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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by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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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衙门的案子我能拖就拖,能和稀泥就和稀泥,就盼着那些没有朝廷编制的帮役们受不了自己离开,这样我就有机会安排自己的人进去。”沈黛末说道:“而且,那些案子实在太过琐碎,涉及的律法极广,科举考试只考四书五经,我对法律条文一窍不通,还得重新学。县丞倒是熟悉律法,但她是许大户的人,我不信任她,怕她借着案情给我挖坑。”
他低声道:“既然这样,那不如雇几个书生做您的幕僚?”
古代皇权不下县,沈黛末作为知县可以自己聘请人参与政务。
“我也想啊,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冷山雁撑着身子下了床,他点燃灯,灯光只照亮他周身极小的范围,雪白的单衣腰间只有一根带子系着,没有任何修饰却更显得他身材修长流丽。
“你在找什么?”沈黛末趴在床边问。
冷山雁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茶叶。
沈黛末闻了闻,道:“君山银针?你买的?”
冷山雁笑道:“是霍又琴的郎君朱氏送的。”
“霍又琴……是那个虎口逃生的女子,你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沈黛末惊讶。
“今天是他来主动拜访我的,朱氏说霍又琴被老虎一吓,病了半个月,如今好了朱氏才上门,这盒茶叶就是他送来的谢礼。”冷山雁说到。
其实朱氏送的谢礼远不止这一盒茶叶,只是冷山雁担心影响沈黛末的风评,收下了这一盒价格普通的君山银针。
“我又没有救她,救她的人是雷宁,他应该给雷宁送礼去。”沈黛末翻个身说。
冷山雁将君山银针往床头的柜子上一放,从背后拥着沈黛末,修长的手指插入沈黛末浓墨般的长发,发丝柔软细腻,仿佛插进了荡漾的墨池中。
“朱氏怎么会不知呢?只不过借着这个由头来咱们家走动而已,谁不想跟沈大人攀上关系,给自家妻主找个好前程呢?”冷山雁低沉的嗓音带着笑。
同为男人,他一眼就看穿了朱氏的想法。
沈黛末顺势往靠在他的胸膛上,啧了一声:“原来我也是被人巴结的对象了。”
冷山雁继续说:“我从朱氏那了解到,霍又琴熟读律法条文,就是人不太会来事,得罪了前任知县所以才离开寒山县,直到前任知县卸任才回来。霍家在本地也算是个小地主,家里有几十亩茶园,听说跟许大户名下的几座山头挨得很近,两家还发生了一些摩擦。”
沈黛末一听,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捧着冷山雁的脸吧唧亲了一口:“雁子,你就是我的贤内助,我爱死你了!”
微光下,冷山雁的耳垂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他垂下头轻描淡写地说道:“能帮到妻主就好。”
霍又琴经过那次惊吓后,整个人都有点颓靡,但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根筋。
但沈黛末聘请她做自己的法律顾问,正需要她这种一根筋的性格。而且霍又琴家境好,不缺钱,别人根本贿赂不动她,也不怕得罪县丞衙役。
不到几天,沈黛末就和霍又琴一起把堆积许久的案子统统审了,彻底把县丞从审案的业务中架空。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沈黛末趴在桌上沉思,没一会儿,她开始蘸墨挥笔:“查芝,去把这个贴在衙门外面。”
“是。”查芝接过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大纸,经过霍又琴时,霍又琴瞥了一眼,一脸惊恐的跑进了沈黛末的书房。
“大人,你疯了?”
沈黛末懒洋洋躺在贵妃椅上,摆摆手:“没疯,我清醒着呢。”
查芝一脸懵逼的拿着纸,她不认识字,所以只能偷偷问霍又琴:“霍娘子,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减免契税。”霍又琴无奈扶额:“一般田地房产过户都需要缴纳相应的契税,这些是衙门的一大收入来源,大人,你一下子把契税减免,衙门的开支怎么办?”
沈黛末躺在贵妃椅上摇摇晃晃:“我算过了,减免契税虽然会让县衙收支减少,但是加上下个月就要收上来的夏税,是可以维持衙门正常开支的。”
霍又琴叹了口气说:“既然您也知道马上就要收夏税了,为什么不再等等呢?等夏税收上来,不就可以组织一拨人进山灭虎了吗?”
