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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本色[九零刑侦by豆子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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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沈队。”孟思期展露微笑。
两人走到警局门口,路鹤一大班人马已经下车了,正一群人走回警局大门。
路鹤望着门口并肩而立的两人,他的步伐却缓了下来。
孟思期往前走了几步,正想问问路鹤他们搜查的情况,此时,警局的大门边走出一个人,正是徐望途,因为和绑架案无关,他被沈巷鸣释放了。
这时的他显得有些落魄,他大概听说了儿子徐剑飞犯罪的事实,他走在一群人的身外,但是步伐却缓慢,甚至让人感到几分优雅。离开之前他还是回过头,朝孟思期望了一眼,那是绝望的眼神,但孟思期却看到了一丝阴冷。
正是那个眼神,让孟思期突然想起徐望途审讯里出现的某个行为,她清楚记得,徐望途在审讯时也有过这样阴冷的眼神。
她猛然意识到,她之前的推测错了!
她清楚记得她当时将徐一周被绑架的照片放到徐望途的面前,他当时的表情当中的溃败,以及那其中的一丝阴冷。
他看到孙女被绑架的照片时的表情是错综复杂的,那不但有担心,还有一种震撼、不可置信、惊愕,而且有冷血的阴鸷。
按理说,他仅凭一张照片,只能判断孙女绑架的事实,因为就算是照片和报纸不同,一个彩色一个黑白,但没有本质的区别。
除非徐望途非常熟悉五年前的绑架案,熟悉整个绑架案贯穿金木水火土五个元素特征。
孟思期深深记得,她当时还没有介绍五个元素的联系,而徐望途的表情很明显,他似乎已经发现孙女的绑架特征和五年前很相似,也就是说,徐望途对五年前的案子特征很熟悉,所以他才有那么直接的反应。
而同理在徐剑飞的审讯中,他第一次看到金元素的女儿照片时,他的表情里只有痛楚和担心。
这一切证明,徐望途才更可能是那件案子的真正罪魁祸首,徐剑飞是替父顶罪。
她的脑海里在不断还原徐望途的犯罪行为,那些扑朔迷离的线索开始无限地冲向她的脑海,她越来越清晰地还原出徐望途的犯罪过程。但可惜的是还缺少最关键的证据。
这时,沈巷鸣的声音打断了孟思期的思绪,他高声说:“路鹤你们回来了,你可不知道,思期的表现很不错,徐剑飞认罪了。”
路鹤嘴角微勾,这表情就像在说明,他早就知道孟思期会有这样的表现。
赵雷霆和韩长林对视了一眼,他眼尾高扬,满脸扬起高兴的色彩,他定是想告诉韩长林,你看,我没有说错吧,孟思期不需要谁带,她定会打沈巷鸣的脸。
但下一秒,沈巷鸣却像是很认真地说:“但是可惜,只是徐剑飞的单方面认罪,还没有找到徐剑飞的关键证据。我这次来市局,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由衷希望思期到我们省厅学习锻炼,由我本人亲自携带,将来她一定可以独当一面。当然我会听从思期本人的意见。”
那一刻,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起来,因为大家发现,沈巷鸣这番话,潜台词太多了,他的话在肯定孟思期,但也在指出她的不足,这些不足还需要去省厅进修,不是市局能帮得她上的。
而且他提出了更多的要求,他想要孟思期去省厅,他想要带孟思期这个徒弟。
对于市局来说,这是挑衅,但是没人敢否决他的挑衅,因为优秀的人被选拔去省厅,这是每个地方警员的梦想,孟思期能得到省厅的青睐,是值得祝福的,但是沈巷鸣要人的手段有些直白和自大,他根本就不顾市局所有人的脸面,就当场要孟思期。

第138章 [VIP] 极恶白魇(14)
冯少民当然听出沈巷鸣的潜台词, 其实他的内心是最复杂的,他是孟思期的师父,这一路走来, 他发现她有太多的优点, 可以说她现在很多刑侦思维已经超过了他,其实对于师徒这种身份来说,已经是过去时了, 他们现在更像是战友,要说徒弟去省厅, 他既祝福又舍不得。
韩长林也许是同样的想法, 既祝福又舍不得, 想一想,这一年以来, 孟思期为二队增添了太多的精彩, 她该写在二队的功劳簿上,更应该去更大的地方闯一闯。
可偏偏赵雷霆不这样认为, 他认为沈巷鸣这是对市局直白的挑衅,孟思期就是最优秀的, 沈巷鸣想当她的师父, 还知不知道够不够格呢?就拿五年前的绑架案来说,沈巷鸣没有找到凶手, 但今天, 这一切都是孟思期的功劳,这一切高下立判。
大家的脸上不同的情绪展现,每个人的都有自己的想法, 只有一个人,就是路鹤, 他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忧伤,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忧伤,那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似的,让他忽然感觉内心里空荡荡的。
孟思期那么要强,只要今天,她当着沈巷鸣的面,告诉大家,她可以考虑去省厅,那么这一切没有程序可以扭转。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孟思期,沈巷鸣笑着再问了一遍:“思期,你想不想去省厅,我正式邀请你!”
