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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春娇—— by橘生淮南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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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还微微凑近了一些,想要认真看沈良沅的神色,他担心自己本就不擅长猜测姑娘的想法,再不仔细看明白,到时又会不懂沈良沅想什么了。
沈良沅却被他凑近的动作惹得脸红起来,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轻轻应了一声:“愿、愿意的。”
刚刚心里的那点的苦涩这会已经变成了一抹甜意,竟然会有人因为不想与别人一样叫她,便自己给她想个名儿呢。
沈良沅觉得怪可爱的,也很开心。
好像有了这个名字,她与陆赐就有了婚书以外的另外一层隐秘又让人欢愉的联系。
这是只有王爷会叫的名字呀。
她没有小字,乡下的姑娘哪有这些讲究,及笄都不过是一个年纪到了而已,自然也不会特意取小字。
沈良沅很喜欢这个昵称,甚至想着以后若是有可能,她真的能在刺绣上有所成就,便想把“绣绣”作为她绣品的署名。
不过现在想好像有些太早了,沈良沅失笑,暗道自己未免想得太远。
她敛了思绪,重新对陆赐笑了一下:“那以后王爷就叫我绣绣吧,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陆赐看着她扬起的笑脸,突然福至心灵,有些新奇道:“所以你刚刚的笑不是真的开心,现在才是,我看懂了。”
他觉得这对于他来说属实是一大进步,足够他去李沐骞面前夸夸其谈一个月了。
沈良沅愣了一瞬,叫他说的“扑哧”一声笑出来,忍不住温柔哄他:“嗯,那王爷很棒。”
陆赐想笑,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不自觉伸手轻轻戳了一下沈良沅的眉心,低声道:“你像是在哄小孩,我是你夫君。”
沈良沅捂着自己的额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下,她“哎呀”一声抬头看陆赐,表情嗔怪:“可我在夸奖你啊。”
这是陆赐第一次对沈良沅有牵手和摸头以外稍显亲密的动作,没有人教他,但他刚刚好像无师自通了一下。
而这也是沈良沅第一次对陆赐露出这样有些娇嗔的表情。
她像一朵娇俏的蔷薇花,在春光下缓缓盛放,惹人采撷。
陆赐的眸光微微暗了,那种血液里奇怪的冲动又涌了上来,他忍不住轻轻抬手,挑起了姑娘小巧雪白的下巴。
食指轻抚而过,肌肤的触感细腻绵软,像上好的丝绸,在他冷硬的指尖上缠绵。
扣住沈良沅的那只手已经改成了搂着她的腰,沈良沅的手忍不住撑在了他温热的胸膛,随着他的俯身,她也微微仰起了头。
她脸红得更加厉害,忍不住闭上眼不敢看陆赐,所以这次是要来了么……
“王爷,李公子这封信……”
“夫人,钟娘让我来跟你说……”
两道突兀的声音在门边骤然响起,陆赐和沈良沅同时一惊!
冬葵和文竹:!
对不起打扰了!
沈良沅吓得差点腿软,叫陆赐一把捞住了腰扣进怀里。
她缩在陆赐的怀里,连脖颈都泛起了粉色,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觉得没有什么时候会比现在更让人窘迫了!
陆赐的怀里还是她熟悉的一点皂荚的香味,沈良沅在这点浅香里红着脸,静静地听到了自己怦然的心跳声。
她很紧张,却有一丝隐秘的欢愉。
陆赐搂着怀里的姑娘微微侧过了身子,将她挡住。
他的耳廓又红了起来,面上却勉强镇定,蹙着眉没好气地瞪了门边的两人一眼:“冒冒失失的!没看见屋里有人么?”
冬葵和文竹两人有苦说不出,明明是王爷你没关门,为什么要怪我们!
他们两个是从回廊一左一右过来的,根本没看见陆赐和沈良沅在做什么,这才撞了个正着。
这下好了,出现的不合时宜了!
