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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是我老婆(快穿)by乘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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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爱哭,楚松风想着,眼泪落在他的手上,他突然有些气,刚才那个家伙算什么东西,竟也敢,也敢……
他看着月照哭完,又躺会榻上,像是一具木偶,失了生气。
更叫人心痛了,楚松风摸着心口,一抽一抽的痛。
他一转身,消失在原地,再出现,已幻化出人类能看见的身体,他一路偷听弟子们的对话,找到了掌门所居住的主峰。
在那守了三天,可算是见到了掌门,那掌门抱着一个女人,女人娇美柔弱,如扶风弱柳,轻靠在掌门怀中,落下一滴泪珠子。
“张郎,你别生气,是妾出身不好,才惹得流月剑尊不喜,他不愿意妾与你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她抬手,露-出了手臂上的伤痕:“只怪妾身体太差,仙尊本意是让妾干些事,养养身体,我却什么也干不好。”
掌门怒道:“我上次明明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生气也罢,偏要找你出气,仗着自己的身份,权势压人。”
娇弱做作的女人,蠢钝如猪的男人,楚松风压着眉间戾气,等着他们走出来。
那女人又温柔地宽慰了几句,掌门脸上的怒气才消去,但对月照的厌又添了一份:“飞雪,你先回去,我有些事务要出去几天,你在峰里好好呆着,有什么事叫莫炙他们。”
飞雪点头应下,又与掌门难舍难分地缠了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看见掌门踏出了主峰,楚松风眼神一利,那主峰上设有大阵,他不便进入,但人出来了,他就可以痛痛快快动手了。
掌门朝着西边飞去,到了荒僻无人之处,他哎呦一声,被一块飞射的石头打落在地。
穿着白衣的男人满脸阴翳,剑眉星眉却黑沉着脸,高大的身子遮住了阳光,阴影落在掌门脸上,一身气势让掌门知道这人不好惹,看着竟然比全盛时期的流月仙尊还要强上三分,他忙拱手。
“不知这位道友有什么事?”
“道友?”楚松风嘴角上扬:“我是来取你狗命的。”
这只该死的蟑螂,竟让月照哭成那样,叫他一把剑,都心疼得不得了,这还是师兄呢,还不如他这把佩剑有良心。
看在月照算是他主人的份上,他弄死这个狗东西。

门被敲响,又有人来了,月照翻身下榻:“进来吧。”
男人埋着头进来:“仙尊,在下是掌门临行前,特意嘱咐来照顾你的。”
“照顾我?”
月照拒绝:“不必了,你回去吧。”
男人道:“我若是回去了,掌门得知必然发怒,还请仙尊收留。”
月照想说他师兄倒也不至于那样,不过转念一想,如今掌门都已经能庇护魔族,再做出其他什么事,似乎都正常。
他叹了口气:“你留下吧。”
想来是师兄为了哄他,让他乖乖将松风交给别人,只是……他攥紧剑柄,唯有这个,是绝不可能。
那来照顾他的男人抬头,看了他好几眼,表情有些怪异:“仙尊可需要我帮你将剑放好。”
抓得太紧了,他感觉很奇怪。
“不必。”
月照神色一黯,竟是丝毫都不掩饰了,刚来就想要拿走松风剑。
他让男人下去,男人刚出门一步,他问道:“对了,我还未问过你的名字。”
“在下无姓,单名一字,楚。”
“我知道了。”
楚松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此后数日,每日都会有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前,剩下的残羹剩饭也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吃下蕴含的灵气的食物,残破的身体都舒服了一些,月照懒洋洋地躺在美人塌上,阳光照拂在他的身上,是这些年来难得的轻松。
那名为楚的男人确实是个体贴细致之人,就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目光总在松风剑上打转。
楚松风掐诀,给后山自种的灵植浇水,突然,他动作一顿,不易察觉的耳根微微发烫,这个仙尊怎么总是抱着他不离手,抱就算了,还总摸来摸去的。
他做剑也有很多年了,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不过诡异得是他不讨厌,反而还有点儿小激动,至于是为什么激动,他也说不太清。
想进冷水里泡一泡。
他面无表情地想着,又想那被他打成重伤,掉进秘境的掌门。他是个果决的剑,决定要杀那个狗东西,自然不会犹豫。
但是人类的术法花样繁多,他被那家伙迷惑,走神了一瞬,那人就要逃走,他一道剑意挥去,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掌门便落了进去。
挨了他那一道剑意,如果没有妙手回春的医修,掌门必死无疑,但是……万一呢,有些人的运气就是很好。
或许他就是能掉进一个连通不知名秘境的裂缝后,第一个遇到的不是妖兽,而是一个心地善良,医术高明的修士呢。
然后那修士身上刚好带着可以救他的药,刚好是世界上唯一可以救他的人。
他板着脸,有些担心,那家伙没死还回来了就有些麻烦了。
“你是?”
