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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科举路by折秋簪花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16

徐韶华深吸一口气,朝齐哥儿的屋子走去,安望飞过来低语道:
“华弟,我爹带的人也来了,我去看一眼。”
徐韶华点了点头,目送安望飞离开,随后这才进了徐宥齐的屋子,而里头,徐宥齐小小的身子正躺在床榻上,听到徐韶华的脚步声,他这才撑着无力的小身板想要坐起来。
徐韶华几步上前,将徐宥齐掐着咯吱窝提起来坐好:
“病还没好就不安分了?”
徐宥齐定定的看着徐韶华那憔悴的面容,下一刻直接扎进徐韶华的怀里:
“叔叔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我好怕,我好怕!那山上的石头和土一起被冲了下来,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就看到村子都被埋住了!”
徐宥齐握着徐韶华的衣襟,身子不住颤抖,徐韶华拍了拍徐宥齐的背脊:
“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大家都好好的。”
徐宥齐却一直抱着徐韶华没有撒手,徐韶华有些无奈,却索性坐在床榻上,将他抱在怀里:
“你才退了热,现在还得好好休息,莫要担心了,这儿有叔叔呢。”
徐宥齐的睫毛上还有一颗晶莹的泪珠,他抬手摸了摸徐韶华那眼底的青黑,轻轻道:
“叔叔也辛苦了。”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如今避过一险,我们该高兴才是。这次村子被山洪冲得那么严重,大家都好好的,可是有什么我不知道事儿?”
徐韶华半靠在床柱上,单手拍着徐宥齐的背安抚着,与徐宥齐闲话家常般说着话。
徐宥齐闻言也终于精神起来,他撑着徐韶华的胸口直起身子,眼睛亮晶晶道:
“叔叔向来聪慧,不妨猜猜看?”
徐韶华不由失笑,点了点徐宥齐的小脑袋:
“你啊,刚好点儿就又变回来了?”
不过,徐韶华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沉吟了片刻,这才道:
“我猜,这次大家都能跑出受灾区,无一伤亡,只怕是与外力有关吧。
而这外力,最起码需得是让人不得不依从的。我虽然有所猜测,让大哥赶了回来,但只怕大哥一言不足以做到。
是……狼群吧?他们进村将大家都赶出去了?”
徐韶华思索良久,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但还是不由默了默:
“这群家伙,还真是胆子大!”
而徐宥齐这会儿的眼神中已经满是敬佩以及一些无比复杂的神色,他缓缓俯在徐韶华的胸口处,喃喃道:
“叔叔,你可真是神了啊。那天夜里,下着大雨,狼群却直接冲进村子里,将大家都从床上拉了下来。
大家睡的迷迷糊糊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来得及穿上蓑衣就被狼群赶出了村子。
可是,我们才走出村子,便听到一声犹如雷鸣般的声音,山神……发怒了。”
徐宥齐现在回想起那一幕,仍然忍不住手指颤抖,人,在天灾面前,渺小的如同的一粒尘!
他被娘抱在怀里,是第一个直面那如同泥龙般呼啸而下,卷着无数碎石泥土树枝的山洪,一泻千里,在他生长多年的村庄肆虐!
那样雄浑可怖的咆哮,那样让人胆寒发竖的声势,他永生难忘!
徐韶华安抚的拍着徐宥齐,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也渐渐看向了虚空。
难以想象。
这场山洪竟然会因为狼群而将伤害最小化。
而狼群,是许青云被贬后放过来的。
或许,这世间事……当真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徐韶华的思绪渐渐飘远,他的眼皮也渐渐打起架来,不多时徐韶华抵抗不住困意,靠着床柱平缓了呼吸。
徐宥齐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他费力的将徐韶华拉得平躺下来,随后窝在徐韶华的怀中,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看到小叔叔,他终于安心了。
徐韶华虽然困极,可他只不过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他醒的时候,齐哥儿正枕着他的胳膊,睡的喷香。
徐韶华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轻轻抽出手臂,让他睡的更舒服些。
而等他出去,大家仍在忙碌着,徐韶华得知大哥在厨房,也忙走了过去。
如今天热,可是生孩子是需要热水的,徐易平自知自己做不了旁的,这便只守着灶台,一个劲儿的烧热水。
而等徐韶华进去的时候,徐易平这会儿已经热的汗流浃背,整个人额头上的汗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来。
“大哥。”
“二弟,你怎么过来了?你看着齐哥儿就行了,里头热,你别进来。”
“齐哥儿睡着了,我来换换大哥,这里头太热了,大哥去歇歇吧。”
徐韶华一边说,一边走进去在徐易平的身旁坐了下来,刚一坐定,那灶台的炙热便直接扑面而来,徐韶华立刻热红了脸。
但随后,徐韶华将真气如同抵抗雨幕一般,笼罩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才好了一些。
“这有啥,八月的晌午天才热呢!”
