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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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徒弟的“孝心”,江谣狠狠心动,但还是拒绝,“不了,我现在还是个学生,还是别太高调的好。”
钟傅庭想想也好,“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要再说吧。”
江谣点头,看了眼外头浓黑的天色,“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回的是c1404,虽然也有客房给钟傅庭用,但钟傅庭随身所用无不是精品,她这里可没有,还是不让小徒弟受这份委屈了。
“好。”
钟傅庭颔首,却不见转身下楼,而是默默看着她。
“嗯?”
江谣不解看他,须臾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无奈一笑,投进他宽阔温暖的怀抱。
大概是上次夜闯钟家后,小徒弟似乎喜欢上了拥抱的感觉,每次分别之前,都要她抱一下。
江谣倒也不抗拒,相反还有点享受。
小徒弟身条板正,怀抱挺阔温暖,抱起来舒服得很呢。
钟傅庭抚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地在她耳旁喃声,“晚安。”
“嗯,晚安,路上小心。”
江谣笑笑轻推他,目送他出门。
看着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的江谣,钟傅庭在心里叹了口气,按下电梯下了楼。
没心没肺的江谣早睡早起,趁着假期还有最后一日,出门摆摊去了。
曾大爷又是早早就到。
一周多没见,没瓜吃的曾大爷寂寞啊,天天数着日子盼着江谣回来呢。
不止是他,他们全家都是这样,感觉吃饭都不香了。
好不容易见到江谣,曾大爷那就一个高兴啊,例行表达了对江谣的思念之情后,即刻直奔主题问起最关心的神迹问题。
对于曾大爷的八卦,江谣已经非常适应,来前就想好了该怎么说。
依旧是长话短说,删去各种细节,大略讲解。
曾大爷也很适应江谣的简略风格,照样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一个瓜吃完,他还吃起另外的瓜,景区中邪瓜和海滩闹鬼瓜。
江谣简直刮目相看,“大爷,你可这行啊,这你都知道?”
据她所知,这两件事虽然有在网上传播,但都是小范围的,根本没传播开来,曾大爷这个老人家是学年轻人趴网上了还是怎么的,怎么知道得怎么清楚?
曾大爷一笑。
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江谣,因为知道江谣去了遂城,他特意让儿子关注了遂城本地圈消息,就是为了不错过任何瓜。
江谣:……论吃瓜人的自我修养!
佩服佩服!
江谣只得又将两个事件展开说了下,曾大爷听得别提多入神,连生意都险些忘了做。
就这么边做生意边扯闲篇,江谣迎来今天第一位客人。
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来看运势。
贺家升一坐下就开始说不停,“我觉得最近倒霉透了,样样都不顺,想看看自己的运势到哪儿了,催催它,尤其是财运方面。”
江谣懒懒地看了眼对方,“催运招财,我可没这个本事。”
贺家升一笑,“大师,不用过分谦虚,我来前特意打听了,您是有真本事的,催运招财这么基本的事情您怎么可能做不来?
您放心,我肯定不会放您吃亏的,您帮我办妥当了,多少酬劳好说。这个数如何?”
说着,他比出两根手指。
江谣没搭理他,倒是一旁围观的人们好奇了。
“那是多少?两千?两万?”
贺家升豪气一拍胸脯,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闪着光。
“二十万!”
这个数字在别的地方算不得什么,但是放在“天桥摆摊”界应该是相当可观的,不少人发出艳羡的声音。
贺家升信心满满地看着江谣,不信江谣不动心。
江谣不为所动,“还是那句话,爱莫能助。”
贺家升皱眉,“大师嫌少,那三十万?五十万?要不然您自己开个价。”
江谣淡淡地道:“钱不是问题。”
“那问题是什么?”
“你。”
“我?”
贺家升莫名,“我有什么问题?”
“欺行霸市,非法放贷,诈骗敛财,这些在你心里都算不上问题了……”
江谣睨他,“那抢劫杀人呢?”
“杀人?!”
