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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by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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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氏听得揪心不已。
胡氏继续说:“我想着你既然回来了,也该让真儿见见你,所以就带他来了。”
席氏愤慨道:“那个付老爹怎么这么不是个东西,怎么不去找到说理去?凭什么打我家孩子!”
“我也想去找付老爹,可是那付老爹却说我们沈家不如从前了,要是我不乐意,就把真儿给领回去,这让真儿以后怎么做人?”胡氏叹息。
席氏一时哑了火,出嫁的男子被岳父赶回娘家去,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因此,席氏只能低声骂一句:“这付老爹,真是势利眼,当初真儿还是下嫁,如果沈家还跟以前一样,他才不敢这样对真儿。”
默默哭泣的沈如珍听罢,看了席氏一眼,哭得更伤心了。
他真是命苦,生父懦弱无能,亲生妹妹又嗜赌成性,谁都不能依仗。
他在付家忍了两年,实在受不了了才跑回来,可胡氏不走心地听了他几句哭诉,就把他往席氏这里领,实际上就是把他推给别人。
席氏呢?也只是嘴上骂付家两句,实际不敢为他出头。
哭够了,他擦了擦眼泪,起身幽幽道:“这怕就是我的命了,如今也来看过一爹了,我也该走了。”
席氏连忙追出去:“真儿,你这就走了?你要去哪儿?”
沈如珍布满泪痕的脸上透着认命:“还能去哪儿,回付家去。”
“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何必急着走?”冷山雁就上前拦住他,墨色衣袍突兀的挡在他面前,仿佛水墨画中的墨色山川,整个人仿佛画中走出来。
“哥哥,一爹许久不见你,难得回来一趟,不如就在这里住几天,跟一爹叙叙旧,也让付老爹自己在家里好好消消火气,然后大家再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谈,怎么样?”
沈如珍已经被席氏的反应弄得心凉至极,却没想到冷山雁会这样主动留下他,带着泪花的眼睛闪了闪:“可是你和妹妹不介意吗?”
冷山雁笑着将态度软下来的沈如珍拉回主屋里:“你来我怎么会介意?欢迎还来不及,妻主就更加不会介意了,你可是她亲哥哥。”
席氏立马点头:“是啊,真儿,留几天吧。”
胡氏脸色不对。他是深知席氏软弱可欺,不敢惹事的性格,才敢带沈如珍来这儿的。为的就是不让席氏好过,他以为自己能安度晚年?不可能!亲儿子还在妻家受苦呢,依照席氏的性格除了心疼之外,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没想到冷山雁竟然敢为他出头。
胡氏立马道:“可这样怕是不好,付老爹的性格本就泼辣,这样怕是会激怒他。”
“激怒?正好我还没见识过泼辣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他要不高兴,直接让他来找我。”沈黛末靠在门边,说道在场的人皆是一怔。
“妻主。”冷山雁眉眼染着淡淡的喜色,上前迎接她:“抱歉,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去考场接您。”
沈黛末摇摇头,笑道:“没事儿,哥哥的事情要紧。”
冷山雁接过她的笔墨盒子,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今天您刚考完试,我已经让白茶准备了很多菜品,如今正好哥哥回来,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吧。”
沈黛末笑着点头:“好,你有心了。”说完,她看向沈如珍:“哥,以后就住在家里吧。”
沈如珍心一动。
他这个妹妹以前几乎不怎么跟他说话,偶尔说一句,也是找他要钱,或者问他要绣品去外面卖了换钱。
沈如珍从没指望过沈黛末会替自己出头,可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她竟然变了这么多,心中隐隐有些被触动,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胡氏一旁看着他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可转念一想,沈如珍也不可能在娘家住多久,一来付老爹的性格不是好惹的,一来,出嫁的儿子老是住在娘家,别人也会说闲话。
沈如珍现在住娘家看似硬气,可以后回了付家,付老爹有的是气给他受,而且更加变本加厉。
想到这儿,胡氏也不再纠结,自个儿回家等着看好戏去了。
晚上,沈如珍跟席氏睡在一房里,沈黛末给他送上了伤药,冷山雁也守在床边听他诉了一夜的苦,每日细心照料,做尽了妹夫的义务。
毕竟是一家人,沈如珍又是受了委屈跑回来的,渐渐地跟他们交了心。
可没过几日,付老爹气冲冲地找上了门,坐在门槛上就破口大骂。
“你们沈家养出的什么没廉耻的臭狗屁,成了亲不声不响地就往娘家跑,一住就是十天半月,当你老爹死了?我呸!”