徐易平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看徐韶华面色好了一些,这才道:
“安叔带了好多人来,把村子里的碎石沙土都运了不少,但是安叔说是因为二弟你,大家伙心里别提多感激你了!”
徐韶华听了这话,有些讶然:
“叔父他怎能如此?我如何能居功?”
徐韶华说着,便要站起来,徐易平拉了徐韶华一把:
“安叔说了,没有二弟你,就没有现在的安家,安家也更不可能与青兰村结缘,安叔一片好意,二弟便不要在推辞了。”
徐易平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却也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而安家这可番送炭前来,让大家伙对二弟感念不已,只怕也是为了让两家的关系更加亲密。
毕竟,一家好了,另一家也差不了。
而徐韶华听了徐易平这话,沉默了一下,随后这才叹了口气道:
“大哥看的分明。”
“哪啊,不过,这人和人之间,就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罢了。”
徐易平心知肚明,这次安家的倾力相助,只怕与当初自己和二弟对安叔和望飞兄弟的劝说有关。
哪有让人一直承情,而不还情的?
徐易平说完,随后这才有些担忧道:
“华哥儿,你匆匆赶回来,也不知府试排名如何……你该等一等的。”
徐韶华闻言,只抿了抿唇:
“大哥,你且放心吧。此事我心中有数,今时今日,我想守护的,唯有我们一家人,千难万阻,我必归来。”
“二弟,你……”
徐易平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
二弟看重他们,这是好事,可他也不愿意让二弟耽搁了他的前程啊!
而就在兄弟二人说话的一声,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响起,随后便是众人一片欢喜的声音:
“生了生了!”
“银牛媳妇生了个男娃!”
“欧呦呦,这可是咱们青兰村遇了大灾后的第一个娃娃,有福气的嘞!”
林亚宁将被襁褓包裹着的,还皱巴巴的孩子递给徐银牛:
“银牛,你来抱抱你家娃!”
徐银牛浑身哆嗦着,半晌不敢抬手,而等他自家吃着手的娃儿正准备缓缓睁眼时,连忙捂住娃儿的眼睛急急道:
“华哥儿呢?华哥儿呢?”
大家一脸不解,所幸徐韶华这会儿刚从厨房出来,听到声音便走了过来:
“我在这儿,银牛哥。”
随后,徐银牛直接抬起手,让娃儿冲着徐韶华看去,徐韶华还是头一次看到刚出生的小孩子,那通红带皱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奇的看了过来。
徐韶华被这样一双纯净的双眼看着,不由得柔和了面色,露出了一个笑,而那娃儿随后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而后,徐银牛这才将那孩子抱在怀里,笑的傻兮兮的:
“我媳妇说了,孩子第一眼看谁像谁,我就想要他将来能有华哥儿一半俊就好了!”
徐银牛这话一出,众人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而一旁的徐承平凑过来看了一眼,啧了啧舌:
“虽然是个小子,可也有些太丑了!也不知道咱爹这回得给起个什么名字。”
徐承平贱嗖嗖的说着,他可是得了华哥儿亲口允诺给起他未来孩儿的名字,也不知他爹要怎么他二哥的孩儿取名了。
而徐银牛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半晌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徐远志和林亚宁道:
“远志叔,宁婶儿,要不是你们在这节骨眼儿上收留我媳妇,还给她炖鸡汤,做热饭,这会儿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抱到我家娃儿,我,我想请您二位给这孩子起个名字!”
这些日子,远志叔一家的热心他看在眼里,前有华哥儿镇服的狼群帮他们脱险,后有远志叔他们不辞辛苦的收留村里这些待产妇人,给她们炖汤做饭,认真照看,他们自己的娃儿都还吓得起了热呢!