孟思期刚刚还沉浸在对徐望途的思绪当中,她听清了沈巷鸣的话,她没想到沈巷鸣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要人,她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去省厅,她还需学习的东西太多了,这里,她舍不得师父,舍不得赵雷霆,也舍不得韩队和小川,她不想离开他们。
这里,还有未破的案子,项杰案,一直是师父和蓉姐心里的痛。
这里还有路鹤,那起红妆连环杀人案,至今还是未解之谜。
她一定要留下来,因为他们,因为这些悬案,她一定要留在这儿。
她的面前都是熟悉而炽热的眼神,她从师父、赵雷霆的脸上移到了路鹤的脸上,他的眉宇间充满悲天悯人的气质,眼底里散发忧伤的光芒,她在心里对他说,路鹤,案子还没破呢?你说呢?是不是?
她再次抬眼,从他们的头顶望了过去,夕阳正浓,泼洒在宽阔的庭院内,还有这些可爱的刑警们脸庞上。夕阳也紧追徐望途的影子,他缓慢而优雅的步子快要抵达警局庭院的大门,
忽然在这一刻,一副画面蓦然升起,眼前的夕阳和霞光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撕破,转瞬是昏暗的夜色,地上燃起篝火,就在火堆旁,一个男人正趴在地上,他怀里抱着一个失去了意识的孩子,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
校服被垫在孩子身下,男人的手就像昆虫的爪子,干瘦尖锐,甚至他还用身体去侵犯孩子,做出许多令人不堪入目的动作。
孟思期的胸脯起伏难定,她亲眼所见,男人左手没有戴手套,而他的右手戴着手套,正在翻书。
他又用右手拿起橡皮擦在孩子身体上滑动,涂抹着什么,左手却是肆意抚摸……
那一刻,男人抬起了头,孟思期看清了他的脸,火光里的五官,清晰如许,是恶魔般神经兮兮的笑脸。
那些画面瞬间如流光消散,男人消失在画面中,但重新聚像在现实当中,那就是徐望途。
那阵眩晕感再次袭来,让孟思期耳鸣目眩,顿时身子剧烈摇晃。
顷刻间,她像是被人稳稳当当地扶住。
赵雷霆发现,孟思期好像望着前方凝视着,她也许很犹豫做出去省厅的决定,但忽然之间,她身子出现摇晃,那个时刻,沈巷鸣伸手去扶她,但另一个人健步如飞,比沈巷鸣更快,转眼间揽住了孟思期。
那个人是路鹤。
孟思期看见是路鹤的时候,臂膀和后背已经被路鹤汗渍的手掌皮肤染上热度,还有他身上独特的木质味道,让她在那副画面的余震里获得宁静,她缓了过来,道声谢谢,路鹤也慢慢放开了手。
大家正要关心孟思期的身体情况时,她大声道:“路队,韩队,徐望途有问题!”
她拔腿冲了过去,赵雷霆比她还快,跑向庭院外,把徐望途拦在了门口。
徐望途颤巍巍转过身,面对孟思期严肃的面孔,冷笑着:“你还有事?”
“徐望途,你就是五年前儿童绑架杀害案的真凶,五年了,你逍遥法外,如今孙女被绑架,儿子替你顶罪,你不觉得可耻吗?”
