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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by视力零点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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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滔滔又问:“你觉得这神射手是谁的人?”
“启禀太皇太后,那人必然还潜伏在京都某处,”李昱白道,“也必然是我与陈小七都见过之人。”
否则不会在激斗正酣时,只因为面纱被小老七削掉而放弃战况的优势逃走。
“会不会藏在大相国寺?”李昱白分析道,“我和小老七都见过,又与圣墟子有关的,如今只能想到国师永慧大师。”
高滔滔摇头:“从大婚当日开始,永慧大师便一直在宫中祈福,他分身乏术。”
李昱白:“或许这人还隐藏在哪位皇亲国戚身边。”
“嗯,”高滔滔点头,“需早日将这人找出来,以免日后危及官家。”
“还是得从源头查起,”李昱白说,“圣墟子来自妙香佛国,或许该从那里查起。”
“这个圣墟子与他的弟子着实奸滑,”高滔滔说,“如蚂蟥般令人生厌。”
她又问起另一件事:“官家让陈小七前去两浙为被屠村的山民超度,哀家觉着倒颇有深意,这陈小七和哭泣岭村有何干系?又与周氏被杀有何干系?”
李昱白见她有所怀疑,便故意说道:“其实,这是我的私心所在……”
他正说着话,女官来报说官家来了。
刚下朝的赵煦朝服未脱,身后的内侍手中托着几份奏章。
“先生身上的蛊毒可解干净了?”他关切地问,“不日后就要随着三七观出发,可得养精蓄锐才好。陈小七野得像猴子一样,朕属实是不放心让她照顾你。”
李昱白对他行了礼,才接着向太皇太后解释:“正要向太皇太后解释,让三七观去超度村民只是掩人耳目之举。实则还是为了绕道妙香佛国寻找圣墟子,同时好解我身上的子母蛊。”
不管皇太后信不信,陈小七就只能是陈小七。
皇家的糊涂账多了去了,再多一桩又何妨。
于是他语气笃定的解释:“根据李进夫人和他下属的供述,哭泣岭整村都被屠杀,没有活口。”
赵煦则笑眯眯地请示:“皇祖母,我能不能……”
“不能,”高滔滔断然否定,“此行路途遥远,又在异域他国,你身为一国之君,断不能前往。”
赵煦便笑不出了,他嘴巴才一动,高滔滔立刻又说:“也别想溜出宫去,你皇祖母我会让长贵守着你的。”
赵煦垮着脸:“皇祖母,还有一月便该大考了,这是拟定的主考官、同考官和执事官的名额,您看看可有不妥否?”
赵煦和李昱白都离开宝慈殿后,高滔滔坐进躺椅里,就在殿后看着天上云卷云舒,良久之后,悠悠叹了一口气。
女官托了盘子过来:“您可是头疼?”
高滔滔:“没有朝政之烦,我哪会头疼。”
女官轻柔的打着扇子:“官家送来的名单,您是否现在看?”
“唔,哀家不想看,”高滔滔,“有太傅这些老臣,哪怕官家激进了些也无妨。”
“那您愁什么?”女官问。
“是谁杀了周氏,又是谁在利用陈小七的劫狱计划追杀他们,不找出来,总是大患。”
是陈小七杀了李进;
久居深宫的周太后又离奇死了;
知晓宫内密道的大长公主在出事前正被陈小七领命监视着;
陈小七正好来自被屠村的两浙之地……
“您看需不需要派人去一趟两浙查陈小七的……”
女官的话没说完,被高滔滔制止了:“李昱白说得对,小六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一个朋友了。”
李昱白不是凭空说这句话的,他是在劝诫自己。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高滔滔说,“管得多了,难免会有怨怼之心,哀家老了……”
她这一辈子什么都享受到了,却从没有小六幸运,能碰到一个陈小七这样的朋友。
“是福是祸,留给小六自己去烦恼吧。”
李昱白出了宫,便去了莘园。
他如今辞了官,王汉马超等人便留给了陈南山用,随行的是他王府里的书童和护卫。
莘园里吵闹得很。
阿梅在哭:“我要跟姐姐一起,我不要在园子里等……”
乐宁在生气:“本宫的话如今是没人听了是吧,本宫要去,本宫非去不可,谁敢阻拦,本宫让大武给谁送老鼠……”
林武在争取:“李大人辞官了,陈大人还没回来,我的职位能不能保住还两说,跟着小老七去说不定还能挣点功劳……”
娥姐也在争取:“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谁都可以不带,娥姐必须带,饿了能给你做吃食,闷了可以给你唱小曲……”
还有崔芙的几个侍女,虽然没说话,也都眼巴巴的瞅着。
其中一个弱弱地开口:“往两浙去得经过桐陵,顺路……”
福伯被夹在各色女子中间左突右冲都出不去,眼耳口鼻都恨不得缩起来。
“各位,谁去谁不去不是老奴……”
叽叽哇哇,呜呜喳喳……他仅能说出半句,就被打断了。
“各位,你们去和小老七……”
“各位,要不去和三平……”
小老七和三平都不在。
“各位,大武少爷还在那,你们倒是去和他说呀……”
李昱白找了找,大武手里拎着五香肉干正在喂小咕咕,无人敢靠近。
满园都看不到小老七和三平道长。
他去问了大武:“三平道长和小老七呢?”
