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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by视力零点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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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林武:呃,高手就不能怕鹅……吗?
“烧鹅大姐,能不能多做两只?”大武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娥姐本来是想发火的,忍了又忍:“来,大武,咱简单点,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不要喊,就喊两个字,跟着念阿,娥姐……娥……姐……”
“小妹头怎么还不回来?”娥姐又嘀咕着,有点想念小妹头了,拔鹅毛这样的粗活,她不是说都包在她身上么。
乐宁:“快,把它们宰了……”
大白鹅展着双翅,仰着长脖子,发出了有力的“砊……砊……”声,威风凛凛得像两个得胜回朝的大将军。
到中午的时候,就被端上了桌子。
大家一人一筷子吃得十分的开心,尤其是乐宁。
“哈哈哈,让你们咬本宫,本宫现在咬回去,咬死你们……”
三平吃一口烧鹅,喝一口酒,美得山羊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娥姐这手艺,真该去开家烧鹅馆,必定生意兴隆。”
娥姐看着自己一双颇有福相的手叹气:“哎,这不是等着小妹头回
来么?拔毛太费手了。”
“唔,那可还得等。”阿梅说,“姐姐才出门五天,说是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一个半月。”
三平:“这死孩子一出门就野得很,随她去吧。”
大仇报了,孩子还活得好好的,野就野点吧,反正还是比大马猴像话点就行。
陈南山心中挂念着李昱白,便站起身往外看了好几眼。
“看什么看,”娥姐慢悠悠地说,“能坚持一年再说。”
林楚辞端过来一个碟子:“陈大人是不是想找人讨论案子?”
陈南山接了碟子,出门去了后巷。
“怎么不进去?”陈南山歪在马车另一头的软垫上,问,“莫非你是近乡情怯?”
李昱白没回答他的问题。
“哎,早知青鸾姑娘就是你的未婚妻,我便不……真是……哎,”陈南山叹了好几口气,“如今觉得自己像是觊觎兄弟妻子的渣人……”
李昱白立刻抬眼盯着他。
“还是托王爷王妃给我介绍个好姑娘家吧,”陈南山又怜惜起自己来,“孤零零一个人,真的好可怜,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简直是寂寞难耐啊。”
李昱白这才开口:“你究竟想说什么?”
陈南山愁眉苦脸的:“我能说什么,我一介单身公,你也一介单身公,无非就是交流交流单身的苦楚。还是我们小老七自在。”
“没话说就下去。”李昱白问道,“大理寺追查得如何了?找到与圣墟子一同进京都的随行之人了吗?”

“前几日小七捏的白骨人头找到对应的失踪人口了吗?”李昱白又问。
陈南山这下来精神了,他立刻坐直了身体,问道:“大人,你说究竟人死了多少年,白骨才能像土疙瘩一样一捏就碎?”
李昱白思索片刻:“如果是埋在地下,白骨风化变脆需要十到十五年,若是要脆到像土块般易碎,至少需要三十或者四十年以上,你可以去衙署里找一找有关白骨化的卷宗对比一下。”
“要是这么说起来,这五个人死了至少有三四十年了。”陈南山摇头说,“兴许与我们要查的勾当一家被杀案无关。”
“但为何两家人所在之处离得如此近,又都是死于牵机之毒?”
李昱白:“牵机、鹤顶红、钩吻并称皇家三毒,而牵机这个名字,来自于死后尸状为头足相就,行同织布相牵,这才唤作牵机。”
“这种宫廷秘毒,不是寻常人能拿得到的。”
那么,三四十年前,皇室中发生过什么事?
“大宗正司怎么说?”李昱白提议道,“不如去查一查三四十年前皇室中人的动向。”
陈南山:“皇室中人又怎么会死在坊郭户区?”
坊郭户区,贫民区和平民区交界之地。
“嗯,不是皇室中人,会不会是皇室中人用的下人一家被灭了口?”
