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摆摊卖美食by梨庐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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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呢,用土方法腌制出来的酸菜味道更纯正,我那边也腌了一缸子,不过得过段时间才能吃,到时候也差不多就快过年了,要是咱们村有杀猪的,到时我给大家做了来,咱们再大吃一顿。”
听了这话大家都期盼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到过年的时候,好好的吃上那杀猪宴。
张大娘料想的果然不错,没多大会,李氏就跟着林三叔过来了。她人本来长得就瘦小。来了就先委屈的掉起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过这里没人吃这一套,张大娘更是被这一套坑过很多次,也就耷拉下来一张脸,“可是五郎有事?若没事你在那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两口子打架自回家去,何必来我们家。”
李氏还从来没听张大娘用这种语气说出过话来,从前她都是这样,一哭张大娘就自乱阵脚,跳起脚来和她吵一顿,反倒落了下风。
李氏见讨不到便宜,也没人帮她说话,只好擦了擦眼泪,“我这也不是想来找事,就是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怎么其他人都没事,偏就五郎是被抱着回去的,叫也叫不醒。”
屋里的林凤蝶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也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早知道刚才就该跟着过去一块看看。
可她心里又觉得,过去的话就是朝林春燕他们低头,哪里愿意。
等到天快擦黑了,才见李氏和林三叔回来,两个人都没了去的时候的怒气冲冲。林凤蝶忙上前一步问,“娘,大娘他们怎么说?怎么就把五郎给灌醉了。”
李氏一时有些尴尬,“是四郎这孩子胡闹,非要撺掇着五郎喝,谁知抿了几口就成那样。”
李氏想起来刚才张大娘说完这话时她尴尬的神情,还觉得脚趾抠地,实在难为情。
那边酸菜腊肉火锅的香味咕嘟咕嘟往外冒,偏这个时候李氏的肚子不争气的就给叫了起来,正好被旁边的林二婶听到了,就招呼她也吃上两口,“小孩子家家的胡闹,你也别训斥四郎,睡上一觉就好了,且不要再忧心。”
李氏鬼使神差的就接了筷子,见大家都在看着她,也不好就这样再把筷子扔了,且他们都在这里吃,她就是吃上几口这什么火锅也不算亏。
只尝了几口里面的豆腐,已经炖的十分软烂,浓郁的汤汁包裹在豆腐外面,咬上一口,满嘴都是酸菜腊肉的香味。
李氏也就停不下手,早就把五郎的事情抛在了脑后,直吃得肚子滚儿圆才停手。
林凤蝶哪里能猜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还以为他们是把李氏给欺负了,上前就拉了她的手,只是凑近了闻到李氏身上带着西安浓郁的饭香,有些微微发楞。
这是去林春燕家吃饭了?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样?
李氏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都怪四郎,不好好的看着五郎还要撺掇他。我去那边看了,其他人喝了都没事,这小人估计和你爹一样,是个一杯就倒的,回头醒了再说他。”
林三叔这时候只庆幸张大娘他们大度,李氏就是过去找事了,他们也没立刻站出来跳脚,要真是那样,事情还不好收场呢。
说起来也不怪村里人笑话他,他是真的听李氏的话。
林凤蝶见状就不说什么了,只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发堵。
林春燕去灶间把第二天要用的东西准备好,那边林桃红还在那里津津有味的想着刚才的事,“大姐你看见三婶的脸色没?可真是让我开了眼。”
林春燕头也没抬,只问,“我还真没注意,当时在灶间忙着弄鱼丸,怕不够吃呢,出来的时候就见三婶在那里吃的正香。”
王英娘也没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桃红就眉飞色舞的把看到的讲了出来,“三婶一来就哭哭啼啼的,像是我们怎么惹了她一样,娘就在那里板着脸说了几句,三婶就不敢再说话了,我看连二婶都惊讶的很,大概也没想到咱们娘也有这样一天。”
张大娘在一旁得意的冷哼,“什么叫我也有这一天,就是好话到了你嘴里也变了个味儿。我不过是见的人多了,学了他们去哄哄人。”
只在心里叹息,从前看不破不了李氏的伎俩,总在她手下吃亏,把自个的名声也带累的不好了。
不过如今谁还管那名声不名声的,有这些银钱在手,就是半夜她也能笑醒了。
林春燕很想知道张大娘说了那话之后,李氏怎么就作下来开始吃起东西来,这倒不像是她往日的风格,就催林桃红赶紧说。
“还能怎么着,就是闻到了咱们那腊肉火锅的香味,肚子都咕噜咕噜的叫了。二婶就拉着她坐下来,给她塞了双筷子,三婶都没犹豫就接了过去,我看咱们往日里给三叔家送的那些东西,三婶肯定没少吃。”
原以为李氏肯定是很有骨气的,看不上她们做的那些东西,谁知背后里还会偷吃,怎么能让不让林桃红大笑两声。
林春燕就笑着捏了林桃红的鼻子,“这就让你高兴的不得了,说起来到底是谁去把菊花酒给搬出来的。”
一听这个,林桃红就不敢说话了,只恨不得赶紧岔开了话题。
到了第二天去摆摊,林春燕刚把桌椅板凳放下,那边一早等着的赵六便过来问,“林娘子,怎地昨个儿没见你们出来,还说烧了纸,去你们面摊上喝一碗热乎乎的面,却遍寻不到人。”
林春燕朝他们解释起来,“还以为这节气里出来的人会少,索性就在家里歇一天。不知今儿个吃什么面?”
