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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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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高考临近,就这人渣还出幺蛾子,非要孩子辍学嫁人,就是图人家彩礼钱,听说还藏准考证身份证,闹得事大。
亏得最后姑娘自己顶住了,考上了大学,还拿了助学贷款奖学金什么的,顺利上学去了。
要我说,就这种渣爹,诶,人呢?”
知情人说得义愤填膺,正想多骂方喜军几句,结果发现方喜军一早趁机溜了。
得知真相,人群里一片鄙夷骂声。
江谣拿着到手的钱,为自己的明智决定点了个赞。
好险,险些被人渣跑了票,哼。
然后,不久,江谣又又又进警察局了。

三进宫了,江谣很淡定,进警察局跟进自己家差不多。
事实上也应该如此,她都进了特殊事务处理部,也算是自己人了,虽然警局这边的同事们很少有清楚的。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次,江谣不是再被告无证经营或者宣扬迷信了,而是诈骗钱财。
江谣:……
摆摊算命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个说她骗钱的。
不用问她也知道报警的是方喜军。
看着眼前满脸嘚瑟的方喜军,江谣也不客气,直接送了个倒霉咒给对方尝尝。
效果马上就有,短短三分钟,方喜军咬到舌头三次,喝水被呛到两次,还被边上的嫌疑人激动打到过一次,脸也肿舌头也肿,连正常口供都录不了。
负责问话调查的老熟人刘寿松跟谭一鸣看着仿佛到倒霉神附身的方喜军,面上一脸严肃,内里憋笑不已。
尤其是谭一鸣,年轻人到底经事少,做不到师父那样面不改容,还得拿手虚掩着嘴角方能不泄露自己的幸灾乐祸。
啧啧,是有多想不开,天师都敢得罪!
口供都录不下去,其他的就更不必说了,方喜军郁闷到内伤,手指着江谣想说些什么,结果站起来就摔了个狗吃屎,还摔断了手。
“你!”
江谣两手摊开,一脸无辜,“我什么?怎么,你自己摔倒的,当着两位警官的面你还想碰瓷不成?”
想到什么,方喜军眼露惊恐。
像个突然发作的精神病患者,方喜军哇啦哇啦鬼叫着冲出办事大厅,留下一地不明就里的人们。
什么情况?
谭一鸣笑得肚子疼,刘寿松干咳一声,装严肃地敲敲桌子,“好了,什么事都没有,大家继续做自己的事。”
众人于是各干各的。
江谣笑了,深藏功与名,收拾东西就准备走人,偏遇上刘寿松师徒俩客气得很,非要请她吃饭。
她好说歹说, 才终于将饭约推掉。
出了警局,江谣给曾大爷发信息报了声平安,正准备打车回去时,刚好看见一个小身影紧张地站在警局门口张望。
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四五岁,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看就招人喜欢,可惜是个小鬼魂了。
江谣走上前,“小鬼,你在这里干嘛?”
“我在等妈妈出来。”小聪聪指着警局的方向,眼也巴巴地往里头望着。
妈妈进去的时候,他其实好想跟进去,但他进不去,稍微靠近一点就感觉又烧又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想着,小聪聪忽然反应过来,回头惊讶地望着江谣,“姐姐,你能看得见我?”
江谣嘴角噙着笑,“不然呢?看不见你我怎么跟你说话?”
小聪聪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哇,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大家都看不到小聪聪,连妈妈也是,我怎么叫她她都不理我。”
说到这儿,他还有些委屈,眼泪汪汪的。
江谣怜惜地摸了摸小鬼的脑袋。
小聪聪忽然想到什么,一脸着急,“姐姐,你能不能帮我跟妈妈说,让她不要跟爸爸在一起,他一直在说谎骗妈妈,还打小聪聪,小聪聪好痛好痛,流了好多血……
他是个坏爸爸,大坏蛋,别让妈妈跟他在一起!”
还不等江谣回答,就见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地从警察局里出来。
“妈妈!”
被拽住的陈引雪打着丈夫的胳膊,一脸不情愿地挣扎,“袁琛辉,你放开我!我要报警!”
“坏爸爸大坏蛋,你快放开妈妈!”
