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钟情by槐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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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吟一怔:“啊?”
“不是长得像,是身上这股劲儿。”李奇烨笑笑,表情有些伤感,“她当初也是为了给我谋个机会,四处求人。如今也是分道扬镳。”
“但你男朋友得罪了恒越,我再给他投资,我也是和恒越对着干。”
钟吟脸色发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只要能给我赚钱的项目我都会投资,”李奇烨说,“改日让你男朋友去达飞找我吧。”
竟然真的,得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钟吟压下心底的狂喜,重重点头,一连道谢了好几声。
回去的路上,她迫不及待就要和易忱分享这个好消息。
今天是周三,双周下午全校公休。
易忱和储成星他们在景诚国际,钟吟直接搭车便去了那边。
车上,郭陶和她发消息:[我们正在看你的节目呢,你上次采访李奇烨的访谈,还挺有热度的]
这不是很枯燥的财经节目吗?钟吟打字:[啊?]
[据说李奇烨是风投圈的顶级男神呢,他的访谈业内很多人会看的,你就更不用说啦,自带热度,硬生生把这无聊的节目带火了]
[哈哈哈,访谈里你俩是校友,我看评论里还有好多人嗑你们的cp呢。]
郭陶这边和钟吟发着消息,一抬头,顾旻刚好调台,换掉了节目。
因为他发现。
他哥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起来是在和敲代码,实际魂不在身,整个人都被无名的低气压笼罩。
“吟吟说她马上到了。”郭陶拆了包零食递过来,让所有人吃,“易忱,你不吃?”
易忱摇头。
储成星干脆把一整包拿过来,直接往嘴里倒。
不多时,门被解锁。钟吟心情好,还在路上买了很多吃的,迈着轻快的步伐过来,将烧烤放在桌上:“来,都吃点儿啊。”
“哇。”储成星两眼发光,猴急地拆着袋子,“学姐你真好!”
钟吟轻哼着歌。
走到易忱身边,推了推他:“你不去吃点儿?”
他掀起眼皮,手指还没从键盘移开:“伞还给他了?”
“对。”
“要这么久吗。”
钟吟:“我下午还和他和助理在学校走了走,我和你说阿忱——”
旁边咋咋呼呼的储成星突然打翻了可乐,“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刘信炜连忙递过去纸巾和抹布,场面乱成一团。
钟吟看得无奈:“你小心点儿。”
直到场面彻底安静下来。
她才拍拍手,清清嗓子说:“我宣布个事儿。”
“李奇烨让你们下周去达飞,把demo给他看。”
“说不定,”她脸色红润,“说不定咱们就有机会啦。”
“我草。”储成星第一个坐不住,激动到恨不得来把钟吟举起来,“真的吗学姐?真的吗!?”
钟吟重重点头:“对,我今天下午斗胆和李总提了提,他愿意给一个机会。”
所有人都心潮澎湃,连刘信炜这样平时话不超过三句的,都忍不住跟着欢呼了几句。
唯独易忱垂着头。
闷声不吭。
钟吟感觉不对,伸手戳戳他:“你怎么了?”
屋内正热闹着,欢声笑语一片。
钟吟和易忱的对话,声音很低,以为他们在说悄悄话,一时没什么人注意。
易忱视线凝在屏幕。
良久,指节才动一下。回答她:“没什么事。”
那就一定有事。
但此时人多,钟吟没有多问。
这个话题暂时被带过。
晚上,顾旻嚷嚷着遇着这么好的事儿,要出去搓一顿。
众人一拍即合,出去吃了饭。
顾旻地道本地人,京市街巷边拐的美食都一清二楚。今晚去的就是胡同巷子里一家羊肉火锅馆。
冬天天暗得早,一行人来时,天边已经闪烁零星的星光。
“我以前和我哥晚自习下课经常过来,”顾旻说,“老板都见我俩眼熟了。”
说话间,他喊了壶烧酒。
老板是正宗的北方汉子,应了声“好嘞”,就上了壶滚烫的酒。
郭陶震惊:“你们要喝烧酒?能行吗?”