赵六一直在这码头上做苦力,不过他家里条件不好,有一个需要常年喝药的老母亲,还说带着老母亲烧完纸,回头路过这摊子,也让老母亲尝尝这面条的味道。
平日里,赵六的娘是轻易不肯出来的。只愿意窝在家里面,所以这赵六才这样可惜。
旁边有人过来,胡大强见赵六竟然舍得花铜板来吃面条,略微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估计今儿个也没什么船过来,正好能带回去吃。”
赵六就是这样打算的,往码头上张望几眼,“这还没上冻呢,怎么来的人就这样少?”
胡大强也叹气,要不说这冬天最难熬了,又看林春燕,“怕是这来往的船只少了,你们生意也受影响的。”
林春燕早就料到这事了,倒也没觉得怎么样。今年天冷的早,昨个又下了一层细白的雪,虽然今天都化了,可人们还是觉得这天马上就要冷下来,出门的一下子就变少了。
二郎和翠香在镇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打眼一瞧,最多的就是跑腿的闲汉了。
旁边卖糖水饮子的老婆婆和老大爷早就不卖那些冰原子的,都换成了热腾腾的饮子。
听林翠香说有热饮子卖,林桃红趁着如今没人,就跑过去要了几碗沉香熟水端过来。
这沉香熟水是用干净的瓦片烧红之后,往上面放入一片焙香,等香气冒出来之后,再将这滚烫的汤汁倒入碗里。
林桃红一个人拿不了,方小甜还帮着她拿了不少。
“大姐,娘,快趁热喝,我闻了这一路的香气,早就馋的不行了。”
林春燕给方小甜倒了一半,拉着她坐下,“才几天没见,觉得你又长高了不少。”
当小甜一笑起来,唇边就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十分的喜气可爱,“燕娘姐姐,我家最近日子比较好过,我爹的病也好了不少,自然舍得在吃上面花些铜板。”
她也不和林春燕客气,捧着喝了一小口,“我娘天天的在家里念叨,还说什么时候请你来我们家吃饭,又觉得手艺实在说不上好,只给你做了一身棉衣棉裤,还差个裤脚就好了。”
先前的时候,林春燕对方娘子提了几句,让她买了那秋日的梨熬成膏子冲水喝,能缓解方相公咳嗽。
方娘子想着左右手里有了些钱,就买来半筐的梨,里面有一些已经不大好,果肉都烂了一小半,不过价格要便宜一些。
她把那些烂掉的果肉剜掉,按照林春燕说的法子熬成了秋梨膏。
每日都拿着秋梨膏冲了水喝,渐渐的真有了起色。只不知是这秋梨膏起了作用,还是新换的郎中的方子有用,倒是咳嗽真的比往日好上不少。
在将养上一个冬天,等明年开春的时候,方相公就能出去谋个活计,家里的日子自然更加好过。
方小甜才走,张大娘远远的瞧见一个人,回头和林春燕说,“这人瞧着和你小舅舅似的,再想不到还有人能长得这样像。”
林春燕顺着她说的话往那边看,直接就笑出了声,“娘,什么叫还有人长得这么像,那不就是小舅舅吗?”
