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间我家古井通现代by丫丫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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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子秋嘴角缓缓弯起,“不会,护国公主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再说宣文侯不是在府上了吗?”
果然,没一会儿护国公主和宣文侯就带着人出来了。
计子秋上前请安行礼,“微臣计子秋参见公主。”
“免礼。”洛欢欢道:“计子秋,人我是交给你了,本宫只有一句话,好好查,查清楚,在没有确定凶手之前,不能动刑。”
计子秋看了一眼躲在洛欢欢身后的侯澄,心里感慨公主还真是护短,不过这也是这小子的福气。
可不是他的福气吗?
计子秋背着手想,不管侯澄有没有做过,倘若公主不提,进了京兆府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在这种时候,公主想的不是自己会不会被牵连,想的是不让侯澄受苦,细心又有爱心,跟着这样的主子,也是福气。
计子秋让人带着侯澄上马车,对着公主道:“公主放心,京兆府不会轻易动刑的。”
洛欢欢这才放心的将人交给计子秋。
姜谦跟计子秋说了两句话,计子秋虽然一脸为难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到侯澄被押上了了车,围在侯府的人在渐渐地散去。
就在这个时候,长乐公主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朝着洛欢欢扑了过来,却扑了一个空,有些狼狈的跌倒在台阶上。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长乐公主来了。
已经散去的人群又回来了。
侯府的侍卫将长乐公主的拦住了。
“长乐,你这是干什么?”礼亲王妃在她身后喊道,却是看向洛欢欢方向。
姜谦不动声色的将洛欢欢护在身后。
长乐公主如同疯妇一般指着洛欢欢,披头散发,“是她,是她指使人害死我儿子的,我要为我儿报仇。”
说着就要冲过来,将洛欢欢撕个粉碎。
姜谦忙将洛欢欢护在身后,洪礼则是将姜谦护在身后。
礼亲王妃扯住了发狂的长乐公主,“案子还没有查清楚,你现在闹有什么用?”
姜谦蹙眉,言外之意,等案子查清楚了就可以闹了吗?
“陛下明摆着偏袒她,什么查案子不看就是想不了了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怜她就是帮我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要被害死啊!”
“你和她有生意上的往来吗?”姜谦小声的问。
洛欢欢也被吓得不轻,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我的生意都是独来独往的,没有和皇室的其他人牵扯上关系。”
洛欢欢做生意一向谨慎,基本都是自己做自己的,非要合作也选择非皇室的人,而且她一向不喜欢长乐公主,又怎么会和她有往来呢?
姜谦相信洛欢欢的话,“可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洛欢欢也不明白,“长乐姑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公道话,什么害死,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抢了我的铺子,我儿子想要拿回铺子就被你给杀了。”
洛欢欢恍然大悟,身子逐渐放松下来。
姜谦疑惑的看着她。
洛欢欢慢悠悠的道:“你说的不会是匈奴人来的时候,你着急逃跑变现把鞋店的铺子卖给了我的事吧!”
“如今天下太平了,我鞋店的生意也蒸蒸日上,你想要把铺子要回去,我不给你就要分我铺子的利润,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杀你儿子,是不是太荒谬了?”
礼亲王妃错愕的盯着长乐公主,这和她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
她之前明明是是洛欢欢抢了她的铺子。
长乐公主沉浸在儿子去世的悲伤中,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是又怎么了,我的铺子可是上好的位置,当初你用了区区三千两就买走了,可不就是你占了便宜吗?”
“你买的时候说的就是三千两,怎么成了我占你便宜了?”