“我等得起,百姓等得起吗?”沈黛末看着她,沉声问道。
霍又琴顿时失语。
沈黛末递给她一封折子:“这是最新报上来的,又有人被老虎咬死,死的人是壮年女性,一家之主,她一死,夫郎孩子瞬间没了依靠,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办?霍又琴,我等不了了。”
霍又琴沉默地捏着纸,曾经被老虎袭击过的恐惧,仆从被咬死在面前的伤痛,再次萦绕心头。
良久,点了点头:“好,就依您。”
减免契税的告示一贴出去,就传遍了寒山县。
因为平时买卖田地房屋的契税过高,许多人即使买了房子都没有过户,如今沈黛末大手一挥,减免契税,很多人立刻拿着房契过户,短短七天时间就进账3000两。
沈黛末看着账单乐开了花,3000两啊,够组织一次大型灭虎队的了。
沈黛末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安排好了武器、护具、后勤、医疗等所有的筹备管理之后,冲着门外喊道:“雷宁!”
“大人,我在。”已经被沈黛末调进了衙役队伍的雷宁跑进书房。
“你去组织一拨民妇,准备进山灭虎。”
“是!”雷宁激动的说,整张脸上都溢满着兴奋的笑。
寒山县的老虎令人闻之色变,百姓苦老虎久矣,一听说新来的知县组织人进山灭虎,很多女人踊跃报名,原本只有80人的队伍,一下子暴涨至150人,大家拿刀拿矛拿斧头,浩浩荡荡的进了山。
雷宁毕竟是猎户出身,又在山里与老虎周旋多年,很有经验。
在她的带领之下,队伍很快就找到了一处虎穴,不但围剿了两只老虎,还捕获三只老虎幼崽。
当沈黛末拎着一直只有半个月的老虎幼崽从虎穴里走出来时,原本被恐惧缠绕的山里顿时传出一阵阵欢呼声。
“我的老天奶,幸亏咱们来得早,要是再等几个月,这山里岂不是又多了三只吃人的大老虎!”查芝说道。
“是啊。”雷宁也感到庆幸。
“把幼崽装进笼子里,那两只老虎绑在架子上,带回县城,游街!”沈黛末对着众人说道。
“是!”众人齐声应道。
两只吃过人的打老虎被打死游街,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无论男女老少都纷纷上街观看,发出惊喜的欢呼声,甚至有人欢喜地落下泪来。
“沈大人!”突然沈黛末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抬头看去。
街边二楼,一位年轻的小儿郎洒下一捧花瓣,紧接着无数的花瓣落下,宛若一场盛大的花瓣雨,沈黛末的头上发间衣服上都沾满了种类繁多的花瓣。
霍又琴在她耳畔笑道:“百姓们是知道谁真心为她们办事的人,沈大人,她们这是在为您欢呼呢!”
沈黛末抬手接起一片花瓣,对着二楼撒花瓣的小郎君低声笑道:“谢谢。”
小郎君瞬间满脸通红,羞得背对着她,但当沈黛末随着队伍越走越远,他又满眼含羞带怯地趴在窗头张望。
终于做了一件利民的大好事,沈黛末开心地哼着小曲儿回家,准备回去抱抱她的亲亲郎君。
冷山雁已经带着白茶早早的等在了家门口,迎接她的归来。
“郎君!”沈黛末小跑着过去抱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并没有注意到白茶和阿邬两个人奇怪的眼神。
“妻主。”冷山雁拉着她的手,上看下看,发现她的手背上有不少划痕,微微皱起眉:“怎么这么多伤痕?”
