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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意荒唐by州府小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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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尴尬,又有点害羞,夏烛现在脑子处于半宕机状态,周斯扬怎么问,她就怎么答,几乎没过脑子,把脑子里想的说出来:“就亲爱的,宝宝,宝贝之类的……”
“行。”身前人打断她。
男人声音很好听,说这个字时染了点淡淡慵懒的感觉。
夏烛抬头,没懂这个“行”是什么意思。
“就宝贝。”周斯扬眸色似笑非笑,正垂眼瞧着她看。
夏烛轰然脸开始变红,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磕磕巴巴的:“我就是举个例子……不是非要叫这几个中的一个。”
周斯扬再次点头,脚下换重心,变了个站姿,非常人性化地征询她的意见:“那叫你老婆?”
又是轰一下,夏烛的脸颊再次往上升了三度,她脑子比刚刚几分钟还混沌,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咬着唇,嘴和大脑分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不了吧,要不就还之前那个。”结巴着。
周斯扬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无声失笑,逗她的想法比刚才更强烈些。
“嗯,那就刚刚那个。”他有意重复她的话。
夏烛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地点头:“嗯嗯,就之前那个。”
老婆什么的……天呐,好羞耻,还不如宝贝。
她眼睛眨了眨,感觉到眼眶的酸热,也不知道是被明亮的地灯耀酸的,还是单纯的不好意思,两只眼睛乱瞟,就是不敢看站在她面前的人。
周斯扬目光从她半低着的眉眼上掠过,松了抱臂的手,先一步侧身往前,然后回身喊她,清懒磁性的嗓音:“走了,宝贝。”
“……”
夏烛搓搓脸,闷着头跟上去。

第11章 5.07/雨意
周斯扬的外祖母是民国时期的大小姐,再往上数跟当时混战的军阀有点关系,具体是出自哪家,族谱上归的又是哪个姓氏,周斯扬没详细说,夏烛也不好多问。
都说财富的积累,需要几代人的传承,气质也是。
周斯扬的母亲穿了月白色的中式旗袍,下摆到小腿肚的位置,耳朵上一对很简单的珍珠耳饰,除此之外没有戴任何首饰,但就是让人觉得她来自有学识有底蕴的高门大户。
不过周斯扬的父亲就不一样了。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夏烛抱着手机又翻了一遍周家人的百度百科,百度资料上显示周斯扬的父亲已经迈过了六十岁的门槛,今年刚好六十三。
原以为这样一个年岁已高的“老年”人,又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位置,一定是端庄严肃的,谁知道见面时身上穿的竟然是印花衬衫和沙滩裤。
“……”
周永江可能也觉得自己这身不太隆重,搓了搓头顶,指了下一旁周斯扬的母亲沈漱玉,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解释:“前两天跟你妈在夏威夷,这样穿习惯了。”
周斯扬对周永江的装扮见怪不怪,没多看第二眼他身上的装束,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扔,在沙发上坐下来。
沈漱玉看到跟在后面有点手足无措的夏烛,扬了扬手,示意她:“快过来一起坐。”
夏烛连应了两声,跟过来,抚了下裙摆,在周斯扬身边坐下。
男人侧眸看她一眼,递给她一杯刚倒好的茶。
夏烛“谢谢”两个字都到嘴边了,触到周斯扬的眼神,硬憋了回去,再接着手指了指他旁边的抽纸包,顶着他的视线,状似亲密地来了句:“给我张纸巾,亲,亲爱的。”
夏烛说完,搭在腿面的左手,食指捏拇指,差点没把自己指甲壳捏酥,耳朵红彤彤的,不敢看周斯扬,视线瞟到不远处的抽纸包上。
身旁的人貌似笑了一声,很低,若有似无,随后探手抽了张纸,握了她的手腕,塞进她手里。
皮肤相触,夏烛不由抬眼,看到周斯扬无声对她比口型:“怎么换称呼了?”
夏烛一惊,想到刚刚约定的是叫他的名字,掐着手指再度抬眼,口型比回去:“忘了。”
男人眉尾稍稍上提,继而不着痕迹地眯了下眼睛,像是接受了她这个答案。
“那什么,”坐在茶几对面的周永江再次重重咳了声,挥手指挥不远处的保镖过来,抬手点周斯扬,“你结婚证呢?”
