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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口直断,玄学大佬天桥算卦by林家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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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岑建的所作所为,死刑是跑不了的。
至于其他涉案人员,等待他们的也将是法律的制裁。
时间回到当下。
此时的现场亦是群情汹涌。
许晓希心情很难受,没想到自己的梦境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沉重的故事。
江谣手做了一个繁复的结印,在许晓希受过伤的食指间点了一下,残存在许晓希身上的微弱气息逐渐成凝。
当年事情发生得太快太恐怖,杨小柔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伤了魂魄。
她的魂魄残碎不堪,只有残存半点意识。
江谣指尖动了动,渡了点灵力过去。
许晓希原本还伤感着,被江谣骤然一番动作惊了下,“大师?”
江谣抬眸望着许晓希,神色认真,“她让我告诉你,谢谢你,还有很抱歉,这些日子吓到你了。”
“她?”
许晓希怔了下,反应过来江谣说的“她”是谁。
还能有谁呢?当然是受害者杨小柔。
若是先前,她大概会觉得头皮发麻加害怕吧,眼下却满是复杂心绪。
经历了这么多,她竟还记得跟自己说抱歉!
对方肯定是个很好的人,而这样的好人,却没有好报,死得那么惨。
许晓希气愤不已,恨不得岑建现在就死!
不,死还太便宜对方,最好是生不如死,当年杨小柔所经历过的那些,让他千倍万倍还回来!
不得不说,许晓希这个想法倒是与江谣不谋而合。
但是她素手轻轻一挥,眼前的杨小柔朝自己深深鞠躬,自行飞走了。
江谣眼里闪过冷色。
岑建,逍遥了三十年,是时候还债了!
死刑来临之前,好好享受吧。

付完卦金,许晓希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
在场诸位吃瓜群众心绪也不高,就连一向最热衷于此事的曾大爷神色也有些恹,感觉需要缓一缓。
江谣是看惯了这些事情,倒没觉得怎么,但见大家这般模样,干脆便早早收摊了。
一日三卦,也不是非都得在这儿算。
江谣走出收摊不多久,就遇上老熟人,谭一鸣。
谭一鸣穿着便装,跟他同事一道,正准备找饭吃。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刚熬完通宵,脸色发黯,精气神不佳。
瞧见江谣,谭一鸣扔下同事,几个大步跑过来打招呼,“大师,好久不见。”
确实是有些日子没见过了。
最近自己很少被举报进局子,举报罪案也相对少,不怎么需要跟谭一鸣这警察打交道。
谭一鸣看着江谣手里拿着的东西,啧声道:“大师又是这么早收摊儿。”
看看时间,这才早晨八点多,大佬都已经下班了。
想起自己跟同事们刚熬完大夜,简单休息完下午就又得出任务了,谭一鸣不由生出羡慕。
江谣笑笑没说什么,视线落从后面跟上来的高勇身上。
“大师。”
都是一个派出所的,高勇当然不会不知道本所“编外人员”江谣,尤其他身旁还有个人喜欢私底下宣传的谭一鸣。
谭一鸣擅长讲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每次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这都是瞄刘师傅不在的时候,要是刘师傅在,一定赏谭一鸣一记爆栗,再赏谭一鸣一堆任务。
高勇对江谣是久闻大名,就是还不太认识。
高勇觉得自己出门前应该是翻对了黄历,他还想着得赶紧找个机会认识一下的,两人就在这里先碰上了。
太赶巧了。
他找大师正好有事。
他想求个平安。
江谣点头,指着不远处的早餐摊位,“站着说话不方便,咱们坐下说吧。”
这里人来人往,且站着不说话,确实不如坐着舒服自在。
而且高勇跟谭一鸣本来也是要吃早餐的,闻言当然连声说好。
几人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等餐的时候,江谣问了,“这位警官,是为自己求平安?”
“大师,我叫高勇,您叫我高勇或者小高都行,别叫警官,被听到影响不好。”
后面两句,高勇压低了声说的。
虽然边上也没什么人,但他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要是让人知道他们做警察的公然找大师算命,还不得把他挂网上啊!
