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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意荒唐by州府小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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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对视片刻,他扬起手机,依旧是懒怠的声音,问了句:“什么意思?”
反正已经不要脸了,夏烛也不准备再矜持,摸摸自己的下巴,解释:“你上次不是说抱一下一千块吗。”
“一万可以抱十次,我走之前能不能都抱着睡……”夏烛目光偏向旁侧,微微皱眉,声音低下去,有点懊恼,“这段时间抱多了,现在不抱着我有点睡不着。”
周斯扬没答话,靠在床头,前额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眉毛,眸光清沉,深灰色眸子让他看起来比白日里更多了点肆意懒散。
夏烛看他不说话,以为是不同意,手指抠了抠被面,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会遵守约定给你转钱,而且抱着睡,我动得少,你可以睡得更舒服,虽然我们只是合约夫妻,但也算是夫妻,所以在合约期内……可以干一点夫妻能干的事,就比如,我想抱你……”
“嗯。”周斯扬打断她的话。
夏烛抬眼,对上男人的目光。
“那我想亲你呢?”他放下右手的手机,再看回来,性感低沉的声线,“也算合约期内能干的事?”

“嗯?”夏烛下意识眼睛睁大了点,然后结巴,“可……可以吧。”
毕竟是她先不要脸的,现在说不行好像有点不合适。
“嗯,怎么亲?”男人语调漫不经心。
夏烛还未反应,周斯扬已经动了动身体,坐直,半倾身过来,靠近她,微微侧头,唇距她两三公分,几乎贴上她的,垂眸看她的眼睛:“这样?”
手抚上她的后脑,把她压近一些:“还是这样?”
离得太近,呼吸间带出的热气,萦绕在夏烛的鼻前,她背脊僵着,手指抓着床单,收紧,感觉到周斯扬的手从她的后脑滑下来,托住她的侧脸。
他拇指摸了摸她的脸颊,嗓音低低哑哑,语调很轻:“或者你挑一个?”
夏烛定力比周斯扬差多了,两下之间,被撩得神志不清,她嗓子做吞咽的动作,咽了两下,受不了这暧昧的气氛,闭眼,身体往前,在周斯扬的唇角亲了下。
“行,行了吗?”她睁眼,视线偏开,垂眸去看床单上的花纹。
周斯扬拇指抹了下她的唇:“一般。”
音落,夏烛抬眸,周斯扬靠近,咬着她的唇吻下来,没亲两下,夏烛抵着他的前胸推开,呼吸有点不畅,因为她拧开的台灯,今天屋子里的光线也比昨天明亮,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陡然攀升的温度,再亲下去,真的会受不了。
侧着眸子盯着床单上的条纹看了几秒,没感觉到周斯扬离开,夏烛迟疑了两秒,手指捏紧被角,之后偏头,在他唇上亲了下,然后抬眼直视过去:“我……困了,想睡觉。”
凝视她的人眉尾稍稍抬了下,再接着,是极其清淡的应声:“嗯。”
夏烛也哦一声,努力忽略身边人的存在,整理被子,躺下,搂住周斯扬的腰……闭眼。
整个周末,周斯扬睡觉前都得到了一个“晚安吻”,但每次都很轻,只是唇碰唇,很淡,夏烛觉得只要她足够主动,周斯扬就不会为难她,不就是成年男女间互撩吗,她咬咬牙,也行。
至于周斯扬,既不主动,也没拒绝。
夏烛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当然也没想琢磨,她想明白了,合约结次婚,她既有钱拿,还有帅男人能亲,怎么算都是她赚了,至于她和周斯扬的关系,她就不深究了。
总资产不知道多少个亿的周家,和她这种一心只想吃饱饭的安稳小老百姓,就算是深究……应该是也没什么关系,她还没异想天开到真的想和周斯扬有什么。
周一下午,程昱非依旧在周斯扬的办公室和他一起看项目书,同时有好几个项目要推进,程昱非现在几乎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了周斯扬这里。
为了和国外一个公司开视频会,一连两个早上都是六点就起,程昱非按着眉心打了个哈欠,再偏眼看周斯扬,觉得他和自己这种身心憔悴的状态不一样,神清气爽的,一整天了,也没见他犯困。
程昱非提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呷了一口:“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周斯扬往后翻手里的项目书页:“十二点。”
“早上也六点起的?”程昱非又问。
“嗯。”周斯扬答。
程昱非盯着他的脸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确实看不出来疲态,有点纳闷,往前凑了凑,继续盯着他的脸看:“你跟你媳妇儿睡了?”