文竹赶紧退下,忙不迭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冬葵也捂住眼睛:“这就走,这就走……”
两人火速离开,而沈良沅早就羞红了的脸却迟迟没有降温,她根本没眼看他们,靠在陆赐怀里半天都没有抬头。
陆赐就这样一直站着任她靠,他想摸一下她的头,然后发现她现在挽了发髻不好摸,便改成轻轻拍了拍,然后叫她:“绣绣,他们走了。”
“啊,走、走了就好。”
沈良沅结结巴巴地从他怀里探了半张小脸出来,即便人走了她也还是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这让她以后怎么见冬葵和文竹啊……
青天白日的她和陆赐就……
最难受还当属是被人撞见了,但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成啊!
沈良沅一时又是羞赧又是心情复杂,赶紧从陆赐怀里出来后便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
陆赐比沈良沅心大很多倍,在初初的一点不好意思之后现在已经神色坦然了。
他看了看门边,然后向沈良沅保证:“下次我一定会记得关门。”
沈良沅:……
现在是说这个保证的时候嘛?!
经过这一波打岔,有些事情自然又没能进行下去。
沈良沅进了里间去换衣裳,陆赐略显遗憾地揉了揉额角,然后大步凛然准备去找文竹好好教育教育。
文竹这个时候通常会在书房候着,今日也不例外,只是看到陆赐面无表情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时他就差当场表演一个滑跪,先把李沐骞的信双手送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王爷!先看信吧!我知道错了!”
陆赐冷哼一声,接过信,还是没放过他:“在这儿蹲马步,一会我喊你了再进来。”
说完便进了书房。
文竹苦兮兮地在书房门口扎起了马步,还是腹诽了一句:明明就是王爷自己没关门嘛……
可怜他小小文竹,运气不好撞了个正着。
陆赐拿着文竹给的信进了书房,看着信上李沐骞龙飞凤舞的字还有点疑惑,他前日才离开双梁,怎么李沐骞就给他寄信了?
是在那儿有什么事忘了说?
陆赐沉思着,坐在桌案前抽出了信,低头一看,信上只有一行字:
下个月我娘的生辰宴把你夫人也一起带来,我家夫人吩咐我跟你说的,带不来你就不是男人!
陆赐:……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不是男人了?
他没好气地把信一扔,觉得李沐骞的嘴里当真是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不过下月李夫人生辰宴的事,其实这次回双梁李沐骞已经跟他说过了。
因为是整生,李府台又是双梁城里的一把手,李夫人娘家大庸第二大洲沧州的望族,所以这次李夫人生辰宴办得大,基本上双梁城里有些身份的世家都会去。
以陆李两家的关系,陆赐自然也是要去的,只是他一开始没有把沈良沅算进去。
因为沈良沅说还不想回双梁,是以他也不做想,就打算自己去一趟送上贺礼后便离开。
陆赐个人是不太喜在这种应酬的宴上久待的,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也就去过李家办的几个宴,待的时间也都不久,主要礼数到了便回了。
毕竟他平日里跟李家也走得近,交情不在这一时。
只是现在从李沐骞这个信上来看,应该是陈灵犀想要见见沈良沅了,之前陆赐回双梁,她因为担心沈良沅心里有心结,所以也没有主动联系,只是问了问陆赐她的情况。
沈良沅听了他说的,惊讶道:“原来犀姐姐已经回来了呀,我是以为她要去小半年,所以才一直没有问你的,我还给她做了一柄扇子,想着等她回来了便让你带过去送给她呢。”
她给陈灵犀绣的团扇前几日已经做好了,如今听了陆赐的话,知道犀姐姐也是记着她的,沈良沅心里很开心。
这是她在双梁城里交的第一个朋友,像姐姐一样带她的好人呢。
陆赐松了松筋骨,闻言坐到沈良沅对面,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那你要回去参加生辰宴么?若是不想便不用勉强,有什么话让我递过去便行。”
沈良沅低头,细白的指尖轻轻捏了捏裙衫蜿蜒的褶皱,思索良久后,终于点了点头:“我还是与王爷一起去吧,亲手将扇子送给犀姐姐也比较有诚意,而且我们还会回来的是么?”
说起来,她离开双梁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日子也从大风凛冽的冬末到莺飞草长的季春。
她有了自己现在能为之付出努力在做的事情,不再是当初初到双梁时那个什么都不懂,战战兢兢的沈良沅了。
虽然心里还是会有些忐忑,但总要先尝试迈一步的,那便趁着这次试试吧。
沈良沅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嗯,”陆赐看着她的模样,好像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那点紧张,握上了她放在膝头的手,与她十指交缠,“会回来,到时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勇敢沅沅,不怕困难!
