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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本色[九零刑侦by豆子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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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雷霆站在窗外茂盛的草地上喊:“韩队,没有找到明显的足迹,嫌疑人应该翻窗前就对鞋子做了保护。”
这是一楼,可能因为租房的关系,死者并没有对窗户安装防盗措施,而且这屋内也确实没有值得偷窃的贵重物品。
查看完现场,一行人到了门口,一个民警展开一个本子说:“韩队,刚才去物业了解了情况,男性死者名叫齐小伟,没有结婚,在一家打印店工作,这间房子是租的,但是女性死者并不是齐小伟的女朋友,或者说可能没有在小区登记。”
“是谁发现的现场?”韩队问。
“房东,房租拖欠,今天来催,结果发现这个情况,就直接报警了。”
韩长林直接在门口吩咐了任务:“老冯,你带小赵小孟把这小区和周围走访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重点排查下死者工作的打印店,还有房东。”
“好。”
然而三个人排查了一下午,什么有效线索也没有找到。房东昨晚有不在场证据,而且据他所说,租房的钥匙他是没有备份的,也就是说,凶手翻窗可能性更大。
在打印店里,齐小伟的同事说今天本来就是他休假,因此并不知道他出事了。
在他们眼中,齐小伟人很不错,工作卖力,平时也不太爱说话,属于比较内向的类型,更别说有什么仇家了。
一般涉及到男女遇害,会通常让人联想到情杀。
但是奇怪的是,打印店的同事竟然一个人都不知道齐小伟谈了女朋友。
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女人出现在齐小伟家,并且一同遇害,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除非找到女人的身份。
第二天在办公室,大家对于这个案子的方向又陷入了困境,痕检科给出了结论,凶器尺寸和朱工友灭门惨案的凶器高度相似,同是刃长13厘米、刃宽3厘米的单边利刃,但是这并不能证明凶手是同一人,因为这种型号的水果刀在市场上随处可买。
冯少民突然说:“韩队,有没有可能是模仿作案?”
当冯少民提出这个观点,韩长林的脸色就变了,他拳头用力紧握。
孟思期意识到,韩长林一定是对时新晚报记者文慧知恨之入骨。
自从上次赵雷霆提出开膛手杰克后,孟思期就试着了解过,模仿作案一词来源于曾经轰动一时的开膛手杰克案,后来很多凶手争相模仿,形成模仿效应。
凶手通过模仿已发案件的作案特征,形成高度相似的刑事现场,这会混淆刑警的判断,拖延抓捕时间,让凶手逃脱法网。
无疑这起灭门案的犯罪痕迹警局都是高度保密的,唯一泄露的就是文慧知的报道。
“报纸呢?”韩长林问。
“在我那。”赵雷霆忙去拾掇报纸,交给韩长林。
韩长林接在手里,快速看了一遍,将报纸甩在桌上,咬牙说:“我他妈想揍她。”
气氛一下子陷入沉寂,大家的情绪都很沉重,半天,赵雷霆小心翼翼地说:“韩队,这报纸的图片好像看不出凶器。”
报纸上的照片分别是朱工友和游美华遇害的照片,虽然部分地方做了马赛克处理,但是依旧有很多关键信息暴露,不过朱工友是胸前遭刺,他是趴在地上的,所以凶器确实看不出,游美华只有割喉创口,也很难辨别凶器。
冯少民拿起了报纸,他浏览一遍后说:“不,文章里提到了是一把普通水果刀。”
韩长林说:“文慧知为什么知道凶器是一把普通水果刀。”
“也许,她在现场听到了法医的谈话。”冯少民解释。
这一切都变得合理,孟思期也不禁对这个新发现产生了认同。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将变得更复杂。
“等等。”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韩长林说,“为什么这个女死者没有新的伤害?”
