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间我家古井通现代by丫丫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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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听都像是污蔑啊!
洛廷烨自然看到了众人眼中的怀疑,他也不解释,只让孙铭将人带下去。
“陛下,楚统领忠心耿耿,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私底下和楚河的关系不错,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前两日还跟自己把酒言欢的楚河如今会成了害陛下的凶手。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温大人的意思是,朕冤枉他?朕为什么这么做?”洛廷烨冷笑,他也没有想到楚河会和人勾结要他的命。
说起来,楚河曾经教过他招式,印象里他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温大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红着解释,“陛下,臣并没有怀疑陛下诬陷,臣只是觉得楚河不是这样的人,他护卫宫廷多年,从未出过任何的差错,怎么可能会害陛下呢?”
“温大人也说了,楚河对先帝忠心耿耿,可是却未必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
袁立不知何时走到了洛廷烨身边,他的声音尖锐,带着一股狠劲,让人听了从心里发寒。
“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谋害陛下了,早在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动过手,如若不然,你们以为当年陛下是怎么流落民间的,负责行宫安全的可也是他。”
当年洛廷烨流落民间,一直都是胡祭酒心里的痛,在他的心中,他的弟子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他一直怀疑是有人在暗中加害,可惜就连福林公公都差不到,他又能如何?
这会得知楚河竟然就是当年的凶手之一,只觉得胸口翻涌,“竟然是他?”
洛廷烨扶住了胡祭酒。
袁立声音稍缓,“胡祭酒,当年陛下身边高手众多,如果不是被自己人出卖,又怎么会险些丢掉了性命,又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
行宫的出事的时候,不少人都在现场。
天之骄子的洛廷烨竟然被人行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更诡异的是凶手是谁至今都没有查到。
对方有几个人,什么实力,全都不知。
原来竟然是楚河搞鬼,他是禁军统领,扶着安防,也负责搜查,如果想要从中搞鬼,自然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时,被压住了楚河突然抬起了头,望向了人群中。
孙铭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眉头微皱。
事后,洛廷烨回了御书房,太医诊断并没有什么大碍。
洛廷烨收回手腕,对着风纪中道:“派人去姜府看看。”
“是。”
“莫非,出事的时候苗安郡主也在?”黄书礼诧异道。
黄书礼这才发现陛下今日穿的格外的英俊。
今天是重阳节,不少公子和姑娘会相携出门,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陛下好端端的会被人刺杀。
想要刺杀皇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提前知道皇帝的去处,还要知道兵力部署。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
楚河确是最有可能的人。
宋尚书等了片刻发现没有人开口,主动上前一步,“陛下,楚河若是当真与人里应外合谋害陛下,应该将此人交给刑部,而不是监察部,陛下不是说过,监察部不会取代六部吗?”
洛廷烨出宫时候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此时宋尚书开口,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为何在宋黎云走后,杀手才出现,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宋尚书虽然不是宋黎云的父亲,但是他也是宋家的人,按照排行,是宋黎云的叔叔。
风纪中很会看洛廷烨的脸色,说道:“宋尚书,有所不知,陛下今日爬山的时候遇到了宋黎云,她走了之后刺客就出现了,所以……”
宋黎云和洛廷烨的关系,京城没有人不知道的。
一时间,落在宋尚书身上的眼神变得暧昧了不少。
宋尚书顿时意识到,陛下为什么不肯将人交给刑部了。
出来后,宋尚书找到了孙铭。
“孙大人,你可知宋黎云为什么找陛下,两人说了些什么?”
