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家游戏指南by芯意

广播内容很短，重复了三遍，就如一块巨石投到小河里，激起了所有人的不安。
“为什么要封锁？”
“我们又不是犯人，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
“有没有人权啊！”
“我要报警。”
“对，凭什么这么做。”
“哎呀，我家里还有两孩子呢，我怎么办啊！”
“艹，我家还有狗，怎么办！”
仿佛预料到了游客们激动的情绪，广播又一次响起，“各位游客，因疑有传染病患者在动物园待过，所以暂时关闭动物园，请相信政府力量，会尽快解决这件事，各位有什么困难，请排队登记，我们将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各位，也请各位不要抱怨，不要散播焦虑，为了你们的家人安全，请暂时留在这儿。”
“什么传染病啊？会不会死啊？”
“不会有事的，先看看吧。”
“可是，如果有人被传染了的话，那我们在这里，不是很危险？”
“信息发不出去了，怎么办？”
“其实我觉得他们这种做法是对的，我们要是不知不觉地被感染了，如果回家，那家人不都被感染了吗？”
“是啊，我赞成，也不可能一直把我们隔离在这儿，等到没事了，不就放我们出去了，不用怕。”
“但要隔离多久啊？”
“就是，我家里还有事呢，总不能隔离半个月一个月吧。”
很多人跑到服务中心这边，已经有保安在维护现场秩序了，还有人分发口罩，立马有人迫不及待地询问隔离时间。
园长也在，温和地劝道，“等确定了我们这边没有问题，就会让各位游客回去，至于具体时间，暂时不知道，你们不用慌张，我也在这，和你们同舟共济。”
听了园长的话，大多数人稍微放心。
“手机怎么没信号了？”
园长眼睛闪了闪，主要是动物园外现在有干扰器，怕这些游客乱发朋友圈围脖，造成恐慌，才干扰信号，“附近网络出现问题，现在正在抢修。”
这个理由让游客们半信半疑，最后又急匆匆地跑去登记。
“麻烦打一个电话给我朋友，让他去我家帮我给狗子喂食。”
“帮我告诉我儿子和儿媳妇，孙子幼儿园放学，让他们准时去接。”
“我老伴有高血压，要每天吃高血压的药。”
“还有我，我今天晒被子，得让人帮忙收一下。”
园长找到助理，“怎么样，园里动物的食物库存够吗？”
“目前是够的，能支撑一个星期。”
“餐厅那里关掉了，食物都是从外面送进来的，临时大棚也在搭建了……”
园长听着一件件安排的事项，不断点头。
陆建和李英拿了口罩戴上，也跟着人去拿帐篷睡袋，如果没有吃饭的话，每人可以拿一份一荤两素的快餐吃。
“安排的倒是挺好的。”陆建低声说。
“你没发现吗？本来还有不少人在抱怨，现在好多了，主要是考虑游客们的心情，说再多不如做的多来的实在。”
“确实。”
“我们去门口那儿吧。”李英说。
这是和陆毅谦分开之前说好的，他被同事喊去做事了，只能靠李英和陆建观察门口的情况。
李英和陆建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默默地观察着。
******
陆似似此刻很无聊，无聊到要睡着了，忽然她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行，她不能颓废下去。
她是人，又不是真的国宝熊猫，没有享福的命。
说是要逃离动物园，那她现在要不要学习一下挖洞，来一个越狱？
说干就干，她看了看自己的熊猫爪爪，虽然有些不是很锋利，但是用来挖洞，应该够的吧。
这么想着，她开始找位置，看看哪里的土壤比较软好挖。
然而，在她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准备开始挖的时候，她想到一个问题。
就她这副身材，她能钻的出去吗？
想了想，她放下了爪子，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就这么夭折在摇篮里了。
因为过于无聊，她已经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她能干什么，她开始反思这个问题，收集消息，不行，走出去，不行，自我否定完之后，她抬头，熊猫叹气jpg.总不能让她就这么一直待在这里吧。
无事可做，她只能开始想这个副本到底是要干什么。
首先，动物园被封锁了，所以他们需要逃出去。
动物园被封锁的原因是有传染性极高的病毒引起的，那么这个病毒的发源之地在哪里？是动物园吗？
其次，动物园被封锁了，作为动物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毕竟，除了她家人要离开动物园，她也是要离开的，她能用什么方式从这里逃出去。