姜谦道:“长乐公主,店铺买卖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哪有看人家生意好过来要钱的,如果做生意都像你这样的话,岂不是乱了。”
长乐公主没有半点的仪态,指着姜谦怒骂:“我们皇室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再说了我是她的姑姑,她明摆着坑自己家人,我还不能说了。”
洛欢欢听到这句话顿时不乐意了,“你说我可以,不能说姜谦,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如果想撒野回你的公主府,侯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还就撒野了怎么样,我还要杀了你。”
“好了!”礼亲王妃的声音在街道中回荡,她不耐烦地甩开了长乐公主紧抓的手,那力度里含着一种隐忍的压抑与不满。
“我的儿啊!”长乐公主受了这一激,瞬间悲从中来,捂脸抽泣起来。
她的哭声犹如断线珍珠,颗颗砸在静寂的街道上,更像是一把尖锐的小刀刺进了礼亲王妃的心窝。
礼亲王妃的脸色刹那间柔和了几分,心中天平不由自主地偏向了长乐公主。
她心疼地看着哭泣的长乐公主,语重心长地对洛欢欢说。
第489章 不该无理取闹
“欢都,无论怎样,她都是你的姑姑,是你的长辈,即便你内心再有抵触和不满,也不能如此失礼无状。”
洛欢欢听后却并未退让,反而是扬起眉梢,眼底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我怎么乱来了?换做是您处在我的位置,您会答应她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吗?”她的质问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坚决。
礼亲王妃被这番话噎住,胸中的怒火如烈焰般熊熊燃烧起来。
她气的是洛欢欢的那份毫不掩饰的强硬态度,哪有一丝半点尊敬长辈的模样,这让身为王府后宅之主、家风严谨的她感到颜面扫地。
正在此时,姜谦适时地跨前一步,拉住了洛欢欢的胳膊,向后轻轻一拽,巧妙地为紧张的局面降温。
他眼神犀利,话语沉稳有力,“礼亲王妃,此案已交由京兆府审理,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们不能任由外人看了笑话,不是吗?”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四周围观的人群,那句话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些好事者的好奇眼光阻挡在外。
同时也给礼亲王妃留足了台阶下。
这一刻,礼亲王妃的话语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口,无法再继续下去,只能愤懑又无奈地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责备。
“不愧是护国公主胆子真大啊!”
围观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语气中带着震惊与钦佩交织的复杂情绪。
“不管怎么说礼亲王妃也是她的长辈,公然和长辈顶嘴哪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礼亲王妃平日里威严赫赫,何曾受过这般顶撞?不过按照品阶来说护国公主好似更高一些啊!”
在一片议论声中,礼亲王妃面色铁青,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中的怒火,瞪向洛欢欢的眼神犹如利箭。
然而,在众多目光注视之下,她不得不承认姜谦所言确实在理,此案已引起众人的关注,若在此刻失态,长乐也就罢了,礼亲王府将会颜面无存。
“罢了。”礼亲王妃强忍心头不快,冷声道,“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你回去好好的学学规矩,不要给洛氏一族丢人。”
洛欢欢紧咬下唇,眼中的倔强并未消退,但她没有再出言顶撞,而是微微点头:“您放心我回府之后一定好好休息规矩,保证不会成为下一个长乐姑姑。”
“你?”长乐公主的哭声戛然而止,怒目而视。
姜谦见状不动声色地松开拉着洛欢欢行礼,“恭送礼亲王妃,长乐公主。”
京兆府衙,内堂。
郭兴坐在首位上,周围坐着的都是京兆府的精英,陛下将齐怀玉身亡一案交给京兆府之后,京兆府的人就行动了起来。
都知道这件事牵涉到皇帝的亲妹妹,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京兆府尹郭兴紧锁眉头,手中握着几份口供。
“齐怀玉的狐朋狗友说他的酒量极好,伺候的姑娘却说他酒量一点也不好,喝几杯就醉了,他的酒量到底如何?”
“大人,我曾听闻齐怀玉酒量是不错的,认识他的人也说他的酒量不错。“计子秋一板一眼的说道。
身侧的主簿不解,“大人,您为什么在乎齐怀玉的酒量,酒量再好也有喝多的时候啊!”
计子秋回答,“事发当日送进房内的酒没怎么动,如果齐怀玉的酒量很好的话,说明他当时并没有喝醉,反之。”
主簿恍然大悟。
根据春风楼的目击者交代,齐怀玉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的就像是喝多了一样,脸上还带着如沐春风的表情。
如果不是喝醉了酒,怎么会这么像是喝醉了酒呢!
