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屠户悍妻by风过水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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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会认罪,咬死自己娘子鹿氏乃是突发心疾暴毙而亡。
还将自己岳父鹿员外从隔壁水纹县请仵作来验尸这茬给说了。
无凭无据的, 大理寺卿程泽年也不可能将其定罪, 今儿不过是按例过下堂。
具体案情如何,得等他派人前往登州府黄县详查之后, 才能定夺。
不过何书渝到底事涉命案,在结案前他不可离京, 否则会被当成畏罪潜逃。
何书渝心里憋气, 明知道宋家这是故意使绊子拖住自己,耽误自己派官, 但也没法子, 大周律法就是这样规定的。
他有心想再上宋家门闹腾, 但先前挨了那个杀猪女出身的宋大奶奶一顿棍棒, 疼了他足足七八日才好。
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若是再上门,又挨一顿打的话,往后他还如何好意思在官场混?
遂作罢。
不过他也没有就此放弃,使银钱寻了些乞丐跟帮闲的力夫,让他们在外头卖力地宣扬自己与宋时初的关系。
没几日, 整个京城就都知道宋家二姑娘曾给前黄县县令何书渝当过两年通房的事情了。
消息传到宋家的时候,宋时初相当淡定。
她料定何书渝这个一心想着攀附权贵的无耻小人定然不会轻易罢手。
家里有大嫂镇宅, 他挨过一顿好打后, 轻易不敢再上门。
那么他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逼宋家将自己许给他,好息事宁人。
可惜宋家不是程家。
如今的宋家, 除了自己母亲跟二婶运道略好些,其他人个个都有黑历史, 堂妹宋时音甚至被卖进青楼过。
他们家的名声可以说早就跌到谷底了。
就算何书渝再如何败坏自己的声誉,也对宋家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母亲说得对,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曾给人当过通房又如何?自己可是太子爷的小姨子,多得是人愿意求娶自己呢。
根本没必要因为过去的经历而自责。
用大嫂大逆不道的话来说,就算有错,那也是老皇帝的错,自己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罢了。
虽然宋时初没太将这事儿放心上,但姜椿还是怕她闷在家里想不开,便让她跟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打下手。
姜椿请人看了黄历,正月二十二是黄道吉日,她打算两家铺子同时开张,这几日正忙得脚不沾地呢。
宋时音得知后,拉着宋时玥,也要掺和进来。
姜椿故作嫌弃状:“你俩来帮忙?我看帮倒忙还差不多。”
宋时音理直气壮道:“谁说我们是来帮忙的?我们是来学习如何开铺子的。
我如今也是有铺子的人了,不跟着大嫂学一学,回头如何将铺子开起来?”
宋时音见姜椿要开铺子,非要让李氏给她间铺子。
李氏不惯她这毛病:“等你出嫁时我自然会给你铺子跟庄子当嫁妆,现在婚事还没影子呢,你要甚铺子?”
宋时音一哭二闹三绝食四上吊,誓要将铺子弄到手。
李氏还没心软呢,宋时迁就先扛不住了,替宋时音说好话:“母亲您就给妹妹间铺子玩,横竖您嫁妆里好几间铺子呢。
可别让她再闹腾了,我好容易放假回家,脑瓜子都要被她吵裂纹了。”
宋时迁明年要参加乡试,李氏怕宋时音闹腾吵到自己宝贝儿子温书,总算松口,给了宋时音一间铺子。
姜椿还是让她俩跟着了。
反正一只羊也是放,三只羊也是放,没多大区别。
忙活了好几日,总算将开业前的准备工作完成了。
转眼来到二十二日。
姜椿提前让人买了四挂百响的鞭炮,每个铺子两挂,在午正这个吉时准时燃放。
布庄这边姜椿搞的开业活动是买三送一,买三尺布就多送一尺。
西市这边的顾客群本就是平民百姓,听闻新开的春安布庄买三尺布就能多送一尺,无数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娘子蜂拥而至。
把春安布庄挤得水泄不通,简直比当初顺风洋货行开业时的场面都热闹。
姜椿只在这里待了两刻钟,便带着宋时初三姐妹去了东市的香腮雪。
宋时玥一见到这牌匾上的字,立时笑道:“鬓云欲度香腮雪?”