男人风-流的桃花眼微咪,疑惑道。
“小的是这流月峰上的杂役,专门照顾仙尊的。”
“这样啊。”
那男人关切地问道:“最近月照的身体怎么样?”
楚松风道:“还是如往常一样。”
男人捂面,似是有些伤心,但楚松风冷眼看着,这人明明就挺开心的。
男人道:“你继续忙吧,我去看看你们仙尊。”
楚松风继续浇水,但是想想又不放心,疾步朝着月照的住处去,刚好看见刚刚那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沉着脸离开了。
门就那么开着,也没关上,楚松风上前几步,月照端坐着看门口,见了他,扯起嘴角,正要露-出微笑,却是哇啦一下喷-出一口血来。
楚松风冲进去,半抱住已经晕过去的月照,手指探向他的手腕,脉搏的跳动是那么的微弱,让他感觉,月照下一秒就要离开了。
源源不断的灵力输送进月照的体内,他又找到月照收在一旁的通讯玉简,通知了一直以来照看他身体的越青山。
自从上次被拒绝之后,再也没有机会去流月峰的越青山正要处理灵药,通讯玉简又急又快地跳动起来。
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灵药掉在地上,来不及捡,他拿出飞行法器就向外冲。
月照的性子他是明白的,办事向来不急不缓,玉简突然跳得这么快,怕是……人要不行了。
急匆匆赶到,他为躺在床上的月照诊了脉,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情绪太过激动,刺-激之下身体不适,晕了过去。”
“我为他调配些药,接下来这段时间要注意一点儿,不能让他生气,最好能让他把心中挤压的情绪宣泄出来一些。”
“这样对身体最好。”
越青山说完,看向楚松风,疑惑道:“你是谁?”
楚松风将对月照的说辞又对着他说了一篇,越青山嘀咕道:“那家伙竟然还有些良心。”
“我以为他一心盼着……”
他丢给楚松风一个储物戒指:“这里面是我备好的灵药,我已经分好了,你取一份出来煎好,等月照醒了提醒他喝药。”
他又对着楚松风细细嘱咐了一番要注意点事宜,再看月照,有些犹豫不决,上次月照让他别来之后,就真的不见他了。
他是拗不过月照的,但又有些担心,一时犹豫要不要等月照醒了再走。
楚松风突然开口说道:“越峰主,刚刚一位客人来拜见仙尊,离开之后仙尊便是这样了。”
“那人是谁?”