郭兴从几张口供里面找出了侯澄的证词,“根据侯澄说,他当时去春风楼是去谈生意的,是临时决定过去的,有没有查问清楚?”
“查清楚了,的确是临时起意的。”角落里的百夫长回答,说完就没有动静了。
就像是这个案子一样。
表面上看的确是齐怀玉喝多了酒,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可当时侯澄若是没有躲开,齐怀玉也就不会死了。
案子查到现在郭兴一直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呢?
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想明白了,但是始终临门一脚。
角落里年长的校尉道:“大人,属下在调查的时候,意外得知了一件事,和护国公主与长乐公主有关系。”
“说。”郭兴随意道,头都没有抬,想来是对校尉说的话不感兴趣。
计子秋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眼神似有似无的看向郭兴手里的证词。
校尉道:“护国公主开了一家鞋店,匈奴人大举来袭的时候,长乐公主将手里的产业抛出去不少,其中就有这家店铺。”
“匈奴人走了之后,长乐公主又反悔了想要要回铺子,但是护国公主并没有答应,为此长乐公主曾多次派人找护国公主要回店铺,都遭到了拒绝。”
“长乐公主或许心有不甘,找了一些人去鞋店捣乱,但是都没有得逞,后来长乐公主便开始逢人就说护国公主占了她的便宜,甚至还要护国公主把鞋店的分红给她。”
在场的诸位脸色就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
不知道是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长乐公主也太不要脸了吧!”
郭兴跟着点头,点到一半回过什么来,轻咳一声,“不得胡言。”
“廉校尉,你说的这件事和齐怀玉有什么关系?”
“齐怀玉曾经当面辱骂过侯澄,或许……”
计子秋闻言蹙眉,“侯澄身为奴才被人骂两句是常有的事情,他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就对齐怀玉下死手。”
顶多是见死不救。
廉校尉抿唇道:“或许侯澄故意激怒齐怀玉呢?”
“……”
计子秋没有立刻发表看法,因为的确有可能是侯澄故意激怒齐怀玉,然后让齐怀玉掉落楼梯的。
郭兴问:“仵作验尸了吗?”
主簿回到:“长乐公主不让人碰尸体,仵作也只能简单的检查一下,发现齐怀玉后脑有一块伤,仵作推测应该是跌落楼梯的时候撞到的,很可能是直接死因。”
“是。”
众人散去后,郭兴单独留下了计子秋,“你去查一查有没有什么药物是能够让人在短时间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
计子秋有些惊讶,“大人怀疑齐怀玉是被人下毒了?”
郭兴双眼微眯,“不,本官只是想要调查清楚。”
“另外你派人看好侯澄,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不管是宣文侯府的人还是长乐公主府的人都不行,我们自己的人也得看住。”
“大人是担心有人灭口?”
郭兴望着窗外叹息起来。
自从京兆府安装了透明玻璃之后,他看向窗外的次数都多了。
天空忽然变得灰蒙蒙的,厚重的乌云像是一层巨大的棉被无情的遮挡着阳光,片刻的功夫,屋外下起了小雨。
或许是太过于沉闷,郭兴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他来到门口,院子中央有一缸睡莲,荷叶与莲花在雨水的拍打下不但似乎更加茁壮了。
莲花的花瓣低垂,似乎一阵风就会掉落,可是在面临雨水拍打的时候,却依旧坚韧。
似乎预示着什么。
与此同时,齐怀玉在春风楼身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众说纷纭。
“听说了吗,齐怀玉就是长乐公主的儿子,在春风楼喝多了酒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死了。”
“我怎么听说是护国公主的下人将他推下去的。”
“不对不对,是他自己掉下去的,一个阉人大庭广众怎么敢推人下楼,还是公主的儿子,不想活了?”
“说不定是有人指使,别忘记她的主子是谁?”
“……”
礼亲王府内,长乐公主衣衫不整,眼泪不断,“皇叔,您可以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礼亲王被她哭的心烦,“我早就让你好好管教管教孩子你不听,现在出了事情来找我有什么用?”
