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导师在星际制卡by春秋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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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被他们称为教皇的女人,不管灾星主教变成灾星主教前是什么身份,只要加入了灾星主教这个组织,他们的本命卡就会得到质一般的提升,每个人都能媲美S卡卡师。”
兰长夏看到不知为何也在听他们讲话的“粉皇后”,视线一瞬间挪到他的脚下又转了回来,放慢了声调,“黑桃九那个人渣,加入灾星主教前甚至只是个普通人,是第五星系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第五舰队为了抓到他甚至不惜动用了稀有的预言类卡牌。但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得到了教皇的青睐。等再次看到他时,他已经是一名邪恶的卡师了。”
“小九啊,大人说很欣赏他的态度。”
“粉皇后”正泄愤似地踢着脚下生死不知的楚天心,闻言突然举手,插入了两人的谈话,“大人问他既然杀了这么多人,能不能再多杀两个人。小九就杀了一直帮他躲避联邦追杀的父母,加入了我们。”
“简直是一个毫无底线的疯子。”
祝泉嫌恶地皱了皱眉,像黑桃九这种人,丢进有害垃圾都会污染垃圾桶,那个所谓的“教皇”竟然会欣赏这种人?
“那个被称为'教皇'的女人,就是用这种方法把本来该死的渣滓们变成了威风凛凛的灾星主教们。”
兰长夏长叹一声,“粉皇后”不满地鼓起脸,“不许你这样说大人!大人她这样做肯定有……”
“是吗?”
兰长夏像是很感兴趣地反问了一句,上前一步。 “粉皇后”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反驳什么,就见面前的短发女人手一扬,什么东西在空中化为流光,冲着他的额头撞来!
“哼,真是执迷不……”
“粉皇后”冷哼一声,眼里闪过些许嘲弄,指尖闪现出一张牌,就要粉碎这道流光,动作突然一僵,粉红色的眼眸里闪过错愕和惊讶。
他的身后,楚天心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她扬起的手中,一张牌化为流光,冲“粉皇后”袭来!
两道流光一前一后,像是绕着某个点旋转起来的两道飘带,不断环绕在“粉皇后”身边,牢牢将他捆住,越来越紧,直到像是达到什么临界点,光团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铃”的一声,竟将“粉皇后”压缩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
“呼,终于结束了。”
兰长夏长处一口气,肩膀处的肌肉放松,这才是她终于放松了下来。眼神复杂地抬头收回光团,低头看着不断震动着的光团,缝隙连接处还时不时渗出鲜血般的液体,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劝了一句,“别挣扎了,周会长的【水中月】 ,越挣扎越痛苦。你就在这里等着事情的结束吧,说不定一会儿你的大人就来陪你了。”
“兰长官,这是什么牌?”
祝泉早已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低头凑过来看她怀里的光团,伸出手想摸一下又怕影响到封印的效果,只能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眼神还紧紧地黏在光团上。
“哦,这个啊。”
虽然成功解决了一个劲敌,兰长夏却兴致不高,左右手来回颠了一下光团,突然将他抛给了祝泉,“不是喜欢吗?接好了!”
“啊?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给我了?”
兰长夏被祝泉脸上难得的呆愣逗笑了,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你对周雅君周会长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奸诈……咳咳,是明智!”
祝泉狼狈改口,兰长夏眉头一挑,没计较祝泉险些脱口而出的真心话,撇了撇嘴,“对啊,这么聪明的周会长,布了这么个请君入瓮的陷阱,能留下五阶下,灾星主教更强的的漏洞吗?”
“所以这个就是周会长用来对付灾星主教的杀手锏?”
祝泉挑挑眉,掂量了手中的光球,有些佩服周雅君的布局之全面,她竟然能将敌人的心理猜的一点不漏。
“对,【水中月】,周会长的压箱底的底牌,甚至我们都是进入决赛后才知道这张牌的效果的。”
兰长夏一边回忆一边摇头,上前扶起挣扎后又倒下的楚天心,楚天心顺势靠在她身上,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借着兰长夏的话解释了下去,“【水中月】,能够在某个地方塑造出一轮新的月亮——那个地方是哪,我不是制卡师我不知道,总之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在假月亮下山前,被月光捆住的人都无法挣脱封印,只能束手就擒。”
“而且,”楚天心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像是粉丝遇到了自己的偶像,“对于【水中月】来说,对手的本命卡等级越高,封印的效果就越强,塑造出来的假月亮就越强。”
某个地方?
