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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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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朋友?卖你这种车?”
“啊?”
纪少峰神情变化,“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车有什么问题?”
“你说呢?”
江谣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跟你舅还真是亲舅甥,不过还是你年轻有为,他载一个,你载一车。”
“一车?!”纪少峰声音至少扬高八度。
“是啊,一车。”
江谣“啧”了一声,“瞧这一车载的,都挤满了,还能腾出一个驾驶位,真是不容易呀。”
纪少峰透过茶褐色的挡风玻璃,看向空空如也的车内……
下一秒,他脚下打晃,眼皮一翻,一副要晕的样子。
江谣忙扶住他。
纪少峰正感动来自大师的关怀,就听江谣道:“先别晕,把钱先付了再晕不迟。”
纪少峰:……
敢问这位大师,三十六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纪少峰那所谓朋友实在是坑,居然介绍他买一辆事故车。
江谣回头看着那一车子大小老鬼,“亏得这些鬼不是什么恶鬼,不然别说几天,你车一开上路,你就出事了,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纪少峰害怕中带着庆幸,庆幸中又带着愤怒。
这愤怒自然是针对自己的那个所谓朋友的。
要不是自己命大,一早出事了,这事他说什么都不能这么算了!
“不过虽然不是什么恶鬼,长期跟阴魂待在一起,普通人身体承受不住,状况变差,迟早还是会出事。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赶紧把他们送走。”江谣如是道。
纪少峰急忙问,“要怎么送走?”
“这个倒不难。他们之前就是在归家路上出的事,执念是回家,因为没能如愿,才会一直滞留车中。
你开车帮他们把继续的路程走完,等到了地方,他们自然会下车,走他们该走的路,不会继续打扰你。”
“我开车?”纪少峰手指指着自己,脸色发白语气发颤。
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这车他还能开得下去,现在嘛……
纪少峰有点怕怕。
他怕自己方向盘都握不稳,油门当刹车用,那时候就真的哦豁了。
江谣看着一脸害怕的纪少峰,神色认真,“这是积阴德的事,做好了,对你自身也会有好处的。”
“好处?”纪少峰惊讶。
江谣颔首,指着他的面相,“看你印堂晦暗,你流年不利时运不济,想要时来运转,得多行好事,这事也算你一个机会。”
这大概这叫做“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本来买到事故车是一件倒霉透了的事情,但是若能将这一车孤魂送回故乡,却又是少有的功德机会。
福祸互为因果,互相转换,端看纪少峰怎么做。
认认真真将江谣的话听进去,纪少峰再回头看向身后的汽车,感觉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时来运转……
“大师,我该怎么做?”
“左手伸出来,手心向上。”
纪少峰照做,看着江谣向车内方向比划了一下,然后在自己手上空做了一个繁复的手势结印动作。
待她手拿开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掌心处多了一个箭头。
箭头是活动的,像是在指明某种方向。
江谣解释道:“跟着箭头走,箭头消失的地方,就是目的地。
到了目的地后,你什么也不用多做,将车门打开即可,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他们会自行下车归家。”
纪少峰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箭头,慎重点头,“多谢大师指点,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江谣没说话,只是定眼看着纪少峰。
被盯着看的纪少峰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付钱,“啊哦,抱歉抱歉,一时大意,差点忘记了,请大师见谅。”
江谣当然“见谅”,因为上道的纪少峰为表歉意,他还多付了一万。
轻轻松松又是两万到手,她有什么好不见谅的?
小伙子,你很有前途!
于是,纪少峰在江谣满是欣赏的目光中,上了车。
刚一坐上驾驶座,他即刻感到一阵寒气。
他猛一激灵,下意识抓了下口袋里的平安符。
纪少峰深吸口气,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掌心的箭头方向,他颤着声发问,“各位,呃,朋友们,你们都坐好了吗?咱们可以出发了没?”