张大娘又张望了几眼,才确定的欧了一声,“还真是,不是说让他在家里好好的歇上一阵,怎地这么早就来了。”
却说张小舅带着一身伤回了家,可把马氏给心疼坏了。在那里又是骂又是掉眼泪的,还让张小舅哄了好一阵。
张小舅就把大牛赔的钱拿出来,“可有半吊子呢,除了我的药钱之外,还能剩下好几百文,留下来给你打簪子用。”
马氏破涕为笑,“谁要这钱来打簪子,只是那伙人也太可恶了些,大姐怎么就没上去扇他们几巴掌。”
张小舅当时见了大牛只觉得晕乎乎的,见大牛又是说好话,又是弯腰行礼的,还拿了钱出来,倒是没了那么大的怨气。
也知道张大娘要是真的打上去了,这事怕又不好收场。
“我看以后咱们还是别去那栖霞镇了,再去换了其他地方。”
张小舅早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这栖霞镇他还必须得去。一来不去的话不就白费了之前的力气,二来就是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伙人就是栖霞镇的地头蛇。
既然他们已经说了,不会再另外找茬,他再去的话,定然是安全的,反而比去别的镇上要好一些。
马氏劝不动他,把那钱好好的藏起来之后,又让他再歇几天,“总得过了寒衣节才行,还得烧纸。”
张小舅也没推辞,只是见天上飘了雪,还有些担心,生怕到时候湖面上结了冰,就不能走了。
见第二天雪消了,他就急忙忙的来了镇上码头,张大娘也在那里抱怨,“多早晚去不行,你就这样急慌慌的来了,你媳妇儿没说你?”
张小舅挠挠头,“回去了就在那里又哭又闹的,不过是没经过事,被吓住了。”
林春燕先询问了他的伤势,张小舅也是个促狭的,还站起来给林春燕蹦了几下,“外甥女你且放心,我这伤早就没事了,不过是看着严重。”
林春燕再三确认他没事之后也不拦着他,“我还说再寻个人来一块帮你,什么事情都有商有量,只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谁还能上手。”
这种事也只能找亲近的人来,有那些个歪心思的,她也不敢用。
张小舅对再找个人来帮忙的事,倒也乐见其成,只先在摊子上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面,看着林桃红在那里捧着热饮子喝,直接喊她过去,“小外甥女,你给我留一口,让我尝尝什么味。瞧你在这里喝的,连我来了也不顾不上招呼。”
林桃红把碗往自己的身前搂了搂,“小舅舅这么大个人了,还同我抢一口喝的,又不是小时候,你想喝且自个儿买去。”
张小舅没得逞,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听那边林春燕和张大娘把村里的人过了一遍,张大娘有些别扭的说,“你说住在咱们隔壁的李有福怎么样?”
林春燕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张大娘只好挑明了说,“就是赵娘子的儿子,杏花原先想嫁的那人。”
林春燕仔细思量起来,“他不是快要娶媳妇了,还有空出去?”
赵娘子虽然总和张大娘拌嘴,但有事也会帮他们家的忙,李铁蛋叔叔也是个不错的人,家里修猪圈,盖灶间也是出了力的。
“且再看看,反正年前也只再去趟这栖霞镇了,总不能寒天腊月的还让小舅舅在外面跑,到时候我真怕小妗子跑过来打我们一通。”
外甥女们都这样活泼爱说,就连那王英娘性子也变了不少。可这次回到家,见家里那两个女娘正在外面洗衣裳,手都冻得通红,见了他也是木讷的不敢说话。
只心里一阵酸楚,夜里的时候又把这事拿出来和马氏说了一通,让她好好的对家里两个女娘。
“上次你就说了这话,我就不明白,今儿个我可要问清楚,怎地说的我像个后娘一样?哪家的小娘子不帮着家里干些活,难道白养着他们不成?”
张小舅在家里总共就待上几天,也不想和马氏吵架,知她一个人在家里辛苦的很,只能缓和了语气说,“不是说你是他们的后娘,都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肯定也心疼。只这大冷天的,怎地就不能让他们在家里烧了热水来洗,偏要出去?瞧那手都冻得通红通红,难道你看了不心疼?”
