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屠户悍妻by风过水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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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觉得自己真是赚大了,竟然能得到这样一幅可以流芳百世的名画当生辰贺礼。
偏宋时桉还轻咳一声,谦虚地说道:“我人像画得只能算凑合,师父不肯叫我多画人像,说人像画多了画风会变匠气,除非我以后想去当宫廷画师,专给宫里人画人像。”
姜椿白他一眼,这还叫“只能算凑合”?这家伙真不是在凡尔赛?
姜河见着这画上还有自己,乐得牙不见眼:“多亏有女婿,不然我这个乡野屠夫这辈子只怕都没机会被画进画里哩。”
父女俩都爱这画爱得不行,姜椿还不顾天气炎热,又驾着骡车去了趟红叶县城,让书画铺子的裱画师傅给裱成画轴。
拿回来后也不舍得悬挂,将画轴卷起来,装到新买的一只自带防蛀功能的樟木匣子里,用大铁锁锁好,又将这樟木匣子藏到衣箱底部的缝隙里。
比家里的银票藏得都严实。
搞得宋时桉哭笑不得:“倒也不必如此夸张,若真不幸被贼人偷去,我再替你画一副便是了。”
姜椿白他一眼:“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①,就算你再替我画一副,心境也不可能与当时一样。
心境不一样,即便画上内容相同,画作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宋时桉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子,这才嘴角扬起个浅淡弧度,打趣了她一句:“娘子竟能说出如此有深意的话来,简直令我刮目相看。”
装,再装,唐朝诗人的诗词都能信口拈来了,她是怎么好意思装自己不识字的?
然而他也只能装傻,根本不敢揭穿她。
主要是揭穿她也无用,反正她都能寻到理由遮掩,无非就是进城时听读书人念叨这首诗词,所以就记住了,诸如此类的。
然后再倒打一耙,控诉自己怀疑她,没良心,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什么的。
到时自己为了平息她的“怒火”,只能道歉赔礼,还得做出一些不可言说的唇舌补偿。
何苦来哉?
因麦子丰收,加上兖州府的难民陆续返乡,齐州府的粮价终于开始慢慢回落。
加上正值夏季,田野间野菜生长茂盛,农户们又开始蠢蠢欲动地想要养猪,不少人家想方设法抱了小猪仔回来养。
小猪仔得劁过才能长势快,于是失业的姜椿父女俩重新上岗,重操旧业干起劁猪的活计。
尤其是姜椿,是十里八圈劁猪第一好手,每日都有人来找她劁猪。
劁一只小猪仔工钱十文,从六月底开始,姜椿每日都能挣个三四十文。
时间就在她忙忙碌碌的劁猪中一晃而过,转眼就来到了这一年的中秋节。
姜河好容易收到一只猪,姜家肉摊子时隔多日重新摆摊,镇上大户跟百姓闻风而至,只用了两刻钟,就将一头猪的猪肉给哄抢干净。
就连猪血跟被剔得干干净净不带半点肉星的猪骨头,都没剩下一点,全部买走了。
可见不论现代人还是古人,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对于中秋节这个阖家团圆节日的重视都是一样的。
姜椿拎着提前预留出来的两份肉,每份两斤,各配两坛酒两斤月饼两包茶,给舅舅家跟姑姑家送去。
郑艺猪肉收下了,反手递给她五斤羊肉以及一盒县里顶香斋的月饼,让她拿回去吃。
嘴里笑呵呵道:“给你鹏表哥跟鲲表哥的先生准备节礼剩下的,你拿回去跟侄女婿吃。”
这当然是谦辞,不说比猪肉贵一倍的羊肉,光顶香斋的月饼,一盒高达二两银子呢,饶是富庶的郑艺买起来都肉疼,怎么会有剩?