随着他这话音一落,原本浑浑噩噩挤在一块的大小老鬼统统规规矩矩坐好,目视前方,眼底开始有了光亮。
回家,可以回家了——
纪少峰眼睛看不到,但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种强烈的心情,他心下瞬间没了害怕,身上也不觉得寒了,倒是感觉心头都是热的。
这一刻,他不再去想什么积阴德,什么时来运转,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将事情办成,送这些看不见的同车者归家。
“出发!”
纪少峰一脚油门,带着满车的希望,上路了。
江谣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小车,唇角轻轻扬起。
又过几日,转眼时间到了元宵,上元佳节。
趁着节日,江谣跟钟傅庭一块吃了顿饭。
钟傅庭亲自下的厨。
别说,钟傅庭的手艺是真的绝,一点也不输外头那些顶级大厨,做的也全是江谣爱吃的。
饭桌上,江谣吃得别提多么满足,大快朵颐,只是……
她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钟傅庭,感觉微妙。
她跟钟傅庭之间,似乎什么都没变,但又有什么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一时之间,江谣也说不太清这种变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就是感觉有些不同,而自己似乎也并不排斥这种变化。
“不排斥,那你就是喜欢呗。”
听见这话,江谣回头,望向发声的狐小狸。
原来自己在不经意间将心里的感受说了出来。
她有些懵,但还是顺着往下问,“我喜欢什么?”
狐小狸懒懒地趴在沙发上,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继续煲自己的电视剧,嘴上不忘回答江谣的问题。
“当然是喜欢你家那个小徒弟啊。”
江谣诧异,第一反应是否认,“我喜欢小徒弟?怎么可能!”
“哦,真的吗?”狐小狸发出灵魂拷问。
江谣张张嘴,不知道为什么,同一个问题,过脑思索后竟让她有点答不上来。
从来都是江谣噎得人说不出话来,终于感觉自己嘴头赢上一回,狐小狸还挺得意。
她揶揄一笑。
“反正我从很早就说了,你俩绝对清白不了。”
江谣蹙眉,若有所思。
少顷,江谣捂着脑袋往后瘫在沙发上。
啊,好难——
感情这道题目对江谣来说太难,她挫败地挠挠头。
她感觉她好像需要出去杀几个鬼找回点自信。
如是想着,江谣支楞起来两秒,旋即……
又躺了回去。
算了算了,还是躺着舒服,自信什么的,改天再找就好了。
这般想着,江谣又心安理得地窝着,顺道蹭狐小狸的电视剧看。
屏幕之上,男女主角正亲亲热热地谈恋爱。
江谣视线无意识落在男主角脸上,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狐小狸侧首偷觑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江谣,掩唇偷笑了下。

第327章 特么是耽美剧!
江谣脑子混混沌沌一晚上,睡一觉起床,立马又支楞起来,翻出自己的家伙事,出门摆摊去了。
主打一个没事给自己找事做。
元宵节后,意味着年节也正式过去,大家的生活重新恢复日常节奏。
天桥的日常就是热闹,有江谣摆摊的天桥就更热闹了。
江谣的摊位才刚摆下,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都是喜欢八卦爱看热闹的。
人群里,江谣看到熟悉的“围观”班成章,以及自己的舍友,刘晴晴。
看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明显是事先约好了一起来的。
发展得还挺快嘛。
江谣唇角上扬,浅笑了下。
见江谣看过来,刘晴晴趁班成章没注意,笑盈盈朝江谣眨眨眼,算是打过招呼。
江谣略微颔首,算做回应,手脚麻利地开始摆摊。
很快,第一位客人上门。
正月里倒春寒,天气还挺冷,这位客人包得还挺严实。
头戴绒毛帽,围巾拉到鼻间,就露一双眼睛在外头。
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位客人,大概二十五六岁,长得还可以。
冯玲是来为自己的婚姻大事来的。
“……我跟男朋友在一起已经有两年多了,感情基础不错,双方家长都见过了,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我……”
她说着下意识拉了下自己遮脸的围巾,“我最近遇到另外一个男生,他几乎符合我对未来伴侣的全部期待,每次一看到他,我就忍不住疯狂心动。”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开始窃窃议论,声音不算大,冯玲感觉羞愧,头不由垂下。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子不好,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尤其对方表现得也很明显,不停展开追求,哪怕我狠下心拒绝他,他还是痴心不改,对我还是那么好。
看着他那伤心失落的样子,我真的……”
她满眼痛苦,“我真的很想冲动一回,可是我男朋友也很好,人温柔体贴,对我也是实心实意,我家里人都很满意他,也都认定我会跟他结婚。
我之前也是这么坚定认为的,但现在这份坚定产生了动摇。
我无时无刻不在纠结,到底是该任性自我点,勇敢追求自己所爱,还是应该坚持从一而终,继续既定的人生轨迹?”