孙铭挑了挑眉梢,微微拱手,脸上带着几分恭敬,“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监察部查到最近宋娘子一直在打听陛下出宫的消息。”
宋尚书错愕。
孙铭点到为止,“宋尚书,案子还在调查阶段,下官不方便透露,还请宋尚书保重。”
宋尚书只觉得没脸见人,告别了孙铭后,他气冲冲的来到了宋族长的家中。
宋族长也从旁人的嘴里知道了宋黎云悄悄地去见洛廷烨的消息,怒不可遏,将宋黎云大骂了一顿。
若不是顾念宋黎云身子没有恢复,一顿家法是免不了的。
宋尚书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了一些。
可面上仍旧不满,“大哥,洛璟策死后陛下没有清算她,已经是看在宋家的面子上了,她怎么能恬不知耻的去找人家,若是传出去,我们宋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宋族长同样生气女儿的作为,可他心里也怨洛廷烨。
“我问过云儿了,她之所以去找洛廷烨,不过是不想牵连宋家罢了。”
宋尚书不接受宋族长的解释,他又不是三岁孩子,这么拙劣的借口哪里听不出来。
“难不成,她对陛下余情未了吗?”
宋尚书冷笑,“可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且不说陛下早就心有所属,即便是对她有几分情谊,可今日这么一闹,再多的情谊也消散了。”
宋尚书觉得宋黎云太傻了,她完全可以利用曾经的情谊为宋家做更多的事情,而不是给宋家带来麻烦。
如今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让陛下怀疑这件事和宋家有牵连。
宋族长脸色难看,可做出这种事情的毕竟事自己的女儿。
“事已至此,我相信陛下会查明真相的,这件事不是宋家做的,谁也不能冤枉了宋家。”
宋族长不想再追究这件事,“真的是楚河做的吗?”
宋尚书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也没有揪着不放。
“目前还不清楚,既然监察部的人敢抓人,楚河也没有反抗,想来应该是真的。”
宋尚书端起茶喝了一口,眉心几乎凝在一起,“可是我不明白,楚河为什么这么做,兄长可能猜到?”
短暂的沉默后,宋族长缓缓的开口,“会不会和叶家有关系?”
夜凉如水。
蓝心蓝翔等人眼巴巴的守在厨房外面,不多时,姜苗抬着一张大的圆盘走了出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霎那间,花香奶香扑鼻而来。
“女郎,是不是成了?”
“当然了。”
姜苗将刚出锅的鲜花饼包装了两份,“趁着宫门没锁,你送去宫里亲手交给风纪中,让他交给洛廷烨,告诉他其中的一份是给我大哥的。”
蓝和点头应下,并没有问姜谦的下落。
他隐约猜到了姜谦一定是在做什么重要且秘密的事情,不方便太多的人知道。
蓝心迫不及待的滑动着轮椅凑了过来,摸索了半天才抓到一块。
鲜花饼外表酥脆,里面是深红色的果酱,浓浓的玫瑰花香加上蜂蜜的清甜,实在美味。
“女郎,你做的鲜花饼真好吃,如果放在甜品轩一定会有你很多人买的。”
“可惜现在盛开的花不多了,要不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姜苗也优哉游哉的吃了一块,不枉费她用了这么多好料。
蓝翔也被塞了一块,他的腿好多了,却仍旧喜欢做轮椅,“女郎,今天遇刺你难道不害怕吗?”
姜苗去除掉了身上的褂子,满不在意的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我也遇到过危险,再说这不是没事吗?”
其实,现在想想,当时的确挺害怕的,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害怕的感觉也消失了。
况且她知道洛廷烨一定不会放过背后害他们的人。
所以,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蓝翔佩服道:“女郎心态真好。”
“那当然了,女郎心态可好了。”蓝心附和着说道。
姜苗心态好吗?
起码在洛廷烨看来,是非常好的。
寻常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晚上有可能会睡不着,甚至是做噩梦,稍不留神还会丢掉性命。
可姜苗得状态却出奇的好。
收到姜苗送来的鲜花饼后,洛廷烨的心情也得到了平复,如此美味一个人独享受实在是太寂寞了。
干脆带上鲜花饼带上风纪中,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又顺着宫殿内的暗道来到了一处地下作坊。
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小房间。
这时,一声巨响,姜谦慌乱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一开始只是本能的跑,但是看到洛廷烨的时候,他的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道:“失败了。”
洛廷烨见他灰头土脸的,以及刚才的声音也猜到了定然是失败了。
“没关系,继续尝试好了。”
姜谦闷闷的点头,他已经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失败了,突然问道了一股玫瑰花香。
“这是?”