“这个酒还好,挺温和的,”顾旻一本正经地说,“我和我哥以前喝完,还能回去做题呢。”
“一杯飘飘欲仙,两杯快活似神仙,三杯——”他眼珠一转,不说话了。
储成星没听明白:“三杯什么?”
顾旻轻咳一声:“反正你少喝点。”
面前的火锅咕咕冒着泡。
都是当天现宰的羊,羊肉的确鲜嫩可口。但钟吟晚上惯常没什么胃口,心中又压着事,吃了几口就落了筷。
她有些心不在焉,他们在聊什么也没在意。
易忱也没怎么说话。
或者说,他从来不是话多的人,比较随心所欲,想说就说,没心情就不说。
却是喝了不少酒。
钟吟看他沉默地喝了好几杯,忍不住拉他袖子:“你少喝点。”
易忱放下酒杯,闷闷嗯了声。
但早在她提醒前,他就已经喝了不少,冷白的脸早染上微醺的红晕。
这顿饭吃到了九点,明天还要正常上课,也差不多要回学校了。
“你们四个打个车先回去吧,”钟吟拉住易忱,站在路边,“我和他还回去一趟,拿点东西。”
郭陶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打转:“那你今晚还回寝室吗?”
“看情况,”钟吟说,“如果太晚我就不回去,到时候和你发消息。”
郭陶眼珠转了转,坏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那你也记得和我说一声啊,”储成星两手插着兜,“万一查寝,我还得给你编个理由。”
易忱情绪不高地嗯了声。
刘信炜也摆手和他们告别,轿车扬长而去。
一时路边只剩他们二人。
易忱今天的状态好像格外不好,也就喝了几杯烧酒,意识就已经不太清醒。
仰头靠在后车座。
眼皮半阖,蹙着眉,像是很不好受。
一路回到家。
屋内的暖气冲淡了寒意。
钟吟开了灯。
将易忱扶到沙发,让他坐下。
他岔开腿坐着,酒意上涌,他脱掉外套,只留贴身穿的羊毛衫。他是喝酒容易上脸的体质,脖颈和锁骨都泛着红。
似是觉得灯光刺眼,易忱抬手,挡住眼睛。
再察觉不出他不对劲,也算是傻子了。
钟吟坐在他身侧,微凉的手轻搭在他肩膀。
易忱胸腔轻轻动一下。
厅前的时钟滴滴答答作响。一时谁也没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易忱总算问出了口,嗓音低沉:“你今天和李奇烨是怎么说的。”
钟吟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过程:“我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想替你抓住。”
易忱放下手,“所以。”
眯眼看着吊顶的灯:“他为什么会乐意冒着得罪恒越的风险,也要给我机会。”
钟吟能明白他的顾虑,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想了想道:“李总白手起家,能走到如今的位置,肯定有一定魄力的胆量。”
“上次吃饭他就说风险越高,收益越大——”
“钟吟。”易忱突然喊住她,很平静地说,“我并不需要你这样帮我。”
室内一时陷入寂静。
钟吟怔然。
胸腔像是破了个小小的口子,所有的喜悦情绪潮水般褪去。
终于斟酌着,缓慢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是她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地提供这一切。而他并不想要,但迫于周身的压力,不得不领情。
钟吟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
缓缓站起身:“好,是我多管闲事了。”
“这次没法不去,我已经和李总说好了,你抽空去试试,”钟吟低头,兀自拎起包,颠三倒四地说着,“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压力,你的事我也不多管,是我自以为是了。”
