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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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没规定价,你可以看着给。”
闻言,陈莉莉忙道:“那我就给十块,多的我可没有。”
江谣颔首,“你想算什么?”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父母亲生的。”
陈莉莉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其实我从很早就有这个疑问了,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像家里这个家的人。
我家里孩子只有我妹妹和我,我从有印象开始就要帮忙洗衣做饭干家务,但妹妹却像个娇小姐什么都不用做,吃的用的也是最好的。
读书的时候,我成绩很好,考上了我们县最好的中学,爸妈却说家里没钱不让我上,转头就给我妹报了学费贵好几倍的私立学校。
我妹要考大学了,她文化课不行想考艺校,听说花费很大,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我那天偷听到我妈跟我爸商量说要把我嫁给隔壁的二傻子,换彩礼给妹妹读书。”
说到伤心处,陈莉莉再忍不住哭了,“我妹妹要是个弟弟我或许还能理解一点,重男轻女嘛,可妹妹跟我一样都是女孩,爸妈为什么这么差别对待?
我十五岁就出来打工,工资都交给父母了,回家也是做个不停,这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卖我?”
曾大爷听得直怜惜,“这也太作孽了,自家的孩子,怎么能这么作贱?”
陈莉莉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着急地问江谣,“或许我真的不是他们亲生的吧?”
“你确实不是他们亲生的。”
江谣道,“你鼻梁上有横纹,主与父母缘薄,相聚时短。眉毛过关,弟兄二三,眉色浅,命里有兄弟无姊妹。以你的面相来看,你现在的家人不是你亲生的。”
寄人篱下苦面容,怎么可能是亲生的?
“真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陈莉莉反而有些不安,“那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我……”
“他们一直在找你。”江谣坚定地道。
“那我该怎么做?报警?”
“报警是一个办法,不过这少说要十天半月才有消息,还有更快的法子。”
“什么?”
江谣笑了下,“我看你面色发红,今日会有好运。这样,你往南走,遇水转左,顺利的话能有所获。”
陈莉莉惊喜,感激不已。
她掏出那仅有的十块钱,“我只有这么多了,多谢你了大师。”
江谣收下,“去吧,祝你好运。”
“谢谢。”陈莉莉带着希望往南面走了。
曾大爷有些感慨,“这姑娘真不容易,命苦啊。”
“苦尽甘来,她余生会过得幸福的。”
“那可太好了。”
陈莉莉走后不久,江谣迎来第三位客人。
老顾客介绍的新客人。
看着印堂黑到不能更黑的李潇,江谣不可思议地看向老顾客何小叶。
“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是自己撞鬼,就是身边人撞?”
何小叶挠头。
昨天得了符纸后他立马谈成了一直想要的合作,心里头高兴,晚上就想着将朋友约出来开心一下。
结果打了几通电话也不见好友接电话,生怕朋友出事他直奔对方家中,就见李潇两眼无神、脸色青白、脚步虚浮,状况糟糕。
何小叶原以为李潇是病了,一问之下才知是撞鬼。
这样的说辞,要换做从前他绝对是不信的,但经历过白日的事后他立马警惕起来。
“……还好有大师你的符在,不然昨晚那女鬼差点就把李潇一把带走了。”
想起昨晚见鬼的经历,何小叶还心有余悸。
江谣看向李潇,“这鬼你是怎么惹来的?”