夏烛听到这话,再次抬眸往前看,瞄向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只见他们身后还跟过来一个穿着淡蓝色衬衣,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男人不高,也瘦,有点谢顶,两手交叉在身前,站得直,想是周永江请来的专家。
还真鉴定啊……也不知道周斯扬带了没,傍晚商量过来时,她忘记提醒周斯扬了。
咬着果汁的吸管偏眸看过去,正想看周斯扬怎么应对,看到男人骨节修长的手从茶杯上松下来,探进裤子右侧口袋——
两秒后,丢出来一个红色本本。
“……”
周永江和周斯扬不愧是父子俩,一个随身携带结婚证便于对方检查,一个招手示意后面的鉴定人过来,还真从扉页缝线再到戳章钢印一五一十地检查起来。
一顿检查完毕,周永江搓着手里如假包换的结婚证看了夏烛一眼,略有点纳闷地问了句:“不是逼你的吧?”
夏烛差点被吸进去的果汁呛到,杯子放下,连忙抽了两张纸掩唇,偏头咳嗽,手摆着:“没有没有,是自愿的。”
“哦……”周永江摸摸下巴,多了几根银丝的眉毛皱在一起,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行吧。”
“那啥,那你们两个亲一个。”周永江蹙着眉,面有愁容地再次看过来。
夏烛捏着吸管的手一紧,眼睛都瞪大了,这次是真的错愕到。
不过还好,周永江有沈漱玉管着,她伸手抽了周永江手里的结婚证,放回茶几,推到周斯扬面前,轻声斥周永江:“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面前这么不着调。”
夏烛咬着唇松了口气,听到周永江低声对沈漱玉辩解:“我这不是怕他找人骗咱们,耽误人家女孩儿青春吗。”
夏烛听得认真,没注意身旁人的靠近。
周斯扬侧身探手去提在她另一侧的茶壶,因为这动作,手臂不由地蹭过她的腿前侧。
“耽误你青春了吗?”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她。
夏烛腿往后,膝盖离开他的手臂,小心保持着距离,做完这个动作再抬头,发现两人离得有些太近了。
这个姿势让她和周斯扬脸的距离不足五公分,她抬头时鼻尖差点蹭到他的侧脸。
“没有,”她咽了咽嗓子,企图压住要跳出去的心脏,小声,“您不是给我钱了吗。”
男人终于摸到她左侧的茶壶,目光垂落,和她对视。
夏烛紧张兮兮地瞄了下桌对面正和做饭阿姨说话的两人,视线转回时,磕巴着问周斯扬:“……怎么了?”
“没事,”周斯扬身体撤开,“看看我花钱请的这演员专不专业。”
夏烛直觉他又在开玩笑,手不自然地捋裙摆,转而又摸鼻尖,不自在的样子像身上爬了虫子似的。
晚饭是让煮饭阿姨做的清潭菜,清淡,不辣,手打鱼丸汤更是鲜得要命,饶是夏烛在控制饮食的阶段,还是忍不住多喝了一碗。
一顿晚饭吃得有惊无险,接近尾声,夏烛把空掉的汤碗往前推了推,碰到前侧的白瓷盘,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小声道歉,想从一旁抽纸,擦掉溅在手腕的汤渍。
手还没伸出去,右侧递过来一方手帕。
夏烛抬眸,视线落过去。
男人还在回答桌对面沈漱玉的问话,没往她这侧看,也没有别的多余动作,只有左手捏着一块四方正的棉麻布手帕,很自然地递在她眼前。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周斯扬“即兴发挥”的一环,想了半秒,接过来,擦掉腕上的汤渍。
手帕刚叠好,正欲还回去,那面的周永江放了汤匙,厚重的男中音:“过两天我和你妈去闽江,一起过去玩两天?”