江谣了然。
高勇继续道:“我是为了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自从我老婆怀孕之后,状况总是不太好,产检一直有问题,需要住院保胎。
但即便这样,情况也还是没什么改善,医生说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很有可能最后还是保不住。”
说起这事,他脸上闪过黯然与愧歉,“我老婆为这事整天提心吊胆,睡不好吃不下,脸也瘦了一圈。
我自己因为工作原因,能陪着她的时间很少,嘴又笨也开解不了她。
我想帮孩子求个平安,让我老婆安心点,白天夜里也能休息得好一点。”
见同事一脸沉重,谭一鸣故做轻松状,宽慰他道:“干嘛这表情,这种事你找大师就对了!
谁不知道大师捉鬼拿妖样样精,镇宅保平安样样灵,帮你保个孩子简直小菜一碟,就是抬个手的事。”
被他这一说,高勇心下确实放松了点,他抬眼望向大师,却见大师看着自己,眉间蹙了下。
高勇被看得心尖猛的一跳,声音微颤,“大师,不会是我孩子真的不好保不住吧?”
见他误会,江谣道:“孩子很好,生命力顽强,会平安出生的。”
“真的?”高勇惊喜。
“什么真的假的,大师说的难道还有假的?绝对保真,这下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面了!”
谭一鸣也替老友感到高兴,嘴角咧着笑,好奇地顺口问道,“是儿子还是闺女?”
高勇也好奇不已。
先前孩子状况不好,他们一门心思只想着能保住孩子就好,从来没想过性别的事。
现在知道孩子安好,他终于可以想点别的了。
虽然说儿子女儿都一样,都是自己的骨肉,但谁会不想要香香软软的小闺女呢。
看着满眼期待的高勇,江谣应道:“是女儿。”
“女儿!是女儿!老谭,听见没,我要有闺女了!宝贝大闺女!”
高勇的兴奋肉眼可见,拉着谭一鸣炫耀。
“听见了听见了,你有闺女了,宝贝大闺女!”
被江谣批“天生儿子命”的谭一鸣酸了,差点酸成“老谭酸菜。”
“还有,谁是老谭,叫小谭谢谢!老谭老谭的,你别把我行情叫差了。
你闺女是有了,我儿子妈还没找到呢。”
说到这话题,他忽然灵机一闪,有了主意,“哎,你生闺女,我生儿子,咱们可以做儿女亲家啊。
你答应的话,我争取三年内完成任务,正好‘女大三抱金砖’。”
正乐的高勇立马嫌弃,“去去去,少来肖想我闺女,谁也配不上我大宝贝闺女!”
被嫌弃的谭一鸣“切”了一声,也很理解。
要是他有个闺女,他也会觉得全世界的臭小子都配不上他宝贝闺女的。
可惜,他没这好命,郁闷呐。
江谣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表情认真看着高勇,“你女儿会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将来会重启你的警号。”
高勇听见前半句还觉得喜滋滋,听到后半句时人便傻了。
原本嬉皮笑脸的谭一名也一下敛住了笑意,“重,重启警号?”
警号是属于人民警察的“身份证”,一个警号会跟随警察,直至退休。
而当警察不幸因公殉职,警号会被封存。
除非英烈的子女长大以后也成为警察,通过申请,被封存的警号才能够重启。
这是一种传承,沉痛的传承。
长大后,我便成了你。
“大师是说,老高会殉职?!”
殉职?!
这个词语像一记天雷炸过高勇的耳旁,他两耳嗡嗡,连同脑子都跟着空白一片。

谭一鸣颤着声,“大师,您开玩笑的吧?老高怎么会?”
所里的同事们都知道,高勇身上的警号就是重启过的。
三十年前,高勇的父亲高建国,在一次抓捕行动中,不幸重伤,最终抢救无效,壮烈牺牲。
那个时候,高勇才刚出生不久,还未满月。
高勇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个在丈夫牺牲后,撑起整个家庭,照顾一家老小的母亲。
别人都说他母亲是一位伟大、坚强的女性,只有他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他母亲哭得有多么伤心。
高勇永远记得那些压抑的、破碎的哭声,还有那湿了干干了又湿的枕巾。
他不敢想象,当他不幸的消息传回,好不容易走出丧夫阴霾的母亲该何等伤痛?