“上周末我独自去爬山,结果不小心在山里迷路了,绕了很久都走不出来,后来不知道过了怎么绕的,我经过一座孤坟,隐隐听到有一个声音指点我下山的路线,我将信将疑,顺着往下走没想到真的顺利下了山……
我猜想就是那墓主人在帮我,我真的很感激,就说了以后会好好报答的话。”
何小叶忍不住吐槽,“这种话就不能乱说,你说要报答,人家还当你以身相许了。像电视剧那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李潇也有些懊悔,“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不想当晚就做梦,梦见鬼新娘……
就像演戏似的,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敲锣打鼓,我还迷糊呢,转眼自己就变成新郎,迷迷糊糊的,我就跟对方拜了堂……”
江谣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止,还和人家颠龙倒凤了。”
李潇脸涨红,“我当时以为自己在做梦,就,就……”
只怪他一时鬼迷心窍,看见新娘子美貌动人,就什么都忘得了。
“后面我每个晚上都会梦见她,然后,咳,我身体也越来越不对,我意识到不对,求她别缠着我,可她说什么都不肯。”
曾大爷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江谣来这两天,他真的觉得比他过去一年加起来都好,摆摊有人陪,还中了奖,重点是每天还能有故事听。
江谣挑眉,“你承诺在先,又拜堂圆房在后,有名有实,人家现在认定了你,你想甩脱她没那么容易。”
李潇欲哭无泪,“那我该怎么办,我是人她是鬼,我总不能真的跟她结婚吧?这才几天我就变成这鬼样子,再这么下去我命都得搭进去。”
“大师,你就帮帮我朋友吧,你就当发发善心。”
不止何小叶,曾大爷也忍不住帮口,“这小伙也怪可怜的,小姑娘你要有本事就帮帮他吧。”
李潇朝曾大爷投去感激的目光,继而眼巴巴看着江谣。
江谣倒没想过不管。
不管怎么说,人鬼殊途,女鬼这么一直缠着李潇有违天道,她不能坐视不理。
“等今晚吧,我跟她谈一谈。”
李潇闻此顿时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感激,就听见江谣说出让他后背发凉的话。
“今晚你带我去那女鬼的墓地看看。”
山道上两道喘息声此起彼伏。
“话说……是你撞鬼,我来干什么劲?”何小叶边气喘吁吁往上爬边忍不住抱怨。
他都多少年不户外运动,猛的来这么一下,累都累死了。
“说这种话,还是兄弟吗?”
李潇也不遑多让。
他虽然经常爬山,但最近被精元被吸得多,也虚得很,这会儿喘得跟破风箱差不多。
何小叶翻白眼,“要不把你当兄弟,我人怎么在这儿?”
“好兄弟,不枉费大学的时候我时常帮你喊到。”
“得了吧,明明是我帮你,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就顾着把妹,什么课都敢逃……我是真没想到,你对人风流就算了,居然敢风流到鬼身上。”
“你就不能不戳我痛处吗?”
“我说你们两个……”
走在前面的江谣停住脚步,连续两晚加班让她语气糟糕,“你们俩要力气多就拜托走快两步,要不然就闭嘴。”
何小叶李潇齐齐噤声,不敢再多口。
就这么又一路往上爬,绕行几条荒僻的小道后,目的地终于到达。
“大师,就,就是这里了。”李潇指着山野孤坟颤着声说道。
江谣大致打量了下孤坟,这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看样子也没什么人祭拜,荒草丛生,碑石风蚀,刻纹已看不大清,隐隐能看出来墓主人姓袁名碧青,死时未嫁。
“原来她死前没找到夫家,怪不得找上你。”何小叶小声嘀咕。
李潇觉得冤,“找不到夫家也不能找我啊,这世上这么多人。”
“要不说你魅力大呢。”
江谣眼神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两人立即闭嘴。
“袁碧青,出来谈谈吧。”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寂。
江谣眯了下眸,语气带着几分危险,“不会是要我亲自请你吧?”