冯玲露在外头的眼睛里写满了挣扎,“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我怕选错,怕选了一个,往后又来后悔当下没有选择另一个。”
如果放弃感情稳定的男友选择了喜欢的,她怕自己没这个勇气面对因此带来的生活风暴,更她将来怕激情褪去之后,自己会怀念男友的好。
如果压抑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选择男友走既定道路,她又怕自己终身遗憾,毕竟人这一辈子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并不容易,怕老来怨自己不勇敢一些。
冯玲两边都想选,又两边都不想妨放弃。
这也是她来找大师的原因,她自己下不了决心,希望寻求外界的帮助。
冯玲急急翻出两张男士照片,希望江谣帮她算算自己跟哪个在一块,余生会更好更幸福。
换做一般情况下,江谣不会帮客户做这样的选择。
她是算命,不是情感咨询。
感情选择没有所谓最佳,是好是歹,更多凭的是人的主观判断,自我标准。
这个没得算准的。
不过……
江谣看着照片上的两位男士,眉头不由动了下。
“这里头一个是你男友?一个是你的追求者?”
冯玲点头,追问道:“大师,您说这两人哪个更适合我?”
江谣语气淡淡地道:“说实话,这两个人谁也不适合你……”
冯玲一怔,就听江谣继续说道,“……他们倒是还蛮适合彼此。”
“啊??”
冯玲整个人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大师,您这话,这话什么意思?难道……”
她脑中闪过某个猜想,双眼瞪大,“不,不可能的,怎么会……”
江谣直言戳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样是哪样?”
“还能是哪样,不就是那么回事呗。”
“哪回事?我怎么还是不明白?”
“哎呀,俩男的相互合适还能是什么,同性恋啊!”
“天啊,居然是这样。”
“哦豁,精神出轨的,遇上同性恋,这算啥?”
“原本我还同情她男友呢,女友都精神出轨了还不知道,现在我倒是有点同情这女孩子了,交往两年多,她都不知道男友是同。”
“是啊……”
众人神情微妙,对冯玲的遭遇有同情,也有不少看戏心态。
冯玲顾不得别人是怎么看自己,语气着急,“不会的大师,他们不可能是同性恋的,尤其是我男友,我们交往两年多了,他不是!”
“他确实不是同性恋,他是双。”
江谣淡定地指着冯玲男友的照片,“他眉毛散淡,眼角桃花,脸皮白细,感情线分叉散乱,男女皆好。
跟你交往的这两年多,他身边不止女的少不了,男的更少不了。”
她说着又指向另一张照片,“再看另一位,同样的眼眸带水,脖子细长,这样的男的,疯狂追求你我看够呛,疯狂追求你男友还差不多。
事实上,看这俩人感情线纠缠交叉,他们之间的牵连比你能想象到的深得多。”
冯玲满眼的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一切。
她脑子嗡嗡,努力消化着全部信息,“他跟他,早就有牵连,他跟我交往却对我不忠,他也不是真心追求我……”
一堆“他他他”,要不是从头到尾听着,大家都被绕乱了,不知道哪个指哪个。
江谣看着自己的客户,“很遗憾,但这就是事实。”
冯玲眼底闪过愤怒、怨怼、嫌恶,以及,难堪……
这些日子,她是烦恼痛苦,但隐隐里也带着几分享受,她觉得自己影视剧里的女主角,挣扎在优秀的男一男二之间,魅力大到日常烦恼。
可谁曾想到,影视剧确实是影视剧,但这特么的居然是一出耽美剧!!

