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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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不值当了。
江谣看着她豁然的样子,笑了下,“不必客气,你就当我日行一善吧。”
游巧娘还是感激,朝着江谣深深鞠了一躬,了却心愿上路去了。
没了鬼上身的吴小雨的身一软,整个人倒在冰冷的坟地之前。
江谣在管不管这个问题上象征性纠结了零点零一秒,决定不搭理。
在坟地里睡一觉,顶多感冒而已,人家老祖宗墓就在这里,也不怕其他鬼会打吴小雨的主意。
江谣于是毫无负担地转身走人。
一夜无话,天微亮时,吴小雨嘤咛一声醒来,嘴里无意识呢喃着,“冷,好冷……”
她试图去拉被子,手却只摸到一片粗糙冰冷,她略微困惑地睁开眼,看见一片水泥地,“这什么……”
吴小雨猛一下瞪大眼,接着一声尖利叫声响彻坟场,“啊——”
值班室内,正准备起身的管理大爷闻此忙又赶紧躺了回去,身上的被子包得紧紧的。
这夜过后,京阳大学女生宿舍闹鬼传说又再度更新了。
比起正经消息,带点灵幻色彩的故事总是更容易引起关注讨论。
帖主才将帖子发出去不久,很快就讨论楼层高起,评论不断。
“这么猛的吗?前阵子隔壁学校才刚有类似的事情,这么快就到我们学校了?”
“盘点新十大危险职业:第一名,女生宿舍宿管阿姨。”
“听说阿姨被吓得昏倒在楼梯间,可怜。”
“这还不算惨,撞鬼那女生直接是在坟场睡了一夜,换了是我,肯定当场吓嘎了。”
“不止,还穿着一身传统新娘装,跟个鬼新娘似的,听说救护人员到的时候,都被吓到了。”
“那女生我知道,整天穿一双红色绣花鞋,看着就古怪诡异。”
“鬼新娘,绣花鞋,坟场过夜……要素过多,刺激刺激!”
“编的吧,这世界哪有鬼啊?”
“我也觉得不靠谱……”
“+1。”
有人相信,有人质疑,但事实就是事实。
可怜的宿管阿姨在医院里休养了小半个月,才勉强缓过来。
至于吴小雨,从医院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让父母将那双红色绣花鞋拿去扔了。
之前就有人阴晦提醒过她这双鞋有些古怪,她不当一回事,直到从坟场醒来,她才知道什么怕了。
吴家父母也觉得这绣花鞋兆头不好,但也觉得不能就这么扔了,于是又将鞋子送回游家的布鞋店。
换了别的卖出去的鞋,小游绝对是不收的,但红色绣花鞋例外。
不过收归收,个中情由还是要打听的。
先前他都开口出到三四倍的价格,吴小雨都不肯将鞋子让回来,现在怎么又……
对此,吴爸支支吾吾,不肯多言,像扔烫手山芋般扔下绣花鞋就跑了。
小游纳闷得直挠头,直到在京阳大学校园网看到更新后的闹鬼传说。
小游仔细端详着已然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红色绣花鞋,忍不住嘟囔,“鬼鞋?怎么可能呢?这鞋子摆在家里几十年,咱家不一直挺太平的吗?
哪有鬼啊?
这些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这么荒谬怎么会有人信?”
他妈听了头也不回,拿着鸡毛掸子仔细清扫货架,“你管那么多呢。总之这鞋回来了就好,你还不赶紧将这鞋放好,不小心再弄没了,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小游同志想起化身狮子咆哮的大游同志,即刻心头一凛,赶紧找了个漆木盒将绣花鞋小心装了起来,抱起时忽然有些好奇。
“妈,你说太姑姑真的为了她心上人,一辈子没嫁啊?”
“大家都这么说的,应该是吧。”
“一辈子就为一个男人,这也太傻了。”
“谁说不是呢?”
游妈叹气,“要有下辈子,希望你太姑姑别再犯傻了,女人啊,活出自我才有价值。”
“对对!水泥封心,挥剑断情!”