闽江临海,是有名的度假城市,距离清潭不远,走新修的清闽高速,只需要不到两个小时。
沈漱玉接过一旁阿姨盛的汤,放在桌子上,重新拿了筷子,微微皱眉,制止周永江夹那盘有点咸的酱鸭,再接着看过来,解释:“我们一家三口好长时间没见了,昨天才问过你姑姑,她说最近公司不忙。”
就算忙,两天时间也抽的出来,周斯扬和他爸妈好像有大半年没聚了,父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
夏烛筷尖划拉在盘子里想。
她太置身事外,以至于只顾着想周斯扬和他父母的关系,忘了另一件事——
“小夏一起去?”沈漱玉看着夏烛,亲切地称呼。
她示意一旁站着的阿姨给夏烛添汤:“反正你不是跟他一个公司,老板都放假,让他也给你放两天。”
夏烛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捏着手里的勺子抬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和沈漱玉对视一秒后,下意识偏头看周斯扬,想让他拿主意。
男人感觉到她的视线,放了筷子,抽纸巾擦嘴,眸光刚落过去,夏烛听到沈漱玉说:“别看他,你自己决定,不能惯着他,什么都让他拿主意。”
正巧这个时候周斯扬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他拿起来,按了接通,左手搭在桌面,指尖抵了抵手旁的筷架,听听筒那面人汇报。
夏烛依靠周斯扬的念头泡汤,回神对上沈漱玉的目光。
沈漱玉笑容和善:“一起去吧,他爸爸身体不好,医生建议多在环境好的地方疗养。”
夏烛怕露出马脚,一整晚精神紧绷,现在也一样,感觉这个时候推脱不好,没多想,顺着答应下来。
周永江吃得差不多了,想再来碗甜腻腻的红豆沙,摸着肚子站起来,推开椅子往厨房走,到了厨房,冰箱打开往里看了两眼,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扬声问还在餐厅的沈漱玉。
沈漱玉叹了口气,起身,一面低声说了两句周永江的不是,一面转身往厨房去,待她进了厨房,帮周永江一起找他要的那半份糕点,周斯扬这边的电话恰巧结束。
手机按灭,重新放回桌面,他拿起白瓷碟上的银筷,前端杵整齐,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根笋,问身边的人:“你答应了?”
夏烛小口吃着刚沈漱玉夹给她的面点,闻言“啊?”了一声。
周斯扬提醒:“去闽江。”
夏烛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嗯。”
随着她的回答,身旁人没有应声,片刻后,一声轻笑。
夏烛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对上男人的目光。
他瞳仁颜色没有那么深,与其说黑,不如说更偏灰色,灯光下眸色清润,却莫名比黑眸更让人琢磨不透。
夏烛不明白他这么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扫了眼远处还在厨房的两个人,视线收回,吞了吞口水小心问:“怎么了?”
男人夹进碟子里的东西没有吃,放了筷子,轻叩桌面后去摸水杯,淡声笑:“和我爸妈出去,”
他停顿,接着道:“你可能要和我住一起。”

第12章 5.09/雨意
吃饭时亲口答应的,自然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临时推脱说有事显得既不礼貌,又很奇怪。
所以这闽江……夏烛还真的非去不可了。
因为加上了夏烛和周斯扬两个上班的人,去闽江的时间订在了下周末,周六一天休息调整,傍晚出发,周日和周一呆两天,周二上午回。
林冉的医院离夏烛家不远,周五晚,熬了一夜值班,早上九点拎着包乱着头发,来敲夏烛的门。
夏烛打开门,看到头发蓬松,跟女鬼一样的人吓了一跳,意识到是林冉后,退后两步,往客厅中央去,走到行李箱旁,脚尖抵着箱子往旁边踢了踢,给林冉让出沙发的位置,随后蹲下,从茶几上拿了刚叠好的防晒帽,塞进敞开的行李箱:“你怎么过来了?”
林冉渴得要命,帆布包往椅子上一扔,转身朝厨房去,随便找了个杯子,提了水壶往里倒水,端起咕咚两下,下去大半杯,手背抹了嘴,才来得及说话:“医院宿舍停水,我来你这儿洗澡。”
林冉跟夏烛一样,家都在临市,本想跟夏烛合租,但尽管离得不远,跑来跑去还是不方便,思来想去决定再在宿舍对付半年。
夏烛周末有时会拉林冉过来和自己一起住,对这事早就习惯,听她这么说,顺手捡了茶几上的钥匙扔过去:“正好钥匙给你,我这两天不在。”
林冉手上还拿着半杯水,走过来,倒在沙发上,闻言疑惑:“你去哪儿?”
大周末不好好休息。
夏烛“唔”了一声,收拾东西的手逐渐变慢,不知道怎么说,每次提起周斯扬,在林冉面前总有点心虚。
果不其然,刚解释完情况,林冉那边水杯啪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夏烛正在研究手上的防晒霜有没有过期,冷不丁一下,把她吓得手一抖,她抬头看过去:“你干什么?”