一瞬,山野雾气浓,阴风起,吹得人心里发毛。
何小叶忍不住捏紧心口的符纸,李潇也努力贴紧。
不多时,随着一阵浓烟散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鬼骤然出现,吓得何小叶和李潇瞬时抱在一起。
“大师有礼。”
袁碧青敬畏小心地冲江谣敛衽一礼。
想来这位就是那画镇煞符的大师吧,她不敢忘记昨晚何小叶举着符纸冲到自己面前时那符纸刺出的威压光芒。
亏得她跑得快。
怎么说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鬼了,鬼老成精,她甚至都能白日出来溜达,却真的怕那符纸。
可见眼前这位是真的牛,要灭她不过是一抬手的事。
江谣颔首。
倒是个识趣的。
见江谣不像苛厉的,袁碧青这才稍稍放下心。
她转头地望向李潇,眼底都是柔情,“夫君。”
李潇顿时头皮发麻,“什么夫君,你别瞎喊。”
“妾没瞎喊,咱们是拜了天地的,还有婚书为证的,你就是妾的夫君。”
袁碧青手一挥,凭空便出现一纸婚书,上面还有李潇的签字和手印,无从抵赖。
何小叶不可思议地盯着李潇,“你怎么这都签?拜托就算是做梦好歹也带点脑子啊。”
李潇羞愧,“色令智昏。”
何小叶又看了眼面容姣好的袁碧青。
好吧,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袁碧青得意了,“夫君,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我……”李潇哑口无言。
“就算你俩确有婚书,然后呢?”江谣淡淡的声音响起。
袁碧青不解,“妾与夫君既然结发为夫妻,自然是要相守一辈子的。”
“人鬼殊途,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他。”
江谣指着李潇,“你看看他的脸色,甚至比你的还差。”
红粉绯绯的袁碧青,面色煞白的李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李潇才是鬼呢。
“再这么下去,要不了两天,他人就没了。”
“就是啊。”李潇疯狂点头,期望激起袁碧青的怜悯之心。
袁碧青却大喜,“那样正好,妾跟夫君就做一对长长久久的鬼夫妻,再也不用分离。”
李潇:……
我谢谢您。
“你可知你这是在造杀孽?”
“啊?”袁碧青怔住,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阳寿未至,你却害得他早亡,不是造杀孽是什么?你可知造了杀孽将来下了阴司你要下几层地狱,要受多少罪去抵?下辈子还不能继续为人,只能投畜生道?”
江谣指着李潇,“为了这么个男人,你觉得值得?”
李潇:……
感觉好像受到了侮辱,但又没有证据。
袁碧青看看李潇,又看看江谣,神色纠结。
“那妾该怎么办?妾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合心意的丈夫……”
她神色委屈地看向李潇,“实在不行,妾等,等夫君阳寿尽后咱们再续夫妻之缘。”
何小叶不由感动,“好痴情的女鬼啊,对你死心塌地,要不你就从了吧?”
李潇给了损友一肘,“拜托,让你来不是让你拖后腿的。”
何小叶摸了下鼻子,找回自己的立场,帮忙劝道:“美女你就别傻了,等他阳寿尽都成糟老头了,你青春年华,配他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李潇侧目。
喂,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在趁机损他。
袁碧青想象着李潇年老衰弱的样子,心底闪过几分不愿,却还是道,“那无法,女子要从一而终,妾已经是夫君的人,不,鬼了,这辈子都不能改了的。”
“什么从一而终,那都是封建旧社会毒害糟粕,你睁眼看看吧,现在二十一世纪了,男女不合适离婚很平常的。”
袁碧青惊恐得瞪大眼,“不成不成,那不是良家女子所为,妾不能这么做。”
“正常的话我还要活几十年,这几十年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孤单一个人吧,要是我遇到喜欢的女人想结婚了怎么办?”
袁碧青当然是不乐意的,但还是认命道,“那也是妾先进门,新娶的就做小,以后姐妹相称就是,一起伺候夫君。”
何小叶扶额,“她清朝的吧,这么食古不化?”
李潇也被彻底被打败,向江谣求助,“大师,你看这……”
江谣叹息,一个拘魂咒将袁碧青收了。
“这就是被旧封建思想荼毒太深了,得接受新思潮教育才行。”
“怎么教育?”