周斯扬继续看他那文件:“你有病吗?”
程昱非咂咂舌,往后靠,大爷瘫似的倚在沙发上:“你才有病,你俩天天晚上睡一起,真的就纯睡觉啊,你会不会是哪里有毛病,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人理,程昱非也能一直说,一句两句,跟有任务一天不说够一万字会死一样,他吧嗒吧嗒说了三分钟,周斯扬也丝毫没有想搭话的样子,程昱非自己说的没意思,停了嘴,他现在无比赞同中宁员工的意见,他大爷的这人就是个性冷淡。
但程昱非还是纳闷,没睡,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神清气爽?
晚上有个应酬,需要周斯扬也到场,程昱非和周斯扬讨论完合作上的事儿没走,六点,两人从办公室一起出来,往一个离得不远的会所去,国外一个公司,近三年,想陆续在世界范围内再建五个游乐场,设计和规划方面,想问问中宁能不能做。
因为上市,中宁现在的设计很值钱,这种大型项目基本要提前一年和中宁对接约时间,才能确定最后设计稿能不能从中宁出。
周斯扬本人的号召力确实强,中宁除他外,还有很多因他而来的设计师,在中宁都有自己的团队。
周斯扬和程昱非到地方,见了国外那家公司的创始人,一个做了几十年动漫的公司,创建人是一对恩爱的老夫妇,他们对这次的合作很有诚意,夫妇两人一起过来的。
打造以动漫为主题的游乐场是夫妻两人的梦想,几人一见如故,就园区主题和新能源设计聊了不少,等到再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周斯扬还要开车,没喝酒,那对老夫妇也因为身体原因,对酒精没什么兴趣,整桌人只有程昱非喝了那么点,此时往后靠了靠,扬酒杯跟周斯扬示意不远处在舞池里的老夫妇:“要说结婚也挺好的,忙一天了,晚上回家还能抱着老婆睡。”
周斯扬没理他,从桌子上拿了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期然想到夏烛,这个时间,她八成抱着她的那个电脑,在梳妆台加班。
这么想着,周斯扬食指敲了敲手机边框,考虑要不要再书房多加一张桌子,或者在卧室加一张办公台。
手机屏再度按亮,却忽然弹进来消息。
沈漱玉:[我跟你爸回去了,下午收拾东西走的,没来得及跟你说,你那儿住着不舒服。]
沈漱玉:[而且小夏,人家肯定也不想你爸妈住一起,不自在。]
沈漱玉:[刚小夏回来,正好碰到,我们已经跟她说过了。]
周斯扬眉梢轻吊,手上的动作徐徐慢下来,须臾,如有所觉般,切到和夏烛的对话框,果不其然,切进去没两秒,对方头像弹出一张照片和几条信息。
照片上摊开的行李箱,里面满满当当地放了她的各种东西。
夏烛:[爸妈今天就走,说要去荆北住两个月,不会在清潭。]
夏烛:[我就也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今晚搬回去。]
夏烛:[你看有没有我多带,或者带错的。]
周斯扬凝视着这几条短信,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手机背面,身旁程昱非没注意他的动作,胳膊碰了碰他的,还在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别说,这会儿我还挺羡慕你的,等会儿回去还能和老婆同床共枕……”
周斯扬手机锁屏,放在桌子上:“走了。”
“谁?”程昱非没反应过来,哈了一声,随后想到,“小夏烛?”
说完又连哦了两下:“你爸妈的视察工作结束了?”