“就这样吧,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说完,钟吟抬步要走。
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这件事没法评定谁对谁错。站在她的角度,她会自我感动,觉得她付出这么多,他竟然还不领情。
但易忱看来,无非是她自以为是地付出,给他带来这么多的压力和顾虑,性质就类似于那些“我是为你了好”的父母。
谁都有情绪。
再谈下去一定要吵架。
但易忱已经拉住她,手握得很紧,攥得她腕骨生疼。他定定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钟吟:“字面意思。”
易忱舔了下唇:“字面意思是什么意思。”
她维持着平静:“你冷静一点,我不想和你吵架。”
“把话说清楚。”易忱脸色泛白,嗓音也带上鼻音,“什么叫‘你的事我也不多管’。”
钟吟抬眼看了看天花板。
深吸口气,道:“意思就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做,路怎么走,我不参与。”
“是我过了界限,忘记我们还只是恋爱关系,忘记我们很可能只是对方人生的一小段,不该牵扯得太深。”
说完一整段,她刻意没看他眼中支离破碎的情绪。
转过身:“你喝多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我就先走——”
话没说完。
她被易忱单手抱起,扔在了沙发上。他眼圈泛红,漆黑的瞳孔却如蛰伏的兽泛着幽冷的情绪。
他胸膛起伏着,低头毫无章法地堵上她唇瓣。
钟吟挣扎不止,两只手都被他单手握在一起,完全动不了。
她便恼得咬他唇。
到底不舍得咬太深,反被他钳住下巴,指节一用力,舌头直接探入口腔,像是要把她吃了般,都快深入到了喉。
钟吟被亲得窒息,伸腿去踹他。
易忱动也不动,任由她踹。
直到她抵抗的力气变小,才稍微退开,松开了她的手。
钟吟用力推开他,轻喘着气。
她站起身,眼神从未有过的冷淡:“易忱,你不要逼我在最不理智的时候,和你说分手。”
易忱脑中嗡一声。
瞳孔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地看向她。
神情像被抛弃的小狗,完全失去了反应。
钟吟收回视线。
转身欲走。
被牵住了衣摆。
易忱从后,极其小心地将她抱住。
柔软的发梢蹭着她,声音几乎不成调:“不分手。”
“不分手。”
“对不起。”
“我刚刚太冲动了,不要分手。”
钟吟的情绪也宛如坐过山车般跌宕。过了那阵口不择言的劲头,也就没了再发泄的力气。
“我没说要分手。”
易忱紧绷的肌肉微松。
他重新抱着她坐下,她岔开腿,面对着面,被他嵌入怀里。
这是他抱她时最喜欢的姿势。
有种密不透风的亲昵感。
到此时,易忱的情绪才终于彻底释放。胸腔颤着,轻吸鼻子。
钟吟抚他后颈。
“我不是嫌你多管闲事。”易忱闭上眼,瓮声说话。
“我不想你为了我低三下四去求人。”
“我不知道李奇烨是不是有别的心思。”
“我担心我入不了他的眼,你会失望。”
“我还怕,我留不住你。”
“他成熟,有钱,有能力。”他抬起眼,眸中像被水洗过,“我哪里都比不上他。”
钟吟心头揪紧。她实在不想再看到易忱露出这样的表情。
是她的所作所为给他带来了许许多多的阴霾,才会让他在这段感情里总是这么不安。
钟吟低头。额头和他相抵。
“你有赤忱,勇敢,坚韧。你有很多很多我喜欢的品质。”
“我就喜欢你。”
易忱瞳孔定定看她,似乎觉得不好意思,他垂眼。
眼睫垂落一层阴影。
“而且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她好笑地捧住他脸,“我是人民币吗谁都能看上我?”
