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带孩子找到他们早死的爹/首长,你媳妇带着孩子找来了by燕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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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香味儿就出来了。
苏昭昭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奇香!
一家人,中午美美的吃了一顿!
看着剩下的鸡汤,苏昭昭安排晚上的伙食,“晚上煮鸡汤面!”
顾想顾念眼睛都亮了!
星期一上班,苏昭昭把上个礼拜就写好了的会议报告交给了刘主任。
刘主任看完很满意,把报告放一边,问她,“培训课上得怎么样?青山镇供销社的同志没为难你吧?”
苏昭昭笑着摇头,“青山镇供销社的同志都挺好相处的,王主任还让我带话,说下次有时间请你喝酒。对了,王主任还包了红封。”
刘主任道:“给你们的,你们自己拿着,总不能让你们白辛苦一趟。”
从刘主任办公室出来,苏昭昭回了购销科办公室。
“明天上午要到一批今年的新棉花……”杨远征正在和谢科长汇报工作。
进入十一月,温度立马就会大降,棉花成了这个月最受欢迎的商品。
供销社里往年的旧棉花和棉被上个月就被清空了,大家都等着今年的新棉到货。
店里几乎每天都有人来问。
就连苏昭昭都被军属们问过。
她也在等新棉,家里除了顾衡不缺棉衣外,她和两个孩子都要做棉衣,一人最少也要两身换洗。
她连布都买好了。
第二天上午,送棉花来的货车果然到了。
供销社的人齐齐动手先往库房搬。
搬完后,一个个的便开始内部购买棉花。
苏昭昭要了三十斤新棉。
除了做衣服外,她还得做几条棉被。
家里现在也就三床棉被,等到最冷的时候肯定不够用。
“苏姐,你买这么多啊?”
见她一下要了三十斤,大家都惊了一下。
胡佳瘪瘪嘴,“肯定是给人带的呗!知道咱们有内部价……”
话里话外就是苏昭昭帮着外面的人占供销社便宜。
苏昭昭没搭理她,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新棉社里有几个全是买给自己家里用的?
只要不过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这么一说,好些人脸上都不好看。
要说占便宜,她爸胡副主任才没少占社里的便宜呢!
苏昭昭道:“大家都知道,我今年夏天才来随的军,家里的东西都是一点点新添的,这棉被棉衣也一样,都得一点点的添置,家里是真的缺,就这些,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有人点头,“俗话说:破家值万贯,就是这么来的,新办一个家,要想把家里一年到头要用到的东西置办齐,要费不老少的钱呢!”
“对,我家冬天用的棉被,就一床就得要八斤十斤的棉花。”
这么一说吧,三十斤的棉花真的不多。
内部购完后,何芳把以前写的通知张贴到了店门口,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棉花到货。’
然后供销社又迎来了一波买棉潮。
苏昭昭去了一趟裁缝铺,为做棉衣的事儿。
刘桂兰差不多已经出师了,大着个肚子,量尺记录裁布踩缝纫机的都是她。
只有难点儿的才让老裁缝动手。
不是老裁缝偷懒,主要是刘桂兰太勤快,用她的话说,等她生了,她师傅一个人就得累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就得让他师傅歇歇。
大着的肚子对刘桂兰来说就像是不存在,手脚可麻利了。
“你要做啥款式的?长的还是短的?”
棉衣的款式差不多,除非就是外面料子的颜色花色不同,再有就是领口的样式。
苏昭昭道:“短的吧,两个孩子的棉衣领子做成小立领……”
她一边说,刘桂兰一边记,“一个孩子做两件啊?”