大武伸出三根手指头:“他们两个出城了,说是在城外十里亭等您。”
城外十里亭。
三平一个人蹲在石头上,等得昏昏欲睡。
“死小孩,真难伺候。”

三平终于看到轻车简从的李昱白一行人时,已经没脾气了。
“大人,是这样的,小老七说她人小力气大,自然应该身先士卒率先垂范,因此她一早已经单人匹马出发了。”
此刻大概已经到应天境内了。
李昱白笑着问:“道长可让她学会用官府的驿站传信?”
三平捋了捋胡子:“这个……老道也不会,不过她让大理寺卿夫人给她整理了份外出公务能用的便利给她。”
被贬职的前大理寺卿因为被急召回衙署办案,若是办得好这个“前”字估计就能去掉了。
于是前大理寺卿夫人喜得恨不得小七妹当贴身打扇子的侍女了。
李昱白点了点头:“那道长怎么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三平腆着脸讪笑着回:“就由老道我陪着大人您,咱一行人去哭泣岭那一趟,哎呦,老道一想到那么荒的地儿就害怕,可不能和您走散了……”
“想当年,我带着两个娃差点在那走不出来了,一想到当初的日子,老道我心里苦呦……”
祖师爷慈悲,皇家的人心思都多变得很,反正陈小七和周太后的死不能沾上一点关系。
如今命好,要命。
小老七还得给自己养老送终呢。
想想就美。
心里想得美,走得就慢,可不是他故意走得慢,主要是心里揣着美事,这心宽体胖的,不太容易迈动脚。
总之,经过三平领头羊的作用,李昱白的蛊没再发作;
哭泣岭村修了个陵园……
时间慢悠悠的晃荡了一个月后,小七妹通过驿站递了信来,她抓了个人,正往京都回。
于是,熬了一个月没喝酒已经胖了一圈的三平火急火燎地从路上调头,带着李昱白一行人回了京都。
进了城门,再进了御街,乌乌泱泱的书生将御街都挤满了。
李昱白默算了一下时日:“大考已过,今日挂桂榜了。”
三平乐滋滋地提议:“走,去看看放榜,老道还没看过呢,大人累了的话,不如去边上的八仙楼坐一坐。”
李昱白“嗯”了一声:“八仙楼出的醉春风一斛百金,好喝又难买,不如给道长来一壶?”
三平的嘴角已经咧开了,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了下去。
“大人莫要误会,酒不酒的好说,主要是没见过新科状元的……滋溜……”
话没说完,口水已经从嘴角流下来了。
他扯着袖子擦了口水,在李昱白了然的视线里决定老实一把:“大人,若是能来一壶自然是极好的。”
等进了八仙楼,还没沽到酒,就听到了一个大消息。
最有把握成为当朝探花郎的朱季川朱大少爷因为治水,错过了参考的时间。
别说探花郎了,他连新科进士都当不了。
朱府的老夫人和夫人都因此而相继病倒了,病得挺重的。
还没官复原职的朱合洛舍下老脸求了太皇太后,请了张院判去府里给老夫人调理身体。
酒楼里,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说起了朱季川。
“说来话短,行来路长,朱大少爷一路风尘仆仆、餐风露宿,从江宁一路赶来,一骑快马奔了三天两夜才到,刚到城门口,只听到铜钟三声响,心头有若雷鸣,不由得打马快走。”
“他双眼红肿,鼻头阻塞,满头大汗。”
“又听三声鼓响,不由得大喊一声呜呼哀哉……”
“骏马蹄声骤停,人已从马上跌落在地,却双手双脚在地上攀爬着,一路爬到考场门口。”
“考场大门紧闭,护卫兵环绕,任他如何哭求,竟无一人敢答他……”
“呜呼哀哉,好好一个准探花郎,如今整日里借酒浇愁……
“天妒英才,他与当朝探花郎只差一个时辰的距离……”
有人就在酒桌前问说书人:“他住在高墙大院的朱府里,你又是从何得知他在借酒浇愁?莫非你躲在人家床底下?”