“还得是你啊,大人,”陈南山立刻撩起帘子出了轿子,“我先去找大理寺卿,再一同去趟大宗正司。你帮我告诉林姑娘一声,我就不去院子里告辞了。”
李昱白叫住了他:“还有一个方向,去查牵机的来源。”
但这个法子不好查。
哪个皇室中人有这种毒药都不会声张的,除了自己的亲信知晓,其他的人一概会瞒得死死的。
陈南山说走就走,很快就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笑眯眯地同他见了礼:“大陈大人安,今日怎么没同小陈大人一起来?内子昨日还念叨着要请小陈大人一同去看戏,京都来了个叫畅园春的戏班子,听说还会唱两浙那边的地方戏。”
“吴侬软语,江南小调,绵长悱恻,是个好消遣。”陈南山说,“不过得等她回来,她出门了。”
“明白了明白了,那就叫内子先别去打搅小陈大人了,”大理寺卿连连点头。
官家的事可耽误不得,小陈大人如今可是天子近臣。他能官复原职,就是小陈大人在官家面前说了他两句好话。
等小陈大人回来,再让婆娘去抱大腿。
两人相携去了大宗正司。
大宗正司的赵舜民还在位,此刻挥汗如雨地将衙司里的卷宗一卷一卷地搬下来找。
“要说四十年前,那时候可真是热闹呢,”赵舜民说道,“那时候先皇有没有即位?我得好好想一想了。”
他使劲回忆了一阵。
“那时候,本官也才十来岁吧,皇室中风头最劲的应当是之前被先先皇宠了十几年的大公主。”
当时得宠的大公主,就是如今被贬为悖逆庶民又发配皇陵的大长公主。
“有那么好几年,皇室中各家最大的事,便是怎么才能让先先皇他老人家喜欢上自己家里的不肖犬子,而最好的法子,莫过于让先先皇当时最受宠的女儿自己挑个相处得好的兄弟。”
“大公主那时候可谓是众星捧月,皇亲国戚谁不想请她去自己家中住一住。”
直到先先皇相中了赵煦他爷爷,当时的十三团练使,并立他当了太子。
赵舜民又感叹:“先先皇千挑万选,才给大公主选了个人才相貌家世都好的驸马,可惜啊,他老人家没等到大公主成婚……”
至于陈南山问起的,当时的皇室宗族中,有没有谁家有逃奴,还是一家老小一起逃走的逃奴这种问题,赵舜民就记不清了。
“逃奴?”他摇头道,“即便是皇亲国戚,除了内侍在大宗正司有记录之外,家中的奴隶素来是不够格报到大宗正司来的。”
“不过,大人若是为了找出白骨是谁,找逃奴还得去大理寺。”
赵舜民说:“那时先皇即位,不允许随意打死或者发卖奴隶。若是失手杀了奴隶,家主都得受罚。谁家出现逃奴,都是报官让大理寺去找。”
陈南山一边听,一边在卷宗间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一卷满是灰尘的卷宗。
这是大长公主赵颜的生平。
之所以最先查大长公主的卷宗,无非是因为陈南山足够了解大长公主被贬的始末。
大长公主年纪
大了,都曾被圣墟子的弟子于管事和鹰钩鼻子骗过,会不会四五十年前年幼时也被骗过?
高滔滔今日派女官去请了赵煦和孟皇后,说是有份奏章需要官家和皇后一起看看。
这还是她自从还政后的第一次。
赵煦一下朝就来了宝慈殿。
孟皇后正陪高滔滔说着话。
气氛还是很愉快的。
因此赵煦也是带着笑的。
直到高滔滔说起了朱府。
“三日前,朱府送来了一道奏章,哀家拦了。”
她身后的女官便立刻用托盘将那道奏章送到了赵煦面前。
赵煦打开一看,是朱合洛写的。
大意是朱老夫人如今身体虚弱得很,恐怕时日无多,府中想早日办妥两桩儿女婚嫁的喜事;一来让老人家没有遗憾,二来为老人家添些福气。
只是朱季川错过了科举大考,如今仍是白身,朱时安又曾被点为秀女,姻缘上并不有利,因此厚颜来请天家赐一桩美满姻缘。
高滔滔:“哀家说过,朱家留给你。朱合洛的一双儿女,你预备怎么安排?”
赵煦便先去看孟皇后的脸色,见她言笑晏晏并无不悦,这才问道:“皇祖母,您的意思呢?”
