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屠户悍妻by风过水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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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斜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了他头上那支粗糙的木簪上。
虽然木簪粗衣不掩绝色,但不知为何,姜椿却不想如此委屈他。
后日进城的时候,去首饰铺给他买支银簪,横竖也花不了几两银子。
算是给他个惊喜。
既然是惊喜,那肯定不能提前告诉他。
但姜椿这个憋不住话的家伙,夜里俩人楼在一块睡觉时,她还是没憋住,将自己的计划给秃噜了出来。
宋时桉从她怀里抬起头,斜了她一眼,心里十分感动。
但还是开口表示了拒绝:“没必要浪费银钱,我甚少出门,用木簪足矣。”
姜椿笑嘻嘻道:“即便是在家里,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嘛,先前听人说什么‘男为悦己者容’,我觉得怪有道理的。”
宋时桉:“……”
他无语道:“是‘女为悦己者容’,出自《战国策》,你莫要胡乱改动。”
姜椿果断叫屈:“什么叫我胡乱改动?我是先前进城时听旁人说的,我可大字不识一个,就是想胡乱改动也没这本事呀。”
“你猜我信不信?”宋时桉轻哼一声,他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做保证,绝对是她改的。
除了她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子,再没旁的女子能说出来这样的话语。
姜椿凤眼一下睁大,有些底气不足地嚷嚷道:“夫君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不信我大字不识一个?”
自己遮掩了这么久,终究还是露馅了?
宋时桉不想现在就戳穿她的伪装,轻摇了下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男为悦己者容’的‘男’字,必定是娘子改的。”
姜椿暗暗松了一口气,挺了挺脊背,骄傲道:“没错,就是我改的。”
宋时桉脸蛋就贴在她身前,她这么一挺,顿时被高入云端的棉软糊了满脸。
他侧了侧脑袋,躲开这令人窒息的“温柔乡”。
有心想说她几句,但想到后日取暖炉取回来,自己就不必再同她一个被窝,又默默地将到嘴边的话语给吞了下去。
心里竟隐隐有些不舍。
自己绝对不是贪恋她的身子,他宋时桉不是这样贪图美色的人儿,否则上辈子那么多绝色女子投怀送抱,他为何全都拒之门外?
他只是贪图她身子的热意,抱着她这样散发着自己最爱的兰香气息而又香香软软的热乎身子睡觉,简直是太惬意了。
虽然隔三差五要服侍她一回,为此还惹得自己那不争气的东西“动怒”,但这世上哪有只占便宜不付出的好事儿?
这样的“利益交换”,尚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当然,前提是姜椿别太得寸进尺,提出更多离谱的要求。
但她前几日却与自己说,待取暖炉打好,她就回炕尾睡,不跟自己一个被窝了……
可惜他脸皮太薄,说不出让她别回去的话来。
姜椿有句话说得倒是很对,得亏她脸皮厚,不然他俩关系可能再过几十年,也毫无任何进展。
毕竟上辈子的姜椿就是这样的人儿,他俩也果然毫无任何进展,与她有进展的是京城西市范家肉铺的范屠夫。
他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又劝了一句:“真不用,我用木簪就极好。”
怕姜椿坚持,他换了个说辞,试图围魏救赵:“倒是娘子你,合该替自己买些簪环来戴,成日头上只一根光秃秃的银簪,寒酸得很。”
姜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道:“我成日不是杀猪就是摆摊,再就是围着锅台转,要那么好的簪环做甚?
咱们不是说好了嘛,我负责挣钱养家,夫君负责貌美如花,所以给夫君买银簪,合情合理。”
宋时桉:“……”
谁跟你说好了?
难道他没有赚钱养家?那她手里的一千多两银子是哪里来的?
但他不敢说出来。
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
说出来就是不给她脸面,不给她脸面她就会恼羞成怒,恼羞成怒自己就得俯就她,俯就她就会被她提离谱要求。
最后受苦的只能是自己的唇舌。
与其如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投降呢。
次日姜椿卖完肉后, 拐去方记木匠铺,将完工的骡车人肉拖回大柳树村。
回去的半道上,竟然撞见了姜柳。
姜柳背上背着个大包袱, 低垂着头行色匆匆, 压根就没瞧见自己这个堂姐。
还是姜椿出声喊她,她才停下来。
姜椿斜了眼她背上的包袱, 又见她是这么个急匆匆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家伙该不是被李氏跟姜湖逼婚, 想不到不嫁的法子, 干脆卷包袱离家出走?
