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她功德无量/当邪修穿成炮灰假千金by故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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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荣心惊的转头看向对方,几乎以为裘致是在与天花板上的那个邪鬼打照面的瞬间就被蛊惑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裘致的表情看起来很清醒,而且还有些痛苦。
“别动手,这是我姨妈……”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上那张冰冷木然的女人脸,裘致心乱如麻。他没想过,姨父竟然真的把姨妈“复活”了!
但裘致心中的纠结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从付松的卧室中探出头来的女鬼。
她睁开猩红的双眼,先是看了颤抖的裘致一眼,接着就将注意力转向了杜荣。随后,两只惨白的手臂从天花板上伸出,目标明确地伸向杜荣的腰包。
拉着裘致猛退几步,杜荣此时也顾不上担忧局面失控了,当场就将腰包打开喊道:“姬老三,你们快点出来啊!”
一片安静。
被他塞进腰包里带到这里来的厉鬼们此时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一般,竟然完全不回应他的呼唤。
杜荣焦急地朝腰包内看去,只见给鬼魂们附身的那些纸人不知何时全被鲜血浸透了,湿乎乎地黏在一起。其中有一两个还在轻轻地颤动着,仿佛在求救一般。
中招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见天花板上那张女人脸缓缓咧开嘴角,似在无声大笑,杜荣一手捂住腰包,一手拉着裘致,头也不回地立刻朝着收藏室跑。
天花板上伸下来的手臂在短短时间内增殖出了数十条,不断朝着两人抓来,好几次都已经勾到了他们的衣角。为此,逃进收藏室时,杜荣上身的衣服都脱得只剩下一件背心了。
“记得民宿那晚吧?别出声!”塞给裘致两张黑符,杜荣自己也取了一张含在口中。
惨白的手指插进收藏室的门缝里,一点一点地从外面推开了房门。
从收藏室门外挤进房间里的女鬼甚至不是正常的人形。
杜荣反应极快地捂住裘致的嘴才防止了他看到女鬼全貌的时候叫出声。
被裘致认定为“姨妈”的女人看起来年龄介于三十和四十岁之间,本来该是温婉可人的模样,现在却因为缺少血色和表情而显得十分诡异。她身上穿着一条丁香紫色的露背丝绸长裙,此时从她白净的后背上生长出了六只手臂,就好像一个靠着双脚行走的人形蜘蛛一般。
大约是多出来的三双手让她重心有些不稳,她走进收藏室中时脚步有些迟缓,摇摇晃晃。
女鬼猩红狭长的双眼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室内,就如前些日子清泉小院的那群冤死鬼一般,她看不到屋内的两人。但她却没有轻易地离开,而是微微抽动鼻翼,仿佛在寻觅两人身上的活人血气的味道。
杜荣相劝裘致别这么抖,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其实自己也在发抖,都快站不稳了。
女鬼跨过摔在地上的各种收藏品,嘴唇微动,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饿。”
随着她的走动,长裙裙摆微微铺展开,露出了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很显然,这位与那些只是害人之后吸食人们的负面情绪或者魂魄的鬼不同,她已经沾过了血腥,而且很可能……她是有实体的。
瞪着女鬼投在地面上的影子,杜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眼前这个东西了。
推了推裘致,趁着女鬼稍稍走离门边的机会,他们开始步调一致地一点一点往门口挪。
安静的室内不断响起女鬼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迟迟找不到目标后,她似乎有些疯狂了,抓起某些小件的藏品就往嘴里塞。
杜荣二人眼睁睁看着女鬼把一个铜铸的人像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并从中叼出一道黑色的影子。
黑影不停惨叫着被女鬼吞食入腹。
“呼……”女鬼轻叹了一口气,明显的腐臭味从她的口腔中弥漫出来,两个活人嗅到以后都险些当场呕吐。
似乎已经忘掉了他俩,女鬼又拿起另外一个藏品。
就在杜荣他们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忽然有个音乐盒被人扔到他们附近。盒盖翻开,发出渗人的二胡声。
本已走到房间正中央的女鬼猛地转过头来,怕猎物跑掉似的,她背部微微弓起,接着整个人匍匐在地,手脚并用地飞快爬动起来。
“啊啊啊啊!”裘致再也忍不住地大叫出声,拽着杜荣往外跑。
但真正行动起来的女鬼却比他俩动作快得多,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扑到他们身后,背上的其中两只手扣紧了杜荣的肩膀。
生死关头,杜荣看到小萌和阿柴狞笑着与他们擦肩而过,顿时醒悟过来,先前故意弄出响动暴露他们动向的就是这两只鬼!
