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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明by姑娘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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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裁员谈判相对顺利,5%的员工相对好选择,大家都心知谁在混日子谁在努力工作,混日子的也盼能有个痛快,拿着一笔补偿去真正休息一段时间。业务调整的步伐慢了下来,让大家松了口气。陈明看到司明明的时候,神情比从前轻松了些。有一次他对司明明说:“又熬过一次震荡。”
司明明依旧什么都没说,她有她的看法。她认为上一个季度或许只是一次试探,又或是一次持续深长的思考,不然施一楠后来不会突然要求调整人员培养的策略。
期间她陪施一楠去新加坡参加了一次行业峰会,峰会是关于一款创新产品的发布,同行的业务线人员包括艾兰和郑良。
司明明跟他们交流不多,只是间隙得空的时候问艾兰对新的基干训练营的看法,艾兰真的不是一个委婉的人,她直接就说:“那位讲战略的薛教授看起来有大局观,但对我们的业务完全不了解。嘴上说要上接战略下接绩效,跟他讨论这个,给出的建议简直不切实际。”
换一般人会对这样的发言很生气,毕竟是自己部门主导的项目,但司明明没有。她对艾兰的意见很感兴趣,将艾兰约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准备跟她详细调研。
换一般的基干,被职能部门的领导约谈多少会紧张,但艾兰没有。她穿着睡裙就来了。这是司明明第一次跟艾兰交流,她发现艾兰的头脑很聪明,很果敢。
因为艾兰说:“我知道上个季度我差点被裁员,我能看出陈明老大想低调行事。”
她还说:“我不怕被裁员,裁员了我就拉起一条队伍做一样的产品,跟陈明总对着干,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她还说:“这乱乱糟糟的工作可真让人闹心。”
“你跟我不熟,还敢跟我说这些。”司明明歪着头问她。
艾兰揪起自己的睡衣前襟:“明总,我穿着睡衣来的。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信任和亲近。”艾兰说:“我相信明总。”
司明明就笑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那天的正装衬衫和西裤还没有脱去,艾兰说得对,她的确是把这对谈当成了公事。
“你等着。”司明明这样说,拿起自己的格子睡衣去卫生间换,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她盘腿坐在艾兰对面,对她笑笑:“那你跟我说说,你认为我们在不同序列和职级的员工培养上究竟有什么问题?”
艾兰也笑了,她才不怕呢,她在公司的红人管理者面前也盘起了腿,与司明明推心置腹起来。
这是司明明与艾兰的唯一一次深谈,后来艾兰聊到她一直想做的事,眼睛红红的。司明明看到艾兰敏捷的头脑和闪光的灵魂。那之后她们回到公司,回到各自的岗位,对这次深谈都三缄其口。
在那次峰会的最后一天,有一场论坛。司明明演讲过后参与采访,在摄像机、话筒和记者身后,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窗,窗外是热闹干净的街道,街上偶尔路过一个背包客。有一个人背着巨大的包从面前经过,司明明大脑有点空白,突然想起叶惊秋给她的那封信上写:“我能预知你的一生,现在让我跟你说……
司明明无论何时想起这封信都会骂叶惊秋放狗臭屁,像个神棍,但当她的生命之轮滚到而立之年,她骤然想起,再骂不出什么。这是命运的伏笔吗?这是巧合吗?
她自己也不懂。
漫长的采访恰巧结束了,她跑到街上,那个背包客已经远去了。绝对不是叶惊秋、绝对不是。她想。如果叶惊秋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现在已经死了。
在从夏到秋的时候,她跟苏景秋也形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他们因为各自的工作原因平常交流不多。倘若碰上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就给对方发条消息:今晚可否?