高滔滔:“对朱家的先贬而后扬,哀家早已同你说清楚过,如今你已亲政,若是觉得哀家之前的安排尚可行,便可早日着手安排了。”
“只是一旦宫中纳妃,便得考虑朱合洛的职务。”
赵煦沉吟片刻:“皇祖母,朕想让朱合洛和朱季川一同前往河湟一带。”
那就是让他们父子二人前去镇守边疆。
“朕与朱季川同守白塘镇时,便知他是个可文可武的将才,儿子如此,老子自然更强。”赵煦意气风发地说道,“五年之内,河湟一带必有一战。”
河湟一战必不可免。
出兵西夏、决战青海湖东岸、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些都还在他手里完成。
高滔滔的脸色有喜有忧:“父子同去可并不算上策。”
赵煦便坦诚地说:“朱合洛主守,朕想让朱季川和陈小七一起秘密去往西夏吐蕃。”
“这些疆土上何处有河,何处有山,敌军如何布防,朕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河湟一带,朕一定要收回来,下一步再收回燕云十六州。”

“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十五年。”
少年天子的脸上除了意气,还有坚定:“他和陈小七都是朕信得过的人,也是有真本领在身上的人,必定能在党项人和角厮罗人的包围下完成任务平安回来。”
高滔滔笑道:“你倒是将这两人安排得清清楚楚,那陈小七如今一心要开山立派,哀家听说她师父的道观都已经开始修了,她会愿意去这艰苦之地吗?”
“再艰苦的地方,小七都能过得乐呵,”赵煦十分有信心,“皇祖母不说我激进么?”
“太傅怎么说?”高滔滔问。
“太傅还想让西夏和吐蕃称臣呢,”赵煦道,“不过他怕自己看不到这一天了。”
高滔滔:“这几日陈小七在做什么?没听说又给你送砖头了。”
“她托陈南山来了信,说是要出去一趟,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个半月,到时候给我带礼物。”
高滔滔便不再问他,转头问起了孟皇后:“皇后以为如何?”
“臣妾不懂政务,但皇祖母若问的是给宫中添一位姐妹的事,臣妾倒是愿意得很,”孟皇后得体地答道,“宫中也好热闹些。”
高滔滔:“既然如此,朱府上的请赐婚奏章就由你们自己来决定吧。”
“晾了朱合洛这些日子,他也该急了。”
“小六,你且记住,武将是柄利刃,刀柄得始终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虎符和枢密院,绝不能让外遣将领染指。”
不日后,就在朱府派人紧急去请太医院张院判为老夫人看诊之时,中宫有女官前来,请朱大小姐朱时安入宫。
同日午后,官家颁召令,朱氏嫡长女,娴雅端庄,德行兼备,选入后庭,长伴君侧。
东跨院的耳房里,有人摊手摊脚的躺在床上歇息,一个丫鬟坐在她身侧呜呜哭泣。
“小七……不,初颜,你以后可怎么办?”
小七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笑吟吟地问:“春香姐,如今大小姐选入宫了,但朱合洛见不得人了,你说过的流水席老夫人还能办么?”
正哭得伤心的春香抬头茫然地问:“流水席?我说过的吗?”
“对,你说过的,”小七笃定地点头,“老夫人还打赏了一贯钱的流水席,我想吃雕花梅球和蜜汁鲍螺。”
“东跨院被守得严严实实的,就算办流水席,我们也出不去,”春香愁得不得了,“你的手脚该怎么办?”
“手和脚有什么好担心的,”小七妹自豪地说,“我三它们七。”
春香不解地问:“什么三七?”
“我三声令下,它们七日便好。”
小七妹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神情轻松得好似一点都不痛。
“春香姐,我想吃香煎白肠了,能让人去樊楼买么?”
春香起身,开门,小心翼翼地问房外守着的人。
之后恹恹地回来:“他们说不行。”
“朱府的侍妾待遇可真差,”小七妹埋怨道,“可我看住在正院的杜姨娘过得比夫人还好叻。可见大少爷地位要保不住了。”
春香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才好,撇撇嘴还是想哭:“木砚和观棋……”
门外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接着是朱季川嘶哑而狠厉的声音:“我房里的人需要吃些什么,需要你同意么?”