还有人调笑:“你要是真躲在他床底下,不妨劝一劝这十八岁的少年郎,可别再当个雏公子了……”
满堂哄堂大笑不止。
李昱白不由得长叹一声:“可惜了。”
三平疑惑:“这有啥可惜的,凭朱大少爷在白塘镇的功劳,以后当个二品大臣不就是再老个几十岁的事。”
“难道怕自己活不了那么久?老道瞅他也不是短命的相,嗯,下次去朱府且得好好相一相。”
李昱白耐心解释道:“读书人未经科举入官,后期的升迁在察举制中便居末乘。”
三平才不关心这个,看了放榜,又沽了壶酒,就回了莘园等小七妹。
十日后,小七妹终于回了京都城,没回莘园,先带着人和供词去找李昱白,又一起进了宫。
赵煦见了她,笑得十分开心:“小七,你这灰头土脸的,十分像马戏团里的猴子。”
“比不得你,穿得人模狗样的,挺像个人。”
小七妹回了嘴,才想起来给他行了个像模像样的礼。
赵煦被骂得更开心了:“你一去两个多月,知不知道京都里来了个叫焦蹈的举子,骂人比你还有意思……”
小七妹也十分感兴趣:“呃,他要是中了状元,是不是当朝最会骂人的状元郎?这位长得什么模……”
还没说完,就听内侍来报,说太皇太后请官家与陈小七同去宝慈殿。
高滔滔手边摆着两份卷宗,神情严肃,不怒而威。
陈小七恭恭敬敬行了礼。
高滔滔:“陈小七做得不错。”
又对赵煦说:“陈小七抓到的人,和他的供词哀家都看过了,也让大宗正司核查了。淳于家也好,于家也好,都是柴家的家臣。”
“圣墟子,是柴家的后人。”
哪个柴家?
太祖从孤儿寡母手中抢过皇位的柴家。
也是太祖留下的圣地里叮嘱要“厚待柴家”的那个柴家。

第302章 柴家1
太皇太后的话音才落,小七妹果断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哎呦”一声,“嗵”的放了一个响亮的屁。
“哎呦,肚子痛,要出恭,”她的眼睛鼻子苦得都皱到了一起,“骑马回来骑得人腚眼子都疼……”
“粗鄙,”高滔滔身后的女官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大胆……走”
“好姐姐,快领小的去恭房,”她原地碎步跺着脚,“太皇太后恕罪……”
高滔滔才挥了挥手,小七妹如获大赦,一溜烟借屎遁了。
她不要听,她不要听。
如今好日子来了,她要命。
这接下来的话不是那么好听的。
青鸾曾给她讲过柴家孤儿寡母的故事的。
得先说一说柴家后人的故事。
当年太祖登了大位后,除了在圣地立下石碑,让赵家后人善待柴家之外,还曾给“禅位”于自己的柴家七岁的小皇帝一份丹书铁券。
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行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柴家的小皇帝被封郑王,后被贬至房州,他的三个弟弟在三四年间陆陆续续的“不知所终”……
郑王20岁的时候暴毙,留下了五个嗷嗷待哺的儿子。
五个儿子中最大的儿子在他死后被封郑国公,世袭罔替,其余四个弟弟又陆陆续续的“不知所踪”……
而被封郑国公的长子终生无子……
但太祖的“优待柴氏子孙”倒真的做得挺好的。
郑国公这个爵位已经传到了如今,也是柴氏子孙当的。
“柴氏子孙”,跟被抢了皇位的“柴荣子孙”,四个大字仅差一个字,其中的文章可有意思了。
柴氏子孙就一定是柴荣子孙吗?