祝泉捧着光团,挑了挑眉。如果她没想错的话,这个“某个地方”恐怕就是星界了。早在之前,她就曾受到过周雅君的一封感谢的邮件。说是她关于星界的理论,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困扰了多年的疑问,甚至让她的制卡技术都有了突破。
周雅君所说的突破就是指【水中月】了吧?
【镜中花】是周雅君的成名卡牌,【水中月】却一直默默无闻,显然不仅仅是周雅君保密措施做得好的原因,向来是【水中月】最近才彻底设计完成。
祝泉摸了摸光团如石又如纸的奇怪触感,虽然这神奇的【水中月】与她无关,她还是由衷地为对方感到高兴。不管是联邦的制卡师,还是托比欧大陆的法师们,知识的进步都是她们一向的追求,人类任何关于真理的寸进,都值得每个求知者弹冠相庆。
说起来星界,祝泉抬头打量了眼天空,视线穿过防护罩,似乎看到了冥冥不可见的高处,目光一瞬凌冽到不可直视。
自己自从进入联赛决赛场地后,就好像连接不上星界了……不,不是好像,自觉醒精神力后就一直与自己脑域隐隐相连的星界,在这里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祝泉完全连接不上。像之前遇见黑桃九那样躲在星界的方法,这次恐怕不能再用了……
“队长,你在看什么?”
兰因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发问,祝泉收回视线,回头看见她充满好奇的眼睛,勾起嘴唇笑了笑。就算不能躲到星界,又怎么样?现在可谓是今非昔北,她现在比刚穿越过来一穷二白的状态可是好了太多。别说黑桃九了,在【镜中花】的作用下,她现在遇到那个所谓的“教皇”也不怕,需要逃跑的可不一定会是自己。
“没什么,今天阳光还挺好的。”
祝泉释然地笑了笑,没管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的兰因,走到郎长霞身边,看着她给楚天心做了简单的包扎,主动召唤出了幻彩舞蝶。
“小蝶,治疗!”
“铃铃铃——”
好似由光幻化出的蝴蝶扇了啥你翅膀,发出风铃般清脆的声音,一道道七彩流光覆盖在楚天心的伤口上,只见光芒覆盖处的伤口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了起来,只过了几分钟不到,就已经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血痂,止住了血。
“好了,小蝶只能帮你到这份上了,她毕竟不是治疗方向的辅助类卡兽。你之后只要不大幅度动作是不会崩坏伤口的。”
祝泉拍了拍手,收回恋恋不舍地用翅膀蹭了她的脸的幻蝶。
楚天心好奇地轻抚摸了下伤口,眼中眸光闪了闪,“祝同学,你的这张牌,是阿蕊娅·克莱因的幻彩舞蝶吗?”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稀有的卡牌?”
祝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语气更加无辜,好像楚天心提了一个很无理取闹的问题,“全联邦的人都知道,阿蕊娅女士的卡牌是独一无二的,小蝶和她的那只只是有点像而已。”
“是吗?”
楚天心不知道信没信,笑了几声,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捂住胸口,“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祝同学你的治疗,还有你们的帮助。要不是你们的出现,我和长夏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兰长夏被她过于亲昵的语气刺激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还没出声,就见楚天心重重喘了几声,才像是终于缓了过来,看向祝泉抱在怀里的光球,抬眼看向兰长夏,“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交给祝同学保管,真的可以吗?我们要怎么跟周会长交代?”