说起来也是奇怪,她舅也不知听了谁的劝,竟然给一把年纪的鹏表哥跟鲲表哥请了个老秀才回来教他们读书识字。
还说等他们识全了字,就送他们去县城大户人家的铺子里学本事。
一副不想让他们继承自己杀猪卖肉行当的架势。
对此姜椿不好多说什么,屠夫这职业,虽然赚得比普通百姓多,但说起来到底不光鲜。
而且也不算旱涝保丰收,譬如先前饥荒一来,他们这些屠户就无处收猪,只能无奈歇业。
如果两位表哥上进,学会了识字、算账以及看铺子的本事,到时给大户人家当掌柜,或是舅舅出钱给他俩各开一间铺子,都算是不错的出路。
从郑艺家出来,她又转道去了王家。
王银儿养了大半年,有姜柳精心照料着,已能跟蹒跚学步的婴儿般,由旁人扶着走几步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她这种直接被打残的?大半年时间恢复到能站起来,还能走几步,已经算是奇迹了。
王银儿倒是乐观,还对姜椿说:“前阵子我请曹大夫来给我复诊过一次,曹大夫说我恢复得极好,素日多活动着,没准过个一年半载的,不用人搀扶自己就能走路了。”
当然,曹大夫还有句话她没说。
“不过你受伤太重,想要恢复到从前是没可能的,走不了长路,也千万别干重活。
而且,最好也别有孕产子,不然很可能会瘫在炕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王银儿背着人哭了一场,刘二姑娘来探望她时,她又卖惨地哭了一场,惹得刘二姑娘也跟着哭了一场,给她留下了一百两银子的巨款。
然后她便将这茬给放下了。
只要能活着,能不瘫在炕上,不能有孕产子也没什么,横竖她有钱,大不了以后寻个养子养着,将来好给自己养老送终。
当然,寻养子的时候得擦亮眼睛,可不能跟刘婆子这个姨婆似的,养个白眼狼养子,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知就里的姜椿真心替王银儿高兴:“这可真是太好了,你记得每日都锻炼走路,别让骨头萎缩了。
当然,也别太心急,活动量太大的话,才长好的骨头可经不住这么折腾。”
王银儿笑嘻嘻道:“知道啦姐,我心里有数,会悠着点来的。”
姜柳插话道:“姐你放心,我会看着银表姐的。”
姜椿不过白嘱咐一句,王银儿这样有脑子又有主见的人儿,还真轮不到自己替她操心。
你看她在家养伤这都大半年了,教给自己的财物一样没用到不说,前阵子还又交给自己一百两银子。
可见其本事。
回家后姜椿将猪头跟猪下水卤上,然后开始准备晚上的中秋家宴。
照例是八个菜,分别是红烧排骨、农家小炒鸡、羊肉炖萝卜、干煸豆角、韭菜炒鸡蛋、蒜泥苋菜、油麦菜炒山菌以及一盘卤肉。
宋时桉从未吃过野菜,对那道蒜泥苋菜赞不绝口,一改往日的矜持,大半盘都进了他的肚腑。
身为厨子,看到自己做的菜肴这般受到旁人的喜爱,姜椿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一得意,就没刹住车,多喝了几盅酒。
等宋时桉发现的时候,她脸颊都泛起红晕,说话也开始大舌头了。
他连忙抢过她面前的酒盅,冷脸道:“你不能再喝了,仔细明儿起来头疼。”
姜椿自然不依,嚷嚷道:“我又没吃醉,你干嘛不让我喝?快把酒盅还我,我还要再陪爹多喝几盅呢。”
姜河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然后将酒坛子里最后一点酒倒进自己酒盅里,朝姜椿晃了晃酒坛子:“没酒了。”
姜椿不满地嘟囔道:“怎么就没了?也忒不经喝了些!”
宋时桉将酒盅冲洗一番,替她倒了一盅茶,哄道:“你以茶代酒同爹喝也一样。”
姜椿竟然真端起那盅茶,跟姜河的酒盅碰了碰,然后咕咚咕咚往下灌。
宋时桉暗暗松了一口气,觉得她这回倒是好哄。
但显然这口气他松得太早了些。
等躺到西屋的炕上后,她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嫌热,要去沐浴。
宋时桉擦着才刚沐浴完的头发,哄道:“你吃多了酒,站都站不稳,今儿就先不沐浴了,明早起来后再沐浴也一样。”
姜椿边拉扯着身上的小衣,边嚷嚷道:“好你个宋时桉,不让我沐浴,你是想热死我,好再娶个新娘子是?”
宋时桉:“……”
他叹了口气,按住她的手,同她打商量:“你站不稳,万一摔倒脑袋磕井沿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去把澡盆拿进来,你就在这屋里洗,好不好?”
