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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by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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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吧。”沈黛末伸手端了过来,问向冷山雁:“你也吃?”
冷山雁抚着肚子,一边拔下木簪子重新挽起凌乱地发髻,一边笑着说:“自从怀了孩子,经常吃这些,您不用管我,快吃吧。”
沈黛末吃了几口,其实她不太爱吃燕窝,偏阿邬炖的这一盅用料特别扎实,满满的一大碗。
吃了一大半,她实在受不了了:“我不想吃了,全是甜味,吃多了腻。”
冷山雁见沈黛末却是不想吃了,也不逼她,而是自顾自地拿起小白盅,一勺一勺地慢悠悠地吃着,动作比平时还慢还轻。
“早知道你要吃,刚才就该分你一半。”沈黛末靠在他身旁说道。
冷山雁捏着小瓷勺的手微紧,耳根莫名有些红,他什么也没说,静静地品尝着她吃剩的燕窝,任柔嫩滑腻的燕窝滑过舌尖,吻过喉咙,流进他的肚子里。
“大后天就要过年了,按照北境习俗,过年之前是要祭神的,妻主想好怎么祭拜了吗?”吃完燕窝后,冷山雁擦了擦嘴角,问道。
沈黛末躺在地毯上,枕着鹅绒枕,道:“塘州城有许多不同的族人,各族的神都不一样,但管他的,我都祭拜,谁也不冷落。”
冷山雁垂眸沉思了片刻,问道:“那这次祭神是我陪您去吗?”
北境祭神,历来都是城主夫妇一同祭拜,冷山雁作为正室跟随沈黛末去祭神是理所应当。
但最近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说他怀着身孕不宜祭神,而沈黛末院里的端容皇子虽然是侧室,但身份尊贵,由他代为祭神,倒也合适。

第179章 三更
沈黛末侧眸看着他,道:“自然是你,不过祭神的流程太繁琐了,我怕累着你,正想着要不就我去一个人吧,反正也差不多,意思到了就行。”
冷山雁立刻说道:“我不累,祭神是件大事,我必得陪您去。”
“可你、”沈黛末有些犹豫,她不想拿冷山雁的身子开玩笑。
“黛娘,我虽然怀了孕,但没有那么娇贵,普通人家的男子怀了孕还一样要下地干活,更何况孩子已经安稳过了前三个月,胎位已稳没问题的,而且……”
冷山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托起沈黛末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而且什么?”沈黛末好奇道。
冷山雁修长有力的指骨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寒狭的眸子凛冽似刀,声音却温柔地不像话:“前日,二姑父李氏来看我,他跟我说外面最近都在传,端容皇子身份尊贵,应该让他陪您去祭神。”
沈黛末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不耐道:“又搞事情。”
“黛娘别生气。”冷山雁低沉柔和的声音劝慰道:“外面这么传自有道理,我如今怀着身孕,听说祭神忌讳这个。”
“但端容皇子对待下人十分仁厚,好名声已经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所以才举荐他去吧。”
沈黛末冷哼了一声:“内宅私密,怎么可能这么快连府外头的人都知道了?瞎搞这个营销。”
“营销?”冷山雁疑惑不解。
“就是噱头,给自己博好名声,沽名钓誉。”沈黛末抿了抿唇,火一下涌了上来。
“反正我不相信什么神会忌讳孕育着新生命的父亲,不过是有些人找些莫须有的借口,暗里支持楚艳章,排挤你和丰氏。如果你没资格去祭神,那别的男人更没有,这次祭神还是你同我去,我会尽量把可以省去的流程简化些,让你少受些苦。”
冷山雁垂眸淡淡一笑,咬着她的指尖亲吻:“能跟您一起去祭神,我很开心,一点都觉得苦,而且我也想让神给孩子赐福。”
沈黛末笑了笑:“好。”
沈黛末这边才定下冷山雁陪同一起去祭神,果然很快就有人来找她提议让楚艳章代替,这些人都是塘州城内从前的旧官僚士族,她们支持楚艳章,归根究底还是向着皇室。