洛廷烨晃了晃袋子,“阿苗做的还热乎着,尝尝吧!”
姜谦咽了咽口水,“好久没有吃到阿苗做的点心了,我去洗一下,正好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洛廷烨笑眯眯的点头。
洪大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刚才发出声响的房间,收拾了片刻,屋子里仍旧带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
想来是不能在这里吃东西了。
在这里吃东西,一定会影响心情。
姜谦洗漱归来,恢复了往日偏偏公子的样子。
洛廷烨心里的那股愧疚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姜谦本应该是为国效力的年纪,可如今却只能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做这一些看似无用功的事情。
洛廷烨有的时候也在想,他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姜谦,他可以找别的人。
虽然,他们未必有姜谦的本事,但是起码阿苗不用日日想念兄长。
姜谦一连吃了好几块鲜花饼,仍旧觉得意犹未尽,“阿苗做的点心,真是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你若是喜欢,朕的这些也给你。”
姜谦也不客气。
吃饱喝足后,他才想起问:“陛下,怎么会突然过来了,莫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洛廷烨道:“今日我和阿苗爬山路上遇到了歹徒,险些丧命,不过不放心朕和阿苗都没事,关键时候孙铭带人赶到了。”
姜谦的心刚刚提起来就放下了。
他琢磨了一下,“陛下和阿苗身边都有暗卫守护,情况怎么会如此的危险,难不成是身边的人出现了差错?”
洛廷烨坐在姜谦的对面,洪大和风纪中守在门口。
“袁立抓到了神射手,他果然就是萧厄,可惜抓到的时候受了重伤,能不能醒过来两说。”
姜谦等着他继续说。
“除此之外,楚河与人合谋也证实了,当年的事情有他一份功劳,可以说他是主要的凶手。”
姜谦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的异样,“如果是他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事后凶手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应该是被楚河藏起来了,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洛廷烨叹息,“其实楚河不姓楚,他应该姓叶。”
姜谦身体猛然一顿,嘴巴一张一合,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姜谦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
既然是叶家的孩子为什么现在姓楚?
他和叶家的关系到底是如何的?
和洛廷烨又有什么恩怨?
洛廷烨似乎知道姜谦心里在想什么,继续道:“袁立在他家中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个玉坠子,那是叶家孩子都有的,上面刻着名字。”
“难不成当年除了叶少华以外,还有别的人活了下来?”
叶少华曾经说过,叶家满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如果真的有叶家的子嗣留下来,那个人也不应该是楚河才对。
“十几年前叶家发生了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后宅的夫人和人私通生下了一个儿子,养了几年却发现不是叶家的孩子。”
“叶家是行伍出身,对这种事情不想书香世家那般的看重,却也无法忍受被人蒙骗,最后那位夫人被遣送回了娘家。”
“归家后没多久,夫人就上吊自尽了,据说那个孩子也被陈塘了,此事就再也没有人提起。”
洛廷烨轻轻的叹息一声,“楚河入宫的时候是叶家推荐的,当时叶将军对他的态度就很奇怪,我原本以为是欣赏,如今看来还有别的意思。”
或许当时叶将军就知道了楚河的身份,基于某种原因对他特别的照顾。
姜谦有很多的不解,同样的他相信洛廷烨心里一定和自己一样。
姜谦又问:“叶将军当年若是就知道楚河的身份,怎么会将人推荐入宫呢?”
洛廷烨蹙眉。
姜谦又问:“陛下真的能够确定楚河不是叶家的孩子吗?”