“哈哈哈哈,活该,去死吧,我们这次自由了!”嬉笑着,小萌和阿柴一路飘向门口没被女鬼的血污沾染的区域。
杜荣挣扎着咬破手指,快速在女鬼脸上画了个符文,趁她松手的霎那,冲向茶几。
“你大爷的,阴我,一起死算了!”快速辨认出哪两个纸人是小萌和阿柴的,杜荣一边骂,一边把口中的血沫喷到纸人身上,接着把纸人扔给尝到活人的鲜血后更加兴奋的女鬼。
女鬼似乎灵智未开,嗅到熟悉的血味后也没有区分是真人还是纸人,一抓住就往嘴里塞。
已经跑到门边的小萌当场发出惨叫。
随着女鬼一点点撕扯着纸人,小萌的鬼魂身上也凭空出现一个个缺口,眨眼之间,她就在杜荣他们眼前被活活吞噬殆尽。阿柴见状悔不当初地哭嚎着向杜荣道歉,但后者本来就没有对抗女鬼的能力,哪可能冒险救他这个白眼狼?只当做没听到。
在女鬼继续啃食阿柴的短暂时间里,杜荣试着砸烂别墅的玻璃窗,未遂。
想要开门也打不开。
这个地方似乎已经被对方的鬼域锁定了,外面的人或许还能进来,里面的人却已经无法出去。
“上楼,也许姨父的卧室里有线索。”在认清女鬼的恐怖后,裘致也没再傻乎乎地将这个怪物视为自己的姨妈,用力推了杜荣一把提醒他还有可以挣扎的地方。
女鬼在连续吃完小萌和阿柴后好像稍微满足了一点点,又进入先前那种有些恍惚的状态,没有立刻来追他们。
见状,杜荣一边往楼上跑,一边看向自己的腰包。
如果待会儿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可能就要牺牲包里这些鬼了……
付松的卧室看起来比他的收藏室正常不少,属于典雅大气的复古风格。房间里的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处处体现出主人的品味。
此时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屋内那个柜门大敞的纯木雕花衣柜。
看到衣柜一角的暗色血迹,裘致忽然有点不敢靠近。
杜荣却没有这么多顾虑,他快步走过去把柜门打开,紧接着就呕了一声:“你姨父是变态杀人魔吗?他哪弄来的这些内脏?”
裘致闻言,脸骤然白了。
“之前黄阿姨跟我说,以往那些喜欢在别墅周围转悠要饭的流浪汉不见了,她还夸负责收容的部门工作有效率……”
“算了这不是重点。”打断裘致的话,杜荣忍住恶心在衣柜里翻了翻,有点绝望。“没有!什么线索都没有,那个鬼东西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有什么能限制住她啊啊啊!”
他烦得都要揪头发了的时候,楼梯间的方向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女鬼似乎开始找过来了。
合力把屋里能推动的东西都推到门边堵住入口,裘致抓起台灯哐哐哐往卧室的窗户上砸,然而这地方却和楼下一样,根本砸不开。
“快想想办法啊,你们玄学界就没有什么有用的道具之类的?”
被他催促着,杜荣总算想起来自己这次出门还带了个东西——上次容意在民宿里扔给他的魑魅魂晶。
第197章 赌命,保命
魂晶因为容意说过是炼器可以用的东西,担心弄丢,杜荣专门找工具打了个孔当做饰品挂在脖子上,所以刚才折腾了半天倒也没弄丢。只是这玩意儿到底要怎么用他自己也没个头绪啊!这种应该算原材料吧,可以直接当武器丢出去吗,万一被对方吃了反而增强对方的实力怎么办?
他还捏着魑魅魂晶犹豫不决的时候,付松卧室的门已经被女鬼一击打碎,他们费了老大力气堆在门后的家具也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阻碍。
见状,杜荣赶紧摘下魂晶试探着朝女鬼的方向递出去一点点。
对方动作顿了一下,但歪头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有所忌惮,更像是不明白他这动作是想做什么。
杜荣都快哭了,眼看着女鬼背上的手臂蓦然变长,朝自己这边捞过来,他一把解下腰包就要扔出去。
关键时刻,腰包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提示他:“吃掉,你赶紧吃掉那个魂晶!”