从前沈黛末为了□□,对她们的小伎俩并不深究,但如今也该收拾整顿了。
她强硬地杜绝了这些人的提议,执意让冷山雁陪同祭神。
祭神日当天,沈黛末穿得极为隆重正式,挽起发髻,乌发浓鬓两边斜插着两只长流苏鎏金发簪,行走间摇曳生姿。
不过女子的装扮再怎么复杂也复杂不过男子,沈黛末在自己穿戴好了之后,就一直坐在外间等着,许久后冷山雁才缓缓撩开帘幔走了出来,沈黛末微微睁大了眼睛。
繁缛华丽的衣饰层层叠叠,单是一层衣服上的刺绣织金就美得迷人眼,腰侧系着的组玉佩更是用了十几个小玉佩组成,但这些还不是沈黛末吃惊的。
这些衣裳虽然华丽异常,但形制宽袍大袖与中原无异,可衣服上面的纹样明显是西域常见的款式,而冷山雁浓墨般的长发并未用发簪束起,而是顶着黄金花冠,这花冠是沈黛末之前打柔然人时,抢来的一顶皇子的桂冠,造型简单并不繁复,但却带着浓郁的异族风情,更烘托出冷山雁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立体而美艳的五官戴着这样一顶黄金花冠,真仿若一位从西域帝国来的王子。
“妻主……雁今日的装扮可好?”冷山雁微微垂着眸,薄光冷艳。
沈黛末惊艳回神,连连点头:“好,特别好,不过你怎么想到穿这一身。”
冷山雁敛眸垂首,温顺沉静:“妻主不是说这次祭神就祭各族之神?城内柔然人、高车人等异族人众多,您的军队里也有异族士兵和将领,虽然还是以中原人为主,但我穿着一身,虽然只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但那些异族人或许就不会觉得您不重视她们。”
“雁子我爱死你了。”沈黛末抱着他猛亲了一口。
冷山雁红着脸,眸光有些许羞涩:“我身份卑微,贪官之子的名声怕是这辈子都洗不掉了,根本比不上端容皇子尊贵,因此只能在这些细枝末节处为您分忧了。”
“你哪里比不上他?你样样都比他好,雁子你这一波简直在大气层啊!真不愧是我男人!”沈黛末毫不掩饰的夸赞道。
沈黛末军队里确实有很多外族人,但沈黛末一直一视同仁,论功行赏,尤其在之前出了柔然内奸檀律跋之后,城内的柔然人一直惶恐不安,生怕沈黛末对她们实行连坐,但沈黛末对她们依旧如常,这才让这些人放心来为她卖命。
如今冷山雁穿着带着异族风情的服饰,虽然看不出究竟是哪一族的,但是在这样正式的场合,城主夫妇之一穿着这样的服饰,就足以对这些异族人的重视,促进各异族与中原的融合。
果然当沈黛末搀扶着冷山雁走下马车,来到祭神的神坛前,前来参拜的百姓以及维护治安的异族将领们,见到冷山雁的装束后都明显失神了一下,然后眼睛里的光芒明显比刚才更加热切。
自此,冷山雁在塘州城内百姓的眼里,不仅是沈黛末的正室夫郎,更是代表着沈黛末态度的政治风向标,夫妻一体同心,与那些以色侍人的侧室大不相同。
祭神仪式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沈黛末担心冷山雁太过疲惫,专程让查芝护送他回去,而沈黛末则留下来应酬。
白茶替冷山雁脱下一层又一层的衣裳,笑着说道:“公子,您今日可出了大风头了,如今就城内许多百姓都在夸您,说您贤德,是娘子的好内助。”
“如今您既有子嗣傍身,又有娘子的宠爱,风评更是极好,那个端容皇子就算出身在高贵又如何?他拿什么跟您争啊。”
冷山雁无声地勾了勾唇,揉着酸痛的肩颈,淡声问道:“锦宁阁如今怎么样了?”
白茶憋笑道:“今儿一整天就没见他出来过,估计又在里面生闷气吧,想越俎代庖抢您的位置,非但没抢成,还眼看着您大出风头,将他的风采全都盖了过去,如今大家都快忘了沈府里还住着一位太祖皇帝的皇子呢。”
冷山雁优哉游哉地靠着软椅,唇角弧度漫不经心。
就在这时,下人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孟侧君今日骑马,马蹄在雪地上打滑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冷山雁刚刚坐下,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神情严肃,撑着肚子站起来厉声问道:“孟侧君如何了?”下人道:“已经去请大夫了,但是小的无意间瞥了一眼,孟侧君的断骨扭曲,而且已经把皮肉都戳破了,像是……像是断了!”
