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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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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加以修复,这具身体维持不了几日。
要修复一具衰弱的躯体,对于从前的她来说,算不得难事,如今嘛……
江谣无力望天。
也是够糟心的,决心以身殉道那一刻她就想好了,顶多是灰飞烟灭,她做好了心理准备,谁想居然还得重头再来!
还被送到这么个陌生的异世界,灵气薄弱,乌烟瘴气,与她原本所在的修真世界全然不同。
头还在眩痛,是原主的记忆在源源不断地输入识海,江谣不由皱眉。
原来原主也叫江谣,命不太好,母亡父不详,跟年老体弱的外婆相依为命。月前,外婆去世了,紧接着小姑娘自己也发现得了不治之症。
想到河边散散心,却不慎跌落水中不能自救,就这么送了性命。
才十八岁。
江谣手做结印,口念咒语,送原主最后一程,了结因果。
一阵风吹过,耳旁仿佛响起一阵致谢声。
江谣默然,停下动作时已面色刷白,额角冒汗。
该死,竟变得如此虚弱!
江谣郁闷极了,撑着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滴——”
一辆出租车停住,司机师傅摇下车窗,“小姑娘,你没事吧?看你身体不太舒服,哟,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司机紧忙从车上下来,“你住哪儿?我赶紧送你回去,瞧你这一身湿,别感冒了。”
江谣道了声谢,报了原主的地址。
司机赶紧将江谣扶上车,开动车子。
江谣一路沉默,好奇地望着窗外的一应新兴事物。
真有意思,此处的人类无法修行,明明那么羸弱没半分修为,却能有更多惊人的创造。
见她一直不说话呆呆望着窗外,司机边开车边开解,什么“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阳光总在风雨后”、“世界美好,未来无限”,一路心灵鸡汤疯狂输出。
显然,这位热心的司机将江谣当做想不开走上绝路的人了。
江谣低头看了眼自己,无声笑了笑。
这狼狈样,也难怪别人误会。
没有解释太多,她含糊应了声。
司机见她有回应,当下更振奋,鸡汤更是倒得凶。
江谣:……
好不容易撑到地儿,江谣坐不住想下车,“谢谢师傅,多少钱?”
她想学着脑海里的记忆掏钱,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无分文,“抱歉,我……”
看出她的窘迫,司机摆手,“不用不用,正好我也是顺路回家而已,不收你钱。赶紧回去吧,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江谣望着他,神情郑重,“师傅,福有福报,你会平安顺遂,逢凶化吉的。”
这一刻,司机忽然感觉自己不像是在车内,而是在某个庄严肃穆的祝颂仪式上。
等他回过神来,后座上已经不见人影。
司机在原地怔了一下,找了一圈不见人才有些莫名地发动车子离开。
回家的路要经过一段高架桥下,这是他走惯的路,他未曾多想,准备如同往常驶过。
忽然,小姑娘清亮的声音再度响起,“福有福报,你会平安顺遂,逢凶化吉的。”
司机顿了下,速度降下。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眼前滚滚烟尘一片。
司机吓一大跳,定睛一看,却是高架桥轰然倒塌,断垣就砸在离他车身不远之处。
司机惊出一声冷汗,亏得他刚好减速,若不然,这断桥岂不是正好……
逢凶化吉……
还真的是逢凶化吉!
这是巧合吗?

连续消耗灵力,江谣险些撑不住,上楼的时候差点爬不上去。
二十年前承建的老小区,电梯是没有的,还好原主住的楼层不高,四楼而已。
辛苦地爬着楼,江谣靠着扶手位置喘息,忽的感觉一道微弱金光渡入,人才终于感觉舒服一点。
天道竟还挺慷慨嘛。
给司机的祝祷完全是为了回馈对方的善行,没想过要什么回报,没想到居然还能额外获得一份功德。
就是还是太少,远不够自身所需。
看来她得多行善举,广积功德才行。
江谣满意,继续爬上最后半层楼,结果拐弯一看竟是到了顶楼!