越青山听到,当下明白月照是被某些人气到了。
楚松风摇头:“不知,不过他穿着一身蓝衣,是对桃花眼,手里拿着把玉扇。”
越青山气道:“燕成辉,他居然还敢来。”
“不知这人是……竟叫仙尊动怒。”
“若是下次他再来,我定要拦着他,不让他出现在仙尊面前。”
“这……”
越青山有些尴尬道:“怕是不行。”
“月照将那家伙当成弟弟看。”
楚松风皱眉:“既是与仙尊关系这般要好,又怎会……”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月照,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越青山思索了会儿,如今是这人照顾月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叫他知道也没什么,知道内情也方便照顾月照。
“你应该也知道流月仙尊的出身吧。”
楚松风点点头,越青山继续说道:“当年那座城,被路过的魔族屠了全城,月照因为体质原因被留下了。”
“世人皆知整座城只活下来一个人,很少有人知道,当时还有另一个人活了下来。”
“燕成辉也是城中的富家少爷,与月照一同长大,他一心求仙,却因天资不佳,不得入门。那年刚好去了瀛洲,希望能拜入瀛洲的一个小门派。”
“等他再回来,亲友俱丧,只剩下拜入前任掌门座下的月照。”
“月照得知还有人活着,十分欢喜,将他带到自己身边,贴心照顾,因为他一心修仙,却不合适剑道,专门托了前掌门,带他进了问霞门。”
“只是这小子内心阴暗,眼见只有月照活了下来,面上倒是嘴甜,心里却认为月照是一切的祸端。”
“他觉得,为什么那魔族要屠城,定然是因为月照的特殊体质被魔族察觉,为了月照才屠城。”
“他不信,那魔族只是一时兴起,以屠城为乐,当时月照也差点儿死在魔族手里。”
“本来也没什么,反正不过是一小人而已,直到月照五十年前受了重伤,他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越青山叹气:“今日来这儿,怕也只是为了月照那丰厚的家资。”
“月照性格清冷,没什么朋友,将他看作亲人,对他历来大方,他一心等着继承那些……遗产。”
越青山起身:“我还是先离开吧,我再念念叨叨的,也不会让他开心起来。”
“你……”他想叫楚松风的名字,却发现自己还没问过这人叫什么名,不过一个杂役罢了,他也懒得关心。
“他如今只有两年的时间了,你尽心照顾他罢,等他去了,可以来我这儿做事。”
他又给了楚松风一瓶丹药,算是订金,让楚松风尽心照顾月照的订金。
楚松风伸手接过,越青山苦着脸离开。
楚松风看着脸色苍白的月照,心里更是揪着疼,只恨不能疼在他自己的身上。
手指拂过月照的眼,白色的眼睫毛没有光泽,像是主人已经耗尽了生命力,成了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耳边是掩饰不住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叫他这把剑也拧成了花,只盼望着能与那将枯的花连着根,共同活下去。
他决定了,他要护着月照,帮他把那群该死的家伙送到该呆的地方了。
坚决的心意凝结成型,他竟觉得这一切有些似曾相识,只是那一次,他做出了相反的选择,所以……遗憾终生。

第112章 神剑他超爱仙尊的3
月照睁开眼,明亮的光有些刺-激,他连眨了好几下眼才适应,本以为会很难受,却感觉身体有些舒服,
“醒了。”
楚松风半抱着他坐起来,月照没什么力气,靠在他的胸上,正要说话:“你……”
杯子递到了他的嘴边:“来,张嘴。”
“先喝点儿水。”
充裕着灵气的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有些舒服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才睁眼,仰首只能看到楚松风的下颚线。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熬药。”
他半抱着月照,让人靠在床头,不知从哪儿变出几个绵软的垫子给月照垫在身后,说完话,就脚步匆匆地走了。
留下月照坐在那里,脸上有些茫然,他,还没得及说话呢。
没过多久,楚松风就回来了,他照例坐到了窗边,将药递到月照嘴边:“喝吧,不烫。”
月照下意识地张嘴,一碗药就进了肚,然后楚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嘴里放了颗蜜饯,甜味将药的苦味压了进去,口齿留香。
月照抬眸,再看向楚松风,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困惑:“你,为什么这么照顾我。”
“因为我是专门来照顾你的人。”
楚松风不想提掌门,他觉得那人怪恶心的。
月照抿唇:“谢谢。”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楚松风真的对他挺好的,很体贴,自从他来了天剑宗之后,就再没有人这样了。
师父认为他年纪不小了,有意让他更坚强独立一些,师兄师姐们没养过孩子,根本就不会有照顾小孩的想法。
他生病时,都是自己待在洞府里,有丹药就吃丹药,没有就默默等着病自己好。
上一次被人照料,是五十年前,他解决完魔域封印震动后归来,他重伤倒在宗门前,越师兄把他抬了回来,喂药治伤。
身体还在沉睡着,意识却苏醒了一些,越青山去准备药材了,其他人忍不住在他的面前说起自己的担忧。
因为已经下了判断,他是治不好了,时日无多,所以他那些师兄师姐们更担忧的是他死之后天剑宗的未来。
“如今月照这样,以后可如何是好?”