如此种种,他想要让自家小子能永远记住远志叔一家的恩情,没有什么比一个贯穿一生的名字更好了。
徐远志和林亚宁听了这话,连连摆手:
“这不妥,不妥,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以前村长也没少帮我们哩!”
“就是就是,银牛啊,这可是村长的第一个孙子,还是让村长来吧。”
徐银牛抱了一会儿孩子,生怕他热着,便让人把他抱给自家媳妇躺着了,这会儿他挠了挠头,犹豫道:
“其实吧,我也蛮怕我爹给我娃儿取个徐大福的名字来着。”
“你小子!说什么呢?!”
村长从外头吹胡子瞪眼的走了过来,他方才还帮着村民将那些泥沙运走,冷不丁听到自己要抱孙子了,直接便冲了过来,没想到就听到自家臭小子在编排自己!
不过……这臭小子怎么知道他要给小孙孙取名叫徐大福的?
走龙之下,青兰村无一伤亡,这不是大福气是什么?
“呃,爹,你咋来了?娃儿给他娘看着去了!”
村长见看不到孙子,不由得有些失望,随后这才瞪了徐银牛一眼:
“你小子还嫌弃你爹了?你方才说什么了?”
“我,我想让远志叔来给娃儿取了名字,这可是我头一个娃儿,爹你可别瞎起名字!”
“嘿,你小子!”
村长忍不住踹了徐银牛一脚,但想着方才徐银牛的话:
“远志啊,既然孩子都这么说了,那就辛苦你了。”
徐远志傻眼了,他自家两个儿子的名字都和他的心境有关,可以想见他有多么不会起名字了!
“华哥儿……”
徐远志将求助的目光放在了幼子身上,徐韶华却只在人堆里看着,还道:
“爹,既然村长伯伯都这么说了,那您就起一个吧!”
徐远志听了这话,忍着没有去瞪着看好戏的小子一眼,这才缓缓道:
“这……此番我们青兰村骤遇大灾,可却都能风雨同心,安危与共,这孩子,便叫同安吧。”
徐远志这话一出,徐银牛狠狠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
就连村长听了这个名字,也不由抚了抚须:
“同安,徐同安,好名字!”
如此天灾过后,青兰村迎来了村子里的第一桩喜事,众人一时眼中都有了光。
孩子,总是象征着希望的。
徐韶华含笑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片柔软。
与此同时,为全村带来欢笑的小同安这会儿也挥着小手,呀呀笑着。

第65章
日落日升, 已经是徐韶华赶回来的第二日了,因为家里空出来的厢房都被几名有孕的妇人暂住了,故而徐韶华和徐宥齐挤了一晚。
纵然五日都不曾睡好, 可徐韶华到底身体底子好, 只睡足了一夜后,便精神好的不得了。
这些日子村人都吃的是大锅饭,是村长用村人缴纳的银子买的粮食和蔬菜, 请几个妇人借徐韶华家的灶台做的。
可以说, 除了几个孕妇外, 大家都是只以填饱肚子为主, 这会儿徐韶华起来后, 大锅饭还没有做成,可他听说了这事儿还是走了出去,
“华哥儿?”
村长在门口等着维持秩序, 却没想到徐韶华起的这么早:
“怎么不多睡会儿?可是吵醒你了?”
徐韶华摇了摇头:
“并非,村长伯伯有所不知,社学之中也是这个时辰上课的。”
“竟是如此?苦学勤勉,难怪华哥儿能考上县案首!”
村长说起这事儿便与有荣焉,他们青兰村就去了华哥儿和齐哥儿两个孩子, 华哥儿就直接考中的县案首, 这得是多大的本事?
你说齐哥儿?齐哥儿翻了年才七岁,若是他都能把一众学子压下去, 那那些学子只怕要无颜见人了!
徐韶华闻言只是谦虚的笑了笑:
“您谬赞了,社学之中, 大家都是一样的勤勉。”
村长这会儿只是抚须一笑:
“你小子就别在村长伯伯这儿谦虚了, 这次你去考府试的,想必考的不错吧?”