女鹅冲鸭!
绣绣可是我们小陆精心想的名字!你们不要嘲笑他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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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距离李夫人的生辰宴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沈良沅应下这件事后便又自我开导了一会,不想让自己接下来这一段日子都太过紧张。
没关系的,就是一个生辰宴嘛,王爷说了会与她一起的。
好在也没有空闲的时间让她紧张太久,秦朝朝往后几日隔三差五的不是邀沈良沅去秦府就是到这方小院来找她。
她像一个跟屁虫一样天天混在沈良沅身边,就因为她点绣的那手绝活,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就连今夏的新衣裳都点名要沈良沅来给她绣。
俨然已经成了沈良沅的小迷妹。
听说染香阁会给指名的绣娘分得订单的两成收入,她甚至还道:“阿沅,这几件夏衣我给染香阁开高价吧!这样你就能多拿钱了诶!”
彼时沈良沅正好到秦府来给她送团扇,答应了秦朝朝给她单独做的那柄扇子已经绣好了。
听了她这话,她一口茶差点没忍住呛在嗓子眼儿里。
这姑娘怎么上赶着给人送钱呢……
沈良沅立刻放下杯子,按住了秦朝朝的手,赶紧劝道:“朝朝,这样不好,是多少便是多少,哪有像你这样还多给钱的,傻不傻呀。”
两人坐在窗前软榻两边,秦朝朝靠在小几上撑着脸看她,突然拉过沈良沅的手感叹了一句:“阿沅,你真是头一个这么跟我说,让我少花些钱的人,比那些天天与我姐妹相称的小姐好不知道多少倍。”
秦家产业大,在青州这一代富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秦朝朝身边没有什么真心相待的朋友。
她从小被家里娇养宠大,是个娇憨又天真的性子,但她不傻,从小到大,身边以为再好的姐妹也会牵扯上一些利益关系,最后到头来,好像只有她在认真交朋友,她们都或多或少是瞧着她家的钱来的。
但她们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甚至对她也还是好言好语的,所以秦朝朝便也与那些小姐妹们时不时往来一下,只是她学会了藏着自己,不再与她们交心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很喜欢粘着沈良沅的原因。
她觉得沈良沅很纯粹简单,她不会因为你家有多少银钱就巴结,也不会因为你穷得叮当响就疏远。
沈良沅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只是与人结交,而不是与人的家世结交的人。
在秦朝朝的成长环境里,这尚是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所以她喜欢沈良沅,想跟她交朋友。
沈良沅之前便听秦朝朝说过一些这样的事,初时她还有点不敢相信,没想到像秦朝朝这样的大小姐竟然会有交不到好朋友的苦恼。
但后来偶然一次在离开时遇上秦朝朝的小姐妹来找她,竟然一开口便问起他们家一桩铺子的生意问题,说自家最近也想做这块生意,能不能合作之类的云云。
秦朝朝只躺在摇椅上摇扇子,歪了歪头懒懒道,自己也不清楚那么多的,让他们家去问她父亲和哥哥。
沈良沅当然也不会做生意,听不出其中的什么弯弯绕绕,只是心下诧异,会有姑娘家来找小姐妹时聊的是自家生意问题吗?
好像不会吧……
至此,她便觉得秦朝朝说的那些好像是真的了,她有些心疼秦朝朝,是以日后对秦朝朝便亲近了一些。
她本不是会很主动的性子,但是秦朝朝足够主动活泼,所以两人倒是很快就成为了朋友。
沈良沅看着秦朝朝撑着脸瞧自己出神的模样,怕说起这个又让她心里不开心,遂转了一个话题,道:“不聊这个啦,我刚巧有件事要与你说,下月我可能要去双梁城一趟,怕是得要几日才能回来,你夏衣上的纹样我会尽量在离开前给你绣好的。”
秦朝朝听后睁大眼睛,直起了身“哎呀”一下,然后道:“好巧啊,我下月也要去双梁诶!”
她兴致勃勃地一下跳下软榻坐到了沈良沅旁边,问:“你什么时候去呀?去做什么呀?我看看跟我的时间一不一样啊,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走呢!”