柴家小皇帝这一脉,也许早就死光光了。
如今的郑国公,不过是柴家氏族里挑出来的旁支中的旁支。
小七妹在恭房里磨蹭了许久,恭桶的描金边有几条她已经数了三次,窗棱上的祥云图案有几朵她数了三遍,有几个祥云图案她也点了三遍……
赵煦支开了其他人,在外面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今日孟姐姐知晓你要来,特意亲手做了蜜酿肉……”
小七妹哈着腰,揉着腿一步一步僵硬的挪出来:“抱歉,腿麻了,好像有许多花椒在里面蹿。”
赵煦没好气地问她:“一路没遇到什么危险吗?”
“除了累,除了饿,除了没吃好,”小七妹这会倒坦诚了,“没人追杀我。”
她去了妙香佛国,找到了圣墟子挂单时举荐的僧侣和寺庙,又伪装了许多日,终于找到了圣墟子未落发前的俗名和老巢。
赵煦的神情有些怔忡:“柴家曾有幼子被人收养,改了祖宗姓氏,又流落到异域,如今……”
小七妹宽慰他:“我就说么,你家的祖宗没埋好,得挖出来重新埋……”
赵煦瞪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是在宫里,你说得再大点声,连冷宫里的太妃都能听见。”
小七妹用手指压住自己的嘴巴:“嘘,那你悄悄挖。”
见赵煦脸色还是阴郁,又安慰了一句:“柴家后人要是不满,你让他们自己去找你太祖,跟你不搭噶的。邓奶奶青叔青婶还有伍叔,他们好多人都在等着你的国泰民安清平盛世呢,你可不能辜负他们。”
赵煦想了想那些可亲的人们,脸色便坚定了起来。
“哎,陈小七,我觉得和你说说话真好,比太傅还好。”
小七妹傲娇地抬头:“可不,以后记得给我加钱,我来回一趟容易吗?不但干活好,还得安慰你,不说加大钱,怎么也得有太傅的一半吧。”
两人插科打诨的,就见李昱白还站在殿外等着小七妹。
“柴氏后人的事,太皇太后指定让大理寺卿主查,大宗正司协查。”
烫手山芋在哪最好?
在别人手里。
小七妹乐滋滋地跟赵煦告别,乐滋滋地跟李昱白出了宫门。
她由衷地表示了遗憾:“这大好的功劳拱手让给了大理寺卿,小的能不能收他夫人一顶点翠冠?上次小的没敢收。”
李昱白:“一会去铺子里挑两顶,一顶带给她。”
刚回莘园,观棋来了。
“给小陈大人请安。”他礼数十分周全的行了礼,“小的替大少爷给您送贺礼来。”
“哦,木砚怎么没来?”小七妹信口问道
观棋噎了口口水:“木砚在府里守着大少爷。”
“朱季川怎么了?”小七妹诧异地问,“受了点打击就一蹶不振了?三年之后不是还能考么?”
观棋幽怨地看着她:“这不是得问小陈大人您么?”
小七妹没理解。
“大少爷他……老爷要给他说亲了……”

第303章 朱季川
一日后,见到要说亲的朱大少爷面色倒还好,没说书人说的那么憔悴,看见小七妹也笑得欢喜。
直到小七妹才刚一落座就问起木砚来。
“木砚怎么没来?你要是说亲的话,木砚不会也说亲吧?”
朱季川有些无奈地问:“你还想着要木砚的身契吗?”
小七妹点头:“木砚也算救过我的命,我想让他恢复自由身。”
“最近得的封赏有点多,”她有点小骄傲地说:“我有银钱了。”
朱季川见她笑得灿烂又开怀,眼睛亮得像天边的星星,便不由得跟着她笑起来。
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她:“给你带来了。”
木砚签的是终生契。
“我已经和木砚说了,等过几日他把手里的事交代一下,就让他去找你。”
“把你的人撬走了,”小七妹呲着牙笑,“那我也给你回个礼,上次不是说若你中了新科前三,就送你份礼么,就当你已经中了。”
朱季川笑话她:“还能这么算么?”