此刻的她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每天都在题海中挣扎，每每拿到题的那一瞬间，就要认真地琢磨着出题老师的用意，这样才能得出正确答案。
当然，也不是都能琢磨出来，如果遇到完全不会的题怎么办？那当然是填满，不管答案对不对，不能空着。
可现在她，想填满空白，也填不出来，她不知道要干什么。
既然作为人想不通要做什么，只能从熊猫的角度来想，熊猫平时干什么？吃吃喝喝，在地上打滚，吃吃竹子，睡个好觉。
吃喝，她都做过了，睡觉刚才也小睡了一会儿，打滚？她没有想法，伸出脚在地上来回摩擦了几下，嗯，她滚了。
那，吃竹子？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竹子，在她真的打算试着啃一啃竹子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声古怪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她看到了一只猴子挂在树上。
“你是玩家吗？”他的声音低到几乎是气音了。
她点点头，“有事？”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玩家了，我都要疯了。”他开始述说他有多可怜，自从变成猴子之后，他就和一群真猴子在一起，他吃一根香蕉被真猴子给抢走，喝水被真猴子踢到池子里……等他想反抗的时候，他一只猴子打不过一群猴子。
这大概就是动物之间的霸凌吧，陆似似同情地看着他，“那你逃出来了？”
“对啊，我在找玩家。”
“这一次，估计有不少玩家都成了动物，”她眼睛一亮，“到你闪闪发光的时候了。”
“很多动物不能出去啊，但是你可以，以你矫健的身姿，你可以到处跑，建立一个动物联盟。”她给他出谋划策，当然更多的是想从他那里也得到一些消息。
“你说的有道理！”他突然找到了人生意义，“我叫林东。”
“我叫陆似似。”
成功地吹捧了一番林东，林东立马觉得自己要肩负起动物联盟的重任，“我把动物玩家全部集合起来。”
“注意安全，别被人类NPC发现了。”
“行。”
“等你的好消息。”
只见林东一个转身，攀着树走了，陆似似无意看了猴子红红的屁股，沉默了一瞬，还是当熊猫好啊。
吃竹子的事被打断，她继续坐回竹子旁，张嘴，咔嚓，啊呸！
无聊到天黑，陆似似吃了一块面包，终于想起了她另一个道具，珍贵的种子。
每次种下，不知道会得到什么，但是不种种，哪里知道会得到什么，拿都拿到手了，必然要试一试。
正好她无事可做。
找一个偏僻、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她把土挖开些，将一粒像黄豆的种子埋了进去，然后，像是变魔法一样，十秒的时间，种子瞬间长成了苹果树。
她惊喜不已，立马用自动拾取器收取苹果，她以为会长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没想到是正常的水果。
一共收集到了五十颗苹果，下一刻，苹果树消失，种子回到了她的手里，她蠢蠢欲动，感觉自家以后要水果自由了，明天她还要种。
“妹？”陆毅谦的声音响起。
“哥，我在这里。”陆似似爬了出来。
“外面暂时没什么问题，你怎么样了？”
“我刚才试了一下我的新道具，珍贵的种子，种出了一棵苹果树。”
“牛！”陆毅谦一惊。
陆似似笑了，她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会种出什么了。
“给你，我多领了一份快餐。”陆毅谦偷偷地把食物塞给她。
陆似似接了过来，反手拿了三个苹果给他，“你们吃。”
“嗯。”陆毅谦有些不安，“这第一天除了封锁动物园，没别的事发生，看着挺平静，可这不像游戏的作风。”
陆似似点头，“嗯，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们都小心些。”
“你也是。”
两人简短地聊了聊，陆毅谦离开了，陆似似吃完了快餐，将空了的快餐盒暂时收进了空间里。
她吃饱了，走了一会儿，最后靠在墙边，打算睡一觉，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到了尖叫声，睁开眼，只看到黑沉沉的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月亮似被乌云给吞噬了，黑压压一片地令人心沉。