洛廷烨顿时豁然开朗,离开后,他来到了关押楚河的牢房。
宫中刑房的刑法,几乎在他的身上用了一遍,可他眼睛依旧清澈,没有丝毫的怨怼,也没有任何的委屈。
鲜血不断地从他的身上流下,可他却好像全然不知一样。
听到脚步声,楚河这才缓缓的收回视线,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一双绣着金龙的靴子映入眼帘。
楚河惊讶不已,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苦不已,一时间他也分不清楚是身体苦还是心里苦。
“参见陛下。”
洛廷烨打量着牢房的环境,一股发霉的味道,四处散落的稻草,以及四四方方的石床。
“起来吧,朕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些吃的。”
楚河再次谢过。
风纪中将饭菜摆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
楚河伸出满是伤痕的手,颤颤巍巍的拿起了筷子,勉强吃了两口,却如同嚼蜡。
洛廷烨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的伤口停留,“稍后朕会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楚河微愣,起身谢过。
这顿饭楚河吃的并不安心,他时不时的偷看洛廷烨,可每次在洛廷烨看过来的时候,他都会提前收回视线。
如此反复,楚河的心就像是被架在油锅上烤,他宁愿被行刑,也不希望面对这样的洛廷烨。
吃了满满一碗饭,楚河放下了筷子。
两个内侍上前麻利的收起了碗筷,端上来一壶清茶。
风纪中上前倒了两杯茶,随后也退了出去。
牢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洛廷烨和楚河。
洛廷烨自顾自的尝了一口,“这茶真苦。”
楚河松了一口气,“陛下不该来的。”
“朕也是方才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要当面问清楚。”
楚河苦笑,“陛下,该说的我都说了。”
不该说的他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洛廷烨听懂了他的话外音,修长的手指现在杯子的边缘摩擦了一周,“朕不问你为什么要与人合谋,朕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叶家的孩子?”
楚河微愣,释然一笑:“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吗?”
洛廷烨心中瞬间有了答案。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玉坠,上面刻着一个河字。
“我想你真实的名字应该是叶河,叶家上一辈的人名字都是带水的,按照辈分叶少华都要叫你一声堂叔。”
楚河并未回答,只是眼前升起了一道水雾,迷了双眼。
“陛下是如何知道我是叶家的人?”
他这么说,算是承认了他是叶家孩子的事实。
“叶少华在京城有一所宅子,看守宅子的人曾经是叶家的仆人,他还记得这件事。”
楚河的拳头猛地攥紧,牙齿咬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音。
“据说,当年叶河的父亲因为军务外出,一年后归家,孩子已经出生了,随着孩子越来越大,长得也越来越不像叶家的人,谣言就这样产生了。”
洛廷烨端起了茶杯饮了一口,苦涩中竟然多了几分甘甜。
“一次叶河的父亲醉酒归来,非要做滴血验亲,结果竟然是两滴血不能融合,任凭叶河的母亲如何解释,如何哀求,叶河的父亲依旧不肯相信,写了休书将母子送回了娘家。”
洛廷烨微微叹息。
楚河的眼睛已经积攒了不少的泪滴。
“叶河的母亲归家后承受不住压力上吊自尽死了,而叶河则是被偷偷的送走了,对外宣称是沉塘了。”
“后来叶河随母姓参了军,因为作战勇猛成为了叶将军的亲兵,叶将军见识渊博,他不相信滴血验亲的结果,想让他认祖归宗,可楚河却不愿意认祖归宗。”
“几年后,在叶将军的提拔下,楚河当上了千夫长,因为武艺高强选入了禁军,从此一步一步成为了禁卫军统领。”
楚河紧攥的拳头一点一点松开,“陛下智慧如此,楚河佩服。”
洛廷烨摇头,“我如果真的聪明的话,当年就应该怀疑到你的身上了。”
楚河漠然神伤,“当年的那伙人的确是我放走的,也是我将他们藏了起来。”
洛廷烨杯中的茶已经空了,他紧紧的攥着杯身,稍用力,杯子就会粉身碎骨。
可他很快有松开了,提起茶壶到了一杯茶。
茶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茶香依旧。