“我发誓,李总绝对,绝对,对我没一点意思。”
易忱周身焦躁不安的气息,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平息。
耷拉下眼。
将她更紧地按进怀里:“你刚刚说要和我分手。”
钟吟的舌头现在还麻着。
冷冷道:“谁让你对着我发疯。”
也是刚刚,她才知道,男女力量的悬殊能有这么大。易忱单手就能将她按住,想做什么做什么。
被他如此随便地对待,她没给他个巴掌都算有教养。
易忱吻她耳后,再不敢有一点儿气焰。
“对不起。”
钟吟安抚地轻拍他肩膀,“嗯,原谅你了。”
易忱最后捧住她后脑,保证一般道:“吟吟,我会和他们去达飞。”
“谢谢你给我的机会。”
他郑重其事:“谢谢。”
钟吟心软得不成样。
其实推心置腹,站在易忱的角度考虑,他的所有顾虑都是可以理解的。
她也的确不该不打一声招呼,就兀自去做这件事。
“阿忱,下次有什么决定,我们一起做。”她轻声说,“你有什么话也直接和我说。”
“我们不是彼此人生的一小段。”她推翻刚刚说的话。
“我们努力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易忱仰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闪着细碎的光。
他的性格和气质可以说,和温柔不沾边。
但这一刻。钟吟却觉得他的柔软如有实质。
她低下头。
很轻地吻上他唇瓣。
易忱很快回应。
这次却踟蹰半天,都不敢探入她唇齿。
一连看了钟吟好几眼,确定她没有不适,才试探着去打开她唇瓣。
钟吟手指从他肩膀下移,探入羊毛衫的下摆。
少年人身上的温度总是滚烫的。
她手指微凉。
触碰他肌肤的瞬间,易忱的气息就失了控。
手背青筋蔓延,按住她后脑,吻得更深。
钟吟指尖感受他蓬勃的心跳,紧绷的肌肉,跳动的青筋。
有些不满足,将他上衣往上卷。
吻也往下。
轻轻地,从下巴,来到喉结。
很久之前她就发现,他的喉结上有一颗小痣,会随着他喝水,说话的动作而起伏。
格外蛊人。
钟吟轻舔一口。
他声带震颤,难抑地从喉间溢出闷哼。
手忙乱地按住她,眼中失了焦:“停,别舔。”
“你不喜欢?”钟吟观察他的反应。
看起来明明挺爽,也不像不喜欢啊。
易忱蹙眉。
他享受她的抚摸,但苦乐参半。
“那我不亲了。”钟吟说。
“喜欢。”他忙拉住她。
钟吟闷笑一声。
便继续亲了亲他锁骨,手上也顺着抚摸到腰。
掐了一把。
易忱深吸口气。
按住她手,眼中的侵略欲已经快溢出来:“别玩了。”
钟吟扬扬眉。手弹钢琴一般戳他腹肌。
他难耐地喘气。
咬着牙翻身,一把将人按在沙发。
姿态倒是强硬,说出的话却是祈求。
“吟吟。”
“我想。”
钟吟明知故问:“想什么?”
易忱盯着她看。
两人眼对着眼,互相较着劲,好像看谁能更豁得下脸。
论脸,易忱早已经没有。
他便贴近她耳朵:“想和吟吟上床,想和吟吟做爱,想和吟吟负距离接——唔。”
钟吟甘拜下风。
红着脸推他:“现在抱我去洗澡。”
易忱直接傻了眼。
等了几秒,他还是没动作。
钟吟:“你——”
下一秒,回过神的易忱已经打横将她抱起。
像是生怕她反悔般,冲进主卧。
放下人,就开始吻她,手上边脱她的外套。
“我要先洗澡。”她制止。
易忱:“一起洗。”
“滚。”
他被骂懵:“你不和我…那个吗?”
钟吟已经进了浴室,翻白眼:“这是两码事。”
门“砰”在眼前关上。
反应片刻。
意识到她洗澡是为了更好做时,易忱浑身从头烫到脚。
转身就回厅上的浴室。
放水洗澡。
女孩子洗澡惯常慢。易忱洗完,连头发都快晾干时,才终于听见浴室吹风机的声音。
又是二十分钟。
钟吟吹完头,慢吞吞迈步从浴室出来。
一眼就看到赤着上身,躺在她床上等着的易忱。
他只穿了条松垮垮的长裤。
浑身肌肉紧实流畅,眼神直直地盯着她,那意味不言而喻。
两人视线对视上,有什么一触即发。
钟吟脸颊泛粉。
心底紧张,面上还是故作镇定。
她放下毛巾。坐在床边。易忱便朝她靠近。
眼神往下。
注意到什么,他扯唇混不吝地笑,帖近她耳边:“都是要脱的,干嘛还穿。”
他说的是她的内衣。
他身上还带有沐浴露清新的气息,是青柠味的。
混杂着男性的荷尔蒙,一同向她涌来。