这句出自唐代温庭钧的《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
因大周是从唐代以后拐了个弯儿,所以宋时玥能念出来并不奇怪。
她们三姐妹虽然这几日跟着姜椿在东市进进出出无数回,但因为铺子外头的牌匾上盖着红绸,所以她们并不晓得铺子的名字。
姜椿夸赞道:“玥姐儿果然饱读诗书,一下晓得了这名字的出处。”
宋时音不甘示弱道:“温飞卿的词,说得好像谁不会背似的。”
温庭钧,字飞卿。
姜椿笑嘻嘻道:“我不会背呀,这铺名还是我找你大哥帮选的呢。”
春安布庄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很简单,就是从她跟宋时桉的名字里各提取一个字,然后去掉木旁。
胭脂水粉铺子的名字她交给宋时桉来取。
一人取一个,公平公正。
谁知宋时桉给取的名字都相当文雅,也不能说不好,就是太过寻常,跟其他胭脂水粉铺子都一个画风。
而姜椿要的是另类,要的是牢牢吸引住别人的眼球。
她索性自己上阵,起了三个,分别是点绛唇、半面妆以及香腮雪,然后让宋时桉帮忙从中挑选一个。
宋时桉当时的脸色,那叫一个无语。
最后他矮子里拔高子,选定了香腮雪。
宋时音忍不住咋舌:“大哥竟然给起个这样的铺名,这显然跟他以往起名的风格迥异。”
她往姜椿跟前凑了凑,小声打趣道:“大嫂,你是怎么威胁大哥就范的?”
姜椿白她一眼,故意逗她:“哎哟,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可不兴问这个。”
宋时音:“……”
得,不用问了,她知道答案了。
哼,在大柳树村的时候,自己可没少听壁角,还能不知道你们那点子破事儿?!
几人从后门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除了给姜椿这个东家预留的一间雅间外,还有七间雅间,上面都挂着刻有“VIP贵宾室”的木牌。
是替VIP客户准备的会议室跟休息室。
持VIP卡的客户不用跟人挤在楼下挑挑拣拣,店里伙计会将她们感兴趣的货品送到贵宾室来,供其挑选。
除了普通货品外,她们还有资格购买店里的高定,包括签到打卡获得的古代高品质胭脂水粉以及从钟文谨那里进货的现代彩妆。
经过综合考虑,姜椿将VIP的额度定为一百两。
上月购买店内胭脂水粉达到一百两的顾客,可以得到一张VIP卡,持此卡可享受享受VIP贵宾室服务以及拥有购买高定产品的资格。
VIP卡有效期为一个月。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全年享受VIP服务的话,一年消费额需要达到一千二百两银子。
不可谓不高。
但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人能达到。
一类就是手里铺子、田庄一大堆,不缺银钱的贵妇,她们只买贵的跟稀罕的,香腮雪精准满足了她们的需求。
再有就是大家族里掌管中馈的当家主母,每个月都要给家中的女眷采买胭脂水粉。
如果家中女眷人数众多,好几十位那种,每人五两银子份例的话,加起来就轻松过百。
她们为了能买到香腮雪的高定,自然就会选择从香腮雪采买胭脂水粉。
只要把握住这两类客户,香腮雪一年的业绩就十分亮眼了。
更何况还有不少细水长流的普通顾客呢。
掌柜曹婉得知东家带着宋家三位小娘子来了,自己忙得脱不开身,让伙计泡了壶茶送上来。
姜椿几人边吃茶边站在窗边看楼下的情况。
宋时初略带担忧地说道:“比起布庄的红火来,这里倒有些清冷。”
进店的顾客只小猫两三只。
姜椿笑道:“不急,我叫人在外头造了不少势,就算是来看热闹,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女眷也必定会来的。”
而且,她还请了个带货女王来呢。
说曹操曹操到,一刻钟后,曹婉急急忙忙地跑上来,喘着粗气说道:“东家,新城长公主殿下来了。”
姜椿立时招呼宋时初三人:“我干娘来了,走,你们跟我下去迎一迎。”
四人连同曹婉急匆匆下楼。
新城长公主已经搭着何嬷嬷的手走进了店里,正低头打量着柜台里摆放的胭脂水粉。
“给干娘请安。”姜椿福身行礼,扬声道:“干娘您有贵宾卡,请上二楼贵宾室。
贵宾室里除了有专门的伙计替您跑腿外,还可以购买本店从番邦商人那里独家定制的高级胭脂水粉。”
何嬷嬷笑着充当捧哏,好奇问道:“没有贵宾卡的客人,就不能购买这独家定制的高级胭脂水粉?”