手紧急顿住,杜荣抱着腰包朝地上一滚避开女鬼的攻击,对着包里喊道:“刚才谁说话,这东西能吃吗?吃了会不会死……”
“你吃了会不会死老夫不知道,但你不吃我们就都要死这里了。”一只小纸人似乎终于挣脱血污的束缚,从包中爬出来,幻化为一个穿着古装的小老头。
当初容意在观玄斋内跟魔修隔空斗法时杜荣曾见过这个身影,应是被困在鬼碗里,年代比较久远的怨魂。在小老头的帮助下,包里又钻出来一个纸人,这次附身上面的鬼却是个中年妇人的模样。
“我们给你稍微拖一下,你赶紧把魂晶吸收了,然后找那位道长救命。”
为了不被杜荣这家伙直接丢出去当做饵料,腰包里的众鬼这次也是拼了,竟然能互相帮助着挣脱多臂女鬼的鬼域封锁钻出来。
不敢再耽搁,杜荣心一横,在裘致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当真把那颗核桃大小的魑魅魂晶直接丢进自己嘴里。
“呕……”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杜荣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味道既像腐烂又像发霉的晶体就化开并迅速钻进了他的喉管中。
火烧般的感觉从喉管向身体各处蔓延,接着是皮肤异常地瘙痒。
杜荣自己看不到,裘致却能看见他在吞下魑魅魂晶之后整张脸都变成了青灰色,双眼布满血丝,毛孔中还开始长出长长的黑毛。可以说整个人的外貌都开始变得跟人没太大关系了。
前有被鬼碗中的众怨魂暂时拖住的多臂女鬼,后有不知道是否还清醒的异变杜荣,裘致这时候只觉得自己苦逼得不行,早知道还是该耐心点等容意出关的……
对了,电话!
一边小心注意着杜荣的变化,裘致一边拿出手机。但就像所有鬼片里闹鬼时会出现的情况一样,他的手机此时一格信号都没有。
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被鬼域包裹住的别墅严格来说和现实世界已经算是分开了,既然鬼域里没有信号基站,那当然也不会有信号。
看见变得像个长毛野人的杜荣朝自己伸出手来,裘致把心一横,决定赌一把,于是主动拉住对方。
“拿好我的包。”全身覆盖了一层黑毛的“怪物”发出杜荣的声音。
这种时候还忘不掉财物……裘致一边不合时宜地想吐槽,一边又觉得安心地伸手把杜荣的腰包勾过来抓牢。与多臂女鬼缠斗的怨魂们见状,纷纷脱离战斗回到纸人中,牢牢黏在他俩身上。
接着,在多臂女鬼扑过来之前,杜荣抓着裘致用力撞向卧室窗户。
他现在脑子里其实跟浆糊一样,已经快要丧失思考能力了,但直觉这次应该能突围。
滋滋……
撞在窗户上的感觉不像是撞到硬物,反而像陷入了高热的橡胶当中。覆盖在杜荣身上的那些黑毛与鬼域的血光甫一接触就像被融化了一般蜷缩并散发出焦糊的味道。好在这个鬼域并不像怡然疗养院的那么坚固,在腐蚀扩散到杜荣身上之前,他们就成功突破了。
凉风袭来,两人还没来得及放松就从二楼直摔向地面。
“啊!”
“痛死了!”
顾不上检查哪里摔伤,杜荣一抬头就看到多臂女鬼已经执着地从窗口探出头来。他不由得骂道:“尼玛,没完没了了,这都还追……”
一道黑影投射在他和裘致身上,却不是来自女鬼的。
杜荣回头,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有几分书卷气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旁,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视他们。
“姨父,你……”叫出来人身份的同时,裘致的手指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按到了手机的重播键。
之前一直拨不出去的电话现在却发出等待接通的嘟嘟声。
付松脸色微变,一脚踢向裘致的手。尽管他反应已经很快,但裘致的手机飞出的同时,电话那边也被接通了,听筒中传出容意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
“前辈救命啊!我们在裘……不是,付谁的别墅里面遇到了一个特别猛的女鬼,快死了!”深知关键时刻不要说废话直接讲重点的道理,杜荣高声喊道,“地址是……”
其实这个时候付松想要把两人灭口还来得及,但他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阵后,却选择叫住追击两人的多臂女鬼。
“玉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表情温和地握住女鬼的手,付松瞥了还在震惊中的裘致一眼,拉着女鬼跑向停在一旁的车子。
就在他发动汽车开走不到一分钟后,容意的魂体从裘致的手机里钻了出来。
第198章 灯下黑
“你说的女鬼呢?”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和腐臭混合的味道,容意知道杜荣所言不假,只是对方好像已经不在此地了?