“说要去荆北住两个月。”周斯扬答。
不远处舞台上有表演,意大利来的舞团,这表演这个月只有三场,周斯扬眸光落在那处,转了转桌面上的打火机,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总觉得他在思考什么。
程昱非杯子放下,表示了解:“那小夏烛的任务算圆满完成,你家那堆亲戚也不会再烦你了,你得给人家加钱。”
几秒后,男人轻笑一下,随后慢悠悠应了声:“嗯。”
动漫公司的那对夫妻年龄大了,晚上睡觉早,今天这场局九点多就结束,周斯扬回到家不到十点,夏烛还没走。
她有个睫毛夹找不到了,买的时候花了她二百多,实在心疼不舍得,找了二十分钟最后终于在衣帽间的犄角旮旯翻到,把已经收好的化妆品重新打包,再最后检查有没有东西遗漏又花了点时间,拎行李下楼的时候正撞上周斯扬回来。
“怎么走?”周斯扬从玄关处走过来。
虽然已经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但现在面对周斯扬,夏烛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握了握行李把手,调整轮子方向:“准备到门口叫车。”
周斯扬看了眼她身旁的行李箱,重新捞起鞋柜上的车钥匙:“走吧。”
夏烛“嗯?”了一声,抬眼。
走在前面的人扫了她一下:“我送你。”
晚上十点,清潭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路上车不少,路过两个商圈堵了会儿车,饶是这样的情况下,半个小时,还是到了夏烛租住的那片小区。
夏烛拉开车门下去,又从后车座拿了自己的行李箱,拖着箱子绕到周斯扬那侧,弯身,对车窗半降的人礼貌道:“那我回去了?”
周斯扬左手还搭在方向盘上,闻言点了下头。
除了阴阳人的时候特别能说外,周斯扬话少夏烛是知道的,此时深深吸气,打破两人间的沉静,主动开口,做告别:“你路上小心。”
周斯扬再点头,手从方向盘上撤下来,去摸打火机,察觉到从夏烛嘴里听到“您”字的频率越来越小了。
不过也是,亲都亲好几次了,再说您就有点奇怪了。
车旁的人已经拖着行李箱往院门的方向去,声音越来越远。
周斯扬从烟盒里摸出烟,两指夹着,烟尾对上打火机时犹豫了一下,没点,从倒车镜扫了眼女孩儿的背影,随后搓着烟拿下来,从中控台上拿了手机,回沈漱玉的消息。
晚上沈漱玉发给他,说和周永江去搬走去荆北的那几条,他还没回。
周斯扬举着手机,右手松了下领口,拇指敲着打字,发过去两条。
周斯扬:[你们老两口以为我这儿是酒店?]
周斯扬:[想来来,想走走。]
两分钟后,进到卧室的沈漱玉把手机递给周永江看:“你儿子。”
周永江正蹲在行李箱旁收拾东西,闻言接过去看了下,扫完这两行字,表情纳闷:“他又在阴阳怪气什么?”
沈漱玉轻耸肩,也莫名:“我哪知道。”

第31章 5.28/雨意
从周斯扬家搬走的第一天,老实讲,夏烛不太适应,周斯扬家房子大,床也软,各种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就连窗帘都是自动的,回到自己这个纱窗都掉了一半的老房子,她叹了口气,发现古语说得对。
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
但……她也不可能一辈子住在周斯扬家对不对,回归普罗大众的贫苦生活是应该的,不过也还算可以,从周斯扬家绕了这么一遭,她现在虽然还是普罗大众,但是是个坐拥五百万存款的普罗大众。
再次双手合十,拜谢这位假老公。
周一从周斯扬家搬走,一直到周四,夏烛都没在公司再碰到过周斯扬。
中宁很大,整栋写字楼二十一层,都是中宁自己的地盘,周斯扬有自己单独的电梯和办公楼层,老板和普通职工上班时间也不一样,所以不是先前两人住一起,夏烛确实没什么机会见他。
周四下班,周斯扬车停在路边,副驾驶坐着程昱非。
几个项目同时推动,最近忙得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瓣,程昱非侧着身体,正对驾驶位上的人,手里举的几个文件袋铺散开来,问周斯扬这几个差不多的项目到底哪个能投。
问了两遍,没人回答,抬头发现周斯扬目光越过他,正落在他身后,想也没想,抬手在周斯扬眼前挥了下:“看什么呢?”
周斯扬扫了眼从公司前门走出来,正站在路边打车的人,目光垂回来,点了支烟,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外,磕了两磕,染着烟意的嗓音:“没什么。”
女孩儿穿着浅蓝色格子裤和宽大的白色T恤,右肩背了个米色的帆布包,脑袋顶吊着个炸开的丸子头,一看就是忙起来随手挽的。
周斯扬没再看她,对程昱非道:“你接着说。”
程昱非哦了一下,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了两句,然后被周斯扬打断。
“刚没听,从头说。”周斯扬道。
程昱非“靠”了一声:“我他妈的刚说那么大一串,怎么着都得有几百字吧,你一点没听???”