徐望途的面色顿时苍白晦暗,但眼底的神色很倔犟,“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可笑!我可以告诉你,我儿子就算认罪了,那也是被你逼的,你没有证据。你是不是告诉他,只有认罪,才能救回周周,你这根本就是诱供,我会去告你。”
孟思期冷静地说:“六年前,因为徐剑飞被学校开除,面对黑暗人生,你的儿子作为你最大的骄傲,你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于是你动了威胁柳姿姿家属的念头,你绑架了柳姿姿,也许你本来没有想过杀死她,但是你对孩子有种偏执的爱恋,那一次,柳姿姿被你活生生捂住嘴鼻窒息而亡。”
就在孟思期推演时,路鹤也走向了庭院门口,韩长林和冯少民他们都不约而同走了过来,以至于沈巷鸣也走近了她。
“你在柳姿姿的试卷里发现了座机号码,顺其自然,你打了个电话给柳姿姿家属,做出勒索的假象,你定下了赎金,却没有再次进行新的电话联系,因为柳姿姿已经死了。”
徐望途忽地像是抓住她的漏洞,得意地说:“你在胡说什么?柳姿姿根本就有绑架,也没有死。她现在在一家初中就读,好得很呢。”
孟思期发出淡淡的冷笑:“是吗?你承认你也绑架错了对吗?因为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绑架柳姿姿,但是你绑架错了,那一次放学前,柳姿姿和同班同学钱舒音交换了背包上的玩偶,柳姿姿把小熊玩偶给了钱舒音。阴差阳错,你绑错人了。在猥亵钱舒音的时候,你才发现她本子上的名字是钱舒音,你知道错了,但也只能将错就错,不是吗?徐望途?”
这一刻,徐望途已经面如土色,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滚落,但他仍旧咬牙切齿:“都是你的猜测,你们女人太可怕了。”
孟思期依旧镇定自若:“你儿子徐剑飞可能在某个时刻发现了你是绑架案凶手的秘密,我推测,应该是钱舒音的物证掉落在某个地方,被你儿子徐剑飞发现了,但五年来,他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他还做出了帮你掩饰罪行的行为,如果我没有猜错,在钱舒音的遗物中,少了红领巾,因为红领巾可能丢在某个地方。车上?”
“你曾经一定找过吧,但是被你儿子徐剑飞无意中发现了。孩子们喜欢在红领巾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钱舒音就是他曾经的学生,他猜出了你是杀害钱舒音的凶手,也许这个红领巾已经被你儿子徐剑飞销毁。今天,当他知道徐一周绑架案和五年前的绑架案密切相关时,他不得不做出牺牲,要么供出你这个真凶,要么自己认罪,就是为了救徐一周。”
徐望途没有年迈,但此刻他的双手垂在腿侧,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的脸庞皮肤也开始动不动地痉挛几分,灰白的面颊,布满冷汗。
他已经没有之前那种辩驳的气力,但仍然咬着牙,做最后的坚持:“你也说了,剑飞销毁了红领巾,你可有证据?你没有!”
“我有!”孟思期斩钉截铁地说。
她深深记得刚才的那副画面里,徐望途用右手拿起橡皮擦在孩子身体上涂抹,左手仍是肆意抚摸,也许是橡皮擦的包装纸太硬,他尝试用拇指推开橡皮擦的包装纸护套,就在这个时候,他伸出左手手指抽出了包装纸护套里的橡皮擦。
孟思期冷静道:“为了追求刺激,你一只手猥亵孩子,并没有戴手套,一只手戴了手套翻书。事后你擦去了孩子身上的指纹,所以在孩子身上和遗物里,警方没有检查到任何指纹,但是你一定没有想到,你处理了孩子身上所有可能留下的指纹,但你也遗留了一个细节。”
“你是不是喜欢用橡皮擦在孩子身上涂抹?因为在尸检报告里,死者皮肤上就残留有橡皮粉末,四个孩子的书包里都有橡皮擦,只有一个孩子的橡皮擦包了包装纸,而恰恰,这也是我们曾经遗漏的细节——”
“如果我没有猜错,徐望途!”孟思期语气冷静有力,“你曾经推开过橡皮擦包装纸,你的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接触过橡皮擦,因为手指沾染过墨汁,所以在橡皮擦上留下了很清晰的指纹!你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徐望途也许真的在回想这个细节,因为他有短暂的冷静,但很快瞳孔里就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唇颤了几许:“这一切……你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终于溃败,整个身子就像被人狠狠抽去骨头,软绵绵地跌倒在地,在地上打起哆嗦来。