游妈瞪了嬉皮笑脸的儿子一眼,“赶紧放起来,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小游笑嘻嘻,将木盒拿到后屋柜子里锁好。
以上这些都跟江谣无关,转眼又是周末,这一切跟江谣全无关系。
又是周末好晴天,一早她就出门摆摊去了。
摊位摆下没多久,江谣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这第一位客人,是老客户介绍来的。
老客户陈翠霞,就是丈夫开公交车的那位,先前陈翠霞睡觉老是做梦梦见丈夫开车出事,闹着要丈夫辞掉工作不再继续开车。
她的丈夫黄双成没法子,只能领着陈翠霞来找江谣算命。
后面江谣算到,黄双成确实有劫数将至,还给了对方一张平安符防身。
江谣一看陈翠霞一脸卸下包袱的样子,就知道黄双成的劫数已经过去。
果然,一见江谣,陈翠霞就激动感激地说了,“大师,您真的太神了!
您的符可太灵了,救了我老公一命。”
听见这话,众人连忙问具体怎么回事,陈翠霞忙说起黄双成前几天死里逃生的经历。
那一日,黄双成跟往常一样正常驾驶班车在路上行走,结果遇上一辆违规超载的钢筋水泥货车失控,钢筋溜索滑脱,竟猛地向后直插黄双成的驾驶位!
“……我老公后面跟我说,当时看着那些钢筋插破挡风玻璃直插过来,他还以为自己这次没命了。
还好他惜命,天天带着大师给的平安符,他当时就感觉胸口一烫,紧接着那钢筋就突然停了势,在距离他心口半寸的位置停下。
那么大的事故,我老公愣就是手上受了点皮肉伤,别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大家都说我老公是福大命大,我说是大师您给的平安符灵验才是真的。”
陈翠霞激动不已,言辞俱是感激。
江谣笑笑,“上次我就说过,这是你素日行善积下的福德,记住以后也要多行善事。”
陈翠霞点头如捣蒜,“我知道的,我老公说以后每个月都会省下一笔,助养山区的贫困孩子的。”
江谣赞同地点头,转头看向跟着陈翠霞一起来的新客户。
是一位三十四五岁的大姐,干净利索,一看就是勤劳持家的类型。
覃晓红跟陈翠霞都是在医院做护工的,这些日子没少听陈翠霞夸赞天桥江大师有多厉害多厉害,说的覃晓红也好奇不已,正好她确实有疑难求解。
覃晓红的烦心事,也是跟丈夫有关。
她怀疑自己的丈夫。
“怀疑?怀疑什么?”
“出轨?有小三?”
一听这话,众人第一反应就是覃晓红的老公在外面有情况,二人婚姻亮红灯。
覃晓红摇头,表情有些犹豫,像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说。
“不是的,是我老公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发达了,出手阔绰极了,一下给了我好多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我看着都害怕。”
等着吃瓜的人闻言皆是神情复杂。
“发达还不好吗?人活在世上,样样都要钱,有钱总比没钱好。”
“就是啊,居然还有人嫌钱多的?”
“大姐,其实你是来炫耀的吧?”
“你要是怕把钱给我,我帮你解决这麻烦。”
“我也报名!”
“要是来钱正路,我当然不会嫌弃,我怕就怕这钱来得不正路。我老公就是个普通的小职员,朝九晚五,一个月工资都有数的,怎么会突然发达?”
覃晓红一脸忧愁,“那么多钱,我真怕他在外面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我问他他又不说,整天神神秘秘的,还老是晚上出门,也不让我跟着。”
“这么听着,好像是有点怪怪的。”
“除非在外头做了什么勾当,不然没道理来钱来的这么快。”
“连自己老婆都不说,还晚上出动,确实是有问题。”
听着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覃晓红更加心乱,求解地望向江谣。
江谣看了眼她的面相,又问道:“有你丈夫最近的照片吗?”
