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间我家古井通现代by丫丫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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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蓝心的请求,姜苗无动于衷,“知道你们最近吃了不少的苦药汤,今天我可以给你们做了一些麦芽糖,有好几种口味呢!”
蓝心沮丧着脸,偏偏肋骨折断,半个身子都不能动。
蓝翔就好多了,他不怕苦,他伤的也不重,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自由活动了。
“郡主,您现在身边只有蓝和一人,可还够用?”
“蓝翔你什么意思,莫不是暗指我能力不行?”蓝和大怒。
蓝翔摆手道:“我是听说外面最近不太平,光靠你一个人怕是不够,上次我和蓝心两个人还让对方钻了空子,你一个人能力再强怕是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这下蓝和没有反驳。
蓝心一边吃着糖一边建议道:“女郎,要不你去找陛下要人吧,如果是你的话,陛下一定会给的。”
蓝翔和蓝和也看向了姜苗。
姜苗有隐形衣倒是不怕偷袭,但是她怕麻烦,如果可以减少麻烦她也是乐意的。
当天下午她就进宫找洛廷烨要人去了。
洛廷烨也很大方给了她十二个身强力壮的侍卫。
洛廷烨还给她一个好消息,“你大哥研究的东西小有所成了,过些日子成功了,我带你去看看。”
“真的,这么快。”
洛廷烨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当然是因为有我了,若是没有我,只怕你大哥要研究许久。”
姜苗猛然顿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你刚才说如果没有你的话,这么说来你一定经常和大哥见面,大哥不会在宫里吧!”
洛廷烨颇为懊恼的扶额,一不小心被她给绕进去了。
姜苗拉住了洛廷烨的衣服,“你说说是不是?”
洛廷烨瞥了一眼风纪中。
风纪中心领神会,立刻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洛廷烨这才带着姜苗走进了内室,修长的手指一拉,一拽,姜苗回过神来已经在他的怀中了。
“青天白日的你想干什么?”姜苗脸颊染上了一片好看的红晕。
洛廷烨宠溺的捏着她的下巴,“如果我想干什么的话,早就干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毕竟好大的一张床,是个人都会多想吧!
“不带你来这里,万一你又说错了话怎么办?”她的阿苗聪明起来总是这样不管不顾的。
姜苗后知后觉,却不服气的坐在龙榻上,“说的好像我是一个小孩子似的,御书房不是你的地方吗,难道声音还会传出去?”
“宫里的人可不只有我一个主子。”
洛廷烨哄她,“宫里人多眼杂的,稍不留神消息就会传到宫外,朕谋划已久的事情就白费了。”
姜苗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小脸上漾出甜笑,“这么说来,我大哥真的在宫里面了?”
洛廷烨道:“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姜苗只好按下了跃跃欲试的心。
两人难得有片刻的安静,都不忍心破坏。
洛廷烨盯着她的脸颊发呆,“要不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在出宫?”
姜苗点头,快速的钻进了被子里面,“你呢?”
洛廷烨替她盖上了被子,“我要是睡了怕是会忍不住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来。”
姜苗瞪了他一眼,小脸红红的钻进了被子里面。
洛廷烨的被子里面有一股好闻的檀香味道,有凝神的功效,很轻薄,很舒服。
醒来的时候,太阳刚好下山。
洛廷烨正好批改完奏折,拉着姜苗去御花园逛了逛。
姜苗早就给顾家送去了帖子,可直到现在顾延凯才出门。
只因他收到帖子的当天晚上就病倒了,病好一些立刻联系了姜苗。
正好,洛欢欢也想让姜苗去她的鞋店做了技术指导,三人干脆约到了一起,结伴而行。
中午,自然是顾延凯请客了。
“如果我们的鞋店开起来之后,销量一定会比你预想的要好,你前期给我们的鞋太少了,应该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上一倍。”
顾延凯在饭桌上慢悠悠的说道。
洛欢欢见他这么说了,自己也眼巴巴的看向了姜苗。
顾延凯要增加鞋子的数量,她也要,总之不能被他超过了去。
姜苗放下了筷子,面露为难之色,“不是我不想给你,只是鞋子是从青州运过来的,路途遥远,这么短时间也做不出来太多,再说还要紧着青州和豫州啊!”
