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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屠户悍妻by风过水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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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立时楼得更紧了些,嘴里笑嘻嘻道:“真不吃这一套?昨儿夜里,也不知是谁黏在我身上哼哼唧唧的,非要跟我敦伦,还好我意志坚定,不被美色所迷,坚守住了本心。”
说到这里,她在宋时桉怀里扭来扭去,扭成麻花一样,嘴里笑嘻嘻道:“不过呀,我今儿的意志力不怎么坚定,夫君稍微哄一哄我,我就会忍不住松口同意了呢。”
宋时桉不为所动,冷冷道:“你少拿敦伦的事情糊弄我,别以为我很稀罕这个,不掰扯清楚你的错误,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碰你的。”
“哦豁,夫君果然生我气了,还气得不轻呢。”姜椿挑了挑眉。
随即笑嘻嘻地哄道:“好啦好啦,夫君你知道的,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经常脑子一热就干傻事儿,你要是跟我计较,还计较不过来呢。
我真的知错啦,下回如果再跟人打擂台,我肯定会选个更稳妥的法子,不叫夫君担忧。”
宋时桉有心想再拿拿乔,奈何有些底气不足。
因为他总怀疑俩人之所以没有子嗣,乃是因为自己当初在天牢里受过冰凉刺骨的水刑的缘故。
偏这点子担忧,他还不能说出来。
首先,这只是他自己私底下的怀疑,没有任何凭证。
太医都说了,自己身子骨康健得很,完全可以繁衍子嗣。
其次,说出来除了让姜椿跟自己一起担忧外,并无任何实质意义。
毕竟她又不是神医。
所以他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顺着姜椿给的台阶下来:“你说话算话,如若再犯,我可不会再替你藏着掖着,定会将你的所做作为悉数告知岳父。”
姜椿闻言,立时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态度:“肯定不会再犯啦。”
经过今儿这一出,周氏只要脑袋没被门夹了,就肯定不会再寻自己的晦气了。
因为寻自己的晦气,自己毫发无伤,丢脸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是疯了才干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呢!
宋时桉静默片刻,突然伸手将她抱住,凑到她耳边哑声道:“娘子,说话算话,今晚咱们敦伦。”
姜椿顿时换了副面孔,下巴往上一抬,轻哼了一声:“你都没哄一哄我,就想跟我敦伦?想得美。”
宋时桉轻笑道:“娘子嘴硬没关系,夜里为夫哄好了你身子各处,不怕你不松口。”
姜椿瞪他:“阴险!”
顿了顿,她又哼笑一声:“只要我不让你近身,你就无计可施了。”
宋时桉斜睨着她,勾唇笑道:“原来娘子又想玩被强迫的戏码了,没问题,为夫一定满足你。”
还凑过来问她:“不知娘子喜欢汗巾子、白绫还是麻绳?”
不等姜椿回答,他就自顾道:“哦,原来娘子都喜欢,那就都试试。”
姜椿给气笑了:“你自言自语什么呢,莫不是得了癔症?要不要打发人去请太医来给你扎几针。”
宋时桉意有所指道:“我不需要扎针,倒是娘子……需要狠狠被扎几针。”
姜椿:“……”
她常常因为自己不够银荡,而怀疑自己穿了本假书。
所以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就是其实自己穿的并不是原著,而是花市同人文?
俩人窝在丹桂苑腻歪一会儿,便披上斗篷,抱着手炉,去往正院。
今儿是冬至,正院那边摆了酒席,他们得过去吃酒。
姜椿今儿上墙爬屋的,活动量爆表,但其实这会子肚腑并不太饿。
因为中午府里宴请族亲时,她大吃特吃了一顿,吃得肚子滴流圆。
这会子估计都还没消化彻底呢。
不过她还是过去了。
虽然不太饿,但她还能再吃点。
到正院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来了,只周氏一个没在。
庄氏见姜椿往周氏的空位置上瞄,她笑着解释道:“老太太说中午用多了午膳,这会子半点不饿,就不来凑热闹了。”
自己婆母强势了一辈子,今儿突然在姜椿身上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脸上肯定挂不住。
老太太她呀,这是躲羞呢。
这下估计能消停一阵子了。
宋时桉点了下头:“嗯。”
等会子散席后,他就让姜椿收拾份礼物出来,他打发自己的小厮桂皮送到松鹤苑。
算是替姜椿赔个礼。
虽然姜椿跟老太太打擂台,最后大获全胜。
但换个说法,孙媳妇与六十多的老祖母打擂台,结果孙媳妇大获全胜,老祖母被气得饭都吃不下。
真要讲究的话,姜椿还真有点经不住讲究。
所以他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姜椿负责在前头得罪人,宋时桉则在外头替她描补。
如此旁人就算想找理由攻讦姜椿,都寻不到合适理由。
简直堪称完美。
宋时桉出了这样“大”的力气,在姜椿跟前顿时抖起来了:“娘子,为夫替你收拾残局有功,你该如何奖励我呢?”