“可。”
一般这种消息都是苏景秋先发,司明明配合,其实掐指一算也不会三五次。碰到这样的时候,苏景秋就不去酒吧,而是在家里等着司明明下班。他们都对此隐隐期待。良好运转的“性”在他们身上隐约留下痕迹,涛涛说自己的老板看起来心情不错,司明明的下属则夸她每天气色明媚。
司明明呢,到家后去冲澡,然后抱着自己的枕头去苏景秋房间。每每这个时候,苏景秋会耐心地解她格子睡衣的扣子,再脱掉她的内衣。他看起来很是淡定,事实是刻意控制自己,怕司明明跟他生气,不许他开闸。
解衣扣的时候他动作尽量慢些,不让自己看起来猴急;将她推倒的时候动作也轻,让自己别显得太粗暴。进去前会征求意见“可以吗”?她点头他才缓缓放入。
这太折磨人了。苏景秋想。他想更进一步,他想放开一点。苏景秋觉得自己八成是之前空得太久,一旦他闲下来满脑子就是这种事。
我得调动司明明。
但司明明太难调动了。
他总是跟好友提起司明明,说起的无非是司明明一些奇怪举动。他的好朋友们都没见过司明明,但都对她知之甚多。
他张口司明明闭口司明明,一提到司明明就滔滔不绝。有一天还跟顾峻川说:“我的老婆司明明可真牛逼,她一口气买了七双一样的袜子。”
顾峻川听得头疼,终于问他:“你是除了你老婆司明明跟我没话说了吗?”
“啊?我刚刚说司明明了吗?”苏景秋好像有点意外。
“你回答我,你不会爱上司明明了吧?”顾峻川问他。

第27章 一块石头(七)
爱是什么?这是一个很抽象的问题。因为爱本身并不具体。在苏景秋的记忆之中, 他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爱的感知逐渐变弱,也很难爱上什么人。
他自知不是一个情感高洁的人,所以在遇到郑良以后就觉得:这个姑娘那么简单纯粹, 我也得好好的。
郑良真的是一个简单的人。书本、知识、人际关系、爱好、行为习惯, 统统都很简单。她是那种你一眼就能看透的人,她喜欢一个人你能看透, 不喜欢一个人也能看透,根本不需要人去猜。
因为苏景秋的脑子在很多时候是摆设,所以他崇尚简单。也因此他对郑良一见如故。一见如故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个人是不是上辈子见过啊?
苏景秋自诩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但对待郑良的感觉上,他却不止一次觉得这或许是天意。不被喜欢也是天意。
他的思维很跳脱,顾峻川的一个问题让他的脑子转了个大圈。
“问你呢?是不是爱上司明明了?”顾峻川踢他一脚,让他回答。
苏景秋则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那你司明明长、司明明短干什么?”
“我没有别的聊天素材了。”苏景秋说:“你不懂,人一旦结了婚, 生活里各种事情的比重就发生变化。比如谁跟你吃饭、谁跟你睡觉、你的业余生活怎么安排, 全都变了。”
“被渗透了是吧?”顾峻川问。
“对。”苏景秋肯定地回答。
顾峻川一瞬间有了斗志,翘起二郎腿, 抱着肩膀:“那我问你, 你们一起吃过几顿饭、睡过几次觉、业余生活都干什么了?见过人家长几次?来, 你说。”
这可就把苏景秋问住了, 饭么,几乎不一起吃, 觉倒是睡过屈指可数几次,业余生活他都跟顾峻川厮混了。
顾峻川耸眉, 静待苏景秋打脸。
苏景秋气急败坏,威胁顾峻川:“以后来我这拿酒给钱!”转身走了。
“那你倒是说清楚, 你跟我的聊天素材怎么变少了?”顾峻川跟上去继续气他:“人家我行我素,什么都没对你做,连你私生活都没渗透,你的朋友都没见过,你怎么就聊天素材都是她了?”
“她多可笑多奇怪啊,行为有异于常人啊!这很难理解吗?”苏景秋的确这么想的,哪个正常人会买七双一样的袜子啊?
顾峻川则拍拍他肩膀:“我的意思呢,是既然结了婚,就朝前看。看看别的夫妻怎么过的,你也不要一味拧着,好像跟别人好好过日子就对不起郑良一样。郑良又不喜欢你,当然,司明明也不喜欢你。但司明明是你老……
顾峻川可真会说话,这句话说得扎的人心窝子疼。苏景秋就差捂着心口离开了,回头瞪了一眼顾峻川:“再也不来你这个破“L”了!”L是顾峻川品牌的名字。
王庆芳打电话要他回家吃饭,说母子很久没见了,要跟他叙叙旧。所谓很久,不过三天。苏景秋也不意外在餐桌上就看到一个摊鸡蛋、一盘炒青菜,母亲王庆芳肯躬身做两个菜,已经是苏家男人的福气了。
席间王庆芳说起跟亲家母聂如霜相约十里画廊,聂如霜自告奋勇要开车来接她。两个人坐着聂如霜的小破车去山水间游玩,一路说了好多各自儿女小时候的事。
“别看你老婆现在看着沉稳,她从小就叛逆,十几岁就带着朋友离家出走。”王庆芳低头吹茶叶沫子,喝了口烫嘴的花茶。不管生活上了哪个台阶,她还是钟爱那喝起来很酽的茉莉花茶。
“她看着就是能干这种事的人。”苏景秋说。
“没跟你说过吧?”王庆芳有点得意:“你老婆的事你自己都不知道,还得我从中打探。”
“我没让你打探啊。”苏景秋说:“我对她小时候什么样又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对别人老婆感兴趣?”王庆芳敲他脑门子:“你给你妈省省吧!”