她脸色肉眼可见黑了。
周遭温度仿佛一下变低十好几度,变得阴冷森然。
幽寂的夜空中,竟隐隐传来诡异的呼唤,有个声音引导着她一直往前走。
江谣木木地跟着声音的指引,直接爬到危险的栏杆之上。
“跳下去,跳下去……”
那声音还在继续,江谣脚凌空迈出一步。
那声音更加兴奋,“对,就这样,跳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江谣腿重新定住,侧首望向空无一切的右侧,嫌恶地道,“还有你别凑太近了,我怕你血滴我身上。”
女鬼半个脑袋将断未断地挂在脖子上,脑浆模糊,眼珠子悬在外,血水淋漓不住往下掉,可把江谣恶心坏了。
她那毫不掩饰的嫌弃瞬间激怒了女鬼,身上阴气暴涨,血色的眼恶狠狠地瞪着江谣,“找死!”
血腥气愈浓,女鬼飞身朝江谣猛扑过来。
但见江谣轻轻抬手一挡,那扑面而来的阴气竟半点近不得她身。
女鬼原本还得意地准备欣赏江谣的惨状,旋而却转为惊恐,“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感觉浑身的力量在不断消逝,一点不受控制?
江谣垂首,掌心一条小黑蛇正张着嘴巴贪婪吸食,她满意地露出笑颜,“说来我还要谢谢你,没有你,我的小珍珠还不知道要饿多久呢。”
瞧,终于有点活力了。
女鬼满脸脏话不敢输出。
她试图顽抗,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干脆识相跪地求饶,“大师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次吧,求您了。”
“放?身上背着人命你以为你还跑得了?”
好声好气不是江谣的风格。
事实上若不是她现在身弱施不了引雷咒,她早就干脆引一个雷下来劈散这浑身冤孽的女鬼。
算了,先抓起来再说,省得在外面继续祸害。
江谣手上捏了个手诀,口念拘魂咒。
女鬼挣脱不得,不住哭嚎,“大师别抓我,我好可怜的,我也是被人害死的,身世凄凉,我……”
小珍珠则嘴巴大张,试图抢先将女鬼一口吞进肚子。
江谣赶紧阻止,但还是慢了一步,女鬼的胳膊被扯下来一条,小珍珠咕嘟一声吞下肚。
女鬼痛得直哀嚎。
江谣不理她,拍了下小珍珠的蛇脑袋,小珍珠委屈地瘪嘴,半个身子撇到另一边,浑身上下散发着两个字:
江谣好气又好笑,“又不是不给你,你急什么,留着慢慢吃不行吗?”
女鬼干嚎声戛然而止,满脸死灰。
留着慢慢吃?
太丧心病狂了,这世道还有没有鬼权了?
“给我个痛快吧,求你了祖宗。”
女鬼声音之凄凉,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江谣是那心硬的,丝毫不管女鬼的哀嚎,直接将爱宠的储备粮收起。
小珍珠这下满意了,亲昵地在她掌心蹭蹭,须臾乖乖化作蛇纹戒,盘在江谣指间。
安静了。
这时,一阵夜风吹来,江谣止不住打了个颤,“阿嚏。”
都怪这可恶的女鬼,害得她还得再爬下去。
又费了一番功夫,江谣总算进到原主的家。
屋子是小两室,装修简陋单调,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一旁的神龛上摆着老太的黑白照,老太慈眉善目,一看便知是慈和温暖之人。
江谣上前点了香,“老太太,江谣今生不幸,来生会平安如意,事事顺心的,你安心吧。”
相片上的老太太依旧含笑,笑里却似乎多了几分宽慰。
江谣转身去了浴室,洗去一身寒意,拖着依旧沉弱的身子,疲乏极的江谣躺在被窝中,很快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转眼天明。
“咚咚咚……”恼人的敲门声不住传来。

江谣几分烦躁地从床上坐起,简单收拾一下起身开门。
来人是江谣高三时的班主任,“陈老师。”
门外的陈佩玲看见江谣开门终于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没事,我真怕你是又昏倒了,差点都要打电话报警了。”
不怪她这么大惊小怪,昨日江谣就是回学校领大学录取通知书时骤然昏倒,被紧急送往医院的。
她昨天有急事陪不了医,本来想趁着上补习早课前去医院探望的,结果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学生自行出院了。
江谣让出位置请老师进门。
陈佩玲仔细端详着学生的面容。
秀丽白净,可就是太苍白了,她忍不住皱眉,“你这脸色还是这么差,怎么没留院治疗,医院好歹有医生护士可以照顾……”
想起孩子唯一相依为命的外婆才去世不久,陈佩玲临时改了口,“医生怎么说的?”