姜椿将骡车放下,问姜柳:“你这是要去哪呢?”
姜柳脸上露出笑意来, 叽叽喳喳地说道:“姐, 我去大姑家, 银表姐雇我照料她, 一个月给我三百文钱,还管吃管住。
刚才我去姐家了,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姐,结果你还没家来……
我还盘算着明儿去姨婆家找姐呢,没想到半道上碰到了。”
姜椿惊讶地挑了挑眉:“银姐儿雇你照料她?”
随即笑道:“倒是个好主意。”
虽然王银儿有奶有娘还有长嫂, 但曹婆子是个奸滑的,对她也就是个面子情, 根本靠不住。
姜溪倒是对闺女上心, 但她不掌家,在王家没甚地位,旁人一干预, 王银儿都未必能使唤动她。
至于长嫂周氏,别说自己还挺着个大肚子, 得旁人照料她,就是没有身孕,就她那脾性,也不会管小姑子的。
而雇姜柳这个表妹就不一样了。
姜柳勤快能干,脾气也好,又是个没见识的,有一个月三百文的高薪吊着,自然是王银儿这个雇主指哪儿她就打哪儿。
不愧是王银儿,果然是个有成算的。
姜柳往姜椿跟前凑了凑,小声道:“一个月三百文呢,我奶跟我爹听说了这茬,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嘱咐我在姑家好好干,多挣几年钱再出门子。
托银表姐的福,姐先前说的让我想法子推迟几年再嫁人的事情,看来是成了。”
“挺好。”姜椿也替她高兴,歹竹出好笋,姜家老宅那头只姜柳这小姑娘是个好的,自然希望她将来有个好出路。
想了想,姜椿又认真叮嘱了几句:“银姐儿在刘家待了两年,长了不少见识,你去了王家,除了好生照料她,也多跟她学些东西,尤其是读书认字,将来对你有好处。”
姜柳郑重点头:“姐说的我记住了,我一定好生跟银表姐学本事。”
姜椿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成,你去,回头得闲去肉摊子寻我就成。”
“哎。”姜柳应着,伸手朝姜椿挥了挥手,然后恢复先前闷头赶路的模样,急匆匆往镇上行去。
姜椿笑了笑,抬起骡车,继续往家走。
觉得脚下的土路都顺眼了不少。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助人为乐”,虽然她对姜柳也不过是略提点了几句,但照目前情形来看,不出意外的话,姜柳的命运应该是改变了。
至于王银儿,她有脑子有银子,就算下半辈子不良于行,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的。
如果她够聪明,过两年宋家平反,她身为姜椿这个宋家大奶奶嫡亲的表妹,为自己谋一份好姻缘也容易。
姜椿爹娘两头的亲戚里,就只姜柳跟王银儿两个女孩儿,她是一点都不介意她们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为她们自个谋姻缘。
毕竟肯向她们伸出橄榄枝的,也都是有所图的趋利之人。
大家互相利用罢了。
当然,也只是谋姻缘,如果是谋求其他利益的话,那她就不惯着了。
毕竟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婚姻等于第二次投胎,若不能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就完了。
男丁的话,鹏表哥跟鲲表哥这两个表哥都是有本事的,将来是继续跟着舅舅在红叶县混,还是跟着自己去京城打拼都成,单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至于姜桐这个表弟,人家有亲亲奶奶李氏跟亲爹姜河宠着就行,她管他去死呢!
——结果她还真得管。
姜椿到家后,姜河连新骡车都没顾上稀罕,就沉着脸对她道:“你奶替桐哥儿瞧上了你舅妈的娘家侄女熙姐儿,今儿托媒人上门说亲去了……”
姜椿立时“呸”了一声:“他们这是癞蛤丨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打盆水照照,桐哥儿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哪里配得上熙姐儿?”
郑艺娘子姓邱,娘家侄女大名叫邱熙,是个极标志的小娘子,邱家又富贵,在镇上开了四间铺子。
最关键的是邱家人疼邱熙,对外放话说将来邱熙出嫁会给她陪一间铺子当嫁妆。
镇上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都千方百计地寻机会带着家中小郎君到邱家做客,盼着家中小郎君能被邱家瞧上,这泼天的富贵就能落到自家头上了。
李氏想要这泼天的富贵能理解,但不跟邱家人通气,问过邱家人的意思,就直接遣媒人上门说亲,是几个意思?