孟思期明白,在这两起案件里,所有的细节都高度相似,特别是尸体遭受了一些残忍的破坏,唯独齐小伟案里的女死者是没有遭破坏的。
韩长林的问题提出了新的方向,但是谁也不能解答这个疑问。韩长林说:“也许凶手就是希望我们当作模仿案处理,这是他的用意,所以我们现在仍然须作并案处理,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这名女死者的身份我们必须尽快查清。”
韩长林严肃下达了命令,大家一同响应。
调查的方向顿时放在这个陌生的女性死者身上,然而在新的一轮仔细走访后仍然没有线索,只能等有人报失踪案了。
终于在一天以后,有人报了失踪案,是一家发廊的女孩报了案,说她姐妹宁向娟晚上出门后一直没有回来。
女性死者同在发廊工作,那天晚上九点多,有人约她,她一个人出门,后来一直没有回来。
这下大家似乎都明白了,女性死者应该是性工作者,那天晚上独自去齐小伟住处,结果遭遇不测。
接下来几天,大家对这对男女身边所有人再次进行了排查,不过得到的线索依旧很迷茫。
这些天,孟思期发现韩长林整日盯着罪案板,一脸愁绪,虽然上面的信息快写不下,但是似乎有用的信息没有几条。
游胜华在拘留期间,发生了第二起惨案,如果凶手确实是同一人,那么游胜华是凶手的可能就变得微乎其微,因此现在游胜华几乎成了被放弃调查的对象。
在局长办公室,韩长林再次遭受了刘局的批评。
刘局严厉说道:“韩长林,到底怎么回事?现场消息泄露给报社我就不说,这个案子现在省厅高度重视。你知道社会影响有多大吗?”
“现在今阳人心惶惶,所有安危都寄托在你韩长林身上,是不是还要让第三起惨案发生!”
韩长林眼睛微红,“刘局,抱歉,我一定……”因为长期疲惫,他的喉咙里有些微微的涩滞。
刘局叹了口气,语气淡了几许:“我不是要给你多大压力,你如果破不了案,我这顶帽子也是戴不住的。你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叫路鹤跟你干几天行不行?”
“其实刘局,路鹤现在那桩红妆杀人案不也是没有破!”韩长林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非要顶一句。
“………”刘局食指关节用力敲了敲桌子,“你都学会和我顶嘴了,你说吧,几天,几天把案子破了。”
韩长林心里没底,但他不能没底,的确如刘局所言,今阳的安危就系在他身上,难道真要他证明自己无能,脱下二队队长这身警服,让路鹤来接替。
他是不可能认输的。
“刘局,我不敢保证,请给我十天,十天我要是没破案,你把我辞掉!”
他说得慷慨激昂,刘局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许:“行,记住你的豪言壮语!如果十天破不了案,到时我就报省厅下来调查。”
今阳市算不上大的市,在海江省,甚至排不上名号,下面八个县普遍都比较穷,因此县里派出所如果接了大案,也是要向市局汇报,转到市局刑警队。
而市里有大案,进展不利的,同样需要省厅(省公安厅)派出专家下来协助调查。
刘局语气严肃,和提到路鹤“刺激”他不一样,这是军令如山的话。
韩长林心里透亮,如果省厅下来协查,他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
什么豪言壮语啊,韩长林回去的路上感觉腿都软了,他不过是意气用事,十天?谁他妈才是凶手呢?
看着韩队和二队成员脸上的焦虑,孟思期的心里也变得焦虑了许多,她放在抽屉里的转正申请书一直没有递交上去,这个时候,她做这些事情似乎特别不合适。
十天很快过去了两天,这两天她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把从前到后记下的线索和笔录都详细地过滤。
没有什么任何遗漏之处,她用钢笔将前前后后的细节都进行标注,然而,在一个地方停住了。
原本,她是可以获得一些神奇的画面的,但为什么这几次她什么都没有获得,那么会是什么原因?
