若师兄与?她?和离,他就不必这样?煎熬的迫使自?己避开她?,远远看着她?。
师兄回来?后,他甚至不敢久久地看着她?,仿佛这样?就是一种大逆不道的罪过。
沈岁华却在这静谧的雨夜里,沉默了许久许久才说:“青柳,我很想成全她?,可她?不该背叛我。”
背叛两个字让青柳喉咙一下子干了,师兄知道了什?么?
沈岁华抬起眼看青柳,目光中是青柳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她?不该与?我最信任之人一起背叛我。”
青柳喉咙里悬的刀仿佛割断了绳子,也割破了他的喉管,令他呼吸逼仄。
这样?的雨夜,师兄来?到这里和他说了这些话。
青柳该想到的,他冰冷的手指扶着卓沿跪了下去。
跪的沈岁华一愣。
“师兄,不要怪师嫂。”青柳喉咙很哑,低着头说:“她?只是为了救我……”
什?么意思?
沈岁华没?能听懂,他疑惑吃惊的看着青柳,他一向谦逊温和的师弟似乎隐瞒了他什?么事,被煎熬的不敢抬头看他。
沈岁华要问,外面突然传来?轰隆声,地面震颤起来?。
有弟子在外高?声道:“快去禀报宗主!有妖族擅闯万剑宗!”
沈岁华快步出了房门,只见万剑宗的结界外红光隐隐,是什?么东西?在冲撞结界。
而一道红光正在往宋斐然居住的院落去。
青柳立刻跃出房门下令道:“先随我赶去宗主院子里。”
沈岁华没?有多想,飞身赶回院子。
等他们赶过去时,宋斐然已然将那红光中的妖族生?擒,她?披着宽大的袍子,黑发随意用碧玉簪挽在脑后,持剑将那人面鸟足的妖族钉在地上。
青柳落地就听见婴孩的哭声。
灵芝冲出来?看了那妖族一眼,对宋斐然说:“这是三足鸟妖,恐怕它只是来?探路的。”
宋斐然将剑桶的深了点,问那奄奄一息的三组鸟妖:“你?是来?找魔尊之血的吧?”
那三足鸟妖却不会说话,长鸣一声,自?绝而亡。
宋斐然后退半步,血还是溅在了她?的袍子上,她?皱了皱眉,回头掠过沈岁华看向了正殿的方向,山门下的结界还在被冲撞。
“可有受伤?”青柳快两步问。
“没?有,带弟子下山门。”宋斐然看也没?有多看沈岁华一眼,先快步走到了卧房门前,掀开帘子将剑背在了身后,朝里面人轻声问:“小螃蟹吓到了吗?”
里面传出裴颂的声音:“没?有,她?不哭了,你?安心去忙你?的。”又说:“要小心。”
沈岁华能清晰看见她?侧脸上的笑意,她?那么柔情?蜜意的又说了一句:“你?去睡一会儿,别等我。”
这么多的弟子和青柳都在,她?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会被人识破、发现。

宋斐然带领弟子斩杀了那些妖族将少年救入正殿中。
那少年被妖族啃的伤痕累累,撑着一口气将一枚玉简塞进了宋斐然手中,只说半句:“宗主救救……”就昏了过去。
宋斐然吩咐弟子把他带进去救治,在正殿中打开了那枚沾着血的玉简。
灵光之中显现出几张沈岁华熟悉的老面孔,居然是佛门的净空长老和丹修派的单鸿掌教。
他们似乎受了伤,被困在什么漆黑的地方,只有玉简的光芒照亮他们的脸,单鸿飞快的在说,丹修派被妖族围攻,夺走了三昧丹炉,他带领弟子追击,被引入了丹霞岭才发?现丹霞岭已被妖族占领,净空长老被困在这里数日。
画面晃动了一下,单鸿语气更仓促的说:“妖族似乎要用魔尊之血复活前魔尊,操控十万幽灵兵,宋宗主一定要阻止……”
没说完就传来刺耳的鸟叫声,画面戛然而止。
玉简失去光芒重新掉回宋斐然掌心里,果然是冲着魔尊之血来的,三足鸟妖出现在她的房间?外时,裴颂和小螃蟹的眼睛几乎同时闪了红光,小螃蟹陡然大哭。
而裴颂说,他闻到了他父亲的气味。
原来妖族是想?用裴颂的血来复活他父亲。
“丹霞岭是魔尊裴君的葬身之地。”一直沉默的沈岁华开口说:“他的遗骨一直埋在那里,由佛门看管着,我猜妖族夺走三昧丹炉又在丹霞岭盘旋,是想?用魔尊之血炼制裴君的遗骨,炼制出一具没有魂魄的魔尊的身体?,做它们的傀儡,供它们操控十万幽灵兵。”
