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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屠户悍妻by风过水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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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枝接过礼单,从头开始念起。
姜椿边听边盘算这些物品的去处, 等桂枝念完后,她点出几样, 让桂枝收拾出来,给前院的姜河跟郑鲲送去。
下剩的让桂枝收起来,留着自己用。
忙活完这个,姜椿伸了个懒腰,心想,这回自己总算能补个眠了?
结果去正院送红枣的桂香回来了,一脸兴奋地向她禀报道:“奶奶,户部开始往咱家送东西了,我方才去给太太送红枣,瞧见好多平板马车往库房的方向驶去,上头装得满满当当的。”
姜椿顿时就精神了几分。
宋时桉出去大半日,午饭都没回来用,总算跟户部掰扯完了?
不过一下子送回这么多财物来,庄氏手里得用的人又少,想要理个清楚明白,让这些物什各归各处,没个十天半月估计是不行。
看来自己这丹桂苑还得继续寒酸着。
结果庄氏却比她想得要“奸诈”许多,竟然打发人将秋氏这个三弟妹、宋时音宋时玥两姐妹,加上姜椿这个儿媳妇,一股脑地请到库房,给她打下手。
秋氏惯爱偷奸耍滑,见状立时借口头风犯了,脚底抹油。
抹油的同时还不忘惦记自己的嫁妆,回到她住的梧桐苑后,立时打发人将她从娘家重新抄录的嫁妆单子给自己闺女宋时玥送来。
庄氏气了个仰倒,但又拿三弟妹这个混不吝没法子。
只能狠狠瞪了姜椿一眼,觉得她不该是自己的儿媳妇,合该是三弟妹的儿媳妇才对。
姜椿被瞪得一脸莫名其妙,片刻后她笑嘻嘻道:“母亲看我做甚?难道是想先帮儿媳妇整理出丹桂苑被抄走的物什?哎呀,这么多长辈在前头呢,我可怎么好意思?”
庄氏懒得理她,从珊瑚手里拿过自己凭记忆写下来的正院物品单子,转手递给一向沉稳的四姑娘宋时玥,说道:“先将正院的物什整理出来。”
老太太的嫁妆单子没在庄氏手里,松鹤苑的一应物什她也不甚清楚,没法先整理她的,只能先紧着正院来,毕竟正院代表了宋家的门面。
儿子还没回来,她得亲自看着户部的人拉东西,照着清单一一核对,免得他们弄虚作假。
这些核对好的物什,就只能让姜椿领着两个小姑子来料理了。
不对,应该说由玥姐儿领着姜椿跟宋时音料理,后头这俩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但愿她们别给玥姐儿帮倒忙才好。
宋时玥今年十四岁,宋家被抄家时她才十二,还尚未开始学习管家理事。
但她到底聪慧,在心中盘算一番后,觉得小件物品比较难分辨,决定先从大件家具开始整理。
她点出了其中一套原本摆在正院明间的紫檀家具,包括一张地坪宝座、八张紫檀太师椅以及十只紫檀高几,让人先寻出来。
庄氏留下的丫鬟跟婆子得令,立时开始在堆满各色物什的五间库房里翻找起来。
姜椿:“……”
这么个整理法,这得整理到啥时候?
就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理完了正院的物什,再整理其他院子的物什时,又得重新翻找一遍。
那可有的折腾了。
姜椿果断霸气地一抬手:“等等,这法子不行,太慢了,照我说的来。”
宋时玥跟宋时音齐齐一愣。
宋时音反应最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选择捧姜椿臭脚:“大嫂的法子指定好,大嫂你快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叫我们长长见识。”
宋时玥见状,也只得将那些丫鬟婆子唤回来,对姜椿道:“愿闻大嫂高见。”
姜椿侃侃而谈道:“我们先将这些物什进行分类并登记造册,譬如家具放到一间库房,古董摆设放到一间库房,布料放到一间库房。
全部分类完毕后,再根据各房交过来的物品清单,从对应库房里将该物品找出来,就容易多了。”
宋时玥顿时眼前一亮:“大嫂这主意极好。”
顿了顿后,她又略带踌躇地说道:“可是大伯母让我们先将正房的物什整理出来……”
姜椿偷换概念道:“分类完毕后,咱们头一个就将正院的物什找出来,也不算违背母亲的命令呀。”
宋时玥抿唇思索片刻,点头道:“就按大嫂的意思来。”
于是她们从第一间库房开始,宋时玥站在库房门口盯着仆人一样样往外搬,每搬出来一样,她就念出该物品的种类跟名称,宋时音负责提笔登记。
登记完毕后,仆人再搬到相对应的空库房里。
至于姜椿……
她坐在丫鬟搬来的椅子上,手里端着只青花瓷盖碗,边眯眼晒太阳,边不时啜饮几口茶水。
那就一个悠闲自在。
等庄氏核对完一批车队,等待下一批车队到来的间隙,过来瞧瞧姜椿她们进展如何时,见到的就是这么副情景。
她无语道:“两个小姑子忙前忙后,你一个当嫂子的却如此悠闲,你不觉得臊得慌?”
