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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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忘记从前,但钟傅庭依旧是钟傅庭,连反应都一模一样。
从前他就很抗拒“小徒弟”这三个字,每每听见都不怎么高兴。
而她偏偏喜欢逗弄他,看他越不喜欢越爱叫,故意跟他作对。
钟傅庭低头处理公事,故意不去看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拿起东西就吃就喝的江谣。
“不是说今天要迎新吗?怎么有空到这儿?”
“别提了,所谓迎新无聊得很,半道我就跑了。中午跟一个熟悉的老大爷吃了一顿,看你这儿离得不远,就顺便过来了。”
“原来只是顺便啊。”
话出口,钟傅庭自己都有些惊讶。
这酸溜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酸不酸的江谣没注意,她正享受地吃着自己最爱的什锦糕,“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什锦糕的味道跟以前的简直一模一样,难道连当年的做菜师傅也一起跟来了?”
钟傅庭握笔的手一顿,定眼望着她亮晶晶的双眸。
“怎么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做菜的师傅其实是我?”
“这是你做的?怎么可……”
江谣哈哈一笑,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你特意去学的?”
钟傅庭从位置上站起,绕到江谣跟前,目光复杂。
“是不是特意去学的我不记得了,但我确实是从小就会做,也爱做什锦糕。”
只除了不爱吃而已。
自上而下凝着姑娘可爱的发旋,钟傅庭感觉心口有什么在翻腾。
“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
江谣嗷呜咬了一大口什锦糕,“一定是你怕师父往后没得吃,偷偷去学来孝敬我的。”
她满是安慰,一本满足,“你能有这番孝心,师父真的深感宽慰。”
钟傅庭:……
别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解释,很不喜欢。
无聊的迎新活动总共三天,托樊晓慧的福,江谣能清闲三天。
人不得闲的时候求清闲,等真的清闲的时候偶尔也会感觉无聊。
袁碧青已经正式跟剧组签了合约,一早就领着“重新做人”的杨晓爱进组了。
梁静和崔秀梅各有各的活动,剩下一个刘晴晴。
刘晴晴伤势未愈,只能在宿舍安生歇着,也干不了什么。
江谣歇了一日觉得无趣,正好曾大爷约她出门摆摊,她干脆就应下了。
望着江谣收拾东西出门的背影,刘晴晴有些哀怨。
呜,她也想跟江谣一起出门摆摊,在边上打打下手看着也行啊。
唉,身上这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江谣到天桥下,曾大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说一起摆摊,他还真支了个小摊子,卖一些小装饰。
看样子应该是儿媳妇王慧给置办的,都是些小孩子喜爱的小东西,像发卡头绳之类的,货不多也轻省,曾大爷一个人也能轻松搬动。
东西价格都很实惠,一个挣不了几毛钱,跟之前卖菜一样,就是挣点意思意思。
瞧他卖得便宜,还真有几波人上前问价,没一会儿,曾大爷还谈成了三单,赚了五块钱。
曾大爷乐呵呵,“我还以为就是走个空场,想不到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不错。”
来回车费都有了,还能剩一块钱。
曾大爷很容易满足,觉得这就可以了,多的都是惊喜。
不止曾大爷开张开得快,江谣的也是。
摊位摆下没多久,顾客就上门了。
是一个还算挺漂亮的女生,就是哈欠连天,精神欠佳。
吴燕燕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泪水,“大师,我最近睡觉老觉得特别累,越睡越想睡,越睡越起不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您帮我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边上有好心人提醒,“姑娘,真要是有什么病你应该去医院,还来算什么,免得把病耽误了。”
“就是啊,身体的事不能大意,别开玩笑。”
吴燕燕谢过众人好心,“我去过医院,但是什么也没检查出来,这才想着找人算算的。”
她回头望着江谣,“大师,是我朋友介绍我来的,就李泰,前两天您帮他算的那个,他家老爷子在下面缺钱花了老找他不让他睡觉那个,您还记得吧?”
江谣当然记得这茬,这才几天啊。
“大师,您说我是不是也是一样的状况?”