“对,他们也没棉袄,做两件好换洗。”
刘桂兰就道:“棉衣可不能随便洗,越洗越不保暖,最好是做一层内胆,外面脏了,把带着棉花的内胆拆了,只洗外面的衣服就成了,要是再多做一件外衣,就当有两件棉衣了,这外衣,还能在其他节气穿。”
苏昭昭挑挑眉,她之前都没想到,这就是生活的智慧呀。
“那就按你说的做,做个能拆洗的内胆,不过还是做两件,要是缺布料我再去买了送来。”
刘桂兰道:“买点里布就成了。”
定好棉服,剩下的就是做棉被了。
不用苏昭昭自己去找,没过两天,裁缝铺旁边的店开了门。
按以前的惯例,十一月到第二年的一月,这三个月期间,供销社会开一家店,主要业务就是‘弹棉花,做棉被’,店里面的弹棉匠并不是供销社里的员工,而是专门找来的弹棉匠手艺人。
算是临时工。
何芳私下告诉苏昭昭:“有手艺没点关系也当不了这‘临时工’,别看一年就开三个月,可赚钱了。”
弹棉匠并不像他们这样按月拿工资,赚的每一笔钱都是他们自己的,供销社也就收取一点儿费用。
刘主任和胡副主任年年都要为‘临时工’这事儿较量一番。
“看来今年是刘主任胜了。”何芳道。
刘主任笑呵呵的朝着他们走过来,“小苏小何这是干啥去?”
苏昭昭:“我们去一趟棉花店。”
没错,店名非常简单,就叫棉花店,虽然它并不卖棉花。
“去吧,我刚才路过也看了一眼,你们谁家需要做棉被,现在就可以去了。”
棉花店的‘临时工’是一对夫妻,夫妻两人的年纪都不大,三十多岁,听说‘弹棉花’是他们家的家族手艺。
头一天苏昭昭就已经在供销社办公室见过他们,倒也不陌生。
她之前买的棉花一直没拿回去,这次去棉花店,正好送到店里去。
棉花虽然不重,但是体积大,何芳帮忙一起把棉花送去了棉花店。
棉花店的夫妻二人很热情,苏昭昭说了自己需求。
“苏同志放心,保管给你弹得舒适又暖和!第一个就给你家把被子弹出来。”
又问苏昭昭要不要铺彩线?
“……咱们上线用的是白棉线,为了图喜气,讨吉利,用点儿红棉线绿棉线在面上那一层铺上好看的彩线,像是准备结婚用的棉被,咱们就会用彩色的棉线铺成双喜字。”
苏昭昭本来想说不用的,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双人被的那一床麻烦帮我铺双喜字吧。”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儿也不麻烦,那就这样,等做好了我们给你送家里去。”
送家里倒是不用,棉花店也没这项服务。
“做好了你到供销社说一声就行,我们自己过来拿。”
“也行。”
说话的功夫,棉花店里又进了人,来人手里抱着一床旧棉被,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好几年的了,颜色发暗,看着也硬邦邦的。
棉花店不仅弹新棉花,也弹旧棉,用久了的棉被会被越压越实,也会越来越不暖和,复弹后虽然赶不上新棉,却也暖和柔软,比盖着硬邦邦的棉被要好很多。
普通的老百姓家里,可能十几年都难得做一床新棉被。
棉花价格不菲,棉被是老百姓家中极为重要的物资之一。
用久了,往往选择隔个几年才会舍得请弹棉匠帮忙重新弹一下,使其柔软蓬松。
弹棉匠一年到头弹旧棉的生意倒比新棉多。
苏昭昭交代完后,和何芳出了棉花店回了办公室。
严家,严大娘在严光和于慧心的卧室里翻找。
严光进屋后吓了一跳,“娘啊,你这是在找啥呢?”
衣柜里的被子都被搬出来了。
严大娘直起脖子看了他一眼,“我找以前给小文做的小被子。”
严光一头雾水,啥小被子?
又听他娘道:“裁缝铺旁边开了个弹棉花的店,我把小被子找出来,拿去让师傅重新弹一次,再加点新棉花进去,等慧心生了,刚好给小的用。”
严大娘衣柜翻完了都没找见,“奇了怪了,慧心这是放哪里去了?”
转头问严光:“你知道她放哪儿去了不?”
于慧心上次公休回了娘家,和她一起走的还有高月,家里这几天就剩他们娘仨,要不然,她也不敢进他们卧室这么一通的翻。
严光半响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床小被子,“……好像丢了。”
“啥!”严大娘眼睛瞪得老大,“啥叫丢了?谁丢的?”
“……我丢的,小文老是拉了屎尿在被子上,洗不干净,就给丢了。”
严大娘都想拍他,“谁叫你这么作贱好东西的?这一天天的棉被都敢丢了!你咋不上天呢!”