洛欢欢快言快语的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在京城也开一家鞋子作坊不就好了吗?”
姜苗又道:“洛廷烨不让我出城。”
洛欢欢也犯了难,她在宫里平时也不能出来,这次也是找了借口才出来的。
于是,两人同时看向了顾延凯。
顾延凯愣了一下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落入了姜苗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里面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生气,做生意讲究的是合作,有之前内衣作坊的合作模式,他对他们接下来的合作还是有信心的。
“作坊的事情我来安排,你负责人手。”
这个你指的是姜苗。
姜苗大手一挥道:“没问题,军中有不少的老兵,我让青州的师傅过来教他们,既可以减轻兵部的负担,也能够给这些老兵一条赚钱的道路,说不定有了钱连媳妇也有了。”
顾延凯下意识捏住了茶杯,“你……”
姜苗好奇的看着他,怎么不说了?
她刚才说错话了吗?
顾延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什么。”
姜苗和洛欢欢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顾延凯想说什么。
吃完饭,顾延凯就走了。
洛欢欢也回宫了。
姜苗是最后一个走的,却不想半路又被叫到了甜品轩。
甜品轩外面围着不少的人,一辆豪华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几个下人打扮的人正守在马车边上,时不时的看向四周。
周围的百姓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敢上前。
姜苗攥紧了拳头,跟十二侍卫中的一人道:“你去大理寺,就说甜品轩有人闹事,请他们过来把人抓走。”
“是。”
姜苗又对着另外十一个人说:“一会儿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不用顾忌旁人,出了事我顶着。”
“是。”
不用姜苗吩咐,侍卫们也知道该怎么做。
从他们奉命保护苗安郡主的那一刻,陛下就三令五申,以后他们就是苗安郡主的人,以后一切的事情以苗安郡主为先。
肃亲王妃正指着褚掌柜的鼻子骂人,“我们家的孩子吃了你们家的点心出了事,你们甜品轩就要负责,不给钱我就让人砸了你的店。”
六十多岁的人了,说起话来依旧中气十足,双手叉腰嫣然一副农村老太太泼妇骂街的样子。
褚掌柜手指气的发抖,他好说歹说,奈何肃亲王妃像是听不懂一样。
“肃亲王妃,你不让太医诊断,如何说你们家的孩子是吃了甜品轩的点心出事的?”
褚掌柜呼出了一口气,扫了一眼,扫了一眼门口看热闹的人,斟酌着用词。
“就算是吃点心出了事,也未必是我们的点心不干净,有些人对榛子过敏,有些人对核桃过敏,还有些人对鸡蛋,牛乳过敏,如果小公子是因为吃了这些东西过敏,你总不能怪我们商家啊!”
褚掌柜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上门来找事的了。
不过,其中身份最高的就是肃亲王妃了。
她也是最不好惹的一个。
褚掌柜的话音一落,肃亲王妃身后穿深绿色衣裙的中年妇女脸色变了变,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她旁边站着的是肃亲王世子妃,三人的眉眼有些像,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母女。
肃亲王世子妃道:“你也说了只是可能,你怎么能证明你们家的点心没有问题?”
褚掌柜道:“我们的点心无论是给大人吃还是给孩子吃都没有问题,至于之前卖出去的就更加没有问题了,要不然早就不止您一家找过来了。”
“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肃亲王府故意冤枉你吗?”身着绿衣裙的二夫人开口了,吃出问题的孩子正是她的孙子。
褚掌柜面露难色,他心里怀疑是一回事,可是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去,怕是会给郡主和侯爷惹麻烦。
“没准就是你们冤枉呢?”
姜苗身着一袭冰蓝色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脚上穿一双软底高跟鞋,不快不慢的走了进来。
她朝着肃亲王府的女眷行礼,肃亲王妃和世子妃却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
姜苗眯着眼直起了身子,“肃亲王妃,听说你们家贪墨了陛下给户部准备的新麦种,前不久刚被罚了,怎么你不在家里好好的待着,来我这干什么,还弄得这么难看?”