姜椿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不觉得啊。”
见庄氏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她立时犹如打了鸡血般,高昂着头嘚瑟道:“谁说我悠闲了?我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来这么个分类整理的好主意,帮母亲立省十几天功夫呢,不信母亲你问玥姐儿。”
庄氏狐疑地看向宋时玥。
宋时玥笑着将姜椿的主意告知庄氏,完了后还将她好一顿夸赞:“这样的主意我跟三姐姐倒也不是想不出来,但我们一门心思只想照着大伯母的意思,先将正院的物什给整理出来,脑子不觉中就被困住了。
多亏有大嫂在,这才一语惊醒梦中人。”
庄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椿。
玥姐儿说得没错,这样的主意她们不是想不出来,毕竟以往宋家的库房就是这么分门别类地存放着府里的财物。
但姜椿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乡野屠户之女,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确实令人有些刮目相看。
庄氏抿了抿唇,难得夸了她一句:“做得不错。”
姜椿顿时喜笑颜开,嘴里谦虚道:“母亲过奖啦,其实我就是动动嘴皮子,活都是三妹妹跟四妹妹干的,母亲要是奖赏的话只管奖赏她们便是。”
庄氏:“……”
夸早了。
搁这打着音姐儿跟玥姐儿的名义,跟自己讨要奖赏呢?
自己要是真按照她说的,只奖赏音姐儿跟玥姐儿两人,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庄氏瞪了姜椿一眼,没好气道:“有奖,你们三个都有赏,等将户部送来的财物全部理清后,我就给你们发奖赏。”
“多谢母亲,母亲真是个赏罚分明的好母亲!”
姜椿顿时乐开了花,还得意地朝宋时音跟宋时玥抛了个媚眼,言下之意,跟着大嫂我有肉吃?
宋时音跟宋时玥也忙向庄氏道谢。
完事后宋时音朝姜椿竖了个大拇指。
宋时玥不知该如何回应,又不好当着大伯母的面向大嫂道谢,只能朝她笑了笑。
庄氏离开后,宋时音跟宋时玥两姐妹继续忙活起来。
姜椿一个人坐在那里,喝了几盏茶后,便开始觉得无聊。
其实,并非她不想帮忙,而是没法帮。
她一个“文盲”,登记造册的活计显然干不了。
宋时玥的活计她也干不来,因为她压根就没法分辨出来那些木料名贵雕工精湛的家具、古董字画以及布料毛皮等物什的区别。
装出个偷奸耍滑的模样来,只不过是她最后的倔强罢了。
看来是时候拿今日的事情当借口,叫宋时桉教自己读书写字了。
以往是没机会,毕竟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她每日都在为生计奔波,没时间也没由头提这茬。
如今她在宋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有了生活的压力,空闲时间不要太多,合该利用起来多学点东西。
至于为甚让宋时桉教自己,而不是歪缠着庄氏让她给自己请女先生?
当然是她要趁此机会向宋时桉表现下自己的“聪明才智”,给他表演个“一学就会”的绝技。
让他多发现一个自己的优点。
咳,得闲还能玩玩先生与女学生的play,增加下夫妻感情。
这不比请女先生强百倍?