徐韶华闻言, 沉默了一下,村长见状,心也不由一沉,随后连忙描补道:
“华哥儿你现在还小,咱把心放宽,我相信我们华哥儿下回啊,一定能胜过旁人!”
徐韶华听着村长哄孩子的语气,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无奈,但他还是在村长身边坐下,斟酌道:
“村长伯伯不必如此,我方才那般,只不过是我自己也无法确定这次成绩如何罢了。”
村长轻轻拍了拍徐韶华的肩膀,没有说话,不多时,今日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现下青兰村正处于重建阶段,是以吃食只是寻常的糙米粥和杂粮馒头,但因为大家伙都要出大力气的,所以这些都管够。
做饭的妇人乃是天不亮就开始揉面煮粥的,这会儿糙米也变得软烂不已,徐韶华吃饱之后也没有闲着,反而朝外面走去。
昨日安家来人帮着村人将不少的碎石泥土清理开来,但也不过三分之一。
安望飞昨日也是累极将一切安排好,便向徐韶华告辞回去,而安家人也需要休息,昨个天快黑的时候才歇下,这会儿在临时搭好的棚子下休息。
是以这会儿徐韶华出去的时候,只能远远看着零星的村人正趁着天还没有热起来,辛勤的将沙土铲在独轮车上。
“三叔。”
徐韶华唤了一声,走了过去,他爹是独子,这个三叔是他的本家叔叔。
“华哥儿啊,你起的好早啊。”
“没有三叔早,这会儿早饭好了,三叔还是先去吃点儿早饭吧。”
徐三叔连连点头:
“要去的,要去的,等我再拉两车土,把我家这块地先清出来。你三婶性子娇,前两月才生了娃娃,总不好让她一直挤在棚子里。”
“三婶子生了?”
徐韶华怔了怔,当初大嫂用红糖在三婶子处换了饴糖哄自己的一幕还在昨日。
“是啊,就是你县试前生的,生了小子,以后啊,要是他能读进书,华哥儿你也教教他!”
徐三叔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哪怕这会儿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可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
“好说好说,三叔,这样您先去吃饭,我帮你把土铲起来怎么样?”
村子里用来拉土的独轮车也是有数的,但是旁人休息的时候,也可以为自己的小家做点儿什么。
“这怎么使得?华哥儿你这手那是拿毛笔写字的!”
徐三叔连忙摆手,随后便扯着徐韶华往他家走去:
“不就是吃早饭吗?走走走,咱们一起去!”
“三叔,我都吃过了。我出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这沙土早一日清尽,大家也能早一日起房子不是?
况且,就像您说的,三婶子和堂弟可还等着住新房子,我帮您一把,您也能轻省一些不是?”
徐韶华说着,便从徐三叔的手里接过铁锹,他平日里总看爹和大哥做过,这会儿做起来起初有些生疏,三两下便找到了合适的发力点,变得熟练起来。
“哎哎哎,你这孩子!”
徐三叔想要从徐韶华手里抢过铁锹,可是这孩子看着小,他却怎么都从他手里拿不到铁锹,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华哥儿啊,要是远志哥知道我让他家读书郎干这样的活计,怕是要骂死我了!”
“我爹才不会呢!三叔您就放心吧!况且,我也不是只帮您一家。”
徐三叔见实在从徐韶华手里拿不到铁锹,跺了跺脚,直接往徐家跑去,华哥儿这是因为自己没吃饭这才帮忙的,自己吃了饭,他可就不能抢自己的活儿了!