姜椿颔首,笑道:“对,咱家的高定物品样样都是珍品,只有持贵宾卡的顾客才有资格购买哟。”
新城长公主哼笑一声:“花样还真多,本宫倒是头一回听说有钱不赚的,那就上去瞧瞧。”
姜椿狗腿地凑过去,伸手扶住新城长公主另外只胳膊,笑嘻嘻道:“干娘这边请。”
将人扶上二楼后,她直接将新城长公主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吩咐女伙计:“拿两套高定来。”
姜椿亲自给新城长公主跟何嬷嬷倒茶,笑道:“辛苦干娘跑这一趟,来替我撑场子。”
新城长公主轻哼一声:“当人干娘的,若是只收孝敬不帮衬干女儿,要不了多久,这干女儿只怕就跑路了。”
姜椿嘻嘻哈哈道:“我夫君在京城呢,我能跑路到哪里去?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最多再认个干娘,去孝敬旁人去。”
此话一出,立时招来新城长公主的怒瞪,她冷冷道:“孝敬旁人?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跟本宫抢干女儿!”
姜椿“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霸总十足的语气,新城长公主您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说话间,女伙计提了个雕刻着精致兰草纹样的手提箱进来。
姜椿接过来,将其放到新城长公主面前,伸手将箱盖掀开,露出里头整齐摆放着的瓶瓶罐罐。
左边是签到系统出品的螺子黛、鹅蛋粉、胭脂膏子、面脂跟口脂。
右边是拼夕夕商城进货的眉笔、眼线笔、12支口红、双色腮红、十六色眼影盘、化妆刷套装、卸妆水以及眼唇卸妆液。
左边那些都是传统胭脂水粉,自不必多说。
姜椿着重介绍了下右边的现代彩妆用品,完事后跃跃欲试道:“干娘,我给您画下眼妆呗,您看我这眼妆亮晶晶的多好看?”
新城长公主没拒绝,转头对何嬷嬷道:“把阮娘子喊进来,让她学学如何画眼妆。”
阮娘子是负责给新城长公主梳头化妆的梳妆娘子,这会子也跟着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
何嬷嬷应声退下,片刻后带了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进来。
姜椿见人来了,这才先用眼线笔给新城长公主勾了眼线,然后用化妆刷套装里边的眼印刷帮她上眼影。
上完眼影后,还给她打了腮红,又涂了正红色的口红。
她将化妆镜端到新城长公主面前,笑嘻嘻道:“干娘您瞧瞧,是不是比先前更精神更好看了?”
新城长公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见画了眼影的自己眼睛轮廓更加分明不说,上头层层晕染的眼影,让眼珠子变得云遮雾绕一般,给自己平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她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这番邦胭脂水粉倒是有些意思。”
姜椿笑道:“眼影盘我只用了三个颜色,统共有十六个颜色呢,干娘回头可以让阮娘子慢慢研究,看如何搭配更适合干娘。”
她又将卸妆水跟眼唇卸妆液拎出来,给阮娘子说了下这两者的用处。
又笑着对新城长公主道:“干娘,日常卸妆很重要,若是卸不干净,导致毛孔堵塞,脸上就会生痘痘生粉刺。”
新城长公主白她一眼:“这还用你说?涂脂抹粉就跟往墙上刷石灰粉一样,睡前若不清洗干净,肯定伤肌肤。”
姜椿笑了笑。
看,古人懂的一点都不比现代人少。
不过他们的香胰子清洁力太差了,姜椿又趁机夸赞了下自家洋货行的香皂:“香胰子洗脸洗不干净,不如洋货行的香皂,干娘记得用香皂洗脸。”
姜椿先前就给新城站公主送过怀表、化妆镜跟香皂了,就是不晓得她用没用。
洗面奶暂时还没排上号,只能等以后陆续上新。
新城长公主轻哼一声:“啰嗦。”
姜椿笑嘻嘻道:“甚啰嗦,我这叫关心干娘,干娘您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我这样贴心的小棉袄,不晓得多少人羡慕干娘您呢。”
新城长公主抿了抿唇,竟然有些想附和。
自己之所以认姜椿当干女儿,可不是瞧中了她这个人,而是冲着宋时桉以及他背后的宋家去的。
但与她相处一阵子后,新城长公主发现自己仿佛多了个贴心小棉袄,她有甚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打发人给自己送一份来。
素日对自己也是百般关心。
甚至不光关心自己,还会关心驸马跟年哥儿。
可以说这个干女儿认得一点都不亏。
但新城长公主嘴上还是轻哼了一声:“羡慕?羡慕我有个殴打朝廷命官的干女儿?”