早年丧夫,老来丧子,命运何其残忍!
还有他的妻子,她该怎么办?他们的孩子甚至还未出生。
孩子,他的女儿……
高勇想起自己。
别人羡慕他中考高考可以加分,他羡慕别人有爸爸。
小时候,别人骂他是没爸爸的小孩,小小的他大大声喊他有爸爸,他爸爸是大英雄,打坏人。
下颚高昂,面上骄傲着,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么的难过。
他确实他没有爸爸。
他的爸爸只是一张冰冷的不会说话的黑白照片,永远不可能像邻居爸爸一样把他扛在肩上玩耍。
他不想要什么打坏人的英雄爸爸,他想要能陪着他保护他的爸爸。
想起成长期间的那些委屈心酸,高勇更加难过,难道注定他女儿要跟自己同一命运?
明明上一秒他还想着怎么把他的宝贝闺女宠成小公主,下一秒他的小公主就要变成没爸爸的小孩。
想到这里,高勇几乎窒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江谣看着高勇的面相,语气沉肃,“印堂发黑,血光盘绕,你活不过三日。”
高勇一张脸更加刷白。
谭一鸣更是意料不到,这也太快了!
这让人怎么接受得了!
江谣看着完全傻住的高勇,在沉重的气氛中突然露出笑容,“所以,买平安符吗?”
高勇还没反应,谭一鸣已拍着桌子大喊,“买买买,立刻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江谣看着情绪激动的谭一鸣,“你是也需要买一张。”
“怎么,我也有事?!”
这下轮到谭一鸣傻眼了,“大师,您先前说我会有儿子的,我还没对象呢,我怎么会出事?”
就是仗着这点,明明危险行业的他整天虎了吧唧横冲直撞,因为有底气啊!
反正死不了。
江谣语气闲闲,“这么说吧,坐轮椅也是可以有儿子的。”
谭一鸣停顿了两秒,“平安符,请卖我一打,谢谢!”
江谣挑眉,“好啊,看在老交情份上,给你打八折,承惠九万六,现金还是转账?”
谭一鸣僵住,尴尬一笑,“那啥,我相信大师的本事,平安符不在多,一张就够管用了。
那个老高,你得保险点,买两张。”
“买,必须买!”反应过来高勇已经在掏手机准备转账了。
他还想看着闺女平安出生呢!
他家一整支娘子军还等着他照顾呢,他说什么也不能出事!
江谣笑了。
卖符挣钱不是她的目的,但既能挣到钱又能救到人,那是最愉快的事情。
转眼入账几万的大佬很开心,大方地请自己两个新客户吃了顿早饭。
谭一鸣看着自己点的价值顶多二十块的早餐,一时觉得损失惨重。
早知道这样,刚才说什么得点两份的。
吃一份打包一份,能吃回一点是一点。
高勇可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他将得来的平安符放在贴近胸口的口袋,动作小心翼翼。
见状,谭一鸣也跟着照做。
他可不想坐轮椅。
他还想着带儿子去绿茵场踢球呢!
