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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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训正试图拉他一把,结果人没拉住,反而被一块冲倒,冲向另外一间石室。
钟傅庭飞身去救,但到底慢了一步,只听一声巨石滚落的巨响,石室之门被完全堵上!
没被冲走,但江谣跟钟傅庭面临的状况也不见多好。
玉瓶还在不断冒着血洪,眨眼间,已经漫至人肩部之上。
江谣忍不住低咒一声,直接抽剑,将玉瓶利落劈开两半,但血洪之势不见半点停歇之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哦豁——
顶上的少女俯瞰着底下的画面,眼神哀伤不止,嘴角露出极怪异的笑容。
感觉被嘲笑江谣直接送了对方两张雷符做“面膜”。
于是,上一秒还笑得诡异的妙龄少女下一秒就笑不出来,手捂着脸发出一声尖利惨叫。
少女哭得更厉害,血泪顺着她的手指不止往下掉,水面急遽上涌。
江谣瞬时了然,一张止泪符贴住少女的眼睛。
一瞬间,血洪上涌之势停下。
钟傅庭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把她薅下来打一顿,没想到只是送了她一张止泪符。”
“如果这一招没用,我会这么做的。”
见钟傅庭费心研究着该怎么让血洪退去,江谣忍不住道,“要不我还是把她薅下来吧,让她喝干了,比你这样费神想的好。”
唔,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了,“谁污染,谁负责”!
头顶上的少女:……瑟瑟发抖!
趁着江谣跟钟傅庭说着话,少女一个闪身,飞遁而逃。
“她跑了!”
钟傅庭无需抬头去看,也知道什么情况。
江谣一时气恼,“早知道应该顺便给她下个定身咒的。”
“没关系,有别的办法。”
钟傅庭捡起地上被江谣劈成两半的玉瓶,用符纸封住其断口,紧接着用指尖血在瓶身及底部画了两道符箓,将两半瓶朝半空扔了出去。
两个半瓶停在半空,瓶口冲下倒吸着室内足有一人高的血洪。
淹水的界面不断下降,下降……
还不等江谣跟钟傅庭歇口气,就听隐约的呼叫声传来。
还有钟训正跟柏泽延!!
第285章 献祭坑,一瓣魂魄
当钟训正跟柏泽延被血洪冲向另一间石室,不,此处根本不能称为石室,是天坑。
原来这个所谓的大型墓葬,根本不是墓葬,而是万人献祭阵。
准确的说,甚至不止万人。
肉眼望过去,密密麻麻,都是行尸。
是的,行尸。
这些遇害者的魂魄早就被阵法吸收转化,留下来的只有残躯,根本毫无意识,不知疼痛不知疲累,只知攻击。
刚刚冲出来的血洪唤醒了他们。
于行尸而言,杀戮是本能,周遭的一切有行动能力的活物,都是他们的攻击目标。
敛息符对行尸是不起作用的。
这些行尸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钟训正跟柏泽延的存在,二话不说一路追杀着钟训正跟柏泽延。
真论起来,行尸并不比鬼魅难对付,但这里头,难就难在,这些行尸数量实在过分惊人。
哪怕当做切西瓜,连切上万刀,人手也会酸断的。更何况这些行尸并不会跟西瓜一样乖乖躺在砧板上待杀,而是没完没了地群起攻击。
钟训正跟柏泽延互相背对背,各持一柄特制的长刀,不停地重复起手,挥刀,再起手,再挥刀……
挥到两只手都麻木了,周遭的行尸依旧不见有减少的趋势。
柏泽延背抵着钟训正的,大力喘息,“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杀了这么久,仿佛一直在做无用功,这些行尸的数量好像根本没减少过,还是那么多?”