“走,去霞光楼。”冷山雁沉声吩咐道。
白茶立马给他披上披肩,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冷山雁,同时让下人去清理院子里的积雪:“都仔细着点,孟侧君就是因为雪才摔伤的,要是郎君也伤了,动了胎气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孟燕回不是头一回冬日骑马了,从前也没见他出过这种事,让查芝立刻把马匹以及他骑马的地方封锁起来,好好调查,另外……去通知妻主。”冷山雁一边走一边嘱咐。
“是。”白茶应道。
沈黛末刚从酒楼里出来,就听到查芝禀告她孟燕回坠马的消息,立刻往家赶,到了霞光楼,还没走进去就听到孟燕回压抑痛苦的惨叫声,光是听着都叫人毛骨悚然。
“大夫,他怎么样了?”沈黛末急匆匆跑进来,正好看见大夫走出来,她连忙问道。
大夫摇摇头:“郎君是小腿胫骨断裂,伤情有些严重,老身已经尽力接骨,但恢复情况如何还要看郎君自己的身体。”
“那他的腿还能恢复如常吗?”沈黛末追问。
大夫有些迟疑道:“怕是有些困难。”
沈黛末一听连大夫都不敢保证,可见孟燕回的伤势真的十分严重了,她的心情顿时沉重到谷底。
“也就是说他以后有可能成为瘸子跛子?”
大夫叹息道:“也未必,郎君还年轻,若是好好调养,再请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或许还有希望。”
“沈黛末是你在外面吗?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听,告诉我!告诉我!”屋内传来孟燕回痛苦的叫喊声。
沈黛末推门而入,看见的是孟燕回苍白的脸颊,紫色的眸子泪光颤抖着望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我的腿是不是废了?”
沈黛末无言以对。
孟燕回苍白的纯白哆嗦着,苦笑了一下,眼里仅存的光芒顷刻破碎,仿佛瞬间认清了现实,绝望地闭上了眼,用被子死死捂住自己的脸,在沉闷的棉絮里发出一声痛苦的绝叫。

第180章 雁子的真面目
沈黛末默默坐在床边,听着他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颤抖地哭声在被窝里起起伏伏,他的左小腿上帮着固定伤势的木板,床角的小盆里堆着一层又一层渗血的纱布,可见伤情有多严重。
许久,被子里的哭声渐渐弱了些,孟燕回痛彻心扉的哭声,渐渐变成无力沙哑的啜泣。
沈黛末这时才伸手拍了拍被褥,温柔地安慰道:“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一定会治好你。”
哭声在霎那间静止。
一双漂亮修长指腹略带薄茧的手从被褥里伸了出来,紧紧地攥着被子,指尖被被子里闷热的湿气蒸得微红,被子微微往下拉,露出孟燕回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湿黏地粘额头上,随即是一双被泪水浸泡红肿的眼睛,紫眸在朦胧的泪光中仿佛笼罩了一层层朦胧光雾,雾光带着潮湿的水汽,脆弱地看向她。
“……真的?可是大夫说我伤的很重……可能这辈子都会是个瘸子、跛子、”孟燕回嗓音沙哑地诉说着,说话间数颗泪水从他的眼角滚落,洇湿了枕头。
沈黛末心情复杂,好端端的一个人,明明她走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这才一天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
“大夫不是也没把话说死了吗?我军中常有士兵因为打仗重伤,都被军医治好了,她们最擅长医治这种骨伤,我让她们来给你诊治,再用最好的药物给你治疗,再加上你现在还年轻才十几岁,伤口恢复比一般人快,一定还会有转机。”
沈黛末温声为他的腿伤做最细致的计划考虑,让孟燕回已经丧失希望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你……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嫌我累赘吗?”他吸了吸微红的鼻子,眼眶中湿润的泪花在紫眸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梦幻清透的淡紫色,像极了盛夏时节里落满了紫阳花的清凉池水。
沈黛末低头淡笑着,眸光如水:“怎么会,你别想太多了,往后安心养伤就好。”
别说是人,就算是沈阿福摔断了腿,她也不会不管的。
孟燕回泪光一颤,向来傲气骄矜的他,在此刻忽然觉得鼻尖一酸,委屈地出了声:“谢谢你。”
沈黛末用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轻声细语道:“你我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
她还在愁怎么跟孟灵徽解释呢,毕竟她可是把孟燕回全手全脚地送给自己,如今却断了一条腿。
一个单纯的坠马理由,似乎很难让机敏又多思的孟灵徽相信,而且孟燕回这次坠马确实有些可疑,连她都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更何况孟灵徽呢。
站在孟灵徽的角度看,自己的弟弟自小擅长骑马,怎么可能在马背上吃了亏?必然是被人算计,那么她很有可能怀疑沈黛末后宅里的其他两个男人,冷山雁和楚艳章。
沈黛末自然是相信冷山雁不会做这种事,但楚艳章……
“你这次骑马,可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沈黛末问道。
“异、常?没、没有。”孟燕回刚才哭得太猛了,以至于现在停下来会不自觉的抽噎。
“你骑的是什么马?”沈黛末又问。
“绯雪。”
绯雪,是沈黛末退役下来的战马,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因为经历过沙场,所以情绪十分稳定,不会像一般的马匹那样受惊失控发狂,算是个性极为稳重的马了。
这样的良驹,怎么可能将孟燕回从马背上摔下来。
“查芝跟我说,是绯雪马蹄打滑才将你摔下来的?你没有事先清雪?”