小聪聪压抑不住怒气上前疯狂捶打袁琛辉,袁琛辉一无所觉,压低了声音低喝。
“报警?你不想要儿子的命了,你别忘了绑匪在电话里说的,报警就撕票。”
“可不报警又能怎么样,咱们已经交过赎金了,绑匪还是不肯放人,还要多五千万,谁知道他们下次还要多少?这些绑匪没信用的,我信不过他们。”
“信不过你能怎么着,难道你想今天就收到儿子的尸体?”
“咱们偷偷报警,绑匪不一定会知道的。”
“别天真了好吗,绑匪说了会盯着我们的,说不定现在绑匪就在什么地方盯着咱们呢。”
陈引雪脸色发白,紧张地环顾左右,一时慌了神,“那咱们该怎么办?绑匪会不会因此对小聪聪不利?”
“先别慌,咱们进去话都没说上就出来的,绑匪就算看见了也不会认为我们已经报过警了。咱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现在立即回去,抓紧准备赎金才是真的。”
“可是咱们已经没那么多钱了,五千万咱们上哪去筹?”
袁琛辉低声,“你名下不是还有岳父岳母留给你的股票吗?拿出来抵押,还是能筹到点钱。”
“可那是公司……”
“公司再重要,难道还有咱们儿子重要?再说了,只是暂时抵押而已,又不是卖了,有什么关系?”
陈引雪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琛辉正想抓紧机会将陈引雪带走,这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都到警局了就别忙走了吧,免得警察待会儿还得去上门拿你,麻烦。”

袁琛辉脸色猛地一变。
陈引雪感觉脑子嗡地一声,面白如纸,“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绑架杀子?你说谁?”
江谣道:“你亲爱的枕边人,跟别的女人合谋绑架杀害了你儿子,还想骗你……”
“胡说八道!”
不等江谣说完,袁琛辉已大喝,“你是哪里的神经病在这里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可以告你诽谤!”
回头看陈引雪一脸呆愣,他焦急去拉陈引雪,“雪雪,你别听她乱说,这人有病。”
陈引雪一把挥开他,神色复杂,“你车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你当时跟我说是载客户……出事那天,你忽然要自己去接小聪聪,结果转头聪聪就被绑架了……
你一直拦着不让我报警……你还亲自去送赎金……”
她越数越心惊,猛地瞪大双眼,“是你绑架了小聪聪!是你!你还杀了他?!你这个禽兽,你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陈引雪撕心裂肺地嘶吼,扯着袁琛辉的衣领大吵大叫。
袁琛辉低喝,“你疯了不成,小聪聪是我的骨肉,我怎么可能会杀他?”
陈引雪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大吵大闹要袁琛辉赔她儿子。
值班警察很快出动,询问情况。
袁琛辉还想粉饰太平,陈引雪一把推开他,报警告袁琛辉绑架杀子,敲诈勒索。
人命官司是重案,警察高度重视,几人默契拦住袁琛辉的去路,要求袁琛辉配合问话。
袁琛辉脸色一僵,要求打电话给律师。
请律师是袁琛辉的权利,警察没有阻拦,但绝对限制袁琛辉离开警察局。
陈引雪作为报警人,需录口供,江谣这证人也是。
见江谣又往回头进了警局,走开一阵的刘寿松好奇询问同事具体情况,得知江谣是命案的主要人证,他与江谣对视一眼,“证人交给我,我来协助问话。”
同事没多想,直接答应。
刘寿松并未带江谣去问话,而是直接将她带到监控室。
上次事件过后,他私下向领导求证过,领导没有直接承认但默认了江谣是自己人的猜测。
所以,刘寿松带江谣来监控室也不算违规。
监控大屏清晰显示两间问话室的具体情况,陈引雪声嘶力竭控告袁琛辉的恶行,但基本都是推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而袁琛辉拒不配合,一句话也不肯说。
刘寿松相信江谣不会乱说,她既然说袁琛辉犯案便必有其事,现在关键的是赶紧找到袁琛辉的犯罪证据。
警员们正在加紧侦查袁琛辉的近日动向跟行迹,江谣直接拘来小聪聪的魂魄。