姜椿歪着脑袋,浆糊一样的脑子琢磨了片刻,大抵是觉得只要能沐浴就成,点了下脑袋:“好。”
宋时桉松了口气,把她扶到炕上躺着,然后出去将自己才用完的澡盆拎起来。
他先用木桶提了几木桶凉水进来倒进澡盆,又将大锅里剩下的小半锅热水掺进去。
还伸手拭了拭水温,觉得温热正好后,这才去唤姜椿:“水准备好了,你起来洗。”
姜椿差点睡着,打着呵欠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宋时桉伸手将她扶下炕。
本想退出去,留她自己在这里洗,但见她身子摇摇晃晃,眼睛半眯着,一副随时都可能一头栽进澡盆里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取过挂在墙上的襻膊,将自己中衣的袖子给扎起来。
然后伸手扯开她小衣的系带,将小衣给除去,又去解她亵裤的腰带……
虽然夜里他没少被姜椿逼着亲她,但那都是在炕上,且亲关键之处时,在他的坚持下,每回都是吹熄灯火后,摸黑进行的。
这还是他头一次这般光明正大地看她的身子。
羞得他脸蛋、耳朵跟脖颈都红了个彻底,目光躲躲闪闪的,压根不敢看不该的地儿。
但,又忍不住偷偷将目光定格过去几瞬。
然后再慌乱地挪开目光。
如此反复几回,惹得姜椿都不耐烦了,哼唧道:“热死了,我要沐浴。”
宋时桉连忙掐着她的腰,将她抱到澡盆里坐下。
身体入水,姜椿立时感觉到了凉快,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舒服……”
然后跟个孩子似的,撩起水花往自己身上泼。
手上力气没轻没重,不一会儿就把炕前的青砖地面泼湿一片,有些还溅到了西墙根的衣箱上。
那衣箱底下还塞着存放《种豆图》的樟木匣子呢。
要是被泼湿,损坏了里头的画卷,可不得了,她肯定会撒泼打滚闹腾个没完,还反过来责任扣自己头上。
宋时桉连忙蹲下来,大手直接将她两只手腕抓在手里,嘴里哄道:“你手别乱动,我帮你洗。”
想了想,他站起身来,快步出去拿了个水瓢进来,然后一手抓住她两只手腕,另外只手将水瓢放到澡盆里舀了一瓢水,缓缓倒到她身上。
感受到清爽的凉意后,姜椿也不闹腾了,闭眼老实坐在澡盆里。
宋时桉松了口气,用水瓢将她身上浇了一遍,然后放下水瓢,两手帮她搓洗起来。
姜椿先前在粮店抗麻袋包晒黑了不少,被宋时桉勒令辞掉那活计后,脸蛋跟脖颈养白回来不少。
但跟没被晒黑,藏在衣衫底下的白皙肌肤还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时桉还是头一回发现,这家伙底子竟然如此白。
他还以为她肌肤本就是麦色的,却原来并不是,之所以呈麦色,乃是因为被晒的。
也对,她成日来回镇上摆摊卖肉,下地干活也不含糊,再白的皮子,也会被晒黑。
宋时桉松开握住她身前的手,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不止是白,还滑,嫩,让人爱不释手。
当然,这点他是早就知道的,毕竟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可没少模。
搓洗完上头,他又往下搓洗。
他面色不禁又红了几分,脸上似有火在燃烧。
这样的风景,是他平生头一回见,却让人实在移不开眼。
他费了好大力气,这才将手移开,然后去搓洗她的两条腿儿。
这家伙的个头在女子里算是出类拔萃的,两条腿儿即便现在盘在一起,也依旧能瞧出又细又长,漂亮得不像话。
就连下头的两只脚丫子,大虽大了些,外形却极其完美,他忍不住上手多把玩,啊不,搓洗了一会子。
直到澡盆里的水渐渐变凉,他这才又掐着她的纤腰扶她站起来,用布巾帮她擦干净身上的水。
然后将她抱到炕上。
舒坦了的姜椿不再喊热,很快睡了过去。
折腾出一身汗,身体里又憋了一团火的宋时桉只能到院子里,冲了个凉水澡。
带着满脑子的旖旎心思,翻来覆去半夜,这才艰难地睡过去。
次日一早,姜椿睁开眼,翻身坐起来。
身上的细棉布被单从身上滑落,她未着小衣的身子呈现在微微泛亮的晨光里。
她皱了下眉头,自己小衣呢?
而且下头也不太对劲,伸手掀开腿上的被单一瞧,哦豁,亵裤也没了踪影。
她看向一旁安静平躺着的宋时桉,不会,这家伙竟然趁自己醉酒,解了自己的小衣跟亵裤偷偷占自己便宜?