苏景秋揉着脑门叫屈。这几次回家王庆芳总会问起他们两个的事,有一次甚至问他有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亲爱的妈妈如此这般让苏景秋有些慌了,他问王庆芳是不是最近雀坛坛主地位被人取代了,日子太过无聊所以聚焦起儿子的夫妻生活了。
王庆芳则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早晚有你吃苦的。
王庆芳多少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虽然看着像个混蛋似的,但是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情义这种东西很复杂,亲情、友情、爱情都算情义,不管怎么样,相处久了,他就会放不下。他本质上就是这么个东西。
王庆芳又跟苏景秋念叨一些司明明的事,比如一个大老板找到聂如霜,说要娶司明明。王庆芳的结论是:别看你老婆挺低调,但还挺招男人喜欢。
“关我屁事。”苏景秋这样说,心里却想:司明明你挺牛逼啊,都让人找到你妈那里了!你看着挺聪明,怎么这事儿处理得这么差劲呢!
王庆芳见苏景秋神游了,就赶他走,手不停地挥:“走走走,赶紧走,养儿子没用,聊会儿天还能神游!”
苏景秋立刻端正态度,问王庆芳:“那你跟我丈母娘说我什么了?”
“能说什么?说追你的女孩在咱家楼下摆蜡烛、给你写歌,在校园张贴大字报。”王庆芳颇有一些好胜心,当听说喜欢司明明的大老板追到家里,就立即捧出儿子的“光彩事迹”,这事儿可不能输,好像我儿子没人喜欢似的。
后来的两个老人倒有点“华山论剑”的意思了,真实的、杜撰的一股脑往出抛,聊到最后两个年轻人的形象都立体起来: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渣男渣女,魅力无人能及。
苏景秋哪里知道这些,只当聂如霜说的都是真话,那些话经王庆芳的口又被加工了一番,听到最后苏景秋简直要拍案而起:司明明这个坏女人!
他虽然是为了配合王庆芳,营造一种热闹的聊天氛围,但内心多少有些触动。想起司明明时不时对他用的那些忽远忽近、忽硬忽软的套路,就觉得今日所闻至少有50%是为真。
哪怕只有50%,也让苏景秋觉得:司明明这个女人真可怕、真凉薄、她肯定是一块石头。
晚上到酒吧的时候还在琢磨司明明。
苏景秋开始仔细回忆两个人相识的点滴,从第一次见面,她坐在那家咖啡厅里,突然对他笑开始。苏景秋从前就知道司明明很会拿捏人、极其聪明,但他只是偶尔冒出这样的念头,并没有深琢磨。他不愿意深琢磨,但这一天他不一样,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一一去想。
最后他发现了规律:他知道的都是司明明想让他知道的、他们的关系走向是司明明在掌控的。司明明在这段关系里,拥有着看起来不明显的但绝对的主导权。
她还真把婚姻当战场了。
导致苏景秋也昂扬起了斗志。
半夜到家的时候,司明明自然是已经睡了。为了保证两个人的良好睡眠,确切地说,是保证司明明的睡眠,他们每次做爱后她都会抱着她的枕头走。苏景秋也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每次来他房间都抱着枕头,那枕头也没什么用,除了那一次他趁她不注意,过程中突然将它塞到她身下。司明明当时反应很大,但被他按住,只得受着。那以后司明明会在□□前把枕头都搬走。
苏景秋觉得司明明对待亲密关系的确是有些凉薄,包括他们的床事,一旦那刺激或快感超出她的想象、她就会抵触。
苏景秋坏心眼犯了,敲了她卧室门两声迅速跑了。司明明听到敲门声梦中惊坐起,以为自己做梦了,听到隔壁卧室的门声响,就知道是自己那个缺心眼的丈夫恶作剧。为了避免苏景秋再来捣乱,她给他发消息:
“我近几日睡眠不好,请不要半夜敲我门。”
苏景秋自然是没回她,但他敲了下墙,代表他收到了。
两个人的沟通和交流有点幼稚天真,有时都在一个家里,有时要用手机说话。司明明忙工作的时候会给他发:
“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音乐声可以小点吗?”