“自然是到闹市中去,这荒山野岭的,人都见不到几个,也怪不得她死了这么多年都没半点长进。”
江谣上下打量李潇一眼,“尤其选男人的目光实在不行,等她多见几个男人,就没你事了。”
李潇再度膝盖中箭。
他确定了,大师就是在嫌弃他,呜呜。
这数字好看,连着李潇也变得顺眼起来。
江谣一脸的孺子可教也,语气也温和许多,“你阳气不足,最近注意少走夜路,勤加锻炼多晒太阳,吃些补充阳火的食物的,调理一段时日,会好的。”
李潇感激不已,再三致谢之后跟好友一同离开。
“别看了,你们没缘分。”江谣对着身侧说道。
下一秒,袁碧青的身影凭空出现。
但见她一脸凄婉,眼角似有泪,活像被抛弃的弃妇,“大师,真的不能挽回了吗?妾可以等的。”
“等了也是白等,他的正缘不在你身上。”
这一点,李潇的姻缘线写得还是挺清楚的。
“可妾已经与夫君拜过天地了,不能更改了。”
江谣侧目,“有什么不能更改的,夫妇不相安谐,即可和离,这也不是现在才有的思想,在你们古代不也是有的啊。”
“有是有,但……”袁碧青咬唇,“不成的,那不是正经女子所能为。”
江谣暗自摇头。
算了,也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让袁碧青扭转心意。
“先不说这些,接下来的日子,你先住在我这里。”
袁碧青惊讶,“住这儿?”
“嗯,怎么了?”
怕大佬生气,袁碧青小心地解释道:“不是说‘人住阳间,鬼住阴曹’,我若住在人界,不是搅乱阴阳吗?”
江谣转头定定地看她,直看得袁碧青心底发毛才道,“你找李潇婚配的时候怎么不怕搅乱阴阳了?”
袁碧青被一整个噎住。
江谣转身,用火燃起香案上的香烛,“家里没别的了,你先将就着用吧,明天再给你买些好的。”
“这就很好了,多谢大师。”袁碧青感动不已。
要知道像她这样的荒野孤鬼,常年无人拜祭,根本没有机会享香火供奉,哪有资格挑肥拣瘦的。
她迫不及待凑上前享受美食。
江谣嘴角扬了下,“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前夫,他大方我也不会吝啬于你。”
“是夫君,不是前夫。”袁碧青不敢大声抗议,只敢小小一声。
江谣懒得跟她争辩,“你吃完可以在这附近随便转转看看,不过注意出去别现形,这居民区有老有少,有些八字轻的,别吓到人家。等我有空再给你做具身体,你就可以正常出门社交了。”
袁碧青惊喜,“妾可以自由出门?”
“当然了,你又不是囚犯。”
“妾还以为,以为……”
江谣没兴趣听袁碧青是怎么以为的,她实在是困了,掩手打了个哈欠,她直接回房歇息。
袁碧青望着闭紧的房门,再垂首看着燃着的香烛,忽然有种预感。
遇见大师,将会是自己漫漫鬼生最幸运的事。
等江谣起身时,已经日上三竿。彼时,袁碧青正在勤快地清扫打理。
一见江谣起身,袁碧青停下手里的动作,“大师,您起了。”
江谣颔首,看着被打烂的碗碟和到处湿漉的地面,问道,“你在做什么?”
“大师好心收留妾,妾身感激不已,就想着帮大师做点什么……”袁碧青手攥着抹布有些不安。
她知道自己做得并不好。
她生前好命,家庭殷实又是家中独女,针黹刺绣、吟诗作画这些她还拿得出手,家务活她也没干过。
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江谣无奈,“不用这么紧张,我没这么可怕。不过以后你不用做这些,我留你不是为了让你当保姆的。”
一个清洁咒就能解决的问题,无需劳烦人,哦不,鬼。
“那妾身该做些什么?”
“学习。”
“妾该学习什么?”
