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导师在星际制卡by春秋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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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难道还分'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吗?什么样的人才是'该知道的'?”
没有什么比明明答案就在身边却不能得到更能令一个学者抓狂,祝泉鼓起脸,就差把“不甘心”写在脸上。
“主考官”不为所动,淡淡地解释道:“知识没有界限,却有代价......等你到九阶,不用催,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就不能例外吗?”祝泉还想再挣扎一下。
“拥有S级的本命卡也可以。”
听出“主考官”的促狭之意,祝泉瞪了一眼飘地最欢快的粒子,不情愿地把话题揭过去,“ ......所以丰季青的任务就是潜入隐藏副本里,利用仪式改变历史?”
“准确地说,是利用时空碎片的特性,污染历史,制造'母巢'曾经注视过这里的假象,从而吸引'母巢'的注视。”
“然后再次掀起一场战争。”
有些话“主考官”并没有说出口,祝泉却能轻易地联想到,然而这个猜想让她面色很差,忍不住开口骂道:“他们有病吗?到底图什么!”
“人心复杂,不可揣测。”
“主考官”语气平淡,只是其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喟叹,没等祝泉探究,它接着说道,“你打断了他们的仪式,所以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是什么?”
“......我的一位故友的笔记,纪录了他的一生所学,他临终前让我赠给有缘人。”
“制卡笔记?”祝泉眼睛亮了起来,能和神秘的“主考官”当朋友的制卡师,怎么着也是个高阶制卡师吧,自己正愁无法学习高阶制卡手法!
许是被祝泉的喜悦所感染,“主考官”的声音也带着些许笑意,“对,但是它的载体特殊,你只能在这里看,看到哪一部分看你们之间的缘分。 ”
又是缘分,先是娜依莎,又是“主考官”,自己在这个副本中遇见的人怎么都神神叨叨的,祝泉撇了下嘴,看在笔记的份上点了点头,飞快地应了声好,反正白来的笔记,不看白不看。
“主考官”似乎念了一个名字,顿时无数星光聚集在祝泉面前,化为一本薄书。顾不得探究那个有点耳熟的名字,祝泉心急地接过书,翻开了第一页。
既然是笔记那自然分早期和晚期,祝泉本想直接跳过早期看晚期笔记,却被早期笔记的内容吸引了。
绘制卡牌时最基本的单位就是卡纹,很多初级制卡教材都是从卡纹讲起,进阶一点的就是讲述各种卡纹的组合。
但这本笔记不同,它的主人显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比如他在开篇提到的一个“天才”般的想法——大家都用手来绘制卡牌,手和脚都拥有指头,我能不能用脚来绘制卡牌?
不得不说,能提出这种设想的人也是神人了,可他真正神奇的点在于,他不仅大胆假设,还真的去小心求证了!
他详细列举了自己用手和用脚绘制卡纹时的不同感受,得到了一个堪称废话般的结论:还是用手绘制卡牌比较方便。
停止到这里,还只是一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低阶制卡师的每日发疯,但笔记接下来的内容,完全展现出了一个天才般的制卡大师的奇思妙想与才华横溢。
是的,即使还不知道笔记主人的名字,也没翻阅到中后期的内容,祝泉却已经断定,笔记的主人绝对是一位制卡大师,还是制卡大师中的天才,天才中的天才!
“ ......同样是引导精神力,为什么脚引导的稳定性要比手的差,因为离脑域较远,不,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 ......当我用手绘制到一半,接着用脚绘制时,精神力出现了极大波动,像是卡牌在排斥我一样,我的脚不会有这么臭吧.... ..”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绘制卡牌的过程并不是单向的,卡牌对卡师也有影响......对,没错,我有预感这次的思路没有错......”
“......不,不是制卡师绘制卡牌......他们都错了!”
“是卡牌绘我!”
卡牌绘我?什么意思?
目光扫过笔画潦草的这一行字, 停顿了片刻后急切地往下读,越读越心惊。
“ ......除去没有灵的中低阶卡,同一位制卡师,绘制同一种牌,得到的牌威力都是不一样的,愚蠢的人认为这是制卡师的状态导致的,但恰恰相反!是选择进入卡牌的灵不同,才导致了卡牌的不同!是灵选择了制卡师,而不是制卡师创造了灵!这群蠢材,完全搞反了!”
