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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是我老婆(快穿)by乘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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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没想的那么长远,眼下只想养好身体,然后退婚,只是那宫中的辰妃怕是不太愿意。
不过齐月照人舍得,他舍得拿出大半钱财,只求退了这婚,反正这些钱也守不住,他没了娘,父亲也不喜欢他,外祖家也已没了亲人,只有一群虎视眈眈,做梦想吃绝户的远房亲戚。
无权又无势,就是自己亲生父亲,也觊觎他的这些钱,以前还可以两面制衡,但五皇子那日的表现告诉他,这种局面被打破了,如今他只有一个表面光的身份,能怎么办呢。
除非他嫁一个地位权势并不逊色于五皇子的人,但是这种人能有几个,他又何必为了这些,搭上自己的婚姻呢。
齐月照其实更想自立门户,外祖父死了之后,他们李家便不是皇商了,齐月照想凭自己的能力,再次带着李家成为皇商。
钱没了,再赚就是了,他齐月照天生就适合经商,千金散尽还复来,他做得到。
…………
破旧的茅草屋仿佛风吹就倒,上面还挂着只剩下一小块的牌匾,进了屋里,那屋顶明晃晃的一个大洞,分明在告诉楚松风,下雨天这屋里一定雅致极了。
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这个,就叫做意境。
“你好像没告诉我,我这么穷。”
他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系统都不敢冒头了,生怕自己成了沙袋,或者被当成瓦片,去填了那破漏的屋顶。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脚步悬在那一块破石头充当的门槛上时,一个小孩朝这边走来,看见他,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二叔。”
他当日从公主府出去之后就去了国子监,作为优秀学子,他靠着才华得到了赏识,于是有了入读国子监的机会,要不然也没渠道去长公主举办的春日宴不是。
在那里观察了几天环境,又收拾了一些东西,刚好国子监放假,他便想着回家看看。
没想到,开门进去发现还不如不开门,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暴击啊。
小男孩正是老秀才的孙子,因为楚松风后来认了老秀才做义父,这孩子便唤他一声二叔。
“和昌。”
沈和昌激动地欸了一声,他超级崇拜的二叔今天回家了。
看着虎头虎脑的男孩,楚松风感觉良心隐隐作痛。国子监的宿舍环境挺好的,他完全没想过,小孩竟然是一个人住这么破旧的茅草屋。
楚松风他良心不疼嘛?
系统咳咳两声,解释道:“没办法,楚松风实在太穷了,他这个人清高,又喜欢看书,有点儿钱都拿去买书了,还不愿意和商人合作赚钱,收入就只有靠抄书。”
“进京之后,就只租的起这种小破屋,当然,尊上您放心,他还不至于让小孩过的这么惨。”
“他把手里的银子拿出了大半,让隔壁的大娘照顾沈和昌,每天给他做饭洗衣,天气不好的时候,隔壁大娘还会让沈和昌去他那里住。”
楚松风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就是说,我包袱里那点碎银子是我所有的钱了?”
“……是的。”
楚松风感觉脑子有点昏,他堂堂剑尊,从来没这么穷过,最主要的是,那么一点儿碎银子,早已被他全花了,就是吃了几顿像样点的饭,就没了。
那以前楚松风是怎么活的,全靠啃馒头吗!!
还有就是,包袱里一点银子碎末都没有的他,如今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尊上。”系统小心地喊了一声:“之前楚松风每次回来,都会给隔壁大娘一些银子,是托人帮忙照顾沈和昌的辛苦费和菜钱,今天正好就是给银子的日子。”
楚松风眼前一黑,他万万没想到,身无分文还不算,他马上就要当老赖了。
“二叔,你怎么了?”
沈和昌见他二叔脸色变了又变,现在又是一副支撑不住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楚松风坚强的,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没事。”
“我们先进去吧。”
两人进了屋,谢天谢地,还有块破床板可以坐,屋里有两张床,一张铺了棉被,是沈和昌的床,一张光秃秃什么都没有,是楚松风的床。
因为他很少回来,所以这床上是不铺东西的,充当椅子,等他回来了,要睡觉了,再抱出棉被来铺上。
“我记得,凡间有句俗语,穷秀才,富举人。”
楚松风脸色黑沉沉的:“这家伙是怎么做到这么穷的?”
