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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by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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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松了一口气。
“另外,根据产检显示,这位先生怀的是个小姑娘,真是恭喜小姐了。”沈家旗下的医院医生恭喜道。
沈黛末有些惊讶。
“真的?!小姐,您有女儿了!”冷山雁比沈黛末还要惊讶,激动地抚着自己的肚子,连手背上打着的点滴都不顾了。
手背血管里扎着的留置针,因为他猛地用力紧握,针头瞬间移位,如果不是有胶布固定着,怕是已经连针头带血全都溅了出来。
“嗯,我知道。”沈黛末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冷山雁激动地眼眶通红,因为差点流产,过分担惊受怕的原因,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狐狸眼因为眼底充盈的泪水显得更加明亮和可怜。
“差点,差一点我就保不住我们的孩子了,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怎么就差点摔倒了呢。”冷山雁抱着她,将脸埋入她的腹中,后怕颤抖地声音瓮声瓮气地传出来。
沈黛末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了好一阵,又让护士给他重新扎了针,直到他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睡过去,沈黛末才开口道。
“医生,灵徽他怎么样了?”
医生道:“腰上的伤口已经缝合,没有大碍,但他的脸被划伤,恐怕用药也难以恢复成原先的模样,但也不是十分明显,如果稍微上上妆,还是能掩盖的。”
“我知道了。”沈黛末垂眸,语气里潜藏着一声难过的叹息。
她守在冷山雁的床边,看着他即使在沉睡,手还依然护着肚子的孩子,心中十分不忍。
“小姐。”病房外,保镖走了进来。
“是谁推的冷山雁,查到了吗?”沈黛末走向阳台,冷冷看着窗外。
保镖将一个视频拿给她看,道:“生日宴会因为有很多气球和花卉的缘故,正好将生日宴会厅里所有监控都挡住了,所以暂时不知道是谁推的冷先生。”
沈黛末轻笑了一声,指尖在栏杆上轻扣:“行了,你下去吧。”
“是。”
沈黛末静静站了一会儿,打开了病房门。
楚艳章一脸担忧地望着沈黛末,问道:“黛末,冷医生他怎么样了?他没出什么事吧?是我大意了,忘记了这些蛋糕为了造型好看,都会在里面插棍子凹造型。”
“他没事。”沈黛末眸光沉凝看着愧疚的表情,轻柔的嗓音没有一丝情绪:“艳章,我们可能不合适,婚约还是取消吧。”
楚艳章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仿佛被浇了一桶冰水,凉得彻头彻尾,甚至眼底那一抹假装出来的关心都还没来得及消退,震惊又滑稽。
“为什么?黛末,我不要退婚!我不要!”楚艳章回过神来,抓着沈黛末的手。
“为什么退婚,你真的不明白吗?”沈黛末看着他。
楚艳章眼眸颤抖,嘴唇止不住得颤抖:“你都知道了?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忍不了,我从小就期盼着嫁给你,我做梦都想成为你的丈夫,我怎么能看着他怀上你的孩子,看着你一点点和我疏远,明明你从前不是这样对我的。”
“从前,你也不是这样对我的,不是吗?”沈黛末缓缓开口,沉静的眼神温柔又无情。
楚艳章的表情瞬间更加痛苦,他拽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喊:“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接近婚期我就出事!黛末,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退婚,求求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沈黛末清丽绝俗的脸庞沐浴在温柔的光芒中,看着楚艳章失声痛哭的模样,眼神略有一丝飘忽,仿佛回忆起他们纯真无暇的小时候,心里有些触动。