“我正想这么说。”
钟训正说着,又砍了七八个行尸的脑袋,头首分离的躯干瞬间化成粉土,消失无踪,紧接着后面的行尸又不畏死地补上。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齐齐跃身,踩着身旁的行尸脑袋飞身而上,向外围望去。
借着抛出去的火符光焰,二人看见外围又有新的行尸生成,继续投入杀戮。
“怪不得这些行尸怎么杀也杀不完,感情这些行尸是不灭的,就算被切碎了,还是能复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行尸杀不完,我们的精力却是有限的,照这么下去,我们会先累死。”
不等他们想出别的好办法,底下的行尸又攻上来了,根本不给二人喘息的机会。
二人只能继续手起刀落切瓜,丝毫不敢懈怠。
就在二人手挥刀挥到要断掉的时候,忽然感觉天色一亮,半空突降黄符雨……
片片黄符落在行尸身上,原本张牙舞爪的行尸瞬间化土,未等这些土重新复原再转为行尸,土上长出一棵棵小草。
草青连片,万人献祭坑转瞬成了青青草地。
柏泽延叹为观止,“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木克土’?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见识到了,加一。”
钟训正直接躺倒在草地上,感觉终于能休息休息了。
江谣看着两个软躺在青青草地上的身影,忍不住真诚提问,“所以,你们两个到底是跟进来干什么的?”
柏泽延有些尴尬。
早知道这样,他们确实应该听钟傅庭的,守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钟训正则语气懒懒,“也别这么说,我们还是有点建设作用的。”
“例如?”
江谣好整以暇等着他的高见。
“例如衬托大佬修为高深,救人为难,扶危济困……”
江谣看着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由看向一旁的钟傅庭,“你这大侄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像你,比你没脸没皮多了。”
钟傅庭薄唇轻勾,“我大哥确实没少怀疑他是在医院抱错。”
“其实我也这么怀疑过。”
钟训正笑笑,下一秒收起嬉皮笑脸,举起左手,“瞧我发现了什么?”
他手心摊开,是一缕浅淡到接近透明的不明物。
江谣将那东西吸到自己手心,仔细研究,“这是?”
钟傅庭也认真端详着,眉峰紧拢,“这似乎是一瓣魂魄,只是这气息……”
“玄天!”
江谣沉着声音,万分笃定。
自己的死对头,就算化成灰,她也不会认错。
钟傅庭神情前所未有的肃然,“不止,还有你的。”
“上面是我的心头血。”
当年她与玄天一场大战,打得昏天黑地,依旧难分胜负,最后是她以心头血化刃,刺穿玄天的神魂。
二人终于同归于尽。
心头血上面残存着她的神魂之力,跟玄天的魂魄紧紧缠在一起。
小徒弟千辛万苦为自己修魂结魄,最终也便宜到了玄天身上。
他的门徒费心为他安排了这么多献祭阵,又是集煞又是夺生机,勉强结成了玄天的这一瓣魂魄。
而随着自己的觉醒,附着在玄天神魂上的魂力也逐渐有了反应。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玄天为何能窃取自己的香火功德,感情还是通过自己!
所以严格上算起来,是自己帮着玄天偷自己家?
这个认知让江谣一整个蚌住,跟被雷劈中一样,人都不好了。
“我毁了它!”
江谣下意识握紧手心,试图将手心的一瓣魂魄化作齑粉,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对它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她不信邪,还欲继续,被钟傅庭拦住了。
“没用的,它身上有你的力量,你伤不了它。事实上,非但伤不了,当它受到威胁的时候,你的力量还会反过来保护它。”
“我保护它?”江谣瞠目结舌。
钟傅庭无奈,“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事实似乎是这样的。”
江谣只觉得头昏目眩。
如果她有罪,可以用天雷地火惩罚她,而不是将她跟死对头捆绑在一起,尤其还要她来保护对方!
她真的会疯!
同样感觉麻了的,还有钟训正。
原本他并没有太将那团近乎透明的不明不当一回事,直到听说原来这东西竟然是玄天的一瓣魂魄!
属于玄天的魂魄!!
而这瓣魂魄上面,还有江谣的保护力量!!!
他满眼震惊,仿佛影视剧里突然发现亲密伙伴实则反派大boss般难以置信的表情。
江谣捂脸,“拜托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要是可以,我也不希望是这个样子。
相信我,我也很想捏爆它的!”
她说着下意识双手使力,结果跟之前一个样,伤不了对方分毫。
江谣甚至能清楚地感应到那瓣魂魄舒服自在得很。
江谣:……
好气呀!