“我清了、院子里没有雪。”孟燕回解释道。
沈府很大,所以有些院子空置,孟燕回干脆就空出来,在上面铺满了柔软的沙土,专门用做府内骑马,也有专门的下人负责打扫。
他这次去骑绯雪时,院子里的雪早就如往常一样被下人清扫干净,雪都堆积在墙角,院子内只有沙土而无其他。
“那就怪了,既然是沙土铺地,绯雪怎么可能打滑失控?”沈黛末喃喃道。
“妻主。”冷山雁在白茶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沈黛末看着他挺着肚子,肩膀上还有落雪,一副着急赶回来的样子,忙起身抚着他坐下,担忧道:“怎么走得这么急?你去哪儿了?”
“我去了孟侧君骑马的地方看了。”冷山雁道。
他知道孟燕回坠马不是意外,而且瞬间就意识到可能是楚艳章下的黑手。
孟燕回受伤,沈黛末不好跟孟灵徽交代,毕竟这可是她唯一的血亲,即便是同盟,也不能再沈黛末起事的关键时刻,让她们之间产生隔阂,所以急忙去孟燕回坠马的院子里亲自查看,试图找出楚艳章谋害孟燕回的证据。
这样既能帮沈黛末解决麻烦,又能将楚艳章彻底置于死地。
果然,他去转了一圈之后,便发现了线索。
“妻主,骑马场的沙土有一处被人泼了凉水,这些凉水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被冻住,湿滑无比,再在上铺了一层浅浅的干沙,看似与正常的沙土无异,但只要有人骑马经过,马蹄叫表面的沙土卷起,就会露出下面湿滑的冻层,导致马蹄打滑,致使孟侧君受伤。”
“什么?!”孟燕回沙哑着嗓子震惊无比,他瞪大了眼睛,微微一转,眼中便瞬间迸出一股恨意,像是锁定了凶手。“楚艳章!一定是他!是他在报复我!他害得断腿,我要杀了他!”
孟燕回厉声喊道,恨不得现在就爬下床一刀将楚艳章捅死。
沈黛末微微凝眉,且不论孟燕回之前拿着马鞭闯锦宁阁跟楚艳章闹过一场,单论孟燕回出事,就属楚艳章嫌疑最大。
“把楚艳章叫来。”沈黛末冷声道。
没一会儿,楚艳章就来了,还带着他的靠山席氏。
他先是环顾了一圈,向沈黛末微微屈膝行礼,仪态规矩婉顺,随即他的目光才看向躺在床上恨不得活撕了他的孟燕回,有些惊讶地问道:“娘子,孟侧君这是怎么了?”
冷山雁没有回答楚艳章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端容皇子,这些日子你可去过骑马场?”
楚艳章微微摇头,漆黑纯粹的眸光里带着些许疑惑,轻声问道:“雁郎君为何这样问?”
冷山雁勾了勾唇,唇角讥诮:“你没去过?撒谎!有人曾见你去过骑马场,你为何隐瞒?居心何在?”
不等楚艳章开口解释,突然一个瓷碗就朝他的脸上狠狠砸去。
“贱人!”孟燕回艰难的撑着床栏,苍白的嘴唇咬牙切齿:“都是因为你在骑马场的沙土上做了手脚,才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该死!”