这显然说的是姜椿揍何书渝的事情。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姜椿揍完人后,都不用何书渝找人宣传,很快就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了。
姜椿纠正道:“错,不是殴打朝廷命官,而是揍一个污蔑我家二妹妹清白的登徒子而已。
这样的登徒子,我见一个揍一个,见一双揍一双。”
新城长公主:“……”
这家伙原就胆大妄为,谁都敢揍,如今有了自己当靠山,只怕更无法无天了。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
姜椿愿意当自己干女儿,图的不就是自己能替她撑腰?
她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新城长公主到底身份尊贵,并未在香腮雪多待,只坐了两刻钟,便带着两套高定走人了。
她走后没多久,店里开始上人。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门口就停满数不清的轿子跟马车。
有新城长公主这个带货女王出马,那些选择观望的贵妇们,总算行动起来了。
因一下来的人太多,姜椿以及宋时初她们三个也不得不出面招呼顾客。
好在她们三个这几日也没白跟前跟后,该学会的都学会了,加上她们自己手里就有一整套的高定产品在用,介绍起来半点都不怯场。
这三个小姑子孺子可教,姜椿觉得自己以后可以多带带她们。
看着她们忙前忙后的模样,姜椿再次想起了如今亲事还没着落的王银儿。
在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她如今已经能一口气走半个时辰的路了。
或许自己应该写信回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进京?
来了以后,倒也未必一定要帮自己做事。
她手里有银钱,人又聪明,想做甚营生都可以。
主要是京城比红叶镇大许多,人多机会也就多,没准她的缘分就应在这里呢?
以王银儿的身子骨,坐马车颠簸好几日,肯定扛不住。
但若是坐船,沿京杭大运河北上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她决定晚上回去就写信。
虽然忙活一整日,但看着账本上的营业额,姜椿浑身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嘴都差点笑歪了。
她大手一挥,给了宋时初三人每人三十两银子,算是今儿的辛苦费。
咳,她们过年的压岁钱大半都进了自己口袋里,算了算数额,自己不过是将赢她们的压岁钱还回去,再每人贴补五两银子而已。
她们这样好出身的大家闺秀给自己当一日女伙计,五两银子根本不算多。
回到丹桂苑后,姜椿还是撑着疲惫的身子,给王银儿写了封信。
次日去西市春安布庄时,路过姜家,她顺道进去问了她爹姜河一句:“爹我要打发人送信回红叶镇,你要不要捎信或者东西回去?”
姜河黑着一张脸,没好气道:“捎什么捎,爹可没这个心情。”
姜椿见状,立时关切地询问道:“爹你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姜河板着脸,没好气道:“还不是春安布庄旁边那家粮店的郝掌柜,我都说无意续娶了,还非要给我介绍他守寡的妹子。”
姜河昨儿晃悠到春安布庄看情况,见铺子里头人山人海,侄儿郑鲲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团团转,便自告奋勇帮忙收钱。
他摆摊卖肉多年,收钱这样的小事儿还是做得来的。
中午歇息时,隔壁韩记粮店的郝掌柜进来搭讪,两人便攀谈起来。
谁知攀谈着攀谈着,就攀谈到了亲事上头。
姜椿笑道:“爹你可是宋家嫡长子,太子爷小舅子的岳父,在旁人眼里可是香饽饽,有人给你说亲有甚好奇怪的,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姜河略带尴尬地说道:“若只是嘴上说亲,我直接拒了便是,倒不至于放心上。
谁知这郝掌柜那般厚脸皮,午后竟然直接将自己妹子喊来与我相看。
我何时说过要与他妹子相看了?简直是不知所谓!”