围观人群顿时往后退开,对着贺家升指指点点。
贺家升即刻跳起,指着江谣鼻子怒声,“喂,你别乱说啊,谁抢劫杀人了!没证没据的事情不要乱说,我可以告你的!”
“二十年前,夏天,长水沟,计程车。”
江谣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冤魂,视线重新落回贺家升身上。
“二十年过去了,日子过得挺好啊。
头顶尖额头窄,颧骨凸露,腮鼓横张,一看就有背着人命在身,就你这种屁股不干净的,居然也敢找人算命?
怎么想的?
以为时过境迁,自己做的那些事没人提起就可以像粉笔字擦去,当一切没发生了?”
贺家升确实忘得差不多了。
二十年前,他也不过二十出头,终日游手好闲,不想好好做活,一心寻找来钱快的门道。
那时候治安很差,街上也不像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抢劫财物的事情时有发生。
贺家升萌生了打劫出租车司机的想法。
很快,他就锁定了作案目标。
他上手很快,很顺利成功抢到了钱财,连续作案几起。
直到在长水沟那次,司机拼命抵抗,贺家升把心一横,直接捅死了对方。
眼看人断了气,贺家升跑路。
初时他也是惶惶不安,总怕什么时候警察找上门,但过了许久都是风平浪静,他逐渐开始淡定。
他告诉自己,自己下手也很干净,荒郊野外的也没人看见自己犯案。
当时的刑侦技术那么差,警察怎么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
时间一年年过去,他逐渐淡忘此事了。
犯的事被人挖出来,贺家升肉眼可见地闪过心虚。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没本事就没本事,我另寻高明就是!哼,浪费我时间!”
贺家升说着就要走人,被江谣一把拽住,“怎么,想跑?”
贺家升强装镇定,“什么跑?老子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好跑的!”
“那就留下等会儿,警察很快就到了。”
江谣能耐着性子跟这人说这么多,也是为了等警察而已。
二十年前的刑侦技术确实很落后,但只要案子一日未结,刑侦人员也一日不会放弃。随着技术一日日进步,凶手总有落网的一日。
就算没有算命这事,贺家升也跑不了的。
他面泛乌云,明显官非已至,警方已经锁定他了。
一听到“警察”两个字,贺家升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淡定,甩开江谣的手就要跑,被江谣一脚踹中,狗吃屎姿势趴在地上。
换做平时,贺家升绝不可能闷声吃亏,一定会回头找回场子,但眼下他一心只想逃离。
京市不能待了,得赶紧跑路才行。
贺家升爬起来想接着跑,抬头就看见两位身着警服头戴警帽的警察。
还未等他反应,二位警察利落将他拷起,“贺家升?知道为什么抓你吧?”
贺家升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警察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一地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哈,杀人犯也敢跑来算命,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还是猖狂呗,二十年了,他自己做的缺德事自己都忘了。”
“二十年了,才落网,便宜他了。”
“这迟到的正义未免太迟了。”
“是啊,不过迟到好过不到,不是吗?”
“好像也是!”
曾大爷感慨不已,“二十年了,凶手总算伏法了,希望这案子能判下来,还死者一个公道。”
“会的。”
江谣垂首,默念往生咒。
一阵风来,耳旁响起一阵无声的感谢。
江谣笑笑,很快迎来第二位客人。
是个挺漂亮的女士,二十七八岁,满眼迷茫。
柯小欢一脸忧愁,“我就要结婚了,家里帮忙找的对象,家庭学历工作长相各方面都不错,跟我挺合适的。
他性格也好,人也勤快,也很照顾我体贴我,可以说挑不出什么毛病。
姐妹们都羡慕我说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姻缘,但我自己却老高兴不起来。”
江谣看着她,“为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老感觉他若即若离的,有时候好像跟我很亲近,有时候又觉得很疏离。”
“大家说我是想太多,或许是婚前焦虑,但我老觉得不对。”
柯小欢看了眼周围的围观群众,压低了声对江谣一个人说,“我们在一起都半年多了,婚也订了,但他都没有……
他说是出于尊重想等结婚以后,可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那种骗婚同,就是不知道怎么验证。”
柯小欢掏出手机,里面有二人共同出游拍的合照。
“大师,请您帮我看看吧。”
江谣看了眼照片上面目清俊的男士,“你未婚夫不是同……”
柯小欢还用不着高兴,因为江谣还有下半句没说完。
江谣解释道,“他是不能近女色,半年内都不成,否则会破法。”
柯小欢听懵了,“什么破法?”