沈黛末正在主屋里跟席氏他们话家常,没来由听到这么粗俗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沈如珍无比畏惧地躲到席氏身后:“我、我岳父找来了。”
席氏握着沈如珍的手,不停地安慰,可看着比胡氏还要泼辣的男人,也不敢上前。
沈黛末起身走出去,看着像个泼夫似得坐在门槛上的男人,说道:“想必这位就是付老爹吧,我哥哥可不是无缘无故地跑回来的,他是实在挨打挨怕了,你倒血口喷人起来,回去,别来找事!”
付老爹梗着脖子冷笑道:“你是说我打他?这小贱蹄子才是颠倒黑白,我让他白吃白喝,不过碰他两下,他倒忌恨上我了?没良心的杂种东西!你们沈家这一家子也是黑心的,都把亲爹给卖了,还装什么骨肉亲情,也不嫌害臊!席氏,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舔着脸活?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这话听得席氏顿时难堪不行。
“住口——”冷山雁猛然冲到付老爹面前,半眯着眼睛,脸色黑得要滴出水来。“我妻主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从没行差踏错一步,你少造谣她!”
付老爹被他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娶了夫郎非打即骂,把人家逼回娘家,又跑上门来辱骂,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给你几份脸面你倒脏言秽语起来!”冷山雁眼神凌厉。
关乎沈黛末的名誉,以及日后科举仕途的名声,冷山雁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她。
付老爹虽然骂人骂得难听,但极其擅长摸清人的底线。
之前他骂沈如珍、骂席氏、骂沈家,冷山雁都没有太大反应,唯独那句‘卖亲爹’间接骂到沈黛末身上,才让他反应激烈。
于是,他立刻调转话头,指着沈如珍威胁道:“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躲在娘家这么久,既然这么不想回去以后就别回去了,我们家红姐也不稀得你!”
沈黛末冷笑:“如此正好,我看咱们两家就到此为止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男人们都愣住了。
尤其是付老爹,他就是笃定了沈家那他没办法,才敢坐在门口破口大骂。
没想到沈黛末居然说要和离?
可这不行!
重新娶夫郎,可是要花好大一笔钱,而且沈如珍是个极好拿捏的软性子,要不是这次他打得太过火,他也不会跑回来。这样任由他拍扁揉搓的懦弱女婿,可不好再找第一个。

第35章 我的郎君要报复
沈如珍和席氏起初以为沈黛末最多骂骂付老爹就罢了,谁知道她竟然起了要让他们夫妻二人和离的主意,登时吓了一跳。
付老爹指着沈黛末威胁道:“沈四,你以为你考上秀才就了不起?和离?呸,我家红儿有的是人想嫁,你家那个小浪蹄子可没人敢再娶!”
躲在席氏身后的沈如珍立马就站了出来,似乎想要挽回,却被一旁的冷山雁死死摁住。
沈黛末也冷笑:“我哥哥就算以后不再嫁人又如何,我养得起他一辈子。”
付老爹没想到沈黛末如此硬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是沈如珍突然帕子捂脸哭起来:“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席氏拍着沈如珍的后背叹气:“原本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这样一来,付老爹回去怕是就要张罗着让付红跟珍儿和离了。”
“就是,其实、其实妻主她对我还是挺好的,只是她也不敢忤逆父亲。”沈如珍哭着说。
言下之意,他只是想闹一闹,并没有和离的打算。
“啊???”沈黛末失声诧异:“都这样了,你还不——”
沈如珍垂着头不说话。
冷山雁悄悄勾了勾沈黛末的小指。
沈黛末的声音戛然而止。
“父亲和哥哥放心,他们家不会跟哥哥和离的。”冷山雁眉眼微冷。
这段时间,冷山雁经常跟沈如珍聊天,早就摸清了付家的家底,因此十分笃定付家不会和离。
“付老爹刚才那样说不过是知道哥哥胆子小,故意吓唬他而已。刚才我拦住哥哥,就是因为妻主刚才那番话已经给哥哥撑足了面子,要是刚才哥哥走出去求付老爹原谅,妻主的心思就白费了。”
“真的?”沈如珍问道。
“嗯,放心吧,你只需在这里安安稳稳地住着,自有付红亲自来接你回去的那天。”冷山雁眼眸半阖,眉梢处透着冷漠:
回到二楼,沈黛末郁闷地坐在床边,小声道:“以前哥哥无处可去,不敢跟付红和离,我尚且能够理解。可我明明已经说了会照顾他,付老爹又打他打得那么厉害,他怎么还不想和离?”