“倒也还有办法,总归松风剑还在,有这神剑在,谁都能是流月仙尊。”
“数千年来,除了祖师爷,只有月照让这剑认了主。”
“有一就有二,月照也不过是出现的时机恰巧罢了,不说别人,我们当中,不就有好几位天资胜过他嘛。”
“如果松风剑不认我们,大不了我们多找几个年纪小的弟子,或许有人能入了神剑的眼缘呢。”
“这……松风剑还是月照的。”
“他也没几年活头了,我们只不过是在为大家考虑而已,大师兄,你说对吗?”
掌门温润的声音想起:“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是不愿意的,但我如今已经是掌门了,我需要为天剑门的以后考虑。”
“就是,月照性子好,便是他知道也不会生气的。”
“如果是他亲手帮助松风剑认新的主人,成功率想必还能更高。”
有人犹豫道:“他才从魔域封印那边回来。”
“如果外头的人知道了,也难免对我们多有指责。”
“修道之人谁信这些?能有人接过松风剑,继续守着魔域封印,他们一句话都不会有。也就是那些凡人对他感恩戴德,或许会说上几句罢了。”
“到底是件招惹骂名的事。”
“凡人命短,记性也差,过个三四十年的,什么流月仙尊,谁也记不住。”
“这倒是,等过个几十年,这事就没人在意了。”
“我……”
“师妹,修道之人,如何这般优弱寡断,又不是我们害了月照,我们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这样一来,谁都能有成为松风剑主人的可能。”
“这可是我们天剑宗历代守护的神剑,难得你没想过?”
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再醒来,是掌门关切的眼神,众位师姐师姐们也守在他身边。
“月照,你没事就太好了,可担心死我了。”
“你钟师妹可是为此哭了好几次。”
“哎呀,幸好小月照醒了,不然她的眼泪都能把我们淹没了。”
“要我说,这事就不该月照一个人去,你们这些师兄师姐真的的。”
一位师姐嗔怪地瞪了他们一眼,一位师兄忙举手道:“这不是我们实力太弱了嘛。”
“月照啊,这次是师兄的错,以后师兄一定好好修炼,下次就不让我们的月照去了。”
“对对对,月照你疼不疼啊?”
年纪小些的师弟一头扎进月照怀里:“月照师兄你没事就好了,等我好了,我们去洛河玩。”
“月照……”
“月照……”
大家关心地围在月照身边,因为月照的苏醒而露-出笑容。
月照想,之前大概是魔族的招数,想要迷惑他的心智,让他与众位同门们反目。
他也露-出了微笑:“嗯,我没事。”
后来的日子里,每日他这儿都围满了人,可靠的师兄、温柔的师姐、贪玩的师弟、可爱的师妹。
一日复一日,突然,他猛然发现,好久好久没有人来了。
始终还来的只有给他疗养身体的越青山,提起那些人,越青山沉默,又道:“别想他们来,自己过得开心点儿吧。”
“他们都很开心,忙着到处玩呢。”
也好,也好,大家都有自己的事,不来他这儿也正常,所有人都很开心,开心就好,就好……
他的实力不断衰退,他越来越弱了,昔日攒下的东西也都没剩什么了。他向来是个大方的人,总是乐意把珍贵的武器灵植往外送,反正他也不缺。不过那是在他还好的时候,现在,他不能再凭借实力去外头寻觅回更多了。
就连被他当做弟弟一样照顾多年的燕成辉也嫌弃了,叫他不要再浪费东西了,都好好留着,留着……给他。
燕成辉说完又满脸愧疚地说对不起,月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家人死得早,我不怎么会说话。
月照懒得理他了,挥手赶走了人。
此时,他才明白,当日不是幻觉,只不过是他们敞开了心扉,说了内心的实话。
其实他们说得也对,又不是他们害得自己,他是怪不到他们身上的,只是……心好冷啊,冷到了心里。