吴燕燕自己说着又下意识否认,“不对,我好像也没梦见哪位亲友。大师,还是你帮我看看吧。”
“你的状况跟李泰不同,他是单纯的先人托梦,你的问题比他严重。”
江谣仔细端详着她的面相,“你天庭发黑,颧骨灰暗,有阴气缠身。放任下去,对你的身体会有极大是损害。”
“啊?”
吴燕燕被吓到,肉眼可见得紧张,“怎么会这样?我就觉得每天累了点而已啊,没发现碰见有什么怪事。
大师,您会不会是看错了?”
江谣一脸严肃,“你住进现在住的屋子多久了?”
听到这话,曾大爷即刻想到东市的何小叶,“这姑娘住的,不会也是死过人的凶宅?”
江谣纠正道:“不是死过人,是死人。”
“什么意思?”
吴燕燕脸色一变,“什么叫死人,您是说我的屋子里有死人?”
这话一出,人群里一阵惊呼。
江谣点头。
吴燕燕大力摇头,“不可能的,我租的单间,空间很小的,我平时也爱收拾,柜子床底都会经常打扫,死角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死人?”
江谣直视她双眼,“床垫你看过吗?”
“你是说?”
吴燕燕不敢发挥想象,但脑子里面开始出现画面……
她想起之前还跟房东抱怨过,说床垫睡着怪怪的,怀疑是塞了树枝什么的,感觉硬邦邦的,硌得慌。
所以那硌人的树枝,其实是……
她刷一下脸发白,全身发麻。
“不是真的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是真的,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好朋友背对背’啊?”
“什么叫好朋友背对背?”
“没听过鬼故事啊?就是这种啊,好朋友失踪一直找不到,结果被发现就藏尸在床板底下,主人公每天躺床上睡觉时,都跟好朋友背对背……”
“救命,别说了,我脑子已经有画面了,今晚肯定睡不着。”
“乱说的吧,这哪里算得出来?”
“太玄乎了,我也不信。”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江谣已经代为报警。
不得不说这就是加入特殊事务处理部的好处,若是之前,遇到类似的状况,她绝对不会选择报警。
光解释案情发现便足够麻烦,不被骂一句神经病就不错了,更别说想有什么结果。
现在则大不同,发现情况可以直接上报,不会有人多问,即刻就会有专人安排后续跟进。
“我帮你报警了,房东应该很快会联系你。”
吴燕燕愣愣地回望着江谣,整个人都懵了,看样子根本没反应过来。
曾大爷对吴燕燕寄予无限同情。
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吴燕燕下面几十年是不是只能不敢睡床垫了。
人群里议论声不断,对床垫藏尸的真假各抒己见,直到吴燕燕当真接到房东的电话。
讨论正烈的众人忽然安静下来,个个耳朵伸长恨不得贴到吴燕燕的手机上去听对面说了什么。
半晌,吴燕燕神色呆滞地放下手机,“房东说在我租的屋子里发现了尸首,让我赶紧回去一趟。”
对方没说明尸首在何处发现的,但似乎也不需要特意说了。
除了那张床垫,还能在哪呢?
众人无不同情吴燕燕。
姑娘实在太倒霉了,出来租个房子,居然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有的赔。
吴燕燕走的时候脚都是飘的,甚至连卦金都忘记付了。
江谣没有提醒,算了,姑娘够背的了,流年不利。
好在过了这个阶段,她的际遇会逐渐好起来,运势爬升。
不过这些也不必说,吴燕燕现在根本没心情,也听不进人说什么。
而且,等运势来的时候,吴燕燕自然就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藏尸案的具体案情,但证实了是真实存在的,也再次证明了江谣的能力。
如今,质疑江谣作秀演戏的声音依然不缺,但相信的人也不在少数。
江谣很快迎来今日的第二位客人。
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爷子。
老爷子衣着妥帖,银发梳得整齐,脸颊有肉无斑,看得出来被照顾得不错。就是人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死气沉沉。
章老爷子眼直直望着江谣,“我想看看自己什么时候死?”