肃亲王妃敢肯定,皇庄的事情一定和她脱不开关系,说不定就是她给陛下吹了耳旁风。
不就是让她给自己一点孝敬吗?
小辈孝敬长辈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姜苗打量着散落在地上的点心,眼睛猩红,“褚掌柜,你还愣着干什么,让人把这里打扫的,再把今日的损失列出来,回头送到肃亲王府上。”
“是。”
“凭什么?”肃亲王妃横眉怒目,似是要吃人一样。
姜苗不慌不忙的道:“就凭这是我的地方。”
说着,姜苗招呼着剩下的侍卫进来。
肃亲王妃见状死死的扣住了椅子的扶手,色厉内荏的道:“大胆姜苗,我可是一品王妃,你竟然敢对我动粗,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姜苗掏了掏耳朵,对着肃亲王妃的方向弹了弹,“你跟我讲规矩,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现在还不是洛家的人。”
一声令下,十一个侍卫上前将人抬了出去。
没错,就是客客气气的抬了出去。
连椅子都抬出去了。
姜苗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紫茄子颜色的肃亲王妃。
“你不是说你家公子吃了我家的点心出事了吗,你可以去大理寺去京兆府告我,只要你有足够的证据我一定奉陪,可是你要是没有证据,我就告你诬告。”
“好!”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
姜苗抬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人,想来是哪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肃亲王妃闹了一个没脸,却不肯善罢甘休,“姜苗,你不要仗着有陛下宠爱你,你就无法无天了。”
姜苗逗笑了,“无法无天的难道不是你吗,这些年你们管着皇庄,下面欺负佃户,上面隐瞒收入,瞧瞧你们做的什么事,我都替你们丢人,即便是一家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
肃亲王世子妃道:“你不是还没进门吗,皇庄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新麦种就是从我家的地种出来的,你们知道新麦种推广之后,一年能够少饿死多少人吗?”
周围的脸色变了。
肃亲王隐瞒皇庄收入被陛下赶出皇庄的事情,坊间都知道了,不少人说肃亲王府活该,贪得无厌。
也有人说陛下太过于小气了,毕竟肃亲王府上上下下忙活了一年,从中克扣一点也可以理解。
却不知道竟然是新麦种。
换算成新麦种的话,大家就理解皇帝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而且,姜苗的意思是,陛下打算将新麦种送给百姓的,肃亲王府实在是太过分了。
围观群众议论声音渐起。
“你们懂什么,先帝在的时候说过每年给两成的收入,可是陛下竟然全都要走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姜苗道:“先帝爷当初将皇庄交给肃亲王管理,就是因为你们全家不会经营,眼看着要喝西北风了,陛下才将皇庄给你们,本意是照顾亲戚可是你们太欺负人了,说好的两成的收入,你们却贪墨了六七成,往年给宫里的粮食每亩不足一石,有时候还是陈米。”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查查就知道了,你敢不敢让户部的人查?”
肃亲王妃一张脸涨得通红,她当然不敢查了。
周围人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不就是穷亲戚欺负人吗?
而且还欺负到了陛下的头上,欺负了老子还想欺负小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说的是你们家的点心吃坏了我孙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归你管。”二夫人嚷嚷道。
肃亲王妃反应过来,瞬间又有了底气,“对,说的是我曾孙子的事情,你少扯别的。”
姜苗道:“据我所知,你们家的小公子从小就吃不得牛乳,店里的牌子上面都写每种点心里面用了什么材料,为的就是怕客人不知内情买错了,过敏得不偿失,你们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小公子对牛乳过敏,太医院可是有记录的。”
“你怎么知道?”肃亲王妃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么说你们也知道了,既然知道又怎么会给孩子吃呢,莫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这句话说的引人猜测,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有太多了。
姜苗是偶然听蓝心提起过肃亲王府的事情。
蓝心的关注点更多的在吃的上。
去年肃亲王府的小公子就起过疹子,太医诊断说出牛乳过敏,为此还责罚了小公子的乳母和伺候小公子的一干人等。
连过敏的事情她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肃亲王世子妃扯了扯肃亲王妃的衣服,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是个不要名声也不要命的。
也难怪,一般的姑娘家总会在乎名声,可这丫头的大哥早就是先帝钦点的驸马,而她又是未来的皇后,她根本就不受到威胁。
最后吃亏的只能是她们。
二夫人却不甘心,毕竟吃苦的是她的孙子。
“你们店里的牌子那么小,谁能够看得清楚,万一就是你们故意在点心里面害人呢?”