小聪聪还来不及反应自己怎么突然换地方了,就感觉额间一热,漂亮姐姐手掌抚在他前额上,闭目搜寻着什么的。
顺着小家伙的识海一路搜索,江谣看到了整个案发经过。
“城南郊村有一个废弃车场,案发第一现场就在那里。”
刘寿松丝毫没有怀疑,即刻通知自己的同事一同出发。
小聪聪的尸首很快被找到,是外伤引致的脑部出血,失血过多而亡。
法医检查过,孩子的外伤虽重,但若当时及时送医,不是没有抢救的机会。
而造成这场悲剧的,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袁琛辉。
经查,袁琛辉是陈家赘婿,却长期与其他女子维持暧昧关系,为了维持二人过度奢华迷醉的生活,袁琛辉开销巨大,还亏空自家公司公款。
眼看窟窿越来越大,事情即将败露,袁琛辉与情人合谋,将主意打到妻子身上,绑架儿子敲诈勒索妻子,将窟窿堵上。
袁琛辉本想讹诈完钱财就将孩子放走,但在他准备不周,不慎被小聪聪识破了身份,面对又哭又叫的孩子,袁琛辉心乱如麻,急乱之下一巴掌将孩子打倒砸在地上。
很不幸地,孩子后脑砸在一条钢条上,出血不止。
袁琛辉怕事情败露无法解释,耽误了送医,造成了孩子的死亡。
袁琛辉心知被查到是迟早的事,已经提前想好了与情人出逃国外的计划,于是极力稳住妻子不让报警,并在第一笔赎金到手后又继续敲诈妻子五千万。
袁琛辉与情人迅速被抓捕,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彼时,陈引雪抱着儿子的尸首哭得肝肠寸断。
谁也没想到,当袁琛辉带着手铐一脸灰败从她们母子身边经过时,陈引雪会忽然暴起,突然抓起一旁办公桌上的开信刀,直插袁琛辉的心脏。
等警察们反应过来夺下陈引雪手里的凶器时,袁琛辉已手捂紧胸口倒在地上,血顺着他的手指缝不住往外流。
看着倒地的袁琛辉,陈引雪发癫大笑,笑得眼泪一路往下掉。
瞧见这幕,在场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
“妈妈妈妈!”
小聪聪心疼地抱住妈妈,急得大哭,可惜陈引雪什么也不知道。
第一时间送医,袁琛辉侥幸未死,涉嫌伤人的陈引雪进了牢狱。
警方的公告一经发出,事件迅速在网上引起了热议。
“赘婿出轨,跟情人合谋绑架,杀子敲诈勒索,这案子简直buff叠满,这男的真刑!”
“所以说不要扶贫,找这种凤凰男真的没什么好下场,独自美丽不好吗?”
“话说为什么要抓女的?这男的就该死,出轨绑架杀子还敲诈,死一万遍也不足惜!”
“没办法,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为什么要抢救?应该让男的被捅死算了。”
“不啊,男的活下来也好,他犯的那些事够他打靶了,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而且他活着,女的才不用背上杀人的罪名,伤人而已,请个厉害的律师,有机会可以打掉。”
“小道消息,听说女方亲属已经在行动了,请了业内最好的律师,一要打掉女的伤人罪,二是让渣男贱女死刑。”
“希望律师给力,绝对不能放过这对狗男女。”

第80章 再续母子缘分
狗男女正狗咬狗一嘴毛,为了推卸主谋的罪名,袁琛辉与情人正极力推诿相互指责,从前的所谓恩爱消失殆尽,只剩下彼此狰狞丑陋的嘴脸。
陈引雪心如死灰,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缩在看守所的角落,一动不动。
江谣找到她的时候,她便是如此状态。
陈引雪本不想理睬任何人,但想到江谣帮自己拆穿了袁琛辉的真面目,还是起身郑重感谢江谣。
看着眼前朝自己深深鞠躬的陈引雪,江谣道:“我这次来,不是来听你谢我的,是因为有一个小朋友想见你。”
“小朋友?”
陈引雪还没来及反应过来,忽然便觉一花,她下意识闭眼,耳旁即刻响起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声音。
“妈妈!”
小聪聪?!
陈引雪猛地睁眼,低头便看见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孩子,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还是那么的可爱活泼。
“小聪聪!”