江谣看着她的眼睛,“听说过夫妻借命盘吗?”
柯小欢显然是没听过的,眼里只有茫然。
曾大爷望文生义,好奇问道,“是不是夫妻之间借命?”
江谣颔首,“就是这个意思。”
“借命?”
柯小欢脸色一变,“怎么个借法?”
“就是把你的寿命借给他,延续他的生命。”
江谣指着相片中的男士,“你的这位未婚夫,眉毛短淡,鼻梁起结,人中浅短,是典型的短命相,按照正常轨迹,他活不过三十岁。
而你,眉毛浓淡相宜,光泽平润,眼中神足,人中长顺,是长寿面相。他找你借命,怎么也能多活二三十年。”
短命相,活不过三十……
她想起二人定亲前回老家认亲,村头一位老人盯着未婚夫的脸看了半天,说他一脸短命相。
那老人一贯神神叨叨,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柯小欢不以为意,倒是向来好脾气的未婚夫为此勃然大怒。
现在想想,他当时的反应确实可疑,反应太大了,很难让人不认为他是恼羞成怒。
连江大师都这么算的。
来之前,她就仔细打听过了,江大师是有真本事的,一日三卦,铁口直断,从无错漏。
连她那向来不信玄学命理的表哥,对江大师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方才贺家升的事情她也是亲眼所见,想不折服都不行。
所以,未婚夫跟自己在一起,真的是图她的寿。
这个结果,甚至比对方是同、是无能,都更恐怖。
柯小欢完全没设想过类似的可能性,整个人都傻住了,呆呆问道:“借了命我会怎么样?”
围观人群有人好奇提问,“是不是跟借钱一样?”
“有些类似之处,却不完全相同。”
江谣解释道,“借钱给人,钱还可能回头。但借命给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毕竟钱可以再挣,命数都是定好的。”
柯小欢难以接受,“也就是说,我会因此折寿?”
“是这个意思。”江谣点点头。
柯小欢着急,“那我现在是借出去了吗?”
江谣仔细端详她的面色,“借命盘是成了的,不过……”
她话还未说完,柯小欢就先想哭了,“怎么会这样?命是这么好借的吗?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借啊?”
未婚夫条件是不错,但她还没上头到愿意将余生一半的寿命给对方。
何况一个从一开始就图谋不轨的男人,别说二十三年命,就是借出去一天,她都会心痛的好吗?
“借命确实不是随便说借就能借的,但夫妻关系特殊,有夫妻恩爱者,长寿者自愿将寿命折借给短寿者,慢慢的,就有了夫妻借命盘。
所谓夫妻借命盘,以婚姻关系为契,相约白首为盟,再佐以二人的血液毛发,施法加乘。
法术成功之后,夫妻二人便能同命同寿,不能同年同业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求同年同业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柯小欢脸色发白,“我想起来了,他真的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还要我也说。我当时还笑话他老土,可拗不过他,我也……
我根本没当真,我以为那就是开玩笑而已。”
曾大爷想起之前被夺起运的余炜,也是这么傻乎乎,被人给算计了。
他不由叹息,“姑娘,不管是真心还是玩笑,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柯小欢欲哭无泪,忽然想到,“可不是说是夫妻借命盘吗?我还没结婚呢,跟他根本不是夫妻啊!”