她钢笔停留的位置,是朱工友家那次去现场的查看记录,她发现,她从始至终,并没有见过朱工友女儿朱心婷的遗体。
她马上合上笔记,快步走向了法医工作室,陈杰蓉法医是主解剖的法医,她相信能和她了解到一些情况。
说明来意后,陈杰蓉轻快答应了让她查看朱心婷的遗体。

第25章 [VIP] 灭门惨案(9)
在拉开尸袋的拉链后, 孟思期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有些崩溃,陈杰蓉为了让她查明清楚,拉链拉到了底部, 朱心婷的遗体全部展露了出来。
因为在冷库, 她的皮肤上已经弥漫了一层冷霜,皮肤已经没有任何血色,呈现暗淡的灰色。
让孟思期内心失衡之处在于, 朱心婷身上的脂肪组织好几处被利刃切割,留下了大小不一的创口。
创口位置偏黑褐色, 边缘因利刃切割在冰冻后皮肤组织格外生硬、清晰, 两种颜色相差甚大, 给眼球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而右腿外侧的一块创口面积非常大,几乎有将近十厘米长宽, 也就是说, 凶手在这块地方切割了一块最大的脂肪组织,最后扔进了锅里。
孟思期这才想到自己右腿外侧被荆棘划出的口子, 已经留下了一条伤疤,她都发愁了许久, 而这样的伤害对于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是多么痛心, 她生前一定很在意自己的容颜吧。
看过小姑娘的照片,是一个甜美可爱的女孩, 然而此时, 她却躺在冰冷的金属板上。
一向害怕尸体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朱心婷,她并没有一丝害怕。也许是因为陈杰蓉在这里吧。
陈杰蓉双手插在白衣制服的口袋, 正宁静地观看着这副遗体,她脸上的表情和平常一样, 对于她来说,应该都已经习惯了。
然而又有不一样,她能从陈杰蓉的眼睛里看出那种闪烁的晶莹。
孟思期站了许久,也没有想着再去看些什么,又或者再等待什么。
当她缓缓移动目光,再次在她腿部最大的那个创口停留时,忽地有一阵眩晕袭来。
一副新的画面突如其来,画面里,一把明亮的尖刀正在皮肤上雕刻什么?血液正在白皙的皮肉上向下流动,就像无数细小的水蛭……
画面转瞬即逝,孟思期突然大口喘了一口气,身子有些无力。
“怎么了?”陈杰蓉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缓了过来,忙说:“没事,就是最近有些累了。”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都非常辛苦。”
“好,蓉姐。”两人见过几面,关系并不生疏,孟思期自然叫得亲切些。
回去的路上,孟思期反复在想,到底是什么,凶手在朱心婷身上画的,是什么?那是一副什么样的图形呢?
她只记得那图形像展翅的翅膀,或者是相交的树叶,但是又不确定。
也就是说,凶手在朱心婷大腿上雕刻了这副图样,但是可能因为什么原因,他担心被别人认出来,又切割了下来,丢进了油锅破坏?
这好像又不合理,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带着各种疑问,她有些头脑爆炸,为了不影响调查,她白天只能不去想这些,而晚上就在床上,拿起本子反复画出她看到的东西,然而一遍一遍,她都觉得不是她看到的……
那到底是什么?
十一月底的夜晚,已经有些微寒,今阳时新晚报记者文慧知忙完一天的工作,打车回到了公寓,她这个房子也是租借的,然而因为薪水尚可,她住的房子会比较好一些。
每天的习惯是进门前从楼下邮箱里看下有没有邮件,她发现都是些广告邮件的时候,也没有再停留,但是职业习惯让她察觉有一封邮件不简单,这封邮件什么也没写,只有“文慧知收”几个字,然而邮件中间凸起的形状证明了里面是一个胶卷。
因为工作原因,有人会通过邮件向时新晚报举报一些事情,而这些很可能是明日的头条新闻,她连忙将信封放进了包里。
回到家后,她换下高跟鞋,连平时倒一杯红酒的习惯也省略了,直接撕开信袋,拿着胶卷来到了冲洗室。
这是一间小型冲洗室,因为工作需要,她有时候会自己冲洗一些照片。
在微微光芒的屋内,她将胶卷放在眼前看了看,发现像是人的影子,并不确认是什么,因此她更好奇。
在她熟练完成一切冲洗流程后,用钳子小心取出容器里的底片时,那上面的人像顿时将她吓得跌坐到了地上。
照片上面的人影其实是一个人,不,严格说是一具尸体,一个十几岁女孩的尸体,而更触目惊心的是,尸体上有被刀子切割的创口。
这样的一幕让她瞬间意识到,照片里的人是刚刚惨死的朱心婷,而这是她死后被人拍下的照片。
她这才发现,她捏着钳子的手一直在颤抖,她想到了,是谁会给她寄这些照片?绝不会是警方,那么是谁?凶手?