问话没有反应,容意这才看到刚才还在大声喊救命的杜荣此时翻倒在地口吐白沫,一副出气多入气少,命不久矣的样子。
她飘过去,一手按在杜荣额头,将其身体里不断冒出的阴气压制住。然后问裘致:“他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约是这晚受到的惊吓突破了阈值,此时看到半透明的容意跟自己说话,裘致竟然都还能保持清醒。
回忆了一下先前的情形,他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吃的是什么,只记得是他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吊坠,一个核桃大小的黑色晶体……”
“打个车送他去医院洗胃。”已经不想评价杜荣的操作了,容意说完,转向别墅。“我清理完这边再过去找你们。”
裘致此时是心也乱,脑也乱,得到明确的指示后,他立刻便照办,把杜荣扶了起来。
看到还挂在自己手上的腰包,他为难地朝容意的魂体抬了抬手。
“这些留下,今晚发生的事我可以问他们。”
“好。”临出院门,裘致忍不住回头叮嘱一句:“你小心啊,我姨父好像在这栋房子里搞了一些奇怪的仪式……”
对此,容意仅回以一笑。
她自己就是布置聚阴阵法的行家,现在看一眼现场的情况便已经心中有数,剩余不确定的部分,等裘致把杜荣带走后,问过全程跟着二人的怨魂们,便也补全了。
“养鬼吗?这可不是现代这些修士会的方法。”自语着,容意分了些许阴气给刚才拼命缠住多臂女鬼,导致损耗过大的怨魂们。她手伸进腰包,原本困住纸人们的污血就如被烈阳融化的雪一般消失无踪了。
把付松家中残留的所有法阵尽数毁去,容意对跟随自己的怨魂们吩咐道:“我要回归肉身了,你们自己想法子在天亮前回暮山小苑吧。”
见众鬼点头,她的身影这才淡去。
睁开眼,坐起身,容意伸了个懒腰,接着就给石建强打了个电话:“我想查付松名下的车辆的行踪。”
上次两人分别时还是个比较尴尬的状态,石建强是真没料到容意会这么快就和自己联系,而且找自己办事的语气如此理所当然。
呆了足有半分钟,他才压低声音回道:“你又在做什么?”
“还记得你上次让我看的那个腐烂得飞快的段玉春尸体吗?”为免这人上了年纪记性不好,容意好心提醒了一下,“我当时就奇怪,附身于他的魔修在抛弃了这个躯壳后,想要保住残魂不散就得找新的寄体,没想到他找的竟然是我认识的人。”
可惜她和付松到底没什么来往,否则早就把对方揪出来了。
石建强当然还记得容意说过的魔修的事。事后他还专门隐瞒消息来源,拐弯抹角地向楼劲松老爷子打听了一下附身夺舍之类的事,得到对方证实,说以前有功力高深的修士确实有这种本事。
虽然在找容绮确认过看到的“凶手”样貌的确是段玉春后,他们以杀人凶手死于车祸了解了容太太和容弘业遇袭案,但作为真凶的魔修逃离在外这个事实依旧是压在石建强心里的一块巨石。
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对抗这些拥有超自然力量的玄学界人士,却又担心所谓的魔修继续在其他地方害人。这种担忧让他每晚都无法安心入睡,却没想到,最终给他送来新线索的是上次摊牌后他以为会渐行渐远的容意。
“你的意思是……付先生被那个东西附身了?”