沈黛末将手背在身后,笑道:“是被山里野草划得,小伤不碍事的。”
“就算是小伤也不能不处理,我去给您拿伤药。”冷山雁转身进了屋。
沈黛末也准备跟上,谁知这时一直沉默的阿邬却突然叫住了她:“娘子。”
“阿邬啊,怎么了?”沈黛末停下脚步。
阿邬勾着手指,担忧地看着她:“今天您不在,金玉瓯的一个小奴找上了门,托我转交给您一样东西。但正好被郎君瞧见,郎君看了他送来的东西后,脸色很不好看,应该是生气了。”

第72章 我和郎君看遗言
沈黛末一整个猝不及防。也来不及思考师苍静为什么会派人往她家里送东西,连忙问道:“他送来的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阿邬摇了摇头:“不知道,都被郎君收走了。”
白茶也在一旁搭腔,语气带着一股酸啾啾的醋味:“原来娘子在外面搭上了城里有名的莲花相公,怪不得每天都回来的那么晚,我们郎君每晚都在家里等着您归来,生怕您出事,您倒跟一个艺伎打得火热,现在那艺伎都猖狂到敢在咱们家门口欺负郎君了,只怕再过几天就要骑在郎君头上作威作福了。”
“根本莫须有的事,算了……”沈黛末叹了口气:“我去跟郎君解释。”
沈黛末急匆匆地往卧室赶,甫一进门,就看见原本空净的墙壁上多了一副《山茶霁雪图》,血红艳丽的山茶花上堆积着一层冰霜细雪,凌着凛冽寒风绽放,红与白的极致对比,碰撞出鲜妍秾丽的美。
冷山雁正背对着她,在柜子里翻找伤药。而在桌子上,分明摆放着一封书信,落款是师苍静的笔迹。
沈黛末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大致是:“自从上次与大人一晤,大人夸我咏山茶极好,山茶花品格忠贞,凛冬寒风中依然坚韧不屈,苍静自惭形秽,不敢与山茶花相比,唯有大人与之相配,特将林椿的《山茶霁雪图》真迹赠与大人,感念大人之恩,唯愿大人永安。”
手书的内容看似只是在写山茶花,但却信息量巨大,而且隐隐有将他们描绘成灵魂知己的关系。
此时,沈黛末再抬头看向墙上那副《山茶霁雪图》,仿佛被一道雷击中天灵盖。
“不是这样的,我和师苍静清清白白。”沈黛末连忙那副画扯了下来,顺便将那封书信也团成一团,从窗户口丢了出去,急急忙忙地跟冷山雁解释。
“原来莲花相公名叫师苍静,很少有人知晓他的真名。”冷山雁轻抿着唇,低垂的眸子晦深,修长白玉的手指紧紧捏着药瓶子。
比白茶还要浓重的酸醋味。
果然是生气了。
平时雁子是不会这样说话的。
沈黛末有些着急,就握着冷山雁的肩膀,解释道:“我会去金玉瓯,只是因为他邀请我去一趟,我猜测他和许大户之间有什么关联,所以才去的。而且我们之间也什么都没发生,就看了他写的两首诗。”
“诗?咏山茶吗?听说莲花相公不但才色双绝,而且还精通诗文,不像雁这般粗鄙,只识得几个字。”冷山雁单薄的眼皮子落在被扯下来的那副山茶霁雪图上,声音清淡却极为折磨人。
沈黛末紧抱着他:“你才不粗鄙,你是我郎君。”
冷山雁紧咬着牙关,压抑着心头涌上的苦涩:“总比不上外面的人千般万般好。”
沈黛末拥着他叹息,从前她只要一抱冷山雁,他的腰肢甚至骨头都是软的,此刻却硬得像钢板,硌的她骨头疼。
“都说了,我跟他清清白白,郎君你信我好不好?”
冷山雁抬眸,黑瞳里映着她焦急的脸,问道:“那他为什么要送您这幅画,还有那封书信?”
“我怎么知道。”沈黛末说,突然她的脸色变了变:“大家都知道我们今天要进山灭虎,他挑这个时间送东西上门,一定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沈黛末的手微微握紧,松开他的腰:“我这就找他去。”
“不许去。”冷山雁遒劲修长的双腿圈住她欲离开的双脚,双手也箍住她的腰,仿佛一条蛇缠绕着她。
冷山雁说话从来都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样子,可刚才那一声‘不许去’,却透着显而易见的紧张感。
如此明显的情绪外泄,好像生怕她真的走了一样,顾不得礼节,手脚并用地缠住了她的身体,勒地她喘不过气。
沈黛末低头看向他。
冷山雁也自觉失态,故作平静地移开视线,但箍在她腰间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并且默默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腰腹间。
“不许去、不许去、”他的脸埋在她的腰间,钝闷低哑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书信上说,您和莲花相公一起品诗鉴词,你们是知己,那我是什么?”
冷山雁的语气里是欲盖弥彰的委屈。
沈黛末一时语塞。
所谓知己,就是灵魂伴侣,如果师苍静和她是灵魂伴侣的关系,那么作为原配夫郎的冷山雁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呢?肉体关系吗?