周斯扬磕烟灰:“没听不是你讲得没意思?”
程昱非觉得周斯扬有点过于难为人了,一破项目企划案怎么能讲得有意思,他又不是真是说相声的,手里的文件卷成筒,纳闷看他:“你这两天吃枪药了,他大爷的到底谁惹你了,跟你说五句,能被你怼三句半。”
周斯扬不常吸烟,此时点在手里的这支也是,只是单纯地夹着而已,烟尾很缓慢地往上燃,烟灰掉落。
不得不承认,最近几天非常的心气不顺。
他搓了搓手里的烟,视线略微偏开,重新落在不远处还在等车的夏烛身上,稍拧眉,把这点不顺归结为——戒掉的那点“荤腥”。
掐了烟,坐直,问程昱非:“今天晚上在东岸是不是有个场子?”
程昱非那面正在重新给他讲刚刚那个项目的预估投资数额,闻言抬眼,知道周斯扬又没听,他妈的他真的有点想骂人了,项目书一合,塞进牛皮纸袋,叼着烟含混不清:“对,被你拒掉的应酬,您老人家又有什么吩咐?”
周斯扬胳膊搭在窗外,屈指叩了两下车门,意味不明:“去一趟。”
程昱非手里的东西都没塞好,烟从嘴上拿下来,烫到手指:“草,你今天是不是折腾我?我半个小时前刚帮你回绝掉。”
周斯扬低头看了眼手机,略有点懒散的样子:“突然又想去了。”
程昱非又骂了一句,把摊在腿上的几个袋子随便塞好,拐头扔到车后座上,扯着安全带重新坐回来:“其实去一趟也行,秦家那个儿子回国了,我一直想见见他,他之前在荆北有块地皮说要给我,这都三个月了也没信……”
程昱非给助理发消息,让他核实一下晚上这场子具体到得都会有谁。
“……你家两个叔伯也在,那要不要再带上夏烛?”程昱非转头看驾驶位上的人,嬉皮笑脸,“你这雇老婆的钱不能白花。”
周斯扬还在看手机,貌似不太在意:“嗯,叫她。”
几分钟后,夏烛打的车刚到,接到了程昱非的电话。
今天周四,升职的邮件早上就发到了她的邮箱,本来说晚上请陶桃几个人吃饭,但李丽还有会,聚餐的时间调到了明天,想着打车去旁边商场买点东西再回家,没想到程昱非会打给她。
打工人先天对老板的畏惧,诚惶诚恐地接起来,轻咳一声:“喂,您好,我是夏烛。”
那边程昱非乐了,侧头看了眼驾驶位上的周斯扬,对那端:“又不是没见过,你这自我介绍怎么这么官方。”
夏烛被打趣了一句,按着嗓子再次清了清,也觉得自己过于生疏了:“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程昱非不甚在意,合了一旁的收纳盒,如实道:“晚上有个场子,周家几个叔伯也在,想让你跟周斯扬一起去。”
听到周斯扬的名字,夏烛下意识心神一乱,片刻,调整好,摸了摸鼻子问:“……那他人呢?”
最近几天两人之间都没有任何联系,现在想让她一起陪同应酬,竟然也是程昱非通知的自己,夏烛抬手,再次蹭了下鼻尖。
程昱非低头,又翻了几下项目企划书:“他啊,正开车呢。”
“要不你俩说两句?”程昱非没事找事随口胡讲。
周斯扬侧眸看了眼倒车镜,确定后方的车在到路口前不会超车,右手食指很轻地点了下方向盘,正欲松开去接手机,又听程昱非来了个:“算了,你俩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我传达吧。”
“……”
那面夏烛抓了抓耳朵,也寻思,自己还没回答呢,怎么又不让说了……好歹让她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听到程昱非在听筒里跟她说再见,夏烛盯着自己的脚尖吐了口气,算了,估计周斯扬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电话挂断,程昱非笑着扭头看周斯扬:“你老婆还挺有意思,特别礼貌特别腼腆,一句话恨不得问三个好,最后我调侃她要不要跟你说两句……”
周斯扬左肘支在窗框上,扫了眼前方的信号灯,往右打方向:“她怎么说?”