“咳咳,他志向高远,无心钻研生财之道,饿不死就行,只等着做官之后改善生活。”
“沈和昌就一点儿意见没有。”
系统扭扭捏捏:“老秀才比楚松风穷多了,跟了这位二叔之后,沈和昌隔两天还能吃顿肉。”
楚松风:“……”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沈和昌显然很喜欢他,开开心心地和他说着这些天发生的趣事,楚松风时不时嗯一声,全当是回答了。
沈和昌早已习惯了,也知道他二叔是个话少的人,若不是必须要回答的,他是绝不会回答的,就是答了,也是言简意赅。
外人经常说他和哑巴一样,不过沈和昌是最讨厌别人这样说的,他二叔这么厉害一个人,怎么能说他像哑巴的。
楚松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苦恼起钱的事,虽已决定要做国师了,但那也得等他找到机会,闪亮登场,惊艳四座,然后让皇帝求着请着他去做国师才行啊。
上赶着去给别人当国师,多丢面,剑尊这漫长的生涯中,还没发生过这种事呢。
到目前为止,他还只是一个话很少的穷书生。
“咚咚咚”
门被敲响,楚松风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隔壁大娘来要钱了,沈和昌利落地站起,打开了门,就见一中年妇人站在门口。
身后还跟着几个孔武有力的下人,有一人手上还端着托盘。
妇人扎着发髻,头上的金钗与手上的金镯子耀眼夺目,再看那身衣裳,半绸的,显然是个有钱人。
来找他二叔的吧?
沈和昌让开了身,让几人进来。
楚松风看着这一串人,有些不明所以,中年妇人已是张口说道:“楚公子,我们是顺德侯府的人。”
“多谢那日公子救了我家少爷。”
夏嬷嬷脸上端着笑,目光却是打量着楚松风,顿时感叹,好俊的书生,身材也很高大,看着半点儿也不文弱。样貌是五皇子远远及不上的,外表上倒是配得上她家小少爷。
而且,她的余光落在屋内,这空荡荡的房子还真是……家徒四壁也不过如此了吧。
人善良,有才华,长得好,又是穷光蛋一个。
这要是招上门做个赘婿,合适的很,合适的很啊。

第4章 言出必灵的书生
虽是对楚松风很满意,但夏嬷嬷也没表现出来,毕竟只是选择对象之一,还得好好考察一番。
当然,这得是在和五皇子退完婚之后,他们主仆三人,没一个觉得这婚会退不了的,往日那辰妃表面和蔼,但近年来对齐月照的嫌弃却越来越不加遮掩。
大概是觉得齐月照除了钱,其他的方面都帮不上五皇子,顺德候没什么本事,在朝中领了一个小小的闲职,虽明面上是侯府,却没什么实权。
而五皇子这些年来崭露头角,初露锋芒,是太子的大热门,许多权贵大臣们觊觎这五皇子妃的位置。
不少人的家中可是都能提供不小的帮助,有了挑拣,她自然是对只有钱的齐月照越来越挑剔。
依夏嬷嬷来看,辰妃早已有了退婚之意,小少爷即给了钱,又主动提出退婚之意,如此体贴,她还不得立马同意。
听到侯府,少爷,楚松风当即想起了那天从水里捞起来的少年,他看向妇人身后家丁捧着的托盘,深邃的眼里微微一亮。
这是……送钱来了?
这齐月照人挺好的,他只是举手之劳,齐月照却是解了他燃眉之急啊。
见楚松风脸上露出来了然的表情,显然是想起了那天的事。夏嬷嬷继续说道:“我家少爷十分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但是不方便亲自来感谢,于是老奴专程替少爷来感谢公子你。”
她说着,抬手揭开了身后托盘上的红布,金灿灿的元宝像是会发光,这啥的没有的小破屋里,一时间显得蓬屋生辉。
沈和昌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小孩这辈子还未见过这么多黄金,就是黄金,他也没见过几次,更别说是这么大,这么闪,这么多的金元宝了。
“这,客气了。”
楚松风感叹了一下齐月照的大方程度,要知道这十两银子就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生活所用了,更别说是黄金了。看这数量,起码有百两之多。
夏嬷嬷笑眯眯的:“不,当日公子救了我家少爷,这是救命之恩啊,别说百两黄金了,就是再多一些,也是值当的。”
“公子可千万要收下,不然我家少爷怕是要自恼了,公子高风亮节,古道热肠,我家少爷也不过是聊表一些心意罢了。”
楚松风也不过多推辞,他现在,是,真,的,很,缺,钱!