姜苗莞尔一笑,看向人群的后方,“所以,我已经通知了大理寺,让大理寺的人来调查最合适不过了。”
说着,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路。
一个中年官员大腹便便的走了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理寺卿黄波,参见苗安郡主,参见肃亲王妃,参见肃亲王世子妃。”
肃亲王妃眼前一亮,“你们来得正好,我曾孙子吃了他们家的点心出了事,他们家不肯赔偿还要打人。”
肃亲王世子妃和二夫人也在一旁帮腔。
黄波并不答话,只是提了提肚子,擦拭着额头上脸上冒出来的汗水。
“来人,给大理寺的官差每人倒一杯凉茶,不能让各位官爷白跑一趟。”
“苗安郡主客气了。”黄波抬手替大理寺谢过。
姜苗说完,立刻有人端上来凉茶分给众人。
凉茶入肚,燥热抚平。
黄波清了清嗓子道:“肃亲王妃,你的曾孙子吃坏了东西,应该第一时间来大理寺报案,而不是来这里胡闹,都像你这样的话,京城岂不是乱套了?”
肃亲王妃目瞪口呆,不应该是这样的。
黄波不是世家的女婿吗,他的心应该是向着世家的,陛下和世家不睦,几乎是明摆着的事情,怎么他对姜苗确实另外一副嘴脸?
黄波眨了眨眼睛,“肃亲王妃别着急,来的路上本官特意让人请了擅长治疗小儿的大夫,估计已经在去王府的路上了,到底是不是吃点心吃坏的,一检查就知道了。”
“谁让你们去我家了?”肃亲王妃瞠目结舌。
若是真的去了,岂不是暴露了吗?
这个黄波怎么这么坏?
难不成她和苗安郡主是一伙的吗?
肃亲王世子妃和二夫人也眼神闪躲。
黄波笑的见牙不见眼,“不是你们说,你们家的小公子吃了甜品轩的点心吃出了问题吗,当然应该先看孩子了,不看孩子光闹有什么用?”
肃亲王妃:“……”
“我明白了,是皇帝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他故意偏袒自己的未婚妻,欺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不是,他已经把皇庄的粮食都要走了,还要怎样?”
“够了。”
一声粗鲁的吼叫传来,人群再次让开了一条道路。
只见,肃亲王拄着拐杖走了过来,抬手就给了肃亲王妃一巴掌。
肃亲王妃懵了,回过神来一脸不敢置信,“你打我?”
肃亲王快速的看了一眼肃亲王妃的脸,随即移开了视线,“打你都是轻的,你非要闹得倾家荡产才行吗?”
肃亲王妃还要说,却见肃亲王对着她说了什么。
肃亲王妃这才罢休。
要走的时候,姜苗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别着急走啊,我的损失还没有人报呢!”
肃亲王瞪了一眼瞪眼的肃亲王妃,将她推到马车那边,又好言好语的对着姜苗道:
“甜品轩损失算肃亲王府的,稍后我就让人送来可好?”
姜苗心中泛起了巨浪,一时有些不安,“既然肃亲王这么说了,那我就给肃亲王这个面子,只希望肃亲王府以后不要再找我和陛下的麻烦了!”
“一定一定。”肃亲王赔了笑脸才走。
回到王府,刚进家门,肃亲王又打了肃亲王妃一巴掌。
如此两张脸匀称了。
肃亲王妃怒了,“我为你生了三个儿子,你竟然这么对我,我不活了!”