接下来的三日,是高勇这辈子过得最紧张的三日。
当然,对谭一鸣来说也是。
两个难兄难弟,精神几乎时刻高度紧绷,感觉睡觉都得两只眼睛轮流站岗,不敢有丝毫大意。
对此,谭一鸣叹气,“早知道应该让大师顺便算一下具体几号几点出的事,咱们正好以逸待劳,可比这样整天闹笑话好多了。”
原本他们以为是前天那次跟缉毒部门的联合行动,毒贩凶残极具危险,手里还握有军火,所有参与行动的警员都配了枪。
要说殉职,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的了。
所有人高度紧张,尤其是高勇跟谭一鸣,紧张了一路,终于平安无事。
二人松一口气之余,开始转变思路。
不是看起来危险的才是危险,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悲剧都可能发生。
于是,只是偷手机的小毛贼被枪顶脑袋吓得面无人色,玩具枪被误以为是真枪,黑色塑料袋里的闹钟被当作炸弹,弄得人仰马翻……
诸如此类,闹剧频出。
弄得所里的同事都受不了,连所长都受不了,找两人谈话,问他们是不是精神太紧张,需不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还是算了吧,就他们的状态,休息也不可能休息好的。
更重要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如果注定有事,他们还是希望在岗位上,至少执行任务时还能配枪。
有枪在身,好歹安心一点。
所长没有强迫,但警告他们不能再搞事,不然就要求他们强制休息。
想起这些日子闹的笑话,高勇也忍不住捂脸,“哪来那么多早知道,算了吧。好在差不多了,再过不久,时间就算过完了。”
谭一鸣想想也是,但还是道:“越是到最后时刻越不能小心大意,危险往往就是在你松懈的时候找来的。”
高勇正准备应他,突然眼神一定。
他推着身侧的谭一鸣,“你看那边那个男的。”
谭一鸣望过去。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的,阴翳着一张脸,手上拎着一个黑色小包,拳头捏得死死,目光紧紧盯着右侧方。
39路公交车正在进站。
39路公交车途经附近中学,车上载满了刚放学的学生。
十几岁的孩子精力旺盛,表达欲旺盛,凑在一起话尤其多,隔着车窗玻璃,都能听见他们活力的叽喳声……

谭一鸣跟高勇不敢有任何犹豫,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了男人。
“例行检查,先生,请稍等一下!”
面对警察的盘查,男人皱眉,指着近在眼前的公交车,“我赶车。”
高勇坚持,“人脸识别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男人嘴巴紧抿,攥紧手里的包,目光依旧盯紧39路车。
高勇不着痕迹看了眼男人手里的黑色包。
黑漆漆的,拉链拉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谭一鸣手悄然放在身后,用手势示意司机车别停,赶紧开车走人。
大不了误会一场写检查,万一不是……
老天保佑,千万要是误会才好。
高勇用身形挡住男人的视线,语调正常地道:“这边光线不好,我们到那边。”
后面是一小片空地,没什么人。
准备进站的公交车司机没搞清楚状况,但看下面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围着一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他立即按停开门键,改为重新关门。
正准备上下车的旅客莫名其妙,大声提醒司机开门。
司机恍若未闻,重新启动车辆。
男人看着明明停下却突然要走的39路,眉头皱着,但还是配合地转身。
就在谭一鸣跟高勇以为可能又是误会一场时,男人骤然杀了个回马枪,猛然调转方向往车门方向奔。
离得更近的谭一鸣反应迅速,一把扣住男人的一只手,男人完全不带犹豫,直接将手里的东西往公交车一侧洞开的车窗扔。
高勇想也不想,直接抬起来伸手将东西抓在手里。
东西一过手,高勇闻到一股火药味。
他心下叫糟。
这次来真的了!
谭一鸣专心对付犯事的男人。
这男人居然是一个练家子,手底下有些功夫,竟然挣脱了束缚,还反手从兜里掏出刀刃袭警。
亏的是谭一鸣躲得快,差点肚子就被开个窟窿。
警服被划了个大口子,谭一鸣顾不得这些,直接掏枪警告。
男人不管不顾,竟还试图挥刀袭击惊慌乱跑的行人。
谭一鸣没有犹豫,果断开枪。
“砰——”
子弹正中男人的眉心,男人一双眼瞪若牛铃,仰面直直倒下。
差点被挥刀砍中的女生吓得面色青白,捂着双耳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谭一鸣还不等做什么,就听一阵混乱惊呼,一个受到惊吓的小男孩哭喊着冲出马路。
而不远处,一辆明显失控的车辆正飞速驶来。
边上也都是车流,来不及做其他,职业本能让谭一鸣一个飞扑,将小男孩结结实实抱入怀。
失控的汽车呼啸而至。
“啊——”
眼看救人警察就要被撞飞,众人吓得闭眼不敢看。
“吱嘎——”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彻,接着又是一声惊天巨响。
众人惊讶睁眼,没有想象中血肉横飞的画面,失控的汽车猛的停住了,就停在距离人身不足五公分之处。
而护着小男孩的警察,此时好生生地站在原地,回首望着近在咫尺的车辆,满眼劫后余生的庆幸。
胸口口袋位置炽烫。
谭一鸣顾不上看,第一时间将还在发愣的孩子抱了回来,小男孩的妈妈大哭着冲了过来。
“孩子,我的孩子!”