冯玲一看,是自己那个男友。
因为对别的男人有了心思,这些日子一见到男友的来电,她总感觉心虚,尽量是能不接就不接。
这会儿,她是一秒不带犹豫,直接将电话接通。
电话那头迅速传来男友关怀的声音。
冯玲只要一想到这看似对自己实心实意的男人,在跟自己交往期间,一直在外头乱来,甚至荤素不忌,男女皆有,她就忍不住恶心。
她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完美女性,道德标兵,遇到外界诱惑也会有绮思蠢动,可她至少不会如对方那样混乱不堪!
对方对冯玲的所思所想一无所知,语气如常地询问关于婚礼的事情。
冯玲之前抗拒聊这个话题,现在直接是恶心。
她冷着声音,“你不用说了,没有婚礼,我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
对面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玲玲,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知道,最近有另外一个男的在追求你……”
听他还敢主动提起另外那男的,冯玲顿时气笑了,“是啊,你的情人在疯狂追求我!”
“什么情人?我哪有什么情人?”
对面第一反应是反驳,声音瞬间扬高,听似无辜,但冯玲还是清楚听出来对方的心虚。
“什么人在你面前乱说的?这人肯定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的是你!你不用再瞒我,我都知道了!你就是个双插头,在外头女人男人就没断过!”
冯玲越说越气,“恶心的是居然舞到我面前来,可真会玩啊,找个情人来挖自己墙角,怎么,忠贞大考验啊?”
一想到自己被愚弄,她气得眼都是红的。
这两人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自己呢。
想到这里,冯玲觉得自己实在可怜可笑。
听冯玲激怒肯定的语气,对方也知道某些事实瞒不下去,他一下软了语气,“玲玲,我知道这事是我没处理好。
过去事我不好,但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跟你结婚,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都断了。
就是因为这样,那人才会找上你的,他觉得只要把咱们拆散了,我就会回到他身边……”
冯玲呵呵。
“那你帮我恭喜他,不用他辛苦了,我识趣,我自己滚得远远的,你俩又可以在一起了。”
“不玲玲,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我最爱的人还是你。你放心,我不会再见他,不止是他,包括其他任何人。
等咱们结婚之后,我会好好对你,不会再乱来……”
“得了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我可不想得hiv。”
对面还试图说些什么,冯玲却不想再听,直接道:“就这样吧,大家好聚好散。
你放心,我不想闹得太难看让自己没脸,我不会在外面乱说,前提是咱们以后不要再见面,可你要是还缠着我,那就不好说了!”
话了,冯玲直接将电话挂断,没耐心没兴趣理会对方的反应。
别看冯玲在电话里头表现得坚定果断,挂了电话后,她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不想众人看见,她用手拭掉眼的泪水,顺便将捂脸的围巾拉得更高。
“谢谢您大师,要不是您,我还不知道我荒唐好笑到什么时候。”
冯玲语气感激中带着自嘲。
还以为是天降真爱,原来从头到尾只是一场可笑的骗局而已,而自己还蠢得真入了局。
或许这是对自己对感情不坚的惩罚?