怪不得阿邬说,冷山雁一看书信,脸色瞬间就变了,这不光是打脸,还被师苍静狠狠拉踩了一通,是个人都会生气。
“那都是师苍静胡说的,我跟他才不是知己,我们就是聊了两句的陌生人,我们才是一体的。”沈黛末的手落在了他的发间,不动声色地轻抚着,像在撸一只炸了毛的猫。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安抚的意味:“这次是我错了,不该跟他扯上关系。但我发誓我与他真的没有任何染指。”
她举手发誓。
冷山雁仰起脸望向她,单薄狭长的眼尾有些湿润:“以后还见他吗”
沈黛末笑着拥住他,保证道:“不见了,绝对不见了。”
冷山雁微蹙的眉这才有了松动的迹象,冷艳瑰丽的眉眼仿佛冰瓷上细细描摹的工笔画,连生闷气的样子都美艳不可方物。
“今天如果不是阿邬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生气了。”沈黛末指尖挑起冷山雁的脸。
冷山雁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
刚收到师苍静的书信时,他确实很生气,几乎失去了理智,满脑子想着如何整治这个敢勾引他妻主的男人。可一想到沈黛末还在山里猎虎,危险重重,他就忍下了这股怒气。
等到猎虎成功消息传回来,冷山雁又沉浸在沈黛末平安的喜讯中。
进山灭虎是一件有利她仕途,又有利整个寒山县百姓的大事,在这种好光景下,他更不想闹出这种事来煞风景,那股怒火就只能憋着,一忍再忍。
“我只是觉得,这种小事不应该惹得大家不开心。”冷山雁低声说着,顺势拉过沈黛末的手,替她涂抹伤药,“这可不是小事。”沈黛末弯下腰来,在他的眉眼边落下一吻,轻笑道:“都气成这样了,如果我不说,这件事是不是永远都会扎在你的心上?默默忍气吞声?”
冷山雁仰起脸,喉结上下滚动。
他才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一个艺伎而已,太好对付了。
不过冷山雁并不介意在沈黛末面前卖卖惨,博得她更多的怜爱心疼。
“……嗯。”他喉间发出一个委屈含糊的声音,感受着沈黛末落在他眼尾的温度,双眸似醉了一般湿润。
沈黛末笑意更浓,将他圈入了自己怀中:“你不用这样,雁郎,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以后受了委屈只管告诉我,不用藏在心里。”
冷山雁双手攀上了沈黛末的脖颈,明明她身上只有普通的衣料熏香,但冷山雁却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沉醉的梦境。
终于哄好了雁子,沈黛末将那副山茶霁雪图丢给查芝,语气严厉:“去把这幅画还给师苍静,警告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再写什么暧昧不清的书信。”
“是。”查芝接过画,心里叹了一声乖乖,一个艺伎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哪来的胆子上门挑衅正室夫郎?
若是寻常相敬如宾的夫妻也就罢了,沈黛末和冷山雁这对结发夫妻的关系有多好,查芝是看在眼里的。
莲花相公,这下你分得清谁是大小王了吧?自不量力。
这几日,沈黛末刚处理了一个诬告的案子。
平民吴红状告商人祝安打人。
最后弄清楚,吴红嫉妒租了她家铺子的祝安生意好,所以恶意涨房租,祝安不答应,于是吴红就纠集了一伙人,趁夜翻进铺子,将里面的商品都丢了出去。
并将祝安放在商铺里的租契撕掉,将商铺换了新锁,不让祝安开店。
谁知祝安并不屈服,就在商铺门口搭了一个摊子,继续经商,并且逢人就诉说吴红的恶劣行径。
吴红气不过,就让仆人自己打伤自己,诬告祝安打人,并索要300两的赔偿。
沈黛末找了仵作给仆人验伤,发现仆人身上的伤痕痕迹,是自己打出来的,而非祝安打的。接着又去找了中介牙人作证,证明两个人确实有租赁关系,确定是吴红诬告祝安。
更巧的是,吴红是吴捕头的女儿。
吴捕头是县丞的人,这些年跟着县丞捞了不知道多少钱,一直跟沈黛末过不去,不服从她的管束。
沈黛末趁着这次机会,敲山震虎,将吴红以诬告罪下狱,并按照她勒索祝安的300两银子,处以二倍罚金充公。
吴捕头气得无可奈何,只能把家底掏空,将女儿从牢里赎了出来。
经过这一遭,不仅吴捕头老实了,以吴捕头为首的一帮衙役也老实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至于白得的这接近1000两银子,好耶,又可以多组织一次灭虎行动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沈黛末一共组织了二次大型灭虎行动,每次都能捕获一两只老虎来,寒山县居民人心振奋,甚至已经有人准备重新搬回山里,在自己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土地上继续种田。
沈黛末听到这个消息,一种强烈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但没等她开心多久,一位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沈黛末坐在马车上,看着跪在马车前,哭哭啼啼的小奴道:“不是让你们不要来找我了吗?”