而等徐三叔回来后,徐韶华确实没有再抢他的活了,而是去了另一家,他眼睛利,挑着人家没劲儿的时候,一干便是两刻钟。
而这会儿,众人都纷纷开始忙碌起来,哪怕是三岁的幼童都将自己可以拿得动的枯枝碎石拾起来往独轮车上丢。
一时整个村庄颇有一番温馨之感,便是安家来人这会儿都不由得因这样的氛围而越发干劲儿十足了。
起初,徐韶华的帮助还让村民们连连推辞,可等看到他确实没有一点畏苦怕累,甚至劲头颇足的模样后,村民们终于不再劝,反而将这份情深深记在心里。
少年今日穿着一身旧日的灰色长衫,衣摆洒脱的别在腰间,宽大的袖口也用布条包裹好。
可哪怕是这般做着寻常活计,他那挺拔笔直的背影随着他挥洒自如的动作,依旧让人有些挪不开眼睛,和太阳一样耀眼。
日上中天,太阳炙烤着大地,这会儿是最热的一个时辰,也是村民们吃饭休息的时候,是以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工具朝徐家走去。
徐韶华抹了汗,也在人群中走着,可是无人发现,他的脚步却轻快的仿佛没事儿人一般。
无他,方才的高强度劳作之下,徐韶华将九霄心法运转到了极致,也不知是否是厚积薄发的原因,竟然就在他一次挥起铁锹的时候,直接突破的第二层。
若说第一层的九霄心法带来的真气只有一缕,便是他想要抵挡头顶的雨丝都要颇为费力,那么这一缕真气,便足够徐韶华将自己的半个身子笼罩住了。
这会儿,徐韶华熟稔的用真气流转四肢百骸,方才身体的疲倦感也随之渐渐消失了。
而就在徐韶华迈过大门的时候,和赶来的风洄撞了一个满怀,风洄抓着徐韶华的手腕,忍不住瞪大眼睛,压低声音:
“小郎君,你,你又突破了?”
九霄心法的难度难不成还是因人而异不成?!
徐韶华闻言,扬了扬眉:
“是,今日刚突破,就在方才铲土的时候。”
风洄:“……”
说好的要心法配合剑诀呢?
徐韶华看着风洄无言的目光,慢吞吞道:
“我想着日日都要练剑,倒不如将剑法也融合到挖土之中,想来才有此番突破。”
风洄这下子连表情都不想做了,人家花里胡哨(划掉),风华绝代的九霄剑诀,被你用来挖……挖土?
这合理吗?!
最关键的是,这小子还真突破了!
风洄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内走去,徐韶华本来想去厨房,但被林亚宁拦住了:
“华哥儿,来,你的饭娘都打好了。”
徐韶华闻言便跟了上去,却没想到,一进屋子,桌子上除了糙米饭和杂粮馒头外,竟然还有一盘子肉饼。
“这是飞哥儿带来的,你方才在外头,他便去和齐哥儿说话了。”
林亚宁看着徐韶华眼里满是心疼,她家华哥儿从小到大还没有干过这么重的活儿呢!
“安家妹子让人送了些肉和夏衫过来,村长说今个晚上让大家伙儿吃点儿好的。”
“叔父他们有心了。”
徐韶华早就饿了,这会儿将一个肉饼递给林亚宁:
“娘,你也快吃,爹他们呢?”
林亚宁见儿子明明都咽了口水,但还是将第一张肉饼让给自己,一时心中泛起甜味:
“华哥儿你快吃吧,娘都吃过了。”
“娘骗人,你身上可没有肉味儿。”
林亚宁无奈一笑,儿子太聪明,也不好骗了,但他们家也不至于为了一块肉饼谦让来回,所以林亚宁只是撕了一块送入口中:
“成了,娘吃了,华哥儿也吃吧。”
接下来,徐韶华吃,林亚宁看着,递水拿饭,那叫一个贴心周到,好容易等吃完了饭,徐远志从外面推门进来:
“华哥儿吃完了?来,这是金疮药,今个华哥儿干了那么多活,只怕手心要长血泡……”
徐韶华晃了晃自己光洁的掌心,笑吟吟道:
“爹猜错了,我既然去了,自然不会让家里人担心,早就准备好了!”
“你小子!”
“如何?”
徐韶华笑着看向徐远志,徐远志笑呵呵道:
“有你爹我的风范!”
“老头子也不脸红?”
林亚宁听到这里,不由得嗔了一句。
之后的日子,徐韶华过的十分的充实,经过多次的练习,他如今已经可以通过小幅度的变换用铲土的动作将九霄剑诀用出新高度了。
那铲土的姿势,都变得潇洒起来。
是以,这些日子时不时有村里的小姑娘借着给自家爹爹送水的功夫,三五成群的悄悄看着。
不远处,一只飞鸟不知为何惊起,发出一阵簌簌声,吓得小姑娘们纷纷红着脸颊,四散离去。
而徐韶华这会儿也停下了动作,抬眼看向府城的方向。
府试的结果,也该传过来了。
泰安府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胡文锦一行人正在此地最大的酒楼里用饭,胡文锦端起茶碗,看着那清亮的茶水,轻叹一口气,随后将茶碗放了下来。
“我到现在想起徐同窗那考卷……还是有些胆寒,他是真的敢写,也没想到,知府大人竟然也真的会取中。”
那第三场的策问,若是寻常的寒门学子,自然不会体会到其中深意,可是他们不同。
在考场之上,看到那考题的时候,他们整个人都懵了。
这事是他们可以议的吗?