覃晓红点头,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江谣。
这是她昨晚趁老公不注意拍的。
江谣看了相片里的男人一眼,启唇准备说话。
覃晓红顿时紧张,拦住江谣,“等等!大师,您还是先说给我一个人听吧。”
不是想包庇自己的丈夫,只是怕万一丈夫真做出什么,她还能回去劝丈夫主动自首,争取从宽处理。
江谣尊重她的决定,附耳在覃晓红耳边说了句什么。
还等着吃瓜的众人顿时抓心挠肝,痒得像被猫抓似的。
好在覃晓红自己惊讶喊出了声,大家这才知道怎么回事,“赌博?您说那些都是赢回来的?”
江谣颔首。
覃晓红表情略微松了下。
赌博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比起她先前设想过的犯药、诈骗之类的罪名,这好像还行。
在场不少人表情转为羡慕。
“都说人无横财不富,这话说的果然没错。”
“不都说十赌九输吗,居然有人能从赌桌上赢到钱,真是稀罕。”
“可能还没过新手保护期?赌钱不就是这样的吗,刚开始总是手气特别好。”
曾大爷则是摇头,“可不见得就是手气好,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设的套呢,先给你点甜头吃,等到你泥足深陷的时候,后面再一次性收割。”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活了大半辈子,也见过不少赌徒的下场,对赌这一事很是警惕。
不止曾大爷,其他人也是此态度。
陈翠霞也道:“我也这么觉得,现在社会人多复杂啊,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设局让你老公钻呢。”
覃晓红想起听到的看到的那些赌棍的最终下场,这才知道害怕,“大师,这是真的吗?”
江谣指着她老公的照片,“端看你老公的面相,额头低,眉乱尾疏,天生没什么财运。这种人沾不得赌,逢赌必输。
至于你老公之所以能从赌桌上赢下这么多钱来……”
她顿了下,“大爷说的是,确实是设局,只是设局者却不是人。”
覃晓红面色一白,“不是人?那是……”
“你说呢?”
江谣看着手机上面印堂发黑的男人,“你老公是被盯上了,他现在赢得越开心,死得就越快。”
赌鬼找替身,就喜欢覃晓红老公这种的。
没运道,又没自制力,随便丢点甜头给他,就傻乎乎地往陷阱里头钻。
第183章 女友离开的原因
烂赌之鬼在世时流连赌场,因赌而亡,死后不能脱离,便喜欢找替身受过。
一旦被赌鬼盯上,基本难逃死局。
一听丈夫甚至会因此搭上性命,覃晓红急了,“那,那我该怎么办?大师,求您一定救救我老公啊!”
江谣不喜欢赌徒,如果是纯赌棍自作自受,她不会搭理。但是遇到这种鬼物害人,该管的还是得管。
只不过……
“我可以救,但也要看你老公自己知不知道惜福。”
覃晓红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马表态,“惜福的惜福的,他要是敢不听,看我不修理他。”
江谣从兜里拿出一张驱鬼符,“这张符你拿着,交给你老公,让他贴身带在身上,鬼物就无法近他的身,也蛊惑不了他。”
覃晓红小心地接过符纸,生怕弄坏了半点。
“还有更重要的,那些阴鬼帮忙赢回来的钱必须全部捐出去做善事,一分也不能留!”
“多谢大师指点,我记住了。”
覃晓红慎重点头,将江谣每一个的交代都记进心内。
急着回家教夫,覃晓红付了卦金之后,就匆匆走了。
陈翠霞还多留了一会儿,她今天过来,一为感谢,二为给覃晓红带路,三则为大师的平安符。
关键时候能保命保平安的好东西,她想多求几张回去保平安。
现场有同样想法的人可不少。
江谣手里的平安符有限,不可能人人都满足,于是便随机从人群里挑了几个有善缘的,卖了几张。
买得到的人欢欣鼓舞,买不到的人则不免失望,追着江谣求她多卖几张。
江谣只是笑笑,没有应承。
她主业是摆摊,可不是卖符。
众人失望之时,江谣迎来今日的第二位客人。
是一个年轻小伙,大约二十七八岁,长得挺英挺的,身材也不错。
就是有点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眼睛也泛红丝,看样子有些颓丧。
颓丧小伙章少伟垂头耷耳,“我跟我女友交往已经有一阵子,我们很相爱,彼此三观做事各方面也很合适。
现在这个社会,能遇到一个知心爱人不容易,我很珍惜,也很想赶紧修成正果。
前阵子刚好是我女朋友生日,我秘密准备了好久,跟女朋友求婚。
我满心期待女友能一口应承,结果她非但没答应,还说要跟我分手!”