他有时想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天下之大,芸芸众生,无人在乎,刚开始时,凡间总响着他的名字,百姓的愿力流入他的身体,会让他暖暖的,更舒服一些。
后来,再没有了。
弱小的魔族混进人群里,初时,大家喊打喊杀,后面,变成了同情,变成了理解,变成了维护。
他们是善良的,只是出生在魔族而已啊,他们没有害过人,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
月照去过十几次凡间,刚开始,他杀死那些魔族时,人人拍手叫好。
最后一次去,是四十四年前。
他举剑,有凡人挡在了魔族的身前,憎恨的眼神像是刀一样刺人:“你是流月仙尊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你有没有感同身受地想过他们,他们是魔族,但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甚至还帮助过我们。”
“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杀他。”
“我看,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刚开始是沉默的,到了后面,周围的凡人也纷纷说道:“是啊,虽然是魔族,但他并没有做错。”
“仙尊是否过于无情了。”
“我看他根本就没有感情,成天只知道杀杀杀。”
“小凡多好啊,虽然是魔族,但他可没害过人,还帮了我们不少,不像是那些什么仙人,平常见不到人影,一到时候就出来了……”
“流月仙尊杀了那么多魔,小凡可从来没有恨过他,他倒好,一来就要杀人。”
看,不过四十年,众人口中的话就变了个模样,不同于之前,被视为救世主的月照,现在成了个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人的魔头。
月照收回来剑,走了,他没有再看一眼,因为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连看上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回来之后,他常抱着剑呆坐于屋中:“从始至终,只有你一直陪着我啊。”
他拒绝越青山给他治病了,越青山是个好人,以前大家都说他是个呆子,月照也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他知道了,呆子才是真正纯粹的人,越青山想做个好大夫,仅此而已,医者仁心被他挂于心间,要说他对月照有很深的感情?那是没有的,只是基于大夫的仁心和呆子的正义心。
越青山看不惯的人、看不惯的事,他要说,月照不想他再说了,自己要死了,越青山为了他招惹了旁人的仇恨可如何是好。
一个将死之人而已,不值得。
楚松风对着他笑了笑,冷硬的脸上,笑容像是被强行扯出来的一样,一看就是不常笑的人。
月照看着他,竟觉得有些熟悉,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向楚靠过去,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松风剑一样。
真是奇怪,可是他已经懒得去想了,只轻声道:“你叫了越师兄来?”
楚松风点点头,月照接着说道:“以后,别再这样了。”
“我不希望你再让他来流月峰,知道了吗?”
个子高大的男人垂着眼看他,看着竟有些委屈,像是不满自己的一片好心遭来呵斥一样。
月照往他手里放下一个戒指:“今天的事,我很感谢你。”
“这是谢礼。”
反正也要死了,他的东西早点儿送完也好,免得留给了些他不想给的人。
“你想离开这儿吗?”