周人说亲并不盲婚哑嫁,若两户人家有意结儿女亲家,会先安排家中小辈相看一番。
两人若是相中了彼此,这才会请媒婆上门说亲。
一定程度上,跟现代相亲有些相似。
不过古代相亲的人选都是父母严格控制的,就算有自由,这自由也有限。
姜椿嘴角抽了抽,顺着姜河的话批判道:“这郝掌柜也太过分了些,哪有不经对方同意就直接安排相看的?没有这样办事的。”
姜河点头道:“就是呢。好在他妹子是个讲理的,我将事情同她一说,她还替她哥哥道歉来着。”
姜椿勾了勾唇,提醒姜河道:“爹你仔细点,别中了人家的仙人跳。
没准这是他们兄妹俩商量好的计策,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当哥哥的混不吝,正好凸显妹妹识大体。”
姜河哼笑一声:“管他们呢,反正无论他们怎么谋算,我也无意续娶旁人。”
姜椿笑了:“爹你这叫以不变应万变呢。”
同自己闺女发泄一通,姜河心情好了不少。
改口道:“我让鲲哥儿替我给你舅写封信,你晚些时候让人来取一下。”
自己坚决拒绝了旁人说的亲事,这不得在大舅子面前表表功?
姜椿点头应是:“好。”
第121章
钟文谨怀上身孕才刚一个多月, 照庄氏的意思,她该待在家里静养,等三个月胎儿坐稳后再忙活她的买卖。
但洋货行才刚开业没多久, 尚未走上正轨, 还需要她主持大局。
而且她还要赁个大点的地方开酒坊,这也需要她本人实地验看一番, 才能定下来。
静养是不可能静养的。
她过去两年几乎每日都在山上跑,身子骨比一般女子要好很多, 加上腹中的胎儿不闹人, 她吃嘛嘛香,半点孕吐的症状都没有。
所以照样该干嘛干嘛。
庄氏心惊肉跳了几日, 但见钟文谨一切正常, 新请来的府医也说二奶奶身子骨康健, 她这才放下心来。
姜椿笑而不语。
人家钟文谨可是女主, 自带锦鲤属性,不但做啥生意都能赚钱,怀孕生娃也没吃什么苦头,顺利得不行。
而且一胎俩儿,两胎四儿。
古代讲究多子多福, 她也因此成了全京城年轻娘子们羡慕的对象。
不少人私底下跟她讨要她儿子的旧衣裳,好沾沾喜气。
宋时桉比她们还离谱, 钟文谨双胞胎还没生下来呢, 他竟然就怂恿自己去要件她的旧衣裳来穿,好沾沾她的好孕气。
姜椿将他按倒在塌上,逮着他的屁屁就是一顿好揍。
真是的, 这家伙为了生小崽子这事儿,都快魔怔了。
这样的话, 他说得出来,她可没脸去干。
不然回头哪日自己掉马,跟钟文谨这个老乡认亲后,还不得被她笑死?
不带这么迷信的!
结果就为这事,宋时桉还跟姜椿闹别扭,玩起冷战来。
他下衙回家后,就默默用膳,默默洗漱沐浴安置,一整晚话都不跟她说一句。
简直把姜椿给气笑了。
忍了几日后,见他依旧如此,忍无可忍的她扯光他的寝衣,直接把人给强上了。
宋时桉冷着脸,边伸手推她,边拉扯被子,试图盖住自己的身子。
嘴里依旧不吭一声。
虽然他会功夫,功夫还很不错,但并没甚卵用,哪可能推得动天生巨力的姜椿?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姜椿瞧着他白皙的脸蛋、眼尾上挑的凤眼以及微红的眼眶,更兴奋了。
如同打了鸡血般,拿出自己前世在肚皮舞兴趣班学到的本事,把他这样那样好一番折腾。
事后宋时桉如同被山大王占了身子的小娘子般,缩在墙角,用锦被盖住自己的脑袋扮鸵鸟。
姜椿将锦被拉开,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故意逗他:“小郎君,你身子都是我的了,以后就乖乖给本大王当压寨夫郎。
若是敢不听话,哼,我就打烂你的屁屁,让你只能站着睡觉,就问你怕不怕?”