今晚的饭钱还不知道去哪里找呢?
“多谢。”
他抱拳道,书生虽是身材高大的像个武人,但气质却是清风朗月,让人一看便知是个书生,作揖的时候看着实在是文雅知礼,让人心生好感。
见楚松风收下了谢礼,夏嬷嬷也不过多停留,很快就告辞离开,临走时又望了一眼茅草屋,这位楚公子人倒是不错,不过确实如传闻所言,话太少了。
…………
人走之后,沈和昌还如在梦中,傻乎乎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疼的嘶了一声,这才向着楚松风说道:“二叔,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楚松风瞥了他一眼,只淡淡的回了两个字:“不是。”
沈和昌这才清醒,抱着金元宝,笑得合不拢嘴:“我以后是不是可以顿顿吃肉了。”
这孩子,以前是得多穷啊,尽惦记着吃肉了,楚松风哭笑不得:“当然。”
“那我们请人来把屋顶修一修吧。”
沈和昌想了想,提议道,虽然有了百两黄金,但他二叔还在继续读书,到时候要参加科举,这样样都是要钱的。
钱还是省着花的好,住所便不换了,等以后二叔当了官,他们再搬,现在嘛,修修屋顶,再添些家具就好。
“不用。”
楚松风又是说了这么一句,沈和昌担心他二叔为了省钱,舍不得这些花费。毕竟楚松风以前,除了买书,在哪方面都是舍不得的,能省则省。
楚松风看了看屋顶的漏洞,难得说了很长的一句话:“晚点儿它自己会修好。”
又看了看那扇破门,他补充道:“门也会变得很好。”
本来不打算再说了,但看了看家徒四壁的模样,最后补充了一句:“还会有新家具。”
沈和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六七岁的孩子眼睛本就大,这样看着就更大了,看着呆呆的,有些可爱。
他还从未见过二叔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以往见过二叔最长也不过是四个字,而现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竟是说了九个字。
而且连着说了三句话,最少那句话都有六个字!
天啊!他其实是还没睡醒吧。
但手掐起来真的很疼啊。
而且……屋顶自己会好,门也会变好是什么意思?不用请工匠来修的吗?还有新家具,难道二叔买好了吗?
“走。”
楚松风的话仿佛有什么魔力,沈和昌下意识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小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他向来听惯了楚松风的话。
只嘴上问道:“二叔,走去哪儿?”
“买东西。”
楚松风随手拿起一锭元宝,剩下的就明晃晃地放在床板上,倒不是他大大咧咧,而是家徒四壁的他连个柜子都没有,想躲也没地方躲。
沈和昌可担心这些金元宝了:“二叔,这些被人偷了怎么办?”
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左右,对家里的财产担心极了,以前他们家穷,开着门都没人愿意来。
但是他们现在可有钱了。
“无事。”
楚松风背着手,一点儿都不担心:“没有人能拿走我们的钱。”
“除了你和我。”
沈和昌还是不放心,还想再说,楚松风却是已经不想再纠结这钱了,走出门,道了一声:“走吧。”
大概是看沈和昌念念不舍,他无奈叹气,道:“和昌走。”
沈和昌还是很担心钱,但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哪怕他是小孩,也察觉出一些奇怪了。
不过他没有深想,认为是二叔太威严了,他听了二叔的话,身体动的比脑子快。
楚松风打算买一些生活用品与衣裳,他可真是有够穷的,要啥啥没有,就是衣裳,也只有一身看的过眼的。
那还是当时考完乡试,主考官对他很喜欢,送给他的呢。
当日春日宴,他穿的就是那一身,那可是他唯一一件好衣裳,其他的都是些粗布麻衣。
让人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人肯定没啥钱。
还有沈和昌也得买几件,再在外面吃上一顿,这回去了他也不想做饭,而且,他也不打算自己做。
这黄金百两,足够他花到成为国师了。
想到这儿,楚松风就想起了当日的小公子,皓齿明眸,玉貌花容,楚松风自认自己也不是个好色的人。
往常他什么仙子仙君没见过,天庭里就没一个丑的,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但是在看见齐月照的时候,楚松风的胸腔却仿佛被震了一下。
下意识地就跳进了水里救人,在岸上见人狼狈更是止不住的心疼。
实在奇怪,难道他也是个肤浅的人吗?