江谣道:“你第一样要学的,就是别老是妾、妾身的,现代社会没人这么自称了,要说‘我’。”
“我?妾……”袁碧青忙改口,“我知道了大师。”
“不用总大师长大师短,我叫江谣,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袁碧青一时不敢叫,江谣也不强迫她。
“至于其他的嘛……”
因为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江谣对现代生活的融入过程相当顺利,是以到了袁碧青这儿,她有点犯难了。
回头看见有些老旧的电视机,江谣眼前一亮。
“你就先看电视吧,里面有很多关于当今社会的知识,你好好学。”
看着屏幕上闪动的画面,袁碧青大为惊奇。
她不是没见过电视,在李潇那她就看到过,当然只觉得新奇,但没有机会过多关注。
现在有了光明正大看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当即乖乖飘到沙发上坐正,专注得像个小学生。
江谣在心里为自己点个赞。
哦,是了,想袁碧青尽快融入现代社会,还得给她置办个手机才行。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现代人可以一年不看电视,不能一天离开手机。
江谣出门前算过,今日财星亮,进账不会少。
果然,她一下楼就遇见从豪车上下来的简文廷。
他脖颈手臂都包着纱布,脸色青白,看样子这两天过得不怎么好。
简文廷一眼就看见江谣,“大师。”
江谣没问简文廷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要是连找个人的本事都没有,也看不住那么大一盘生意了。
她随口说道:“换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这是老小区,出入的普遍都是些薪资水平较低的人们,骤然一辆豪车停在这儿,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江谣甚至不用回头,也知道聚在树下假装吹风的大爷大妈们一个个正伸长了耳朵偷听。
简文廷从善如流,邀江谣上车。
司机将车开到一处僻静的空地处,便自觉下车避开了。
简文廷是来兑付报酬的,之所以迟了两日,是因为妻子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他这才得以抽身离开须臾片刻。
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至今心有余悸。
要不是江谣及时赶到,要不是江谣给的那张保命符,妻子都出不了手术室。
他是真诚感激江谣的帮助。
江谣低头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挑了下眉。
“不愧是简总,出手就是大方,不过……”
江谣捏着五百万支票的一角,目光落在简文廷身上,“简总今天来,应该不只单纯为了向我表达感谢吧?”
简文廷确实还有别的目的。
“大师之前说过,阴阳相克,若非用了什么禁忌之术,鬼胎不可能顺利寄生我妻子骨血之内?”
江谣颔首,“要种鬼胎,需得有孕妇本人的血液毛发为引才行,能拿到这些的,想来应该是你们身边的人才是。你循着这条线索去查,定会有所获。”
“不瞒大师,我已经找到可疑之人,是在我们家做了好几年的家政。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事那晚后她也陷入昏迷了,至今还未醒来,我想问话都问不到。”
江谣淡淡地道:“她术法被破,自然遭反噬。施法害人反噬往往比施下的要重数倍,道法深厚的还能撑得住,道法不济的只能等死。”
“这种人死了也是便宜她了,要不是想知道缘由,我才懒得理。”
简文廷愤恨,“可我还是想知道,到底我们夫妻哪里得罪了她,她在我们家这些年,我们从未亏待过她,她竟然用这么阴损的招数害我妻子!”
妻子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结怨,对家政阿姨更是极好,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狠。
江谣仔细端详简文廷的面相,“其实这事说来皆因你而起,你妻子完全是受你所累。”
“啊?”
“皆因你年轻时欠下的情债。”
“情债?怎么可……”
简文廷顿住,“大师难道是说秀儿?”
简文廷当初也是穷苦出身,父母砸锅卖铁,才能勉强供他读书。他本人也争气,成绩名列前茅,最后还成功通过高考,成为了一名大学生,最后还顺利拿到铁饭碗走上仕途。
这在普通人看来,绝对是属于祖坟冒青烟的不得了事,但在某些阶层看来,依旧一文不值。
彼时简文廷对此还尚无体悟,直到终于遭到当头棒喝。
“秀儿是我大学时的学妹,比我小两届,优雅知性,蕙质兰心,当时追她的男孩多不胜数,其实没想到我会成为那个幸运儿。
我们在一起时真的很快乐,约定等她毕业我们就结婚。
上门拜访前,我一直在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结果怎么也没想到得到的只有她父母的百般羞辱。”
时隔多年,简文廷再忆起当时的场面,依旧感觉到不堪。
“为了秀儿,多少侮辱我都能忍,可……
为了逼迫我跟秀儿分手,她父母动用了各种关系,父母接连下岗,我在单位也干不下去,被迫辞职。
我终于认清现实,跟秀儿提了分了手。
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没有胡搅蛮缠,只一双泪眼看人,看得人心都碎了……”
说起往事,简文廷神色不胜唏嘘。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秀儿。不久后,我就听说秀儿嫁了,男方是海外侨商,家境优越。
我因此堕落了许久,最终在父母的鼓励支持下振作起来,来南方闯天下,慢慢地竟开始有点成就,之后就遇到我妻子……”
半晌,简文廷叹了声,“说起来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跟秀儿都有各自的生活了,鬼胎这事怎么会跟秀儿扯上关系?”