他怎么能偷偷摸摸背着自己干这事儿呢?
这事儿,当然得当着自己的面干才有意思啊!
早知道自己昨晚就少喝点酒了,真醉哪有装醉有趣?
她转了转眼珠子,伸手拉开宋时桉身上的被单,趴进他怀里,在他身上拱来拱去。
没几下就把宋时桉给拱醒了。
他一双狭长的凤眼缓缓睁开,如同晨光中的雏凤般,眼神还略带些懵懂。
不过姜椿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下坐起来,指着自己的身子,兴师问罪道:“夫君,我身上的小衣跟亵裤都不见了,你说你是不是偷偷对我做了什么坏事儿?”
外头渐渐天色渐量,她未着小衣的身前白得几乎反光,又那样优越跟泛粉,几乎要闪瞎宋时桉的眼睛。
他呼吸一窒,片刻后这才恢复正常,别开目光,淡定回道:“我又不是你,我可是正人君子,从不干趁人之危的事情,你莫要胡乱冤枉人。”
姜椿扭了扭身子,笑嘻嘻道:“夫君你说这话的时候为何不敢看我?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有本事你看着我说呀!”
宋时桉:“……”
他无语道:“你把小衣穿上,我就看你。”
姜椿撇撇嘴,哼笑一声:“有本事趁着我醉酒解我小衣跟亵裤,没本事在我醒着的时候看我身子是?
再有三日你就停药满七日了,我看你到时敢不敢看我,不敢看我的话仔细找不到道,看我怎么嘲笑你!”
明白她话中隐藏含义的宋时桉顿时脸色红如晚霞,无力吐槽道:“你,好歹是个女子,就不能矜持点?”
姜椿哼唧道:“许你找不到道,还不许我嘲笑你了?”
宋时桉:“……”
自己怎么可能找不到道?
咳,昨晚他观察得可仔细了,还上手替她搓洗了一番呢,心里早就有了章程。
但这些大实话他可不敢说。
只能不屑地轻哼一声:“劝你别小瞧人,尤其是小瞧我这样聪慧的男子。”
姜椿单手勾住他的脖颈,拿身前在他身上蹭了蹭,笑嘻嘻道:“还有三日就能知道夫君究竟聪慧不聪慧了,夫君可别叫我失望哦。”
宋时桉伸手推开她,淡淡道:“失望不失望的,都到那种时候了,你还能换个夫君不成?”
姜椿斜眼看他,厚脸皮地笑道:“换夫君肯定是来不及了,也只能辛苦我好生教一教,没准能教出徒呢。”
宋时桉这下不吭声了。
自己虽然是个男子,但他两辈子都没同女子敦伦过,在男女之事上一窍不通,就连亲嘴都是她做示范,他才跟着学会的。
敦伦这事儿上,怕是还得需要她的提点。
当然,自己胡乱模索也成,只是这样一来,很可能会搞得乱七八糟,两人都不太能享受到。
好好的第一回,若是留下这样不好的回忆,总归有些不美。
所以他愿意当个虚心的好学生,她肯教,那他就好生学。
姜椿又凑过来楼他,笑着调侃道:“夫君怎地不吭声了呀?难不成你也乐意让我教?哎呀呀,这可真是受宠若惊呢。”
看来自己前世看的那成百上千只猪跑的片子有用武之地了,他这个过目不忘技艺超群的家伙,绝对是个好学生。
嘿嘿嘿,看来自己有福了。
宋时桉没接她的话茬,又伸手推了她一把:“时辰不早了,你该起来做早饭了,饿到我没关系,饿到爹可就不好了。”
姜椿扭头看了窗户一眼,见外头已经全亮,想着再有三日两人就能圆房了,也就没再逗他,麻溜地捞过小衣穿上。
反正都要是自己碗里的肉了,他还能跑了不成?
不过圆房在古人看来是件大事儿,不能太过潦草,她得先做一些准备。
生活嘛,还是需要些仪式感的,如此将来回想起来,记忆也能更美好些不是?