“对,而且他最近似乎杀了几个流浪汉养鬼,今晚被裘致意外揭发后,他带着养出的鬼驾车逃离了。”被多臂女鬼吞噬的那些流浪汉不光躯体残缺,就连魂魄也没留下。“啊,我这样算不算报警?记得把我登记为匿名群众哦。”
无言地抹了把脸,记下付松别墅的地址,石建强心累地说:“我得先去现场看过,把案子立了才有理由调取监控,晚点有进展再联系你。”
容意也没指望对方效率高到当场就给自己答复,所以爽快答应了。
拉开闭关期间始终保持合拢状态的窗帘,让温暖的阳光撒进室内,她眯了眯眼,开始盘算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比如说,跟楼续年提过的玄学界那些世家碰个面之类?不过在那之前,还得保一下杜荣的小命。
号房内,卓佑晖好不容易有一晚上听不到四栋众鬼闹腾的声音,可以睡个好觉,却一大早就被门铃声吵醒了。
他情绪不佳地走到门口,看清来人是谁后更是心中咯噔一下。
“几日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看不到对方脸上的不情愿似的,容意打着招呼走进室内。“之前答应要教你法术,回来后却因为闭关一直没空兑现诺言,我现在来教你画符了。”
其实你要是忘了收我入门这事会更好……
暗自在心里吐槽,卓佑晖请人坐下,边泡茶边问:“你教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呀。”说着,容意已经把带来的画符要用的工具一一摆放到桌上。“而且,现在正好有个现成的对象给你试验符纸的效果,错过可惜。”
卓佑晖疑惑地回过头来。
容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道:“别浪费时间泡茶了,坐下来吧,今天先教你绘纳阴符。其功用是吸收人或物身上的阴气,将其储存在符纸中,需要的时候再取用。视使用方法而定,也可以达到和正道的辟邪符类似的效果,而且还不会造成阴气浪费。”
“吸走阴气?”
“对刚撞过鬼的人也有用,可以让她避免因为身上沾染阴气而倒霉。”看出对方的心思,容意说的既是实话,也直指对方的软肋。
卓佑晖立刻端肃态度,打起精神坐到她对面。
容意也不再废话,提笔沾墨,平稳地在白纸上写下一个符文:“制符与此界练字类似,不过更讲究一气呵成,笔锋不断则气不断……”
说来简单,但真正着手去写,卓佑晖才感到困难。
就这一个符文,他写毁了几十张纸才终于有歪歪扭扭成形的。
收笔的时候,他已经满头是汗,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第199章 一段因果
容意拿起卓佑晖的成品检查了一下,赞赏道:“不错嘛,我还以为你起码要练几天才能完整写出一个字。”
画符说起来似乎只是写字,实际却没有那么简单。绘制符纸的过程就是将制符者自身的气转化为能量固定在材料上的过程,有很多写到一半中断的,其实并非是他们手抖或者其他,而是气尽了,不足以支撑到最后。
“再练得熟一些,你就可以把符文画在自己身上,尝试引气入体了。”放下纸张,容意说。
“引气入体?”
“正道引灵气,我们可以引灵气或者引阴邪之气。”说到这,容意脸上露出稍许得意之色,“就好比此界的汽车,有用油的,用电的和油电混合的,我们邪修类似于油电混合型,灵气和阴邪之气都能转化为自身的修为。”
卓佑晖:“……”
对方举的例子十分简单易懂,但就因为太简单易懂了,反而失去玄之又玄的韵味,搞得有些像那种“三十天包过某某考试”的骗局。
听到手机传来消息提示,容意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暂时就教到这儿吧,你如果有空,可以去医院探望一下杜荣,他因为吞了上次那颗魑魅结晶,短时间之类需要住院……你可以去医院对着他画纳阴符。”
她进门之时就说过现在有个现成的实验对象,卓佑晖没想到她说的竟然是杜荣。
魑魅,是上次在民宿被她摁着拆零件的那个黑毛怪物吧?杜荣竟然吃了对方的结晶?