陈引雪激动地想将孩子搂进怀中,双手却从孩子身上穿过,只抱住一片虚空。
人整个摔在地上,现实的疼痛提醒了她,她的小聪聪,已经被害了,再不是人了。
陈引雪眼泪哗啦啦往外流,悲伤得不可自抑。
她就是个眼盲心瞎的蠢货,要是她能早点识破袁琛辉的真面目,她的小聪聪也不至于没得这么早。
“妈妈别哭,你哭小聪聪心痛痛,好难受。”
小聪聪蹲在妈妈跟前,试图拿小手帮妈妈拭泪,“妈妈,漂亮姐姐说了,小聪聪以后还能做你的孩子。”
陈雪引眼前一亮,“真的?”
小聪聪点头,“不信你问漂亮姐姐。”
其实漂亮姐姐还说了其他的,但他记不住,只记住了这句。
陈引雪目光期盼地望着江谣,那眼神仿佛一个溺水之人看见不远处飘来的木板。
眼前这位肯定是很厉害的大师,大师不会乱说的对吧?
江谣颔首,“是有一线机会,但有前提。”
陈引雪语气着急,“什么前提?”
“想要再续母子缘分,需要你做足万件善事,不能假手于人,必须亲力亲为。”
陈引雪跟小聪聪确实是还有一世母子缘分,但不是这世,而是下世。想要改变天数换到此生,还需多行善事,广积阴德才行。
“我可以我可以!我立即去做!”
陈引雪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牢狱,一时又从恨自己没能一刀捅死袁琛辉,变成了恨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冲动伤人。
受困囹圄这段时间,够自己做多少件善事。
陈引雪又悔又痛,急忙喊话要见律师,她必须尽快出去,越快越好。
见陈引雪重新振作起来,江谣嘴角上扬。
陈引雪自己选的丈夫不行,但陈家的亲戚不错,知道陈引雪遇事,第一时间都在为其奔走。
有他们的共同努力,加上陈引雪伤人并无准备无预谋,是在强烈的情绪刺激下一时激愤动的手,事情有操作空间。
江谣看陈引雪的面相,牢狱之苦是跑不了,好在不会太久。
过了这段低谷期,她的运势会走强,并逐渐成为国内知名的慈善家,造福社会大众。
当然,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处理小聪聪的事情。
“你们母子还有三天的相处时间,时候到了我会来送孩子去阴司,排队等候轮回。”
小聪聪跟袁碧青她们不同,袁碧青跟杨晓爱鬼命长,还有好长日子才到轮回之时。小聪聪想赶在陈引雪本世重新投胎,就得赶紧去排队。
虽然有她护送,多少能加快点排队速度,但以这个世界低到惊人的出生率,没个五六七年可轮不到小聪聪。
对此,大佬江谣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陈引雪眷恋地凝望着孩子,对江谣感激不尽。
有钱人表达感恩的方法朴素又直接,当晚,江谣就收到来自陈家律师的转账。
五百万,不错的数字。
江谣笑笑,将钱转给一家专做儿童福利的慈善机构。
京阳大学的军训是有周末的,趁着周末,樊晓慧准备兑现那顿饭约。
有意外之财的富婆大户格外大方,甚至没忘记江谣的室友们,连着一并请上。
于是除了还在忌口的伤号刘晴晴,宿舍三人齐出动。
刘晴晴眼巴巴看着三人快乐地准备出门吃大户的模样,忍不住嘤嘤嘤。
为了安慰刘晴晴受伤的心情,江谣很有舍友爱地承诺等刘晴晴伤愈之后请对方吃顿好的补上。
刘晴晴勉强满意,抱着自己清汤寡水的盒饭埋头苦吃。
去的路上,梁静才想起来问,“江谣,好好的樊学姐干嘛请咱们吃饭?”
樊晓慧跟宋志轩有过一段的,而宋志轩对江谣有所图……
虽然是人都看得出来江谣对宋志轩没兴趣,但到底有些别扭。
江谣一看就知道梁静脑袋瓜在乱开动,“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投缘一起吃个饭,套餐券人数有多,所以顺便请你们。”
“真的?”
“真的!”