小奴擦了擦眼泪,恳求道:“大人,求您去看看我们家相公吧。”
沈黛末有些无语:“我一共就和你们家相公见了两次面,一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别说有不正当关系了,就连手都没摸过,你一直缠着我做什么?那封挑拨我和郎君关系的信,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小奴跪着上前两步,哭得梨花带雨:“大人,我们家相公快要死了,您就去看看他吧,就当可怜他。”
“他都快病死了,你不去找大夫,你找我?难道我去一眼,他就会好起来吗?我是华佗吗?”沈黛末有些生气:“查芝,走!”
“是。”查芝开始抽马鞭。
小奴一把上前抓住沈黛末的袖子,眼泪不断溢出来:“大人,您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家相公这是在向您道别啊,他不是有心要挑拨你们的关系,您真的误会了,《山茶霁雪图》,山茶花代表着什么,大人难道不明白吗?”
沈黛末微微皱眉,再次回想起师苍静那封书信里的话。
如果刨去挑不离间的意图,那段话的意思似乎还有道别的以为,尤其最后那一句‘唯愿大人永安’,更像是临终遗言。

“他怎么了?”沈黛末问。
小奴的眼睛肿的像兔子,抽抽噎噎的说:“我们家相公是被许大户培养起来的,他是受了许大户的命令故意来接近您。但是这些日子,他知道了您为寒山县百姓做的事,又在与他相处时,对他十分理重,相公因此无比敬重您,宁可自己承受非人的折磨,也不愿意拉您下水,毁了您的清誉。”
“非人的折磨,谁折磨他?”
小奴哭得更加伤心:“还能有谁呢,整个金玉瓯都是许大户的,她一声令下,老鸨就有千万种法子折磨他,相公现在只剩下半条命,大人若是有心就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沈黛末叹了口气,说道:“我会想办法去见他的,你还是先去给他请个大夫吧。”
别等她去的时候,他已经挂咯。
小奴哭着摇头:“许大户下了死命令,是不会允许大夫去看诊的,我还是偷偷跑出来的,大人,求您一定快去看看他。我要走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不在,我就惨了。”
小奴说完,满脸惊慌地跑了。
查芝在旁听到小奴的话,有些感动:“大人,您真的要去看他吗?我感觉那莲花相公也挺可怜的,风月场上的可悲人,为了您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违背自己主子的命令,之前我们真是误会他了,这样的男子可叹!可敬啊!”
沈黛末沉默着看着查芝的模样,似乎如果她是沈黛末此刻已经飞奔去金玉瓯上演英雌救美的戏码了。
“驾你的车吧。”她放下车帘说道。
“哦,是。”查芝执起缰绳,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小巷道中。
回到家中,阿邬和白茶两人都提着灯等候在门口,白茶殷勤地搬出踏脚凳,伺候着沈黛末下马车,看着她往卧室里走后,白茶凑到了正在喂马的查芝身边。
“嘿!”
查芝捂着胸口:“你干嘛?吓我一跳。”
白茶歪歪头:“娘子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又跟那什么莲花相公勾缠上了吧。”
查芝自从刚才小奴的一番话后,对师苍静的态度大为改观,这样贞烈的奇男子如果能陪在沈黛末身边,也算是红袖添香的美事,怎么能用‘勾缠来’两个字来形容呢?
“你别这样说人家,太侮辱人了。”查芝道。
白茶哼了一声:“怎么?你也怜香惜玉了?一个勾栏出来的贱人,有胆子找上门来挑衅正室夫郎,还不允许我骂他两声?立什么臭牌坊。”
查芝皱眉反驳:“你懂什么,莲花相公不是贱人,他为了都快把命搭上了。”
白茶拔高音量:“什么?”