严大娘也不找了,摸了两把有些乱的头发,手往外一指,“你出去问问,有谁敢干这样的事儿!早些年,因为没有一床被子取暖冻死的人有多少,你都忘了?”
严光脸色讪讪的。
严大娘可不想这么轻易的就算了,“拉了屎咋了?家里是没有水?还是你们两口子没长手?”
“还洗不干净,咋就洗不干净了?这话你骗你丈母娘合适,骗我就算了!”
“我当年好不容易买到几斤新棉花,我和你爹盖的棉被烂成棉絮子了舍不得留给自个用,你兄弟媳妇就差指着鼻子说我们偏心,我们巴心巴肺的做了被子送过来,你给我丢了?哪怕你给我寄回来我都念你们的好!”
严大娘越说越生气,怒道:“我看你是好日子过了几年,忘了本!忘了你的根了!”
这话说的就过分了,严光无奈:“娘啊!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了。你老消消气吧,我肚子饿了,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给你吃屁!”严大娘口吐芬芳,“你就跟着你媳妇学吧,尽学一些乱七八糟的做派!小心哪天被老百姓给打倒!”
严光:“娘!”
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你瞪我也没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床小被子肯定是你媳妇丢的!你这是在给你媳妇顶锅!就你,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被拆穿的严光更无奈了,“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生气对身体不好。”
“你是怕我生她的气吧!”
严大娘看穿了一切虚幻的糖衣炮弹。
上个礼拜公休她跟着媳妇儿子去会了一次亲家,她算是见识了于家的富贵了,都现在这样了都还住着小洋楼,一顿饭十几个菜,喝的还是洋酒,除了穿着稍微看着朴实一点,和城里别的人没啥区别,其他地方,没哪里朴实的。
严大娘当时心里就在想:改造少了。
她虽然是个啥都不懂老太太,但她就是觉得不对,很不对!
亲家怎么样,她管不了,但是儿媳妇现在是她家的人,她的一些行为是要影响她儿子的。
她都想好了,趁着现在住在一起,要好好的把这个儿媳妇给改造改造!
不改造都不行了,连棉被都敢丢!
当他们严家是她娘家于家呢!
“娘。”
“别叫娘,我只问你,你媳妇啥时候回来?”
严光:“这我也不知道,估摸着还得待几天吧,娘,咱们可说好了,她回来了,你别和她生气。”
严大娘白了这个妻管严儿子一眼,简直没眼看,“滚犊子!”
新棉被做的很快,才过一天时间,棉花店就通知苏昭昭可以去取了。
苏昭昭中午回家午休,上班时骑着自行车到单位,下午下班,她去了趟棉花店,取了棉被绑自行车的后座上。
她也没骑上车,就这么慢慢的推着回去。
路上遇到熟人,又停下来和人聊两句,话题大多都是车后座绑着的棉被。
“做这么多床啊?”
“家里没有嘛……”
还有人会上手摸一摸,“真厚实!”
“冬天盖的,不厚实不行,听说这边冬天挺冷的。”
“是很冷,不过比不上我们老家那边,我们老家那边零下二三十度呢!这边顶多也就零下几度,河道都冻不严实。雪也下得少,一个冬天也下不了几场雪,我们老家雪下得老厚实了。”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苏昭昭推着自行车继续走。
“小苏。”
回头一看,果然是顾衡。
苏昭昭笑了笑,“下班了。”
顾衡大步追了上来,从她手里接过自行车,“被子这么快就做好了。”
“对呀,棉花店的老、同志说了,第一个给咱们家做的。”
往前又走了几步后,顾衡问她:“要不要骑回去?”
苏昭昭看了看后座,“我没地儿坐呀。”
顾衡拍了拍前面的横杠。
“……”
苏昭昭眯了眯眼睛,“真的?”
这可是在外面,顾团长不怕被人看到指指点点呀?
顾衡轻咳了一声,“坐不坐?”
“坐!”
他都好意思,她怕啥呀!