但很快她又想起楚艳章在国外的那些热情的照片以及他三次推婚,心中那点柔软的触动,就像落在指尖的雪花一样,很快便消失了,无痕无迹。
“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言之隐,家族压力。你放心,这件事责任在我,跟你没有任何,我会和你母亲说明一切的。”
说完,她转身回了病房。
这一次沈黛末的退婚意志十分坚决,席氏也不再劝阻。
但即便沈黛末退了婚,也不代表着冷山雁就能上位成为沈家少主的丈夫。
席氏虽然不喜欢楚艳章,但更清楚冷山雁不是什么好东西。
十几l年的婚约都没出问题,怎么他才当了几l个月的二房,黛末就铁了心要退婚了?肯定是他从中捣鬼。
但席氏对冷山雁再不满意,也没有背地使坏,谁让他如今是沈黛末心尖尖上的人,更怀了一个宝贝孙女呢。
为了让冷山雁好好养胎,席氏专门准备了一个专业的医疗团队为他服务,生产时,更是清空了半个医院。
最后,一个八斤重的小贵女出生了,这可把沈母和席氏乐得找不着北。
老两口翻遍字典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字配得上她们的好孙女,一个月了都还没有个正式名字,但小名却有了,就叫‘宝儿’。
宝儿性格既不像沈黛末温柔如水,又不像冷山雁内敛沉静,是一枚可爱活泼的小太阳,庄园里所有人的掌中宝。
席氏更是因为宝儿的存在,原本对冷山雁的意见也小了许多。
但门第之间的巨大鸿沟,让席氏和沈母依然没有松口允诺冷山雁进门。
沈黛末气得要硬刚父母,但却被冷山雁拦住,他很有自知之明,直到想进入这样的大家族难如登天,所以并不气恼。
说出去可能没人会相信,他从来就没有奢望过正室的位置,能常伴沈黛末身旁,生儿育女就足够了。
什么结婚证,什么体面,他要是真在乎,就不会上赶着当三了。
这些年,席氏给沈黛末安排的相亲一概不去,就守着他们父女俩过日子。
第二年,冷山雁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冬儿,给沈家凑了个好字,席氏照例又送了礼来,但依然绝口不提进门。
第四年,冷山雁一口气生了两个双胞胎女儿,姝儿和阿琉,且各个聪明伶俐。
得知这个消息的席氏,又惊又叹:“怎么这么会生!”
连着生了三女一子,这下席氏就算再铁石心肠,为了孙女们以后长大不因为私生女的身份而自卑,他也不得不考虑冷山雁名分的问题,更别提沈黛末一颗心都扑在他们父女身上,完全没有再娶的心思。
于是在冷山雁生了第三胎出月子后,席氏和沈母点头,算是认了这个女婿。
对于能成为沈黛末名正言顺丈夫这件事,冷山雁激动无比。
他一门心思做二房,争的不是位置,而是沈黛末的心。
谁知他做着做着,竟然做成了正室,他高兴地抱着三个女儿挨个亲了又亲,尤其是宝儿,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女儿总是格外怜惜心疼。婚礼前,冷山雁抽空去看了眼孟灵徽。
他脸上涂了一层粉底,虽然乍一看几l乎看不见伤口,但脂粉味已经掩盖了他原本清水出芙蓉的气质。
“我马上就要和黛末举行婚礼了,你不恭贺我吗?”
孟灵徽脸色铁青,看冷山雁的眼神像在看仇人,恨不得撕烂了他:“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没脸?”冷山雁淡眉轻挑,缓缓走到孟灵徽面前,锋利的眼梢凌厉毕露。
他直接甩了他一个巴掌。
“我不把事情挑明,倒让你自我催眠,装起受害者来了?”冷山雁轻蔑嗤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楚艳章让我做阻孕手术就是你挑唆的。生日宴的每一束花、每一个气球,甚至员工的走位,都是要精心筹备,楚艳章一个人可完不成这些。”
“你想看我们互斗,做收渔翁之利,我就彻底断送你的白日梦!”
婚礼如期举行,冷山雁戴着比当初沈黛末给楚艳章定制的更大、更精美的钻戒,在庄重圣洁的教堂起誓完婚。
婚后,冷山雁感觉自己每天都如在梦中。
回想他第一次遇见沈黛末时,除了惊艳于她的皮囊外,并无什么多余感触,只觉得她和所有的世家贵女一样。
可后来不知何时,他心中的冷漠渐渐变质,她变成了一轮悬在深渊边的月亮,让他不顾一切,哪怕摔得粉身碎骨,也想爬到悬崖边,什么都不做,只想离她更近一些就够了。
又是一个完美且幸福的早晨。
冷山雁亲了一下熟睡中的沈黛末,正要起身,忽然发现沈黛末的手机振动。
是楚艳章的信息。
“黛末,我从国外回来了,给孩子们带了些小礼物……我们能再见一面吗?”