“你想要什么奖励?”姜椿白他一眼,看来今儿这场敦伦是势在必行了。
她其实内心也不反对,前几日她天癸降临,已经饿了足足五日了。
昨儿癸水就已经完全走了,今儿敦伦完全没问题。
就是不晓得宋时桉这家伙心里在打甚鬼主意?
真是的,不过是帮了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忙而已,就着急慌忙地朝自己要报酬,“市侩”得很。
宋时桉凑过来,抬手用葱碧细长的食指轻触了触她的唇,然后斜眼看她。
嘴里轻声道:“我想念娘子温温热热的嘴巴了。”
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旁人懂不懂她不知道,但姜椿一下就听明白了。
然后便有些无语。
这家伙,真是……
想到他那优越的硬件,姜椿有些不太情愿,怕明儿起来腮帮子疼。
最终她还是应下了宋时桉的要求。
没办法,谁让她这人心软,扛不住脸蛋堪称绝色的他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自己。
谁知宋时桉又提出了其他要求。
譬如让她跪坐着,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用麻绳困起来,两只脚腕也被麻绳困绑到一起。
又给她眼睛上蒙了条汗巾子。
然后让她用这样的姿态亲他那儿。
姜椿:“……”
只能说,城会玩。
不过嘛……
手脚都被困住,眼睛也无法视物,嘴里的物什存在感直接拉满。
姜椿亲着亲着,自己就忍不住动情了。
她吐出来,嘴里哼哼唧唧道:“夫君,人家想要你了……”
宋时桉正舒坦得不行,人都差点飞上山顶,闻言淡淡道:“继续,别偷懒,别忘了,这可是帮你收拾残局的报酬。”
姜椿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谁要你帮忙收拾残局?”,再次俯身亲住。
罢了,送佛送到西,既然开了头,索性就坚持到底罢。
谁知宋时桉也不知哪里不对劲,愣是憋着一口气不肯松,累得她腮帮子都酸疼了。
好容易结束的时候,她还又一次被呛到了。
而宋时桉也没给她平复的机会,将她往前一推,就这么从后头与她合二为一。
姜椿惊呼了一声。
稍微有一点涩疼,但更多的是舒坦。
还真别说,宋时桉想出的这被强迫的戏码,都第二回玩了,她还是觉得很刺激。
咳,有点子玩上瘾的感觉。
果然人都是矛盾的动物,不被温柔以待的时候,就盼着有人能对自己体贴入微。
被人体贴入微久了,又忍不住想要来点刺激。
而宋时桉这家伙,温柔耐心起来,能将她溺死;偶尔粗鲁起来,又带给她全新的不同体验。
姜椿觉得自己赚大了。
不过次日等她抖着两条腿儿下床,然后直接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到地上时,就不这么想了。
靠,宋时桉还说自己是吸人精血的妖精,他才是吸人精血的妖精还差不多!
自己这般强壮的一个人儿,都被他吸得腿软脚软,站都站不稳了。
被强迫虽好,但谁能顶得住一晚上两回,每回还被送上山顶十来次啊?
姜椿觉得,自己怕是要肾虚了,回头得从系统仓库里掏点黑枸杞出来泡水喝,好好补补自己的肾。
不然,还真顶不住宋时桉的无休止索取。
若换做平时,姜椿还能窝在丹桂苑好生歇上一日,差不多就能缓过来了。
偏今儿是宋家宴客的日子。
姜椿用完早膳,就颤颤巍巍地搭着桂叶的手,去往正院。
庄氏见着她这幅样子,简直不知该说甚好。
忍不住在心里将长子给狠狠骂了一顿。
明知道今儿姜椿得帮忙待客,他还将她折腾成这样,也不知他是年纪轻克制力差还是故意为之。
前者自不必提,至于后者……
哼,这是暗搓搓向宾客们显摆自己厉害呢?