“或许付红对他还行吧,至少比付老爹好些,才让他心存幻想。只是如果付红真的靠得住,他也就不会满脸是伤地跑回来了……妻主也别生气,这种事情咱们是劝不通的。刚才哥哥的反应强烈,您就不要再强行劝着让他们和离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往后他和付红重归于好,反倒觉得是你管得太多。这个南墙得他自己去撞了,才能真正明白。”
冷山雁狭长的眉眼间满是利弊权衡,不想让沈黛末一番好心,最后落人埋怨。
好歹在深宅里混了几l十年的当家主君,见识过无数男人,美的、丑的、精明的、老实的、命苦的、作妖的、已经练就轻易揣度人心的本事。
对于沈如珍不愿意和离的原因,冷山雁瞥一眼就明白,只是他并不在乎。
说到底,他跟沈如珍只是塑料亲戚而已,这段时间对他好,完全是看在沈黛末的份上。
沈黛末想对沈如珍好,那他也就尽力照顾好这个大舅哥,维持好内宅稳定,免得沈如珍成天哭哭啼啼,吵得沈黛末看书都看不安宁。
若换做别人,以冷山雁的冷漠个性,才懒得管他们的生死。
沈黛末心中叹气,轻轻勾着他腰间的玉佩穗子,说道:“刚才我被付老爹的脏话气到了,说话太急,就把要养哥哥一辈子的话说了出去,忘了跟你商量,你别生气。”
冷山雁疏懒的眸色有些意外。
这个家都是沈黛末的,她想养谁收留谁,他都没有权利有意见。
可是看着沈黛末垂着头,轻垂的眉眼如夏日的浪花,柔和绵延,是发自真心地觉得亏欠他。
冷山雁本就没有半点生气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哪里亏欠他?作为一家之主,沈黛末已经给予他快要漫溢出来的尊重。
这种感觉是他上一世在顾家执掌中馈,手握万贯家财,凌驾于顾家几l十口人之上都没有感受过的,有一种踩在云端上的不真实感,却比从前大权在握时更踏实心安。
他眉眼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笑声低沉反问道:“这话怎么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沈黛末抿抿唇,指间绞着他的玉佩穗子:“从前这个家里只有你、我还有白茶,咱们三个人。后来我把父亲接了回来,你每天都要伺候父亲,为了照顾他的感受,日日都要跟我演戏。好不容易把父亲伺候好了,我哥哥又来了,都说翁婿关系以及和舅子之间的关系最难相处,更别提付家又时不时作妖,我想想都替你觉得心累。”
冷山雁低笑着看她的手指,玉佩穗子在她的指尖一圈圈地缠绕着,穗子越来越短,拉扯着腰带。
“雁不累,无论伺候岳父还是哥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淡淡的眉眼轻颤,默默迎合着腰,靠近她。
“真的?”沈黛末看向他。
冷山雁点点头:“真的。”
沈黛末生怕他又委屈求全,松开玉佩穗子,拉着他的手说:“郎君,我们是一家,我是真的想知道你的态度,你千万不要对我藏着,把心事闷在心里。你要是不喜欢,一定要跟我说出来。”
冷山雁气息一沉,被她握住的手滚烫无比,两人无声间拉近的距离,让他能清晰的看见她眼睛里藏着的璀璨星辰。
“……其实哥哥能来,我挺开心的。”冷山雁眼神一躲,呼吸乱道。
“为什么?”