江谣不想解释太多,“医生说我挺好的,就是有点贫血,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
女孩子贫血是常有的事情,陈佩玲一听也觉得正常,并未怀疑,“那你好好休养几天,学习的事不用着急,把身子养好再说。”
瞧见神龛上的照片,她语气更多几分怜惜,“一个人更要好好爱惜自己,这样爱你的人才会安心。”
江谣状若乖巧地点头。
“那行,你好好休息,老师还得回学校上课,改天再来看你。”
江谣抬头望着陈佩玲,一脸正色,“我看老师还是先别去学校,先去医院才是真的。”
“嗯?”
“老师肚子里的孩子生机正在流逝,得尽早去医院才行。”
“什么?你在说什么孩子?”
“老师子女宫干枯低陷,于子女不利,子嗣艰难。但你为人仁善,多积阴德,才得此一线机缘。此子来之不易,老师还是慎重些好,要知道这样的机会错过了便再不可得了。”
陈佩玲:……
怎么一夜过去,她的学生画风会变成这样?
怎么搞上封建迷信了?
陈佩玲今年三十九岁,跟丈夫结婚十好几年,头前六七年也在积极备孕,可该做的检查该吃的药都做了吃了,能想的办法都办法都想了,孩子就是不来。
渐渐的,她已经放弃了。
陈佩玲不由自嘲一笑。
怎么可能呢,自己都这个年纪了,再说身上还正来事呢。
“……江谣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神神叨叨,要不是我赶着回学校,非得跟她好好谈谈不可。”
陈佩玲坐在副驾驶,一边跟丈夫聊着,原以为会得到丈夫的应和,未想丈夫竟二话不说直接将车调头往医院去。
“老婆,我早上起来不敢告诉你,其实我昨晚梦见咱妈了,咱妈跟我说你怀孕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丈夫声音克制,“我之前不敢当真,现在想想说不定是真的呢。”
“你也魔障啦,做梦也能信?”陈佩玲只觉得荒谬。
“去吧,大不了再失望一次而已,万一是真的呢?”
最终,陈佩玲拗不过丈夫,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俩夫妻拿着显示早孕的b超单,激动得眼都红了。

又有功德到手,正在街边小摊吃早餐的江谣心情愉悦地弯了下唇。
听人劝吃饱饭,该陈老师得偿所愿。
只是……
再看看自己干瘪的钱包,江谣嘴角的笑意瞬时又下去。
一百二十七元,是她目前的全部身家。
但也正常,原主又不是富贵出身,唯一的抚养人是年迈的老太太,能供她读书不辍就不错了,哪还有闲钱留下?
看来自己不仅要攒功德,还得积极赚钱才是。
从前她在宗门内,从来只需注重修炼万事不管,没事还能逗弄下小徒弟,没想到有一日也需要为银钱奔忙。
要是小徒弟在这儿就好了,他天仓饱满财运星,坐着都有钱送上门,有他在她哪还用为钱发愁哦。
可惜,命运弄人。
小小感慨一下,江谣重回现实,出门挣钱。
算了下,今日财位为东,于是她往东走了。
走到一天桥,正遇上一卖菜的老大爷。
附近人流甚少,老人家见人来赶紧热情招呼,“小姑娘,买菜吗?我这菜都是自家种的,没打农药,都可好了……”
江谣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买菜。
大爷有些失望,也没强求。
看江谣没事的样子,便跟她闲聊几句,“小姑娘读哪个高中,暑期不用补课吗?”