倘若他日传入那四位辅国重臣的耳中,只怕……
胡文绣这会儿倒是将那杯中茶水饮了下去,这才缓缓道:
“所以我们不是徐同窗。”
胡文绣如是说着,却苦笑了一下:
“枉我自负聪慧,却不如徐同窗一个不闻朝堂事的看的明白。这次考题,若是没有圣上授意,谁敢写出来?”
而他,却因为顾忌良多,字斟句酌,试图通过文采斐然的字句,将关键性语句一笔带过。
可能为一府知府的知府大人又岂会看不出他这些小把戏?
是以,胡文绣这次只得了第九名。
胡文锦也一时沉默,他虽然平日看着冲动鲁莽,可是如他这样的世家公子对于政事的敏感远超旁人。
但,在胡文锦看来,乱中求稳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是对于世家来说,传承才更重要一般。
可是,却没想到,这样的作答也只不过排名第五罢了。
至于马煜、魏子峰二人更是不敢乱言,最后只得了一个第十九和第二十八。
“现在看来,只怕咱们上面坐的那位至尊,也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人呐。”
胡文锦如是说着,马煜也缓声道:
“正因如此,家父才请两位趁此时机入朝啊。”
胡文绣闻言,微微点头:
“不管怎么说,马叔此番说通了父亲,让我等借瑞阳社学初立来此,实在是一步妙棋。”
四人随后面上的表情松散起来,胡文锦这才有些担忧道:
“那日徐同窗走的急,也不知他家中可好?”
“应是无事的,我等待下次院试之期公布后再回青兰,也能让徐同窗他们有个准备。”
胡文绣镇定的说着,想起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唇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聪慧擅谋,胆大心雄。
他岂会轻易止步眼前?
知府府衙,袁容这会儿正在房中处理公务,一旁的丁衡将本次科举的排名看了又看,这才道:
“袁铁头啊袁铁头,不过一次府试,你是怎么想的?这胡家兄弟,应是当初胡首辅的后人,你竟只给他们这么低的名次,也不怕他日朝里那些得过胡首辅恩惠大臣的后人骂你。”
袁容没有搭理他,只是将最后一笔写完,这才将毛笔搁置,取了一张帕子擦了擦手,笑骂道:
“你搁这儿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呢?头名的考卷你又不是没有看过?你且告诉我,何人能如他那般敢言,能言?
若是昔日以一己之力扭转科举黑幕的胡首辅知道他的后人竟然成了裹足不前之人,只怕也要羞愧不已吧?”
袁容将沾了墨渍的帕子丢回铜盆,这才淡淡道:
“至于朝中有人要骂,且让他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眼瞎!”
“啧,我看你也别叫袁铁头,改名袁毒嘴算了!”
丁衡忍不住吐槽着,随后将府试头名的考卷拿起来又看了一遍:
“听说,这次瑞阳县和其余诸县的矛盾也是因他缓和?看来,这瑞阳县果然是个钟灵毓秀之地。”
袁容捋了捋胡子,将考卷从丁衡手里拿了回来:
“看看就得了,他日递到巡抚衙门自个想瞧再仔细瞧去吧!不过,你这次来,不是只为了看考卷吧?”
“还不是圣上突然给泰安府递了考题,还是那样的……大人不放心,让我过来盯着,没想到还真是大有收获。”
袁容闻言,只笑了笑:
“圣上还小,一时沉不住气也是常事,不过,圣上此番突然下旨,究竟是为了何事?”
丁衡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
“此事,我也并不清楚。不过,听大人说,是圣上终于在朝上压了那些人一头,唔,因为许青云那事儿。”
“许青云?那还是本官的府案首揭露的事儿呢,难怪圣上降下暗旨……”
袁容如是说着,却不由得笑眯了眼,丁衡不由嫌弃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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