说着就要撞墙,两个儿媳妇紧忙拦着。
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肃亲王妃的杀手锏,可肃亲王没有了当初的忍耐,“你要死就尽快去死。”
肃亲王妃也不嚎哭了,挣扎着推开了两个儿媳妇的手,一脸狰狞。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个老不死的,你咒我死,难不成是想要和秦姨娘双宿双飞吗?”
肃亲王老脸一红,自从陛下将秦家丫头上次给了他后,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年轻了。
此时,再看一脸狰狞的肃亲王妃,从嗓子眼涌起了一丝厌恶。
“这么大岁数了,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干的什么事,大哥早就提醒过我们了,招惹谁都不能招惹姜苗,你怎么偏偏就不听呢!”
说到这里,肃亲王心里的那股愧疚又压了下去。
“今天的事情幸好是我拦住了,倘若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吗?”
肃亲王妃本就从姜苗哪里受了一肚子的气,听他提起了皇帝,更加撒起泼来。
“我不就不信他能把我们怎样,先帝都要让着我们,他能把我们如何,我们可是他的长辈,他如果真的敢我们怎么样,就不怕天底下的人嘲笑吗?”
肃亲王吓了一跳,“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就不怕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吗?”
肃亲王妃脸色惨白的看向了四周,并没有几个人,又放心下来。
“我就说了怎么样?”
“母妃,慎言!”
一个中年男子,身着淡雅的长衫,缓缓走来,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扇着,温润儒雅。
“明文,你怎么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也听不到母妃说的大逆不道的话。”
肃亲王妃惊讶的看着分家单过的小儿子,来不及高兴就听到了这句。
“你说什么?”
洛明文走到几人面前,对着几人行礼,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肃亲王妃身边的两位嫂子。
“母妃糊涂,二位嫂嫂怎么也不规劝着点,竟然和母亲一起胡闹,二嫂子受苦的可是你的孙子,你怎么忍心?”
二夫人被他说的脸颊一红,面上有些挂不住。
肃亲王世子妃也有些打怵小叔子。
肃亲王妃本来心虚,可听了小儿子的话就想起来小儿媳妇。
“她们好歹是你的嫂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们?没大没小。”
洛明文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冷淡的看了一眼肃亲王妃,“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两位嫂嫂都是做祖母的人了,竟然还这么不分是非的和母妃胡闹,传出去想什么样子?”
肃亲王妃可以打骂大儿子和二儿子,却不敢对着小儿子乱来。
可这句话实在是伤人。
尤其是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如果不让姜苗吃点苦头的话,只怕陛下还以为肃亲王府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一捏,我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你们好吗,你怎么能这么说?”
洛明文依旧冷漠,“母亲只要约束好家里人就是了,只要不犯陛下的忌讳,陛下是不会找我们算账的。”
肃亲王妃嘀咕,“那可不一定。”
洛明文道:“是不一定,如果母妃非要找苗安郡主的麻烦的话,谁都救不了肃亲王府。”
洛明文从肃亲王府出来,便直奔皇宫。
洛廷烨和张徵海和武尚书等人正在议事,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君臣之间总算是找到了可以和平相处的办法。
这时,风纪中走了进来。
“陛下,洛学官求见。”
洛廷烨脑子里反应了一下,可依旧没有想到此人是谁。
张徵海见状道:“想必是肃亲王府的三公子吧。”
风纪中笑着点头,“正是。”
洛廷烨总算是想起了这个人,“他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来的。”
风纪中犹豫了一下,“不久之前肃亲王府带着世子夫人和二夫人去了甜品轩闹事,听说是府上的一位小公子吃了甜品轩的点心,结果出了事,嚷嚷着要苗安郡主赔偿。”
洛廷烨嘴角仍旧带着笑意,可眼中却已经泛起了寒光。
武尚书和张尚书对视了一下,“苗安郡主可有吃亏?”