“李大人说你有才,只要进了考场指定能中前三甲,”小七妹点头说,“赵小六说你治水治得好,替朝廷挨了许多骂才办好了事。大家都说你好,那你指定差不了,也就是早送晚送的事了。”
但朱季川反而不高兴了,他坚持说:“不,等我三年后再送不迟。”
小七妹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你可别太迂腐了,可别像那些教书先生一样一板一眼的,咱俩谁跟谁。”
朱季川垂下眼帘:“这不一样的。”
小七妹也不勉强他:“那先存我这里。”
朱季川喝了口茶,问她:“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李大人赏了我一块地,王爷王妃还赏了好些金银,三平说要将三七观搬到京都来……”
朱季川不错眼地看着她生机勃勃的脸,笑得温柔而满足。
等他回了府,木砚立刻上来禀告:“老夫人让您回来后立刻去她那里。”
朱季川理了理袖子,从容不迫地转身往后院去。
木砚和观棋都担忧地跟在他身后。
观棋:“大少爷,不如听老夫人的吧。”
木砚扯了扯观棋的袖子对他摇头示意。
观棋长叹一口气:“可小七真进不了府,若是大少爷惹怒了老夫人,又违逆了老爷,二少爷和三少爷只怕就该上位了。”
“二少爷文学上也是名师教导,如今老爷自己教不了武,便让二少爷拜在前武状元的门下习武,这……”他担忧极了,“夫人近来一直……姨娘又素来……哎……”
他由衷地说道:“若是小七出自名门……”
木砚重重的踩了他一脚。
朱季川冷下了脸:“若再有下一次,观棋,你便不要留在东跨院了。”
观棋立刻噤了声。
木砚:“大少爷,小的和观棋一样,只愿您心想事成,得偿所愿。小七若是能当小的和观棋的主母,小的和观棋必定将她当成您来侍奉。”
观棋立刻跟上:“对,小的要说的和木砚一模一样。”
朱季川便点头道:“我七岁那年你们就到了东跨院,当知我的为人和秉性,我只想娶自己喜欢的人。”
这怎么会是祖母和父亲口里说的犯错呢。
等到了后院老夫人房外,朱季川撩开衣襟,端正笔直地跪在门口。
观棋和木砚也赶紧跪在园门口。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手里拿着一叠画像出来,还没开口便见朱季川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祖母,孙儿一个都不喜欢,若是瞒着孙儿去和任何一家女子定亲,孙儿只怕会让您蒙羞。”
房间里“咚”的一声响,嬷嬷赶紧回屋里,吓的“阿耶”一声喊:“快,快请张院判,老夫人摔晕了……”
朱季川立刻起身冲了进去。
没一会,吊着胳膊的朱合洛也行色匆匆地来了后院,进去后不久,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尔后是他沉声喝到:“来人,将大少爷带去祠堂跪着,老夫人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让他出来。”
又喝道:“将观棋木砚各打十板子,规劝不好自己主子,便替主子受罪吧。”
小七妹不知道朱府发生的事,她蹦蹦跳跳地回了莘园。
李昱白送的点翠冠已经被送来了。
两顶不一样。
其中一顶一看就不是送给小七妹的。
于是聪明的她便带着去了娥姐那。
娥姐见了她,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有人是真长了脚,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枉费娥姐我做了那好些的四喜丸子酥炸肉,全都喂了狗。”
小老七忙喊冤:“娥姐,我可不是说走就走,我是没说走就走。”
娥姐“哼”了一声,不理她了。
青鸾见了点翠冠,并没收,只对小七妹说:“我明日就回旧宅开府了。”
“好,”小七妹点头,“我带三平和大武他们一起去。”
两姐妹说了一会子话,小七妹走时,娥姐又追出了铺子外来,忧心忡忡地说:“小妹头,你还是劝劝她,其实让官家给她一个清白的新身份活下去更好,这样回去重新开府,可并不是一条容易的路。”
第一美女,孤身跌入泥潭中近十年,却能将林府翻案重新开府,说什么闲话的都会有,做什么不堪猜测的都会有,轻则指指点点,重则戳脊梁骨……
女子的路向来窄而难。
小七妹:“娥姐,我觉得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是自己甘心情愿的就好。”
娥姐嘟囔了一句:“两个拗毛陀,算了算了,奴管不了,也不管了,大不了到时候娥姐我豁出去当个泼妇算了。”
小七妹诧异地问:“当个?难道娥姐你还不是吗?”