“不,是你有了新生活,秀儿却没有。”
江谣平静地道,“秀儿已经去世多年了。”
简文廷脑子里嗡的一声,以为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秀儿怎么了?”
“山根最怕起横纹,刑克妻子有隔角。女人跟你在一起,难有好结果。秀儿当年就是,她并未嫁人,而是在绝望之下选择了自绝。”
包括简太太,若非江谣出手,她也会死于非命。
简文廷不敢相信,红了眼眶。
他一直以为秀儿在国外过得富足逍遥,谁想到……
简文廷捂眼,手指间隙似有晶莹滑落。
良久,他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师是说,这次的事是秀儿冤魂作祟?”
“若是她,这些年你们怎么可能有太平日子过?我只是说确系因秀儿而起。”
江谣道,“至于这事跟家政又有什么关系,你回去好好查查那家政跟秀儿的关系,一切自然会明朗。”
鬼怪作祟她自会出手,私人恩怨她就懒得继续掺和了。
“多谢大师指点。”
被简文廷耽误一会儿,江谣到天桥时已经不早了。
曾大爷都等了她许久了,一见江谣,他便着急问起鬼新娘的事。
江谣笑了,“大爷你还关心这些呢?”
“还不是我家老婆子,我回去就是随口一提,她新奇得跟听故事似的,一直追问我个中细节,这我哪知道?一大早就被她催出门了。”
曾大爷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八卦。
江谣见他实在好奇,就将事情简单说了遍。
“原来这世上还真有鬼啊,我先前都是半信半疑。”
“大爷好奇?我抓几个给你看看如何?”江谣兴致跃跃,很有当场表演的意思。
曾大爷吓得直摇头,“不不,还是算了,老头子心血少,受不了这刺激。”
“好吧。”
听江谣语气里还有几分遗憾的意思,曾大爷忙又说回李潇跟袁碧青的事,“其实这样也好,人鬼殊途,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长痛不如短痛。”
江谣对此表示赞同。
两人闲聊天的工夫,有一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开车经过问路。
曾大爷很热心地帮对方指了路。
年轻人俞涛感激笑道:“谢谢了大爷,我是外地人,没来过这儿。这附近的路标不明显,导航也瞎指,我绕半天都没绕明白,还好遇见你了。”
“客气啥,小事一桩。”
曾大爷随口问,“你来东市找亲戚啊?”
俞涛面露几分腼腆,“是来找我女朋友,我们一直都是异地,我想给她个惊喜。”
“惊喜?”江谣挑眉,表情微妙。
曾大爷见状立即有所警觉,“怎么了江谣,有什么不对吗?”
俞涛也不解地望向江谣。
“你对你家那位女朋友了解多吗?”
“当然了,我们谈了半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江谣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谈婚论嫁?现在法律允许一女二嫁了?”
“什么一女二嫁?”
余涛懵了下,倒是曾大爷反应快,“怎么,这小伙的女朋友已经有老公了?”
俞涛脸隐有怒气,“不许你们污蔑我女朋友。”
江谣视线落在俞涛脸上,“鬓角压天仓无颧骨,机警不足易受骗。田宅宫灰暗,易招惹烂桃花卷入他人婚姻,被骗钱骗感情。”
俞涛这时才注意到江谣跟前放着的算命牌子,“小小年纪就学人出来招摇撞骗,算命?易经相书你看得懂吗?”
曾大爷好言相劝,“小伙子,你别小看江谣,她本事可大了……”
俞涛失望,“大爷,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原来你也是个骗子,亏你长得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
被冤枉的曾大爷一脸着急,还要再说什么,被江谣拦住了。
江谣语气极淡,“你爱信不信,人财两空时不要后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