说到这里,他烦躁地挠挠头,“我真是不明白,怎么就闹到要分手的地步?
要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不好,她完全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要是她不喜欢我突然求婚,想缓一缓也没关系,我都可以等,多久都没问题。
可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说,说分手就分手,不止搬了家连工作也辞了,所有通讯方法全部拉黑,就为了躲我。
有必要这样吗?我就这么可怕吗?
重点是,我们两年的感情在她看来到底是什么,说断就断,她怎么能这么狠得下心?”
章少伟手捂着额,不甘又痛苦,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哪怕我是也犯了错的犯人,上了法庭还有宣判书呢,可直到被分手这么久,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众人同情地看着章少伟。
分手已经够惨了,这样的被分手更是绝,怪不得小伙接受不了。
“有没有可能你们的感情早就出了什么问题,是你一直没发现而已?”
“对啊,兴许她早就变心了不爱你了。”
“其实我也这么猜测过……”
章少伟说着又摇头,“可我明明感觉她对我还是很有感情的,说分手的时候,她哭得那么伤心,看我的眼神里都是不舍和眷恋,我不相信她会变心。”
“那就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就像电视剧里头演的那样,她得了什么病呢?”
章少伟苦笑,“如果真是那样,我情愿她是变心了。”
到底是相爱一场的人,就算不能走到一起,他也不希望对方有事。
“那可能是她恐惧婚姻,跟你在一起就没想过结婚,你突然来求婚这一手,人家觉得没办法跟你继续下去了。”
“是啊,现在好多女孩子都恐婚。”
“可能是之前有什么不好的经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我现在找不到我女友,也没办法确定。”
章少伟求助地看着江谣,“大师,我听说您很有神通,您帮我算算吧,我女朋友到底避到哪里去了。
她照片我有带来,素颜的也有,您帮我看看吧。”
他说着也不等江谣回应,就掏出手机迅速翻出相册,将女友相片递到江谣面前。
章少伟的女友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笑起来右颊有个小酒窝,看着很讨人喜欢。
只是……
看着照片上的人,江谣眼波微动。
章少伟紧张地望着江谣,“大师,怎么样?能不能算到?要不要多看几张?”
江谣摇头,对章少伟说道:“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个问题。”
章少伟忙道:“大师您问,尽管问。只要您能帮我找到我女友,别说一个问题,十个百个都没问题。”
江谣问道:“你对未来婚姻生活的设想是什么样的?”
章少伟被问得有些莫名,但还是老实回答,“就结婚啊,过几年再生一个属于我们的爱情结晶,成为幸福的三口之家这样。”
“爱情结晶?”
江谣认真看着他,“那如果我说你这个愿望注定无法实现呢?”
章少伟怔了下反应过来,“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女朋友不孕?”
江谣斟酌了下,“也不是不能这么说。”
“这就是她要离开的原因?”
章少伟不可思议,“不孕就不孕啊,孩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这又不是最重要的。
现在丁克的人多了,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没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太傻了,这种事她我完全可以跟我讨论,没必要一走了之。”
他又气又急,“大师,您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去找她把话说清楚。”
江谣看得出他说的是真心话,但……
“如果我说,除了不孕,还有更不容易接受的,你怎么说?”
“嗯?”
江谣答非所问,“你电话响了。”
章少伟看了眼没什么提示的手机,正准备说话,下一秒真的有来电显示,来电提醒“琦琦”。
是他女友!
章少伟惊喜,赶紧将电话接通,“喂,琦琦!”