长乐公主顿了一下,伤心欲绝的哭泣起来。
礼亲王妃于心不忍,想起洛欢欢和姜谦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王爷,玉儿虽然有些不成器,可到底也是你看着他长大的,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一个阉人的手里,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礼亲王意有所动,如果单单是酒后出事也就罢了,可偏偏牵涉到了洛欢欢。
两位公主同时牵扯到一桩案子里面,一个处理不好,丢的可就是皇家的脸面。
礼亲王负手而立,望着着窗外的细雨,心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礼亲王妃将长乐扶了起来,好生安抚。
“玉儿没了,你伤心也正常,可你也不该带着玉儿的尸体去胡闹啊!”
“如果我不这么做,谁会为我儿子伸冤,我虽然是陛下的姑姑,可是一共也没有说过多少话,事情出了,他一定向着洛欢欢,我若是不今早闹起来,没准日后就没有机会开口了。”
礼亲王转身道:“欢都那孩子,虽然有些小算计,但是她不会乱来的,更不会指使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礼亲王不相信洛欢欢会指使人杀人。
就算是要指使也有更好的人手,不应该找侯澄。
侯澄他见过,实在不像是一个能够做大事的人。
“这件事透着古怪,我会让人查一查,在这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礼亲王瞥了一眼礼亲王妃。
礼亲王妃如坠冰窖,欲言又止。
好在礼亲王并没有再说什么。
经过一天一夜的调查,京兆府总算是查到了一点线索。
郭兴顺着侯澄当日所言,齐怀玉身上有烟味这一个线索查到,齐怀玉在半年前经过一个客商的推荐开始抽烟。
这种烟能够让人如梦如幻,欲罢不能。
可等京兆府的人顺着线索找到买烟的商人的时候,一家老小都葬身火海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京兆府天牢内,客商的车夫浑身烧的不成样子,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郭兴认为车夫一定知道些什么,且此人的求生意志很强,救一救说不定能把人就回来。
为此他不惜让人去宫里请来了医术最好的陆太医和阮太医。
陆太医对着郭兴摇手,“人已经不行了,我二人用针吊着他一口气,大人有什么问题抓紧问吧。”
陆太医颤抖着手回答,身上各处沾染上了血迹和烟灰。
阮太医同样疲惫不已。
郭兴感激的行了一礼,急匆匆了走了进去。
计子秋并未跟着,看到陆太医脸色不好,让人沏了一壶茶送过来。
“往常见陆太医从来没有如此憔悴过,今日是怎么了?”
陆太医端起茶抿了一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不是病人闹得,是我自己没有休息好。”
“是因为太医署的事?”
陆太医惊讶的看向计子秋,随即又回过神来,这件事情陛下虽然没有在朝堂上提起来,但是计子秋身为京兆府少尹怎么可能不知道。
阮太医年纪不小了,胡子都花白了,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便提出了告辞。
陆太医也想走,却被计子秋拦住了。
阮太医见状知道京兆府还需要陆太医,走的时候十分贴心的表示会派人通知他的家人。
陆太医:……我谢谢你!
计子秋领着陆太医来到了狱卒吃饭喝茶的地方,让人找出来一个食盒,里面的饭菜因为天气炎热有些馊味。
陆太医见状什么都明白过来,取出银针试探,一一尝试过后,银针并没有变黑。
不等计子秋开口,陆太医又重新检验了一次。
第二次检验银针变黑了。
计子秋了然,“是分别下的毒?”
陆太医点头,“应该是混合了两种毒草汁液,单独实用毒性不强,一旦混合食用,顷刻间就可毙命。”
“劳烦陆太医了,这件事还请您保密。”
“老夫懂得。”
陆太医在宫里行走多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计子秋送走陆太医,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狱卒将车夫抬了出去,俨然断气了。
“大人。”
不等他开口,郭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欧阳桢住在哪?”
计子秋舌头打结,“四季坊,这么晚了大人要去吗?”