这些年,他依然没有放弃,甚至对当初荨麻疹和车祸的事情开始起了疑心,开始调查。
但这么多年过去,就算留下痕迹,也早随时间消散。
冷山雁不屑地勾了勾唇,冷白指尖轻触屏幕,短短这几l个字,气焰嚣张,盛气凌人。
“楚先生,请你自重,不要再来骚扰我的妻主”

第240章 番外:平行篇
当冷山雁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身着一袭浓烈似火的嫁衣,嫁衣上面的凤凰图案精美无比,几乎要活了过来。
红盖头像倾倒而来的岩浆一样,盖在他的头上,花轿内壁也是血红一片,封闭成四四方方的空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抬轿的人将轿子摇得一颠一颠,唢呐锣鼓吹吹打打,声声撕心裂肺,恨不得将人的耳膜涨破。
冷山雁的神情恍惚了一阵,扯下头顶的红盖头,看着上面用最柔软金丝锁边的痕迹,一种恐怖又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让他胸口泛起强烈的恶心,几乎要吐了出来。
他将那红盖头狠狠揉成一团扔掉,狭长的狐狸眼目眦欲裂。
红盖头和嫁衣上的图案,和他上辈子嫁进顾家时的一样。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再回到这里?
他猛地掀开花轿的窗帘子,白茶正在窗边,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将帘子拉下来:“公子,马上就到顾家了,您怎么能把帘子掀开?还把红盖头也扯下来了?快戴上不然别人看见了要责怪您的。”
这时的白茶无比年轻,和他上辈子出嫁时一模一样。
冷山雁不可置信眼睛看到的一切,手指紧紧扣在花轿内壁,留下几道深深地抓痕,指甲几乎要被掀翻,渗出淋漓的鲜血溢满了指甲缝,传来钻心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是沈黛末的原配,是姜明帝的皇后,我怎么可能再嫁给其他人?为什么他转眼间又回到了他恐惧作呕的梦魇魔窟?黛娘?她在哪里?
冷山雁痛苦地蜷缩在花轿里,身体在巨大的刺激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浑身冰凉地可怕,仿佛血液都凝固成了冰碴,扎地全身抽痛。
突然,他瞳孔睁大。
上辈子,他就是因为自杀才重生,来到了黛娘的身边,难道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对,一定是这样!
他唇角绽放期待的笑容,毫不犹豫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刺向了脖子,鲜红的血液霎时喷溅出来,与大红的花轿嫁衣融为一体。
上辈子他和沈黛末说过,如果早知道他死后会重生,会和她相遇,他一定会一开始就死在花轿里,等待下一世与她重逢,现在他做到了。
冷山雁失血的身体急速冷了下去,无力地依靠着花轿壁。
在他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吹吹打打的送轿队伍停在了顾家门前,媒人喜气洋洋地上前撩开花轿门帘一看,在他耳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
但当他再睁开眼时,他还是在花轿里,还是同样的嫁衣和红盖头,同样是嫁去顾家,热闹的送嫁队伍依然高高兴兴地送他下地狱。
为什么会这样?