“市一中。已经毕业了,不用补课。”江谣道。
“一中好啊,有前途。要不说还是读书好,能有出头,不像我们没文化只能种地。”大爷笑眯眯,一边拿了个小矮凳让江谣坐着说话。
江谣随口问道,“大爷,你怎么在这儿卖菜啊?”
“闲不住,也想攒几个钱,给孙女买小裙子。小丫头才上幼儿园,可爱漂亮了,就喜欢穿公主裙。”
大爷一看就是个极疼爱孙女的,一说到孙女就笑得见眉不见眼。
他说一半又烦恼道,“你说现在的小孩衣裳,拢共才几片布,怎么就这么贵呢?尤其那什么沙公主的裙子,我去超市问了要好几百呢。”
江谣笑笑,看大爷身后有一摞纸皮,应该也是他收集起来准备卖的。
“大爷,纸皮能给我一块吗?”
“能啊,这有啥?”大爷毫不吝啬,要抽出一大块递给江谣。
“不用那么大,小点够用了。”
江谣自己选了块a4纸大小的,又在身后找到块被烧过的竹枝,在纸皮上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日三卦,不灵免费。”
大爷看得稀罕,“小姑娘,你会算命?”
江谣颔首,“大爷,咱们有缘,我第一卦免费赠你。”
老大爷只当好玩,笑着说好。
“我看你面色红润,眉长顺滑,今天有点小财运哦。”
大爷听了直乐,“不对不对,我今天哪有什么财运,还破财了呢。刚有个小子忒不地道,买菜差两块不够,居然拿张彩票来抵,还说什么今晚中了便宜我,我都没答应他拿了我的菜就跑……”
他越说越郁闷,“彩票要是那么好中,哪还有做活的人?”
“那你今晚回去就对对看,说不定有惊喜呢,能给孙女买多买几条小裙子了。”
“算了吧,我哪有这好运道啊?”
大爷没在意,倒是担忧地看着江谣泛白边的衣裳,“小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你要是困难可以找学校找领导帮忙,现在社会上好心人不少。我这……”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钱,“我这还有点,你拿着买点吃的吧。”
江谣当然是拒绝,说自己很快就会有生意上门。
大爷看着江谣竖在脚边的小纸牌,摇头叹气,“哪会有什么生意上门,这年头谁还算命啊?何况你脸那么嫩,人家要信也不信你啊。”
这时,一个身形微胖的大姨朝桥下走来。
江谣笑了,“瞧,我生意上门了。”

听江谣一说,大爷不由好奇望向来人。
张桂芬走近了,原本没多在意,但一眼瞧见江谣边上的小牌,瞬间皱眉,“噫,小姑娘怎么也学人出来算命骗钱啊?”
“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的回去多读点书不好吗?怎么做这种事?”
面对质疑,江谣只道:“铁口直断,绝无虚假。”
“哟,口气不小。”
“不信你可以算算看,反正不准不要钱。”江谣敲了敲纸板上的字。
“不准真不要钱?”
见江谣点头,“好,你给我算算看吧。”
带着拆江谣招牌的想法,张桂芬答应得毫不犹豫。
“你父母宫凹陷,年少丧父母,生活艰难。但双耳高耸,眉尾上扬,青年运势变强。夫妻宫润泽,姻缘不错,夫妻恩爱。年寿低陷有钩纹,宜生女相,你生的是女儿,且只有一个。”
江谣大致说完,“阿姨,我说的对吧?”
“你怎么……”张桂芬惊讶,“你调查过我?”
江谣笑了,“无需调查,你面相上都写了。”
张桂芬不信。
她可听说过,提前将人家里的情况调查得清清楚楚,等算命的时候一说一个准,方便引人下套。
她住得不远,基本情况一打听就知道。
她不会是被人瞄上了吧?
张桂芬一下警惕起来,刚想说早走为安,便听江谣继续道,“你兄弟姐妹四人,你原本行二,但姐姐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你才成为家中老大。”
张桂芬顿住。
还真被这小姑娘说中了,她原本是有个姐姐的,但出生没多久就病没了,于是序齿的时候便算她为长。
这事她原本也是不知道的,直到年前回老家扫墓时跟老家亲戚闲聊时,才无意中得知此事。
这事也没什么好值得特别说的,她也就没跟其他人提起,连她老公都不知道此事。
这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为了骗她,甚至不惜跑到她老家调查?