顾衡松开一只手,让她先坐到前面的横杠上去,等她坐好,他才蹬着踏板骑了上去。
苏昭昭被顾衡的双手围在中间,就像是被他抱在怀里一般。
骑行带来的风吹动她的发丝,嘴角眉梢,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
这么坐着虽然很不舒服,但是感觉很爽!
严光揉了揉眼睛,赶紧拍了拍身边的,“前面骑车的人是老顾吧?是不是我眼睛看花了?”
周政委背着手瞅了他一眼,“你刚才不是看着人家去追他媳妇的吗?”
这问的是啥废话呢。
严光:“我是没想到,老顾还有这么一天。”
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他还让他媳妇坐自行车前面,要不是亲眼看见,他是不信的。
一个个都说他惯媳妇,还说他是妻管严。
老顾这样子,在家里说不定也是个妻管严!
秀了一波恩爱的夫妻二人很快便到了家。
到家后,顾衡和苏昭昭把车座后面的棉被抱进了卧室。
“这上面绣的是字?”
“不是绣的,是铺上去的。”苏昭昭道,具体怎么铺的她也不知道。
棉被被叠成豆腐块儿,用麻绳套着,顾衡解开了麻绳,轻轻一抖,柔软又厚实的棉被便在床上铺展开了。
几个大大的双喜字映入顾衡眼帘。
他盯着棉被上的字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目光转向苏昭昭:“这是给咱们用的吧。”
语气肯定。
苏昭昭不知道怎么的脸有些发热,“这床的尺寸要比另外两床大一些,你说呢?”
顾衡笑了,“我看咱们床上这床被子该拿出去晒晒了,先换上新的吧。”
说着就动手要换被子。
苏昭昭:“……再等一个多小时天都要黑了,你确定?”
这床被子有八斤,现在盖难道不会热吗?
顾衡手一顿,“……那就等明天再说。”
可惜第二天老天爷并没有给顾衡面子,一大早就下起了雨来。
这个季节,一下雨温度就会骤降,以后差不多也就这个气温了,变化不会太大。
不像上个月,下雨降一降温,天晴了就会升上去,热的时候穿着外套都流汗。
今天单穿一件衬衣加外套肯定会冷,还得再加一件毛衣在里面才保暖。
苏昭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用了两个月的功夫,总算是把全家的毛衣织好了,她给顾衡也织了一件,用藏青色的毛线给他织了一件毛背心。
顾衡反正挺高兴,这不,这温度一降下来,立马把背心穿上了。
临出门了还和苏昭昭提议,“我瞧晚上肯定更冷,要不还是给孩子们换上新棉被吧,他们现在盖的瞧着不怎么厚实。”
苏昭昭瞅他:“……只给孩子们换?”
顾衡看着她不说话。
苏昭昭抿嘴偷笑,“行了,听你的,都换。”
还新棉被,顾想顾念他们盖的棉被是他们刚来的时候才买的,也没盖几个月,家里除了他们现在盖的这床是他从宿舍里拿回来的,其他的说都是新的也不过分。
雨下到上午十一点停了,下午出了一点儿太阳,晚上的温度比早上稍稍的高了那么几度。
晚上,苏昭昭原本是打算给顾想顾念他们换新棉被的,兄妹俩都说不换。
“不冷啊,这被子可暖和了。”
“咱们盖的这个也是新的,更新的棉被留着过年盖。”
“留着过年就没必要了,冷了就该用上,既然你们说不冷,那就先不换,等再冷一点我再给你们换上厚的被子。”
苏昭昭怎么抱过去的,又怎么抱了回来。
顾衡:“……没换?”
苏昭昭把棉被塞衣柜里,“他们说不冷。”
顾衡看着已经被自己塞到被套里的新棉被……
不管了,他冷。
一小时后……
顾衡赤裸着上身,热得满头大汗的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不止他热,苏昭昭也热,感觉晚上的澡都白洗了。
要是只盖着被子还没事,可她身上趴着个冒着火的火炉子啊!