“哥哥人不错,能跟他聊天,替他排解忧愁我也很开心。”他说道。
曾经的冷山雁一睁眼就要面对顾家近百号人,大事小情从早忙到晚,现在只是席氏和沈如珍两个人,对他来说简直不是事儿。
而且不管是席氏还是沈如珍,本质上都不是什么作妖的人。比起胡氏阮氏,以及上辈子顾家那些小侍们心机差远了,也好相处多了。
况且,之前席氏整天没事干,就盯着他。现在沈如珍一来,席氏忧心沈如珍的婚事,注意力转移,到让他轻松自在了许多,这一层他甚至还要感谢沈如珍。
再者,沈如珍的到来虽然让家里添了一双筷子,但毕竟是住在妹妹家,他自己也过意不去,帮着冷山雁和白茶做了许多家务,体力活方面甚至轻松了许多。
沈黛末如释重负:“那就好。我还想着要是你不开心,我就把旁边的小间租下来,让哥哥搬过去住,这样大家离得近,又是也可以互相帮衬,又不会打扰到你。”
冷山雁语气轻怪:“又乱花钱。”
沈黛末松开手,猛地摇头:“为你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这怎么是叫乱花钱呢。”
冷山雁一愣,随即勾起唇眼中略微有些笑意。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沈如珍抢着洗碗,冷山雁也在一旁帮着。
期间,沈如珍担忧地向他确认:“妹夫,你之前说过不了多久,我妻主就会来接我回去,是真的吗?不骗我?”
“嗯。”冷山雁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
沈如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洗过碗后回到席氏的房里。
冷山雁则去了白茶居住的倒座房里。
因为沈如珍的到来,白茶的工作倒是少了许多,此刻正在房里嗑瓜子。
看到冷山雁进来,他赶紧起身,拾干净桌面上的瓜子壳,请冷山雁坐下。
“公子怎么来了?有事儿叫我一声就好。”白茶站在一旁说道。
冷山雁一手虚搭在桌面上,倒座房采光不好,还堆积着杂物,显得杂乱无章,饶是这样他的冷淡疏离的气质依然卓绝。
“今天付老爹来,我觉得多半与胡氏脱不了干系。”他说。
沈黛末分家搬出去,付老爹又不知道,怎么就精准地找上门了?再者,沈如珍可不是会宣扬自家丑事的人,付老爹怎么可能知道席氏被卖,又被赎回来的事情?还故意添油加醋,险些把火引到沈黛末身上。
黛娘日后是要走科举仕途的,要是风评不好,被传卖掉亲父,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被有心人利用,她就完了。
因此这一整天,冷山雁心里都憋着一股怒气。
沈如珍怎么样,他不在乎。但是沈黛末决不能被这帮老货给毁了。
“胡氏跟咱们一向是不对付的,巴不得娘子过得不好,非要闹得我们鸡飞狗跳他才高兴。只是眼下闹成这样,我们该怎么办?”白茶问道。
冷山雁狭长的眼眸微眯,美艳的眼眸露出凶光:“他既然这么想让闹大,那就闹。这段时间胡氏肯定会经常来,向邻居打听情况。你就放出风去,说他们要和离。既然和离依照付老爹的个性,肯定死活都会把彩礼要回去。彩礼是胡氏收的,自然有他着急的时候。”
白茶一听,笑道:“是了。胡氏那个死老头子要是知道,肯定慌了阵脚。他不想退彩礼,就会着急跟付老爹说和,还省了咱们的口舌。而且也是给付老爹施压,没了沈如珍,他上哪儿去找这么好脾气的女婿?”

第36章 我的郎君在守家
白茶依着冷山雁的吩咐,放出口风出去,果然一直在附近观察探听消息的胡氏就坐不住了,主动跟劝说付老爹,理清沈如珍的好处,前前后后忙了好大一通,鞋底都磨薄了,加之付老爹自己也不想让沈如珍和离。
僵持不过七日,趁着沈黛末去书坊时,付老爹和胡氏就一起就催促着付红上门来了。
付红来时,手里还提着礼物,见到沈如珍就是一通忏悔输出。沈如珍的心当时就软了下去,跟着付红回去。
白茶不解道:“真不明白,付红这样的有什么可喜欢的?人家一露脸,他就巴巴的跑回去了,之前付老爹打他打得那么惨,也没说上门道歉,他真是不嫌自己身段低,以后还有苦日子吃。”
冷山雁端坐位上,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那是他的事,既然他这么想回去,父亲又支持,我何必掺和。”