江谣道:“你们已经定了亲,签过婚书,有了婚盟,关系也是被承认的。”
婚书……
柯小欢想起订婚前未婚夫还特意弄来了婚书,婚书上也有类似的同命同寿的话,当时未婚夫还让自己签名按了指印,自己还觉得对方是真心看重这桩婚事,还傻乐呢。
现在想起来,对方根本一直在算计她!
柯小欢后背发凉,“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大师,求您帮帮我!”
江谣道:“想要解除借命说难也不难,最直接的办法,销毁婚书,解除婚约即可。”
“婚书?”
柯小欢摇头,“不行的,婚书被他藏起来了,我签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肯定不会给我的。”
“没有婚书也能解除婚约。”
柯小欢眼前一亮,“怎么解除,现在能解除吗?”
“当然。”
得了江谣肯定的回答,柯小欢喜出望外,请求江谣即刻施法。
江谣直接要来双方的姓名生辰八字,以柯小欢的名义写了一封解婚书,让柯小欢确认过签名按指印。
随后,她让柯小欢闭目凝神,柯小欢照做。
江谣双手快速捏诀,口念无名咒语。
须臾,婚书自燃,烧得干干净净,连半点灰烬都没留下。
众人看得惊奇不已,交头接耳不停讨论。
唯有曾大爷一脸见过市面的淡定。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江谣的常规操作而已。
须臾,江谣收回手,“可以了。”
柯小欢睁开眼,“这就可以了?这么快?”
江谣笑笑,“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柯小欢千恩万谢,封了个大大的红包给江谣。
临走之前,柯小欢又忍不住问道,“大师,能不能再帮我算算我总共借出去了多少天寿命?”
“你们定亲多久了?”江谣不答反问。
柯小欢算了下日子,心疼不已,“有两个多月呢,我亏大发了。”
“谁说你亏了?”江谣似笑非笑。
“啊?”
“夫妻借命盘,没规定只能丈夫能借妻子的,妻子也能借丈夫的。是寿短者的命数先耗,再耗寿长者的。
那男的虽然短命,还是有差不多半年寿数的,均摊下来……”
柯小欢顿时乐了,“也就是说我非但没亏,还反赚了对方两个多月的命?”
江谣点头。
这大概就叫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本来就贫困的寿命更加雪上加霜了。
第126章 孩子跟亲爹,怎么选
柯小欢无比欢乐地走了,江谣百分百确认对方这么快乐不止因为多了两个月寿数,更重要的某机关算尽的狗男少了两个月命。
这个结果让围观群众神清气爽。
“哈哈,本来就没几天好活了,现在还倒赔两个月出去,该!”
“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何必呢?”
“要我说还是这姑娘也是福大命大,发现得早,要不然真被借了命可就冤了。”
“就是啊,折寿给这种处心积虑的狗男人,多一秒都心肝疼。”
曾大爷则在数着数,好奇问江谣,“那男的就半年寿命,两个人两个多月就去了五个月,这么说那男的岂不是只剩下一个月好活了?”
江谣笑笑,“是啊,留给那男的时间不多咯。”
曾大爷先是一乐,又忍不住担忧,“哎呀,那男的计谋被拆穿,又没有几天活头了,会不会狗急跳墙?对刚才的姑娘不利啊?”
江谣笑笑,“放心吧,我顺便帮她看了。波折闹心肯定会有的,但总体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路人们说得对,柯小欢福大命大,遇事总能逢凶化吉。
至于那男的,则是完全相反。前世作孽,今生无德,注定活不长久,再怎么挣扎也没用的。
曾大爷这才宽心,“哦哦,那就好。”
江谣笑笑,迎来自己第三位客人。
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孕妇,腹部微微隆起,看样子怀孕已经四五个月。
赵月婷满脸挣扎,“我爸得了白血病,很严重,医生说除非进行骨髓移植,否则我爸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骨髓库没配上,医生建议我们家人先前配型,结果就我的跟我爸配上了。
孕妇不能捐骨髓,我爸的情况又不能等,我爸妈求我把孩子打掉,捐骨髓。
那是我爸,生我养我,可是……”
赵月婷抚着肚子,满是不舍。
“我跟我老公结婚十几年,一直怀不上孩子,吃了很多药做了很多检查,试管做了好多次,好不容易才要上这个孩子的,我真的舍不得。
我舍不得,我老公更舍不得。我们想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可是我爸那边等不了那么久,我妈几乎是跪下来求我,要我赶紧把孩子打了救我爸……”
这可真是为难。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盼了多年的孩子,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这叫人怎么抉择?