闻言,曾大爷不由诧异,“老哥哥,这是遇着什么事了吗?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咱活一天是一天啊。”
“我跟我老伴做了五十几年夫妻,她上个月走了。”
章老爷子低头抚着左手戴着的手镯。
老式银镯,款式非常简单,就是一个素圈,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
看样子应该是老人过世的妻子留下来的遗物。
“……年轻的时候忙工作,把一家子老老小小重任都交给老伴一个人,退了休又返聘还是是忙,好不容易真正退了,说好了要好好陪她的。
可还没半年,她就得病走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现在每天活着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很想跟着去了。
但我又不能自杀,不能连累孩子被人议论,以为他们不孝顺德行不好……我就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听完章老爷子的话,在场人心情也跟着有些不是滋味。
两个老人相守了大半辈子,冷不丁地没了一个,也难怪老爷子觉着活下去没多大意思。
江谣认真地道:“大爷你眉毛弯秀,整齐有光,人中清晰顺长,耳垂丰润,是典型的长寿面相,你就算不能活一百也能活九十九。”
“那就是还要十好几年呢……”
章老爷子难掩失望,低声喃喃,“这么长,叫我怎么活?”
“觉得余生漫长,大爷可以找些事情做,例如代为完成你妻子生前的愿望。”
江谣看了眼如影随形跟在老人身后的老太太,老太太慈眉善目,目光深深地望着老人,眼里都是不舍与眷恋。
看老太太的鬼相,生前做的善事不少,魂体有一层功德之光保护,怪不到能一直滞留在老爷子身边。
“愿望?”
章老爷子摇摇头,“我妻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啊。”
“有的,你仔细想想。”
章老爷子沉吟,“我想起来了,我妻子年轻的时候说过,想捐一间图书馆给山区的贫苦孩子,想去支教,想去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他越数越多,似乎一下都回想起来了。
江谣笑着点头,“既然这样,那您就去做吧,能做多少是多少,相信你的妻子会一直陪伴着你的,你不会寂寞。”
“真的吗?”
“死亡从来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只要你心里一直有她,她便一直还在。”
章老爷子咀嚼着江谣的话语,逐渐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给了卦金,老爷子心满意足地走了,一旁的老太太含笑跟上,临走前没忘谢过江谣,默默跟上自家老头子。
望着两位银发老人相伴离开的背影,江谣唇角上扬。
哪怕阴阳相隔,但是只要心在一起,便不算真的分离。
很快,今日最后一位客人上场。
是一位年纪稍大的阿姨,一坐下来,就从包里拿着几张女孩子的照片,让江谣帮忙看看哪个宜男相将来能生儿子。
“家里是有皇位等着继承啊,还非得生儿子?”
“就是啊,都什么社会了,还讲究重男轻女?”
人群里一阵鄙夷。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陈淑芳回怼,“重男轻女怎么了?我夫家是三代单传,家族就我儿子一个男丁,我不得帮我儿子找个能生男孩的啊?
现在又不让多生,这要是不小心再生个丫头片子,我们老李家岂不是断了香火?将来到了下面让我怎么跟祖宗交代?”
“再生个丫头?”
众人都在骂的时候,专业吃瓜人曾大爷反应快,一下捕捉到重点信息,“感情你家有孙女了啊?”
陈淑芳冷哼,“别提了,是我前头那个儿媳生的,那就是个没用的,就生个女儿,还搞得大出血子宫都让摘了。
连个儿子都生不了的废人,我当然不能让这种人拖累,一早就叫两人离婚了,孙女我全当没有。”
众人:……
好家伙,这是人干事?现在都流行这么自爆的吗?
干了缺德事半点不知羞耻,还恬不知耻地拿出来说,这是人吗?
不是人的陈淑芳继续嘚不嘚,“后面我儿子自己又找了个女的,说怀孕了要进门,被我带去诊所一查又是个丫头,我直接没答应,让打了。
那女的要死要活,最后还讹了我儿子几千块,想想我就来气。
这次我说什么不吃这亏了,要找就找能直接生儿子的,一步到位,省得费时费力费钱。”
她直接摊开几个姑娘的照片,看相素一般,看样子都是网上截下来的缩略图直接打印下来的。
“大师,你看看这几个,哪个是能一索得男的?看好了我今儿让我儿子拿下。”
江谣看了眼相片上的几个女孩子,不答反问,“这些女孩是?”