“你又抽烟了?”
苏景秋就在她的消息后倒水、调小音乐、把烟熄灭。二人都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妥,甚至觉得挺好玩。
但这一晚苏景秋反骨支出来了,他敲了下墙代表自己收到了,但又跑出去敲司明明的门。司明明掀开眼罩,对着黑暗发了会儿呆。苏景秋应该庆幸明天是周末,不然此刻他应该要被司明明暴揍一通了。
苏景秋见司明明没动静,又跑来敲一下门,敲完要跑,被突然开门的司明明扯住他的浴巾。苏景秋下意识去拉,笑着说:“别耍流氓啊!”
把司明明吵醒让他心情大好,见司明明扯着他浴巾不松手,一双眼染着怒气,好像要弄死他。他就问:“你现在是真生气还是装的啊?”他话里有话,准备从这一天开始慢慢撕下司明明的伪装。
“真生气。我有起床气。”司明明说。
“哦哦哦哦。”苏景秋说:“既然醒了就别睡了,咱俩做点早饭吃。”
“刚几点就吃早饭?”
“六点。”苏景秋说:“你养生不能光早睡,你还得早起。”
这会儿突发奇想做早饭,是因为顾峻川跟他说那些话,他想到他们也的确不正常,连饭都没怎么一起吃过。
司明明自然不愿意,念了一句“神经病”就要走,被他揽着脖子带进厨房,塞给她一头蒜,让她扒蒜。
司明明见躲不过,只得坦然受之,一边打着哈欠扒蒜一边问他:“你不困啊?”
“不困。”苏景秋也打了个哈欠对司明明说:“以后你中午可以来我餐厅吃饭。你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我给你留位置。”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送到我公司?”
“因为这样咱俩可以一起吃。”苏景秋说:“以后多在一起吃饭。”
“为什么?”
“因为正常夫妻都在一起吃很多顿饭。”
苏景秋被身边人念叨烦了,大家都觉得他的婚姻不正常,每每拿出来说他。他就想做出点正常的样子来,堵上悠悠众口。
司明明觉得苏景秋说得有道理,忍不住点头,扒了蒜说要去刷牙洗脸,结果回到床上又睡了。苏景秋做好早饭把她从床上拎起来,逼着她刷牙洗脸跟他一起坐在餐桌前。司明明攒了十几句骂人的话,在看到那几样早饭后生生憋了回去。
竟然有她从小就喜欢吃的鸡蛋饼小米粥,还有两样清爽小菜。司明明指着蛋饼说:“我从小喜欢吃这个。”
苏景秋嗯了声,问她:“巧不巧?”
“太巧了这也。”
苏景秋皮笑肉不笑,撕了一块儿蛋饼塞进她嘴里,让她闭嘴不要说话,安心吃饭。
司明明觉得倘若每天早上能吃到顺口的早饭,那早起倒也不是不可以。她盘算着吃过早饭,血糖高一点,再躺回床上睡回笼觉,这样虽然不够养生,但回笼觉会睡得更香。她丝毫没意识到为什么鸡蛋饼会出现在她家的餐桌上,而她的丈夫表现得这么异常。
司明明以为这只是苏景秋突然在发疯。
苏景秋呢,困死了,吃完早饭筷子一放对司明明说:“周末阿姨不来,我做饭你刷碗天经地义。”
“我要睡回笼觉。”司明明说。
“你可以刷完了睡。”苏景秋靠在椅子上:“你也可以先跟我一起睡,醒了再刷。”
司明明坐在那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这个周末的早上有点什么也不赖,就点点头。这次她没去抱自己的枕头,要把苏景秋枕头拿走的时候,他率先抢下放到一边,转身推倒了她。
清晨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光,苏景秋觉得自己的阳气很足,在他身体里横流。卧室的光比从前亮,司明明有点不适应。苏景秋不去管闭着眼睛的她,趁机将她好好熟悉一番。
那个枕头自然是用上了,司明明挣扎,苏景秋仍旧按住她:“我慢一点。”
他果真慢下来,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情形。头脑中是王庆芳说给他的司明明的秘密:司明明有一个男朋友不行,但她没主动分手。
在王庆芳跟他说过的所有司明明的秘密里,这句最触动他。但或许是王庆芳曲解了,因为当时江湖儿女聂如霜说的是:我们明明其实对人宽容,有一个男朋友,我远远看过一眼,弱不禁风的,不是很行的样子。但我们明明觉得他可怜,没跟他分手。聂如霜也看错了,那人根本不是司明明男朋友,她趴门缝听到的也根本不是全貌。
不管怎样,这些话到了苏景秋耳中,恰巧与司明明寡淡的床事相应和,苏景秋就想:她别是一个真冷淡,在跟我装热情吧?别过段时间装都不跟我装了,直接让我做和尚吧?