她突然浑身战栗,就像被人在自己身上深深剜了一刀,将钳子丢在了地上。
回到客厅后,一阵凉风吹拂进半掩的窗户,她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脊背发凉。
她住在四楼,平时,她会端着红酒趴在窗户看夜景,虽然这里不是正市区,但夜景依旧很美,霓虹之下,有一条细长的灯带,那是贯穿今阳市的一条江河,名叫溯江,在市区的一段尤其漂亮。
然而此时,她不过是瞥了一眼,用力拉上了窗户,将所有霓虹都挡在了窗外,甚至在拉窗户时,她都担心凶手就趴在窗户外,猛地探出头来。
她将门窗全部锁紧,而且推桌子抵住了房门,她反复思虑今天发生的事情,难道凶手真的盯上她了?
她突然想起那个信袋,马上从桌上拾了起来,全部撕开后,在纸袋的背面写着一句话:为什么不继续报道?
文慧知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凶手,凶手一定看过她对于灭门惨案的报道,因为当时报道上确实写过一句话,更多内容明天继续揭晓。
那则报道,发布了朱工友和游美华的惨死照片,但是并没有朱心婷的照片,其实那天她根本没拍到朱心婷,然而凶手却寄到了她的手上。
她马上拿起座机电话,准备将这件事报给警方,然而这时候她停住了。
再次回到冲洗室,她颤颤兢兢地洗出了剩下的照片,除了朱心婷的三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最后一张照片让她猛然冷汗淋漓。
那是她父母的照片,不过像是在某个角度对着院子偷拍的。
凶手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不报道朱心婷的照片,那么接下来,她的一家就将是下一个灭门案的受害者。
她突然记得曾经有一个女警和她说过的话,也许你的报道刺激了凶手的情绪,下一个受害者会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甚至你本人!
虽然一向都十分坚强的她,在这个晚上却是战战兢兢,害怕、悔恨、溃败的泪水几乎不能自抑。
她蜷在沙发里,用毯子裹着自己,像蜷成一团的刺猬那样,身体起伏不停,一夜未眠,她不敢给任何人打电话求救,更不敢走出这个家门……
第二天傍晚时分,孟思期下班后上了一辆公交车,由于往返局里和家里的公交班次较少,她几乎每次上这辆车都是站大半站。
车厢前端拥挤,正当她想往里找一个宽一些的空间时,过道里一个男人手上的报纸吸引了她的目光。
“朱心婷”三个黑色大字就像三道利箭刺进她的瞳孔,而标题下面还配了三张照片,她又往他身边挤了挤,试图看得更清晰一些。
男人察觉到她的异常,并没有收起报纸,而是觑了她一会,还有意将报纸打开了些。
在摇晃的车厢里,三张照片清清晰晰记录了朱心婷死后的惨状,虽然在特殊部位打了马赛克,但是身上被割掉的创口却清晰可见。
车子靠边停下,车门哐当打开。在撰稿人“文慧知”的名字上停留了一秒钟后,她拼命挤向了车厢中部的车门。
“哎,你慢一点……”
“慢一点……”被挤开的乘客开始抱怨起来。
眼看着车门就要关上,孟思期大喊了一声:“师傅我要下车。”
“下车就早点准备啊!”
随着乘客的抱怨,车门再次打开,孟思期冲了下去,她飞快跑向路边找一个座机,而恰好路边一个报亭就有电话,也许是为了销量,朱心婷照片的报纸版面被摆在了显眼的地方,忽地,她发现了很不对劲的地方。
在心里扑通跳动的时候,她拨通了局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冯少民,孟思期马上说明了报纸的情况,冯少民说:“你别急,我和韩队说一声。”
“不是师父,”孟思期有些涔涔地说,“这照片是凶手拍的。”
“什么?”
“有一张照片,朱心婷的身上没有大块创口,应该是凶手在处理尸体前拍的一张照片。”
“你等下,等下……”冯少民的声音也急促了许多。
冯少民那边应该是放下电话,但没有挂断,不一会,她隐隐约约听到韩长林又兴奋又恼怒的骂声。
还有那句响彻如雷的话,“凶手,他娘的是赤裸裸挑衅!”