“去别的峰,我可以让他们收下你。”
“不用。”
楚松风说话了,声音又冷又硬:“我喜欢待在这儿。”
他的目光从月照身上飘过:“我希望,你能爱惜自己的身体,好好养病。”
“我会照顾你的。”
月照完全不关心自己身体的模样叫他难受,真是……让剑生气。
晚点儿去杀了那个燕成辉,不对,不能杀,要留着给月照杀,这样能宣泄心里压着的情绪。
嗯,听起来会是个不错的发泄方式。

第113章 神剑他超爱仙尊的4
月照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这五十年来,法力一天比一天衰退,昔日强横的躯壳也不比从前,变得如同凡人一般。
一日三餐是必不可少的,在以前,他一般都是吃辟谷丹过日子,自楚来了之后,他就吃上了灵食。
一天三顿,顿顿不拉,这可不像是他那掌门师兄的作风,灵食珍贵,给他这么个废人吃,岂不是浪费。
还是说,他们为了自己乖乖交出松风剑,这才舍得下如此大的成本,为了让他念起些许温情,能如他们所愿。
月照抱着松风剑,嗤笑一声,这绝对不可能,若是死后,松风剑认他人为主,他不会管,但他还活着,就绝不可能让此事发生。
门被打开,他抬头,看见是楚,楚手里抬着托盘,将里面的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仙尊,快来吃吧。”
说完,他似乎是觉得月照自己的动作太慢,几步上前就把人抱进了怀里,惹得月照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男人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径直把人抱到桌前坐下,碗筷已经摆好,他又抽出另一双筷子来,往碗里放了些菜。
月照不知该说些什么,楚是不是有些……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他张嘴想训斥两句,让他以后规矩些,别总对着自己抱来抱去,但是一抬头,对上那黑黝黝的眸子,他又没了话说。
算了,楚也只是在关心他而已,他都快死了,还矫情这些做什么。
看着月照拿起筷子细细地吃了起来,楚松风满意地点点头,眼睛又回首看向榻上的剑。
月照可真是喜欢他,就连睡觉都得带着,唉,叫他一把剑怪不好意思的。
月照垂眸吃饭,心里更清明了一些,楚来这儿是为了松风剑,他莫要被这些温情软化了心,叫那些人称了心。
他吃完,楚松风几下把东西收拾完了,又说要带月照出去晒太阳,月照冷着声音拒绝:“不必了。”
“晒晒阳光对你的身体好,老待在屋里,小心发霉了。”
楚松风根本就听不懂什么叫做拒绝,一把将月照捞进怀里,就要带出去晒太阳。
月照手下使力,想将人推开,费力半天,却是纹丝不动。
他怅然若失,如今,自己竟已经弱到这个程度了吗?
楚是被掌门派来照顾他的杂役,修为定然不高,至多也就是筑基,他竟是对着筑基期都没了回手之力。
楚松风把人摆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发现人又失落了一些,有些不解,这人可真难养,不像是他们剑,找个地方丢着就行。
晚上,楚松风要给月照洗澡,叫月照慌忙地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
楚松风道:“你不也常给我……常给他洗吗?”
他指了指松风剑,月照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一样,这人和剑怎么能比,他这是给松风洗去尘土、保养剑身。
楚松风不依不饶:“那我也是为了给你保养保养身体。”
他上前抱过月照,任人怎么拍打也不放手,直接把人带到了浴池边,要给他脱-衣服。
月照羞红了脸:“我都说了,我不洗,快放我回去。”
“不行,必须得洗。”
这是楚松风寻来的灵池水,月照泡了,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
他伸手就要扒月照的衣服,月照慌张地推他,手脚乱蹦。
“别闹了,听话一些。”
月照欲哭无泪,是他在闹吗?分明是眼前这人蛮横不讲理。
“我洗,我洗还不行嘛。”
“我自己来就好,你松手。”
月照拽着自己被褪-去大半的衣服,睫毛上已经染上了泪珠,原本苍白的脸红扑扑的,那是因为又羞又急被吓出来的。
楚松风眼皮微敛:“好吧。”
然后他站起身,示意月照快点儿脱了衣服下池子。
“……你先出去。”
那不行,楚松风担心没人看着,月照晕到池子里了怎么办,他果断摇头:“不行。”
月照气出活力来了,到处谁是仙尊谁是杂役,这家伙怎么那么霸道,他努力冷着声音,却因为刚刚的一番动作,有气无力的,说出口的话像是在撒娇。
“你出去。”
都说了不行了,楚松风想好好和他辩一下为什么自己不能出去,但仔细一看,月照倒在池边,双手费力地支撑着身体,衣服半遮半掩地搭在身上。
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染上绯-红的脸颊像是甜滋滋的蜜桃,楚松风喉结滚了滚,他突然好想吃桃子。
他还是出去找桃子吃吧。
“那我先出去了,你泡上半个时辰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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