大家各有各的看法。
“当然是选亲爹啊,孩子还可以再生。”
“说的轻巧,孩子要是那么好生,人家用得着花十几年?”
“要我说当然得选孩子,说得难听点,谁敢保证做了手术就能活下来,活了又能活几年?
要是转头孩子打了,这边亲爹做了手术又活不了几天,岂不是双输?”
“我也这么觉得,亲爹也一把年纪了,该吃该看该体验的也体验到了,去了就去了,孩子才有无限未来。”
“话说得容易,可亲爹就躺在病床上,苦苦哀求,怎么拒绝?”
“唉,这事一开始就不对,怎么能叫一个孕妇去配型呢,这不是让人为难吗?”
“谁说不是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赵月婷听得也是难受。
曾大爷瞧了不是滋味,问道,“那你婆家怎么说的?”
“我婆家还是很明事理,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安慰我说以后孩子还有机会,亲爹没了就真的没了,也劝我把孩子拿了。
我早上本来已经约好去医院了,可是到了医院门口,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个不停,我……我下不去手。”
赵月婷说着都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这是我的孩子,我好不容易盼来的,可一想到我爸……”
她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大师,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您帮帮我吧,给我指条路吧。”
江谣看着她,“配型后的报告你都看过了吗,你确定只有你一个人跟你父亲配上吗?”
赵月婷一愣,“啊?”
江谣提醒道:“你不是还有个兄弟吗?”
赵月婷不敢相信,“大师,您是说?”
江谣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还是先确认一下的好,免得做错决定。”
赵月婷正欲说些什么,忽然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她妈。
电话才一接通,赵月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迎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没良心不孝顺招雷劈夹着各种难听的话不断。
赵母嗓门极大,哪怕没开扬声,距离近的人们也能清楚听到骂的什么,众人听得无不皱眉。
哪有当妈的跟女儿这么说话,呼呼喝喝,颐指气使,跟对奴婢似的。
赵月婷麻木听着赵母的骂声,忽然问道:“妈,我哥跟我爸配型也配上了,对吧?”
那边大骂的赵母一噎,急切否认,“没有的事,你听谁瞎说的?”
“你不用骗我,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的。”
赵月婷就是一诈,赵母那头自己就漏了嘴,大骂医生不守约定,说好了不告诉赵月婷转头又告诉她。
赵月婷崩溃,“妈,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哥明明配得上,你们就让我哥捐不就完了吗?
干嘛还揪着我不放,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赵母急了,“你哥不能捐啊,男的怎么能捐?大小是个手术,要是不小心伤了根子怎么办?”
赵月婷窒息,“那我呢?你们还让我堕胎让我捐,我伤了根子怎么办?”
“那怎么一样?你是闺女,人也嫁了,女婿是个厚道人,肯定不会不要你。可你哥不行啊,要是出了事还怎么给我们生孙子?”
“那我的孩子呢,不也是你们的孙子孙女吗?”
“当然不是,外孙哪能跟亲孙比?”
赵母语气不耐,“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我不跟你废话那么多了,总之你快点来医院,赶紧把孩子做了,快快身体恢复了好救你爸。”
听着电话忙音,赵月婷只觉得荒谬可笑。
这就是她的亲爹妈,这就是她的人生,可笑至极!
赵月婷失魂落魄地走了,不过也没忘了把卦金还上。
曾大爷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摇头叹息,“都是自己的儿女,做父母的怎么能这么偏心,重男轻女成这样?”