“都是我儿子的追求者。我是喜欢这个,她屁股大瞧着好生养,但我儿子不喜欢,说她长得一般,说喜欢第二个。
可我瞧着她面相就跟我那前儿媳一样,脸小鼻小一看就没福气,大概生不了儿子。
最后这个条件家里兄弟几个,基因好,应该是能生儿子的吧,就是听说是彩礼贵的很。”
陈淑芳一个个数着,像挑菜一样又点又评,比较着好坏。
江谣挑眉,“她们喜欢你儿子,阿姨你会不会太有自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淑芳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我儿子成熟稳重妇又有自己的事业,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比明星还帅,喜欢他的女人从街头不知道多少呢!”
众人撇嘴。
一表人才?
就陈淑芳这样的,生的儿子能有多优秀?
见众人不相信,不服气的陈淑芬直接掏出手机翻出儿子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圆脑袋啤酒肚,发际线向后,鼻大嘴阔,衣服都没穿齐整,脚上还夹着人字拖。
众人无不沉默。
就这?比明星还帅?
老天,这亲妈滤镜到底有多厚啊?
大家伙之前还觉得这位搅和儿子的婚姻是干缺德事,现在看来,未尝不是在做善事。
枕边人就这水平,离了也不是什么可惜的事。
第68章 扎到生男癌的心
感觉极度良好的陈淑芳没看出众人眼里的深意,还以为自己用事实堵得一帮人说不出话来,得意一笑。
曾大爷下意识跟江谣对视了一眼。
第一次感觉吃瓜吃得眼睛疼。
江谣无奈,看着陈淑芳道:“这些女孩子跟你儿子没有姻缘线,我不会帮你算的,劝你也不用折腾了,你命里没男孙。”
最后一句话狠狠扎到了生男癌的心,陈淑芳腾一下站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啊?算的什么玩意!”
江谣指着陈淑芳她儿子的照片,温文礼貌继续说着戳心肝的话,“额纹偏斜,眉生断纹,子孙宫疤痕,命克子孙,有绝嗣之相。
亏得前头的孙女被你送走了,不然那孩子大概率也活不过三岁,这样一看你还做了件好事。”
“你放屁!”
陈淑芳气得浑身直哆嗦,“你才绝嗣,你们全家都绝嗣!”
江谣耸肩。
她明白,真话难听。
见江谣一脸无所谓,边上人也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陈淑芳气到跳脚,她敲敲手上的照片。
“你们少小瞧人,我现在就回去给我儿子张罗,今天成婚十个月就抱大孙子,我倒要看看……”
“你先别看,你让我看看这上面的照片!”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忽然站出来,抢过陈淑芳手里的照片,“这不是我的微信头像吗?我说我怎么看着眼熟呢。”
路过吃瓜发现吃到自己头上的姑娘脸色难看,对着陈淑芳一顿狂怼。
“你没事吧?你儿子开便利店的,我不过是图方便才加的你儿子微信,你当我喜欢你儿子啊?
还有这个,这不是我楼下的住客吗?人家有男朋友了好吗!
像你儿子那种又怂又懒又没主见的妈宝男,别说有男朋友,就算没男朋友,才不可能有人看得上的!