凶手主动现身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预兆?
“小孟……”冯少民那边重新拿起了电话,“你先回家,我和韩队马上去报社。”
“师父,我这离报社近,我先过去,一会见……”
“哎小孟……”
孟思期挂完电话,掏出五块钱丢在报摊,“老板,我拿份报纸!”
“姑娘,给你找钱……”
她跑向路边招手出租车,担心文慧知离开了报社,那么变数就将变大。
上了出租车后,她又催促加快速度,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好在距离并不远,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到达那边,刚下车,她就看见了文慧知,她正穿着一身红色风衣,站在路边,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文慧知!”孟思期大喊了一声。
文慧知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现出一丝逃避,她还是打开了车门,坐进了车厢。
“你站住!”孟思期展开了百米赛跑从未有过的速度,风一样冲向了车头。
就在汽车起步的刹那,她趴到了车前翼子板上。
那司机伸出半个脑袋来,“你不要命了!”
“我是……”孟思期喘气不停,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我是警察!”
司机愣了一下,紧接着,后面传来呜呜呜的警笛声。
警车蹭地停到了出租车前方,韩队他们终于到了。

第26章 [VIP] 灭门诡案(10)
十几分钟后, 在报社一楼的会客室,韩长林将门掩上,坐下问:“文记者, 报纸的情况你是不是要解释下, 凶手什么时候和你联系的?”
“我……”文慧知坐在椅子上,眼睑半垂,双手绞在一起。孟思期发现, 这一次的文慧知和上次相比,少了几许锐利的自负, 不过眼神里仍旧藏着几分不屈, 她语气固执, “我没什么好说的……”
孟思期将路上买的报纸放在桌上,朱心婷照片的那面正好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有什么好说的?”韩长林用指节敲桌子, 桌子发出清脆的闷响, “你看看照片……”
“这都是我上次拍的……”文慧知狡辩说。
“文慧知!你还撒谎!”韩长林脾气上来了,将报纸拿起来摔在文慧知面前, 一阵风将文慧知的长发吹起一角,他怒号, “你知道帮凶坐几年牢吗?”
这突然的震怒让文慧知浑身颤抖, 遭受了昨晚的心理负罪,她的心理防线顿时就崩塌了, 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敢报警?我不敢啊……”
没想到把问询人弄哭了,韩长林舔了下唇,大概觉得他有点上火了, 最近案子太难破了,又加上文慧知一而再再而三侵犯他的底线, 他早就有些暗火,不知道往哪里发泄。他眼神偷看了一眼冯少民。
冯少民会意,语气慢了许多:“文记者,我们是人民警察,肯定能帮助你,你能不能把你遇到的困难说一下。你冷静一点,好好想一想。”
虽然不在警局,但是本子孟思期时时带在身上,她连忙打开笔记本,等待文慧知的讲述。
文慧知抽泣了几下,叹息了声:“昨天晚上,我收到一封信,在楼下的邮件箱……”
文慧知将昨晚的经历描述了一遍,最后又哽咽说:“我不敢报警,担心凶手报复我全家……对不起,我也很害怕……”
韩长林平静了许多,问她:“照片和邮件在哪?”
“我带在了身上,一刻也不敢弄丢。”文慧知从包里拿信封的时候,手一直在打颤。
韩长林接过信封,在已经撕开的信封背面,看到了她所描述的那行字,他又将信封交给冯少民,“老冯,你觉得这字迹能不能找到凶手?”
“好像刻意处理过……恐怕有点难!”冯少民仔细观察了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又和文慧知询问了一些内容,韩长林轻轻拍了下桌子,“文记者,谢谢你的配合,希望接下来你有什么消息立即传达给我们警方。”
“可是如果凶手……”
“我们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谢谢,谢谢。”
送走文慧知后,站在报社门口的夜色里,韩长林对冯少民说:“文慧知家周边必须要布控起来,说不定今晚嫌疑人还可能出现。”
“韩队,今晚我找几个人轮流换下班。”
“明天白天还是要在她家周边排查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过。”韩长林说完,看了看手表,又问,“小孟,今天周几了?”