当然,拳脚功夫她也要学,倒不是真要打遍京城贵妇圈无敌手,纯粹是为了防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哪日遇险,偏巧宋时桉又没在身边,只靠她那点子蛮力怕是不成。
毕竟京城又不是他们红叶县那种小地方,乃是卧虎藏龙之地,高手如云。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未来高手之路上出现了只拦路虎。
傍晚宋时桉回府,去正院同庄氏汇报今儿去户部的一应事宜。
说完正事后,宋时桉正要起身告退,就听自己母亲一脸严肃地问道:“听说你要给姜椿请拳脚师父教她练拳脚功夫?”
宋时桉没问自己母亲是如何知晓此事的,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是姜椿自己嘚瑟出来的。
他颔首道:“是的,她空有一股子蛮力,却半点功夫都不会,哪日真要跟人打起来,会很吃亏。”
庄氏:“……”
她无语道:“她一个女子,又无须像男子一样与人逞凶斗狠,怎会跟人打起来呢?”
宋时桉也没瞒着,将当日刘启檀觊觎她的美色,派人在半道上拦截,试图将她掳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一脸后怕地说道:“得亏她力气大,敢跟人搏命,加上岳父事先给她准备了防身的大砍刀,这才得以逃过一劫。”
“竟有此事……”庄氏没料到其中竟有这样的原委,还以为儿子被姜椿勾得迷了心窍,不管不顾地胡来呢。
她本想说那是从前,如今他们家境况不一样了,应该没有哪个男子活腻歪了,敢干出觊觎太子爷舅子媳妇的蠢事来。
但经历过这场大起大落后,庄氏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
老皇帝那样阴晴不定的性子,如今宠妃爱子又相继殒命,自己女婿这个太子之位能不能坐安稳都不好说。
不到真正登上那九五之尊位置的那一日,一切皆有变数。
倘若这中间再有个万一,学好拳脚功夫的姜椿不但不会给儿子拖后腿,没准还能助他一臂之力,逃出生天。
这么一细想,这拳脚师父请得非常有必要。
她连忙改口道:“你既然应承了她,就在外头好生打听下,替她请个靠谱的师父回来,别找那等应付事的花架子。”
宋时桉轻笑道:“母亲放心,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过几日便亲自上门去请。”
庄氏也没细问这人选具体是哪个,摆摆手道:“你去歇歇,过两刻钟带着你娘子来吃饭。”
“儿子告退。”宋时桉恭敬的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宋时桉回到丹桂苑的时候,姜椿也才刚从库房回来没多久。
一见到宋时桉,她立时迎上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唧唧道:“夫君,我觉得自己好废物啊。”
宋时桉一怔,忙问道:“娘子这是怎地了?可是谁说三道四了?”
姜椿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母亲将整理库房的事情交给我、音姐儿以及玥姐儿三人办,结果她们两个小娘子不但能轻松辨认出那些物什的种类,还能写会算,偏我一无是处,只能坐在旁边当个闲人。
我就算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这样的对比呀。
虽然母亲没说我什么,还说回头整理完库房的全部物什后就给我们奖赏,可我自己脸上臊得慌。
我不管,我要学读书写字,还要学算账,夫君你教我好不好?”
宋时桉:“……”
你连大食文字都会写,算账上头更是心算笔算全精通。
素日时常忘了自己“不识字”这茬,随口就念几句他跟三堂妹抄录的书籍,诗词歌赋里头的语句更是信手拈来。
漏洞简直比筛子都多。
这会子跑自己怀里装大尾巴狼来了?
宋时桉静默片刻,随即勾了勾唇,哼笑一声:“你大字不识一个,我得从头一笔一划地教你,这可不是个轻松活计,我可有甚好处?
你知道的,过几日我就得去翰林院复职,每日都忙碌得很,若没甚好处的话,就请娘子另请高明。”
姜椿抬眼看向他,气哼哼道:“爱教不教,不教我就继续当文盲,回头出门做客,我被人嘲笑,你脸上也无光。”
宋时桉笑呵呵道:“我脸上挺有光的,纵观全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找不出第二个跟我一样敢娶个乡野屠户女为妻的。”
姜椿:“……”
什么鬼,你还骄傲上了?
她冷哼道:“什么叫你娶乡野屠户女为妻?分明是我这个乡野屠户女纳你为夫好不好!”