对面一阵沉默,仿佛是不小心误触般,什么声音也没有。
章少伟觉得不是,他直觉女友就是在听,他抓紧电话,诉说着对女友的爱恋与思念,祈求她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两人能有机会好好地谈一谈。
“……就算真的要分手,也请让我死得明白些,求你。”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章少伟以为她不会回应之时,电话里传来冉琦低低的声音,“你说的对,我是应该跟你说清楚的。”
章少伟正襟危坐,“什么事?”
“……还记得上次你来我家,你无意中看到的那张男孩照片吗?”
章少伟回忆,“你是说那张被你塞在书柜角落的那张照片?”
“……嗯。”
章少伟莫名,“那照片怎么了?你记得你说那是你的双胞胎哥哥,因为小时候发生意外,已经不在了。”
冉琦深吸一口气,艰难地道:“那次我骗了你,我根本就没什么所谓的双胞胎哥哥,那其实是,其实是……”
“那其实是什么?”
“那张照片的小男孩,其实是我!”
冉琦声音艰涩,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在七岁以前,我是男儿身,直到七岁那年我遇到一次严重的意外。那次意外之后,我才逐渐一步步变成女孩的。”
章少伟被这个重磅炸弹炸得整个人发懵,脑子里嗡的一声,半晌说不出话来,几经艰难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根本不是个真正的女性,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了吧?”
冉琦压抑着哭腔,“我根本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以后你别再找我了。我……祝你余生顺遂,幸福圆满。”
说完想说的,她也不等章少伟反应的时间,像是怕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话似的,她匆匆挂断电话。
章少伟怔怔,看着手里已经挂断的电话。
他的女友,他温柔似水娇俏明媚的女友,竟原是男儿身?
怎么会这样?
章少伟怀疑自己喝醉了还没醒过,整个人都傻了。
他呆呆望着江谣,“大师,这就是您说的更不容易接受的事实?”
江谣颔首。
造化弄人,这种事换了谁也不好接受。
章少伟脑子很乱,他下意识地给冉琦打电话,机械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了。
一片混乱的脑子里这时闪过一条极为清晰的认真: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他跟冉琦真的彻底完了。
完了……
光是想象着那样的画面,章少伟心底闪过一阵恐慌。
他向江谣求助,“大师,您帮帮我,我必须见到我女友,我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江谣提醒他,“这不是小事,你最好想清楚了,别被一时激情冲昏了头脑,将来又后悔。
这种事但凡你心里有半点过不去,都没有纠缠下去的必要。”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将来彼此怨怼,不如让一切停在最美好的时候。
章少伟想说些什么,却被江谣止住了,“你先别急着表态,你现在还很不冷静,不适合做任何决定。这样吧……”
她递给他一串号码,“你回去冷静一下,仔仔细细想清楚想明白了。三天之后,如果你还想继续,你再给我打电话。”
这个结果不是章少伟所求的,但他不得不承认,江谣说的是对的。
他是应该好好想想清楚,既对自己负责,更对冉琦负责。
章少伟接过那串号码,支付卦金。
围观众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皆是挠头。
章少伟女友到底是什么情况,江谣跟章少伟都没说清楚,大家这瓜吃得连蒙带猜,似有似无。
众人好奇地追问,江谣但笑不语。
离得最近的曾大爷隐隐猜到一些,也很有默契地选择不说。
很快,今日的最后一位客人登场。
是一位大姨,不过五十来岁,竟已半鬓斑白,看来遇到的愁心事不小。
“……是我的女儿。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对女儿难免娇惯了些,养得她有些刁蛮不讲理。
那次,她朝我要钱,说要买最新款的那什么手机,要将近一万块呢,我一个工资才几千块,还要吃喝住行,一个月也攒不下几个钱,一万块,我拿不出来。
我忍不住说了她几句,她就不高兴了,离家出走。
像离家出走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一般隔个几天,她自己就会回来了,最长也不超过一个星期。
所以一开始我也没太在意,直到一个星期后她还是不见人,我也开始着急了。
电话没人接,短信没人回,我问过她那些相熟的朋友,每个都说不知道、没见过她。我去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亲戚朋友也跟着一起找,还报了警,但就是没有半点音讯。
已经半个月了,她从来没试过不见这么久,我真的很担心。”
曹秋英越说越着急,眼眶急速发红,眼泪都掉下来,“这些日子,我吃不好睡不下,脑子里就一件事,就是找我女儿,可到处都没有她的消息。
大师,我听人说您很灵,求您帮帮我,帮帮我女儿,求您了。”
说着,她忽然膝盖一软,就要朝江谣跪下。
江谣连忙拉住她,“别这样,能帮的我会帮的。”
曹秋英感激,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带你女儿近期的照片了吗?”