钟吟撩起眼皮,强作镇定:“你不也穿了条裤子。”
“那你现在帮我脱了。”他按住她手,去抽他运动裤的松紧带。
与此同时。
也终于克制不住,低头按住她的后脑,开始接吻。
手同时来解她的睡衣纽扣。
“关灯。”感觉他露骨的眼神,钟吟受不住地偏开眼。
易忱:“不关。”
上次停电,他没法好好看她。
这次必须得看回本。
钟吟受不了地要踹他,反直接被捞住膝盖,抬起来。
他压近。
“上次没看清楚。”他抬眼,呼吸凑近。
钟吟挠他头发:“易忱,你不要——啊。”
她被刺激得蜷缩起脚趾。
…………………………………
屋内暖气开得正盛。
钟吟的头发都黏在了额上,脸颊埋进枕头。
易忱在拆包装。
他没用过,现学着看使用说明。
钟吟余光偷偷打量一眼。
被他贲张着的吓到,立刻收回来。
易忱凑过来。
想吻她,但钟吟想起他嘴巴刚刚干过什么,用手按住。
“我也不太会。”他只能亲她手,嗓音发紧,“我会轻。”
“你要是不舒服,就掐我。”
钟吟红着耳朵,几不可见地点头。
是疼的。
但没有想象的疼。可能因为她已经足够动情。
钟吟和易忱眼对着眼。
他终于有了些许羞涩的意味。
在她耳畔说:“你舒服吗?”
“你,”她咬着下唇,没说话。
她还不太能适应。
易忱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快的。
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钟吟开始抑制不住。发出如猫般的吟哦。
她声音是那么好听,平常响彻各种节目。
但这个时刻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到。
易忱浑身一麻。
察觉出什么,钟吟恍惚了下。有些不确定地问:“是…结束了吗?”
“……”
她好像才刚刚进入状态。
但这话钟吟也不敢说,因为易忱的表情已经…
“刚好我也累了,”钟吟聪明地转移话题,拍拍他,“我去洗个澡,睡——”
“我他妈才刚开始!”易忱脸色漆黑地按住她。
他红着脸抱住她,头埋下。“你刚刚叫的,我腰都麻了。”
“我是第一次,实在忍不住。”
易忱又去拆包装。
清晨微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
生物钟让钟吟准时睁开眼睛。
但头脑昏沉,全身软着,完全起不来床。
她就不该怀疑易忱的身体。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易忱昨晚断断续续闹到后半夜,用空了一整盒。
花样也开始多起来。
还逼着她叫。
钟吟轻轻咳一声,感觉嗓子都哑了。
早上没有早八,钟吟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多睡一会。
易忱是有的,闹钟响起来。
他惊醒,看到钟吟还在睡,立刻关了闹钟。
伸臂,将怀中的女孩抱紧。
趁着她还没醒,肆无忌惮地看她睡颜,低头亲她额角。
巨大的满足感盈满胸腔。
易忱小动作太多。不是偷亲就是撩她头发,手也不老实。
钟吟实在装不下去,睁开眼睛。
对上易忱泛红的眼。
似没想到她说醒酒醒,易忱愣了下,随即快速偏过头,胡说八道:“醒了也不打声招呼?”
“……”
钟吟侧身过去,手指蹭他红红的眼角。
易忱已经用被子裹住头。
“还装。”她掐他腰。
易忱翻身过来,恼得将她抱怀里。
“钟吟。”
“嗯?”
“你已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彻底得到了我。”
“……”
“再敢提分手。”
“我就——”
“嗯?”她挑眉。
“我就开发个网站昭告全天下。”
“你玩弄我,对我始乱终弃。”
钟吟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合着他一大早对着她红眼眶,竟还是因为对昨天那句分手耿耿于怀。
“是是是。”她伸出手臂,抚他发丝,“我不敢,我再也不敢提分手了。”
“拜托你不要曝光我。”
易忱抱住她。亲密无间地相贴。
轻哼:“知道怕就好。”
两人安静地温存片刻。
突然想起什么,易忱在她耳畔问:“还疼不疼?”