“医院能治这种……邪门的毛病吗?”卓佑晖对此深表怀疑。
“不能,但至少能祛毒。”原本那颗结晶是要留着炼器用的,现在由于被吃掉了,浪费已成事实,只能尽量减少损失。“你绘制的纳阴符成品可以帮他缓解阴气爆体的几率,也能帮你提升制符的熟练度,等到你可以不喘气连画五十张纳阴符的时候,我再教你引气入体。”
到那个时候,此界的修真形势应该也有所改变了。
没有把关于未来的预测说出来,容意从卓佑晖家离开后,去了阳泽市医。并非探望杜荣,而是了却她复苏以来的一场因果——这具肉身的原主与容家的恩怨。
刚才她收到是律师通知她容弘业快要不行了的消息。
见容意到场,律师为难道:“我们本来是希望容绮小姐亲自与您联系的,但她很抵触请您到场这件事,所以只好由我们来通知了……”豪门争产是常有的事,现下出现这种父亲还没断气,两个女儿就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也不算意外,只是出于职责,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他们得尽量把相关亲属都通知到场才行。
除这名受雇于容家的律师外,到场的还有容氏集团的法律顾问以及负责公证的人。
看见容意进门,原本守在床边的容绮不顾亲戚阻拦,扑腾着似乎要冲过来与她算账。时至今日,对已经恢复大半修为的容意来说,像这样张牙舞爪的凡人甚至不值得自己给予一个眼神。
为免对方的谩骂耽误时间,她直截了当道:“你要浪费时间跟我争执也可以,不过我看你的父亲快要撑不住了。”
既然不必再伪装,她也懒得让容弘业再在口头上占自己的便宜。
就如容意所说,躺在病床上的容弘业此时虽然睁开了眼,却是一副出气多入气少,随时都要归西的模样。
第200章 该上路了
从容太太过世的那天起,容弘业就被送到市医的加护病房里看顾起来。为了给他延长生机,容绮更是托了不少关系请来专门的脑科专家对其会诊,但都无济于事。
毕竟容弘业并非真的脑梗,他会表现出植物人一般的症状,纯粹因为魂魄被人摄走了而已。
在容意的预想中,容弘业早就该死了,竟然还能撑一个多月……撇开出手的魔修忽然大发慈悲不谈,更大的可能是因为那名魔修接连在她这边遭遇挫败,暂时没顾得上再处理容弘业的事。
没有魂魄在内的躯体,除非用特别的术法将之炼化成活尸,否则即使用医疗器械吊着一口气,也支撑不了太久。
此时在病房中的众人虽然已经注意控制脸上的表情变化,但在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些许厌恶的表情,便是因为容弘业本身的躯体正在从内部崩毁,不断散发出死气的缘故。这种特别的死气与医院中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让人感觉不祥和不适的味道,如同死亡本身。
“一个多小时前容先生忽然醒来了,但跟他说话依然没什么反应,我们估计着他剩下的时间大概……所以才通知家属到场。”主治医生说得含蓄,但其实就是下病危通知书的意思。
容意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爸,爸你别走,你跟我说说话。我以后要怎么办,你告诉我啊!”听到医生的话,容绮慌乱地扑到容弘业的病床上,摇晃瘫在上面的容弘业。
曾经意气风发的容弘业大概从未想过他会在壮年的时候就走到人生的尽头。
根据律师介绍,容意了解到此人曾经按照惯例立过一份遗嘱,在遗嘱中,他对公司财产和私人财产的继承都作出了安排。公司管理方面是由与他合伙的几位资深股东按股份重新选择负责人,而其持有的股份和私人财产部分,在遗嘱中只说由他的子女继承。
大约是立这份遗嘱的时候容弘业还不敢暴露容绮的存在,所以他并未明确里面所说的“子女”究竟是养女容意,亲生女儿容绮,还是有别的私生子。
“如果按法律规定的话,这部分约定不明确,如果没意外的话,应该就是由两位均分……”
“凭什么?!我才是亲生女儿啊!她不过是个外人而已!”没等容意表态,容绮已经大声喊起来。
负责通知容意的那位律师示意她到一旁,悄悄道:“之前我们也向容绮小姐解释过了关于养子女和亲生子女享有同等权利的规定,但您也看到了,她现在的情绪十分激动,很难沟通。”
“没关系,可以理解。”容意不在意这点小事,反而对另外的事有些兴趣:“你们刚才说‘不出意外’的意思是,他还有可能有别的子女吗?”
“他”自然是说容弘业。
律师的表情顿时更加微妙了,声音小得几乎要听不见:“容先生被送到医院以后,院方在对他进行全面彻底的体检过程中,发现他好像长期服用某些灭精的药物,这导致……活性很差,几乎不存在让人受孕的可能性。但具体还是需要经过调查以后才能下结论,这要耗费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