“周会长那里由我去说。”
兰长夏脸色不变,直接开口打断楚天心接下来的话,“责任全在我,你不用担心。还有,我们不熟,我不习惯别人叫我'长夏'。”
“是吗,不好意思,咳……咳……咳……”
楚天心眼睛瞪大,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羞辱,眼底瞬间红了一片,开口想说些什么,说出后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肩膀抖得像海边不幸被卷落的礁石,挣扎地在广袤的海洋里漂浮。
“你没事吧?实在难受的话,不用硬说话的。”
祝泉不满地看了眼兰长夏,担忧地蹲下身帮楚天心拍起了后背,得到了后者一个充满感激的眼神。
“谢……谢……谢谢你。”
楚天心传过来气,艰难地道完谢,低头看了眼又渗出鲜血的伤口,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看向身边女孩年轻的脸,声音压的很低,“实在不好意思,祝同学,你能不能,能不能……”
“没问题,不就是治疗嘛,顺手的事。”
祝泉直接打断了她,没让她艰难地说下去,凑地更近,翻手套出来一张卡牌,“来,你手挪开……”
“真是谢谢你了啊。”
“楚天心”勾起嘴角,瞳孔不知何时缩小成针尖大小,沾满鲜血的手从伤口处挪开,闪电般挪到祝泉的脖子上,五指微微用力,她嘴角的笑意越发得意, “谢谢你把自己的命还有这张珍贵的牌,白白交给我。”
“别靠近!”
“楚天心”猛地看向似乎吓了一跳的兰长夏,眼神中是非人般的凶狠,像是什么择人而噬的野兽,挟持着祝泉缓缓起身,“再靠近的话,我会直接掐死她!”
“楚天心,你干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兰长夏似乎被这一惊人变故吓懵了,竟然真的站在原地没动,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天心,眼里全是惊讶和不敢置信。
“我也不想这么干的,真要惹怒了暴君那个疯女人,我也得不了好。”
“楚天心”低头在祝泉脖子处闻了几下,舔了舔唇,“可谁让你把【水中月】给了这个倒霉的同学呢?这位同学竟然还不知怎么拥有了阿蕊娅那个婊子的牌,这不是诱惑我动手吗?”
“楚天心”痴痴笑了声,缩小到针尖大小的瞳孔缓缓拉长,像是某些蛇类卡兽。虽然说着怕周雅君的报复,可她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惧怕。
兰长夏似乎从“楚天心”的语气中知道了什么,眼神陡然一沉,脸色难看得可怕,“你是新宿三?什么时候?!楚天心呢?”
“这是三个问题哦。”
“楚天心”,不,新宿三得意地笑了笑,像是在猎物面前炫耀自己高超捕猎技术的猎人,“不过我的心情好,就都回答你吧,我从一开始就是'楚天心'哦。”
“你从一开始就扮演成了'楚天心'混入了决赛赛场?”
兰长夏不可置信地反问,但很快她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不可思议,“也就是说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周会长的计划?!”
她和楚天心虽然不能得到全部的任务计划,但是从一贯可一窥全貌,从她和楚天心的行动就足以推测出来,决赛场地安保上的“漏洞”,就是针对灾星主教们的陷阱!提前知道了这一点,他们为什么还来了?他们甚至让【镜中花】实施成功了!
这群疯子竟然真的疯了吗?
新宿三盯着楚天心的脸勾起嘴角笑了笑,“大人的旨意,怎么能是你们这些庶民能够理解的?”
她从全身僵直,似乎被这场变故吓得不轻的祝泉手中抢过【幻彩舞蝶】的卡牌,得意一笑,脚底出现一个银白色的隐秘光环,左手猛地用力,就要捏碎“祝泉”的脖子,“你们就带着疑惑和悔恨活下去吧,相信我,这段时间不会太久的哈哈哈……什么?!”
新宿三愕然地瞪大眼,掌心下温热的人类血肉触感骤然变得冰冷,像是握住了冰块一样。她果断放水,极速后退,甚至不惜打断即将成功的瞬移卡牌,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祝泉”一手扶着歪着的头,一手提着不知何时出现的银色长刀,插入了她的胸膛!
“什么时候……为什么?!”
冰冷的气息贯穿了胸膛,如冬夜般冻结了所有的生机,四肢如灌水泥般沉重,新宿三愕然睁大眼,像是不可思议到了极致,竟然没忍住开口向敌人询问。
“你太着急了,也太贪婪了。”
兰长夏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看向新宿三身后揽着楚莺肩膀的祝泉,大声喝到:“她在拖延时间,小心她的自爆!祝泉,动手!”