“也是。”白茶笑道:“说到底,他走了,咱们家也清净了。”
等沈黛末晚上回来的时候,沈如珍早已不见了踪影,她这才知道他已经回了付家。
既然已成定局,沈黛末也不好再追上去管,因为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顾家的华娘子邀请您去吃酒?”冷山雁脱下她的外袍。
“是啊。顾家大小姐死了,嫡系后继无人。顾太爷在宗族长老的建议下,将顾锦华收作养女。说是只等明日在宗祠前完成仪式,华娘子就是正儿八经的顾家家主了。”
沈黛末有些唏嘘。
原著小说中,女主是顾大小姐的小侍与人私通的私生女,虽然她痛恨冷山雁的残忍无情,害死生父。但不得不承认,她是依靠着冷山雁的谋划才有了顾家继承人的地位与尊贵。
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冷山雁依靠着女主嫡孙女的身份,执掌顾家,就像宫斗剧中,垂帘听政的太后。
而女主在未成气候的前十几年,全靠冷山雁与顾锦华打擂台,才能保命。不然觊觎顾家家产的顾锦华早就不知道让她夭折多少次了。
可现在剧情线改变。
冷山雁跟顾家再无瓜葛,也不知道那位私通的小侍,能不能保住未出世的女主。
“所以,华娘子想请您过去吃酒,同时也向众人宣告她名正言顺继承顾家了吗?”冷山雁问。
“是啊,不只是我,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被她请去了,你去吗?”沈黛末问。
“当然。”冷山雁轻轻掸了掸她衣服的灰尘,然后挂在衣架上,平静的语气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宴席。
沈黛末看着他清瘦的背影,眼神有刹那的失神,好似来到了平行时空。
此刻的他虽然是背对着她,三千青丝垂在身后,一根白玉簪子束着发,宽大的衣袍将他清瘦的身形完全遮掩,完完全全如同原著小说里描写的一般无二,仿佛他就是原著里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可现在他脱离了让他黑化的环境,整个人跟小说里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不需要委曲求全,不需要再为了活着而辛苦筹谋,满腹算计,他就是一个善良温顺的好人。
记得小说中,冷山雁的居所名叫日沉阁。如它的名字一样,整个阁楼又暗又阴沉,他也不点灯,整个人就沉默在黑暗里。
每次白茶来跟他汇报今天又害了哪些人时,黑漆漆的环境更衬得他的人物形象如毒蛇般湿冷恶毒,看着就叫人害怕反感。
可如今回想起来,已经掌握顾家大权的他,为什么会一日日地沉默在暗不见光的小阁楼里?
那样的氛围,除了可怕、骇人,还有压抑,无边无际的压抑。仿佛一艘小船,漂泊在夜晚的海面上,孤冷寂静得可怕。
“我不想你去。”沈黛末突然说道。
冷山雁刚整理好衣裳,听到沈黛末的话,有些诧异地转过头:“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再让冷山雁回到那样的环境里,即使他不是他。
即使他没有大反派冷山雁一星半点的记忆,顾家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豪华些的府邸,她也不愿意,她好像对冷山雁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同情和维护欲。
沈黛末垂了垂眸,掩下这种奇怪的感觉,说道:“那天你哥哥弟弟还有辛氏也会在,我不想让他们再膈应你。”
冷山雁看向她,笑着点了点头:“好,那雁就不去了,在家里等着妻主回来。”
“……”沈黛末被他这句话莫名戳动情绪。
仿佛已经看见安安静静的冷山雁坐在院子里的玉兰树下,乖乖地等她回来的场景了。
“那个,等我散了席回来,我就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你想吃什么?”她问道。
冷山雁坐到她的身边,反问她:“妻主喜欢吃什么?”