瓷碗结实地砸在楚艳章的额头,楚艳章惊慌地跌坐在地上,他捂着被砸的额头,清澈的眼眸中尽是惊慌儿无措。
“娘子,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孟郎君此前确实对我无礼,可我从未想过要报复回去,我只想和您在一起,一家人过平淡的日子,我怎么会做出这样歹毒的事呢?”他不顾仪态的来到沈黛末的脚边,拉着她的裙摆,仰头哀戚的看着她。
“是啊。”席氏也开口为他说话。
冷山雁狭眸微微一紧,眸光如寒光凛凛的钉子,恶狠狠地钉在楚艳章拉扯沈黛末裙裾的手上。
他起身走过去,一把扯开楚艳章不安分的手,鄙夷道:“你口口声声说没做过,那仆人看见你去骑马场,你又作何解释?”
楚艳章道:“我是去过骑马场,可那因为我和父亲聊天时无意间提起了孟郎君,父亲感叹孟郎君善骑马,而他却连骑马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为了圆父亲这个梦,我这才带父亲过去看看,父亲可以为我作证啊。”
席氏连忙点头:“对,我能给艳章作证。”
冷山雁垂下眼眸,冷漠地看着装可怜无辜的楚艳章,忍不住冷笑道:“端容皇子可真会找挡箭牌,以为扯出父亲的大旗,就没人敢治你的罪?父亲和你都不会骑马,骑马场里空空荡荡,就算是一时好奇想去看看,转一圈便也就出来了,可你们一人硬是在里面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你作何解释?”
“雁郎君好生奇怪,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却硬是要给我定罪,说我是谋害孟郎君的凶手,怎么,我跟父亲在骑马场里聊聊天,多逗留一刻都成了罪了?如果就凭这一点,断定我是谋害孟郎君,那父亲难道是我的帮凶不成?”楚艳章忽然一笑,眼里分明没了方才跪在沈黛末求饶的委屈柔弱模样,过分浓黑的眸子里像瞬间涌起阴湿的黑雾。
“定是你找机会支开父亲,然后暗地里对马场沙土做手脚,贱人!你害死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还不够,还想害死我!你这个毒夫!”孟燕回怒道。
“毒夫?”楚艳章施施然站了起来,眸中似乎含着终于得逞的笑意。
终于,终于有人把这件事抖出来了。
楚艳章得意的笑着,在冷山雁骤然警惕的目光中,不急不缓道:“毒夫这个名号,我可担不起,雁郎君比我更合适不是吗?逼迫甘家人杀死甘氏的人是你;精通药理,害得阮鱼毁容的人是你;害死师苍静的人更是你。你杀人于无形,手上沾满鲜血,如今我和孟郎君之间剑拔弩张,不正是你一手促成的吗?你稳坐钓鱼台养胎,却算计我们两个侧室撕咬得你死我活,论阴邪恶毒谁比得上你冷山雁!”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冷山雁细长的眸子更是瞬间睁大,浓黑的瞳孔却骇然紧缩,浑身血液仿佛在顷刻间被冻住,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想去看沈黛末的反应,可内心却涌起万千怯懦,害怕沈黛末真的信了楚艳章的话,用质问的眼神看向他。
这些年,沈黛末常夸他是个好郎君,温柔贤惠识大体,他不敢想如果沈黛末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看清他的真面目之后,她会多么厌恶自己。
光是这样想着,冷山雁便觉得头脑晕眩,差点站不住。
现在他必须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派胡言!我何时做过那些事?甘氏是回家探亲时意外死的,阮鱼的脸是被靳丝送来的毒花误伤,至于师贵君,他生活在深宫之中,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楚艳章你不要血口喷人,觉得自己犯下了恶行,就要把我也攀扯上。”
冷山雁看向楚艳章的目光发狠,藏在宽大的袖袍里的双手紧握成拳,指骨修长攥得发青发白,骨头咯咯作响。
席氏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只知道甘竹雨的事情,可毁容的阮鱼?师贵君又是什么?怎么都能跟冷山雁扯上关系?
他实在不明白,可看着周围战战兢兢的下人们,他意识到不能再让楚艳章说下去了。
他不满冷山雁是一回事,可家丑外扬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们都出去!”席氏沉声道。
“是。”下人们如释重负地跑了出去,谁也不想知道主人家的私密事,他们又不是心腹,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惨。
下人们退出去之后,席氏这才在一旁拉扯着楚艳章的袖子,低声道:“艳章,你别胡说了,而且甘氏、”
席氏虽然觉得冷山雁让甘氏父母亲手杀死甘竹雨这件事有些过于残忍,但像甘竹雨这种跟其他女人有染,还想让他的宝贝末儿养野种的男人死了才好。
只是说出去终究不光彩,所以这么久了,席氏一直没跟外人提过甘竹雨的事情。
直到楚艳章这些日子殷勤侍奉,获得了席氏的信任,他这才将甘竹雨的事情透露出来,并一再嘱咐不许说出去,不然沈黛末脸上无光。
可他万万没想到,楚艳章竟然转头就说了出来,他一时震惊又生气。
“父亲,冷山雁的手段有多狠毒您是知道的,您难道真的相信,甘竹雨会做出那种事吗?他一个地位卑贱的下人,攀上了娘子这样的人物,是求都求不来的好福气,他会跟一个看门的下人偷偷好上?那女人有何过人之处?是比娘子更有才学?还是比娘子更年轻貌美?”