“你入宫之后从来没有和朝臣有过任何的接触,也没有投靠任何一方势力,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432章 楚河的身份
“因为我恨叶家,当年陛下一心为了叶家翻案,还查到了不少的蛛丝马迹,我想叶家覆灭,只能除掉陛下。”
洛廷烨目光从楚河平静的脸上扫过,后面的话,他已经没有兴趣听了。
楚河愤愤不平的开口,眼神却依旧平静。
“我盼了那么久,至于等到了叶家满门俱灭,可如今殿下回来了,叶家也回来了,于是我就动了刺杀陛下的念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恨叶家。”
说完,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洛廷烨的愤怒。
可洛廷烨并没有生气,而是在他的脸上扫过,试图寻找叶家人的痕迹,可是他失望了。
楚河和叶家的人长得真的一点都不像。
但是他可以肯定,楚河是叶家的人。
子女的容貌有很大的概率遗传自父母双方,或许他遗传母亲的多一些,却不想这竟害了他。
洛廷烨突然觉得任重道远,应该普及一下滴血认亲的错误。
除此之外,还有完善婚姻法。
光是想想就任重道远。
洛廷烨突然觉得再待下去没有意义了,“你不想说是什么人指使你的,朕也不逼你。”
“陛下,真的没有人指使。”
“倘若你真的想要害我,在宫里有很多机会,而你又不怕死,在宫外刺杀和在宫里刺杀有什么区别?”
楚河毫不迟疑的说道:“那不一样,在宫里刺杀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都逃不掉,可如果是在宫外,我有一半的把握可以逃掉。”
听上去合情合理,实际上却错漏百出。
洛廷烨走了,他没有留下一句话,也没有宣判对楚河的惩罚,甚至还让袁立免去了对楚河的拷问。
就连太医也找了医术尚好的陆太医。
陆太医带着两个医助,用了两个时辰才将楚河身上的伤处理好,写下了药方。
陆太医看了眼天色,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监牢里守着楚河,以防他发热。
楚河迷迷糊糊中被人灌了一碗苦药汤,苦的他清醒了过来,入眼的是冷冰冰的监牢,他还在这里。
“醒了?”
陆太医的手探了过来,却被楚河下意识的抵挡住了。
楚河看清楚陆太医后微微诧异,“陆太医。”
陆太医抓起了楚河的手腕,满意的点头,“年轻就是好,这么快就恢复了,再吃上两天的药就差不多了。”
楚河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陆太医似乎没有看到,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后散发着阵阵药香,“你忍着点。”
楚河点头,半晌后汗水从他的脸颊额头溢出,湿润了胸口后背。
陆太医停了手,瓷瓶里面的药膏所剩无几。
“明日我再过来。”
“劳烦陆太医了,明日不用过来了。”
陆太医没有理睬他,继续收拾药箱,“陛下说了,让我治好你,你可不能砸了我的招牌。”
楚河躺在石床上,不知什么时候身下多了一床被子,虽然不是很柔软,全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温度。
否则这样的一个夜晚,怕是要冻死人了。
陆太医合上了药箱,拎起来就走,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楚统领,陛下对你真的仁至义尽了,你有什么话不防和陛下说,陛下说不定会……”
话音未落,楚河的头已经转向了一边。
陆太医的话也戛然而止,唯余叹息。
两日后,洛廷烨收到了叶少华的私信,信中为楚河求了情。
洛廷烨却将信压下了。
姜苗见他日日愁苦,总是想办法做好吃的哄他,甚至允许他一天喝两杯奶茶。
终于,萧厄醒了。
洛廷烨立刻赶到了暗房。
两日不见,欧阳桢憔悴了不少,看到来人慵懒了打了一个哈欠,指了指床上的人,“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辛苦了。”洛廷烨道。
袁立将人带回来的时候,人只剩下了一口气,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最后是欧阳桢出身,才将人保住了。
姜苗不肯走,一定要留下来,因为她也是受害者,她也想要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杀自己。
洛廷烨略一想就答应了。
萧厄是胸口受伤,胸骨断裂,每呼吸一口气都是刺骨的疼。
此时,他再也没有拉弓时候的恣意,双手被捆绑,双腿被束缚,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可偏偏他的眼神狠厉,并没有待在羔羊的颓废。
他就像是一头饿狼,随时都有可能反扑过来。
“陛下,还记得我?”