没等兰因把话说完,祝泉就已然举起了手中的光团,一道道银白色的光伸出,牢牢捆住身躯骤然膨大一倍的新宿三,牢牢覆盖住她不甘愤怒的眼神,光带收回,将她也捆入了光团中。
光团不甘地抖动了几下,但最终也没能挣脱束缚,不甘地沉默了下来。
中亚大峡谷里的一处隐秘的洞穴里,微光艰难地穿过曲折的甬道,投射在一块表面平整光滑,如石桌般倒锥形岩石上方。只是岩石原本光滑的表面上,被工整地划了上百道横竖交错的划痕,像一盘造型古朴的棋盘。
周雅君一人坐在石桌旁,举起黑色棋子,垂眸看着粗糙棋盘上零星散落的棋子,眸光沉沉,迟迟没有动手。
“没有对手的棋局,多么无聊。”
咕噜咕噜的轮子碾过石子的声音从洞穴一角里传来,一道黑色光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猛地跳动几下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道陌生的身影。
留着长卷发的女孩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盲眼女人,十分自然地走到了棋桌的另一边。盲眼女人毫不见外,身体微微前倾,“观察”片刻后,似乎能看见般,精准地拿起一枚黑子,饶有兴致地摩挲了一会儿,片刻后将其点在棋盘上。
周雅君似乎早有预料,对两人的突兀出现似乎毫不惊讶,挑挑眉,跟着落下一枚白子,轻笑一声。
“下棋的地方何必局限在方寸之间?我请君入瓮,天命女士将计就计,有来有往,怎么会无聊呢?”
“周会长好雅兴。”
周雅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红酒,珍惜地抚摸了瓶身,俯身亲手倒了两杯酒:“这可是我的最后一瓶珍藏,不过能让天命女士品尝,倒是不算辱没了它。 ”
天命没管身后卷发女孩担忧的欲言又止,优雅地举起酒杯,苍白的指背骨节凸起,啜了一口,“好酒。不愧是能让周会长记挂了这么久的珍藏。 ”
周雅君没搭话,肉疼地喝完杯中的酒,闭眼回味了片刻,冷不丁地开口,“如果我猜的不错,新宿三现在就潜藏在联赛工作人员里吧。”
“哦?”
天命但笑不语,周雅君没管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所有女性工作人员都有可能,不过,这次人选里正好有楚家人,这场盛宴小粉也会来,只能是楚天心那个莽撞孩子了吧……你倒也是真的能下得去手,好歹是陪了你那么久的孩子。”
周雅君叹了口气,天命喟叹着摇了下头,手指缓慢抚摸过棋盘,两枚黑子被她取下。棋盘上原本横平竖直的线条隐隐扭曲,如水面般呈现出一副倒影,倒映的却非山洞,而是赛场上某一处的画面,“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宿命。”
棋盘空间里,刚好显现出祝泉小队帮助兰长夏封印“粉皇后”的一幕!
画面里,画着可笑妆容的男人瞪大双眼,眼里全是惊讶和错愕。
天命反手再一挥,画面一分为二,一张五官模糊的脸出现在左边画面中,眼中的狂热还未积蓄完成就被灰暗所取代。
“宿命。”
周雅君好笑地重复了女人的话语,随手又在光影扭曲的棋盘上落下一子,“亲手把他们推到这境地的你,难道不清楚这所谓'宿命'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你这个愚众怎么可能……”
“艾格。”
天命唇角笑容不变,即使周雅君话里的讥讽都快化为实质,她也只是轻微地叹了口气,制止了满脸怒容的卷发女孩,十指交握捧在胸口,下颌微收,声音微凉像是祈祷,“遇见我,怎么不算他们的宿命?”
“呵。”
周雅君冷眼看对面的盲眼女人落下一子,食指点了点棋盘呈现的两幅画面,眉头微拧,语气冰冷得像是能喷出冰屑:
“楚向晚,第七星系人,父母死于虫口,被楚氏集团控股的红城福利院收养。在觉醒本命卡后,福利院院长隐瞒了这一消息,而是暗地把他送入了楚家的秘密研究室,试图探究卡师觉醒精神力的秘密。
“后来在你们日常的一次恐怖袭击里,你们发现并带走了精神力异于常人的他,资料显示,楚向晚对当初救助他的人,也就是你,极度信赖……即使你现在命令他去死。”
周雅君嘴角勾起一丝嘲弄,“我没有加强决赛赛场的防护强度,是为了引君入瓮;那么天命女士,你能告诉我,你让灾星主教们一只虫侍都没带就进入了场地,又是为了什么?”