江谣望着自苦的客户,意思意思安慰了几句。
不是说冯玲就全无辜,这段三角关系里头,三人都有错。
但相比另外俩男的,冯玲那点小心思实在算不得什么,受的伤害却是最深的。
好在及时止损,没让伤害继续扩大。
经此一事后,冯玲也会成长起来,未来会遇到更好更合适的。
她露在外头的夫妻宫跟子女宫长得都还可以,意味着她未来不会太差。
“那就借大师吉言。”
听见江谣后面这话,满心失落的冯玲多少感觉安慰,勉力牵出一丝笑。
她掏出准备好的卦金,交给江谣。
江谣接过,目送对方离开。
冯玲走后,江谣很快迎来第二位客人。
来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看她的装束打扮,老太太生活条件不坏。
老太太满眼烦扰,看样子遇到了很棘手的问题。
“……是我儿子。”
程老太眼红红的,哽咽出声,“我儿子前阵子突发急病走了,他是我跟老伴的独子,他就这么说走就走,我们老俩口天都塌了,感觉人生都没指望,活着都没意思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听来实在让人心酸。
众人听得心里不是滋味,纷纷出言安慰难过的程老太。
程老太抹了把泪,继续说道:“可就在出殡那天,忽然有一个女人带着不满周岁的小男孩过来。
那女的说小男孩是我儿子的儿子,是我们老程家的孙子,要让孩子认祖归宗。
我们当时都震惊了,这事我们从来没听说过,儿子生前从来没提起过。
可那小男孩长得,真的就跟我儿子小时候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老伴跟我都认定了这孩子就是我们的孙子,希望能将孩子认下,养在身边。
我儿子生前是做生意的,有些积蓄留下,养活一个孩子不是问题。
可我那儿媳妇跟孙女死活不肯答应,当天就把我儿子火化了,遗物什么的烧得干干净净,搞得连亲子鉴定都做不了。”
原本还替老人感觉一丝安慰的众人:……
“感情这是在外头养的姘头跟私生子啊!”
“还儿媳妇跟孙女不答应,这种事换了谁能答应?”
“是啊!突然冒出个私生子抢身家,这谁能乐意?”
“我只能说儿媳妇孙女干得漂亮,做什么亲子鉴定,没这回事,不承认就对了!”
“就该让这些破坏人家家庭的无耻小三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
“就是就是!”

众人一片指责,当然也不是没有不同意见的。
“其实我觉得事情不用做这么绝吧,好歹也是丈夫的血脉,该认还得认啊。”
“也不是养不起,手指缝流出来一点,就当做善事啦。”
“大人作孽,可孩子是无辜的嘛。”
听见这些话,程老太疯狂点头,“是啊是啊。孩子什么都不懂,错的是大人又不是孩子。
我知道我儿媳心里有怨,可毕竟夫妻一场,那怎么也是她丈夫的一点血脉吧,也是我们老程家最后一点香火,总得接回来认祖归宗,不能任他流落在外吧?”
“都什么年代了,还香火不香火的,你们老程家是有皇位还是怎么的?”
“你把一个外头的私生子看那么重,让你孙女怎么想?”
程老太蠕了蠕唇,“孙女跟孙子又怎么一样!孙女养大了就是别人家的,孙子才是自己家的。”
听了一路的曾大爷这下憋不住了,“既然你那么稀罕孙子,直接自己领回家养着稀罕不就完事了吗?多简单啊!”
“我……”
程老太张张嘴,有些回不出话来。
曾大爷一针见血,“怎么的,孩子你们相认却不想自己掏钱养,想让你儿媳妇帮忙出钱?”
闻言,不少人眼露鄙夷。
程老太脸涨红,嘴硬道:“难道不应该吗?我儿媳妇的钱本来就是我儿子挣的,那就是遗产!
我问过了,就算是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那钱本就有我孙子的一份,她没理由都拢在手里。
可恨是她出手太快,故意不让我们做亲子鉴定,不然我一早上法院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也不去听众人的议论指责,求问江谣,“大师,我儿媳把路走绝了,我想不到别的办法。
您能不能帮帮忙,把我儿子请上来,让他写份遗嘱什么的?”