“她要吃什么,双份给我送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双眼红肿的朱季川挥了挥手,让春香出去。
他端着托盘,托盘里有药。
一句话没说,只专心给小七妹的手脚换了药,动作温柔而细致。
直到最后快要结束时,他低着头,柔声诱哄着:“小七,既然你走不了,那就一辈子在我身边好不好?”

“也不是不行啊,不过得加钱。”
“宠妾就得有宠妾的排头,至少得像正院里的杜姨娘那样才算受宠吧。”小七妹语气轻松地回他,“大少爷,这都第几天了,我想吃的猪蹄都还没吃上呢。”
房顶上的瓦片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青天白日的,一丝漏光的缝隙也没有。
朱季川反而靠在她床边失声痛哭。
“小七,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他的眼泪汹涌,肩头耸动,毫无形象,不但打湿了小七妹的衣裳,也打湿了床褥。
等他的哭声渐小,小七妹才开口说话。
“朱季川,祠堂那晚的月亮很圆很美,我是想过邀请你一起去外面骑马划船爬山的。”小七妹虚弱地动了动手指。
朱季川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依然不敢抬起头来看她,却不小心将一滴热泪落在她的手背上。
“唔,你的眼泪怎么慌里慌张的,”小七妹说,“我都没哭呢。”
“如今既然走不了,我只想活得好一些,不想整日躺在床上,你能不能让木匠给我打个有轮子的素车?要比武侯素车好看些才行。”
“还有,春香力气小,想必是推不动素车的,你把木砚找来……”
朱季川却急忙起身,狼狈的走出了房间,在门口对春香叮嘱:“照顾好她。”
春香回房后,看着小七妹的眼睛,也哭出声来。
看来,春香说不见了的木砚,是真的也死了。
小七妹喊她:“春香姐,快别掉泪珠子了,先给我揉揉屁股和后背,我躺麻了。”
朱大小姐被封妃,不久后将有天家使者代替赵煦前来,这叫命使奉迎。
上回赵煦大婚去观礼的时候她了解到的。
朱合洛和朱老夫人这两老狗必定还会有其他动作,她能想到的就是蛊虫。
会不会通过朱时安,下到赵小六身上,直接控制住赵小六?
那么,便不能让朱时安入宫。
她转头,看向被春香放在后窗台上的鞋,不由得惋惜的咂吧了下嘴。
听说有一招用嘴巴发暗器的招数,可惜了,她没来得及学。
哎,好难啊。
春香将她扶着半坐起来,又细心地给她全身都揉捏了一遍。
“春香姐,揉累了吧,能不能让外面的人先去催一催饭,咱俩得吃饱。”
春香正要动,门外有人端着盘子进来了。
“饿了吧,尝一尝我亲手做的蜜浮酥萘乳。”
是于知意。
春香立刻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小七妹见她盘子里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便抬眼看她。
“这是能让你的伤口快点长好的药。放心,这是我信得过的人抓的,又是我亲自熬好的。”
“等伤口长好了,就该和川儿圆房了。”
“川儿得偿所愿,他会重新开怀起来的。”
于知意说的话很温柔:“初颜,你和阿川之间并无解不开的血仇,那些村民也根本不是你的亲人。若是你能想通……”
“夫人连自己的娘家都能舍弃,看来是想得挺通的。”小七妹啧啧叹息,“可我看你在府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连用的恭桶都没有杜姨娘的金贵。”
她直视着于知意的眼睛,大咧咧地直说:“就不怕自己做了只冲锋陷阵的走狗,临到头了反而是为杜姨娘和她的孩子做了嫁衣。”
于知意端盘子的手顿时一紧。
“哎,我也没什么见识,内宅的事我又不懂,说书人说的宠妾灭妻我也没见过。”
小七妹笑容可掬地说了下去。
“只不过大长公主我倒是亲眼见过的,若论身份地位,你虽然贵不过她,但你肯定没有当过奶娘的老夫人贱,啧啧啧,如今看看是谁儿孙满堂,又是谁享荣光,是谁锦衣玉食家财万贯,又是谁王侯将相不屑当,一心只想坐高堂……”
“哎呦呦,”她欢快地笑出声来,“其实我觉得我文采比陈南山强,也能去考状元郎,瞧我这话说得多漂亮啊……”
她说得又快又清楚,让于知意一点也插不上嘴,春香在角落听得又担心又好笑,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末了她还挑衅一般问:“夫人,你怎么不说话?是因为说不出话么?”