宋时桉神色一僵,啊呀,竟然被她逮到了话里的漏洞。
这家伙,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偏又聪明起来了。
他改口道:“对,纵观这全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找不出第二个跟我一样敢给个乡野屠户女当赘婿的。”
姜椿嘴角抽了抽,这家伙为了讨要好处,还真是够拼的。
她白他一眼:“你肚子里又憋什么坏呢?真是的,昨儿夜里才饱餐一回,这会子又变着法儿地讨要好处,就没见过你这般贪吃的!”
宋时桉立时叫屈:“我可没说这好处一定得是敦伦上头的,娘子你可别污蔑好人。”
姜椿嗤笑一声:“你少装蒜,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作什么妖!”
宋时桉顺杆就爬:“既然娘子非要如此认为,那我也没法子,就当我存了这样的心思,反正我也辩不赢你。”
“嘿,你还搁这装无辜!”姜椿手从他胸堂上下滑,一路滑到了关键部位,手掌罩上去,果然被她逮到了证据。
她得意大笑:“看,被我抓住把柄了?”
宋时桉抿了抿唇,眸色转深几分,嘴里轻笑道:“娘子愿意抓把柄,那就多抓一会儿。”
姜椿无意识地柔搓玩耍了一会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上了他的当,顿时撂开手,没好气道:“你个大混蛋!”
不等宋时桉回应,她又一脸哀婉地握拳轻轻捶打他的胸堂:“你肯定是被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占了身子,你这坏东西,赶紧滚出我夫君的身子,把我那个清冷孤傲沉稳自持,被我亲下嘴就羞得面红耳赤的夫君还给我!”
宋时桉:“……”
这家伙,分明是她这个孤魂野鬼占了姜椿的身子,却反过来说自己,这就是传说中的贼喊捉贼?
宋时桉单手捉住她作怪的两只小手,另外只手楼住她的纤腰,在她耳畔低喃道:“夜里就还给你,任你为所欲为。”
姜椿:“……”
她抬脚在他腿上轻踢了一脚,气哼哼道:“你想得美!”
宋时桉斜眼看她,似开玩笑又似意有所指地说道:“既然娘子不乐意,那反过来好了,娘子把姜椿还给我,任我为所欲为。”
姜椿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确定宋时桉这是在同自己说笑,还是发现了甚端倪,借玩笑话来试探自己。
思索片刻后,她勾唇一笑:“夫君别做梦啦,过去的姜椿已经死了,现在的姜椿是钮,是崭新的姜椿,是不可能任你为所欲为的。”
说顺口了,差点将钮祜禄.姜椿给秃噜出来。
宋时桉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在她耳边哑声道:“那咱们就互相任对方为所欲为,娘子你看可好?”
姜椿:“???”
她有些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夜里,他头脚调转了个方向,压到自己身上,姜椿这才明白他这是要整啥花活。
她简直无语了。
他一个古人,怎地比自己这个见多识广的人儿还会玩?
真是给他这个学霸中的战斗鸡给跪了。
不过体验嘛,咳,还真挺好的。
比平时他服侍自己,还多了一重刺激。
虽然腮帮子有点累,但这世上哪有只享受不付出的事情嘛?
再说了,宋时桉可是自己两辈子爱慕的人儿,从前他是纸片人,自己只能隔空干爱慕,甚都干不了。
但现在他是活生生的人儿,是自己能亲到能抱到的真实的人儿,她虽然嘴上各种不情愿,心里其实也乐意哄他高兴。
俩人先互相为所欲为了一回,又正经敦伦了一回,等结束时都已经三更天了。
次日去正院请安前,姜椿被桂枝从被窝里挖出来,又被桂叶用浸了冷水的布巾擦脸后,这才清醒过来。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前俩人没少胡闹到这个时辰,她次日还能寅初爬起来杀猪,如今却连辰时请安都起不来了。
果然得赶紧催宋时桉给自己请拳脚师父,不然自己早晚堕落到连走路都得靠丫鬟搀扶的地步。
本来她昨晚要跟读书写字的事情一起说的,结果被宋时桉一歪缠,就完全给抛到了脑后。
她扭头对桂枝吩咐道:“今儿大爷回来后,记得偷偷提醒我催大爷替我请拳脚师父这事儿。”
桂枝惊讶地瞪大双眼:“奶奶要学拳脚功夫?”