张桂芬暗暗算了下自家全部身家,觉得这猜想似乎可能性不大。
张桂芬将信将疑,“好吧……我姑且信你,你帮我算一个吧。”
“阿姨想算什么?”
“你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外孙。”
真说到心头大事,张桂芬语气沉重,“我女儿跟女婿结婚都两年多了,但我女儿的肚子一直都没动静。”
江谣问道:“有二人的照片吗?”
这异世界的人就是聪明,无需留影符普通人也能留住当时的画面,方便极了。
“有。”
张桂芬忙掏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一张男女合照。
“瞧,这是我女儿,她从小就乖巧读书也好,毕了业就在银行上班。这是我女婿,他在企业做高管,长得好又能干,对我女儿也好,对我跟老伴也孝顺。
我们两家都是独生,年纪也大了就盼着有个孙辈含饴弄孙,可惜这么久了就是没消息。”
江谣盯着相片上的男人,淡淡地道:“没有播种当然不可能收获。”
张桂芬听得有点懵,“什么意思?”
江谣道:“无性婚姻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呃,不完全对,在这个世界还能借助现代医疗,这里的人真是富有创造性。
“你说话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女婿脸皮白细,秀峰鼻眼带水,从面相上看是喜男不喜女。”
看着张桂芬还是不大明白的样子,江谣用最直接的话语,“你女婿喜欢的是男人。”

“胡说八道,这不可能!”
张桂芬顿时火冒三丈,“你不会算不要乱说,你凭什么说我女婿喜欢男人,你见他吗,了解他吗,你有什么证据?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姑娘,我现在就报警抓你!”
一直在旁没敢出声的大爷看得心惊,忙出来帮忙讲和,“大姐先别气,小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你……”
“不气?我能不气吗?”
张桂芬气得简直要喷火,炮火转向大爷,“这是你孙女啊?你是怎么教的,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长大了还得了?”
江谣挡在大爷前面,“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不信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你女儿。”
“我现在就打,我要当场拆你招牌。”
张桂芬气冲冲地翻出电话,直接打给女儿。
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妈,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张桂芬瞪了江谣一眼,直接开扬声,“囡囡,妈妈问你,女婿是不是喜欢男人?”
对面明显顿了一下,状若自然地问道:“妈,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别管,你就说女婿到底是不是男同,是不是骗婚?”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张桂芬着急喊话,“囡囡,你说话啊!”
“妈……”电话那头的女儿喊了声,竟已带着哭腔。
张桂芬瞬时心凉。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默认了啊,她当下又气又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呢,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说啊?”
女儿哭得难以自抑。
这傻孩子,怎么会这么傻?
一想到这些年女儿背地里受的那些委屈,张桂芬心都痛碎了,眼一下红了,“你待着别动,妈去找你,别怕囡囡,妈在。”
她匆忙挂了电话,想赶紧去找女儿,刚迈开脚步的时候才想起还有江谣。
张桂芬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小姑,不,大师!大师,方才是我有眼无珠多有得罪,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江谣并未计较,只道:“令嫒是流年不利注定命有此劫,但现在她运势正在转好,一切会向好发展。至于她往后的姻缘你也不用担心,她自有正缘,你自有孙抱,在不久将来。”
张桂芬听了这话糟糕的心情才终于感觉到安慰,“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客气。”
“那这卦金?”
张桂芬忙往钱包里翻找,翻出几张一百块,“对不住大师,我今天出门急,带的钱不多。”
她是听说过的,像这种真有本事的高人卦金是极贵的。
江谣取了其中两张,“可以了。”
卦金多有多收少有少收,心意到即可。
张桂芬更是感激,但记挂着女儿也不敢多耽搁,着急忙慌截了辆出租车便赶紧走了。
没想到事情这么峰回路转,一路围观的大爷难以置信,“小姑娘,你怎么知道她女婿不是个好的,你还真有算命的本事啊?”