长子甚时候幼稚成这样了?
难不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成日跟姜椿这个半文盲凑一块儿,可不就跟她学坏了?
庄氏在心里腹诽了半晌,面上却只当没瞧见,对姜椿道:“今儿宾客众多,你负责招待那些年轻娘子,我叫珊瑚跟着你,有甚不懂的,你就问她。”
姜椿笑应道:“好的母亲。”
然后伸手抓住钟文谨:“二弟妹,我身子不舒坦,你可一定得帮我,不然我肯定没法完成母亲交代的任务。”
钟文谨嘴角抽了抽。
大哥一个文臣,怎地比自己相公还粗鲁,这都不知道第几回把大嫂折腾得手软脚软走路颤颤巍巍了。
大嫂也太纵容大哥了。
旁的事情上大嫂杀伐果断,一百个男子都不及她有魄力,偏对大哥无底线纵容。
简直就是个妥妥的恋爱脑。
可惜姜椿不晓得钟文谨的想法,不然高低得发出三个硕大的问号。
自己恋爱脑?
简直笑死个人了。
她这叫恋爱脑嘛?她这分明叫亲妈脑(不是)!
除了姜椿这个大奶奶,未来的族长夫人兼宋家宗妇被安排了任务,宋时初等三个小娘子也被安排了招待各家小娘子的任务。
就连周氏这个老太太,身上也肩负着招待各家老太君的任务。
整个宋家,除了去上衙的三位老爷跟宋时桉,以及去上国子监的宋时迁,其他女眷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因为与宋家关系亲密,锦乡侯府的女眷头一个来到了宋家。
世子夫人萧氏笑道:“我们来早些,也好帮着搭把手,妹妹不会嫌弃我们多事?”
曹娘子也笑道:“我虽粗粗笨笨的,倒还能做些力气活,有甚事情,姜妹妹只管吩咐便是,可别嫌弃。”
“怎么会!”姜椿嗔了一句,夸张地长舒一口气:“我正焦头烂额呢,你们能来搭把手,我求之不得呢。”
说是这么说,她可不敢用萧氏这个孕妇。
若是伤着累着了,很容易导致小产。
这个孩子可是他们夫妻俩等了好多年才等来的希望,若是有个好歹,路舒羽能跟自己拼命。
所以她直接领她们往后头待客的大花厅行去。
路上曹娘子见没外人,压低声音说道:“姜妹妹,你可听说程大姑娘要跟范郎君成亲的事情?”
不少人暗地里猜测,程文沅跟范屠夫的丑事,是宋时桉下的手,因为除了他这个太子爷的小舅子,没人指挥得家有免死金牌的安远侯府的下人。
但大家没有证据。
曹娘子是当真好奇,但又不能直问,只能旁敲侧击几句。
姜椿笑呵呵道:“程家人将消息散布得满京城人尽皆知,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曹娘子没从她的态度里看出甚端倪来,有些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一句:“程大姑娘跟范屠夫这事儿,姜妹妹是不是也觉得其中透着蹊跷?”
姜椿抓住她话语中的漏洞,笑嘻嘻地问道:“曹姐姐也觉得其中透着蹊跷?是什么蹊跷呢?不如你说说看?”
曹娘子:“……”
说好的武人大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呢,姜娘子可不像啊!
萧氏轻咳一声,打岔道:“曹姐姐,姜妹妹今儿忙着呢,你就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了。
横竖呀,都是些不重要不相干的人的事情。”
曹娘子闻言,立时笑道:“瞧我,真是糊涂了!我就是想听听姜妹妹你这里可有甚内幕消息,没旁的意思,妹妹你可别介意。”
姜椿笑道:“不过是说几句闲话而已,介意谈不上。不过我成日甚少出门,外头统共也没认识几个人,哪有甚内幕消息?
我还指望几位姐姐能告诉我点内幕消息呢。”
曹娘子几不可见地撇撇嘴。
程大姑娘的内幕消息她不能说,说点锦城公主跟福宁郡主打架的内幕消息也成啊。
哼,真小气!