“周四。”
韩长林吸了口气,眸光望向车水马龙的霓虹。
离破案时间只剩下五天了,孟思期能感觉出韩长林的压力,她忙说:“韩队,师父,今晚就安排我去守着吧。”
冯少民皱眉:“你一个女孩子,现在回家!”
不是,孟思期很想说,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了。
韩长林淡淡笑了笑:“听你师父的。”
“韩队……”孟思期还想争取一下。
“这是命令。”韩长林脸色严肃了几许。
孟思期不敢忤逆,点了点头,正好一辆出租车过来,彼此告别。
韩长林和冯少民又在夜色里站了一会,他抽出一支烟,递给冯少民,冯少民没接,韩长林点上烟,“还是你习性好。烟酒都能戒。”
烟头明灭之间在韩长林的脸上印出若隐若现的红光。
冯少民淡然一笑:“这几年身体不大好。”
韩长林吐了一口烟圈,“这心里烦的时候啊,人就会多想,老冯,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件事……”
冯少民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望向了远方,那是孟思期回家的方向。他的眼中渐渐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湿润。
韩长林狠命吸了一口烟,将半支烟扔在地上踩熄,“真耽误事,他妈的戒了。”
第二天,孟思期和冯少民赵雷霆一起对文慧知周边住户进行了走访,据他们反应,并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因此孟思期推测,凶手一定是在夜晚趁无人之时将信送到了文慧知的楼下。
因为其中一张照片的关系,唐小川还去了外地的文慧知父母那边,同样没有找到嫌疑人信息。
虽然进行了大量调查摸排以及严密布控,但是在文慧知家周围却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嫌疑人的影子。
嫌疑人似乎又一次消失了。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眼看着十天破案期限也就到了,孟思期回到局里以后,明显感觉到整个气氛有些压抑。
在密密麻麻的罪案板上,她看见了三个格格不入的字,那应是韩长林用粉笔写上去的,“灯下黑”。
现在的情况的确如韩长林所言,嫌疑人在暗处藏得深深的,但偶尔又进入警方的视野蹦哒一下,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
然而也说明韩长林此时的心境是有多么不甘。
难道要等到嫌疑人实施第三起惨案,才能发现他的线索?
孟思期想起原世界里,受科技技术因素影响,很多旧案确实在九零年代成为了悬案,但是过了几十年后,因为DNA技术的更新迭代,DNA数据库的不断完善,凶手都将无法躲藏,浮出水面。
此刻,并没有DNA技术帮助,更没有遍地开花的摄像头,因此一旦凶手有高于常人的智商,案件就将变得扑朔迷离,难以侦破。
她曾在档案室里翻找时,看到许多档案袋上标注“未破”的字样,那是令人心疼的,仅仅“未破”两字却代表着许多家庭曾经遭受的悲剧,也代表着许多家庭一直没有等来凶手伏法。
晚上九点,办公室还有一盏微弱的灯光,韩长林坐在椅子上,正盯着罪案板,唐小川坐在隔壁,一只手肘着下颚,目光疲惫地望着罪案板和韩队。
两人并未进行任何交流,空气十分宁静。
韩长林仔细观察看着罪案板上的描述,他的思绪有些乱,这主要来自,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古怪。
朱工友,死后头颅钉入铁钉。
游美华,死后被割舌。
朱心婷,死后部分脂肪组织扔进锅内油炸。
齐小伟,死后面部插入两把匕首。
宁向娟,死后没有遭受其他伤害。
凶手为什么这么做?这是韩长林一直没有解读出来的疑点,如果凶手真的那么恨受害人,他可以选择更残忍的方式,譬如大卸八块。
“今天周几?”在思虑半晌后,韩长林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唐小川在一旁回答:“韩队,周一。”
明天就是限定破案的最后一天了。在这一刻,韩长林反而出现了莫名的逆反心理,内心竟轻松了几许。他妈的,他在心里骂自己。
在结束了一天的走访摸排以后,孟思期坐在公交车上睡着了,差点过了站台,幸亏被车厢的抖动撞醒了。
她神情疲惫地走下汽车,走向自家的院子,在敲门后,常姨开了门,常姨已经没有再问她为什么回家晚了的客气话,最近孟思期回来的时间几乎都是晚上八点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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