难道人家邱家的小娘子恨嫁,随便什么人都能打发媒婆上门说亲?
因为李氏是姜河的亲娘,是邱家姑奶奶邱氏的妹夫,邱家给姜河脸面,客气地将媒婆送走,转头就让管家来给姜河送信。
虽然管家全程笑嘻嘻的,只说替自家主人告知姜郎君一声,旁的一概没有多说,但姜河却觉得自己脸疼。
这叫什么事儿?!
姜河不傻,邱家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他能管管李氏这个亲娘。
邱家这要求合情合理。
人家为了维护姜河这个姻亲的脸面,没有让人直接将媒婆打出去,不然不但姜家老宅一窝人丢脸,姜河面上也不好看。
礼尚往来,姜河也必须得约束好李氏,别让她再干出如此没规矩的事情。
但姜河如果能管得了李氏,当初还会被净身出户赶出家门?
姜椿朝正房张望了下,问道:“邱家的人走了?”
姜河摇了下头:“没走,在东屋坐着,女婿陪着呢,说非要给你这个表姑娘请安。”
姜椿哼笑一声:“什么请安不请安的,只是怕爹制不住我奶,想撺掇我出手呢。”
她将独轮车从骡车后头里搬下来,将上头的箩筐递给姜河,说道:“剩下几根肋骨,爹你泡菜盆里,待会儿我做个冬瓜排骨汤。”
自己走到井台前,从水缸里舀了两瓢水,拿皂角水洗干净手,这才走进东屋。
邱家的管家张方早就听到外头的动静了,姜椿才一迈进东屋的门槛,他就立时从竹椅上站起来,拱手作揖道:“给表姑娘请安,表姑娘一向可好?”
姜椿伸手虚扶了一下,爽朗笑道:“张叔快别多礼了,你们镇上人就是讲究。”
近些年镇上的富户们学红叶县城的富贵人家做派,买仆人养家丁,事事讲规矩,还让家里小娘子读书识字,嫁妆更是水涨船高,比肩城里姑娘。
张方笑呵呵道:“表姑娘还是这般直率,难怪家中老太太时常对小娘子念叨,让小娘子多学学表姑娘的做派。”
姜椿差点失笑。
这话显然是为奉承自己编的。
越是富贵的人家对家中小娘子的约束就越厉害,讲究的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怎可能让学自己这等动辄就以武服人的夜叉做派?
姜椿也没揭穿他,笑道:“劳你家老太太惦记了,最近太忙不得空,回头得闲了我定去探望她老人家。”
两人寒暄一番后,张方这才提起正事儿,也不管姜椿有没有从姜河那里听到消息,把李氏的所作所为又重新说了一遍。
完事后长叹一口气,一脸为难地说道:“我们老太太最疼孙女,若不是顾念表姑老爷的脸面,直接就让人将媒婆打出去了。
如今我家虽婉拒了令祖母的好意,维持住了两家的体面,但就怕令祖母不领情,又叫媒婆登门……”
姜椿板起脸来,冷声道:“张叔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张叔可能不晓得,自打我奶将我爹净身出户赶出家门后,两家几乎断了往来,大家各过各的,别说我爹管不了我奶,就是我奶,也管不了我爹。”
不等张方回应,她又直接大手一挥,无所谓地说道:“劳烦张叔回去告诉你家老太太,如果我奶再遣媒人上门,不必给我爹脸面,直接让人乱棍将媒婆打出去就成,我爹不怕丢脸,也不会怪你家的。”
张方心下一喜,面上却一脸为难道:“这不太好?”
果然等这巡海夜叉等对了,瞧她这话说得多干脆,直接就免去了邱家的后顾之忧。
邱家说是顾念姜河的脸面,其实姜河的脸面还真没那么值钱。
之所以没直接将媒婆打出去,不过是顾忌姜椿这个巡海夜叉罢了。
他们是不觉得姜河的脸面值钱,但姜椿必定不会这么想,万一她觉得邱家让她爹没脸,上邱家找茬呢?
邱家所有人捆一起,都不够她三拳两脚的。
而且他们是姻亲,即便挨了她的打,也是白挨。
有郑艺这个姑老爷夹在中间,邱家既不能报官,又不能叫她赔银钱,可不就白挨打了?
姜椿斜眼看他,哼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是我爹的脸面重要还是你家小娘子的名声重要?