“ ......制卡师们以为是自己的灵光一现创作了新的卡牌,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明明知道卡纹模组,有些S级卡牌却无法复制?为什么高级卡牌的绘制无法传授?只能老师亲自带着弟子去进行所谓的'感受'? ......”
“......是时候承认了,近来不少制卡师痴迷于研究卡牌绘制背后的规律, 试图找到一条适合所有人的绘制手法, 但这注定是徒劳无功,因为卡牌本身并没有规律!”
有一瞬间,祝泉的呼吸都停滞了,这本笔记完全颠覆了现有的制卡体系。都说领先一百年是天才,领先一千年就是疯子。而比疯子更可怕的是什么呢?是有行动力的疯子。
从“制卡师为什么不能用脚制卡”这个好笑到可以竞选联邦年度十大弱智段子的问题,到“绘制卡牌时精神力波是如何震动”这一正经的卡牌学问题,再到提出“只要产生相同的精神力波,理论上机器也可以绘制卡牌,人类和机械难道没有区别吗”这一略带惊悚的哲学问题,笔记作者成功将展现了他堪称荒谬的研究方式以及令人信服的严谨结果。
是的, 严谨,祝泉没有用错词, 尽管他的切入点令人发笑,但是他的论证过程却一丝不苟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翻到最后一页,祝泉长出一口气,即使到最后也没有署名,她也隐隐猜到了这本疯狂的笔记的作者,目光落在最后一页上,祝泉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
“......综上所述,制卡师们制卡时强调的'灵性',也就是所谓的天赋并不存在,是卡牌选择了制卡师,而不是恰恰相反,傲慢的制卡师们,是时候擦干净耳朵听一听真理的福音了......”
“......因而,只要创造出相同的精神力波动,即使是机器,也能绘制出卡牌,人类引以为豪的精神力其实不堪一击,我们只是侥幸走在了前列,并且这种领先在现在越来越岌岌可危......”
“当那些丑陋的虫子也能听见真理的妙音的时候,就是人类灭亡的时候。”
——本雅明,联邦史上最杰出的制卡师之一,发明了卡仪和量产E级卡的方法,使得卡牌由少数幸运儿的特权变成了全联邦的福音,最终消失了众人视线中的大师,含着谜团出生的男人。
“看完了?”
“主考官”的声音变得莫名低沉,祝泉不复之前的态度,郑重地到了一声谢,在当今,任何和本雅明有丝毫牵扯的东西都能被拍到天价,这样一本他亲手写的笔记价值简直难以估量。
更何况,这笔记对她还有着极大的意义,祝泉隐约间都摸到了绘制高阶卡牌的门槛,尽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已经比毫无方向要强的多。
“不用谢我,他说过,知识的价值就在于传递,这是他的意愿......你都看完了?”
“看完了。”
笔记自动合上,化为光点四散消失,祝泉抬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出声源——一个距离她最近的光点,虽然笔记的内容很惊人,但是说到底也只围绕着一个话题,短时间翻完还是不难的。
“ ......”
“有什么问题吗?”
许久得不到回答,祝泉的目光渐渐染上狐疑,难道这笔记里有什么隐藏内容没发现?下一秒,一声叹息扰乱了她的思绪,“ ......看样子,他选择了你,我和他在找的人都找到了。”
什么选择?
听出主考官语气里的如释重负,祝泉顶着满头问号,知道问了这装神弄鬼的家伙也不愿意说,眼珠转了转,旁敲侧击道:
“你知道这笔记作者的身份吗?”
“知道,但他的信息,你现在也不能知道。”
祝泉撇了一下嘴,自己接下来的问题一下全被“主考官”堵了回来,不甘心地追问,“也必须得等到九阶才能知道?”
“不,”无视祝泉骤然亮起来的眼睛,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问题等你在九阶之上的时候才可能有资格了解。”
女孩气呼呼地鼓着嘴,像摔了一跤和自己赌气的小老虎,语气带了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安抚,“终有一天,你会知道过去无法知道的一切.....时间快到了,外面还有一个小朋友在等你,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祝泉泄愤似地搓着手里的光团,抬头盯着半空中的光团,想问的问题太多,和情绪纠缠在一起。最后,她抿了抿唇,冷不丁开口问道:
“在历史中,娜依莎那群人,最后怎么样了?”