那一声尖叫刮疼了她的耳膜，仿佛把她被丢进了冷水中，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快速爬起来，可她的周围静悄悄的，好像刚才只是她的错觉，但下一刻，更多的声音传来。
“救命啊！”
“咬人了！”
“快来人啊。”

第182章
晚上十二点，一个帐篷里的睡袋，在里面的人蠕动了一下，紧接着那人不断地动呀动的，睡袋把他裹成了蚕宝宝一样，里头传出断断续续的嗬嗬的声音。
在他附近的人似被他干扰到了，嘀咕了一句，“兄弟，你声音轻点，吵到我了。”
“嗬嗬嗬！”
“艹，你什么意思，我好好和你说话，你……”男人有些不满，从睡袋里钻出来，就看到那人在睡袋里动来动去，这架势都让他有些想歪了，“喂，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一点影响，行不行啊！”
话音刚落，突然一大堆棉絮飘了起来，男人一怔，慢一拍地反应过来，睡袋里的人把睡袋给抓破了，里面的棉絮被风一吹，颇有下雪的架势，他眨了眨眼，“你？”
突然一张灰青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吓得大叫一声，“啊啊啊！”
那是一张像死人，但比死人的脸还要恐怖的脸，皮肤溃烂，五官移位，恶心得让人看一眼就要反胃。
这是一只被睡袋包裹住的丧尸，在睡袋中挣扎了许久，终于划破睡袋，挣脱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朝着一直说话的男人扑过去。
男人猝不及防地被吓到，下一刻，脖子上一疼，整块肉似被那人给撕扯下来，他疼的大叫，“救命啊，疼死了！快来人救救我！”
陆建和李英早就在多次副本中累积了经验，当风平浪静的时候，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同时也要远离人群，他们是睡在最边上的，几乎和所有人都隔开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动物园的空旷处起了一个临时大棚，之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一个个帐篷也搭了起来，之后根据年龄段分了区域，动物园最里面的是春游的小学生和未成年人，中间中老年人，最外围则是年轻人。
陆建和李英在中间的最边缘，睡得并不深，一听到呼救声，便急急地起来了，赶紧往外跑。
“听声音在外面？”
“应该是。”
两人跑出去，看到三个保安将两个人捆起来，其中一个保安的手也在流血。
他们到的时候尚早，就看到了被捆的两人，一人显然是丧尸，另一人估计也快变成丧尸了，再看那保安，极大可能也是被咬了。
“这个副本里有丧尸。”李英呼吸沉了沉。
“你发现没有，怎么这么安静？”陆建奇怪地看了看周围。
按照刚才那人凄惨的叫法，应该能人都清醒过来，可是围观的人只是少数。
“保安大哥，你这伤口得赶紧包扎。”
“不是，你们快看地上的那两个，是不是丧尸啊！”有人惊呼。
“什么丧尸啊，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也有人嗤之以鼻，完全不信。
“你自己看啊，那两个人现在咬人的样子，还不可怕啊！”
“不要惊慌，我们会把他们看守起来……”一个高个子保安说。
但他话还没说完，身边那个被咬伤的保安突然往他身上跳，张嘴就要咬他。
李英看准时间，一个飞踹，将被咬伤的保安踢倒地上，陆建则是迅速拿起一旁的绳子，将这个保安给绑起来。
高个子保安傻傻地站在那儿，一滴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刚、刚他……”
“还说不是丧尸，你们看到了吧？他刚才要咬人啊！”
“怎么回事啊！”
“他是不是就是被病毒感染了？”
“赶紧通知外面的人。”高个子保安回过神来。
陆建绑完了保安之后，和李英对看一眼，扬声道，“大家都注意点，有人要咬人的话，直接绑起来。”
“对，是不是丧尸不确定，但是一定要绑起来。”李英附和。
“太危险了，我要回家！”
“我也要回家。”
陆建心中暗暗喊遭，他最怕的就是现在这个局势，还想要劝说，又听到别的地方响起尖叫声。
“救命啊！有神经病咬人！”
“快来人啊。”
“救救我！”
陆建和李英脸上浮现焦虑，果然下一刻，就看到有人往动物园的大门口冲去，“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关着我们干什么！我们要是被人咬了，谁负责啊。”
“把门打开！”
好几个保安劝着，“你们不要激动，上面会有领导来……”
“屁！老子都没有命了，还跟我说这些，把门打开，不然我就揍人了啊。”