冷山雁惊恐万分,但依然存着一丝理智。
或许他应该要像第一世那样,嫁进顾家,完成第一世所作的一切,然后再自杀,才能够等到他的黛娘。
所以,他不再挣扎反抗,走上了和第一世一样,被凌辱、被折磨、勾心斗角,沾满鲜血的日子。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是欢欢喜喜的受折磨,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己死期,时间一到,他快乐地死去。
但命运仿佛在故意玩弄他,再一睁眼,他还是坐在花轿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仿佛被困在封闭的匣子里,永远都找不到出路。
他疯了,麻木地坐在花轿里,一次次自杀,一次次死去又活来。
不知道是多少次重生,冷山雁手里握着簪子,尖利的簪尖在他冷白的腕骨上划着刻着,仿佛那不是他的手,是没有痛觉的木雕。
森森白骨被金簪子剐地发出咯咯、咯咯、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血肉模糊成一团,露出森森的白骨,鲜血像融化的蜡油一样,浓稠淋漓地往下淌,冷山雁的表情却一丝变化都没有,只有无尽的绝望。
又一次重生。
冷山雁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继续执行着死亡程序。
这时,一个轻柔颤抖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大哥,你别割了,我害怕。”
冷山雁手里的动作猛然顿住,布满血丝的猩红眼眸里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癫狂,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
沈黛末窝在花轿的一角开始显形,露出姣好清丽的面容和纤瘦的身形,但这身形却是半透明的。
沈黛末觉得自己命真苦。
只是看了一本女尊小说,只是骂了一句书里的坏的人神共愤的大反派一句,然后就穿越到书中的世界,而且还是大反派的花轿里。
更要命的是,她甚至连一个实体都没有,只是一只半透明的鬼。
大反派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精神不正常。
他在花轿里拿着簪子自虐,而且手段十分残忍,割颈、断腕、捅心脏,这样高血腥的场面,她一个生活在和平社会的乖乖学生妹哪里见过啊,都快给吓出心理阴影了。
不过疯归疯,大反派是真心漂亮,有种不顾自己死活,疯癫痴狂的美。
但是看着大反派这样折磨自己,她也于心不忍,想劝却因为没有实体,大反派听不见。
就这样她看着大反派十几次重生,更诡异的是,她也跟着重生了。
终于在尝试了很多次之后,在这一世,大反派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并且还能看到她。
好消息,大反派终于不再疯疯癫癫地自虐了,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密布着红血丝,几乎将眼底溢出来的泪水染成了红色,流下一行凄苦的血泪。
“黛、”他苍白的嘴唇哆嗦着,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以及泣不成声。
“你别哭了。”沈黛末低声安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情想不开自杀,但是你没发现你自杀了这么多次都没用吗?不如顺着走下去,或许能够找到其他的出路。”
冷山雁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噙满泪水的眼震惊地望着她。
良久,他声音颤抖地问出一句话:“黛娘,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我是你的夫郎啊。”
冷山雁不管不顾,伸出手就要抱她,但他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她半透明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沈黛末挠挠头,小说里也没说大反派和小炮灰还有一段情啊。
算了,实话实说吧。
“我确实和你前未婚妻‘沈黛末’同名同姓,但是我俩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一缕幽魂,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会害你,我对你没有恶意。”
冷山雁怔怔地看着她,漂亮细长的眼眸湿润红肿,泪珠颗滚落不听,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泪水永远都流不尽,花轿外热闹得扭曲的唢呐声在他的泪光下更如哀乐一般。
良久,他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声音,那声音似哭似笑,如泣如诉,沉重地像叹息。
“没关系、回来就好。”
“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他嗓音沙哑地问。
沈黛末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应该会一直待在你,我之前尝试过离开这里,但是只要我离你太远,身体就会很难受。”
“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冷山雁颤抖地指尖拂去眼角泪痕,苍白的薄唇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
“……嗯。”沈黛末点头。
大反派其实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恶毒嘛,接受能力也比她想象中强得多,还以为见到鬼他会害怕呢。
花轿很快到了顾府门前,冷山雁盖上红盖头,被迎进了正堂。
因为原著中,冷山雁的妻主是个病入膏肓的病秧子,根本下不了床拜天地,所以草草地敬了酒就送入洞房。
然后依照原著剧情,新娘当天晚上就因病去世,顾家老主君气得不行,认为是冷山雁冲喜不得力,反而害死他的宝贝女儿。
冷山雁身上的喜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被人押进了祠堂里的暗室。
祠堂很黑,一点光都没有,几乎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冷山雁像狗一样被丢进去,而且他已经一天没有进水进食,憔悴又狼狈。
但他却并没有像原著中描写的开始黑化,只是静静地靠着冰冷的墙壁,道:“黛娘子,你还在吗?”