“周会长,我们其实是一类人。”
天命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酒,“为了实现那个目标,这些牺牲是必要的。你也能为了消灭敌人,置选手的安危而不顾,不是吗?”
“我们做了不一样的事,我们也不会是同一样的人。”
周雅君神情淡淡,没替自己辩护,也没接着跟天命辩驳,“当'星星'回归到正确的位置,万物的起源就将归来,呵。赛弗拉尔小姐,同属'皇后'棋,楚向晚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小心你身前的这个人将你也拖入地狱。”
“在棋局中,'皇后'的最高荣耀是为国王赴死。”
艾格尼西斯·赛弗拉尔,这个绰号为“白皇后”的女孩,下巴微抬,不屑地看着周雅君嗤笑一声。
周雅君目光冰冷地看着轮椅上的女人又放下一子,“你救了他们,但也把他们拖入更深的地狱……又是堕落的星星。”
棋盘上的虚幻空间里,画面再次蠕动分裂,两块原有的被挤到上段,下方新出现了三副画面。
最左边的画面中,占据主体的是一柄通体血红,如同燃烧的红宝石般的长剑。长剑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握,贯穿地上女孩的胸口。画面静止在这个场景一分钟后才有了变化,伊丽莎白收剑入鞘,平缓如镜的银色眼眸注视了片刻,俯身阖上了女孩死不瞑目的眼。
另外两副画面的主体都是工作人员打扮的人,他们怀中捧着代表封印成功的光球。
艾格尼西斯扶在轮椅背上的手倏然用力,呼吸都在一瞬间停滞了几拍。天命神情却依旧平静,唇角含笑,脊背瘦削却依旧挺直,支起宽大的衣袍。
光从外表看,恐怕没有人能想到,她就是创建了本世纪最大反人类组织、手上沾满无数无辜者血泪的灾星主教头目。她更像是学院中教授文学,或是历史的教授,课程要求严格,但性格温和,是会让学生们信赖的类型。
周雅君微微晃神,与这位灾星主教们的头目对抗的几十年里,她或多或少与“天命”打过交道,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真人。也许就是这种诡异的亲和力,才能让无数人对她言听计从。
“天命,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娜依莎到底想干什么?”
同一时刻,画面内外的两个人同时问出了相似,但绝不相同的问题。天命若有所感地看向画面,唇边的笑意在发丝的遮挡下若隐若现,语气飘忽得像在梦里:“别着急,开幕式才刚刚开始……我的朋友。”
“怎么了?”
兰因诧异地抬头看向祝泉,此时他们正在研究天空中突然出现的血红色纹路,身侧冷不丁传来祝泉没头没脑的提问。
“太顺利了……”
祝泉看着空中陌生的纹路,眼皮微跳,后颈像是被闪电击中,触电般的麻痹感传遍全身,大脑里危险示警区域在疯狂尖叫,“刚刚的战斗,太顺利了。他打不过为什么不跑?灾星主教明明能控制虫族,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还有天空中的这个东西,作用到底是什么?”
第99章
视线穿透透明防护罩,天空如同破碎的蓝水晶,无形的种子在水晶里发芽、生长,猩红的根系交错纵横,织成滔天的血浪,冲刷着摇摇欲坠的空间。
“时间不多了。”
兰长夏最先回过神,面沉如水,边检查手中的卡牌,边对祝泉等人解释道,“为了防止泄密,每个人都只会知道由他负责的那一部分工作细则……但在行动前,周会长当着所有人员的面,公开宣布了任务准则:在星空出现不可逆转的变化前,所有人都必须完成任务。”
“天空变成这样还能变回去吗?”
听到兰长夏的解释,兰因望着天空中翻涌的血色,不由打了个寒噤。
“你看防护罩边缘。”
“怎么了,挺正常……等等,那是什么?”
兰因下意识顺着祝泉的话看去,蓝天,白云,时不时好奇盯着防护罩的小鸟儿,一切都很正常……不对,一切正常就是完全不正常!