好家伙,大奶奶本就力大无穷了,这要是再学会拳脚功夫,往后谁还敢招惹她?
反正自己是万万不敢的。

到正院的时候, 宋时音跟宋时玥两姐妹已经到了。
姜椿给庄氏行礼后,在她下首空出来的一张官帽椅上坐下。
然后一脸好奇地问庄氏:“母亲,我夫君哪里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问遍丹桂苑的仆人竟没一个知晓的。”
庄氏嘴角抽了抽, 淡淡道:“你这个枕边人都不晓得,我这个当母亲的又如何晓得?”
其实庄氏还真晓得。
儿子是陪太子出城办事去了, 因是临时接到的消息,太子的行踪又得保密, 他自然不能跟丹桂苑的仆人说。
至于姜椿?她还在呼呼大睡呢。
儿子只能来正院同自己交待一声, 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姜椿碰了一鼻子灰,不吭声了。
片刻后, 她转了转眼珠子, 突然一巴掌轻拍到自己的腿上, “哎呀”一声惊呼:“母亲, 说好的五篓螃蟹呢?”
庄氏神色一僵,自己昨儿忙碌了一整日,竟将这茬给忘了。
为免姜椿同自己闹腾,她只能先下手为强,冷哼一声, 没好气道:“昨儿我忙成甚样你又不是没瞧见,哪里还顾得上螃蟹不螃蟹的?”
打一棍子后, 不等姜椿犟嘴, 她就又立时给出颗甜枣:“待会儿我就叫人去买,务必让你今儿吃上螃蟹,成了?”
姜椿十分大度地笑道:“成!多谢母亲。”
然后转头就笑嘻嘻地对宋时音跟宋时玥道:“今儿大嫂请你们吃螃蟹, 你们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保管让你们吃个够。”
庄氏:“……”
她请客, 自己出银钱,哪个当婆婆的像自己这么大冤种?
但有什么办法呢?
三弟妹虽然幸灾乐祸,但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姜椿可不是嫁进他们宋家的儿媳妇,她在宋家住得舒心倒罢了,若是住得不舒心,一怒之下带着自己儿子搬出去,到时急的可就是自己了。
所以庄氏在她跟前还真不怎么敢摆婆婆的谱。
罢了罢了,横竖姜椿也没干甚太出格的事情,不过就是贪吃了些,小气了些,财迷了些,都是小毛病。
自己这个太子爷的丈母娘,合该大气些,没必要跟她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姜椿已经来得够迟了,但她在正院坐了足足三刻钟后,三太太秋氏这才姗姗来迟。
庄氏倒没说什么,她俩是妯娌,秋氏原也没必要给自己请安,这会子过来,也不过是为了用早膳而已。
见人已到齐,庄氏便吩咐丫鬟摆饭。
用完早膳,正吃茶呢,刘管事就来向姜椿禀报,说包打听生生将那宅子的价格砍下来两百两银子,宅子主人同意两千两就卖。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快,最好今儿就能将一应事项办妥。
显然是个急等着用钱的。
正好姜椿也很急。
姜河跟郑鲲虽然没同她抱怨什么,但寄人篱下,又是这样的富贵人家,住得肯定没有在自家自在。
早点将宅子买下来,她爹跟表哥也能早点搬过去。
姜椿站起身来,同庄氏交待一句:“母亲我跟刘管事出去一趟。”
然后抬脚便往外走。
宋时音立时站起身来,提裙就朝外跑,嘴里嚷嚷道:“大嫂你是不是忘了你可爱的小姑子了?等等我啊,我也去!”
庄氏:“……”
“噗嗤。”秋氏笑出声来,幸灾乐祸道:“哎哟,咱们这位三姑娘性子可真够活泼的,二嫂回来后,瞧见这样的女儿,该是如何的‘高兴’呀!”