“你也要去?”沈良沅没想到这么巧,便大概说了一下,“我是去一个长辈的生辰宴。”
她没有说的很具体,因为现在她尚还没告诉秦朝朝她和陆赐身份,主要是怕一下吓着她,毕竟她们才相识也没有多久,她想着循序渐进吧。
秦朝朝闻言更加诧异道:“我也是呢……”
这下轮到沈良沅睁大眼睛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凑巧的事?
她忍住不试探了一下:“你要去的是双梁城李府台夫人的生辰宴么?”
“是呀是呀。”秦朝朝忙不迭的地头。
点完之后突然顿了一下,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一指沈良沅:“你也要去!”
沈良沅点点头,发现这下好像不说身份都不行了。
果然,秦朝朝立刻故作严肃地按住了她的肩,凑近了她,眯起眼睛:“你与李夫人是什么关系?”
沈良沅眨眨眼:“也……没什么关系,是我夫君,与李家大公子交好。”
秦朝朝退后一点,摸摸下巴,故作深思地自言自语:“与沐骞哥哥交好的人……那不就是陆赐哥哥!哦,不好直呼名字,那不就是宁北王!”
“那你不就是宁北王妃?!”
秦朝朝猛地抬头,差点惊掉下巴。
沈良沅是宁北王妃,那不是说,宁北王妃在给她绣团扇做衣裳!
天啦!怎么得了?她秦朝朝现在也太矜贵啦!
沈良沅被她惊讶地看着,在秦朝朝夸张的表情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是、是呢。”
“这么多天了你竟然都没告诉我!”秦朝朝控诉。
“我、我怕吓着你,而且哪有人会时时把身份挂在嘴边的呀。”沈良沅小声为自己辩解。
秦朝朝听了对她摇摇手指,一脸了然:“这你就错了,多的是人喜欢把身份挂在嘴边呢,不过看在你给我绣衣裳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说完她又捧着脸倒进了沈良沅怀里,笑嘻嘻道:“这可是宁北王妃在给我绣衣裳诶,说起来王爷当真是特立独行,竟然会愿意让你去绣楼,而且你们怎么会在氓城呢?”
“唔……”
沈良沅想到自己之前离家出走被陆赐找来的事情,觉得有些羞赧,磕磕巴巴道:“是、是有点原因来着,我、我下次再告诉你吧!”
秦朝朝看出她有些难以启齿,感觉自己好像挖到了什么大八卦,捂着嘴偷笑:“好的好的,我等着听哦。”
两人又聊了一会,大致约了一下下月要回双梁的时间,秦朝朝问沈良沅要不要回去跟陆赐商量一下,沈良沅想了想,点点头:“嗯,要的,我回去也问问王爷吧,到时再与你说。”
秦朝朝小手一挥:“行!到时候我要带你送给我的那柄团扇去炫耀!”
她之所以要去双梁是因为秦夫人与李夫人同为沧州人,未出阁时也算是关系好的姐妹,两人都嫁到了青州,一个在氓城一个在双梁,平日里也还是保持着联系。
是以这次秦家也是要去的。
秦朝朝小时候还跟着她娘一起去过双梁一段时间,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李沐骞,但那时她年纪小,也就见过陆赐几面而已,所以在书局那次才没认出人来。
沈良沅回了家跟陆赐说起这事,还问他:“你不记得朝朝吗?她说她去过双梁,还认识李家大公子呢。”
陆赐一脸认真地回忆,然后摇头:“不记得了。”
他根本记不住姑娘的脸,更别说把她们对上号了,但凡问他某家的某位姑娘,他陆某人都只能回一句:那是谁?