“她没说话,”程昱非往后放座椅靠背,坐得更舒服了些,懒洋洋,“估计不想理你吧,下班时间还被你提溜着打另一份工。”
“……”
跟程昱非通完电话,夏烛正好坐上自己叫的车,临时修改了目的地,往程昱非发给她的地址去。
半个小时后到地方,从车上下来,想了想,问包间号的消息还是发给了程昱非,毕竟刚刚的电话是程昱非打给她的,可能是周斯扬嫌和她联系这种小事麻烦。
收到程昱非的回信,从正门进去,上到三楼,从等候的女助理手上接过提前准备好的衣裙,去更衣室换上,再出来往东,找到最里面的包间,门前的应侍看到她过去,主动开门。
一走进包房,眼前光线瞬间暗下来,包间大,人也不少,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她。
“小夏烛。”程昱非扬手示意。
夏烛听到声音,往程昱非的方向看,盯了两秒,确定他身边坐着的确实是周斯扬,绕开身前挡路的座椅走过去,等走到跟前,左右看了两眼,选了……程昱非坐的那个沙发坐了下来。
不是不想坐周斯扬旁边,是确实是周斯扬坐的那个沙发有点小,宽敞的单人沙发,但“宽敞”两个字也仅仅是对单人来说,她要是坐进去也能坐得下,但会比较挤,但程昱非坐的这个就不一样了,虽然不宽,但是个实打实的双人长沙发。
夏烛落座,周斯扬放了手上的杯子,扫了她坐的位置一眼。
夏烛接收到视线,想自己怎么也算周斯扬叫来的人,需要跟他打个招呼,往旁侧凑了凑身体,斟酌着叫了声:“老板。”
其实她是想叫“周斯扬”的,但有几天……没亲了,这个暧昧距离一拉开,她觉得自己直呼周斯扬大名可能显得不尊重。
这地方大,不远处的小型表演台上有会所请的乐团,低音贝斯的声音沉而厚重,再往旁边,几张桌子并在一起,打麻将和打扑克地坐了两桌。
周斯扬他们坐的地方则靠角落,周围离得最近的是前方卡座,两个沙发一张桌子,桌子上东倒西歪了不少酒瓶,是圈子里几个有名的纨绔子弟。
其他人离得更远,就连服务生都鲜少从他们桌前路过,所以没人能听到他们说话。
不过周斯扬还是捏了捏手里的酒杯,提醒叫自己的人:“等会儿有人听到了你怎么解释?”
几天没见面,现在冷不丁凑这么近,夏烛没来由地有点紧张,听到周斯扬这么说,咬了咬舌尖,想改口叫老公又叫不出口,最后放弃挣扎,轻声解释:“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
说完,刻在骨子里的社畜基因,下意识补充:“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周斯扬松了酒杯,侧眸扫了下她身上刚在外面换过的漂亮裙子,“就是有点像在做钱色交易。”
“……”
夏烛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虚咳一声,高级会所,漂亮裙子……她这么喊好像是有点像周斯扬说得那么回事。
她和周斯扬虽然没坐在同一个沙发,但两个沙发几乎挨着,导致他们两个也差不多是腿碰腿的距离,夏烛嗓子轻咽,偏头望向右手边,用后脑勺对着左侧的周斯扬,装作看几米外的牌桌打牌的样子。
周斯扬的存在感太强,只是感觉到他的气息,就想到前几天晚上两人在床上亲的样子,夏烛脸发烫,受不住。
盯着牌桌看了二十分钟,走神走到也不知道刚刚那几圈麻将到底是谁赢了,深呼吸两下,实在是坚持不了了,她按着沙发起身,跟还坐着的程昱非和周斯扬道:“我去旁边拿点蛋糕。”
程昱非正电话问助理他要等的人什么时候到,闻言抬眸:“去吧。”
话唠什么话都接,根本不等旁边的周斯扬出声。
待夏烛转身走,程昱非低头按手机,啧了一声,斜身问周斯扬:“你说秦家那个给他打电话他怎么不接啊。”
被问话的人手推了推桌面的托盘,淡淡扫他一眼:“因为你话太多了。”
程昱非没听出来画外音,低头还在按他那手机,嘀咕:“他又没见过我几次,怎么知道我话多……”
几分钟后,夏烛端着两个小盘子回来,一个巧克力,另一个软心芝士,巧克力的那个刚在甜品台那边被她吃了两口,软心芝士这个是要给周斯扬,但等走到桌子旁才发现,软心芝士这个蛋糕上有白巧克力做的心型标志。
“……”
夏烛现在对这种东西有点敏感,手一抖,蛋糕换了个方向,递向程昱非,虚着嗓子:“您吃这个吗?”