沈黛末想了想:“我最近天气热,我觉得生淹水木瓜还挺好吃的。”
冷山雁手散漫地搭在膝盖上,戴着白玉戒指的指尖似有似无地挨着她的裙裾:“那就给雁也带一份吧。”
沈黛末身体一僵,视线躲闪了一下,抿着唇轻轻嗯了一声。
“公子,我打听到了。”白茶手里抱着一堆蔬菜,从外头急匆匆地跑回来,在冷山雁耳边悄悄说。
“怎么说?”冷山雁站在庭院里的玉兰树下,低垂的眉眼透着天然的矜贵冷漠。
“听说华娘子在宗祠的仪式进行地很顺利,如今她已经顺利继承顾家了,在顾府内大摆宴席,是名副其实的家主。顾太爷成了她的养父,她也承诺会善待顾太爷,让他安享晚年。”白茶说道。
冷山雁漠然轻笑。
让顾太爷安享晚年?那不是顾锦华自私寡性的性格能做出来的事。况且,如今顾锦华被过继到嫡系名下,就算顾锦华愿意赡养顾太爷,顾锦华的生父可不愿意。
那生父房氏也是个极能沉得住气,有手段心机的男人。
上一世,冷山雁和顾锦华打擂台,少不了房氏在背后出主意。
房氏忍了这么多年,眼看着亲女儿顺利继承嫡系家产,他怎么能愿意被顾太爷压一头,他也想在顾家过上头号尊荣的日子。
而顾太爷如今没有女儿、孙女傍身,已然失势,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过如今冷山雁跟顾家半点瓜葛也没有,不过是带着前世记忆,对这一世没有他的顾家局面有些感兴趣,但也仅仅只是感兴趣而已。
比起那些勾心斗角,他有更重要,更期待的生活。顾家对他来说更像是戏班子里的戏曲,无聊时打听打听解解闷罢了。
“下午娘子散了宴席回来,估计又少不了饮酒,醒酒汤我已经做好,记得时刻温着,等娘子回来的时候好立刻喂她饮下。”冷山雁说道。
说完,他又开始摘菜:“顾家宴席荤腥重,晚上给娘子做些素菜。”
白茶:“知道了,知道了。公子您都说了好几遍了,醒酒汤我一直温着呢。只是华娘子这次继承家产十分开心,大摆宴席,据说还要留宾客参加晚宴,娘子下午应该回不来了。”
冷山雁动作一停,温和的表情顿时冷淡下来。
“公子,怎么了吗?”白茶问道。
冷山雁摇摇头:“没什么,你下去吧。”
只怕沈黛末会再次在宴席上遇见他。
如果只是白天的宴席,那倒还好,男女席都有,都不会太出格。
可夜间的宴席通常只有女子,主人家为了尽兴,往往还会请许多歌舞名伎助兴,唱曲儿唱戏,饮酒作乐,加上夜间灯烛暗,乱得不成样子。
若单是这些也就罢了,偏还有一个甘竹雨。
之前顾太爷还未失势时,甘竹雨就跟顾锦华走得很近,还在女子席的宴席上伺候。如今顾太爷失势,他肯定会更加巴紧顾锦华,想要讨个小侍的名分,又是个水性杨花的主……
冷山雁越想越容色越冷。
偏在这时,门外来了不速之客。
“你们家公子呢?”冷折月在仆人的簇拥下推门而入。
冷山雁不紧不慢地起身,眸光淡淡掠过冷折月的脸:“你来做什么?”
冷折月哼声道:“今日宴席上,我看你不在特意来告诉你一声。别以为我嫂嫂死了,顾太爷对我哥哥不好,你就得意了!如今顾太爷无权不中用了,华娘子继承家业又敬重我母亲的举人地位,我哥哥有母亲撑腰,现在在顾家过得不知道有多好,只等着三年之后,再择高门嫁入。”
‘不像你,只能嫁给一个穷酸秀才。’冷折月没有把话挑明,但讥讽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冷山雁自然也明白他的话中话。
冷山雁眼底一瞬间迸发出极强的压迫感,就在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敲敲打打之声,穿着官府衙吏衣裳的一群人出现在门口大喊:“报喜,报喜,沈四娘子中举啦!”
“怎么可能!”冷折月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不敢置信。
冷山雁噙着漫不经心地轻笑,神情倨傲地看着他:“回去告诉清风,如今他不光有一位举人母亲,还有一位举人嫂嫂为他撑腰了。”

此时,沈黛末还在顾家。
顾锦华顺利继承顾家,整个人心情好得不得了,强行留下宾客参加晚宴,下午还主动大家游览顾家的园林。
顾家买卖不小,加上从前两代人时就开始经商,并且巴结奉承这历任县令大开方便之门,因此积蓄极为丰富,建造的园林极为奢华,小说对它的描写也是富丽堂皇,水榭华庭银装粉砌,单是一条游廊,每根柱子上的彩绘都没有重复的,极其精美。
顾锦华喝了酒带着几分醉意带着众人游园,其中乡绅、冷母、县丞这些人因为地位最高,走在最前面。
沈黛末虽然不是白身,但秀才嘛,地位跟那些人没得比,就默默地走在最末尾。
顾锦华敢来着这些人来游园,肯定是提前给内院打了招呼,让内眷们回避。但偏偏就有一位小侍,像是不知道这回事儿一样,带着一位仆人在姹紫嫣红的花园里扑蝶,不时发出欢笑声,年轻貌美,语笑嫣然,身量还是女尊女子最喜欢的清瘦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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