真想把这家伙揪出来,狠狠暴揍一顿。
听着大佬哀怨的语气,钟训正赶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太震惊了。”
他身旁的柏泽延也是同一说法。
“震惊的又何止一个你们。”江谣叹气。
钟傅庭开解她,“别唉声叹气了。
为今之计,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把你的力量从这上面剥脱出来。”
江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备用脑小徒弟,“你有什么好建议?”
钟傅庭老实摇头,“暂时没有。”
江谣的心头血跟玄天的神魂结合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从异世穿梭至本世界,紧紧纠缠,不是说剥脱就能够剥脱的。
钟傅庭心里也没底,并不清楚能不能做到。
听着二人商量的话语,钟训正忍不住开口。
“那个,按照规矩,这瓣魂魄应该由我带回去,上交给组织,由组织研究如何处理。”
“组织上就有什么好办法吗?”江谣不抱太大的希望。
钟训正心发虚,“这个,我也不敢保证。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定呢。”
江谣看向钟傅庭,钟傅庭示意她自己下决定。
江谣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那行,先让你拿回去交代。要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她有些烦地摆手,“实在想不出来,再说。”
江谣说着随手一扔,将那瓣魂魄抛向钟训正。
钟训正急急伸手去接,结果接了个寂寞,被扔出去的魂魄方向一转,又回到江谣手里。
江谣怒目瞪着它,“诶,你还缠上我了还是怎么着?我看见你就想打爆你,你跟着我干嘛!”
江谣一个隔绝符驱逐它,那瓣魂魄直接缠在边界,怎么赶都赶不走。
钟训正想上前逮住它,却被它灵活地避开。
别看只是一瓣魂魄,真的跑起来,钟训正也拿不住它,跟柏泽延联手,前后夹攻都被它跑了。
最后还是钟傅庭出手,将那瓣魂魄拿捏住,装进束魂袋之内,交给自家大侄子。
钟训正拿着那束魂袋,看向江谣,“也是奇了怪了,到你手上之前,我也是攥着它许久,也不见它躲闪跑开。
可你一过手,别人就动不了它了。”
江谣摊手,表示“别问我,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钟傅庭代为解释,“这是魂魄的本能,江谣身上有它熟悉的气息,它会更趋向于跟着江谣。”
江谣哼哼,“就是贪得无厌,还想继续吸取我的力量,想得美!”
钟训正道:“不管怎么样都好,总算是不虚此行,竟然拿到了玄天的魂魄,这可真是意外的大收获。”
“是……”
一阵轻微的异声响动,柏泽延神色骤然凛紧,“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江谣环视一圈,抬头望着开始掉落沙土的头顶,淡定地道:“哦,没什么,这地方要塌了而已。”
没什么……要塌了……而已……
钟训正跟柏泽延面面相觑,两脸无语。
大佬,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江谣可没这时间,但见她直接拉过钟傅庭的手,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出口跑。
那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钟训正跟柏泽延瞠目结舌,愣了半秒才想起来赶紧跟上逃命。
头顶的沙土在不断掉落,两边的石壁在斑驳脱落,连带着石阶梯也在不断崩毁断裂……
地动山摇,跟地震来袭一般。
江谣跟钟傅庭快一步来到堵住洞口的巨石之前。
借着重明火鸟的光焰,钟傅庭强自冷静沉息,研究着上头的符纹。
几轮尝试之后,巨石轰然洞开,一片水色展现在二人面前。
江谣转身看向身后。
身后已经坍塌了一大片。
钟训正跟柏泽延艰难地在落石阵内跋涉着。
江谣甩出一张符箓,口念符咒,符箓瞬间化做金色长绳,向落后的二人飞去,捆住二人的腰间。
她手中使力一拉,钟训正跟柏泽延瞬间飞起。
这飞起来,脱困的速度快是快了不少,但是……
钟训正跟柏泽延双手紧紧护着脑袋,避免脑袋被乱石砸到,至于身背腿上之类的,就真的顾不得了。
真的谢谢您了大佬,他们其实可以自己挪的,虽然慢是慢了点,好歹不用挂这么多彩。
-你说大佬是不是觉得我们拖后腿,趁机教训我们呢?
-我不想这么揣测大佬,但我也忍不住这么想,哎哟,真tm痛!