宋斐然当然知道这些,裴君的魂魄都?已经?入轮回那么久了,如今妖族能?“复活”的也只是用魔尊之血炼制出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而已。
妖族想?要的是可以操控十万幽灵兵的听?话傀儡。
但更让她担心的是小螃蟹,她怕妖族已经?盯上了她的女儿。
以裴颂的修为,妖族很难伤到他,不如抓走一个身怀魔尊之血的婴孩。
妖族一定要彻底铲除。
“宗主可要即可带弟子前去救人?”白明墨问?宋斐然。
宋斐然垂眼看着手里的玉简。
“我会?带青柳前去丹霞岭救人。”沈岁华先开口,看着宋斐然说:“你留在万剑宗照应吧,宋宗主。”
宋斐然抬眼看向他,那一瞬的厌烦达到了巅峰,沈岁华也一定要杀。
有些人活着就是在令她不快。
他似乎习惯了俯视他的妻子宋斐,就算如今他不得不学?着平视宋斐,称呼她一声宋宗主,她依旧觉得不快。
为什么呢?
宋斐然想?:大概是因为她和他一样习惯了俯视,她走到这一步想?要的可不是平视,亦或是假模假式的尊重,而是服从,跪下听?令的绝对服从。
可沈岁华是这样骄傲的人,他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这一生?都?被捧着、敬仰着,就算如今他看似失去了一切也维持着他的体?面——高高在上地训斥他的弟子裴颂,仁慈地原谅他的妻子,还要作出他将宗主之位让给她的姿态。
这一切都?令她厌烦无比,因为如今这一切是她自己赢来的,他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
宋斐然坐在那里看着沈岁华,心里某个计划在一点点清晰。
“沈宗主打算怎么救人?”她问?:“就算这次救下他们几位,妖族也会?继续想?办法复活魔尊裴君。”
沈岁华知道她说得没错,开口要说将人救出来。
宋斐然忽然吩咐弟子说:“去请裴颂过来。”
沈岁华不明白她的用意。
但很快裴颂就来到了正殿中,他穿了黑色的衣服,头发?也利落的束了起?来,除了消瘦看不出刚刚分娩生?下一个孩子。
宋斐然等?他来了才又问?沈岁华:“沈宗主,当年诛杀魔尊裴君时你也在场对吗?”
沈岁华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在此时问?这件事,她应该知道那场诛杀魔尊之战他也在场,为什么又问?起??还是故意当着裴颂的面问?。
她以为裴颂不知道此事吗?
“是,我在场。”沈岁华坦然地回答她:“当年诛杀魔尊裴君,我随师父在场。”他不认为诛杀操纵幽灵兵滥杀无辜的魔尊有错,小颂也很清楚他父亲犯下的罪恶。
他看向裴颂,裴颂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复杂的情绪。
“那你应该很清楚魔尊的遗骨在哪里?”宋斐然又问?。
沈岁华顿了一下,这才明白她的用意,她是想?找到魔尊裴君的遗骨,断绝复活裴君的可能??
他看向宋斐然一时之间?有些赧颜,为刚刚他在心里揣测她的用意而赧颜。
他应了一声。
宋斐然便询问?他具体?位置。
她吩咐众人说,兵分两?路,沈岁华带领青柳去救人吸引妖族注意力?。
她与裴颂去找魔尊裴君的遗骨,将遗骨带回万剑宗销毁。
沈岁华不得不承认,她的计划更周全有效。
她的变化何止是灵根和修为。
救人要紧,沈岁华没有异议,他将丹霞岭的地貌在玉简中展开,详细地告诉宋斐然具体?位置。
他说当年魔尊裴君被四分五裂,魔骨与脑袋已被销毁,只剩下部分遗骨埋在山脉下。
裴颂在旁边听?着,目光跟随着他的手指在地貌上来去,他一直没有说话,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情。
雨没停,沈岁华就带着青柳以及几名弟子下山赶去丹霞岭。
宋斐然吩咐白明墨和几位峰主严守万剑宗,才带着裴颂先回了院子里。
她与裴颂去看了一眼孩子,小螃蟹又睡着了,被灵芝寸步不离的守着。
灵芝担心的问?:“妖族是不是冲着小螃蟹来的?”