再说了,我爹早就跟我奶没瓜葛了,她丢她的脸,与我爹不搭噶,旁人也笑不到他头上来。”
顿了顿,她从鼻翼里发出一声冷哼:“我看谁有胆子敢笑我爹!”
张方立时喜笑颜开:“有表姑娘这句话,咱们就有章程了!”
随即又把姜椿一阵猛夸:“还得是表姑娘,表姑老爷让您当守灶女真是忒有眼光了些,有您掌家,姜家往后只会越来越兴旺。”
然后又指了指桌上放着的礼盒,笑道:“我家老太太听闻表姑爷身子骨有些弱,让我将旁人送给她补身子的几样药材给表姑娘送来,还希望表姑娘别嫌弃。”
姜椿自然不嫌弃,这年头的药材就没有便宜的。
她笑道:“偏了你家老太太的好东西了。”
说着她朝外喊了姜河一声:“爹,你装一麻袋萝卜,待会让张叔带回去。”
又转头对张方笑道:“自家地里种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你家老太太尝尝鲜。”
亲戚嘛,得讲究个礼尚往来。
张方自然不会替主家拒绝亲戚的回礼,用骡车拉着一麻袋萝卜回了镇上。
姜椿打开桌上的礼盒,发现里头的药材她都认识,分别是一包黄芪、一包当归、一包桂圆以及一包枸杞。
她捏了个桂圆在手上,剥皮后塞进嘴里尝了下,发现还挺甜。
于是她又剥了一个,转手就塞进宋时桉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尝尝,挺甜。”
又抓了一把,拿到外头塞给正在打量骡车的姜河。
回到屋里后,见宋时桉吃完了一个,她又剥了一个,往他嘴巴里塞。
宋时桉侧头避开,说道:“你自己吃,我要吃的话自己剥就成。”
姜椿执着地举着手,嘴里哼唧道:“这玩意儿补气血的,我气血充盈,身上热乎乎的,完全不需要补,爹也不用,我们尝尝味儿就行,下剩的都给你吃。”
宋时桉抬眼,定定地看了她片刻,这才启唇,将她手里那颗桂圆给含进嘴里。
过程中唇瓣难免触碰到姜椿的手指,温热柔软的触感惹得姜椿脊背一阵苏麻。
她凑到他身边,拿肩膀撞了下他的肩膀,小声道:“明儿取暖炉取回来咱们就得分被窝睡了,今晚可是最后一次抱着睡……”
宋时桉本是坐在炕沿上,被她这么一撞,直接歪到了炕上。
把姜椿直接给逗笑了,意有所指道:“夫君你怎地一推就倒呀?这也太好推了。”
宋时桉扶着炕坐起来,瞪着她,没好气道:“你怎地不再多使些力气,将我一下撞到墙外去?”
姜椿凑上来,狗腿地替他柔肩,笑嘻嘻道:“我哪舍得呀?夫君可是我的心肝宝贝。”
宋时桉伸手拍开她的爪子,轻哼一声:“成日就知道花言巧语。”
姜椿凑到他耳边,跟他耳语道:“我倒是想跟你真刀实抢地大干一场,奈何你身子骨还不行呀。”
宋时桉:“……”
他闭了闭眼,无奈道:“青天白日的,你少说这等浑话。”
姜椿顺杆就爬,嘿嘿笑道:“夫君的意思是让我夜里再说?好好好,我听夫君的。”
宋时桉:“……”
他差点给气笑了。
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不正经,不管自己说甚,她都能歪头这上头。
简直不知叫他该说甚才好。
话虽如此,等到了夜里,她在被窝里麻花一样扭来扭曲,哼哼唧唧地求自己亲她,他到底还是没扛住。
宋时桉伸手托住姜椿的后脑勺,嘴巴凑过去,攫住了她的红唇。
他将她的唇瓣含在嘴里,耐心地允吸肯咬添舐好一会子,然后舌头撬开她的齿门,伸到她的嘴里,与她的舌头勾缠舞动。
然后学着她先前那样,嘴唇叼住她的舌儿,吞进来又吐出去,吐出来又吞进去,反反复复地来回个不停。
把姜椿亲得气喘吁吁,身子扭得更像麻花了。
且愈发的浴求不满。
她拉开自己小衣的系带,将他的脑袋往下压了压,暗示他该换个地儿亲了。
宋时桉松开她的唇舌,但却没按她预想地往她身前去,而是亲起了她的脖颈。
细密地允吸落在颈侧,姜椿闭眼,花瓣一样的唇瓣微张着,嘴里断断续续地溢出细碎的声音,显然得趣得不行。
宋时桉在她脖颈间流连好半晌,这才缓缓下移。
粉葡落入他口,姜椿一手猛地抓住褥子,身子却忍不住弓了弓,让自己往上送。
另一手摸索着抓住他一只手,将其罩在自己另一侧。
宋时桉凤眼猛地瞪圆。
但他并未将手移开,甚至无师自通了柔面团跟摘葡萄大法。
双线并行,手嘴并用,姜椿乐得险些原地飞升成仙。
一切结束后,姜椿伸手将累坏了的宋时桉楼进怀里,让他脑袋埋在自己身前。
手指一下下梳理着他披散了一被窝的长发,意犹未尽地说道:“真希望夫君的身子骨早些养好,那样我就能出吃上肉了。”
宋时桉方才亲得太投入,用力过了头,这会子嘴巴跟舌头都有些发麻。
他有气无力地轻哼一声:“你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我就算身子骨养好了,也早晚会被你榨干。”
姜椿不赞同地轻扯了下他的耳垂:“胡说八道,我这般在意夫君的身子,怎可能会索求无度?至多三日一回罢了。”
宋时桉:“……”
三日一回还不叫索求无度?