“就是，我们又不是犯人。”
“你们是不是想把我们关在里面，被这些神经病咬死啊。”
“你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做保安，你们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想把我们关起来，再一起给灭了。”
“如果传染病解决不了，是不是要我们全部给封杀了。”
“对啊对啊，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我们不能听他们的话，被关在这里会死人啊。”
眼见场面就要失控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人跑了过来，“快、快叫救护车，我们学校的学生昏迷不醒。”
一语惊醒梦中人，陆建反应过来，“我就说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有人昏迷不醒了。
李英也品出了不对劲，“不是说被病毒感染的人，是昏迷不醒吗？”
所以，那些突然发疯要咬人的丧尸，又是怎么来的。
一瞬间，场面失控了，所有人都想从动物园里跑出去，甚至有一些人激动地想爬墙出去。
突然一阵木仓声响起，时间仿若挺直了，所有人的动作僵在那儿。
一道光从外往里打进来，他们看到了一个高大，全副武装的男人站在动物园门口，让人瞧不出他是谁。
“不要慌张，昏睡的人，立马会有救护人员进来照顾，故意惹事的人，会依法处理。”他开了口，才让人从声音里知道这人是李队。
强硬的语气，加上刚才那木仓声，让本来还想说话反对的人不敢说话了。
但也有胆子大的，依法处理，怎么处理，是带出去处理吗？一个胖子喊道，“我们没有惹事，我们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只说隔离，也没说隔离多久，这要我们怎么待。”
胖子心想，依法处理也好，把他带出去，被关在这个动物园里才是可怕，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担心随时被发疯的神经病咬。
只见那个李队神色漠然，挥了挥手，立刻一队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进园，他们一进去，那个年轻女人就带着他们去前面，“学生们都在那里，你们跟我来。”
等女老师带着医护人员走了，又有几个人出来，他们直接往胖子那里去。
胖子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怎知他们只是带他去一旁，直接用手铐将他铐在一旁的保安室里。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胖子脸色微变，“你们这是干什么？带我去警局啊。”
“姓名。”那人并不理会。
这些人都穿着防护服，连神色都看不清，胖子一时间胆怯，被关在独立的小空间里，怂怂地低下头，乖乖地配合他们。
李队凉凉地说，“希望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
众人安静下来，接着看到一辆卡车开过来，将那些丧尸装上卡车，门一关上，那些丧尸就在里面咚咚地撞个不停，刺耳的声音仿佛丧钟最后的鸣叫。
等卡车开走了，他们悄然地呼吸。
李队见他们不吵闹了，直接转身离开。
园长也醒了，劝他们，“赶紧去休息吧，有这些人保护我们，我们能出什么事。”
“对啊，我们虽然被关在动物园里，可有东西吃，有地方睡，没真的对我们做什么事。”
“嗯嗯，再、再看看呗。”
李英和陆建悄然地回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昏迷不醒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丧尸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人一头雾水，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另一边，陆毅谦正在睡觉，他在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里休息，和五个同事打地铺，睡在地上。
他没睡，压根睡不着，总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事发生，心头揣了事就没办法睡，乍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时，他赶紧起来，顺便喊他的同事们，“外面出事了，你们快起来。”