庄氏瞥她一眼,没吭声。
心里其实也挺期待的。
刘管事是个办事妥帖的,进来回事前就叫人备好了马车。
姜椿先回丹桂苑带上银钱,然后去前院叫上姜河跟郑鲲,一行人分乘三辆马车,往西市的方向行去。
刘管事上回返程时让车夫绕路从西市中间穿过,得了姜椿一通夸奖,这回来了个故技重施。
把姜椿乐得合不拢嘴,难怪庄家会派刘管事来给庄氏帮忙,他这人不但办事能力强,还十分擅长揣摩主子喜好。
姜椿决定回头等宅子买完了,赏他五两银子的辛苦费。
虽然五两银子对他们这样的管事来说不足一提,但好歹是那么个意思。
不过五两银子对姜椿来说,已经算是大出血了。
毕竟待会儿宅子一买,她手里就只剩下几十两碎银子了,不得省着点花?
再多赏一两都不可能!
就连丹桂苑的仆人,她也只每人赏了一只从签到系统得来的银戒指,四个丫鬟两个婆子就去掉了六只,仓库里就只剩四只了。
等过几日宋时桉复职后,趁着他不在家的功夫,她得带人去当铺走一趟,把她仓库那些杂七杂八的物什当一当。
还得盘算下给宋老太太、三位老爷以及宋时锐宋时迁两兄弟准备什么见面礼。
这还不止。
宋家没出五服的亲眷也都受到牵连,全都被发卖了,等这些人陆续回京后,也会来府里拜见。
宋时桉的同辈,不少都已成婚,甚至孩子都好几个了。
人家领着孩子来拜见婶娘,自己岂能甚见面礼都不给?
真是哪哪都要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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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一路打卡签到,系统平静无波的电子音却犹如天籁之音,听得她心花怒放。
好多值钱物什!
旁的暂且不提,就那二十匹蜀锦,就能值个五百多两银子了。
众所周知,蜀锦以色彩鲜艳、图样华丽精美而出名,因成本高产量低的缘故,价格昂贵,可谓有价无市。
当初她写这本原著时,还特意查了史料,参考了康乾时期一匹蜀锦二十两左右的价格,将大周蜀锦的价格设定为一匹二十五两左右。
只要将这二十匹蜀锦出手,她的钱袋子立时就能鼓起来。
但这显然不太可能。
蜀锦本就稀少,大部分作为贡品送进了宫里;下剩的小部分里,一大部分被世家大族得了去,仅剩的一小部分才流入京城的布庄。
她一个乡下来的杀猪女,别说二十匹蜀锦了,只怕一匹都弄不到,却突然拿出来二十匹蜀锦……
这是生怕旁人不起疑呢?
就是宋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没被抄家前,也不可能一下拿出来二十匹蜀锦。
只能暂时先放在系统仓库里存着,等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或是自家用,或是拿出去卖掉,视情况再定。
虽然眼下不能卖,但不妨碍她开心。
宋时音见大嫂眼珠子又盯着一处不动,唇边挂着仿佛在路上捡了一百两银子一样的灿烂笑容,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由衷地夸赞道:“大嫂你真厉害,竟然能想出来许给包打听分成让他帮忙砍价的法子,可是省了好大一笔银钱呢。”
若放在宋家遭逢变故前,两百两银子对宋时音来说压根不算甚大数目,她随便一套头面,都不止两百两。
但在大柳树村待了一年,见识到大嫂寅初起床杀猪,去镇上摆摊卖肉一上午,才赚一百多文钱的辛苦后,她算是明白两百两银子有多来之不易了。
而她自己的话,辛苦抄书一个月,总共也才赚七八百文钱,一年也才□□两银子,两百两她得赚足足两年多。
这还是吃大嫂的喝大嫂的前提下,若是吃自己的,七八百文钱只怕还剩不下一半。
所以她是真心觉得大嫂厉害。
姜椿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轻哼一声:“知道就好,你以后多跟我学着点。”
宋时音乖巧点头:“学着呢,一直在学着呢。”
姜椿见她如此乖巧,又长了双跟宋时桉有七八分相似的凤眼,不由得看她更顺眼了几分。
笑道:“我得了几支式样做工都很精致的堆纱花儿,回头你自己过来挑两支戴。”
她没说从哪里得的,宋时音多半会猜是路二奶奶送的,毕竟最近也只有路二奶奶往府里给她送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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