姜椿跟钟文谨将萧氏她们送去花厅, 又掉头回去接其他人。
没过多久,花厅一楼就坐了不少年轻娘子。
大家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块儿说小话。
有位穿桃红织金缎长袄的娘子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听说没?昨儿宋大奶奶跟宋老太太杠起来,一怒之下竟然爬到房顶上去坐着了。
宋大老爷跟宋大太太在下头好声好气劝说半个多时辰她都不肯下来, 最后还是宋老太太让步, 说赔她一千两银子,她这才下来。”
宋家原先的仆人都被发卖到天南海北去了, 宋时桉借了太子黎钧行的人手,也只寻回来一小部分。
那些被卖到极北或者南边去的, 就没办法了, 不值当千里迢迢去找人。
所以宋家目前的仆人,主力还是庄氏临时从外头买来的那些。
因家里急等着用人, 甚规矩都不懂的人买进来, 还不够添乱的, 所以庄氏只能可着有在官宦人家当差经历的买。
譬如姜椿身边的桂枝跟桂叶, 就曾在一位告老还乡的老大人家当过差,所以两人不但懂规矩,还都识字。
这么办的好处是新买来的仆人上手就能用,不用从头教起,十分省时省力。
坏处是这些人跟其他官宦人家的仆人大都相熟, 有不少还是亲戚,宋家发生点甚事儿, 都传扬得很快。
而且传着传着还变了味。
坐她旁边那位穿杏色绣花短袄的娘子立时接话道:“听说了听说了, 这样大的热闹,我就是想不听说都难。
哎哟,宋老太太谁不晓得?
那可是出了名的讲规矩重规矩的人儿, 宋大奶奶跟她杠,那不等同于鸡蛋碰石头?
偏宋大奶奶竟然杠赢了……
啧, 可见这宋大奶奶啊,是个有大本事的。”
另有位穿着宝蓝交领短袄的娘子不屑地“嗤”了一声:“有甚大本事?有上墙爬屋的本事?
她不过是仗着宋郎君妻主的身份,宋家想休都休不了她,这才敢撒泼闹腾罢了。”
最先开口的红衣娘子忍不住发出一声羡慕的感叹:“你说说,她一个乡野山村的杀猪女,怎就运气这样好,一买就买到宋郎君这样样貌、才华跟品性都绝佳的人儿呢?
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呢!”
一直没吭声的另外一位穿粉色立领对襟绣花长袄的娘子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试问在坐的哪位年轻娘子,待字闺中时没做过嫁给宋时桉宋卿知的美梦呢?哪个不羡慕程文沅的好运气?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宋家突然被抄家,程家着急慌忙地退了亲事。
而后燕王封太子,宋家被平反,宋时桉带着他在乡下娶的杀猪女娘子回京来了。
她们这帮人又转而羡慕姜椿的好运气。
几人说着说着,话题不免转到了程文沅身上。
红衣娘子道:“我以为以程大姑娘的硬脾气,肯定不会同意嫁给那位屠夫出身的范郎君呢。”
穿宝蓝衣裳的娘子一阵见血地说道:“不同意怎么办?闹出那样的丑事来,只能嫁给那范郎君遮羞。
不然不光她自己的名声彻底坏掉了,就连程家其他小娘子的名声,也要跟着完蛋。”
粉衣娘子含糊其辞地说道:“程大姑娘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可惜咱也不晓得内幕,不敢乱说。”
因几人原就是闺中密友,不然也不会坐在一处。
嘴上说是不敢乱说,实则甚都敢说。
有猜测程文沅口味奇特,偏就喜欢范屠夫这样孔武有力的“粗”人的;有猜测程文沅被家人逼婚,故意搞出丑事来败坏家里名声的;有猜测程文沅是被人设计陷害的,目的是为了替自己娘子出头。
前面两种猜测倒罢了,最后这猜测,说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红衣娘子反驳道:“不至于,就算先前张娘子当面找茬这事儿是程大姑娘指使的,可说破天去这只是口角之争,那位总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就干出毁人清白之事?太过了些。”
一直没说话的粉衣娘子忍无可忍道:“口角之争?你们想得太简单了,程大姑娘的算计可远不止于此。”
因这粉衣娘子的相公在锦衣卫任职,众人听她这话音,显然是个知道内幕的,立时将她一通捧,哄她说出真相来。
粉衣娘子享受了一番闺蜜们的吹捧,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晓得那位范郎君前不久才买的新宅子在哪里吗?”