姜椿闲来无事, 摆着手指头重新算了下日子。
宋时桉八月初十吃了最后一副药,八月十一开始停药,至八月十六已经停药六天。
所以其实只要再等两天, 八月十八这日就能敦伦了。
八一八, 发一发,不错, 是个再吉利不过的黄道吉日。
等到了十八这日,吃过晚饭半个时辰后, 姜椿就急匆匆跑去沐浴, 沐浴完又催宋时桉去沐浴。
等宋时桉沐浴完,回到西屋后, 发现西屋里已经大变样。
炕上的褥子铺上了大红被单, 窗台上一左一右点着两根长长的, 带喜字的红色喜烛, 被挪到炕尾的炕桌上还摆了只粗陶酒坛子,坛子里插了一大把各色野花。
这么大阵仗?
本就有点紧张的宋时桉,不由得更紧张了几分。
姜椿爬上炕,在大红被单上躺下,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催促还站在炕下的宋时桉:“夫君快上炕呀,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多磨叽一会儿就多几两银子长着翅膀飞走啦。”
宋时桉:“……”
甚紧张气氛都没了, 一瞬间只剩无语了。
他爬上炕,坐到她身旁,居高临下地静静看着她。
姜椿挑了挑眉, 笑嘻嘻道:“看什么?是不是觉得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反正她是这么觉得的。
两根红蜡烛照出来的朦胧光晕中, 宋时桉本就白皙的脸蛋犹如被加了一层柔光滤镜,清清冷冷的凤眼里似有无限柔情一般。
宋时桉勾了勾唇,嘴角露出浅浅笑意:“是挺美的。”
哎哟,这家伙竟然笑着夸自己美?姜椿朝窗外斜了一眼,莫不是天上下红雨了?
她朝他抛了个媚眼,邪魅一笑:“既然我这么美,你还不赶紧把我吃掉?”
宋时桉:“……”
好好一个美人儿,可惜长了张嘴。
他俯身,直接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再放任她这般胡言乱语下去,他都怕自己笑场,将今日的敦伦大事给搞砸。
姜椿启唇,放他的唇舌进来,与自己的唇舌勾缠在一处。
这家伙亲嘴的本事如今已是炉火纯青,不但完全掌握了她教的那些把戏,还举一反三,自己琢磨出新花样来。
姜椿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嘴巴跟舌头都发麻,脑子如一团浆糊似的晕晕乎乎。
身子几乎软成了面条。
饶是如此,宋时桉都没松开她,又继续叼着她的舌儿允吸肯咬了好一会子,这才转向她的脖颈。
她脖颈的肌肤极其敏感,被他又嘬弄又允吸的,麻麻痒痒的感觉兵分两路,一路往上直冲大脑,让她脑子更晕乎了几分。
另一路则沿脊椎下行,一路火花带闪电,手脚都随之发软。
她难受地扭动身子,嘴里忍不住哼唧出声。
宋时桉在她两侧脖颈流连忘返,把姜椿折腾得身子麻花一样扭来扭去好半晌,才继续往下,来到她身前。
他启唇叼住一颗,另外只手也攀上另一侧。
手嘴并用,好一番折腾,让其如夕阳晚照般,染上了一层粉色霞光。
姜椿显然已经动情,一双杏眼波光潋滟,嘴里难受地直哼哼,拿手去推他的肩膀,言下之意,让他快点办事。
快点办事是不可能快点办事的,宋时桉虽对敦伦之事知之甚少,但他对自己的物什还是足够了解的。
若不让她足够动情,自己又有些天赋异禀,肯定会伤到她的。
故而他松开身前,又缓缓下移。
虽然不是头一回亲她这里了,但宋时桉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红,整只耳朵“刷”地一下就红了。
姜椿却像是突然被人踩住尾巴的猫似的,嘴里惊呼一声,然后上身一下欠起来。
随即又重重落回枕头上。
人差点原地羽化。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宋时桉拿出素日跟她亲嘴的本事,把她折腾得惊叫连连,身子也跟诈尸似的起起伏伏。
还好跟东屋中间隔着个偌大灶房,不然她声音这般大,毕竟要被姜河听了去。
只是动嘴还不罢休,他还不时用手去试探动情程度,直到秋雨连绵,这才罢休。
他除去亵裤,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前行。
并不时抬头查看她的神色。
见姜椿眉心皱起,露出些许痛苦神色,他连忙止住,柔声问道:“是不是很疼?”