沈良沅觉得她已经悟了,这种话题王爷是回答不出什么所以然的,于是她便干脆作罢,又问起了下月回双梁的时间。
陆赐与沈良沅说了个大概,但他也没把时间定死,见沈良沅好像想和秦朝朝一起走,便道:“你若想与秦家一起回双梁,到时候问一个他们的时间,我们跟着就是。”
早晚他都无所谓,生辰宴之前能到便行了。
沈良沅听后高兴的应了一声,笑眯眯地进了屋里摆弄她的小盆景去了,这还是她昨日刚买的,现在很是喜欢。
陆赐看了一眼她有些雀跃的背影,心情也不自觉地好起来,与此同时顺便记下了沈良沅给小盆景浇水的样子,想着之后她去绣楼了,他也可以浇一浇。
浇点水总不能出什么差错吧?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浇水也是会出差错的……
陆赐看着因为土太湿软而倒向一边的小树,身子僵住,陷入了沉思。
他明明就像沈良沅一样浇水的,只是沈良沅是用小壶,他用的大瓢多舀了一瓢水而已。
怎会如此?
陆赐放下他的大瓢,捏了捏眉心,又看了一眼外面的时辰,还没到沈良沅回家的时候。
他决定补救一下。
不然绣绣回来看到了可能会不开心。
他立刻叫来文竹吩咐:“去找一个盆景师傅来,就现在,马上去。”
把沈良沅的树弄倒了,只能给她重新种回去了……
只是在种的过程中,又发生了一点“小意外”,盆景师傅看着那半残不残的盆景沉思半晌后,真心提出建议:“王爷,换一盆吧。”
陆赐:“不行,就这盆。”
于是在他眼神的威慑下,盆景师傅只能摸了摸头,再想办法……
而当陆赐在院子里跟着找来的盆景师傅紧急“修复”盆景的时候,沈良沅正在隔壁绣楼里专心致志地绣秦朝朝的夏衣。
她答应了她尽量在离开双梁前完工的。
只是绣着绣着,她突然抬头往窗外自己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怔了一下,奇怪,自己在看什么呀?怎么莫名就望过去了……
沈良沅歪了歪头,顺势放下绣针休息了一下眼睛,这时钟娘来了绣楼里,径直走向她。
“阿沅,你的团扇第二批也已经被预订完了,我明日会去一趟双梁,把第三批的拿过去一些当做染香阁夏季的新品,若是卖得好,日后你这个团扇我们就像衣裳一样做定制,你也不会太累。”
钟娘都替她安排好了,沈良沅心里对她感激,温温柔柔地笑道:“谢谢钟娘,你都帮我想到,我都不知还要想什么了。”
钟娘拍拍她的手:“你尽可好好研究自己的绣法,以阿沅的天赋,日后定会有所成的,到时染香阁怕是都要沾你的光了。”
她是真的很看好这个姑娘,她研究技艺的心很纯粹,就是喜欢,看见别人也喜欢自己的东西,就开心了。
钟娘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沈良沅的身份,虽然陆赐看起来确实非富即贵,但他们两人住在隔壁,家里又没有公婆,她有些看不透。
所以姑且只当沈良沅是一个嫁了好夫君的幸福小妇人。
钟娘过来告知了沈良沅这些后便又离开,这对沈良沅来说算是好消息,她的团扇要被带到双梁去了呢。
虽然也不知会不会还有人喜欢,双梁是青州的州府,达官贵人多,眼光也高,所以她没有给自己定过高的目标,想着只要能卖出去就很不错了。
于是今天的沈良沅也心情很好的下工回家了,路上甚至还哼了一首理县的乡间歌谣。
她的声音轻软,带着一丝少女的甜,飘飘扬扬的传进陆赐耳朵里,叫他怔了一瞬。
陆赐是从不会去听曲儿的人,他也没有听过沈良沅唱歌。
其实沈良沅的声音很小,就是自己轻轻哼着,但他的五感比常人敏锐,还是一下便听见了。
那是一首陆赐没有听过的悠扬小调,活泼欢快,被沈良沅软糯的声音哼出来更是带了一点花蜜的甜,陆赐觉得很好听。
好听的他都忘了自己今天还把夫人的盆景给弄垮了。
沈良沅一路哼着歌进了院子,一抬眼便看到陆赐站在门口,她有些惊讶,往常这个时候陆赐应该在书房的。
提着裙子快走了几步上去,沈良沅踏上回廊下的台阶,唇边还由有笑意,问道:“王爷今日怎么就回来了?干嘛不进去呀。”
说着她便准备往屋里走。
这时候陆赐才倏地一下想起来,自己站在门口是要先给沈良沅道歉的!