江谣亦是唏嘘。
社会科技进步了,百姓生活改善了,但重男轻女的糟粕思想还是广泛存在,无法断绝。
收了摊闲来无事,江谣去了趟剧组,将从遂城买的旅行纪念品给袁碧青和杨晓爱带过去。
看得出来,袁碧青这一个多月并未懈怠,修为略有寸进,杨晓爱就……
眼看大佬视线扫过来,上一秒还乐滋滋拿着礼物看的杨晓爱下意识缩了下脖子,“那个,大佬,碧青姐,我刚想起来新合同那边还有些条款没确定,我先去忙哈。”
话一说完,杨晓爱逃也似的跑了,速度之快,仿佛背后有鬼追似的。
江谣挑眉,倒是没说什么。
袁碧青这个“监督鬼”有些尴尬,在心里下定决心,不能再放纵杨晓爱了,得严厉起来才行。
刚跑不远的杨晓爱后背突然发凉,有不太好的预感。
江谣问袁碧青,“这边的戏份拍得差不多了吧,接下来什么打算?先玩还是无缝进组?”
袁碧青的戏份不多,一个多月时间已经拍得七七八八了。
“可能先休息几天再进组,具体的还要跟新剧组再谈。”
“你喜欢就好,别累到就好。”
袁碧青笑笑,“我还好,我还挺喜欢剧组的氛围的,总能遇见不同的故事和人。”
江谣颔首,看了眼监视器后面的导演。
导演就是导演,还是比编剧有本事啊。同样是被戏鬼楚道祖缠身,编剧当初可是被磨得连觉都睡不了,导演却还好,只是目下有几分青黑。
也不知道擅长画饼的导演怎么忽悠,把难缠的楚道祖也给糊弄住了。
这时,颜冉跟陈华章相携而来。
江谣看了下红光满面的二人,道了声恭喜。
颜冉跟陈华章先是惊讶,旋即笑了,“大师就是大师,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他们刚登记结婚了,目前尚未对宣布,已经报备了,准备过阵子找个合适的时间官宣。
其实对女明星而言,尤其是颜冉这种上升期的小花而言,结婚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
但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他们无比确认彼此就是对的那个人,一刻也不愿意等了。
颜冉小声道:“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我们约好五年内不会生小孩,还是以事业为重。”
结婚是对彼此的承诺,事业是对自己负责,她两者都要。
江谣看着颜冉,笑笑,“不错的选择。”
以颜冉的条件,颜冉的事业心,成功只是时日问题,她会如愿的。
得了江谣这一句,颜冉比什么都欢喜,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陈华章亦是松了口气。
登记结婚,凭的是一时冲动,等登记完出了民政局被风一吹他才突然醒过来,要是因为自己,拖累了颜冉的事业……
现在听江谣这么说,陈华章总算感觉没那么不安。
几人闲坐聊着天,陈华章忽然问起江谣忙不忙。
江谣歪头,“怎么,想给我介绍生意?”
陈华章忙是摆手,“不敢,是想请大师帮帮忙。”
“说说看怎么回事。”
陈华章道:“其实我知道得也不是特别清楚,是我表姨妈,就是我妈妈的表妹,好些年没联系了的,最近突然联系到我妈,说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想请我妈给介绍靠谱的大师。
我妈帮忙找了好几位,但都解决不了问题,被弄得心情不太好,这才跟我提过一嘴,正好今天在这儿遇见大师,我就想着问一问。”
多年不联系的亲戚……麻烦缠身……突然找上门……
这个剧本让江谣感觉熟悉,即刻想起曾大爷那位奇葩亲戚胡老太,以及那个罪有应得的胡莉莉。
接连几位大师上门都解决不了的,这位表姨妈上哪招惹来的麻烦,是不是也是自作自受?
江谣决定还是先看看清楚再说,问道:“有当事人的照片吗?”
陈华章手头自然是没有的,但听江谣这话,他赶紧给亲妈打电话。
陈妈那边大概手头也没有,隔了好一会儿,才传了张照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