混乱中,柏泽延跟钟训正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齐齐露出苦笑。
等二人被拉出洞口,两人已经浑身挂彩。
亏得他们紧紧护住了头面部,不然两位有头有脸的特殊事务处理部带队组长接下来就只能鼻青脸肿着去上班了。
江谣顾不得看二人哀怨的眼神,视线落在他们身后的洞口。
随着玄天那瓣魂魄被带离出祭坑,洞内所有的一切全部塌毁,毁于一旦。
石壁两侧的阴魂被震醒,争先恐后地想往外逃。
但这洞内明显是被下了相应的锁魂阵,他们想逃也逃不了,只能挤在洞口,眼看着世界坍塌。
挤在最前面的,还有那血泪少女,她眼上的止泪符明明还没去掉,江谣却能清楚感受到她的泪水。
这些阴魂跟万人坑的那些行尸一样,都是被抓来献祭的。
他们的魂魄之所以得以保存,不是幕后者突然善心,而是要利用他们的阴怨之气凝结成阴煞,继续守墓护镇罢了。
他们手上沾染了人命,但那却不是他们所能自主选择的。
江谣低咒一声,拔剑破开锁魂阵,紧接着念咒。
鬼门先一步打开。
江谣诧异望去,却是钟傅庭。
显然是预料到江谣会做这种事,钟傅庭先她一步而为。
钟傅庭没有看她,注意力都在开鬼门这件事上。
鬼门大开,无数阴魂被吸了进去。
钟傅庭面色逐渐转白,额间不住冒汗,却一直勉力支撑着。
直到所有阴魂全部被收走,撑着将鬼门关上,他才终于如泄了力般……
钟傅庭身子猛的一晃,眼看就要倒下。
江谣从后面接住了他……
第287章 虚弱的某人
江谣扶着钟傅庭坐下,心疼地看着他那发白的脸色,“你说你在逞什么能?鬼门是好开的吗,你看看你现在……”
消化着天降功德,钟傅庭靠着她缓缓调息,压制着翻涌的气血,好半会儿挤出三个字,“我没事。”
“还说没事呢,你脸都白了!”
江谣眉心蹙得紧紧的,“你跟我争什么,你明知道我有香火功德供着,怎么着也比你纯靠修为的容易……”
钟傅庭沉默,听着她絮絮叨叨数落。
“我觉得我先前的提议挺好的,就在主殿那里给你塑一个童……”
原本专心调息的钟傅庭眼皮一掀,即刻抬手截住她下面的话,“别说了,除非你想气死我。”
他真的,这辈子最恨“童子像”三个字,没有之一。
江谣听着他咬牙切齿的语气,很是无奈,“……好吧。”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主意挺好的,但正主不乐意,她也没法子。
“阿嚏——”
这时,江谣骤然打了个喷嚏。
她忍不住吐槽,“这次鬼门虽然不是我开的,但显然下面那帮鬼还是把这账算我头上来了,又在骂我了。”
钟傅庭轻扯薄唇。
不骂才怪呢,上次跟千年血藤妖斗法送下去的上万阴魂,下界都不知道忙完了没,这次又送下去一大批,下头又有得忙了。
打工人怨气深重,打工鬼更不遑多让啊,骂都是好的了,不画圈圈诅咒两声就算他们有涵养了。
江谣读出他眼神里的意思,不由一乐,“我觉得照这么下去,咱俩很快会上开鬼门黑名单。”
她说对了,下面不是没这个想法,并且正在积极研究可行的办法。
只是……
钟傅庭睨她,“上了黑名单,就能拦住你?”
“当然……”
江谣拖长音,“不可能!”
不开鬼门,那么多阴魂,好的坏的,作恶的没作恶的,让她一个人忙活到什么时候去?
她才不干呢!
钟傅庭虚弱一笑,“那不就结了。”
江谣亦露出笑眼,忽然突发奇想,“诶你说,要是把玄天的魂魄也扔进鬼门会怎么样?”
玄天去了地狱,由阴司看守,她是不是就不用烦了?