林冉是真的担心,带着凉气的手戳在夏烛的额头上:“你到底有没有点防备心?”
她没见过周斯扬,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很多这种有钱有势的都是人面兽心。
十个夏烛都玩不过他们一个。
夏烛揉揉额头,怕林冉再唠叨,人拉起来就往门口推:“你帮我下楼买点姨妈巾,上个月用完我忘买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林冉转头。
夏烛敷衍:“听了听了。”
林冉撑着墙,边换鞋边问:“要哪个牌子的?”
十五分钟后,林冉从楼下上来,手里拎的黑色塑料袋里除了卫生巾……还有另外一个东西。
会买这玩意儿其实也是意外,拿了两包卫生巾结账,出门时店员拦着她搞促销,手里拿了个小盒子,说这东西声音大,反应快,待机也久,就剩几个了,打三折出售。
她盯着看了两眼,认真思考几秒,从店员手里抽走,转身结账,一气呵成。
反正也不贵,给夏烛准备一个,万一能用到
不远处的浴室传来哗哗的响声,是夏烛在洗澡。
林冉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东西,本想跟夏烛商量一下再给她,但想到每次提起周斯扬她护的那个劲儿……还是算了。
往前两步,盒子直接塞到了夏烛行李箱的下层,用几件衣服盖了下,保证她能顺利带走,至少在出发前不会发现。
晚上六点,夏烛按约定的时间下楼。
去的时间不长,她带的东西也不多,右手一个轻便的小皮箱,背上小巧的双肩包,是她的全部家当。
周斯扬从驾驶位下来,绕过车头走过来,接过夏烛手里的箱子,提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放进去。
夏烛好奇地看了眼车后座:“您爸妈不一起吗?”
男人忽的笑了一声,夏烛有点莫名地看他,不知道自己这问话有什么好笑的,接着见周斯扬把车后备箱原来的东西往左侧挪了挪,空出个空位,把她那个贴了卡通贴纸的白色箱子塞进去,再接着扬手关门,按了下车钥匙。
没看她,话却是对她说的:“我是长得很老,还是总让你想起老师或者长辈?”
夏烛“啊”了一下,抱着怀里的保温瓶没明白过来。
周斯扬握着她的手肘往自己身边带了点,帮她避开身后骑过来的自行车,声线懒懒:“别家夫妻也都您来您去?”
夏天衣服单薄,夏烛感受到他贴在自己手臂的温度,还没等她害羞尴尬,男人手已经松开,绕开她往前,夏烛反应过来,赶紧跟上去:“那我以后,都说你。”
几步路的距离,夏烛已经跟着周斯扬走到了驾驶位那侧,周斯扬嗯了一声,随后手搭上门把偏眸看她。
夏烛和他对上视线,眨了眨眼,意识过来,食指竖起,指了指副驾驶的方向:“我回去坐。”
可能是因为要见他的父母,女孩儿刻意打扮过,刚离得近,能看出来她涂了腮红还刷了睫毛,此刻转身往车另一边去的动作略显慌张,脑后的马尾一跳一跳。
周斯扬瞧着她的背影,须臾,握上门把,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很淡地笑了一声。
两辆车约好在清潭通往闽江的高速公路口见,周斯扬和夏烛到的时候,周永江夫妇俩的车已经等在那儿了。
结了婚,夏烛自然是要跟着周斯扬改口叫爸妈,刚做好心理建设,降了车窗,扬手喊,“妈”字还没叫出口,那面周斯扬把她那侧的窗户重新升上去,接通了电话:“我们到了。”
“……”
夏烛手肘被升起的车窗夹了一下,另一只手抬起来,揉了揉,略带幽怨地小心瞥了周斯扬一眼。
她以为周斯扬注意力都在通话上,没工夫理自己,没想到自己这眼被捕捉到。
男人挂断电话,手机放进中控台,右手抵上方向盘,往左打方向,跟上前面开了双闪的车:“瞪我干什么?”