于知意倒也没有十分动气,按捺了片刻,就开始一勺一勺地喂她吃东西。
“哭泣岭村是周太后和李进做的孽,这个有大理寺和提刑司查明了的,想必你也查得分
明了。”
“据说,那个村子收养了好些被其他村子扔进弃婴塔里的女婴,是用来当童养媳的,因为那个村子太穷娶不上亲。”
“不过几年饭食之恩罢了。”
“但川儿与你却能有天长地久的岁月可共享,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你们还会孕育自己的亲生骨肉。”
“若是夺回这天下,你们的亲生骨肉便将是这天下之主。”
“你也能走能动,只不过拿不得刀枪箭,行不得快步,走不得远路。”
“锦衣玉食,驷马高车,同坐高堂,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的,只会是你,小七……”
“呃,夫人,你喊错了,”小七妹打断了她,“你在对初颜讲话呢。”
于知意被噎得一哽,脸色终于变了。
“你要知道,你还活着,是因为川儿要保你,我才会费尽心思,不惜暴露自己的势力也要保你,”她的话音终于带上了狠,“老夫人和老爷有多想杀你,我就顶着多大的压力。”
“不管你是曲意奉承也好,是迫不得已也好,川儿是我的大局,也是我的天,你若是好好侍奉川儿,我便把你当做自己人。”
“所以你最好在府中安分守己,死心塌地。”
“否则,春香会死,和你相处过的李嬷嬷、夏秀……都会死。”
“呃,夫人,你说的都好多余,难怪不是杜姨娘的对手,”小七妹问,“莫非你不受宠的缘故,就是因为你不够安分守己死心塌地么?”
“你……”于知意起身,对春香冷喝道,“照顾好她,不要想着往外递什么消息,那是自寻死路。”
“川儿如今更得老爷重视,又正是紧要关头,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川儿的大局。”
“如今这府中,早已不是当初的朱府。”
确实如此,如今的东跨院,已非当日。
院子里除了春香,以前的老人都被调走了,园子门口有人日夜轮流守着,连春香都出不去。
甚至可以说,春香无论去哪里,都有人跟着。
春香说,如今府里最大的事,便是在准备大小姐的入宫为妃的事宜。
除了人人都知道的好消息,其他的消息根本传不进来。至于朱合洛和老夫人在部署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好在小七妹想吃的美食终于都能吃到了。
比如炖得酥软的猪蹄。
“春香姐,你也吃一口,这猪蹄炖得一点都不腻人。”
小七妹吃得很开心。
一只猪蹄的骨头比肉还多。
大大小小的骨头中,有两块小骨头十分适合藏在舌头下当做飞镖。
等春香去送碗时,小七妹“噗”的一声,将藏在舌下的骨头弹向床尾的挂钩。
骨头腾空而出,从挂钩边上弹过,蚊帐荡起了小小的涟漪。
于知意说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不知道外面究竟如何了。

“小老七和小咕咕还没回来么?都过了半个月了。”
三平看着打好了地基、初具雏形的三七观,乐得山羊胡子一颠一颠的。
“迟些回就迟些回吧,有什么好着急的。”
迟些回最好,等她们回来,看到建好的三七观,不得夸一夸自己么。
“那你跟我走吧。”陈南山拉了他就走。
三平:“哎哎哎,大陈大人究竟有何事?”
“前些日子死了的勾当一家,院子里又挖出了一具白骨,看风化的程度跟枯井里那五人死的时间差不多。”
本来想找小老七摸骨捏头的,如今只好将就了。
三平和小老七捏的差了好些水平。
这一回没有五具,只有一具。除了头骨和盆骨,其他骨头都脆得很。
是被死了的勾当他哥在修整房屋时在墙里发现的。
“这是个男人,”三平笃定地说,“个子还挺高的。”
也是死于牵机之毒,骨头都发黑了,但头骨上还嵌着块看起来就很锋利但形状很古怪的玄铁片。
三平摸着胡子:“哦,这是用了毒怕他不死,还砍了他的脑袋瓜子。”
凶手两次置这死者于死地,又将他砌在墙里,这是极重视的程度。
陈南山:“所以这个人很重要。”
这块形状很古怪的玄铁片将会是十分重要的线索。
哎,这么重要的人头,小老七不来,让这吊儿郎当的三平来,他总是不太放心。
“如果要将这块铁片取出来,势必会毁坏头骨,因此得让你先捏,再将这块玄铁片取出来。”
三平老老实实地说:“老道说过,摸骨捏人只有小老七的六分功底。要不你再等个十天半月的?”