剩下这个虽然我不认识,但是明显也是你自己臆想的喜欢你儿子吧,简直脑子有大病,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去晚了当心癌变……”
想到自己正常消费,却被臆想成想追求人儿子,姑娘就觉得恶心至极。
如是想着,姑娘输出能力加强何止十倍,喷得陈淑芳没半点还击之力。
简直是在场所有人的最强嘴替,听得众人无不叫好。
曾大爷看得别提多振奋,连上门的生意都顾不得了,两个头绳还是江谣帮着卖的。
江谣笑笑,有些无奈。
捏着手里的纸币,她上扬的嘴角逐渐敛住。
江谣突然反应过来,今天三卦算齐,就收了一份卦金。
啊,亏大发。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卦金亏了,好在在别的地方能找补到,江谣收到了刘晴晴父母发的酬金。
十万块对富庶人家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刘家来说并不多容易,足显对方的诚意。
江谣想了想,收了八万,剩下二万原路退回。
舍友一场,送个折头也是要的。
刘晴晴意外之余又感激,对江谣的崇敬更上一层楼。
得了钱的江谣决定去吃顿好的犒劳自己,没忘叫上最爱的小徒弟钟傅庭。
小徒弟对自己孝心一片,自己这做师父的也不能输,有什么好东西一定第一时间叫上他。
江谣喜滋滋地出门,不多时出现在望江楼门外。
她特意打听过了,望江楼做的私房菜在京市都是数得上名号的,每日招待数量有限,价格昂贵,还得提前预约才能吃得上。
预约什么的江谣没这习惯,她想了想报的钟傅庭的名字。
果然钟傅庭三个字比什么都好使,什么预约都用不上,服务员直接将江谣引导至一间清幽雅致的包厢。
清竹苑。
走到半道,正好瞧见其他客人从对面院子出来,江谣下意识看了一眼。
一个打扮得,呃,浑身贵气的妇人。
对,就是浑身贵气,这位全身上下坠满了名牌,十只手指恨不得全戴满,珠宝的光彩炫花人眼。
但这些都不是吸引江谣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还是这么肩部挂件太特别,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江谣目光玩味。
发现江谣的目光,妇人戴满首饰的手指拨了下发梢,“你看什么?没见过啊?”
江谣含笑点头,“是很少见。”
阴气森森的阴魂直接趴在妇人的肩上,走到跟哪黏得死死的。
这样的场面她见得确实不算多。
妇人撇嘴,上上下下打量了江谣一番,见她浑身上下连件名牌都没,顿时一脸鄙夷。
“啧,乡巴佬,没见过世面那样儿。
望江楼的档次还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什么客人都接待。”
江谣保持微笑,看着妇人像只骄傲的公鸡离开。
妇人走没几步下意识紧了下身上的皮毛外套,“什么鬼天气,怎么就这么冷,见鬼了!”
大夏天的穿着皮草还觉得冷,可不是见鬼吗。
一样的鬼扰人,江谣一样没打算多管闲事。
瞧这鬼跟妇人身上还有强烈的因果线,这妇人被鬼缠身是罪有应得。
江谣才懒得搭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她跟小徒弟的饭约。
到了包房坐下没多久,钟傅庭便到了,身边一位不请自来的的钟训正。
钟傅庭一张俊脸板着,江谣也没什么也没好脸色。
钟训正笑着,“拜托,怎么都这表情,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而已。”
江谣直言,“不是筷子的事,是嫌你在这里碍眼。”
钟训正摊手,“好吧,我下次注意,尽量不打扰二位约会。”
江谣勉强满意,钟傅庭神色里闪过几分深思。
钟傅庭想到自己。
想起接到江谣约吃饭的消息后,自己坐立难安,在衣帽间挑挑选选大半天,那种紧张又期待的心情……
那样的心情,是对自己的师父?
钟傅庭越来越陷入怀疑。
钟傅庭思索的时候,钟训正也说起了正事,他不是单纯来蹭饭的,主要还是有案子。
这次的任务是一个叫云北村的小山村,距离京市有一段距离。
虽然云北村不在京市,但职能上也属于a组的管辖范围,有问题自然需要a组成员走一趟。
“今晚出公差?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个学生,我明天还军训呢。”
江谣不是什么上班积极分子,第一反应是拒绝。
钟训正当然知道这就是借口而已。
一个小小的军训,哪里够让江谣放在心上?就是不想出任务而已。
好在他如今已很清楚如何拿捏江谣,很淡定地道:“出差有差旅费,奖金三倍。”
果不其然,江谣脸上的拒绝肉眼可见的松动。
当着小徒弟的面,她不想过多暴露自己轻易为五斗米折腰的本性,她低咳一声。
“既然确实是组织有需要,我也是责无旁贷,你说说具体的情况吧。”
看着江谣一本正经的模样,钟傅庭眼底闪过一阵笑意。
钟训正彷如看见天上下红雨般稀奇。
瞧小叔这表现,江谣不会是真有机会成为自己的小婶吧?