梁静佩服,“我真佩服你江谣,前男友转头追你,就算知道你是无辜的,樊学姐能不对付你就不错了,你居然还能跟她处出交情,厉害。”
崔秀梅则夸樊晓慧脑子清楚,不像有些女的脑子拎不清,明明是男的渣还拼命在别的女人身上下功夫。
江谣默默听着,不予置评。
很快,出租车停在假日酒店门口。
樊晓慧已经提前到了,一路领着江谣三人往餐厅走。
看着前头精神奕奕光彩照人的樊晓慧,梁静小声嘀咕,“我确信论坛上的帖子胡说的,瞧学姐这个样子,哪里像被人蹬,蹬人还差不多。”
“说的是呢。”
一路到餐桌前坐下,崔秀梅还不大敢相信,“学姐,你中彩票啦?我之前在网上看过,这家酒店自助餐很贵的。”
“是啊,就是中彩票,学妹你真聪明,一猜就中。”
樊晓慧说着实话,崔秀梅还以为她是开玩笑。
樊晓慧于是笑笑,下意识看向江谣,却见江谣目光深深地凝着某处。
“怎么了,江谣?”
江谣唇瓣翕动,“这店不错,不过很遗憾,咱们今天吃不成了。”
三个女孩齐齐一愣,“为什么呀?”

顺着江谣的视线,樊晓慧好奇地望过去,只见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画是一片红,明明暗暗的线条色差,勾勒成一幅红衣美人图。
“这画倒是抢眼得很,色彩绚丽,还挺吸引人目光的。”
梁静也跟着看了几眼,却忍不住搓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怎么觉得看了不大舒服呢,看得毛毛的。”
崔秀梅不解,“不会啊,挺正常一幅画,就是用色独特了点。”
“我也这么觉着。”樊晓慧赞同。
见二人都这么说,梁静蹙眉。
为什么就她觉得这画红得太过了,透着诡异的感觉,感觉多看几眼都觉得不舒服。
有点头昏昏的感觉。
梁静向江谣寻求认同。
江谣正好转身,询问在边上走过的大堂经理。
“你好,我想问问墙上那幅画,你们是在哪买的?”
大堂经理姓王。
王经理礼貌笑答,“您说那幅红衣少女图?
那是我们酒店不久前跟相熟的画室定的装饰画,原本是没有这幅的,但工人送货的时候送错了,我们老板看画得不错,红红火火的意头好,就把画也买下来了。”
江谣眼眉轻动。
可不红火吗,眼看就要烧起来了。
王经理走开后,江谣没有多话,直接让樊晓慧带着梁静跟崔秀梅先行离开。
这个决定让三个姑娘莫名其妙。
“为什么走?咱们还没吃呢?”
“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咱们一起来的,就算要走也应该一起走啊。”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咱们回头再见。”
几人还欲再说,但见江谣沉肃着一张脸,不由相互对视一眼,很有眼色地道,“那好吧,我们先回去,你自己注意着,咱们保持联系。”
“嗯。”
安排三人先走,江谣用手机给钟训正发了短信,将面临的情况做了简单说明。
一边做着,江谣一边走向旁边的消防警铃,不费力直接敲碎玻璃,整个酒店顿时警铃大作。
吃得正酣的客人们被猛吓一跳。
“着火了?”
“快跑!”
来不及多想,人群一窝蜂做鸟兽散,迅速逃离。
工作人员也紧张慌乱,差点想跟着跑,还是王经理还算镇定,一边指挥疏散通道,边问身后员工,“怎么回事?哪里有火情?快去检查!”
“没有啊,没发现哪里着火?”
“是不是有客人误触?”
“兴许是小孩子恶作剧?”
员工们到处查看,结果啥也没发现。
疏散完其他客人,王经理一眼就看见淡定杵在墙边的江谣,跟所有慌乱逃生的客人相比,眼前这位客人的反应未免过于突兀。
而且,她身侧便是疯狂响动的消防警铃装置。
王经理上前,耐着性子问道:“这位小姐,警铃是您按响的?”
江谣点头。
“那您是发现哪里有火情?”
江谣摇头,“刚才?没有。”
王经理皱眉,“小姐,您知不知道消防警铃是不能随意乱按,这违反消防法,同时,造成……”
“刚才没有,现在有了。”
“啊?”
仿佛在印证江谣的话似的,墙上挂着的红衣少女图倏地喷出诡异火焰,烧着墙纸、装饰,顺着餐桌桌布、地毯,迅速蔓延。
“着火了!”