“你……你能不能快点,太热了。”苏昭昭动了动。
顾衡吸了一口气,按住她,“快不了,你等一会儿。”
他伸出手,干脆把整个被子都从两人身上掀开。
盖上被子本来是怕着凉的……
顾衡继续。
被子完全被掀开,苏昭昭原本是有些冷的,他一继续,冷不起来了,整个人像是烧了起来一般,火热火热的。
意识逐渐模糊,她的双眼微微眯起。
不止他在她眼里摇晃,就连整个世界也似乎都在她眼前晃动起来。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眩晕,又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而动荡的梦境之中。
海城往乡下开的班车上,高月正在和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聊天。
小伙子穿着一身军装,精神抖擞,英气逼人,哪怕坐在班车上,背部都是挺得直直的!
“……真的太巧了。”
“是挺巧的,我也没想到能碰上。”
“……那你这次休假能休多久?”
“一个月,我很久没休假了,我们领导给我放了个长假。”
于慧心就坐在高月的旁边,因为怀着孕的缘故,坐这样的班车让她很不舒服,车厢里乱七八糟的气味让她很想吐,捂着嘴干呕了好几下。
小伙子也见状,从脚边放着的包里掏出一个袋子,“于婶儿,你要是想吐就吐袋子里吧。”
于慧心听着‘婶子’这两个字,更不舒服了。
这么大个小伙子叫她婶子……
高月帮着接了过来,“谢谢你呀,你人真细心,还随身带着袋子。”
小伙子在年轻和漂亮温和的少女面前红了脸,“不客气。我以前也爱晕车,现在习惯了,也就不晕了。”
高月笑了笑,把袋子给了于慧心。
聊天告一段落,小伙子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女同志看,收回目光,看向了窗外。
随着车子的颠簸,于慧心靠着椅背睡了过去,高月偷偷的侧过头去,看了过道对面的人好几次。
她想起他们在车站遇见时,表姐对他的介绍。
高月一时间想得出了神。
王春花这一整天的时间,从家里到路口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
苏昭昭进出家门时就遇到了两次。
这才知道她大儿子今天到家。
“我也不知道他从城里回来时坐啥车……”
除了班车,从城里到乡下,还有老乡的驴车啥的,要想回,总能想到办法。
王春花原本是想去城里车站接的,被她家周政委给骂了,说她慈母多败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周小军就在旁边,听到慈母两个字,怪模怪样的抖擞了两下,被王春花一巴掌给拍好了。
班车晃晃悠悠的终于到了,车一停好,王春花踮着脚尖往车里看,这一看,就看到自己儿子了。
“建国啊!这儿!快下车!”
王春花一边招手一边喊,就差上车帮忙提行李了。
见到自己妈,小伙子,也就是周建国同志提上行李咧着嘴就想往车门处走,走了两步,他又转身退了回去,接过高月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我帮你们提,你扶着于婶子吧。”
“谢谢你呀!”
高月扶着于慧心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王春花也看到高月和于慧心了,等他们下来,便问了她们一句,“咋了这是?”
这走路都还要人扶了?
她这话才问出口,便见于慧心捂着嘴跑到路边吐了起来。
高月赶紧过去拍她的背。
王春花:“……反应真大。”
拉着自己儿子就想先回去,“走,咱先回家,妈给你烙你最喜欢吃的酸菜饼,家里还买的大鹅,明天早起杀了,给你做铁锅炖!”
周建国手里还提着于慧心她们的东西,“等一会儿吧妈,我帮着把东西给于婶子送家去。”
王春花其实不怎么愿意的,但也不好明着拒绝,就道:“那行吧。”
等于慧心吐完了,这才有力气和王春花打招呼。
“嫂子好。”
王春花点头,“都好都好,你好点儿了没?”
“好多了……”于慧心下了车,吐完了肚子里的东西,再被这冷风一吹,精神反而好了很多。
走到周家门口时,她也没让周建国送她们,和高月接了周建国手里的东西,提着回家了。
王春花拍了拍周建国的背,“看啥呢?”
周建国回过神,抓了抓后脑勺,“没看啥,妈,咱们进院儿吧。”
王春花好歹是个过来人,儿子在看什么,她哪有不知道的。
等周建国进屋坐下,抱着搪瓷缸子咕咚咕咚的喝了水,解了渴,她才问他,“你于婶子身边跟着的那个小丫头你认识了吧。”
周建军:“认识啊,车上于婶子介绍过,叫高月。”
“对,就是高月,她是你于婶子的表妹,按辈分也是你的长辈,你以后见到人家,可不能叫人家名字,不礼貌。”
周建国一脸黑线:“……妈,人家一个小姑娘,比我还小呢。总不能也叫婶子吧?”