且他也看了,洗的都是马氏和大宝的衣服呢。
马氏不服气,“又不是我不让他们烧热水洗,是他们两个太懒了些,不愿意烧热水。”
张小舅皱着眉,“家里的柴火也都是两个闺女上山开的砍的,要是烧热水用的多了,回头你又要说他们。”
这样一来自然不敢用了,又想着他不在家里,就说,“如今咱们手头也宽裕了,不若就使了钱去别家买了柴火。”
马氏倒是没反对,谁知又听张小舅说起大宝来,“都这么大了,不能再惯着他,青山村的那个狗蛋,和大宝差不多年岁。家里人都在燕娘那里帮忙,顾不上他,他都开始帮家里刷碗干活了。”
马氏瞪着眼看张小舅,“你说什么?让咱们大宝去刷碗,他可是小郎君,哪里能做这样的事?”
张小舅想到这里不由唏嘘了几声,却不好把这话拿出来,见那边林春燕已经帮他把东西整理好,又在平日里煎豆腐的称面上舀了一勺面。
他好奇的伸过脑袋,“大外甥女,这是要做什么?”
“给你摊个煎饼,路上饿了吃。”
张小舅刚才吃面条已经有七八分饱,看到这摊煎饼,还是忍不住凑了过来看。
面饼糊倒在称上,打了一个鸡蛋,在面饼糊上面撒了一些葱花芝麻,抹上甜面酱之后翻到另一面上,里面放了一些腊肠。
可惜时间太仓促了些,没有薄脆,和真正的煎饼吃起来到底是有些不一样。
不过就这样,已经香的把几个人都引了过来。
“这东西好,路上带着吃也方便。”
林桃红也想要一个,问林春燕,“大姐,这叫什么?”
“煎饼。”林春燕没把后面的果子说出来,她这煎饼里面,可没果子呢。
拿了油纸包着,这油纸也花了大价钱的买来的,天冷之后,已经没了可以用来包东西的大树叶子,出远门又不带食盒的话,只能用了这些油纸。
油纸也要单独花上一文钱,精打细算的人家自然不愿意浪费钱在这个上面,有的人出门还带着碗。
第70章
孙安元他们走完镖回来, 才知道秦老丈人那天请林春燕来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镖局的几个人都在那里扼腕,“咱们怎么就没赶上这样的好时候,那秦老丈人是不是故意和咱们作对, 就那时候请了林小娘子来做饭。”
虎子和赵四虽然没说话, 但是两个人也是这样想的, 路上那些咸菜和豆皮早就被他们几个人吃光了,这一路上也就到了府城的时候才换了的口味。
可吃惯了林春燕做的东西, 怎么也觉得不对味。
大壮就怂恿孙安元,“镖头, 我看要不咱们也请了林小娘子来,咱们这一路走镖辛苦, 实在该好好地犒劳一下自个儿。”
其他人也在起哄,孙安元想了想,这一趟镖走得十分的赶忙, 兄弟们的确很辛苦了, 加上他也馋林春燕做的东西, 总不能日日去面摊子上吃饭,他也想着换个口味呢, 就点头答应了。
去了林春燕摊子前,就和林春燕提了这话,“也不用做了多少,只我们几个人吃, 不请外人来。”
给的钱却是不变的, 孙安元怕林春燕不愿来, 还说到时候会把她送到家里。
镖局的那几个人,加上做饭的大娘差不多八九个了, 且这些壮汉非常的能吃,做得少了他们也是不能够的。
林春燕笑了笑,“之前又帮着我们养狗又是送猫的,做顿饭自然没什么。恰好最近天气凉了,你们那里人又多,不如就涮锅子怎么样?”