虽然他之前不是没这么揣测过,但等真的见苗头露出时,钟训正还是被惊到。
“喂!说正经事呢,你走神走到哪里去了?”
见钟训正愣着不说话,江谣敲桌,神色不满。
钟训正忙收起乱飞的心思,具体介绍起云北村的情况。
云北村的问题由来已久,少说也有数十年了。
这个村子是远近闻名的短命村,村里的人,甭管男女,鲜少有活过五十岁的。
“……起先大家还以为是村子里的水土有什么问题,会不会含有什么对身体有害的毒物或者辐射之类的,但组织了几轮检测探查,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也有怀疑是这些村民有什么特殊的遗传基因,但检测来检测去还是没什么发现。
组织上也怀疑是不是鬼怪怨灵作祟,但派去同事看过也没发现什么不妥。
我怀疑是先前的同事道行不够,没能看出问题所在,于是建议再组织一次探查。”
要是连江谣也看不出问题在哪,那就真的是没法子了。
江谣沉吟,思索着个中可能的原因,“我知道了,我今晚去看看怎么回事。”
“嗯。”
正事说完,之前点好的菜品也上来了。
江谣前面的功课没白做,望江楼私房菜确实做得一绝,色香味俱全,每一样都极对江谣的胃口,吃得她一本满足。
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人,钟训正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桌上的每一样菜都是小叔点的,却样样都合江谣的口味。
啧啧,你品你细细品。
这时,钟傅庭倏地一个眼神射过来。
那眼神里似乎什么内容也没有,却叫钟训正猛地一激灵,忙埋头一通狂吃,不敢再乱看。
吃饱喝足,干活的时候便到了。
江谣被美食治愈了心情,连加班都变得没那么郁闷。
正准备自行打车前往,一旁的钟傅庭忽然开口,“我正好有事去一趟河市,我送你过去。”
江谣一听没有客气,转头钻进钟傅庭的豪车。
钟傅庭跟着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从头到尾,也没人问钟训正如何安排。
钟训正微笑:没关系,他很好,自己能照顾自己。
云北村说不远也远,说远应该也不远,江谣没什么概念。
没法子,吃饱了饭困,她直接靠在钟傅庭肩上就睡着了,等睡醒了就到地方了,也不知道路上具体花了多少时间。
但看钟傅庭默默揉肩的动作,江谣猜测少说也得有两个小时左右。
自己这睡眠质量真是一绝。
江谣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小徒弟,我自己进村就好,你有事先去忙吧。”
钟傅庭没说话,望着云北村上空的气流风势,眉间拢了下。
江谣顺着他的视线,表面上看,云北村跟普通的小山村似乎没什么区别,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云北村生机不足。
生机,是自然万物生长所必要的生气,若生机匮乏,则寸草不生,沦为不毛之地。
云北村不至于到不毛之地的程度,但相比其他人居环境,这里的生机绝对是不够的。
难怪云北村的村民鲜少有长寿的。
但一个地方的生机基本会保持在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当然现代社会复杂因素过多,生机受损也是有的,但像云北村这般流失速度肯定不正常。
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还得进村去查明才行。
钟傅庭全当没听见江谣让他先行去忙的话,跟着她一同进村。
江谣无奈。
也罢,反正她这师父的话,钟傅庭从来都是爱听不听,他乐意跟着就跟着呗。
村子里静静悄悄,感觉没什么人气。
不过也是,云北村的村民也不算多,全村户籍加起来五六百,常年驻村的不到四分之一,基本都剩些老弱残病。
少数几个村民还未休息,看见江谣跟钟傅庭两个外人进村,好奇地张望着。
“你们是什么人?找谁啊?”一个头发银白的老人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