不管是副本最后出现的虫王,还是娜依莎神奇诡异的本命牌,都应该是当年的大事,自己翻阅联邦历史时不可能毫无印象。
而且不止自己,言宛珠,楚风这些精英也都不了解这个副本,再加上丰季青诡异的行为和“主考官”的一问三不回,答案很明显——这件事当年很明显被人压了下来,以致在后世毫无水花。
祝泉当然知道“主考官”实力强大,这最后一个问题很宝贵,但是与其去问一个不一定会得到回答的问题,倒不如问一个最关心的。
一道声音从高处传来,明明很近却缥缈无边,“全军覆没。”
1324条生命的死亡,就这样缓慢沉入历史的湖底,再无声息。
“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回答。”
祝泉强撑着起身,站在崩散的黑暗里朝高处的光海鞠了一躬,点点亮光藏在她的黑眸里。
那宏大的声音愈□□缈,像是来自重重历史帷幕,祝泉向虚无处坠落,在落地前终于听清。
一声再会。
“主人,你没事吧?”
祝泉恍惚中推开全息舱,熟悉的景物一一浮现,瞳孔渐渐聚焦,拍了拍焦急地闪着红光的996 ,随口安抚了几句。
“原来你就是'主考官'说的那个等我的小朋友。”
“什么?”
996运转良好的程序卡了一下壳,语言模块运转地都快冒火星子了,“......主人你昏迷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叫'主考官'的人?”
“对,996你反应很快嘛。”
祝泉摸了摸996锃光瓦亮的金属脑壳,刚想说话,余光中瞥见一道蓝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眼里掉出,飞快地钻入996的身体。
“996!”
“滋......我...没事......检测到新模块......滋滋......模块加载中......”
祝泉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跳出全息舱,慌忙地查看996的情况。
在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年,祝泉和996早已经不仅仅是主人和造物的关系, 996更像是一直陪伴自己的朋友,这让祝泉在996出现状况时怎么能不慌张?
还好, 996和自己的精神契约依旧十分稳固,尽管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通过契约祝泉能隐隐感知到,这似乎不是坏的变化。
“滴滴......滴......滴......卡牌......空白......”
996的机械声更加混乱,祝泉凭借多年的默契才搞懂它的意思,连忙冲到书房掏出一沓新买的C级空白卡片,匆忙跑回递给996。
“滋...不...够......太低......品质......滋滋......”
两条机械臂从身旁的洞中探出, 996攥着卡片,空白的卡牌竟然出现了融化的倾向,在蓝色微光里渐渐重叠为一张泛着金光的牌。
不够?刚刚那一沓有数百张C级空白卡,已经是她好几个月的练习量了,这还不够?
祝泉看了一眼快融化完的卡牌,点开线上商城,飞快下单了C级、 B级、 A级卡各一百张,临付款前,祝泉看着愈发卡顿的996 ,一咬牙,又买了十张S级的空白卡。
为了让选手们安心比赛,选手在商城下的单都会立即派送,仅过了几分钟,祝泉就收到了无人机送来的快递。
顾不得心疼大幅缩水的钱包,祝泉粗暴地撕开空白卡牌的包装,不断塞给996。
“够了吗?”
“ ......不......够......”
“现在呢?”
“......不......够......”
“......不......够......”
“......不......够......”
“......不......”
塞到最后,祝泉都不记得塞了多少张牌,都不用问,只要996发出一个“ bu”的音,就直接麻木地把牌怼到996手上的光团里。
“够......够了......”
塞到倒数第三张牌时,祝泉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正在想要不要再下单一批,听到996的回答没反应过来,伸出的空白卡直接怼在了蓝色光团上。
那光团跳动了一下,吃撑了一般缓慢地吞没空白卡,然后收缩起来,凝结成一颗椭圆状的晶体蛋。
那晶体在空中转了转,像即将孵化的鸟类受精卵般,内部传来敲击的声音。
随即在祝泉愕然的目光中,孵化出了一张牌。
孵、化、出、了、一、张、牌?