孙安元是吃过涮锅子的,那锅子味道鲜得很,就是不知道林春燕做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味道,自是忙答应下来,又说了要准备的东西。
“羊肉,青菜这些你们准备,剩下那鱼丸我带了去,也省得再现做。”
大壮他们听说了,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早早就开始就盼着林春燕来。
他们镖局就在镇上,林春燕直接从摊子上忙活完才过去,孙安元已经按照林春燕说的,找了一大口锅,下面用柴火点着,放在了院子里。
见林春燕过来,大壮和虎子兴奋得不得了,就连做饭的大娘也是笑得灿烂无比,“可算是把你盼来了,这些个小子自从去你那里吃了几次,成日里就嫌我做的味道不好,今个早上更是巴巴地盼着你来,我看准备的那些羊肉都不够吃。”
林春燕寒暄几句这才往灶间看去,就见两个整只羊放在那里,心里微微咋舌,觉得孙安元他们人还挺大方的。
只这两只羊要是还不够的话,也不知他们多能吃。
大娘帮着林春燕准备东西,看着她拿了刀就将那羊肉片片得薄薄的,在那里一叠声的哎哟,引得其他镖局的人也都凑了过来,“这肉怎么弄得这样薄,放到锅子里岂不是一会儿就没了。”
林春燕笑着摇头,“哪里就能没,不过的确放进去就熟了,要早些捞出来吃,不然肉就老了。”
除了这个羊肉之外,她又片了些鱼肉片,让来帮忙的王英娘帮着把虾滑弄出来。
这虾滑的方法和鱼肉丸做起来差不多,做熟了之后倒是很快,这些东西放出来,加上各样的青菜萝卜,倒是放得满满当当。
这时候锅底也已经好了,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林春燕按照他们的口味,用麻酱和香油两种碟调了味出来。
这调料先放好,转头就被那大壮和虎子两个人吃了一大半去,他们只是觉得光吃调料就好吃得不行,里面放了花生碎,香菜,小葱,芝麻豆腐乳,韭菜花。
光想想就能知道,一会儿要是放了羊肉进去,该多好吃。
孙安元见他们吃了这样多的调料,在一旁使劲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又去厨房帮着重新把这些调料弄出来。
两个人也觉得有些过分,只挠着头尴尬地笑,“实在是没忍住,谁能知道光个调料就这样好吃。”
见锅子好了,林春燕就把羊肉片下了进去。很快,那些羊肉就变了颜色,七八双筷子一同去锅里捞羊肉,配着调好的酱料,吃到嘴里只觉得十分过瘾。
孙安元招呼林春燕坐下一块吃,“我瞧着这些并不比做一次席面轻省多少,光这片羊肉鱼肉就费了不少时间的。”
林春燕也不和他客气,她也好长时间没有吃到涮锅子了,上次吃了酸菜腊肉火锅之后,反而勾起了她想吃火锅的心。
只拿了油碟过来,将那涮好的青菜羊肉放进油碟里,再吃到嘴里,立刻满足地眯起眼睛,“说得可是呢,不过这片好的羊肉吃到嘴里,还是和那些清蒸羊肉,红烧羊肉滋味不同。”
厨房的大娘已经说不出话来,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也不怪刚才大壮他们把那调料给喝了,就是她也差一点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怕被人知道了,回头臊她来,才忍了下去。
刘老头不像他们这些年轻人,他最喜欢吃的就是那涮青菜了,这些个青菜放到那锅里也沾染了些肉汤的味道,配了调料一口下去,就一个字,鲜得很。
等吃得差不多了,林春燕又把面条拿过来,这些汉子食量大得很,一锅面条下去没多长时间,也吃得干干净净。
只吃得肚子滚儿圆,他们才罢手。心里却还惦记着下次吃这涮锅子的时候,可要提前几天空出肚子来,到时候也好多吃一些。
虽然还是大白天,孙安元还是把林春燕和王英娘送到了摊子前,又额外多给了他们些铜板,“我看这到了冬天不若就加了这锅子摆出来,到时候怕是来买的人也不少。”
林春燕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实在忙不过来,就摇头拒绝,“以后若是有了店面,少不得就做了这锅子的生意,可如今还是算了,光买那些个锅子就是一笔钱,又要买炭。”
说起炭,林春燕最怕冷了,想着到了冬天也能好过一些,就问了孙安元,有没有认识靠谱的卖炭人。
孙安元常年在外面跑,对哪里的炭更好还真是不太清楚,只是把这事放在心上,说了会帮他们打听一下,“我记得之前去葫芦镇的时候见过一些便宜好用的炭,只到时候问清楚了再来同你说。”
孙安元回去之后,才见孙捕快也在家,正跷了个二郎腿,半靠在炕上吃小河鱼。
李大娘就在旁边坐着,时不时地要骂上几句,可能是被骂多了,孙捕快已经完全听不见,见孙安元回来还和他招了手。
“你们不是才走镖回来,怎地出去了,可是又去摊子上吃面条了?”