“那自然跟末儿没得比。”席氏立马护犊子道,虽然他从没见过甘菱,但在席氏心里沈黛末就是天下第一好,也就皇子能配得上他女儿。
楚艳章立马说道:“所以父亲您不觉得奇怪吗?甘竹雨说要堕胎,与其说是通奸,不如说是因为他害怕冷山雁这个毒夫,他先于主君怀上了孩子,害怕被报复,所以才想堕胎保命。分明是冷山雁屈打成招,硬给他按上一个通奸的罪名,父亲,甘竹雨死的怨啊!冷山雁不光害死了他,更害死您的亲孙女,如果不是他,您的孙女现在已经五岁了。”
“胡说八道!”冷山雁脸色阴沉无比:“甘竹雨私通,月份不对是事实。”
楚艳章迎着冷山雁阴冷的眼锋质问道:“那你当时为何不叫大夫来给他验孕?”
冷山雁咬牙沉声:“自然是因为我要保全黛娘的名声。”
“呵、冷山雁你恶毒的心思真是藏都藏不住了。”楚艳章嗤笑着,拉着席氏的手,语气温柔地有些诡异:“父亲您瞧,他连大夫都不敢请,仅凭一包堕胎药就强行定了甘竹雨的罪,虽说杖刑是您下的命令,可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冷山雁故意引您去的后罩房,故意看见甘竹雨在熬堕胎药,让您急火攻心下了杖刑,执掌杖刑的人可是冷山雁的心腹白茶啊,几棍子下去,甘竹雨就半死不活了,他怎么为自己辩解呢?”
席氏眼神乱飘,在楚艳章的不断言语攻势下,他竟然真的觉得有几分道理,怀疑甘竹雨真是被冤枉的。
“真是一张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利嘴。”冷山雁唇边勾着一丝冷笑。
“你说甘竹雨是因为害怕我,所以才要堕胎,可我明明就父亲说过,若是甘竹雨能诞下孩子,这一胎就给他养,他何必打胎?况且,白茶是打了他,可却没有把他的舌头拔下来,他既没哑巴,为何不为自己争辩?因为这就是事实,他再辩驳,我便去请大夫给他诊脉,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丑事,沈家甘家都名声不保。”
“可是你故意从父亲嘴里套话,揪着陈年往事构陷于我,不过是想将你谋害孟郎君的事情遮掩过去罢了。你污蔑正室,谋害侧君,即便是皇子也绝不可饶恕。”
冷山雁抬眸看向楚艳章,寒狭阴冷的眸子里满是冷漠与杀意。
“我污蔑你?”楚艳章语气强硬地说:“甘竹雨的事情你可以狡辩,那师苍静呢?他可是被你算计害死的,师苍静临终之前还特意派人给娘子写了一封书信送到沈府,却被你拦了下来,你敢说你没做过?”
“书信?”躺在床上的孟燕回无比诧异道。
他原本因为断腿而愤怒的心情,因为楚艳章一系列的爆料冲击地只有懵逼,被迫吃起了瓜。
“没错。”楚艳章眼角一抹得意,冲着门外喊道:“苏锦,进来。”
苏锦,师苍静生前的贴身侍从。
冷山雁眸子瞬间一紧,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苍白的脸色泄露出他此刻紧张到失态的神情。
门缓缓被人推开,苏锦低着头走了进来,跪在沈黛末面前。
“下奴苏锦,见过娘子。”
楚艳章道:“苏锦,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娘子自会为你家主子做主。”
苏锦扑通一声跪在沈黛末的面前,想到师苍静被活活勒死的惨状,他顿时哀声道:“娘子或许早已忘了我家公子,可这么多年公子一直惦记着您,哪怕在死前他自知求生无望,让下奴冒死出宫给您送一封信,并不是让您救他,而是想让您知道,他就是您要找的那个人。他说终有一日,他会与您在兰大校园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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