在场所有人的眼里,这是一副大快人心的画面,凶手伏法过程简直一气呵成。
韩长林兴奋地喊赵雷霆唐小川将犯罪嫌疑人逮捕,准备去检测物证。
赵雷霆一边给躺在地上装死的徐望途上镣铐,一边瞟了一眼沈巷鸣,沈巷鸣就站在人群最前面,表情就像是被定格般,眼神始终呈现一种不敢置信的神态。
是啊,赵雷霆也不敢相信,从认识孟思期以来,她总是能够理性分析,抽丝剥茧,一剑封喉,就好像剥离了人的内心。
也许下午那场审讯孟思期只是小试牛刀,但现在沈巷鸣一定会相信,他想“带”孟思期,恐怕还要三思。
路鹤再次嘴角轻扬,眼神明亮,那是欣赏的目光。还有一队所有警员,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领会孟思期的精彩刑侦分析,上次在阮梦樱案里,她就曾经让人惊叹,如今她只是复制那时的惊喜。
徐望途被两个民警带走后,冯少民说:“徒弟,今天的分析很精彩,师父为你高兴。”
冯少民第一次在公共场所唤孟思期徒弟,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吝啬对她的赞扬。孟思期感觉不好意思,忙说:“谢谢师父,都是您教导有方。”
这番师徒的一唱一和此刻就落在沈巷鸣的耳中,他撇了撇嘴一言不发。
路鹤说:“思期,我记得五年前的这起案子,当时局里做出了很大的努力,甚至惊动了省厅专家,但很可惜,那时候没有破案,让凶手逍遥法外五年,今天你表现得很好。”
在说到“省厅专家”四个字上,路鹤的语气颇重,而沈巷鸣的表情像是被什么刺喇了下,眉头皱起,嘴唇紧闭绷直。
孟思期也没有想到路鹤会表扬她,而且与她说了这么多话,这不符合他一直冷静少言的性格,也许他真心为她高兴,她的面庞轻染酡红,“谢谢路队,我也是在你们的基础上,还有沈队的基础上,才找到了一些线索。”
沈巷鸣喉结滚动,露出十分勉强的笑意。
接下来罗肖国严春蔡双玺又挨着夸赞了一番,孟思期感觉要没完没了了,她很不好意思,脸上都是燥热。
冷落在一旁的沈巷鸣突然说:“思期表现真的很好,值得去更大的天地施展才华。思期,去省厅没有问题吧?”
孟思期不想去省厅,但是她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驳掉他的面子,最主要是,谁也不敢说,以后的时间很长,也许将来韩长林冯少民还有路鹤都可能去省厅,到那时或许她也许会考虑去省厅呢。因此她不能太直接,于是委婉地说:“沈队,你提的太突然了,能不能让我考虑下再答复你。”
韩长林大概瞧见了她的犹豫,忙说:“这样吧,给小孟一点思考的时间,收队吧。毕竟接下来我们还有重要的工作,对吧沈队。”
是啊,还有重要的工作,徐望途扮作白头盔,白面人到底和这件事关系多大?徐一周在哪,现在还活着吗?
因为韩长林的一句话,大家的神色都严肃了几分,孟思期跟着大部队回警局,路上她发现路鹤朝她看了看,虽然情绪很淡,但是她总感觉不同于以前,她特意走到路鹤身边问溯江码头的搜查情况。
路鹤告诉她,溯江码头搜索无果,但他认定,这件事和白面人有关。
孟思期觉得,如今绑架案有了答案,相信徐一周案的背后秘密应该不远了。
她和路鹤浅浅相视一笑,随着队伍分离,各自朝着办公室走去。
当天,韩长林就找到那个橡皮擦,拿到技术科进行检验,很快就检测出橡皮擦上,留下了徐望途的指纹。因为这个橡皮擦包着纸皮护套,一直都没人发现什么细节,这说明当初徐望途在用完橡皮擦后,又合上了纸皮护套,也忽略了指纹。也正是这个纸皮护套,保护了指纹。
犯罪证据确凿,只差审讯徐望途了。
韩长林认为,定是孟思期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推理,才找到这个重要的证据,他颇为感叹,但也有些惋惜,因为孟思期很可能要离开市局了。
然而,当天晚上,孟思期就听到一个消息,徐望途在拘留所口吐白沫,被送到了医院,虽然并没有生命危险,恐怕再次审讯要等到他出院以后。
其实徐望途伏法,孟思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五年前的惨案对四个家庭的影响是巨大的,她虽然找到凶手,但是并不能为他们找回孩子,这一切才是她最疼心的。
她一定要让这件横跨五年的绑架案得到圆满的结局,逮捕白面人,找回徐一周。

第139章 [VIP] 极恶白魇(15)
二日大早上的一队办公室, 路鹤刚从茶水间回来,就听见一队同事在讨论。
严春躺在椅子里,意味深长地说:“省队队长亲自下来要人了, 老刘估摸想留人也留不住吧。”
罗肖国抱着双臂靠着桌子说:“这还得孟思期的意思吧?现在她不一定想去呢?”