然而，休息室里却没有任何声音，他的同事们睡得很沉很沉。
整个休息室里太安静了，静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特别的明显。
他下意识地将手摸到小腿那儿，指尖触碰到匕首，黑暗的屋子里，他只隐约能看到地上睡着的同事们，他们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生息。
堪比恐怖片的效果令他心跳加速，他小心地避开他们的头，跨过他们，走到门边。
灯的开关就在门边，他摁住开关，往下一按，灯管闪了闪，亮了起来。
他们正睡着，可睡得太安静了，没打呼噜，没有磨牙，连灯都亮了，还能毫无察觉地继续睡。
陆毅谦的背脊发凉，这哪里像睡觉，更像是没有生息的尸体。
他半蹲下来，手指凑近离他最近同事的鼻子下方，感觉到温润的呼吸，他松了一口气，推了推人，“醒醒，别睡了。”
却怎么也喊不醒，确实不像是睡着了，令他想到了那个被送到医院而昏迷不醒的病患。

第183章
在陆毅谦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靠近墙体站好。
本想关灯，可想到外面的人可能已经从门下的缝隙里看到光了，他也就没多此一举地关掉灯，反而将匕首拿的更稳。
咚咚咚！
嗬嗬嗬！
熟悉的声音令他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有丧尸？和丧尸打过太多回交道了，再听到那不同寻常的声音，他便知是丧尸。
原以为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却是丧尸。
他仔细地听着声音，似乎是一只丧尸？但他还不敢妄自下定论，就怕后面还有一串丧尸跟着。
如果是平时，他不会怕，丧尸要比人好对付，只要爆头就好，除非数量大到他一个人应付不来。
可眼下，他要考虑在休息室里的五个同事，他不能贸贸然把门打开，到时候他避开了，可丧尸咬伤了同事们，那可真的是麻烦。
尽管他们是NPC，可他还是做不到无视，真的把他们当成NPC，肉眼可见，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人类，不是单薄的纸片人。
外面的丧尸似乎是闻到了新鲜的人味，激动地在那儿不断地用头撞着门。
再这样下去不行。
陆毅谦连忙弯腰将五位同事往里面推了推，门口留出了位置来，他又拿凳子围在了同事们的最外沿，这样，假设丧尸进来了，也不会立马扑在同事们身上，起到了防护作用。
接着他做好准备，打开门的瞬间，脚伸出去绊住丧尸，在丧尸因惯性而往前倒的同时，他直接用匕首，插在它的后颈中间，狠狠地插进去，再用力地捣鼓几下，隔断了半个脑袋。
兴奋的丧尸还没吃到一口新鲜的食物，就轰然倒下了。
陆毅谦放缓了呼吸，将丧尸往外一推，小心翼翼地看着走廊。
黑漆漆的走廊里，仿佛一只怪物张着它的深渊巨口，他眯着眼盯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丧尸的声音，又退了回去，关上门，看着五个同事，他神色不明，现在他不能出去，出去了，这五人随时有被丧尸吃掉的可能性，谁能保证附近就只有一只丧尸。
可不出去，又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他坐在门边，正烦恼的时候，听到一阵阵的脚步声。
“怎么样，有没有醒着的？”
“一个个敲门过去！”
“妈呀！这个是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尸体！”
陆毅谦站起来，立刻将那些凳子摆回去，这才打开门，看到了好几个同事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他将匕首反手插在背后的裤腰上，神色迷茫，“怎么回事？”
“出事了，一堆人昏迷不醒，还有，听说，有丧尸。”
“丧尸？”他惊恐地睁大眼，“怎么可能！”
“喏，你看，这可能也是丧尸。”有人指着地上的丧尸。
“妈啊，怎么会有丧尸！”他一副惊慌不已的样子。
“别管为什么了，你都没听到动静？”
“我睡得比较死，没听到。”陆毅谦一副不解的样子，“你们别说我啊，他们都没醒。”
一个同事连忙上前喊了他们，结果喊了半天，抽了抽唇，“你是睡死了，他们是昏迷。”
“啊？”
同事赶紧把陆毅谦给拉到一旁，给他解释，最后还劝他，“离这些人远些，听说待久了，你也会跟着昏倒。”