钟傅庭摇头,打碎她美好的想象,“玄天这种已经跳出六道轮回的魂魄,下界不可能收,也收不了。”
江谣无奈耸肩,“那行吧,还是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嗯。”
钟傅庭闭目,轻应了一声。
江谣看着他依旧没恢复过来的脸色,心疼地道,“不说这些了,你闭眼休息一下吧。”
“嗯。”
这厢钟训正费力将洞口彻底封堵上,回头看见无力靠在江谣身上休息的某人,总觉得某人是不是多少有点装的成分在里头。
但想到小叔平时端肃正经的为人,钟训正又有点怀疑。
自己这样想,是不是不大好?
这么想着,忽然便见闭目养神的某人骤然睁开眼,向自己这边的方向瞟了一眼,“很闲?以为结束了吗?”
钟训正:??
不是都结束了吗?
这般想着,忽然听见一声异响。
钟训正看了眼身旁的柏泽延。
“似乎是,一声虎啸。”
柏泽延如是说着,感觉左手手臂处的伤口,又再度疼痛起来。
二人对话话音刚落,就见一头白色猛虎跳入水中,朝他们而来。
钟训正在这一刻确认,“原来真的是有虎的,不是幻象。”
他们已经不在迷幻阵内,依然能见到白虎,只能证明白虎确实是存在的。
柏泽延皱眉,“这是虎妖?看着不大像啊。”
江谣盯着白虎多看了几眼,判断道:“这是守穴的石虎,受此间的阴气侵染,长年累月,也成了精了。”
看来地穴坍塌,连带外头的结界也跟着被破坏了,否则这石虎精也没办法跑到这儿来。
那虎精一双虎眼危险地眯着,紧紧盯住钟训正。
钟训正警惕中带着不解,“咱们这里总共四个人,它干嘛只盯着我?”
江谣指着他手上的束魂袋时,“你拿走它守护的东西,它肯定是要找你的,这叫尽忠职守。”
好一个尽忠职守!
钟训正不知该怎么评价。
“现在摆在眼前的,就两个选择,一是放下手里的东西,二是……”
江谣轻轻一笑,“打!”
钟训正看着手里的束魂袋。
玄天的魂魄,放下是不可能放下的,只能打了。
“二位,证明自己实力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
江谣一脸看戏表情看着钟训正跟柏泽延,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先前有迷幻阵的加持,两人才吃了闷亏,现在跳出了迷幻阵,要是还是收拾不了这虎精,那二位这特殊事务处理部组长趁早别当了,退位让贤吧。
听出江谣的话外之意,钟训正跟柏泽延瞬间燃起斗志。
关乎组长荣誉,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败。
仿佛感受到来自二人的挑衅,白虎亦是战意汹涌,嗷叫一声,向二人扑杀过来。
于是,钟训正跟柏泽延联手对敌。
江谣好整以暇观战,顺便照顾“虚弱”的小徒弟。
钟傅庭靠在江谣怀里闭目养神,感觉不错,除了身旁的打斗声有些吵之外。
就这么也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儿,二位组长还是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用一道降妖令旗将白虎精拿下,收进符袋之内。
看着酣战后兴奋击掌的两位年轻人,江谣唇角扬了下。
这上扬的弧度,在出了水底,看见山坡上布满的森森白骨后瞬间下垂。
隐息阵消,结界松动,从前闯入的受害者遗骸也露了出来。
这些受害者中,有存心不正的盗墓者,更有不慎闯入的无辜人。
看着那被白虎精啃得只剩下骨头的具具尸骸,钟训正跟柏泽延后脊发冷,要不是江谣跟钟傅庭及时赶到,他们说不定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二人沉默,上报的上报,叫后援的叫后援。
天明之前,这些东西都必须消失,否则传扬出去,又是麻烦。
不打扰二位干活,江谣搀着钟傅庭往山下走。
结果走出没多远,竟然遇到着急寻来的云扬道长。
“什锦娘娘……”
又是这个称呼,江谣当场尬到头皮发麻。
第288章 住隔壁的阿婆
云扬道长这一晚上都坐立难安,尤其听见后山动静不断传来,他实在是不放心,还是来了。
看见江谣跟钟傅庭都好好的,云扬道长总算是松了口气。
但回头一看不远处露出来的森森白骨,他心情就沉重多了。
“真没想到这青峰山上居然藏着这样的罪孽,枉贫道一直在山上活动,竟然从未发现。”
云扬道长汗颜。
其实这不奇怪,这阴息阵结界下得精妙,非一般修道人能看得出来的。
修道修心,并不是每一个修道之人都能在修为上臻于大成,尤其是在这个玄学式微灵气匮乏的年代。
云扬道长有今日之修为,已经算不错的了。
“娘娘,贫道想组织观中的弟子,为此间惨死的阴魂做一场法事,不知娘娘以为可好?”