彼时沈良沅已经一脚踏过门槛进了屋,看那方向是要去看自己的小盆景了。
陆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叫了她一声:“绣绣!”
“嗯?”沈良沅疑惑回头,“怎么了?”
陆赐的眼睛瞄了一下放在架子上的盆景,虽然经过了他一个下午的抢救,但它……还是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在沈良沅的目光也顺着看过去之前,陆赐拉着她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良沅微微睁大了眼睛,上一次陆赐跟她说“对不起”,还是阴差阳错害她生病那次。
看着他低头的模样,沈良沅有些好笑的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又做什么了?”
陆赐抿了抿唇,诚实道:“我今天下午去书房前想给你的盆景浇点水,没弄好。”
沈良沅轻扬了一下眉梢,朝自己放着小盆子的架子看过去。
罗汉松的方向掉了个头,原本弯曲的枝干断了两截,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主干上一撮绿,像是为了让它秃的不是那么突兀,旁边又加了一株壮壮的三角梅。
因为三角梅本身有点大,跟罗汉松挤在一个小小的盆里,就像两个难兄难弟,没有大房子住,可怜巴巴的枝叶都无处伸展。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字,丑。
作者有话要说:
当事人沈良沅:我当时就是丑的两眼一黑。感谢在2022-09-13 00:16:03~2022-09-14 10:04: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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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陆赐对于盆景没什么研究,但他下午水浇多了,让沈良沅的罗汉松倒了,折了两条枝干,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撮,便觉得这盆景里太空荡荡了。
于是便从盆景师傅那儿挑了个最壮硕的三角梅种进去,挤是挤了点,但三角梅茂盛,总比让罗汉松自己在盆里秃着好吧?
沈良沅看看自己“焕然一新”的盆景,又看看身边的陆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吧,王爷是怎么浇个水就把它弄成这样了?”
陆赐老实交代了“作案”的全过程,他真没想过浇个水能给浇出事来,说完之后便跟着也叹了口气:“看来我实在是不擅长这些。”
沈良沅看着他有些苦恼的模样,没忍住又想抬手摸摸他的头,但陆赐太高了,站着的时候她有点不好够到。
陆赐见状,自然地微微低下了头,等做了之后才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沈良沅也有点意外,没想到陆赐竟然会这样迁就她。
她抿着唇角偷偷笑了,既然这样,那这次便也不跟王爷计较了吧,他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不会做这些也是正常的。
于是沈良沅就着陆赐低头的姿势轻轻摸了摸他,然后拉过他的手,指着那盆景细心道:“养它是不能一次浇太多水的,每日用小壶浇一些上去,让它保持湿润便是,下次王爷若是想起来浇它,记得用我放在窗边的那个小壶。”
她耐心地教陆赐怎么照顾盆景,陆赐认真的听,时不时点头,末了还要夸一句:“绣绣很厉害,会这么多东西。”
沈良沅轻轻笑了,仰面看他:“王爷也很厉害,会很多我根本不懂的事情,所以相比起来,我也不是很厉害了。”
陆赐低头看着姑娘明媚娇艳的眉眼,勾了勾唇,心情愉悦地说了一句:“那我们一样厉害。”
春末的风已经带上一点初夏的温热,却又清爽干燥的刚刚好。
它穿堂而过,拂过男人墨色的衣摆,又撩动少女鬓边的细发,他们在絮絮说着话,面上带一点清浅的笑意,好像一幅被春风吹开的画卷,惬意又明丽。
半个多月后,沈良沅给秦朝朝的夏衣绣好了,启程回双梁参加生辰宴的日子也近了。
这段时间沈良沅给陈灵犀写了信,告知自己的近况,还说绣了一柄团扇想要送给他。
陈灵犀的回信的字里行间都透着一份欣喜,也让沈良沅终于对去双梁有了点期待,虽说这样的场合少不了会被人议论的,但也还是有对她好的人啊。
沈良沅提前给钟娘告了假,说会回双梁一阵子,她已经提前绣了好些团扇,虽然钟娘说日后可以做定制,但是现在正是卖得好的时候,放几柄在店里生意也会更好。
因着这次沈良沅也会一起去双梁,陆赐便没有将时间安排得那么紧,他们会提前两日到城里,生辰宴过后也会再留几天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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