“大理寺清黄波赶到,为小公子请了大夫,确定小公子对牛乳过敏服了药已经没有大碍了,事后肃亲王府也已经赔偿了损失。”
风纪中小心的看了一眼洛廷烨。
洛廷烨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下压。
一个寻常的动作,却让风纪中抖了抖。
“让他回去,既然肃亲王府已经赔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洛廷烨淡淡的说道。
这任谁都听得出来,皇帝生气了。
洛明文在御书房前等了一下午,也没有等来皇帝的召见。
一直到天黑官员们陆续出宫,他这才移动着僵硬的腿脚缓缓的走了。
胡氏焦急的等在门前,往日相公这个时辰早就回来了,可今日直到太阳落山也不见回来。
她担心出了什么事,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去寻找。
就在这时,丫鬟告诉她,老爷回来了。
胡氏急忙起身相迎,却见他一脸疲惫,走路的姿势也颇为怪异。
“这是怎么了?”
洛明文脸色憔悴,身子就如同刚入秋的小树枝,由欣欣向荣到没了生机,可怜的不行。
胡氏吓得不轻,连忙让人去找大夫,却被洛明文给拒绝了。
“不用麻烦了,我没什么大碍,劳烦夫人费心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一体,我担心你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倒是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一脸憔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国子学有人为难你吗?”
国子学听上去是个教书育人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型的朝廷,里面的学生都是朝廷官员的孩子。
往往也会有那么几个和学官冲撞的学生。
洛明文欲言又止,胡氏便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将下人打发了,亲自服侍他吃饭。
饭后,洛明文说起了今日的事情。
“岳父大人早就给我提过醒,让我多注意一些,我以为就算母妃糊涂也断不会找上门去闹事,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洛明文气的声音沙哑,透着些许的无奈。
他自小便勤学苦读,学的是圣人之道,可偏偏父王和母妃做的事情又是那般的荒唐。
这也让他苦不堪言,故成亲后他就分家了。
胡氏温柔的握住了他的手,“相公,这也不是你的错。”
她没有说是肃亲王妃的错,毕竟是她的婆婆,身为儿媳哪能够说婆婆的错。
可从心底她也认为肃亲王妃行事过于荒唐。
“相公,陛下那边怎么办?”
洛明文起身靠在软榻上,“我在御书房前站了一下午,陛下也没有要见我,可见心中是生了火的,眼下不发作只不过是念在长辈的份上,但是我清楚陛下的性子,躺着之后肃亲王府在行为不端,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而以肃亲王妃的为人,她一定不会心甘情愿的呆着。
就像是一盘死棋,救不活了。
胡氏道:“母亲这么大年纪了,是应该颐养天年,不应该再为了这些琐事烦忧,可偏偏大嫂二嫂全都是母亲的亲侄女。”
洛明文当初就曾经反对过母妃将娘家的侄女儿嫁给两位哥哥。
母妃偏偏不听,甚至还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
大哥二哥又自小听从母妃的话。
当初若不是岳父大人抬举,说不定他也要被迫娶了母妃娘家的侄女。
说起母妃娘家的那些人,洛明文又是一阵头疼。
胡氏建议道:“既然母妃说不通,相公不如去跟父王说说。”
洛明文张了张嘴,想到什么却又噎了回去。
胡氏心中疑惑,也想起了今日肃亲王府里传出来的消息。
听说老王爷一连好些日子没有离开秦姨娘的院子,府上的事情怕是也懒得管。
肃亲王说话算数,回府就将赔偿送来了,只多不少。
姜苗算了算日子,心念一动,“褚掌柜,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甜品轩歇业两日,”
“东家,您不会是不想开了吧?”工人们担忧的看着她。
姜苗安抚的笑了,“怎么会呢?我连本钱都没有赚回来呢,怎么可能说不开张就不开张了呢?我是看大家最近实在是辛苦了,给你们放两天假。”
被肃亲王妃这么一闹,下午的生意冷淡,柜台里还剩下不少的糕点。
姜苗索性全都送给了工人们。
工人们平时做的点心多,可真正吃的时候却很少,而且这次还是不要钱的,个个喜上眉梢。
褚掌柜叮嘱道:“东家好心,你们更应该记在心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