疼自然是疼的,但好似也没有传说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大概类似手指被刀子划了一条小口子的疼痛程度。
这样的疼痛,对于她这样皮糙肉厚的人儿来说,压根就算不得什么。
但除了疼痛,还有异物感跟不适应,这才是她皱眉的最大原因。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顿了顿后,她才轻哼一声:“你慢着点。”
“好。”宋时桉应得干脆。
接下来他严格按照她的要求,缓慢地向前蠕动。
姜椿:“……”
叫你慢,可没叫你学乌龟爬啊。
她抬脚,拿脚后跟推了推他的后腰,哼唧道:“夫君你打算磨叽到天亮?钝刀子割肉跟一刀毙命,你猜哪个更痛苦?”
而且,她可不信他能撑那么久,待会儿撑不住变成面条,看他羞不羞!
宋时桉:“……”
钝刀子割肉跟一刀毙命,他当然晓得哪个更痛苦,可方才分明是她叫自己慢一些的,这会子又怪自己慢……
但他没敢吭声。
她本就不讲道理,现下两人又是这么个光景,除非他脑袋被骡子踢了,否则怎会傻到在这个关头跟她争论?
他好脾气地说道:“那我快一些。”
但也没真全信了她的鬼话,给她来个一刀毙命,那样会伤到她不说,肯定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而是两手掐住她的腰,缓缓与她合二为一。
他硬件过于优越,饶是已经足够动情,姜椿还是忍不住“嘶”地倒抽了口凉气。
不光是她,宋时桉也觉刺激过了头,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神来。
他眸色转深,哑着声音问道:“你还好?疼不疼?”
姜椿有些不太好,简直要被撑死了。
她白了他一眼:“打小吃素还能长这么优越,这合理?”
宋时桉立时就懂了她的意思,嘴角忍不住上扬起一个高高的弧度,用略带笑意的声音说道:“是为夫的错,让娘子受苦了。”
姜椿:“……”
靠,丫还得意起来了?自己吐槽他的话,反倒成夸他了?
她拿脚后跟推了他的后腰一下,没好气地说道:“快点干活,别想偷懒。”
宋时桉:“……”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你可别求饶!
他两手重新掐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如她所愿地埋头奋斗起来。
姜椿开始有些不适,但没过一会子,不适开始褪去,她也渐渐开始尝出来些许趣味来。
这趣味随着他的奋斗一点点地增强,舒服得她嘴里重新哼唧起来。
姜椿睁眼,透过朦胧的红色烛光,看向正半趴在自己身上吭哧吭哧努力的宋时桉。
他中衣的系带不知怎地松垮了,已见雏形的胸肌以及六块腹肌若隐若现,洗头后并未梳起的墨发铺散了半炕,与她的头发勾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她的。
倒是应了“结发夫妻”这个词儿。
她伸手拉开他中衣的系带,伸手模向他的腹肌,手指如洗衣服般,在那六块漂亮的腹肌上搓来搓去。
宋时桉垂首,看向她作恶的手指,眸色更深了几分,动作也愈发狂热。
姜椿被晃得快要散架,哼唧声也随之变得稀碎。
她艰难开口,求饶道:“你慢点轻点。”
宋时桉很会选择性装聋,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甚至还奋斗得更努力了一些。
不过一刻钟,姜椿便支撑不住,尖叫着蹿上山顶。
宋时桉本还想再支撑,奈何她阵仗太大,他又是头一回经历这登顶礼花的洗礼,实在抵抗不住,也跨上山顶。
他腰腿一软,直接趴到了她身上。
姜椿伸手楼住他,两人俱都气喘吁吁,身体微微发抖。
她觉得还挺满意的,本以为头一回敦伦,会疼得要死不活,完全享受不到半点乐趣。
都是必经过程嘛,为了后头的幸福生活,她可以忍。
结果根本不怎么疼,她竟然还享受到了,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自己辛苦写出来的美强惨男主,没便宜旁的女配,最后便宜了自己这个作者,简直不要太合理。
谁有意见?
有意见也得憋着!
姜椿伸手抚着宋时桉柔顺的长发,笑嘻嘻道:“夫君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宋时桉:“……”
这话应该自己来说才对?
但他没反驳,只伸手将她抱紧,淡淡道:“说话算话,若是敢抛弃我,我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敦伦是件如此快乐之事,难怪恁多男子沉溺温柔乡。
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上辈子孤独终老,毕竟旁的女子都不是姜椿,他并不想娶回家,也更不可能与其敦伦。
他只想跟心爱之人敦伦,也只有与心爱之人敦伦才是乐事。
姜椿故意抖了抖身子,笑嘻嘻道:“哎呀,夫君疯批的样子好吓人,人家好怕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