“为什么她不去呢?”严春说, “省厅各方面条件也不是我们市局能比的,她这么年轻将来可能在省厅大放异彩。”
蔡双玺伸长脑袋试图加入讨论:“我感觉小孟应该不会走,她有师父在这, 这里同事关系融洽,离家又近, 去一个陌生环境有什么好的。”
林滔补充:“在这里, 才有更多机会展示才能, 省厅那么大,一个年轻小姑娘我害怕会泯然于众。”
梁云峰双手交叉撑着下巴, 对于大家的讨论十分感兴趣, 其实他心中也在寻找答案,如果今天去省厅的人是他, 他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实际上他确实很热爱市局,特别是一队, 但要说真正让他留恋之处, 那大概是跟着路鹤一起办案,他不但能学到很多知识, 更重要的是, 路鹤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喜欢在这样的人身边付出汗水和努力。
罗肖国指出林滔话里的漏洞:“林滔,小孟不会泯然于众, 以她的能力,很可能不久的将来就能成为省厅的宝藏。更何况, 沈巷鸣亲自把她带去省厅,沈巷鸣这个人大家也多少知道些,在省厅有些人脉,做事情又有股狠劲,他带去的人,定然也不会没人不给面子的,你说孟思期成了他徒弟,他会让徒弟变成一个白板。”
“罗副说的很有道理,”严春煞有其事地说,“很可能这就是一加一大于二,以小孟的实力,加上沈巷鸣的人脉,我敢说小孟三年可能就是省厅一个副队。”
“差不多,”罗肖国肯定说,“以小孟这样的能力和资历,还可能要不了三年,三年肯定问题不大。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还得祝福她呢。”
“罗副,”严春说,“回头我们一起给人家送份礼吧。毕竟我们也一起工作了那么久,说实话,小孟真的很不错。”
“没有问题啊。”罗肖国喊梁云峰,“你们年轻人懂得彼此爱好,礼物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梁云峰爽快应答,“罗副就交给我吧。”
“啪!”这时大家的情绪被一阵声音打断,所有人都朝着声响的方向看去,只见路鹤放下杯子,转头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他的步子很快,满脸严肃,甚至有些灰蒙蒙,实际上路鹤给大家的印象向来冷静如斯,然而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失常,因此无人敢大声喘息。
路鹤刚毅单薄的背影走出门,蔡双玺提议:“我想送小孟一副马尔蒂尼的签名服,那是我……”
突然,路鹤转身,瞪着蔡双玺,那眼神十分锐利,甚至带着威严。
蔡双玺缩了缩脖子,路鹤说:“以后工作时间,不许再提马尔蒂尼!”说罢,他就出了门。
蔡双玺面色发白,他记得路鹤从来不干涉他对球赛的喜爱,甚至有时候在年会上,还鼓励他抽空补上马尔蒂尼的球赛,但是此刻,他无法理解路鹤的情绪,也许他真的要反省一下,是不是他在工作还不够上心,让路鹤觉得球赛影响了他的工作。
在蔡双玺垂头丧气时,罗肖国安慰了一句:“双玺,你也别太放心上,最近白面人的案子路队很焦虑,心理压力一定很大。大家收拾下心情,还有几分钟早会,别开小差。”
严春忽地走到罗肖国身边,凑近耳朵说:“路队不会是因为孟思期要走,心情不好吧。”
罗肖国皱了皱眉,“没那么严重吧,一个大老爷们,不至于。”
不一会,路鹤回来了,他的表情重新恢复自然,甚至有几分窃喜似的,“开会了。”
十分钟前,孟思期赶往办公室前,遇到了路鹤,两人相遇,其实没什么意外,因为大家平时上下班也能遇见,只是最近因为案子的事情,大家上下班没有同行,这时在警局遇上,孟思期打了个招呼:“路队,你这么早。”
路鹤没有什么情绪,淡淡地说:“对,你刚到。”
“昨天晚睡了,还不是因为去省厅的事情。”
“哦,所以呢。”路鹤依旧平淡如水,只是语调快了几分,“已经决定了?”