确认是孩子的妈妈,谭一鸣匆匆将孩子还给妈妈。
那位妈妈抱紧孩子对着谭一鸣千恩万谢。
谭一鸣没时间跟这位感激涕零的妈妈寒暄,状况紧急。
那头高勇将手里的包裹打开,确认包里的是炸弹无疑。
上面的计时器,仅剩两分半钟。
“炸弹!有炸弹!”
一旁的群众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又是枪声又是炸弹,还有车祸,乱行的人群,道路上的车流也乱作一团,喇叭声鸣笛声此起彼伏。
谭一鸣顾不上这些,几大步冲到高勇身边,清楚看见对方手里的炸弹,也看清楚了计时器上的倒计时间。
他不敢耽误,即刻拿出对讲机汇报警情。
谭一鸣在报告的时候,高勇先动了。
高勇有个警校同学在防爆安检大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也跟着对方学了一点。
根据火药的数量估算,手里的炸弹杀伤半径至少可达五十米。
这在哪哪都是人的市区,无疑是巨大灾难。
时间只剩下短短两分半钟,根本等不及专业人士来,也来不及疏散群众。
高勇当机立断,直接在路边拦了一辆电瓶车,征用对方的车。
在这种大塞车的环境之下,再没有比电瓶车更合适的了。
高勇知道一个废弃工地,日常没什么人在那里。
“让开,炸弹!都让开!”
高勇一路爆吼,将电瓶车的速度开到极致。
谢天谢地,这是一台经过非法改装的电瓶车,最高时速可以达到一百五十公里。
高勇将车速加到最高,在车海人堆里飞速穿行。
肩上的对讲机不停有声音传来,组织上已经接获警情,快速做出反应。
高勇前半程走得艰难,他既要保证速度又得小心冲出来的车辆,后半程明显好走很多。
周边都是警笛声。
他的同事们显然也知道了他的计划,反应极为迅速地为他提前清理了路障,一路绿灯。
对讲机里不断传来指引,引导他如何以最快速度抵达目的地。
越是危急时刻,高勇越发沉着冷静。
他埋头一路狂飙,飞驰抵达工地。
工地上锁的大门早被砸开,开得大大的。
高勇看了眼计时器上面显示的时间,五秒。
他没有半秒停滞,连人带车像一道闪电滑入工地。
里面原有的几个流浪人员,被提前半分钟赶到的警员直接强制带走,现在人还是懵的。
高勇将车驶得更靠中心位置。
在计时只剩两秒的时候,他几乎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将炸弹狠狠往外扔出去。
炸弹未及触地,便在半空中爆开。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浓烟沙尘腾空而起,可怕的火云迅速爆开。
强烈的气浪将高勇掀翻在地,在地上接连滚了十几圈,他彻底昏死过去。
而他的身后,是一片冲天火海。

高勇意识飘飘忽忽,不知魂飞到哪里。
耳旁不时传来什么声音,忽远忽近忽高忽低,他有些听不清楚,待听仔细了,他才发现那是哀乐。
周围一片素缟,满眼黑白,庄严肃穆。
高勇恍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灵堂之内。
灵堂正中间摆放的,是一张巨大的照片,照片的主人,端正英挺,正气凛然。
那竟是,自己?!
高勇震惊,再看照片之上的巨大横幅,那黑底白字的巨大横幅上,端端正正写着——“沉痛悼念全国公安系统一级英雄模范高勇同志”。
高勇?!
这是自己的葬礼?!
他死了?!