娥姐正要来扭她的耳朵,福伯急匆匆的找上了门:“哎呦,小七,快回莘园,小咕咕出事了。”

棚子倒了,绿叶子才被踩得七零八落。
小咕咕在园子里焦躁得很,见人就啄,不容人靠近,三平的头顶被啄秃了一块头皮,大武的胳膊被撕扯掉了一块肉。
见了飞身过来的小七妹,也是毫不犹豫的伸头就啄。
小七妹使全了落叶十三飘,还是近不了它的身。
“之前发生什么了吗?”小七妹心疼地问,“小咕咕看起来难受得很。”
披头散发的三平:“正常吃正常喝,什么异常都没有,突然就这样了。”
大武心疼得流眼泪:“我的眼睛又尿了,我的心在怦怦跳,小七,怎么办?”
小七妹也心疼得很。
小咕咕连脖子上的毛都炸开了,身体又重又沉,飞不高,在园子里时而边低空盘旋,时而跌跌撞撞地跑。
林武又焦急地跑进了莘园:“三平道长,快去王府,小郡王发作了。”
三平赶紧去了王府,小七妹和大武舍不得小咕咕,便让其他所有人都躲进屋子里,只有他们俩在园子的角落里守着。
天色将暗时,小咕咕突然歪头对着小七妹和大武咕咕两声,双翅一展,飞过了院墙,又飞向了大相国寺后面的山林。
小七妹快速跃上围墙跟了上去。
落日像个金黄的煎鸡蛋一样摊在山底。
小咕咕飞过了一些民居,又飞过了一座被烧毁的道观,飞过了漫长的田野……
之后,它在低空中低唳几声,绕着她飞了几圈,像告别一样,飞进了山林之中,消失在小七妹的眼前。
小七妹也一头扎进了山林里。
天已经快黑了,无数离巢的乳燕正在投林,林子里一直不停地有扑簌簌的声音响起。
小七妹一时找不到小咕咕的身影,只能爬上了山林中最高的一棵树。
她坐在树杈上,静静的等着声音停下来。
小咕咕曾筑过巢,不是在悬崖边上,就是在高树上。
京都城外都没有悬崖,这个树林里要是找不到小咕咕,她就再换一个树林去找。
月朗星稀,倦鸟归巢。
等林子里安静得只剩虫鸣声,小七妹从这棵树下来,爬上了另一棵树……
就这样一直找了五天,终于在离京都很远的一个荒林里找到了小咕咕的踪迹。
它的爪子里捉了条蛇从她头顶的天空掠过。
小七妹爬上最高的那棵树后,找到了小咕咕的巢。
小咕咕看到她,眼神从锐利警惕变得懒洋洋的。
它咕咕两声,撅了撅毛茸茸的屁股给小七妹看。
那里有颗蛋,浅蓝色,嘀溜圆。
“小咕咕,原来你要生小小咕咕啦。”小七妹高兴极了。
她捉了些兔子田鼠什么的挂在树枝上,又守了一天,这才回了京都。
先去了李昱白那。
三平已经回莘园了,李昱白也没事了。
“痛了四五日,前两日最痛的时候,三平道长从我身体里找出了条小红蛇,之后突然就轻松了,”李昱白安慰她说,“不需要担心,小咕咕怎么样了?”
“它生了个蛋,”小七妹捂着嘴巴笑得可恶,“所以大人您体验到的是生孩子的痛吗?”
李昱白头一回冷着脸,命令身边的护卫将她又丢又赶地扔了出去。
说归说,笑归笑,小七妹还是很靠谱的找了些养鹰的人打听。
“老鹰生蛋孵蛋都在春天,像这样生在金秋的着实没听说过。”
“嗯,老鹰生蛋孵蛋,身边总有雄鹰陪着,像这样自个生的老鹰小的也没见过,嗐,可能是小的见识少了。”
“生了蛋就得孵蛋,得有雄鹰给它找吃食的,越是往后到快要孵出来的时候越是不能离巢。”
“怎么也得个有个三十来天,有的还要四十来天,当然啰,现在天气比春日里热,可能时间短些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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