“快,快灭火!”
“灭火器!”
“快报警!”
一见当真着火了,原本半退到门口围观的客人们当即吓得奔逃起来,酒店外一片混乱。
酒店餐厅内,工作人员拿来灭火器排水管,朝着烧着的地方喷撒,结果没半分用处,火势反而越起越凶,四面失守。
江谣提醒,“这是阴火,用普通的灭火设备是灭不掉的。”
“什么阴火?”
“就是鬼火,鬼怨之火。”
“什么?!”
江谣看着在火焰中越显诡异的红衣少女图,“你们老板好眼光,挑了幅够红火的画来。”
王经理猜想自己老板听见这句夸奖应该得意不起来。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四周都是火,他们连条出路都没有。
“我们不会要被烧死在这里头吧?”
“别啊,我老婆孩子还在等我回家呢。”
“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
一片哭声起。
江谣眉间轻拢,道法一甩,直接将围聚的火势劈开,辟出一条逃生的小通道。
原以为就此被困的其他人立即跑得没影。
见王经理还不走,江谣斜睨他一眼,“你留下是能帮忙?”
王经理很老实摇头。
要是普通火他或许还能帮着灭点,这鬼火他真没这本事。
“赶紧一起走吧,你一个小姑娘在火场中,太危险……”
下一秒,江谣原地飞身而起。
王经理:……
是他多虑了,打扰!告辞!
王经理跑得飞快。
江谣没心思关注这些,只关注阵法本身。
她虽对阵法懂得不多,但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献祭阵。
以七七四十九名新鲜烧亡者残血为画,鬼怨之火为阵,鬼火所及范围之内一切生灵悉数为祭,谁也逃不了。
何等阴邪恶毒!
这设阵者到底是什么人?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
江谣不由想到当初的44路公交车,同样是阵法,同样的毫无人性。
上次44路自己下手太快,三两下将阵法劈没了,问题是解决了,但线索却断了,这一次,她可不能大意了。

献祭阵持续发力,鬼火开始向外蔓延之势,被江谣施法设结界阻止。
鬼火怒吼,在结界内疯狂乱蹿,烧得更凶,餐厅之内只剩一片火海。
江谣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
是梁静她们。
肯定是几人没走远就听说假日酒店着火,担心她的安危了。
江谣直接回了条自己安全的短信,表示在忙不方便电话。
可不是忙吗,忙着想折呢。
江谣从来是大开大合型的,就喜欢快刀斩乱麻直接干不二话,这献祭阵叫她直接劈开轻而易举,但要慢慢解真是头疼死她了。
要是小徒弟在这儿就好了。
诶对啊,小徒弟!
江谣即刻拨通钟傅庭的电话。
注定江谣不用头疼,总是深居简出的钟傅庭今天竟就在市区,而且就在附近,过来也就五分钟的事。
事实上,钟傅庭来的比江谣预计的还快,也就用了三分钟时间。
火势汹涌。
钟傅庭踏火而来。
江谣瞧见他顿时眼前一亮,“小徒弟,你来的正好,快,帮师父破了这该死的阵法。”
献祭阵的知识钟傅庭其实不大记得,但他想江谣敢叫自己来,自己大概是擅长的。
只是……
钟傅庭斜睨她一眼,“你不说自己是师父吗?怎么阵都破不了还要徒弟帮忙?”
江谣瞪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一看见这些阵法阵眼规则就头疼,之前这些都是你来学的。”
钟傅庭脑子闪过女子扶着额装头疼耍赖的场景,薄唇不着痕迹地上扬。
江谣盯着他,忽然有些怀疑,“小徒弟,你不会是不行吧?”
钟傅庭原本上扬的唇角瞬时下垂,连带脸都黑了。
黑脸的他直接让江谣站到一边,独自面对攻势凶猛的阵法。
献祭阵的解法……
钟傅庭遵循直觉,身法繁复地在阵中来回穿行施法,随着他的动作,阵内火势不减反增。
火浪滔滔。
若不是有辟火咒护身,江谣跟钟傅庭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见钟傅庭一击不成,江谣并未担心,知识隔太久了要重新捡起来总是要些时间的,不可能一试就对。
就当做是练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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