他不是傻子,他记得少爷刚出生?时,也有许多妖族、小鬼不怕死地过来,想?要魔尊之血,都?被魔尊大人杀了。
“恐怕是。”宋斐然说,她又对裴颂说:“你不必跟我去丹霞岭,你和灵芝、汪渺带着小螃蟹离开万剑宗,去青丘或者莲心小院。”
“你是担心……”裴颂皱了眉:“你担心妖族会?攻陷万剑宗?”
宋斐然摇摇头说:“我担心沈岁华会?逼你交出小螃蟹。”
“怎么会?。”裴颂想?也不想?地就否定:“师父就算怪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当年沈岁华力?排众议收留他,没有把他交出去,如今更不会?把一个无辜的婴孩交出去。
宋斐然却看向他,问?他:“如果交出小螃蟹就能?救天下苍生?,铲除妖族呢?你师父会?绝不牺牲我的女儿吗?”
裴颂被问?得愣在那里,他竟然无法回答。
“裴颂。”宋斐然语气变得很重:“你有没有想?过,几大门派抓住你的母亲,身为统领者的沈岁华会?不知情吗?”
裴颂喉头里堵了什么似的,师父说当年他赶到时已经?晚了,只来得及救下他。
“就算他不知情,那事后他很清楚你的母亲是如何被几大门派虐杀的,他更清楚你的母亲是个无辜的哑女。”宋斐然看着他说:“他既没有为无辜之人声张正义,还依旧与那些虐杀你母亲的人往来,只是一再的教导你不要报仇,裴颂你真的认为他是大义之人吗?”
这短短一句话,仿佛闷雷一样砸得裴颂僵站在那里,难以下咽,难以消化。
他从未这样想?过,因为师父待他那样好,视如己出,是唯一肯救他的人。
宋斐然看着这样的裴颂,心中只觉得他与宋斐何其相似,宋斐的父母挖离开她的灵根,可她却依旧觉得母亲是爱她的,只是偏心而已。
因为她那时不过是个小小孩童,她只能?依附着父母才能?活下来,她只能?听?从才能?活下来。
她被那样教育着长大,从来不敢去质疑高高在上的父母。
而裴颂也是如此,沈岁华待他恩重如山,他认为沈岁华教导的一切都?是为他好。
她不喜欢这样的裴颂,裴颂该全心全意的爱她,没有第一顺位、第二顺位,他的全部都?该倾注在她身上,这才叫爱,这才配爱她,被她青睐。
哪怕她要他杀了沈岁华,他都?该毫无废话的提剑杀了他。
他会?明白的,就算他不明白,她也会?让他明白。
有那么一瞬间?,宋斐然在想?:或许就该把小螃蟹留下来,让裴颂彻底清醒,彻底崩溃。
可这个念头针一样扎了她,她垂眼看着熟睡的女儿,一遍遍警醒自己:至少不要利用孩子,不要让她变成下个宋斐然。
她已经?烂透了,可她的女儿要被爱护着好好长大。
“灵芝,小螃蟹交给你了。”宋斐然将女儿从榻上抱了起?来,交给灵芝,嘱咐他等?她离开后再走,不要惊动其他人。
灵芝小心翼翼抱着小螃蟹,看看她,又看裴颂,心里担心得很,师母大人和少爷才好几天啊,沈岁华为什么老要横插一杠,他明明知道少爷和师母孩子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点?他从前也没有很爱师母大人,能?用玉简交代?宗门之事,就不能?用玉简告诉师母大人他是假死吗?
他很想?告诉少爷,当年魔尊大人被诛杀,他被重伤后躺了好几年才能?动,他偷偷来万剑宗找过少爷,还是沈岁华和他说,让他以后不必再来,少爷要好好修炼踏上正道,他要是被发?现还来找少爷会?给少爷带来麻烦。
他就只好在莲心小院里等?着,等?了好久好久才又见到少爷。

萧承没想到宋斐然会亲自来找他?。
漆黑的?雨夜里,宋斐然就这样冷不丁的出现在他?寝宫中,他?自?然是惊喜的?,却也很清楚她在这个时候来绝不是因为想念他?。
萧承挥手让暗卫退下,穿着寝衣朝她走过来,笑吟吟叫她:“宋宗主居然有空来瞧我。”
走进了才发现她面色不佳,不?怎么开心的?模样,直接避开了他?伸过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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