高勇难以置信,看向被白花簇拥的棺木正中,棺木里静静躺着的,是他的警服警帽,上覆鲜红旗。
没有遗体。
那么严重的爆炸,他最终尸骨无存。
高勇怔怔。
原来他终是躲不过,终于还是牺牲了。
高勇不觉得后悔,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
这是他的使命,他是“人民警察”,永远忠于“人民”,永远将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放在第一位。
只是遗憾,没能好好跟大家告别。
高勇环顾四周,他的同事、战友、亲朋,还有络绎不绝的吊唁市民,在场人无不眼眶发红,悲痛万分。
他的母亲,紧紧抱着他的遗像,嚎啕大哭,悲怆到站都站不住,需要好几人搀着勉力支撑。
他的妻子,大腹便便,哭得双眼红肿。她拒绝所有人的搀扶,俯身亲吻他的警徽。
这一吻,便是永别。
高勇感觉他的心仿佛被钝刀残忍割开,痛得他入心入肺,无法呼吸。
“阿勇,阿勇——”
就在高勇感觉窒息之时,耳旁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唤。
高勇怔了下,猛然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片白色,周遭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医疗设备的声响。
高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医院。
“阿勇?你醒了?”
高勇侧首,看见妻子就坐在病床前,此刻正满眼紧张望着自己。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舒婉紧张地望着病床上的丈夫,一边按铃喊医生。
“阿婉?”
高勇一时搞不清楚状况,“我怎么在医院?我,不是死了吗?”
舒婉连“呸”了好几声,“什么死不死,不许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好得很!”
也不能说真的好得很,高勇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不少挫伤,还有轻微脑震荡,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那么严重的爆炸,工地都被夷为平地,而身处中心的话高勇,竟然只是受了这么点伤,简直是奇迹。
哪里有那么多奇迹,是大师的符。
待医生走后,高勇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口袋。
这是他三天里养成的习惯动作。
他把那两张平安符贴身放在衣服胸口口袋里。
不过现在自己身在医院,穿的是病人服……
高勇做好了摸空的准备,结果触手就摸到一片柔软。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个红色符袋,平安符就装在里面。
高勇微讶。
见状,舒婉解释道:“这是妈特意给你做的。你说哪有人像你那样,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知道拿个袋子什么的装起来,也不怕不小心弄坏了。”
她话音里不无嗔怪。
在高勇没醒过来的这段时间,谭一鸣已经都告诉她了,尤其是关于这平安符。
舒婉出身高知家庭,从来主张相信科学不信这些玄幻之事,但事实摆在眼前。
爆炸发生的时候,丈夫口袋里就放着两张平安符。
神奇的是,两张符明明放在一起,结果一张化为灰烬,一张却完好无损,这已经超越科学解释的范畴了。
她听人说过,平安符化为灰烬,便意味着完成使命。
而丈夫从爆炸中心奇迹般活了下来。
舒婉哪还会有半分怀疑,当下恨不得将这平安符供起来。
被嗔的高勇嘿嘿一笑,反应过来,“等等,妈都知道了?”
醒来不见母亲在,他还以为舒婉帮忙瞒着母亲呢。
之前好几次,都是这样。
舒婉挑眉,“想不知道都难,视频传得到处都是,街坊四邻就没有不知道的,你以为能瞒住妈?”
“视频?”高勇不解。
“你不知道吧,你现在都成名人了,谁不知道‘孤胆英雄高勇’呢!”
舒婉说着翻出手机,随便打开某视频网站,从热点第一点开,将手机递给丈夫。
高勇接过手机一看。
视频做得不算精,甚至可以说是粗糙,只有简单的文字说明,跟多段拍摄视频的简单拼接。
视频的像素也基本不太行,有手机拍摄,还有监控上直接截取下来,因为距离问题,手抖问题,拍得也不清楚。
视频的内容很重复,几乎高度一致,从头到尾是同一个身影。
那身影身着警服,骑着电瓶车,一边爆吼“炸弹,让开”,一边将电瓶车开到极速,在车流人潮里飞速穿行。
那身影一路狂飙。
单枪匹马,一身孤勇,视死如归。
配上悲壮催泪的音乐,激得人眼泪哗哗,尤其是视频后面惊心动魄的爆炸声,看得人心惊肉跳,心都揪在一起。
高勇眼角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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