祝泉失败后不甘地翻开卡牌。
祝泉......在祝泉第三十七次勾勒卡背后的卡纹失败后, 996果断地在她进行第三十八次尝试前打断她。
“恕我直言,您这样是无法研究出这张卡牌的。”
“我知道。”
祝泉失神地靠在椅背,视线呆呆地随着996拿走的牌移动,像是在说服自己般不断地喃喃自语道, “但是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简直不可思议......”
996头前的灯闪了闪,像极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作为实验助手,祝泉的这幅样子它可太熟悉了,平时随和,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一个人,一遇到什么感兴趣的研究领域,就什么都不顾上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您无法炼制体力药水补充精力, 您需要休息。”
拉开胸口处的把手,露出一个小空间,咔哒一声,在祝泉幽怨的眼神中,卡牌消失在了洞口深处, “您不如给我讲讲这张牌到底是怎么来的吧。 ”
说到卡牌相关, 祝泉总算来了点精神, 强行清空脑中的卡纹,简要地给996讲述了一遍副本中发生的事情。
“......差不多就是这样。”
“很丰富,像是您的作风。”机智地忽略祝泉的抱怨, 996眼睛冒出蓝色的光,是正高速运算的标志, “那张牌是制卡大师本雅明的礼物.... ..我明白发生什么了。”
“是什么?”
祝泉连声追问道,996卖了个关子,先跟祝泉要了一颗虫核,在祝泉诧异的眼神中举起虫核塞到头部下端的空间里。
“ 996你又吸收不了虫核,你现在在干什么...... !”
说到一半的话因为过于惊愕卡在喉咙里,祝泉猛地跳起,视线死死地盯住996原先的区域,半人高装满了彩灯的机器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事一张熟悉的卡牌。
不过这卡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先怎么也看不清的卡面上,一只银色机器人占据了一半,看上去有点憨。
“996?”
惊愕过去是一阵狂喜,惊喜来的太突然祝泉反而不敢轻易相信,下意识地咬住下嘴唇,祝泉通过精神链接谨慎地发问。
尽管祝泉只是叫了一下它的名字,多年来的默契培养下来, 996轻松理解了祝泉的言下之意,受制于形态没法开口,卡牌在空中转了一圈。
“是的,有一道力量利用我们之间的契约,欺骗了星界规则,现在我是您的卡牌了。或者说......”
996说到这顿了一下,向来冷静沉着的机械生命此刻声音都有些不稳,平复了片刻机械声再度响起,带着略显夸张的叹咏调。
“我们于今日正式签订契约,守望相助,互不背叛......伟大的深蓝学者,传奇法师,魔导术的开创者,乐意为您效劳。”
“我们将共享同一片星光。”
祝泉伸手接过浮在空中的卡牌,连续书写十小时也不会酸痛的手指此刻微微颤抖,动作轻的像是接过了一场刚醒过来的梦。
要说祝泉前世最遗憾的事,没能找到回蓝星的路是其一,另一件事就是,996作为她第一个造物,托比欧第一个机械生命,法则都已经认可了它智慧生命的身份,可星界却始终拒绝让996进入。
星界关联智慧生物的脑域,无法和星界建立联系,再强大的生命都只能等来衰竭的结局,祝泉前世只能把996温养在自己的脑域里,尽量减缓它的损耗,却也意外把它也带来了这个世界。
“ ......这张牌是怎么做到星界认可的?”
祝泉摩挲着卡牌,努力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学者的探究之魂又熊熊燃烧了起来。星界的认同可不是那么好搞的,不然祝泉前世也不会到死都没搞定。
“星界并没有认同我,我现在的状态,和您当初刚来时很像。”
“刚来时很像......?”
祝泉一愣,随即下意识攥紧双手,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明白了996说的“刚来时”是什么了,是指她刚穿越来时!
对呀,对星界来说,她这个游魂也是不被认可的外来人......
“我通过小祝泉的身体取得了星界的认可,这张牌利用我们之间的契约,让星界误以为我们是同一个人,也帮你得到了认可?”