十天半月其实真的不久。
对小七妹来说,就是她手脚的外伤长好的时间,也是她想要的武侯素车做好的时间。
她手脚上的伤口结疤了,痒痒的,很不舒服。
朱季川也终于露面了,他推着武侯素车回了东跨院。
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眼神不再闪躲,脸色不再柔和。
跟在他身后的,是春香从未见过的两个年轻长随。
“小七,你来试试坐得是否舒服?”
他将小七妹从床上抱起来,体贴的放进素车里,又推出了房门,沿着回廊散起步来。
“小七,你想去左边,就这样转,轮子便会跟着转向,”他拉着小七妹的手示意,“若是有台阶,便叫我来抬。”
小七妹学得很认真,没一会她就熟练地掌握了。
于是让朱季川走开自己来。
可惜只滚了几下,不但双手开始轻微的颤抖着,人也累得喘了起来,轮子像被卡住了般转不动了。
“糟糕,”她嘟囔着,“真的只有绣花的力气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前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是内侍省来宣旨,时安入宫的吉日定了。”
朱季川走到素车前,单膝跪地,将她发抖的手握在手心里轻揉着。
“小七,时安大婚后,父亲将前往边关,极有可能去熙河路抵御西夏。”
小七妹皱了皱眉,她不太懂排兵布阵,但直觉这将会对赵煦十分不利。
“可父亲右手废了,不能让朝廷知晓,所以必定让我同行。”
“小七,我有的荣华和富贵,都是你的。”
他祈求般看着小七妹的眼睛,迟迟等不到小七妹的回应。
便急切地捧着小七妹的脸,想去亲她的唇。
小七妹扭头躲开,却被他禁锢在手掌里动弹不得。
“父亲说得对,只有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我才能拥有全部的你。”
“我们成亲好不好?”
隔日,很早就有嬷嬷前来给小七妹梳洗打扮,里里外外全都换了新的。
东跨院披红戴彩,春香也换了新衣裳。
小七妹摸着良心说:“春香姐,你画的红脸蛋着实太红了,有些吓人。”
春香啐了她一口,笑出了眼泪来。
“观棋和木砚一直盼着你入府,说会奉你为主母。可为何你入了府,我却想哭?”
小七妹笑眯眯地:“别哭,我到时候打口又大又好的棺材,大家一起躺棺材
板板。”
说话间,朱时安也来了。
她带来了一整套的凤冠霞帔。
“这是我特意准备的。”
她不敢看小七妹的眼睛。
“大小姐,李昱白最近如何了?”小七妹想问点有用的。
“我也不知道,哥哥被整日拘在父亲院子里,我整日被拘在祖母院子里,谁都是身不由己。”她好像是想解释,“小七,哥哥会对你好的……”
小七妹没去看墙角的鞋,只看了看屋子里的人。
有朱时安的贴身丫鬟,有不知哪个院子里的嬷嬷,门口看守的人也没有撤……
于是她说起了闲话:“你要大婚了,看没看过小人书?赵小六那有本宫外没有的,叫春宵秘戏图,你去要了来,若是觉得好看,就叫人捎给我也看一看行吗?”
于是朱时安面红耳燥地走了。
小七妹喊她:“咦,你为什么走的这么快?”
到了晚间,朱季川回东跨院后,换了一身新郎官的衣服,亲自将穿着凤冠霞帔的小七妹背去了自己房里。
红烛摇曳,小七妹的盖头也在摇动。
房间外居然站着老夫人院子里的那个贴身嬷嬷。
朱季川冷喝道:“怎么,嬷嬷是想亲自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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