郭兴看了眼天色,纠结的转了一圈,最后道:“现在就去,有些事情本官不问清楚,睡不着。”
计子秋闻言也没有多说,让人套了马车直奔四季坊。
在路上,计子秋将食物里面有不同毒草汁液的事情说了。
郭兴问:“两种毒草本来就不常见,还用这么歹毒的办法,饭菜是谁送来的?”
“狱卒说是中午的时候宣文侯府的人送来的,但是我派人去问过宣文侯,他说并没有派人送东西,还说相信大人一定会查明真相。”
郭兴轻哼一声,“宣文侯这是给我戴高帽呢!”
计子秋赔笑一声。
既然不是宣文侯府的人送来的,八成是长乐公主派人送来的,亲儿子死了,她肯定恨透了侯澄,恨不得她死。
偏偏还用了这么复杂的办法,有点不像是长乐公主的风格。
依着长乐公主的性子,她不会想到用两种草药混合害死侯澄,会不会有其他的凶手?
马车停在了欧阳宅门前,宅子里的管家早就候着了。
“两位大人里面请,我家老爷和夫人在正厅等着呢!”
“有劳带路。”
正厅内,双方简单的寒暄过后,郭兴直接道明了来意。
“实不相瞒,本官这次前来是有一件事想找欧阳神医讨教。”
“大人但说无妨,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欧阳桢从善如流,并没有为难郭兴。
谁都知道陛下让京兆府负责齐怀玉死亡的案子,这么晚了郭兴急匆匆的赶过来,想必是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齐怀玉在出事之前在房间里抽过一种烟,一种很特别的烟,据说抽上几口就会让人如临仙境。”
欧阳桢喝茶的动作一顿。
郭兴继续道:“齐怀玉自从偶尔尝过一次之后就欲罢不能,可这种烟我先前从未听说过,世上真的有这种烟吗?”
欧阳桢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一瞬,却又很快镇定如常,在两人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有。”
郭兴和计子秋对视一眼,有些惊喜,急切的问:“真的有,是什么?”
欧阳桢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你们随我来。”
欧阳桢带着两人来到了自己的药房,从高出的一个盒子里面取出了几片烟叶子,“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那种烟的烟叶子。”
郭兴得了欧阳桢的同意,拿出来仔细的端详了片刻,闻了闻,就差吃进去了。
当然他是不敢吃的,谁知道这玩意有没有毒。
蓝心沉默了许久,扯了扯欧阳桢的袖子问:“这玩意我也没有见过,这是什么草药?”
蓝心颇通医理,一般的草药都见过,唯独盒子里面的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欧阳桢解释,“这是象米叶子,长在烟瘴之地,我也是偶然的机会发现的,象米可以用于治疗肺虚久咳,还可以用来治疗脾虚、久泻不止,当初在青州的时候,我给宋哲远用的药里面就有他。”
蓝心隐约想起来了,当初给宋哲远熬药的时候看到他往药罐子里面加什么东西了。
原来就是象米。
计子秋不解,“既然这东西是药材,为什么会让齐怀玉变成那个样子?”
在大多数人得眼里,药材都是用来治病的,当然也有有毒的药材,但是让人如痴如醉的药材好像没听说过。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些贪图享乐的人不早就大量购买了。
“这东西除了我说的哪几种功效以外,最重要的是有很好的止痛效果,但是有一个坏处,用的次数多了久了容易上瘾,服用过后会产生幻觉。”
欧阳桢叹息道:“日子久了,对人的身体危害极大,长期服用象米,生下来的孩子会有缺陷,甚至无法生下孩子。”
郭兴吓得忙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用力的搓了搓手,直到将手搓红了才罢休。
“欧阳神医,这叶子你可否送给我一些。”
欧阳桢猜到了他用来做什么,点了点头,亲自给他包了一下包,并且告诉他使用的份量。
翌日一早,洛廷烨将六部尚书侍郎,宗室里说的上话的人都叫进了宫内,让郭兴当着众人的面子讲述案情。
姜谦和洛欢欢也在,他们对面坐着的就是憔悴不堪的长乐公主。
几日不见,她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看上去像是一个老妪。
洛欢欢见状也压下了心中的怨气。
人都到齐了,洛廷烨示意郭兴可以开始了。
“齐怀玉一案,经过京兆府夜以继日的调查终于查问清楚,还请陛下和诸位大人过目。”
每个人手里都分了一份结案陈词,轮到后面没有了,就两个大人看一张。
大部分的人还没有看完,就听一声怒吼,吓得风纪中差一点喊禁卫军护驾,发现是长乐公主后才闭上了嘴。
“不可能,好你个洛廷烨,你为了偏袒自己的妹妹,丝毫不把我这个姑姑放在眼里是不是?”