夏烛一惊,下意识低头,装作拿东西的样子,因为心虚声音飘忽:“没啊。”
周斯扬抬眼,从后视镜看了副驾驶的人一眼。
他们停的这处路灯明亮,冷白色的光线从外洒到里面,车内也比刚在阴影处时亮很多,女孩儿皮肤白,刚被车窗蹭到的右肘已经泛起淡淡的红色。
周斯扬收回视线:“胳膊怎么回事。”
习惯使然,他无论说什么,嗓音都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这让他这个问句听起来并不包含任何关心。
夏烛摸了摸自己的手肘,心想你夹的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心里想是这么想,不敢说出来在周斯扬面前造次,她无意识地瞟了眼身旁的窗户,恭恭敬敬地说了个“没事”。
她的小动作都落在男人眼里,他稍微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窗户蹭的?”周斯扬右手从方向盘上松下来,点了蓝牙,放了首很舒缓,声音也不高的钢琴乐。
女孩儿扫他一眼,眸光收回去时,依旧毕恭毕敬地说了个:“没事。”
周斯扬笑,刚放音乐的手伸过去,掌心朝上,清懒的嗓音,跟他正经的模样背道而驰:“给你揉揉?”
“……”
夏烛觉得他在开玩笑。
“不是夫妻吗,”他眼神透过前车窗往前看,轻点示意,“他们突然回头,还能给他们演个戏。”
夏烛:……
闽江临海的度假区,其中大半都是周家的,周家除了做地产还做旅游,根基就在清潭,所以闽江跟旅游相关的产业多多少少都和周家沾点关系。
这次来的地方,占地……夏烛不知道占地有多大,但知道从开进来到现在,十分钟了,连住的别墅区都没到。
听说他们住的地方就临海,在整个片区靠里的地方,是隐私性和安全性都最好的一栋别墅,人在房间里,推开窗户能看到外面的海滩,从别墅走出去,不足十米,就可以拖鞋赤脚,踩在沙子上。
贵气,好赏景,是凭夏烛自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来一趟的地方,但有一点不好——她得面对今天晚上和周斯扬同一间房的窘境。
晚上九点,车开到地方,周永江夫妇的车一直在他们前面,先停下,司机从驾驶座下来,给后面的老两口开门,再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提出来,递给早就等在一边的工作人员。
周斯扬和夏烛因为没带司机,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夏烛站在一旁,看周斯扬帮她提行李,又帮她拎包,惶惶不安,芒刺在背,在周斯扬打开副驾驶的门,看了眼问她保温杯需不需要带时,终于忍不住上前。
她余光扫了下不远处的老两口,快速从车里捞出自己的保温杯,接着往前凑了凑,靠周斯扬近了点,压着声音:“您…你不用帮我,我自己来就行。”
这什么都帮她干的,不是折她寿吗。
身前男人半垂眸,瞧着她,嗯了一声,往后退开半步。
然而夏烛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对,往后转身时迈错了步子,左脚踩到了右脚上,脚下一磕巴,眼看就要往前栽,旁侧的人眼疾手快,抬手捞住她的腰,避免了她和大地亲密接吻。
骤然拢在身周的木质淡香,夏烛不太习惯,下意识抬手推他。
环在腰上的手却紧了紧,男人垂头靠近,淡而沉的嗓音响在头顶,低声的:“别动,看着呢。”

第13章 5.10/雨意
因为周斯扬这句话,夏烛没敢动,维持着半低头,靠在他怀里的姿势,余光往旁侧扫,感觉到站在门前的两人确实在看他们这个方向。
她轻咳一声,鼓起勇气,刚想握上男人的手腕,他手已经滑下来,牵住了她。
“怎么了,绊到了吗?”是沈淑玉的声音。
周斯扬嗯了一声,弯腰拎起一旁的箱子,牵了夏烛往前走。
到得太晚,没有多余的活动,进了别墅,直接收拾东西回房间睡觉,夏烛本来还抱希望能和周斯扬分房,但看到周永江和沈淑玉的卧室和他们一层时,知道这念头彻底破灭了。
二层的房间总共就那么几个,离得近,做小动作很容易穿帮。
夏烛把自己的行李箱摊在床右侧和床头柜夹着的角落,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睡衣和洗漱用品,然后站在原地,小心瞄了眼站在阳台打电话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了休闲的灰色衬衫,宽肩窄腰,身形挺括,一侧的袖口挽起,露着有力,肌肉线条近乎完美的小臂。
好看是真好看。
但和他共处一室,夏烛紧张也是真紧张,低头看了眼怀里抱着的衣服,努力回忆刚上来时有没有在一楼看到洗浴间,这面正想着,那边周斯扬已经挂断电话,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走了出来。
他低头按手机:“让罗飞把钱打过去了。”
说的是那五百万的一半。
夏烛一听,心一虚,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钱都打给她了,她也理应更“敬业”,多牺牲一点,不就在卧室洗个澡吗,又不是和周斯扬一起洗。
这么想着,她转了脚尖,按着嗓子咳了两下。
周斯扬刚在茶几旁的沙发坐下来,右手拇指还按在手机上敲字,听到声音,抬眸看她。
夏烛咽了咽嗓子,两手托着自己的衣服,抬手指身后:“您要不要先去?”