“我在。”沈黛末轻飘飘的灵魂坐在他的身边。
大约是因为黑暗能激发人最原始的恐惧,所以冷山雁时不时就会唤她的名字,问她在不在,害怕一个人独处。
起初,沈黛末还会回答,后面就没声了。
冷山雁慌了,在暗室里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期望可以得到她的回应,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摩挲着,声音歇斯底里,喉咙几乎撕裂出血。
“我在这,你别喊了。”沈黛末急匆匆地从暗室的门缝里飘了进来。
她不过走了一会儿,大反派怎么激动成这样?看来精神状态还是不太稳定啊。
“黛娘你去哪儿?你答应过我会留在我身边的。”冷山雁嗓音沙哑带着哭腔。
沈黛末柔声道:“我觉得顾家太爷不应该这样对你,顾家小姐的死又不是你的错。所以我就趁天黑,钻进了顾家太爷的梦里装神仙,把他吓唬了一顿,你等着吧,他一会儿就会派人把你放出来。”
冷山雁沉默了良久,笑容清苦地流下了泪。
“你、这是好事呀,你怎么又哭了?”沈黛末叹息的语气里带着一抹心疼。
自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见到冷山雁,他不是在流泪,就是在自残自虐,唉,谁家做反派做得像他这样可怜兮兮啊。
“对不起,黛娘子,我从前很少哭的。”冷山雁飞快抹掉眼底的泪痕,泛红的狐狸眼委屈到了极点。
上辈子沈黛末把他养得很好,给了他能刻在史书上的宠爱,后半生的他几乎都浸泡在无边无际的幸福中,没受过半点委屈。
或许就是因为他之前幸福得太过分,所以他现在才会一次一次尝到轮回的苦痛,甚至连黛娘都不记得他。
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普通的男子,眼里不再有满满的爱意,只有客气的疏离。
而他,甚至想再抱一抱她都做不到,触碰也成了一种奢侈。
沈黛末被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婉声柔和道:“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开心点,毕竟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冷山雁红着眼眶点头,忽然他朝着茫茫黑暗伸出修长漂亮的手,似乎在寻找着她的方向。
“黛娘子、”
“怎么了?”
他声音哽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也可以进我的梦里一次吗?”

第241章 番外:平行篇
沈黛末微微感到惊讶,没想到冷山雁会提出这种莫名的要求,而且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卑微乞求,让她连拒绝都于心不忍。
“现在恐怕不行,我太累了,没力气了。”
冷山雁听出她语气里的疲惫,半透明的身子几乎要变成一张薄薄的纸。
他担心问道:“黛娘子,您怎么了?”
沈黛末说:“我才进入了顾家太爷的梦里,消耗了很多精力,现在感觉连漂浮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黛娘子——”冷山雁担心地触碰她,可怎么也触碰不到,语气无助焦急:“我要怎么才能帮您?”
沈黛末趴在地上,声音虚弱道:“让我休息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话音刚落,暗室的大门就被人打开,顾老太爷满头冷汗,心有余悸地把冷山雁接了出来。
给他正常的饮食,也不再苛待他,给了他一个女婿应有的待遇。
但冷山雁却并没有感到开心,他特意把伺候的下人们都支了出去,将下人们铺的床褥都扯下来丢掉。
同时又从自己的嫁妆箱子里翻找出一套自己做的被褥,亲自铺在床榻上,然后才温声道:“黛娘子,您就躺在这里休息吧。”
沈黛末其实想要拒绝,毕竟她是鬼,是幽灵,随便窝在哪里都能睡,根本不需要这些。
但她实在太累,半个身子都快完全透明了,仿佛要消失一般,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趴在上面就睡着了。
睡醒了之后,沈黛末还是觉得很累也很饿,同时她还闻到了奇异的饭香。
“黛娘子,您醒了,吃点东西吧。”冷山雁坐在床边端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唇畔凝着笑意。
成为鬼之后,她就不能吃凡人的食物了,也闻不到食物的香气,哪怕饿得没法,抓两口凡人的食物,也味同嚼蜡,而且没有任何饱腹感。
因此,突然间闻到饭菜香味,让沈黛末惊奇无比。
她尝试着吃了一口,居然真的尝到了饭菜的滋味。
来不及疑惑,她拿起筷子就大吃特吃起来。
“黛娘子慢点吃。”冷山雁嗓音里含着温柔宠溺的笑意,拿起汤勺为她舀了一勺乌鱼汤,吹了吹递到她面前。
沈黛末吃得半饱后,饿虎扑食的进食速度终于慢了些,她自然而然就端过他递来的汤喝了一口,并问道:“我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雁只是效仿民间百姓中元节祭鬼神的方式,在准备好的饭菜前,献香焚纸,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冷山雁狭长的狐狸眼一直笑凝着她,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移开过。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饿了这么久,还是你聪明不然我就要饿死了。”沈黛末一边吃一边道。
冷山雁笑得温柔无比,温声细语道:“雁既然求黛娘子留在身边,就会用尽一切方式供养您。您吃饱了吗?不够我再去做。”
“够了够了。”沈黛末捂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说道:“咦?”