其余三人齐齐摇头。
粉衣娘子幽幽道:“真是巧得很,他那新宅子就买在升平街上,隔壁邻居正是姜家。”
其余三人齐齐瞪大了眼睛。
好半晌后,蓝衣娘子这才哼笑一声:“我说她怎地跟个屠夫搅合到一处去了,感情这屠夫其实是给宋大奶奶预备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听完粉衣娘子的话,立时就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给想明白了。
如果程大姑娘,或者是说程家,打的是让范屠夫勾搭宋大奶奶的主意,宋时桉知晓此事后,将计就计,把程大姑娘跟范屠夫凑成一对,就完全合理了。
杏色衣裳的娘子冷笑一声:“程家可真是不要脸到家了,他们也太自以为是了些,当宋郎君没脾气呢?
叫我说,就算他们当真算计宋大奶奶成功,宋郎君也不可能续娶一个曾退过自己亲的女子当继室。”
蓝衣娘子附和道:“就是,宋郎君那样清冷孤傲的人儿,怎可能受得了这种折辱?”
粉衣娘子淡淡道:“财帛动人心,除了宋郎君自己前途无量外,宋家如今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就算程大姑娘自己不心动,程家人也会心动的。”
这话说出口后,几人陷入沉默之中,谁都没再开口。
因为她们自己也忍不住心动。
这样优秀的郎君,这样高不可攀的门第,哪个女子都不心动呢?
区别是她们就算心动,也只敢在夜深人静时偷摸肖想一番,但程家人心动,就真的会算计会行动。
然后就真的遭了现世报。
静默好半晌后,粉衣娘子这才开口道:“这事儿出我口入你们耳,切忌不要乱传。”
几人答应得干脆。
然后没几日,全京城的达官贵人圈就人尽皆知了。
当然,这是后话。
姜椿这会子正陪新城长公主说话呢。
宋家人虽然给新城长公主府递了请帖,但新城长公主向来不爱出门,一年到头也参加不了几场宴会,料不准她今儿会不会来。
谁知她竟然来了,来得还挺早。
姜椿寒暄了几句,随即笑道:“我得了副番邦麻将,原想给长公主您送去来着,又怕殿下您节下太忙,就没敢前去打扰。”
新城长公主挑眉问道:“何为麻将?”
姜椿笑道:“是样消遣的玩意儿,可以随便打着玩,也可以赌些小钱,有意思得紧。”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是我二弟妹帮我从番邦商人那里买来的,统共也才买到两幅。
这也就是她与那些番邦商人熟,换作旁人,便是拿出大笔银钱来,那些番邦商人也未必肯卖呢。”
吃水不忘挖井人,姜椿趁机给钟文谨宣传一番。
回头麻将送到新城长公主府,新城长公主与人玩上几回,外头估计就都知道有这玩意儿了。
到时京城的贵妇们肯定会来找钟文谨下订单。
啧啧,“明星”带货了属于是。
新城长公主先是傲娇地轻哼一声:“甚好东西,竟也值得你如此大吹特吹?”
片刻后,又轻咳一声,哼道:“忙完了冬至宴,你就把麻将亲自给本宫送来。”
姜椿笑嘻嘻道:“自然要亲自送去的,我还得教会殿下您如何使用这麻将呢。”
新城长公主这才满意了。
姜椿才要告退,准备继续去招呼其他年轻娘子,新城长公主又开口道:“听闻锦城公主跟福宁郡主为了你打起来了?”
姜椿:“???”
她顿时就倒退了一步。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呀。
什么叫她俩为了自己打起来了,这话若是被旁人听见了,还当她俩要跟自己搞姬呢。
别以为古人不懂这个,古人懂得很。
甚断袖之癖跟磨镜之好,可都是古人创造出来的说辞。
她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您别……”
差点嘴快将“瞎说”两字给秃噜出来,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来了个急刹车。
人家是长公主,身份贵重,可不敢说人家瞎说。
姜椿斟酌了下语句,补了几个字上去:“这么说。”
新城长公主见姜椿面色古怪,说话吞吞吐吐的,拧眉一琢磨,顿时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甚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是不是避火图看多了?