得好好开发,一定要好好开发。
苏景秋坚信这世上大多数所谓冷淡的人都是没被真切对待过,一想到司明明可能就是这样,他竟然有点难受。
司明明却在纳闷,他今天怎么这么有耐心,他为什么没完没了地摸她那儿?他给她上刑呢?外面天大亮了,窗帘透进了很多很多光,她睁开眼睛看到他的眼睛,一时之间忘记移开了。
他的眼神可真瘆人,要将人吃了似的。他不会是披着人皮的怪兽吧?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因为他突然加快了动作。
后来苏景秋躺在床上想起过这24小时,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但他的耳根子怎么就变得特别的软、他的想法怎么就一直在变。他八成是有什么毛病。
司明明又在穿她的格子睡衣,准备用完他就跑,借着那点余兴回去补回笼觉。真孙子!苏景秋一把拽回她,双手双脚束缚她,还要出言凶她:“你就给我在这睡!”
“睡不着。”
“睡不着硬睡!哪来那么多毛病?”
司明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翻个身看着他。不对,她的那个“傻丈夫”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你没事吧?”她问。
“你猜。”苏景秋答。

第28章 一块石头(八)
我的丈夫精神状态可真是不稳定啊。司明明这样想, 并拒绝去猜,又向床边挪,准备回自己房间。但苏景秋的胳膊和腿都死死钳住她, 他还闭眼睛装睡, 任她怎么折腾他就不松手。
司明明着实挣扎了一阵,最终放弃了。
“苏景秋, 你别找事。”司明明出言威胁他。苏景秋呢,捂住她的嘴巴,让她说不了话。
司明明累了, 又逢困意来袭,竟是缓缓睡去了。苏景秋迎来了与司明明结婚后的第一场压倒性胜利,此刻人有些飘飘然,他甚至进行了复盘总结:对待司明明这种人要直接,不需要动脑,全凭感觉。必要时候就耍臭无赖, 让她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他在这样的得意之中闭上眼, 也睡了。但怀里毕竟突然多了个“东西”,这觉是睡不踏实的。司明明也是。她觉得她被什么捆住了, 就连在梦里都是被关进狗笼子里, 小老鼠在一边吱吱叫地跑, 她把着铁栅栏泪眼朦胧地唱“铁窗泪”;再过一会儿梦境变了, 她被压在树下喘不过气,但司明明可不会就此放弃, 她在梦里一口一口地咬树枝,企图把树咬碎…
她咬树枝的时候, 苏景秋“哎呀我操”地骂了一声,从梦中惊醒, 看到司明明咬他胳膊。他抽出胳膊一看,咬青了。顿时生气了,抬腿蹬了司明明一脚,将她蹬到床边,翻个身睡了。
他们是中午时候睁的眼,苏景秋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被咬青的胳膊伸到司明明面前,指着她鼻子就差破口大骂了,好在他克制,脏话都吞到肚子里,只是控诉她:“司明明我真是没想到,你睡觉还带行凶的!就你这德性,下次带你睡觉给你捆上!”
都被咬成了这样,还执着于下次也一起睡呢!
司明明打了个哈欠,拉过他胳膊看了眼,怕被他污蔑,还把嘴贴上去比一下。苏景秋又说:“你比什么比!你看到这印子了吗?是不是你那颗小歪牙!”