程昱非一直打不通电话,气得喝了两口酒,口腔里微有些苦,闻声抬眸,没多想,从夏烛手里接过蛋糕,随口谢了一声。
夏烛回不客气,再接着瞟到周斯扬旁边的空位,因为程昱非的挪动,空着的那块地方比刚刚更狭小,坐过去肯定是要贴着周斯扬。
只是看两眼就心跳加速,夏烛觉得自己还是别过去坐了,抿着唇再次轻咳,手指身后:“我有点渴,再去拿点饮料。”
话唠依旧答:“去吧去吧,这儿的鸡尾酒也不错,可以尝尝。”
周斯扬眼眸在对答如流的两人身上掠过,松了松领口,往椅背靠。
夏烛刚离开,程昱非的听筒再次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他咋舌,手机丢到桌面上,放弃,拨了拨头发,拿起刚夏烛给他的那块蛋糕,决定把生意上的事儿放放,先吃东西。
用叉子叉了两口,跟周斯扬称赞:“我一直觉得东岸的甜品师傅比其他地方的都强,每次来吃都觉得不错……夏烛怎么不跟你说话,她刚拿这蛋糕我还以为是给你的……小夏烛还挺有心,你别说,你娶这老婆真不错……”
周斯扬看着他两口下去了一半:“噎不噎?”
吃多了,确实有点干,程昱非点头:“噎……还有酒没,给我倒点。”
程昱非说着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紧接着眼睁睁看着周斯扬拿了桌子上的酒瓶,把最后剩的那点倒进他自己的杯子里,再接着把空酒瓶扔进脚下的回收筐。
“没了,”男人嗓音淡淡,“噎着吧。”

第32章 5.29/雨意
晚上八点,夏烛在沙发上坐立难安的时候,程昱非终于等到了他的合作伙伴,三言两语聊完,程昱非要拉着那人详谈,从沙发上站起来,问还坐着的另两个人走不走。
夏烛饮料杯子放下,扭头看周斯扬。
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两人,因为程昱非这句话终于有了短暂的交流。
夏烛轻推杯子,小声:“走吗?”
周斯扬侧眸瞧了说话的人一眼,目光垂落在她的唇上,片刻,心底很轻的一声啧,还是有点想亲她。
但这公共场合,程昱非他们又看着,总不能说亲就把人家姑娘抓过来亲了。
周斯扬捞过桌上的打火机,起身,左手食指勾着衣领松了松,压在心里一晚上蠢蠢欲动的心思,这会儿隐约冒头,还是有点烦。
不如住他家的时候亲着方便。
看到周斯扬起来,夏烛侧身捡自己的包也跟着站起来,此时站在男人身旁,看他不动,往他眼前探了点身体,又问了一遍:“……我跟你走吗?”
她问的是周斯扬送她,还是自己打车,毕竟身上还穿着“工作服装”,她来的时候可穿的大T恤。
“走。”周斯扬转身,带着她往前。
出了包间,等她去更衣间换了衣服再出来,两人一起往外走,一路上在走廊频频碰到人,再接着下楼,因为周斯扬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又不得不多带个司机。
等上了车,夏烛倾身往前,手指拨着屏幕上的导航,跟司机讲自己租住小区的地址。
周斯扬凝着她的背影,须臾视线转开,偏眸看窗外,屈指搭在窗框,百无聊赖地轻敲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虽然夏烛没有表现得很不情愿,但他总占便宜就有点过分了。
毕竟即使有证,但两人其实没什么实质性关系。
车子一路开到夏烛租房子的小区,临停稳之前,夏烛接到一个电话,林冉在医院晕倒,现在人刚醒,正在打点滴。
在急诊科实习,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连着熬了两个大夜,林冉终于作为急诊医生,光荣的在急诊科本科晕倒了。
林冉嘴巴里含着棒棒糖,含混不清:“低血糖,我正打点滴呢,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你自己有夜班还帮同事值,48小时连轴转谁也受不了,”夏烛声调不高,但明显语气着急,“之前有猝死的你没有看新闻吗?”
连着说了两句,夏烛执意要去医院,林冉的母亲昨天才做了手术,就在林冉实习的医院住院,现在林冉病了,她妈妈也没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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