自己没说错,她果然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还好自己未遭难前身子骨强壮,还雷打不动地每日练功,当不至于满足不了她。
他出身世家大族,见过的男子无不是三妻四妾通房一堆,他也不曾觉得有甚不对。
但现在他满心都是疑惑,他们养这么多女子,身子骨能遭得住?
难怪各家向来只有长寿的老太太,没见几个长寿的老太爷。
寿命都耗在女子肚皮上了。
自己姐夫庆春帝之所以能活到八十岁,恐怕也是全仰仗后宫只自己姐姐一人。
否则,他哪还有机会办八十寿宴,早早就成先帝了。
看来自己要想长寿的话,就必须不能纳妾收通房。
咳,哪怕不为长寿着想,他也不敢纳妾收通房。
就姜椿这暴脾气,自己要是敢纳妾收通房,她会将自己跟那所谓的小妾通房全部打个半死,再把他们宋家的房顶给拆了。
这都还是轻的。
他都怀疑她会趁自己睡着,直接将自己给阉了。
毕竟她劁猪的手艺有口皆碑,比姜河这个师傅技术都好,村里哪家想劁猪,都乐意找她。
宋时桉不安地动了动臀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吓自己的缘故,竟觉得下头有些凉飕飕的。
今儿是去县城的日子。
姜椿照例寅初(凌晨3点)起床, 帮姜河杀了猪,给宋时桉煮了粥当早饭,然后套车, 驾着自家新买的骡车出门。
昨夜享受了一回宋时桉的服侍, 她今儿心情极好,走路带风, 眉梢眼角都写满惬意。
这趟进城之旅也相当顺利。
她先去商铺将宋时桉抄的书卖了,得到一百五十文, 然后去苟家铁匠铺交了二两又二百五十文尾款取走取暖炉。
接着去药铺给宋时桉抓了一个月药, 因自带参片的缘故,只花了二两银子, 接着又去首饰铺花了三两六钱银子给他买了支精致银簪。
最后转去成衣铺, 花六两二钱银子给自己买了双鹿皮靴。
难怪红叶镇开铺子的冯娘子不进鹿皮靴, 这价格也忒贵了些, 镇上人可舍不得买。
最后她转道薪火铺,用老价格一千三百五十文买了一千斤石炭。
当然,在这过程中她也没忘在各个类型的商铺门口打卡签到领取奖励。
[叮!在【红叶县书铺】签到成功,获得蚕茧纸4刀、洒金红纸3刀。]
[叮!在【红叶县铁匠铺】签到成功,获得铁筛1只。]
[叮!在【红叶县医馆】签到成功, 获得燕窝5两、八角8两。]
[叮!在【红叶县药铺】签到成功,获得桂皮6两、陈皮6两。]
[叮!在【红叶县首饰铺】签到成功, 获得银项圈1只、堆纱花儿一对。]
[叮!在【红叶县布庄】签到成功, 获得绸缎3匹、玉纽扣20颗。]
[叮!在【红叶县当铺】签到成功,获得红酸枝木罗汉床1张。]
[叮!在【红叶县钱庄】签到成功,获得铜钱210文。]
这回的奖励不如上回丰厚,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签到系统终于升到了3级。
升到3级后, 不但每日0点系统自动增加的签到点会由2点变为3点,而且在商铺签到打卡时还有几率刷出三样物品。
可惜她想打卡签到的店铺都在CD中,不然她高低得试验下。
因今儿买的东西较多,其中还有值钱又急等着用的取暖炉,怕被人顺手牵羊,姜椿也就没去当铺当东西。
横竖手里的银钱暂时还够用,等下回来县里时再当就是了。
所以候薪火铺的杨老板领着儿子跟伙计将石炭装进麻袋搬到骡车后斗后,她便径直赶着骡车出了城。
走了约莫三刻钟左右,姜椿正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头算今儿的花销呢,前方突然蹿出一群手拿棍棒的人来。
打劫的?