礼亲王顿时面色一沉,“长乐,休要胡闹,陛下身为天子怎么可能会有所偏颇。”
好大一顶帽子。
洛廷烨正了正身。
“郭兴既然长乐公主不相信,你总要拿出证据来。”
郭兴面上有所犹豫,“陛下,这怕是不太好吧!”
欧阳桢说过,这东西使用的时候要控制好剂量,弄不好是会出事的。
洛廷烨笑眯眯的道:“反正又不会死人,如果不亲自试验一番,长乐公主又怎么会相信呢!”
“陛下,不知是要试验什么?”洛明文开口道。
“好玩的试验,你想试试吗?”
洛明文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尴尬的摇头。
郭兴道:“我们查到齐怀玉当日之所以会从楼梯上摔下去,和一种烟草有关系,这种烟草有令人迷失心智,身临梦幻之感。”
“服用过后人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五感也会丧失,结合当日齐怀玉嘴里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应该就是服药之后的反应。”
“长期使用会上瘾,产生幻觉,甚至是断子绝孙。”
“不可能,那个客商明明说是对身体好的东西,怎么会断子绝孙。”
长乐公主不敢置信的盯着郭兴,心头涌上来一股委屈,她哭出声来,“郭兴你真是皇帝的好臣子,为了维护洛欢欢竟然编出这么一套说辞来,你怎么不说我儿子是自杀的呢?”
长乐公主气的发抖,进宫之前她做好了侯澄会逃脱罪责的准备,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郭兴竟然如此的无耻,为了攀皇恩将一切推到了他的玉儿身上。
玉儿都死了,他们还要这么冤枉他。
“我知道我空有公主的位置,没有恩宠,你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我儿子不能就这么白死了,你们要是不严惩杀人凶手,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长乐公主毅然决然的样子让不少人为之动容,心里泛起了嘀咕。
莫不是陛下指使郭兴这么做的?
面对众人探究的目光,郭兴心里大呼冤枉:……不是我!
然而,没有几个人相信。
宗族的长辈也开始给洛廷烨施压。
“陛下,为了一个奴才,你真的要逼死自己的亲姑姑吗?”
“长乐守寡多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他死了,你让她以后依靠谁去。”
“要我说,干脆将那个什么猴子拉出去凌迟处死,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洛欢欢几次想要反驳,却都被姜谦按住了。
“陛下和皇后娘娘会处理的,你安心的听着就好。”
洛欢欢看了一眼两人,尤其是平静的姜苗,心一下安稳了下来。
宗族的人闹腾了半天,洛廷烨丝毫不为所动,还抽空拿起了折子批阅,众人套=讨了一个没趣,声音渐渐地弱了下来。
洛廷烨放下朱笔抬起头,问:“说完了?”
宗族的人:“……”
合着刚才的话白说了是吗?
洛廷烨直接忽视了宗族里长辈的谴责目光,将视线落在了长乐公主的身上,“言归正传,长乐姑姑,你是否一直都知道你儿有抽这种烟?”
“是又怎么了,去年他身体不好,有人送给他说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玉哥儿用了之后也说好,一直用到现在,中间未来没有出过事。”
长乐公主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眼睛里射出的两道利箭直直的朝着洛欢欢射了过去。
她儿子之前用都没有事,怎么偏偏这一次就出事了,一定是洛欢欢搞的鬼。
愚蠢,糊涂。
一想到这种害人的东西在京城的某个角落里向外扩散,洛廷烨周身温度一变,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寒光,脸上的笑容明明很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