沈黛末看着自己的手,好像比刚开始半透明的样子要清晰许多,身体也疲惫了,一口气飞十楼不费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白茶的声音,道:“公子,太爷叫您赶快去灵堂。”
“好,就来。”冷山雁回眸淡声道。
因为顾家小姐刚死,顾家全府缟素,连冷山雁也得为见都没见过的一个女人披麻戴孝,满身素白包裹着他的颀长的身姿,发髻亦由一截白色发带束起,发带尾端与浓墨的黑发缠绕在一起,突兀中又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沈黛末闲着也是闲着,就跟她一起去了灵堂。
只见冷山雁跪坐在灵前,手里抱着灵牌,对着来往祭奠的客人俯首行礼。
即使冷山雁对顾家小姐没有感情,但为了不再遭受顾太爷的虐待,还是硬挤出几滴眼泪,做出极度伤心的模样,默默垂泪拭面,纤长低垂的眼尾天然上挑,浓墨的睫毛下略遮盖着他眼底的红痕,绯红而绮丽如被雨水浇打的海棠花,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死了妻主的绝美鳏夫感。
怪不得古人都说要想俏一身孝呢,沈黛末知道冷山雁美,但第一次发现他美得惊人。妈呀,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不行了!不能再偷看鳏夫了!
沈黛末溜出了灵堂,在顾家的后院里飘啊飘,像一只快乐小蝴蝶嗅嗅花闻闻草。
说来奇怪,虽然她现在是灵魂的形态,可是却一点都不害怕阳光,除了不能离冷山雁太远,简直自在得很。
日落西山,沈黛末玩得累了,忽然闻到香喷喷的饭菜香,循着味道,嗖得一声就飘走了。
不出意外,香味果然是从冷山雁的房里飘出来的。
半开的菱花格窗前,支着一张乌木小桌,小桌上焚着祭祀供奉的香,香案前,摆着一盘清供沙鱼拂儿、柰香盒蟹、脂麻辣菜、蜜渍豆腐、莼菜羹,一碗撒着黑芝麻的米饭,都还飘着白腾腾的热气,看起来很有食欲。
“回来啦。”冷山雁坐在菱花格窗旁,仿佛跟沈黛末有心灵感应一样,抬眸看向她,笑意温和。
那表情仿佛他们之间已经相处了很久,自然又亲和。
“嗯。”沈黛末飘了进来,坐在桌边。
冷山雁将碗筷放在她面前,唇角上扬:“快吃饭吧。”
他并没有问沈黛末刚才去了哪里,怎么一下午都见不到人,而是平静地准备好了饭菜,仿佛她是什么调皮的孩子,就算再怎么不着家,饭点一到,自然就会回到他身边来。
“你不吃吗?”沈黛末问,她一个人吃独食,怪不好意思的。
冷山雁一个才从暗室里捞出来的姑爷,张罗这些饭菜应该费了一番功夫。
“我方才伺候太爷时已经吃过了,黛娘子不必顾忌我,快吃吧。”冷山雁微笑着说完,便低头忙着手里的针线活。
他眼底微红的泪痕还没完全消退,肌肤简直比他身上素白的孝服还要苍白脆弱,低眉垂眼间,眼底那一抹惆怅的寂寞更是令人心生怜惜。
“你在做什么?”沈黛末好奇地问。
冷山雁低眉间温柔一笑,手里针线动作不停:“给您做衣裳。”
沈黛末一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还是在学校宿舍里的短袖睡衣睡裤,在古代可以算衣不蔽体了,虽然其他古代人看不见,但冷山雁却能看见。
沈黛末不好意思地攥了攥衣领子,后知后觉地开始遮掩:“对不起啊,在我们那儿,我这种穿着挺正常的。”
冷山雁道:“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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