“有有!”
曹秋英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相册,“大师,您看看。”
老式的老人机,像素很有限,而且……
江谣皱眉看着画得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女生,眉间微蹙,“有素颜的吗?”
这脸画得跟易容似的,勉强看也看不准。
曹秋英摇头。
她女儿日常就是这个装扮,脸画的花花绿绿,顶着大浓妆到处去。
江谣于是道:“把她生辰八字给我吧。”
曹秋英赶紧念了女儿的出生时间,江谣掐指算着,须臾,有了结果。
江谣语气沉重,“桃花劫煞,鸟雀囚笼。”
曹秋英没听明白,但听着又是劫又是煞,感觉一下就不好了,她急了语气,“那是什么意思,是我女儿不好了吗?”
江谣语气沉重,“很不好,你女儿被人困囚住了,囚住她的,是个男人。”
一个女孩子,被一个男人囚住,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先前在电视报纸上看到的新闻,曹秋英白了脸色。
周围人也纷纷变了脸色,窃窃私语。
曹秋英一下悲从中来,“我可怜的女儿啊!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发现罪案,江谣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你把手伸出来。”
曹秋英忙听话伸出手。
江谣取了一点曹秋英的指尖血滴在寻踪符上。
手指快速捏诀,符纸自燃,化成灰烬,落在曹秋英手心。
那灰烬像是一下有了生命力一般,在曹秋英手上化成一个箭头,像是在指明方向。
“跟着箭头走,它会带你找到你的女儿。”
“多谢大师!”
曹秋英闻言立即迫不及待,跟着箭头指的方向去了。
周围人看得直稀罕,有好奇跟上去的。
江谣则低头帮忙打电话报警,不是110,而是直接打的谭一鸣电话。
向谭一鸣报警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解释太多,一听有罪案,对方什么也不会多问,即刻便出发。
顺着江谣的指引,谭一鸣跟刘寿松很快就追着曹秋英离开的方向去了。
有寻踪符指引,又有警察跟进,曹秋英的女儿被解救不是问题。
江谣看了下眼巴巴望着众人离开方向的曾大爷,以为对方也想跟去。
结果曾大爷猛摇头,“不不,那种事听着都作孽,看了肯定难受,我不看。”
江谣点点头,“说的是,又不是什么好事。”
中午时分,江谣接到谭一鸣的反馈电话。
曹秋英的女儿何月被解救出来了,小姑娘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而那人面兽心的罪犯武贵成,竟然是曹秋英的同事,他跟曹秋英几乎天天见面打招呼。
曹秋英发现女儿不见的时候,他还很热心地帮忙找寻,让曹秋英很是感动。
曹秋英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竟是坑害女儿的凶手!
原来那日,何月月挨了妈妈一顿说,负气离家出走,结果走了没多久就遇上武贵成。
武贵成关心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武贵成对外的形象一向都是诚恳和善,何月月对他没什么戒心,就哔哩吧啦将跟妈妈吵架的事情说了。
武贵成一边开解她,顺势邀请她到自家歇下脚。
没什么脑子的何月月就这么跟着去了,在喝过武贵成递上的一杯水后,何月月就人事不省了。
再醒来时,她已身在地狱。
武贵成竟在家里挖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内阴潮恐怖,铁链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