虽然齐月照确实长的不错,很合他的眼缘。
两人去成衣店买了几件合身的衣服,还订做了两件,之后来取,其间沈和昌眼巴巴地看着楚松风给出去的钱,心疼的不行,可是他又拉不住他二叔。
只有暗自心疼了。
又逛了会儿街,买了一些东西,正好走到了扶鹤楼附近,扶鹤楼是一家颇有名气的茶楼,很多文人雅士都爱来这儿。
这家茶楼往来之间都是书生,常有人在这儿吟诗作对,出了一少名句,慢慢的,竟是有些大人物爱来这茶楼坐坐,以寻觅人才。
于是扶鹤楼就更受欢迎了,赶考的书生们总是希望着能在这做出一首好诗,写出一首好文,借此得到贵人青眼,从此扶摇直上。
之前的楚松风,也就是原身,还没来过,他向来只参加免费,且可以混吃混喝的聚会。穿上他那一件唯一拿得出手的衣裳,去会上写写诗,做做词,赢得别人对他的才华赞叹的同时,又饱餐一顿。
楚松风不由得感叹,这原身真是个人才。
“他的灵魂去哪儿了?”
系统立马回答道:“投胎了。”
“作为交换条件,他下辈子是书香门第,簪荫世家,而且很有钱,还是个太平盛世,让他可以做官做到致仕,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国破家亡,以身殉国的事。”
“他投胎前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拜托尊上您照顾沈和昌,教好他的学问,让他在会试时榜上有名,完成老秀才的梦想。”
“再说吧。”
楚松风暂时把这个愿望搁置,以前的沈和昌是老秀才在教,还有楚松风有空也会教,但是现在换了他……
不是他不会这些,而是他根本就不可能耐着性子给别人当老师。
还是等后面给沈和昌请老师吧。
楚松风做的诗着实不错,字也写得好,毕竟他向来是能写字,就不说话的。在文人之中小有名气,刚进扶鹤楼,就有人认出他了。
他冷淡的和这些人打了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吃顿好的。
剑尊这辈子没什么爱好,就是好一口吃的,尤其是肉,他无肉不欢。
楼上的雅间,青年吊儿郎当的,对这什么诗词歌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下面那些一个个聊的慷慨激昂的书生也甚是无趣。
眼神落到坐在角落里的楚松风,他来了兴致。
“这不是那个,就是那个救了我未来嫂子的书生嘛?”