“叫姑。小姑娘咋地,人家辈分在哪儿,结了婚的叫婶儿,没结婚的叫姑,就该这么叫。”
周建国叫不出口,刚刚升起的一点绮丽的心思也被他妈给整没了。
“我不叫,真这么叫了,人家该生气了。咱们又不是亲戚关系,辈分这个事儿,本来也论不上。我每次叫于婶子,我瞧她就不怎么高兴,要不是爸和严叔的关系在这儿,我都该叫人家大姐的。”
不叫就不叫吧,王春花本意也不是非得让儿子真叫人家高月姑,她就是想让儿子知道高月和他不是一个辈分。
别见着人家漂亮,说了几句话,就动了心思。
她已经给他看好了合适的对象了!
“这件事先放一边,我有正事和你说。”
“啥事儿?”
“你的终身大事!”
周建国脸热了起来,“我还年轻……”
“年轻啥呀年轻,我和你爸在你这个年龄,把你都生出来了。”
王春花乐呵呵的,一想到儿子马上要相看姑娘了,看完姑娘离打结婚报告也不远了就高兴。
“我先问问人家姑娘的时间,等问好了,就让你们约着见一面,我给你说,等你见了人,你肯定一百个满意!”
他满不满意不知道,反正他妈看样子很满意。
周建国也没再拒绝,这次回来,他本来也有这个心理准备。
战友们都打趣他,说他回来是看媳妇。
周小军一放学就往家里跑,顾想顾念也听说他哥今天回来,跟在他后面追。
他们也想见见周小军的哥哥。
周小军把他哥说的可厉害,天上有地上无的,搞得他们好奇死了。
“我跟你们说,我哥叫周建国,他以前不叫这么名字的,我爸给他改了,又给我取名叫周建军,一听就知道我们是兄弟俩吧?”
“那你为什么叫周小军?”顾念问。
“因为我小啊!”
好有道理。
周建军一边喊着一边往家里冲。
周建国正站在院子里洗脸,听到声音把毛巾拧干搭架子上,才搭好,周小军进来了。
周建国张开手,接住了对着他冲过来的弟弟,抓起他的两只手就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
“哈哈!哈哈……”
周小军兴奋极了。
王春花在厨房和面,探出头看见了,就说周建国,“小心他的手。”
“妈,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哥,你给我带啥东西好回来了不?”
周建国小声问他,“弹壳要不要?”
周小军眼睛贼亮,“要!”
周建国本来是想进屋给他拿的,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想顾念。
两人没周小军跑得快,刚到。
“这是……”
哪家的小孩?
周小军终于想起朋友了,赶紧招手让顾想顾念进来,又给他哥介绍,“这是顾想和顾念,他俩是双胞胎。顾想顾念,这就是我哥,周建国!”
周建国三个字喊得特别的响亮!
周建国按着周小军的头用力的揉了揉,笑着和顾想顾念招了招手,“你们好,你们是双胞胎啊!难怪这么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龙凤胎呢!”
周小军:“我们学校就他俩一对双胞胎,可稀奇了!”
顾想:“……”
顾念:“……”
他们是大熊猫啊!
“周大哥好,我们就住隔壁。”顾想道。
周建国这才知道隔壁院子搬了新邻居。
他还在想军区这边姓顾的除了顾叔还有谁时,他妈立马给他解了惑。
王春花听到顾想的声音两手沾着面粉从厨房走了出来,“他们是你顾衡叔的娃,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晚点吃了饭,你再去拜访拜访你顾叔他们,请他们一家明天来家里吃午饭。”
周建国震惊了下,他顾叔啥时候有娃的?
他爸以前不是说他顾叔是他们部队里的‘老大难’吗?
周建国心里乱想了一通,连顾衡娶了带两娃的寡妇他都想到了。
眼睛盯着顾想顾念看了看,又觉得这两娃长得好像和他顾叔有点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