姜椿顿时就精神了。
想她来到古代三个月,隔三差五就要驾车骡车进城一回,次次都畅通无阻,这还是头一回遇上打劫的。
哪来的愣头青?
不是她自夸,红叶县地界的人,应该没哪个想不开的,大白天跑路上来打劫她姜椿。
就算真有穷疯了的,觊觎姜家那点子财产,也只会选择闯空门。
毕竟,他们只想弄点银钱花花,还不想丢掉小命。
这群人里头走出个身材壮硕的壮汉。
他往路当中一站,用手里的棍子指着姜椿:“停车停车,咱们只劫财不劫人,你把骡车上的东西,连同骡车一起留下,然后赶紧走人。”
他想得简单,这驾骡车的是个年轻小娘子,必定没经历过被打劫这等事情,随便唬一下就能成事。
瞧她后斗里拉了十几个麻袋包,塞得鼓鼓囊囊的,很可能装的是粮食。
而他们这群难民,最缺的就是粮食。
谁知这小娘子停车是停车了,说出来的话却叫他们都惊呆了:“只劫财不劫人?你们还怪有良心的呐。
你们确定不劫人?我长得这般标志,不比这辆骡车,以及后斗里拉着的东西更值钱?”
这小娘子莫不是脑袋坏掉了,放她走不走,还上赶着要求被劫人?
壮汉挥舞了下手里的木棍,凶神恶煞地说道:“少啰嗦,你赶紧下车走人,否则咱们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哦?不跟我客气了?我还不跟你们客气了呢。”
姜椿笑嘻嘻地丢下这么一句,然后反手从身后的箩筐里抽出一把大砍刀来。
今儿天气晴好,日光投射在大砍刀上,耀得这些人忍不住眯眼,然后集体倒退了几步。
就连领头的壮汉也不例外。
反应过来后,他又立时往前几步,色厉内荏地嚷嚷道:“小娘子你别以为手里拿把砍刀咱们就怕你了,那砍刀又大又重,你别伤不到咱们分毫,反把自己腿脚给砍伤。”
姜椿从车辕上跳下来,炫技般挽了个“剑花”,冷哼一声:“放心,我只会砍伤你们的腿脚。”
一帮人被她这气势吓到了,交头接耳地嘀咕起来,一副要打退堂鼓的模样。
壮汉大吼一声:“他娘的,谁都不许怂,咱们人都要饿死了,还怕她一个小娘子不成?都给我上!”
说着,挥舞着木棍率先朝姜椿冲过来。
其他人见老大带头冲了,也只能拎着棍子往前冲。
结果当然毫无悬念。
这帮人半点拳脚功夫都不会,连刘启檀派来的家丁都不如,只会用蛮力。
加上姜椿又有趁手铁制兵器,半刻钟功夫不到,就将他们全部撂倒在地。
她缓步走到那领头的壮汉跟前,将大砍刀架到他脖子上,冷笑道:“我问你话,你好好回答,如果敢撒谎骗我,我就把你的脑袋剁下来喂野狗!”
别问狗怎么吃人脑袋,威胁人的话,不需要讲逻辑。
壮汉脖子上架着蹭亮的大砍刀,敢怒不敢言,瓮声瓮气道:“今儿咱们兄弟遇到硬茬子,认栽,小娘子要问什么只管问就是了。”
姜椿毫不客气地来了个疑问三连:“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红叶县地界?为什么要干劫道的勾当?”
壮汉乖乖回道:“我们是兖州府邱野县东照镇前七里沟村的村民,今夏麦收时,突然闹了蝗灾,地里颗粒无收。
好在去岁收成好,家家户户多少有点存粮,俭省着吃也勉强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