明明只是毫无依据的猜想,祝泉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的一角,随时可以推开那道潜藏的门。
“这张牌应该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我的情况应该只是偶然。”
听到精神链接的话,祝泉垂眼,又打量了一遍卡牌,不知996做了什么,占据了一半牌面的小机器人消失了,一面镜子出现在另一半牌牌面上,上面似乎还有一些花纹。
“ ......我是本世纪最伟大制卡大师、全联邦智识最高者——的笔记!能够看到这么伟大的知识,你要心怀感恩......第一本笔记相信你看过了,想要下一本的话......学费一枚S级虫晶?”
卡牌本来就不大,镜子上的花纹还又小又密集,祝泉使劲地贴近眼睛看,才断断续续地读出上面的内容,读完最后一行字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 S级虫晶?学费这么贵?怎么感觉它的语气不太靠谱啊......”
祝泉摸着下巴,镜子消失前抗争式的晃了晃,小机器人又浮现在卡面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996已经进去了,那你现在就是【机械: 996 】牌!”
起名废高兴地点点头,但是不用起名的快乐很快就在现实面前消失了,“一二三......七个零??? S级虫晶怎么这么贵!”
注意力一直在基因药剂上,祝泉知道S级虫晶很贵,但一直没关注过,现在一搜,别说现在,就是没破产前都买不起,这哪是制卡传承,这分明是吞金兽啊!
愤怒地关闭了余额和购物软件,祝泉收回牌让996沉睡适应新状态,贫穷不断地刺痛着心脏,祝泉睡不着,索性躺在床上总结如今的身家。
第二个副本基本没有直播收入,副本奖励也还没到账,之前赚的大多填给【996】牌了,祝泉只剩下十几万块,对普通人来说是不少,但对制卡绘卡,还要养一个论坛的祝泉来说就不太够用。
接下来还是要努力赚钱......关闭令人心痛的钱包,祝泉掰着手指盘算起自己手中的卡牌来。
本命卡【器物:深蓝魔杖】、召唤卡【生物:小狗】和【机械:996】,这三张是她手中最重要的牌。
996自不必说,它的分析能力和整理能力帮了她的大忙,没有它祝泉的制卡进展不会这么快。
小黑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召唤出来的召唤兽,有着重要意义,而且它的寻宝能力也表面它不是普通的狗,只是目前受限于等级......这次副本最后它只来得及发一个马上就要进化地方消息后就陷入了沉睡,应该是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后终于迎来了蜕变。
至于【深蓝魔杖】......
蓝光闪过,祝泉举起魔杖,仔细打量着这根魔杖。这三个月里,她早已补充完了所有的魔纹,满足了低阶魔杖的要求,却迟迟没能突破。
而就在刚刚,【996】牌融入脑域的那一刻,祝泉感受到了无形中的屏障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即使还没突破,扫过脑域中正沉睡的小毛球,祝泉嘴角下意识勾起,等到它突破,自己这根跟木棍没啥区别的魔杖也会迎来蜕变。
困意渐渐翻涌上岸,祝泉盘算着剩下自己绘制的乱七八糟的卡牌,唔,明天去考一个制卡师证吧,有制卡师证的话牌会好卖很多......
灯光缓缓变暗,床上的女孩松开了皱着的眉头,像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向上勾起,呼吸渐渐变轻。
......
“咔嚓。”
心头一悸,杯子失去支撑坠落在地,猩红的液体流淌过满地的玻璃渣,缓缓浸入地毯边缘,洇开一片深色。
“您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女孩不赞同地鼓起脸,上前扶着白发女人绕过一地狼藉,边擦拭手指间的黏腻液体,边叹了口气,“这些杂事您叫我来做就好,让黑桃九那家伙看到又要说我了。”
顺从地被扶到软椅上,女人始终闭着眼,白色睫毛根部染着不详的红色,闻言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羽毛落到了棉花堆里,“我还没有虚弱到这地步. .....小九最近心情不好,你不要去触他的霉头。”
“什么嘛,”女孩嘟起嘴,蓬松到有些夸张的羊毛卷发晃了晃,像是摇摇欲坠的蛋糕塔,“明明已经废物到连个垃圾星都搞不定,还像个大爷一样的,本事还没脾气一半大。”
“这话你可别当他的面说,而且小的失败不会影响大局。”
“我又不傻。”
看样子今天天命心情不错,女孩坐在地上,扶在女人腿边,撒娇式地把脸搁在上面,注意到女人的视线,也跟着看去,辛勤的清洁机器人已经把最后一块残渣除去。
“您今天为什么一直看着那里啊,可以跟我讲讲吗?”