孙安元想着孙捕快要是知道他们吃了锅子,少不得又要去找林春燕,只含糊了几句。
可那孙捕快也是个鼻子尖的,一下子就闻到了他身上不对劲,只把他扯了过来问,“你同哥哥说实话,是不是去找那林小娘子做什么吃食来,之前秦老丈人他们办喜宴,你们镖局的人没来,怕是一回来就会去找那小娘子。”
孙安元讪笑两声,孙捕快见孙安元这个样子,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冷哼一声,“真是我好兄弟,亏我还惦记着你。”
只说的孙安元无地自容,孙捕快见好火候烘托的差不多了,就问他,“你让林小娘子做的什么吃食,说出来也好让我开开眼。”
李大娘也竖着耳朵听,孙安元就把林春燕做的锅子说了出来 ,“那羊肉片特别薄,放在锅子里一会儿就变了颜色,再配上她调的那些个汁子……”
孙安元说的孙捕快口齿生津,恨不得现在就尝一口那锅子的味道。
“也不知道这林娘子什么时候卖了这个锅子吃,也好让我去饱个口福。”
孙安元告诉了他林春燕的打算,“说是以后开了铺子,指不定就会卖这些个锅子,兄长你先等着。”
孙捕快只得拿脚踹孙安元,他们两个兄弟闹腾的厉害,只把李大娘气的眼睛都瞪大了,“还和小孩子似的,这么大岁数了,放在别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去了!偏你们两个说什么也不听,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了。”
见李大娘又开始了,两个兄弟才收敛了片刻,孙捕快捅了捅孙安元,一脸哀叹,“要不是你岁数这么大,娶的那林小娘子不是正好。
“大哥这话说的,先不说我们这年纪有什么关系,只那要是谁觉得做的吃食好了,就要把人家娶回家,只给自己一个人做的话,那岂不是乱了套。”
李大娘听的烦,把他们都赶了出去,“去外面乱套,只别让我看见你们!”
过了几天,孙安元告诉林春燕说,给她找了一个卖炭的,价格比市面上都要便宜不少。
林春燕知道以后就拉着林桃红过去买了一车,林桃红怕张大娘回去了说,在那里扯着林春燕的袖子,“大姐咱们就少要一些吧,冬天冻冻也就过去了。”
在林桃红的印象里,没有哪个冬天是不挨冻的,即便钻到了被窝里,人也总是感到瑟瑟发抖,一晚上腿脚都是暖不热的。
冻一冻已经成了习惯。
林春燕却坚持要了一车的煤炭,还想着这些怕是也不够,等天冷了再来买,价格可能就更高了,就和这人商量好,等个两三天之后她再来拉一车。
张大娘看见这一车的炭回来,眼睛闪了闪,张了张嘴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倒把林桃红稀奇坏了,“娘,你怎么不说大姐了?”
“我说什么?知道你们怕冷,买这些也就算了,不过我那屋子就别用了,我这皮糙肉厚的,可从来不怕冷。”
这话也不是说假的,她从小到大屋里就没有生过火,甚至冬天的时候连炕都没给她烧过。
说起这个,张大娘就觉得一肚子的愤恨,“也就是你姥姥姥爷现在不在了,这些的话原不该我说,可你大舅二舅屋子里都烧着炕,偏就不管我,我那屋子天天冷的跟个冰窖似的。”
冻着冻着也就习惯了,后来嫁给了林老爹,她没生出儿子,不受待见,心里也是虚的很。
哪怕在外面吹嘘的林老爹对她多好,她自个儿也知道是假的。当初她犯懒不想上山砍柴,使了几个铜钱让人送了几次柴火,被林老爹知道了,回来就骂了她好大一通。
林春燕听着心疼,“咱们家里也不是没有银钱买,既然买了那就一块用,别搞那什么牺牲精神,没的让人心里不得劲。”
张大娘不知道什么是牺牲精神,但听那词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的,动了几下嘴唇最后说,“要不等冬天的时候,我过来跟你们挤一挤,咱们俩四个睡一块,又亲香又暖和。”
之前胡氏他们来的时候,张大娘就跟他们过来挤了一晚上,虽然不如以前那么宽松,但是也也能睡的。
林春燕也没立刻否决,“再看吧,要是天实在冷的话,咱们就一块儿挤着,把那两个碳盆都放在一个屋子里,这样肯定暖和。”
谁知老天爷就像是听到什么指令一样,前儿下的雪才化了,今个又下起来,倒是让人彻底摆不成摊子。
林春燕也没非要在这种天气的时候出去。可王英娘看着就有些坐不住了,在屋里来回的踱了几次步,灶间那做好的鱼丸蟹棒,还有那些个卤好的豆干豆皮,白白的放着也不过是被他们给吃了,倒不如出去试着卖一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