江谣笑而不语。
这时,一辆商务车正好停在摊位前。

第7章 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屋子死过人?
一个西装打扮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大爷,你这菜怎么卖啊?”
见有顾客上门,大爷当即顾不了想江谣的事,赶紧起来接待,一一说了价格。
基本都是一二块钱的,挣不上钱。
何小叶点点头,“还挺便宜的,我给你包圆了吧,你都卖给我,早点收摊吧。”
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出来摆摊也是不容易,自己有余力能帮人一把就帮人一把。
大爷惊喜,但又顾虑道:“这么多,你一个人吃不完的,浪费了不好。”
何小叶笑了,“我自己开了家小公司,有食堂,吃得完。”
大爷一听这才没了顾虑,赶紧找来编织袋装菜。
何小叶帮着搭了把手,又看见旁边的江谣,好奇问道:“哟,大爷,这你孙女啊,还摆个算命摊玩?”
“我可没这么好的福气,这是我今天刚认识的小朋友。”大爷笑眯眯。
何小叶来了兴趣,逗小孩一样逗江谣,“小姑娘自己出来摆摊啊,今天开张了吗?要不你帮我算算?”
江谣看着何小叶青黑的眼下,“已经开张了,你是该算算。”
见她似模似样毫不露怯,何小叶只觉得有意思,“好,那算吧。”
“你想算什么?”
“你看着算吧。”
何小叶也不是真的想算,也不信江谣真有这本事,是以很随意。
江谣明了,“你额头方正,耳轮长阔,从小聪明会读书。思维活跃,喜掌控全局,宜创业当老板。眼大有神,心善乐施……”
何小叶听了在心里暗笑。
这小姑娘倒是聪明,把他刚才说过的话提炼过重说一遍,可不神准吗?
才这么想着,便听江谣话锋一转,“但你印堂发黑,两颐晦暗无光泽,有阴气缠身,再这么下去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何小叶顿时觉得无趣。
还以为小姑娘会有什么新意,左不过还是这套,先夸后吓再骗钱。
都是套路。
他正想结束对话,却听江谣继续道:“最近你是否时常失眠多梦,精神恍惚,发冷发寒,还有无缘故地心情烦躁,工作生活处处不顺?”
何小叶摸着自己藏在袖子下的新伤痕,陷入沉思。
江谣不说他还未发觉,她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自己不大对劲。
大夏天的,他天天觉得骨子里冷,吃不好睡不宁,精力不济,还有确实倒霉。
出门不是遇上高空坠物,就是被剐蹭撞车,中间还小车祸进过一次医院。业务总是莫名出纰漏,谈好的项目也会突然没了。
江谣又道:“非煞重命硬的八字,死过人的凶宅还是莫住的好。”
何小叶大为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屋子死过人?”
一旁边装菜边竖起耳朵听的大爷目瞪口呆,“小伙子,你怎胆子这么大,死过人的凶宅你也敢住?”
不管怎么说,凶宅这玩意儿多数人都是忌讳的,谁知道里头有什么。
何小叶摊手,“我这不是刚创业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租金水电人工样样都要钱,花钱跟流水似的。
门面功夫省不了,别的开支我就想着能省点就省点,所以明知道是凶宅还是选了那里。”
主要是真便宜,比市价还低五成呢,这上哪去找?
至于神鬼一说,从小信奉自然科学的何小叶是不信的。
记得他当时还跟好友开玩笑,便宜这么多就算有鬼都不怕,顶多煮宵夜时多煮一份咯。
今日之前他一直都是这般百无禁忌的,此刻却觉得有些心底发毛了。

第8章 喂,你这也太随便了吧
何小叶感觉自己长久塑造的世界观正在接受严峻挑战,“难道这世上真有那种东西?”
江谣懒懒抬了下眼皮,“你要不信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七天后你亲眼一看便知。”
再怎么没见识,何小叶也听说过类似的传言,等真到看见那啥啥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他凉透的时候了。
他顿时被唬出一身冷汗,“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搬走能行吗?”
“太迟了,你在那凶宅待的时日不短,阴气已经缠上你,就算你人搬走也没用。”
“那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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