云扬道长想了想,请示问道。
同是青峰山上的过客,既然遇到了,也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总得做些什么。
“好事啊,道长自主决定就好。”江谣摆手。
“领娘娘圣谕。”
江谣被云扬道长尬翻,感觉再不能好好聊下去,手上一挥,带着钟傅庭直接闪现到山脚下。
亏得这会儿是深夜,景区不对外开放,否则吓着人可就罪过了。
走在停车场时,江谣忍不住对钟傅庭吐槽。
“你从哪里挖来的这位观主,说话尬到我飞起,我人都麻了,他还能那么一本正经。”
钟傅庭回道:“云扬道长是有些老派,但虔诚侍奉一心向道,这些年青山观有他打理,省了我不少心力。”
江谣若有所思,“叫你这么说,他确实功劳不小,等下次有机会,我送他几套修行的心法,算是感谢他这些年来的勤恳付出。”
话了,她又补了一句,“就直接放在案桌那种就行,见面聊天就没必要了。”
钟傅庭一笑,缓步走向驾驶位。
“你开车?”
江谣见状忙阻拦,“你不是身子正虚吗,还是我来吧。”
钟傅庭看她,“你会?”
江谣挑眉,“会是不会,我不是可以用道法吗?现在不都流行自动驾驶吗?”
钟傅庭失笑,第一次知道“自动驾驶”原来是这么解释的。
“不过我没驾驶证,这大晚上的应该没有交警查车吧?”
呃,好歹是公职人员,要是被逮到似乎不太好。
江谣沉吟,“那我还是再搞一个隐形隐声符吧。”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钟傅庭摇头,“还是算了吧,我来,我还不至于虚弱到连车都开不了的地步。”
“你能行吗?”江谣一脸怀疑。
钟傅庭:……
问题非得这么问吗?
虽然中间过程劳累了点,但事决得快,一晚上就解决,江谣对这个办事效率还是挺满意的。
唯一麻烦的是,是玄天的那瓣魂魄。
江谣忍不住懊悔,早知道会有今日之结果,当初自己说什么都不玩心头血化刃这招,好好的就这么跟死对头捆绑在一起。
怪不得玄神会那边被她坏了那么多好事,也没想过要找她麻烦。
感情她竟然是半个“自己人”!
只要一想到这些,江谣整个人就不好了。
“算了,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大不了又是一死而已。”
如是想着,江谣瞬间什么焦虑都没有了,心态一下恢复过来,也有心情晃荡了。
她抽空回了趟原主家,有她设置的结界在,这小小的两居室就算许久未有人住,依旧干净如新。
江谣没有过多逗留,给神龛上的老太太遗照上了柱香,她转身离开。
推门而出时,隔壁老屋的门也吱呀一声响,一个老太太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见这边屋子有人,老太太下意识多看了几眼,“江谣?”
江谣顿住,望向老太太,从原主的记忆里翻找到相关记忆,“于阿婆。”
这个于阿婆是原主的老邻居了,为人热心肠,原主外婆去世的时候,这位没少帮忙忙前忙后。
不过于阿婆后来有事回了乡下许久,这一次算是江谣第一次跟对方见上面。
“真的是你呀,我刚刚差点还以为我认错了呢。”
于阿婆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半年不见,江谣,你变化真大,高了也漂亮了,气色也比从前好太多了,要是在路上遇见你我说不定都认不出来了。
我听人说你还去大城市读了大学,现在是大学生了?”
见江谣点头,老太太满眼安慰,“好好好,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好,你外婆在天有灵看到,不定多安慰呢。”
江谣笑笑。
很热情的于阿婆紧紧拉着江谣的手,非拉着她一起到家喝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