青年脸上挂着笑,五皇子的未婚妻是被别的男人抱上岸的,这可让五皇子这段时间大为恼火。
真是搞笑,自己不救,还不准别人救,他这位皇兄啊,啧啧啧,小肚鸡肠。
要不是他碍于名声,这书生只怕早已倒了霉。
此时,青年见了人,好奇的不行:“去,让人上来,就说我请他们吃饭。”
身后的侍卫有些无奈:“殿下。”
但也不敢多言,下去请人上来吃饭。
于是还在点菜的楚松风就收到了邀请,他冷淡抬眼,往雅间看了一眼,点点头,同意了。

第5章 言出必灵的书生
雅间里坐着的男人穿了一身亮色的蓝袍,翘着腿,手上把玩着玉佩,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不过楚松风第一眼就知道了这家伙是谁,宫中六皇子。
几乎是和五皇子前后脚出生的,母亲乃是宫中贵妃,虽不及五皇子母妃辰妃受宠,但胜在贵妃母家地位显赫,是镇远将军府的大小姐,地位也是甚高。
他本也有夺嫡的资本,但一心做个富贵闲王,纨绔皇子,所以性格放肆,玩世不恭,也不怕得罪了人,坐不上皇位,无论是大臣还是皇帝,他都是直来直去。
不过,这六皇子最后还是参与了皇位之争,并且是前期的大反派。
楚松风不卑不亢感谢道:“多谢公子。”
也不问六皇子的身份,更不好奇,只当今天就是来吃顿免费大餐的。
六皇子不以为意地笑:“多大点事,快点上菜,让我们楚公子尝尝这扶鹤楼的手艺。”
后半句话是对身后的侍卫说的,侍卫领命。
他又看向楚松风,啧啧称奇,怪不得五皇子满脸狰狞的青脸,一副戴了帽子的王八样。
这楚松风看着,竟是比五皇子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子还要出色,五皇子虽也是位美男子,但若是站在楚松风身旁,那就逊色了。
便是气度,也难以企及。
本只是有些好奇,现在见了人,六皇子竟是觉得这人是可交之人。
饭菜被美貌的婢女上齐了,三人吃了起来,喝了一小口酒,六皇子还是忍不住说起当日楚松风救齐月照的事。
“顺德侯府小公子,那可是位绝顶的美人啊,便是有所盛名的京师第一美人也不及。”
若不是那齐月照喜欢经商,被高门公子小姐们所排斥,他才应当是这第一美人。
楚松风动作慢了一瞬:“确实。”
六皇子当即露出促狭的笑,看来这位楚公子对那侯府小公子有些意思啊,不过也是,英雄救美,当日那美人在怀,少有人会不心动。
六皇子当即与楚松风说起温香软玉,红袖添香的美处,惹的楚松风看了他好几眼。
叫六皇子虚荣心大涨,论玩,可没人及得上他。
却不料楚松风实是心中暗想,这纯情恋爱脑说起这些,竟能头头是道,私底下背了多久?
这本重生文中的主角齐茂华与五皇子,遇到过大小BOSS无数,但真正让他们栽跟头的只有三个。
而这三个,都与齐月照有关系,拔出萝卜带出泥,死了一个齐月照,招惹了三个大|麻烦,这大概也是齐月照被认定为最大反派的原因。
齐月照喜欢经商,被京师这些自诩高贵的高门大户们所不喜,认为他满身铜臭味,即使他日斗进金,比他们加起来都有钱。
他一生中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一家七品小官家的哥儿,也就是后来的将军夫人,为了查清齐月照的真正死因,被齐茂华盯上,害死了。
这也引起了将军的死,还有蛮族的入侵。
另一个就是与齐月照情同兄弟,一起长大的夏桑,齐月照死时,夏桑不在他身边,被外派了出去,后来得知齐月照死了,他就第一时间跑了。
虽是不知道当日真相,但夏桑知道绝对是那五皇子与齐茂华下的手,于是这一心为齐月照报仇的夏桑开始了复仇大路。
本来他一小小仆人,即使与齐月照关系再好,到底身份卑贱,但靠着齐月照早早准备的后手,藏匿的那些钱财,他竟是混出一点儿名头。
然后就遇见了六皇子,那六皇子一天天的装成风流浪子,实则纯情不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夏桑发现了这点,决定利用他。
本就对夏桑有好感的六皇子被稍一勾搭,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忘乎所以。为了夏桑,还参与进了夺嫡之争,因为身份高贵,还有夏桑拿出的钱,五皇子差点就没抢赢他。
当然,主角是不会输的,最后还是五皇子当了皇帝,夏桑死了,六皇子也殉情了。
这前期的大反派六皇子,中期的大反派将军两口子,还有后期的大反派鬼医,都是因齐月照才和齐茂华两人对上的。
这两人更是差点死在鬼医的手上,要不是天命之子的气运实在厉害,也就是主角光环太大,他们早已死了。
鬼医曾是齐月照母亲,李家小姐的闺中密友,她第一次出山便遇见了李家小姐,从此一眼万眼,两人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直到鬼医过了界,友情变了质,思想相对保守的李家小姐不敢面对这种感情,慢慢疏远了她,之后更是嫁给了顺德候。