防护罩呈半球体笼罩决赛场地, 并没有完全笼罩天空,可天空却以防护罩边缘为分界线。防护罩里空中血色翻涌,防护罩外边一切正常。
好似无形中存在一个屏障,牢牢地将决赛场地里天空的异常困在内部。
……也将她们这些选手牢牢困住。
“虽然已经足够骇人,但现在天空的异状只局限在赛场, 还处在可控制的范围里。等天空彻底被血色染红,恐怕就来不及了。”
明明她才是这里经验最丰富的长辈,听完祝泉合情合理的猜测后,兰长夏不由下意识地点头,低头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那墨色时而似泉,奔涌不止;时而似海,静纳百川;惊讶、恐惧、慌乱、无措,负面情绪经过墨色的洗练、沉淀,最终都会化为胸有成竹的沉静。
让人忍不住信服。就好像……眼前这个女孩,曾站在时间之河的岸边,平静欣赏了凡人上千年间的悲欢,已无事能令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生出波澜。
“……姐姐?”
对上兰因诧异的眼光,兰长夏这才发觉自己不合时宜地出了会儿神,深深地看了眼面容尚显青涩的女孩,她接上祝泉的话题:
“这个猜测可能很接近了,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我负责的工作是尽全力封印进入峡谷区域的灾星主教。”
“不过……”
兰长夏看了眼手中的封印光球,眸光黯淡。祝泉瞬间明白了兰长夏的未尽之意,举起选手手环,主动开口,“封印灾星主教,我们也能获得功勋点,兰长官不嫌弃的话我们一起?”
兰长夏眼神微动,点了点头,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一叶落足以知秋,刚刚祝泉小队展现出来的实力证明了她们的实力,在楚天心被顶替后她一人很难完成封印任务。
加西亚护着楚莺在高处寻找方向,祝泉看着兰长夏抬起胳膊,将两个封印光球放在眼前,忍住解刨研究一下的欲望,好奇地凑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这里。”
兰长夏眯着眼,屈指在光球中间的部分勾了勾,挑起一条四色光带,“四个颜色,代表封印了四个灾星主教。”
在赛场被虫族磁场扰乱后,还能这么和队友交流情报?
祝泉刚在心里赞叹一声,兰长夏忽地抿了下唇,眉头皱起,“不对,不是四个……还有一条透明的,一共有五个!”
“透明的?”
“恐怕这个灾星主教不是被封印的,而是死在了伊丽莎白·卡佩或者叶修罗手里。”
也不甘寂寞地凑过来观察封印光球的李修白目光一顿,祝泉看了他一眼,兰长夏自言自语式地解释了一句,语气难掩羡慕:
“灾星主教的身体都进行了特殊的改造,本命卡破裂了都不会死。不管实力高低,只有S卡卡师才能彻底杀死他们。
“你就别想了。”
兰长夏险些被祝泉若有所思的表情逗笑,“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用封印的办法,除非你们队里真的有S卡卡师。”
祝泉:……
虽然刚刚是在研究灾星主教为什么会杀不死但我的队里好像恰好真的有一个S卡卡师……
“对啊对啊,那群疯子打人可疼了,还是封印比较稳妥。”
瞥了眼捧着下巴,满脸写着赞同的李修白,祝泉不忍卒视地移开视线,问出她关心的问题:
“不管是谁,都解决了一个灾星主教……兰长官,灾星主教一共有多少人?”
“上次的统计人数是三十四万——灾星主教可没有门槛,他们来者不拒。”
难得开了个玩笑,欣赏了番祝泉一瞬间呆愣的表情,兰长夏满意地将话题扯回,“……但经过'教皇'册封的,一共有十位。”
“也就是说,还需要解决掉一半的灾星主教……”
“队长!”
祝泉若有所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急促的呼唤打断。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谁,祝泉的眼神一瞬间严肃,能让一贯高冷的楚莺失态惊呼,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兰姐,兰因和封印球就交给你了!”
祝泉和李修白对视一眼,后者伸手揽过祝泉的肩,小腿弯曲猛地蹬地,银白光芒飞快在身后凝聚成喷气加速器,“嗡”的一声如炮弹般推着两人飞向楚莺探查的方向!
“楚莺,你没事吧?”
楚莺和加西亚很谨慎地没有走太远,全速奔驰下祝泉很快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正背对她站在崖顶的高树顶端。
听到这一声大喊,楚莺像应激的黑猫般,身体一抖,泛着森白光忙的匕首交叉护在胸前,险些条件反射般刺向身后准备拍她肩膀的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