宋时桉竟也不管管她?
她没好气道:“她俩都想处置你,谁都不肯退让,为此大打出手,这难道不是事实?”
姜椿嘿嘿一笑:“您要说这么说的话,那的确是事实。”
顿了顿,她又一脸无辜地说道:“要说这事儿,我可真是巨冤。
太子妃娘娘让人领我们妯娌俩去御花园的梅园赏梅,分明我们去的时候那里没人,锦城公主来了后却说梅园她包场了,我们来赏梅就是冒犯了她,让嬷嬷一人赏我们四十个嘴巴子。
福宁郡主就更离谱了,我在东宫吃了一盘枣泥山药糕,觉得好吃,就央求太子妃娘娘再赏我一盘,太子妃娘娘便打发人去御膳房又端了一盘来。
结果福宁郡主就说我偷吃了她让人给德妃娘娘做的枣泥山药糕,要抓我去德妃娘娘跟前请罪。
我真是……真是不知该说甚好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看以后啊,这皇宫我还是少去为好,惹不起咱躲得起。”
反正宋时桉让自己近期先别进宫,她这么说也不算撒谎。
新城长公主哼笑一声:“你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以为不进宫就能躲得过她们的找茬吗?”
姜椿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说道:“那能怎么办,我总不能把她们也揍一顿?殴打宗室女什么的,罪名应该不会太轻?”
新城长公主如同引诱无知少女的巫婆一般,恶魔低语:“好办,只要你认我当干娘,有干娘罩着你,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姜椿:“……”
三十岁的她,竟然相当十九岁的自己的干娘?
等于说二十四岁的宋时桉也要跟着自己喊她干娘。
这合理吗?
长公主殿下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鬼话?
所以说,您其实不是宋时桉的小迷妹,而是他的妈粉?
就算人家妈粉,也只是名义上的“妈”,而不是像你这样,现实里想当他干妈啊!
姜椿才要张口拒绝,就听新城长公主淡淡道:“你也别着急拒绝,不妨再好好想想,毕竟这样天大的好事儿,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本宫知道你力气大,又跟虞总教头在学功夫,等闲霄小不是你的对手。
但宋时桉可是全京城小娘子的春归梦里人,肖想他的小娘子比比皆是,闺阁女儿间的战争,很多时候不是你用蛮力就能解决的。
再说了,这其中有些人出身尊贵,跟你天然就存在身份上的悬殊,管你有理没理,用了蛮力就是以下犯上,罪不可恕。”
姜椿沉默了。
新城长公主说得的确在理,她可以随便揍张娘子跟王娘子这样跟自己身份差不多的人儿,后果顶多就是登门赔礼道歉。
但却不可能揍锦城公主跟福宁郡主这样的天之骄女。
若是揍了她们,罪过可就大了。
倘若太子黎钧行现在已经登基为帝,宋时桉也成了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姜椿就算真揍了哪位公主或是郡主,也不会受到惩罚,顶多被口头训斥几句。
但如今老皇帝还在世呢。
自己要是敢揍了他的女儿跟外甥女,为了维护皇室的脸面,他肯定会重罚自己。
即便宋时桉出面求情,都未必会有用。
毕竟黎钧行的太子之位都不稳呢,三皇子在旁虎视眈眈,有事没事就跑老皇帝跟前告他一状。
身为太子小舅子的宋时桉,在老皇帝跟前不会受到特别优待。
而认新城长公主当干娘的话,就不一样了。
新城长公主可是老皇帝嫡亲的妹妹,两人差着足足三十岁,可以说新城长公主是老皇帝看着长大的,待她似妹妹又似女儿。
自己认她当干娘后,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半个宗室女。
到时再揍公主或者郡主,就是宗室女之间互殴,不存在以下犯上。
从此彻底实现揍人自由。
这很难不让人心动啊……
姜椿差点没经受住诱惑,直接“扑通”一声跪下喊干娘了。
差十岁有甚打紧的,只要新城长公主脸面上过得去,就是她比自己小,却非要认自己当干女儿,自己也没甚问题。
岂不闻有句话叫“有奶便是娘”?
不过认堂堂新城长公主当干娘这样的大事,姜椿不可能不问过宋时桉的意见,就自己做主。
故而她只能含糊其辞道:“这样的大事儿,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还请殿下容我考虑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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