司明明哪里有小歪牙,只是咬的时候力道不均而已。她不与苏景秋争辩,洗漱的时候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牙齿发力,下次再咬他的时候,可是要完美些。
待她出来,苏景秋已经收拾妥当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
司明明有点意外:“你怎么没走?”
“你今天干嘛去?”苏景秋问。
“今天没事,明天跟朋友吃饭。”司明明又察觉到不对,他怎么关心起她周末干什么来了?
“走。”苏景秋说:“换衣服,跟我去店里。”
“我不去,太吵,闹心。”司明明好不容易熬到周末,离开那喧闹的人群和复杂的人际关系。她不想出门,只想在家里呆着。她要看书、打太极,傍晚时候订点好吃的配合刷剧。她是打定主意要做一天废物的。
她死活不去,所以接下来她很狼狈。苏景秋嫌她的正装穿起来费劲,找出自己的长袖T恤往她身上一套,她的格子睡裤都没脱,人就被他塞进了他的大车里。
也因此苏景秋发现了司明明一个优点:她可真是处变不惊。换个人被人这么弄,非跟他干一架不可。司明明呢,深知打不过就加入,上车后率先把收音机调到她听的那个奇怪频道,已经准备好了要在下一个赛段占据先机。
今天的热线电话仍旧能把人气冒烟。
讲的是姑娘被男朋友PUA,男朋友不允许她有私人时间,紧密监控她。司明明指指自己,大意是这说的不是今天的我吗?
苏景秋视而不见,心想你什么你,你被“控制”的日子刚刚开始。
姑娘紧接着说:他太爱我了,怕失去我,所以才这样。我虽然有些痛苦,但我能理解。
“理解个屁!”司苏二人同时开口,苏景秋紧接着骂一句:“脑子有包吧!”
司明明就笑了。
餐厅周末人不多,他给她找了个避光的地方,为她倒了杯柠檬水,还丢给她一本快要被他翻烂的书。司明明扫了眼书名:《书剑恩仇录》。苏景秋倒像是爱看这种书的人,他也像是去KTV要唱《友情岁月》的人。总之他表里如一,每一个性格特征都不愧对他的花臂。哦不,他其实不暴躁,这跟他的花臂不配。
司明明顺手翻起了书。
她靠在椅子里,但身体没塌下去,姿势端正地捧着书,翻书的时候翘着不明显的兰花指。一点都不拿捏。许是常见健康生活的缘故,干净的指甲泛着莹莹的光泽。
“怎么回事?老板娘来了以后我感觉店里都安静了。”涛涛跟苏景秋说:“老板娘真肃杀。”
涛涛当然还是怕司明明,为她补柠檬水的时候有心想跟老板娘说几句话,但都没敢开口。倒是司明明,放下书本,看着涛涛说了句“谢谢”。然后问涛涛:“店里周末一直不忙?”
“不忙,不忙。”涛涛说:“周末周围的公司基本都休息,大家来附近逛逛也都想放松一下吃顿大餐。咱们餐厅周末咖啡卖得好。老板的咖啡豆都是非洲直采的,这附近的人都认可。店里的点心也好吃,用料绝对讲究,低卡低脂,但味道比别的还要好吃。我……
涛涛倒也不想表现,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司明明问他一个问题就好像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他甚至想坐在老板娘对面跟她多聊会儿。虽然怕,却想跟她多说几句。大概人都是这样,越害怕,越想挑战。
司明明并不意外涛涛的倾诉欲,为了表示她听进去了,她问道:“那最好喝的咖啡和最好吃的点心,给我来一份?我怎么结账?”
“……这个问题难倒涛涛了,老板说餐厅正规管理,天王老子来也得结账,除非老板特殊情况赠餐。
“给我转账。”苏景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涛涛身后,指指手机:“咖啡加糕点,78。”
司明明就真的拿出手机,转给他78。她敢转,他当然敢收。涛涛见这夫妻俩有账真明算,不禁敬佩起自己的老板来,偷偷对苏景秋竖了拇指。
“干活去!”苏景秋把涛涛赶走,自己则坐在司明明对面的沙发上歇着。他对司明明说:“以后周末没事都陪我上班。”
司明明听到这句,彻底放下书。苏景秋接连反常,这令她警铃大作。
“为什么?”司明明问。
“因为我们是夫妻。”
“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而我不是你养的小狗啊?”司明明笑着说:“你上你的班,带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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