昨天到后半夜,折腾的时间太长。
她边哭边打他,口中喊着疼。
他当即清醒,懊恼自己没有顾忌她初次,最后那次草草了事。
听着他的话,钟吟脸颊微红,不知该怎么答。
疼当然有。
但主要不是疼。
头一次他生涩,结束得也快。
但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无师自通。他们的身体也奇异般契合。
最后那次她被按着坐上去。那感觉,让她濒临失控。
她有点害怕,才哭着让他停下来。
但这话钟吟当然不会和他说,不然下次他能更肆无忌惮。
几番念头滑过,她视线一转,轻咳:“不疼了。”
易忱还不信。
她昨天哭成那样,上面下面都是水,吓得他都不敢继续了。
“我看看。”他说着要往被子里钻。
钟吟打他,害羞地裹紧被子:“真的不疼!”
“那你哭成那样。”易忱只能作罢,脑中不免又倒映昨夜她的轻泣的娇态,嗓音又哑了,“眼睛都肿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去年在她面前立的那个“我永远不会让你哭”的flag。
尴尬地咳一声。
不能怪他。
是她太软,水做的一样。
又安静几秒。
钟吟想起什么,小声问:“你昨晚检查了吗?”
“检查了,”易忱脸色也有些烫。结束后,他去卫生间灌了好几次水。
“没漏。”
钟吟松口气。
白帆的话她还是记得的,这方面她和易忱都是第一次,一定得谨慎。
而且按照他那种激烈的劲头。
她是真的怕出什么意外。
以后每次都要查。
眼看着时间不早。再不起来赶不上课,易忱无可奈何地起身,眉宇间还有起床气。
他上身没穿衣服,下面也只随便穿了条长裤。
浑身泛着懒劲儿,揉着发梢,朝她幽怨看一眼:“不想上课。”
钟吟懒得理他。
翻了个身,留给他个后脑勺。
雪白的肩颈露在外,上面错落着吻痕。
易忱边套衣服,边看她。
那种已经拥有她的不真切感到此刻,让他后知后觉地发晕。
上什么课。
反正他都会,有什么好上的。
钟吟闭上眼睛,还想补一会精力时,又被人黏黏糊糊地从后抱进了怀里。
易忱像是碰了猫薄荷的猫。
对着她肩颈就是一顿嗅:“不想上课。”
钟吟被吵醒,忍耐着问:“那你想干什么?”
他埋着头混笑:“想上你。”
“……”
易忱还在吵吵:“你怎么都不回味回味?”
钟吟只想睡觉。
“我做的不好吗?你昨天都浇我一…”
又开始说荤话了,钟吟伸腿,滚烫着脸去踹他。
被他握住脚。
“好舒服,”易忱撑着手俯过来,头埋进她胸前,没羞没燥地说着感受,“我都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
磨蹭到再不走真的来不及时,易忱才勉强收拾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钟吟独自补了会觉。
要不是有闹钟,都差点睡过了头。她匆忙起身,洗漱化妆。
桌上还有易忱走前放的面包和牛奶。
他的消息也发来了一长串。
没什么内容,都是废话。
八点发来。
[还在睡?]
[早上来不及做别的,只有面包和牛奶,放桌上了]
[什么时候醒啊]
[课好无聊]
[还不如陪你睡觉]
[再不起要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吧,我让郭陶给你请个假]
[下次咱们早点做]
[早做早起]
精虫上脑。
钟吟好气又好笑,面无表情地回了个小猫无语的表情包。
一路踩点赶到教室。
郭陶冲她挥挥手,钟吟抬步坐过去。
低头从包里拿出书,一扭头,对上郭陶满脸坏笑的打量。
钟吟疑惑看过去。
她指了指脖颈。
钟吟还没反应过来。
郭陶捂着嘴凑近,压低声音:“你昨晚挺激烈啊,怎么都不遮一下就出来了。”
反应过来什么,钟吟脸色爆红。
勉强镇定:“…很明显吗?”
郭陶递给她个气垫:“反正我是看到了。”
趁着还没上课,钟吟对着小镜子,抬起下巴,飞快遮了郭陶指的那一处。
在下颌角和脖颈的连接处,不找角度,还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