宋时桉:“……”
他抬眼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姜大王,本人要安置了,劳驾您松手。”
姜椿手指在他脸蛋上摸来摸去,嘴里笑嘻嘻道:“夫君素日惯爱将脸蛋埋在我身前睡,这几日独自一个被窝,想必十分煎熬?”
宋时桉肯定不承认,哼笑一声:“未同姜大王成亲前,我不也独自一个被窝睡了二十多年?没甚好煎熬的。”
但实际上,那是相当的煎熬。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已经习惯跟她楼抱着睡觉了,乍然自己一个被窝,身心都空落落的。
那叫一个难受。
姜椿毫不留情地戳破他:“是嘛?那是谁夜里辗转反侧?又是谁趁我睡熟后偷偷将我楼进怀里?”
宋时桉神色一僵,矢口否认道:“那肯定不是我,我白日在衙门忙碌一整日,疲惫得很,夜里沾枕就睡。”
姜椿白他一眼,松开他的下巴,哼笑道:“既如此,那夫君就继续独自一个被窝,反正夜里辗转难眠的又不是我。”
宋时桉怕自己错过了今儿这个下台阶的机会,下回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所以连忙伸手将人捞进怀里来。
嘴里轻哼一声:“人家的身子都被姜大王占了,姜大王得负责才行。”
姜椿失笑,用一双大大的杏眼瞪着他,好笑道:“不跟我闹别扭了?”
宋时桉抚着她的如墨一般的长发,没好气道:“你这么个山大王的性子,我就是想同你闹别扭,都闹不起来。”
谁家娘子正跟夫君闹别扭呢,就强行把夫君推倒自己坐上去了?
就没见过这样“霸道”的。
不过,咳,他喜欢。
如果每次闹别扭她都这么干的话,宋时桉觉得偶尔闹一次别扭也不错。
当然,最好是床头打架床位和那种,他可不想再经历独自一个被窝睡觉的痛苦了。
偏姜椿还不忘旧事重提,打趣他道:“还逼不逼我去跟二弟妹讨旧衣裳了?”
宋时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想要那就不要罢,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有用没用还未可知呢。”
姜椿果断道:“那都是封建迷信,没任何可取之处,我可不干这丢人现眼的事儿。”
在古人面前丢人她没所谓,反正她脸皮厚。
但是在现代老乡面前,她还是要脸的,不想因此被老乡嘲笑。
虽然钟文谨就算嘲笑自己,也只会背后偷偷嘲笑,不可能当自己面说甚难听话。
但不重要。
总归她要脸。
谁知次日她亲自去姜家送庄氏帮买的男仆时,姜河竟然也说起了这个。
“你好歹问二奶奶讨件旧衣裳来穿,沾一沾她的喜气,万一过阵子就有好消息了呢?”
姜椿:“……”
过了年自己才刚二十,宋时桉也就刚刚二十五而已,他俩都还年轻呢,搁现代也就刚够年龄领证。
怎地走哪都被催生?
她也没反驳姜河,将那男仆唤过来,转移话茬道:“爹,这是刘柱,是我婆婆帮你买到的男仆。
刘叔以前在大户人家的灶房当过厨子,因那户人家犯了事,他便被发卖出来。
以后就在咱家做活了,你有甚事只管吩咐刘叔做就成。”
被宋家大奶奶唤“刘叔”,刘柱受宠若惊地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大奶奶唤我老刘就成。”
然后又跪下给姜河这个新主人磕头。
姜河哪里经过这个?连忙伸手将人搀起来,嘴里道:“快起来,咱们小门小户的,不兴磕头来磕头去的。”
又跟刘柱攀谈起来,问他家乡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何会被卖进大户人家等等问题。
顺道还将自家的情况也给说了个七七八八。
刘柱都耐心地一一问答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宋大奶奶这个娘家爹是个实诚人,家里人口也简单,只她爹跟她舅家表兄两人。
人少,活计就少,需要做的饭食也就不多。
在这样的人家当差,可比在大户人家当厨子轻快多了,至少不需要三更天就爬来准备几十桌早膳。
姜椿见姜河对刘柱十分满意,这才从钱袋里拿出一块一两重的碎银子,让桂叶转交给他。
说道:“你又当厨子又当粗使仆人,着实有些辛苦,月钱就给你开一两银子。
这是这个月的月钱,我先预支给你,免得你初来乍到,想买甚都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