洛廷烨大刀金马的坐着,“当然记得,当初你成为东宫的侍卫,还是我点名要的。”
萧厄想笑,可是一笑就牵动身上的伤,他只能扯了扯嘴角一次来表达自己的讽刺。
“陛下是不是觉得当初选我进东宫是好事?”
洛廷烨轻轻的摇着折扇,“以前觉得是好事,现在看来却未必。”
问题似乎出在他进东宫。
东宫不好吗?
洛廷烨自我怀疑了一下,他对手底下的人有没有苛待,有没有责罚过萧厄。
答案是没有。
萧厄眼睛陡然变得犀利,眼睛里面似乎有钩子,多看两眼就会没了性命。
吓得姜苗连连后退,想到了洛廷烨还在,她又昂首挺胸的站了回去,用眼睛瞪着萧厄。
洛廷烨:“……”
“当如若不是你阻拦,我或许已经成为了战场伤的雄鹰,是你折断了我的翅膀。”
姜苗听不下去了,“你是不是有毛病,有多少人想要成为他的侍卫,他都不要,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且你跟着他有什么不好的,日后你想上战场,他一定不会拦着你的,用得着你起杀心吗?”
问多少进东宫好,还是去战场上好,肯定有九成的人都说在东宫好。
洛廷烨抬手打断了姜苗的话,“朕记得,当时朝廷和匈奴人打了一架,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萧厄磨牙,“没错,匈奴人杀了我的母亲,我早就发誓有一日一定会亲手为母亲报仇,可是你毁了我,他死在了别人的手里,如果不是你强硬的把我留在东宫,我一定能够亲手报仇的。”
洛廷烨颔首,眼神深沉。
“如果这么说来,的确是我的不是了。”洛廷烨半开玩笑的道。
不知情的人或许会以为他真的忏悔了,可在萧厄听来,他是在得意。
萧厄磨了磨牙,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姜苗抑制不住身体里面的洪荒之力,“你别告诉我,因为洛廷烨破坏了你亲自报仇的机会,你就想要杀了他,你岂不成了二百五了?”
萧厄不知道什么是二百五,但是他听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你知道什么?”
姜苗叉腰,“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伤害洛廷烨的理由太荒唐了,而且你也太自信了,你怎么知道你上了战场一定能够给你的母亲报仇呢,万一你死在了战场上呢?”
“不可能!”
萧厄的声音陡然提高,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疼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
姜苗并没有因此口下留情,“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就不相信你每一次都能够成功,上次在闹事你不是没有杀了我吗?”
提起这件事,萧厄的眼神突然变得凶残了起来。
“那不过是你运气好罢了。”
姜苗嘿嘿笑了,“我的运气的确好,不过你也的确没有用,我当时都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还有之前在山上,那么多次你都没有射中,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啊!”
萧厄脸色不虞,眉眼锋利。
洛廷烨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本想打断姜苗的话,可是看萧厄气的猩红的眼睛,突然就不想开口了。
姜苗说话不留情,萧厄凶残,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最后萧厄被气的不轻,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
姜苗也被冒犯到了,很想给他两巴掌。
欧阳桢饭吃到一半,就被叫了过来,一顿忙碌才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你要是不想他活着直说,没有必要这么折腾我。”当他救活一个人容易吗?
姜苗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是他自己小心眼。”
刚醒过来的萧厄,听到这句话,更加头晕目眩了,合着成了他小心眼了是吗?
欧阳桢盯着姜苗。
姜苗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保证不气他了。”
欧阳桢又走了。
洛廷烨站在床前打量着萧厄,嘴里面冒出来一句,“你应该是匈奴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