半小时后,浴室水声中断,磨砂白的玻璃门被推开,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深灰色的长款睡袍,长至小腿,腰带系得整齐,但前襟处还是不免露出小半片胸膛,未擦干的水顺着滴下去,没进布料里。
夏烛视线艰难转开,揉了揉因为坐太久而发僵的小腿,抱着衣服站起身,一溜烟地跑进浴室,砰一下关上门。
周斯扬脚下停住,回头,扫了眼紧闭的浴室门,片刻后,目光转开,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半湿,模样看着略微懒散,往前几步,绕过床尾,朝右侧床头柜走。
想用床头的座机给另一个房间的周永江拨个电话。
夏烛的行李箱完全摊开,平放在床侧,他走过去时没注意,不小心踢到,“砰”一下绊得挺重,箱子侧歪着往前滑了二十公分,摇晃了一下,从边沿处掉了一个小盒子。
周斯扬没多想,俯身捡起来,准备丢回夏烛的行李箱。
然而东西捡起来,无意中扫到上面的字,扔回去的念头打消,脚下轻顿,瞧着那几个字又看了几秒,随后很轻地眯了下眼睛。
夏烛今早起床时特意洗过,所以这会儿洗得很快,只冲了一下,再对着镜子涂了沐浴乳,前后不过十几分钟。
整理好身上的衣物,确定穿戴整齐,这才推门走出浴室。
刚出门就看到站在床头,垂眼看手机的周斯扬。
听到她出来的动静,男人目光短暂地从手机屏幕移开,偏头过来瞧了她一眼,再接着下巴点了下床头柜上的盒子,语调平淡:“解释一下。”
那盒子手掌大小,银色,外面还有没拆掉的塑料包装纸。
夏烛不明所以,一脸懵逼地走过去,等走近,扫清盒子上的几个字,瞬间眼睛瞪大,紧接着急于撇清关系地摆手:“不是我的。”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带防狼警报器!!!
男人听到她的话没什么反应,依旧是拇指按压在屏幕打字,嗓音淡淡:“嗯,那是我的。”
他鞋尖碰了碰脚下的行李箱:“刚从这里掉出来,我的。”
“………”
这边还没尴尬完,夏烛转瞬想起来林冉刚给她发的消息,说给她带了个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
“朋,朋友给我带的。”她解释。
周斯扬发完消息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他眼神和他本人一样,很平淡,夏烛只这么和他对视,看不出他的情绪。
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须臾,他绕开夏烛走到她身后的衣柜,从里面抱了床被子丢在沙发上:“你睡床。”
夏烛刚被抓住犯了错,现在哪敢睡床,此时一个箭步冲到周斯扬身前,扑倒那床柔软的被子上,表决心一样仰头看着男人,目光澄净且坚定:“你睡床,我从小就喜欢睡沙发,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天天睡沙发。”
周斯扬垂眸睨着她:……
第二天午饭后,周永江喊周斯扬和夏烛两个去海滩晒太阳。
人年龄大了在房间里坐不住,早上六点半起床已经在附近海滩溜达一圈了,这会儿还要去,美其名曰下午两点的阳光最大最好,错过了就是遗憾。
夏烛跟着周斯扬出了别墅,刚整理防晒衣的帽子落了他半步,此时加快脚步跟上。
她描了眼前面两口子的背影,小声问身边人:“要挽手吗?”
男人扫了眼她身后的背包:“你没带那个警报器的话。”
“……”
自知理亏,夏烛舔了舔唇,低声解释:“我朋友帮我带的,我根本不知道……”
“嗯,”周斯扬单手插进休闲裤的口袋,看起来对她的解释并不在意,“你没跟你朋友说?”
“说什么?”夏烛莫名。
周斯扬偏头看她:“我们签过劳务合同,里面有一项是不能对对方有超过正常范围的肢体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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