轻柔地抚摸着女孩毛茸茸的脑袋,鲜活人类的温度透过毛发传到掌心,被唤做天命的女人抬起头,豁然睁开眼,露出一片猩红:
“我想起了故人。”
“您好。”
费尔南正了正胸前联合舰队的徽章, 黑色金属上九颗银星闪烁,衬得他金发愈发闪亮。
......像个行走的闪光灯球。
祝泉目光越发不善,透着被迫起床的怨气,耐着性子听了一会,见对方迟迟没有下文,丢下一句“我不好”后就要关门。
“等等,别关门!”
费尔南顾不得保持矜持,手扶住门,狼狈地阻止祝泉关门,帽子歪斜在一边,“你先听我说完,是元帅派我来的!”
祝泉目光一顿, 在联邦,“元帅”不仅是一个荣誉称号, 还是一个职位, 能被称为“元帅”的,只有......
不动声色地调正了帽檐,费尔南勾起嘴角,等着这个无礼的女孩大惊失色地跟自己道歉,但对面的人只是眼睛微微睁大,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所以你的'元帅'派你来干什么?”
“这件事涉及保密条例, 只能在密闭空间里说。”
不软不硬地吃了一个软钉子,费尔南不敢再摆谱,忍着怒意解释了一句。见祝泉眼里带着狐疑,不忿地点开光脑, “这是赛委会开的证明,在全联邦,没人敢顶着元帅的头衔行骗!”
确定是赛委会颁发的证明,祝泉耸耸肩放他们进来,对后半句不置可否,冷眼看着他们在会客室里放置了数个屏蔽设置,“现在可以说了吧?”
“咳,祝泉选手,经过赛委会的同意,我奉元帅的命令,像你颁发特别征召令,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联合舰队光荣的预备成员了。”
费尔南清了清嗓子,微抬下巴表明来意,等待着对面那个没见识的傲慢卡师在知道自己身份后大惊失色地跟自己道歉。
“哦,联合舰队啊。”
可惜祝泉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中,女孩接过特别征召令,翻阅了几下,抬眼看向他,眼神平静如湖。不知为什么,他心跳漏了半拍。
“承蒙元帅的厚爱,可惜,我的人生规划里没有参军的选项。”
一滴冷汗划过眼角,费尔南怔怔地看向祝泉,后知后觉地想到一种可能——祝泉对自己一行人的冷淡,可能不是因为没见识,而是,根本不在乎?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是联合舰队!”
对方像是听不懂人话一般,简单的问答能重复好几遍,祝泉平生最恨不听解释,不断自说自话的人,强忍住不耐,声音冰冷:
“联合舰队确实是联邦实力最强的舰队,但我不喜欢受到管控,谢谢你们的邀请,请回吧。”
“我......”
费尔南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没等他从震惊中整理好思绪,就被祝泉礼貌但果断地送到了门外。
“你......”
紧闭的门挑起了费尔南的怒火,他猛地上前一步,强忍住砸门的冲动,高声道:“祝泉,你给我出......该死,你们这什么意思?我要向赛委会投诉你们!”
透过监控看见费尔南一行人被安保机器人架走,正准备像赛委会举报的祝泉动作一顿,诧异地挑挑眉,开门走了出去。
总觉得对方即使怒火中烧但似乎顾忌着什么到底没动手的背影似曾相识,祝泉摸了摸下巴,回想这一幕到底在哪里见过,总是关着的隔壁门咔嚓一声打开。
“你怎么老惹麻烦。”
听到熟悉的冰冷嗓音,祝泉飞快将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笑眯眯地朝抱胸倚着门框的楚莺挥手,“队友,原来我们住得这么近啊!”
“上次也是你帮我举报的吧,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