李家小姐十里红妆出嫁那天,鬼医躲在暗处,看着花轿进了顺德侯府,一夜白头,心神俱损,被她师父带回了师门。那之后,心灰意冷的鬼医便躲在师门钻研医术,再也没出过师门。
李家小姐临终前给她送了信,但师门怕她看了信,想起人,又伤了身体,便没告诉她。直到多年之后她无意中看到那封信,拆开看了,也不知信中写了什么,鬼医决定出山去照顾李家小姐的独子。
结果一出来发现,人早就死了,在她心里,李家小姐的孩子等于是她的孩子,她孩子死了,怎么能不报仇。
她在医术一道上天赋惊人,年轻时已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再次出山之后更是无人能敌,并且医术更加诡谲,齐茂华与五皇子被她下了毒,差点人就没了。
后来虽然侥幸度过难关,也是伤了寿命,早死了许多年。
要楚松风说,这是不作不死,没事眼热别人的钱干什么,谋财还不算,居然还害命。
这下可好,自己一生的波折都这么折腾出来了。
六皇子嘴上巴拉巴拉地说了许多,楚松风只冷淡地回应,时不时嗯一声,叫六皇子颇感尴尬。
他一个皇子,此时像是上赶着贴人冷屁股一样。
他撇着嘴:“怪不得别人都叫你哑巴书生,确是有几分道理。”
楚松风还没反应,沈和昌先是不依了,但怕自己太冲动,给二叔招惹了麻烦,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才不是。
楚松风摸摸他的头,让他吃继续吃饭,不用管。
“非是我话少。”
楚松风的眉眼间多了一抹为难:“是说不得。”
“说不得?”
六皇子眉梢一扬,刚刚他们说什么了?有什么话题说不得吗?
楚松风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在桌上:“是楚某说不得。”
“语言是很难控制的。”
他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叫六皇子更加纳闷,这家伙打的什么哑谜?什么叫做语言是很难控制的。
笑话,语言难道还能变成刀剑杀人嘛?
流言、舆论能够害人,但那也是特意为之,寻常人说说话,有什么说不得的。
“莫不是楚兄弟的言语还能化作刀剑伤人不成?”
他调侃道,已是感觉有些无趣,六皇子最讨厌那些自作聪明的人,打哑谜的人已是,隐隐藏藏的仿佛就自己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笨蛋似的。
但楚松风沉默片刻之后,竟是点了点头:“差不多。”
“言语无心却有力。”
他黑沉的眼睛里像是一道深谷,里面藏着无数的东西:“六皇子,你说,如果语言会成真,会变成什么样?”
六皇子心下一跳,他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身上穿的带的更是特意准备的,不认识他的人看了,只会以为他是个富家公子哥罢了。
眼前这人是什么时候猜到他的身份的。
不过楚松风的后半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叫他没有第一时间询问自己是何时暴露了身份。
他难得正经回道:“语言可以成真,那怕是天下所有人都做这么个梦,想要什么,张嘴一说就是了。”
楚松风摇头:“或许是件好事,但当这事真的发生,便不一定了。”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梦中无意的呢喃,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
“所以,我的话很少。”
他垂眸,竟是有些沉郁:“皆因我不可乱言。”
这话说的好像,他说的话会成真一样,六皇子的狐狸眼上下打量楚松风,感叹没想到看着这么出色的人,竟是一个疯子。
笑话,难不成他还真信了楚松风的话不成,白日做梦也不是这么做的。
言出必灵,那岂不是神明。
楚松风后面没有再说话,吃完这顿饭,他便带着沈和昌告辞了。
“六皇子,世上无不可能之事。”
他看向六皇子,六皇子被这双眼看的一阵发虚,楚松风是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的。
“便如这铁树。”
楚松风指向旁边摆设的铁树,铁树是铁水浇灌而成,上面点缀了几颗宝石,看着颇为雅致。
“铁树也能开花。”
铁树开花?怕不是痴人说梦。
六皇子懒得与疯子计较,看着楚松风叔侄俩走了,等玩够了,他也站起身,打算打道回府。
临出门前,他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看着桌上的铁树,沉默半响,道:“把这个铁树带回去。”
他轻笑:“我倒要看看这铁树能不能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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