查芝自知自己说漏了嘴,无奈只能将一切告诉给了白茶。
白茶听后表情复杂地盯了查芝一眼,摇摇头,离开了。
第二天,沈黛末出门之后,白茶就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冷山雁。
“为了妻主的名誉牺牲自我?”冷山雁手持绣棚,指尖捏着尖细的绣花针绣着玉兰花样,轻笑出声。
白茶撇了撇嘴:“一个在小倌馆里长大,阅女无数的小倌,竟然会为了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豁出性命,真是可笑……可偏偏女人们就吃这一套,查芝都一脸感动,提起那莲花贱人时,那眼神仿佛在看神仙哥哥,我真怕娘子也上了他的当。”
白茶有些担忧地看着冷山雁:“虽然之前娘子跟你解释过,她和莲花贱人没什么,但那些小倌满肚子的狐媚手段,把女人迷得魂牵梦绕,他要是死缠烂打,我真怕娘子守不住,到时候您的地位可就不稳了,咱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冷山雁眼尾往上一挑,狭长的弧度透着锋利的冰冷感:“先下手为强?怎么做,跑到金玉瓯跟他撕扯一番吗?师苍静专门让人送东西到家里来,既是为了提醒妻主不要忘记他,同时也是在激怒我,我若针对他,他不正好可以在妻主面前卖惨?”
白茶气得跺脚:“真是个不安分的贱人。”
“何必生气。”冷山雁用剪刀剪掉多余的线头,阳光下他的凤眸暗流涌动:“他若真的不安分,就绝对不会在金玉瓯久待,必然要一个名分,既然要名分,就必须要想办法进门。”
“进了门……倒更好处置了。”冷山雁轻抚着生动精美的玉兰花绣纹,狭长的眼眸微眯着,透露出难以琢磨的压迫感。
另一边,小奴脚步飞快地穿过迷宫一般的小路,回到金玉瓯,穿过开满莲花的池塘,打开一处地窖的门,一股幽幽的凉风夹杂着腐败潮湿的血腥味瞬间袭上小奴的脸。
小奴咽了咽唾沫,扶着地窖边的软梯走了下去。
地窖两端都燃烧着照明用的火把,但光线有限,根本照不亮悠长的地道深处,仿佛一条长着血盆大口的巨蛇,在地道的尽头,不时有痛苦压抑的喊声传来,吓得小奴脸色惨白。
好不容易走到尽头,狭窄的地道瞬间变得开阔,光线也变得无比明亮,可照亮的却是各种泛着寒光的瘆人刑具,削尖了的竹刺、用荨麻编织成的软绳、寒光凛凛的长针……一个男人被两把锋利的弯钩从锁骨穿过,像猪肉一样挂在墙壁上,承受着无休止的抽打。
师苍静跪在中央,双手被反捆在木桩上,被迫看着那个男人承受折磨。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即使强壮镇定,但嘴唇依然轻微颤抖着。
“看到他的下场没有!”满脸褶子的老鸨捏着师苍静的下巴,凶相毕露:“别以为你是花魁,就是个玩意儿了,完不成许大户的命令,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他还惨!”
接着,老鸨转头看向小奴:“是办完了?”
小奴已经抖如筛糠,颤颤巍巍道:“办完了。”
“她怎么说?”
小奴道:“她听完之后很是触动,说让我请大夫给相公医治,她会寻机会来看相公。”
“哼。”老鸨斜睨着师苍静:“你说的不错,女人果然无法拒绝救风尘。尤其是一个在声色场所里长大,却为了她一人恪守清白,甘愿牺牲自己的风尘男子。”
“不过——”老鸨画风一转:“你这个样子,她来了也不会相信你受过折磨,所以尽管我舍不得你这张能为我赚钱的脸,还是得用点手段了,毕竟做戏要做全套嘛。”
师苍静闭上眼:“只要能帮到爹爹和许大户,苍静别无怨言。”
“放心,我尽量在你的脸上抽轻点。”老鸨呵呵一笑,从摆满刑具的桌上拿出一条软鞭,空气中传来令人寒颤的抽打声。
等到夜色将明,小奴才扶着丢了半条命,浑身是血的师苍静回到莲花楼里。
“公子,我替您敷点药吧。”小奴说道。
“不用了。”师苍静拉住他:“我现在怎么能伤药,岂不是要被她看出来。”
“可是……”小奴无奈的低下头:“希望大人可以快点来救您。”
“希望如此吧。”师苍静躺在床上嗤笑,清秀雅致的脸上印出两条血痕,虽然触目惊心,却别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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