江大师的本事她是打听过的,这点小事对她而言不是问题,“您放心,这事办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您的。”
江谣默默看着满眼殷切的程老太,“都没有做血缘鉴定,你怎么知道这孩子他一定是你儿子的?”
曾大爷一听这话耳朵立即竖起来。
“肯定是的,那孩子跟我儿子小时候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说不是父子都没人相信。”
程老太说着掏出两张照片,一张是几十年前的黑白照,照片边缘已经有了斑点,画质模糊,另一张照片则高清像素的。
两张照片年代不同,像素差别巨大,但上面的婴儿照,却惊人的相似。
用程老太的话老说,俩人确实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谁说长得像的就一定是父子?”
江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兄弟也可以长得很像。”
程老太听得一愣,没反应过来。
围观的众人也不由面面相觑,大师这话的意思是?
众人神色微妙起来。
程老太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面色瞬间变了,“大师,您说的‘兄弟’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江谣语气淡淡,“看你的面相,你这辈子也只得一个孙女,不可能有什么孙子。
而看这两张照片,二人不是父子相,而是兄弟相。
是兄弟,这小孩的母亲却不是你,那是谁的,答案也就明显了。”
她睨了下眼前的程老太,“你说对了一半,这孩子确实是你们老程家的血脉,不过不是你儿子的,而是你丈夫的。”
峰回路转——
“哈,闹了半天,感情这私生子不是儿子的,是自己丈夫的。”
“老头不厚道啊,自己在外头偷吃,还把锅甩给自己儿子,想用自己大儿子的遗产养小儿子!呸!”
“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子!恶心!”
“瞧瞧这老太太,脸都气白了,刺激不小啊。”
程老太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下一瞬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思考不了。
周围都是幸灾乐祸的声音。
“哎呀,这有什么好刺激的,儿子的丈夫的有什么不一样?
不都是老程家的香火吗?
总不能让老程家就这么断了香火不是,还不赶紧把孩子抱回家好好供着养着,给老程家延续香火。”
“是啊,虽然不是自己生的,到底是丈夫的一点血脉。”
“知道老太太心里有怨,可做错的是大人,孩子是无辜的,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赶紧接回家养着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语调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戏谑。
程老太一张脸气得涨红,偏偏这些人说的都是自己刚刚说过的词儿,她想反驳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这下才知道什么叫“针不扎到肉不知道肉疼”,同样的话,自己说来容易,一旦事情落到自己身上,那话像回旋镖回刺自己,那才叫真扎心。
程老太强自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破大防破口大骂。
她骂自己的丈夫寡廉少耻,在外头乱搞,搞出来孩子还敢明目张胆弄到自己跟前来。
更骂自己蠢上头好骗,居然想把丈夫的私生子当亲孙子一样宝贝疼爱。
程老太嘴里噼里啪啦,跟炮仗一样,疯狂输出,不带重样地骂着。
战斗力之强,令人叹为观止。
亏得是老头跟姘头不在现场,否则非得被这老太太撕成两半不可。
程老太怒火上涌,气得什么也顾不得,转身就要杀回家找丈夫算账。
江谣拦住她,提醒她卦金还没付。
程老太这才想起来,随手丢下几张钞票,气冲冲地走了,留下一地看好戏的看客。
一百六十元。
江谣不嫌钱少,反正吃瓜都吃饱了,她将钞票收好,迎来今天最后一位客人。

第330章 脑子像是坏了
最后一位客人是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身上还穿着某某高中的校服,身后背着沉重的书包。
一双眼睛熬得乌青,脸上长满了痘,看样子孩子压力不小啊。
沈晓凯是来算自己学业前途的。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没了。
孤儿寡母也没个帮衬,这么多年,我妈吃尽了苦。
好多人劝她再嫁,但她怕我受欺负,坚持不肯,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咬牙熬过来的。
她把所有心思精力全都放在我身上了,我也一直憋着一口气,一定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考最好的学校找最好的工作,让我妈下半辈子都不用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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