“这是怎么回事啊！”
“鬼知道。”
“这个丧尸是谁弄死的？”有人问。
陆毅谦摸了摸脑袋，“不知道啊，我刚才是被你们弄出来的声音吵醒的。”
“你这小子运气真好。”
陆毅谦面上傻呵呵地笑，心里却想不通，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些昏睡的人全部集中起来，陆毅谦你也来帮忙。”
“哦。”
这一忙，直到凌晨五点才算停下来，陆毅谦趁着没人注意，去了陆似似那儿，就见她一脸无聊地坐在那儿，一看到他，眼睛一片晶亮。
“哥……”她好惨，被关在这里出不去，和坐牢一样。
陆毅谦趁机揉了揉她的脑袋，快速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陆似似点点头，“现在出现了一种未知的让人沉睡的传染病，以及丧尸。”
“对，很多人都沉睡了，怎么喊都醒不过来，搬运这些沉睡人的时候，还有人居然也跟着晕倒了。”
“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全部都戴了口罩的，可他们就直直地倒下去了，就睡着了。”陆毅谦说。
陆似似皱眉，“这么奇怪。”
“甚至也不知道丧尸是从哪里出现的。”陆毅谦头都大了。
“那些丧尸呢？”
“我解决了一个，其他的被绑起来送到外面了，可能会有人来研究。”他说。
“那么外面有没有丧尸，有没有人昏迷呢？”陆似似问。
“我们现在好像被困在了动物园里，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知道。”
陆似似歪着脑袋，“不能偷偷跑出去？”
“听说有人闹事，直接被关在了保安室里出不来，我猜那个人大概以为闹一闹可以趁机跑出去，结果被关住了，还有，听说用木仓示威了。”
“唉。”陆似似将脑袋靠在墙上。
陆毅谦被熊猫叹气的可爱模样吸引，忍不住地又揉了揉她，怎么这么惹人喜欢嘞，反正是自家妹妹，多摸几下。
“好几天没洗头了。”她阴森森地说。
“没事。”他摸的是妹妹的头吗？不是，他摸的可是国宝熊猫啊。
她磨了磨牙齿，真是讨人厌的哥哥。
“爸妈那里怎么样了？”她问。
陆毅谦揉着她的脑袋，看了看外面，忽然他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好香。
“我刚才都在帮忙搬运昏迷者，爸妈的话，我过去的时候正在休息……”声音越来越轻，陆毅谦眼前逐渐模糊，头晕晕的，有点想睡觉。
“爸妈怎么样？”陆似似没听清楚，抬头看他，就看他像是喝醉了一眼，眯着眼，脑袋晃了晃，身体软了下去，“哥？”
他用力摇头，可是摆脱不了困意，顺着墙体倒在地上，眼睛紧闭，一副睡着的样子。
这是昏迷不醒了？她睁大了眼，“哥，你别睡啊，起来。”
可任由她怎么喊，他都不起来，睡得很沉的样子。
她焦急不已，只能蹲下来，隔着门喊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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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因为丧尸的关系而喧闹的动物园，忽然安静了下来，很多人开始睡着，他们好像是陷入了无休止的春困中。
唯有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并未睡着，他们惊恐地发现这些人怎么喊也喊不醒，赶紧往外跑。
守在外面的李队发现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正要询问什么事，其中一人扬声道，“里面的人全部都睡着了。”
李队一愣，“全部睡着了？”
“对。”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李队低头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五点半，“赶紧请专家过来。”又认真地打量他们，“不知道动物园里有什么东西，但是穿着防护服有用。”
“可是防护服不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穿上。”
“嗯，将这里发生的事上报上去。”
李队话刚说完，又接到一个通知，市区开始出现丧尸了，“有没有人昏迷不醒？”
“没有。”
李队揉了揉眉，只有动物园的人昏迷，而丧尸却不止出现在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