“路队怎么看?”
“……”路鹤的表情定了定,他没有马上回答,然而就在孟思期要开口的时候,他说,“我支持你的想法,也支持……你去省厅。”
“其实我觉得你们都会支持吧。”孟思期说这句话时其实心里并不开心,她知道现在大家都希望她去省厅,她昨晚就打算去三楼和路鹤聊聊,如何以最好的方式拒绝沈巷鸣,但是她在窗户那望了半天,路鹤都没回来,倒是把沈巷鸣屋里的灯等亮了。
所以今天看见路鹤,她果断问问他的意思,她没有想到路鹤也很支持她离开,这个时候,如果她说不想走,要他想想办法,路鹤一定会劝她不要做傻事。
“省厅有得天独厚的资源,”路鹤说,“这对你的发展更有利,所以从我的角度,我当然希望你去省厅发展。”
路鹤表情平淡冷静,孟思期相信他是很认真地给他这个建议,她抿唇笑了笑:“谢谢路队,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顿饭。”
“你想吃什么?”路鹤几乎脱口而出。
“我记得你当初也差点去省厅,后来没有走,我想有没有时间和我聊聊你的故事。想听听你当时的想法。”孟思期觉得,路鹤当年拒绝省厅,一定有非常好的法子,她想取取经。
路鹤点头,他的眼底像是染上不易察觉的欣慰,“好,这两天下班早的话,我叫你,我去买菜,这次吃点别的。”
“好,谢谢路队,那我先走了。”
路鹤望了一会孟思期的背影,他慢慢收回视线,隐隐觉得孟思期不会离开,他快步走回办公室,“开会了!”
这两天,孟思期发现,整个二队的同事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似乎带着一种依依不舍,就连说话做事,都带着一种潜台词,譬如韩长林会说:“小孟,工作上还有想法,可以随时和我们说说。”也许韩长林的意思是,尽快做好工作交接吧。
唐小川说:“思期,去食堂吃几顿饭吧。”就好像以后吃不着似的。
然而赵雷霆的眼神中,却含着几分哀怨,她实在看不懂,一个男人哀怨的眼神。
只有冯少民是最平静的,他从来没有和她说什么去留的话,好像他根本就不愿意提起。
孟思期决定,今天必须回绝沈巷鸣。
下午她去倒水时,赵雷霆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把她拉到了会议室,关上门后,他就情绪激动起来:“孟思期,两天了,你是不是在犹豫怎么和我们说告别的话。”
孟思期放下茶杯,看着赵雷霆哀怨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我没有犹豫。”
“那你决定了?”赵雷霆语气紧张。
“决定了,我不打算留在这儿,赵雷霆,你太烦了,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我的胳膊,你看。”她指着自己的左手胳膊,刚才被赵雷霆握紧拉进会议室,虽然隔着衣服,此时还留下了很深的褶皱印子,想必里面已经红了吧。
赵雷霆眉毛耷拉,“对不起啊思期,刚才见你倒水,一时心急把你拉了过来。所以,你就是因为我,要走吗?”
孟思期正想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
赵雷霆自嘲说:“你要是觉得我不行,不是还有路鹤吗?”
孟思期说:“我不知道这和路鹤有什么关系。”
“我这两天查了沈巷鸣,”赵雷霆信誓旦旦地说,“他的行事风格向来不留情面,昨天你当场驳了他的面子,这次他还要请你去省厅,亲自带你,你觉得他真实想法是什么?”
“他想给我穿小鞋?”孟思期并不觉得沈巷鸣是这样的人。
“那还不至于,沈巷鸣今年初和妻子离婚了,他现在是孤家寡人,据说很多人有意给他介绍对象,这次沈巷鸣来市局,办案是一方面吧,我觉得他大概率在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对象?”孟思期都不敢相信这个词,沈巷鸣到市局找对象,他有那份闲心吗?
“你那么优秀,沈巷鸣看上你可一点都不意外。”
赵雷霆见她一副茫然的表情,郑重地说:“也许你不相信,但沈巷鸣确实是这样的人,当年还在读警察大学时,他为了追求梁燃,没少做出惊天动地的事,这在警察大学都传出了佳话,但凡你了解下就知道那些事有多么疯狂,沈巷鸣就是这样的人,他做事雷厉风行,甚至很疯狂,但注意,他追人也是这样,他这个人,天生的自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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