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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了怪物的蛋by盲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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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对方一点都不感动,也不说主动表示表示!他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愤愤道:“没良心的,喂我一个!”
于万低低笑了声,抓了一把往闫铎嘴里塞,“好,张嘴。”
这一把有五六个,闫铎嘴里塞不下,含着三颗栗子鼓着腮帮子,费劲地伸舌头舔她手心。
“脏不脏。”于万躲过,等他把嘴里的咽下去,再让他吃掉剩下的,抽出纸巾开始擦手。
“你嫌弃我!”
于万没理他,继续擦手。
“你真是没良心,我掏心掏肺对你,你还嫌弃我的口水!难道亲完嘴你也要喝口酒精消毒吗!”
“不用喝酒精,我不会亲你。”
“你再说一遍!”
“我对你这款没兴趣。”
“你对谁有兴趣,裴丛隶?都是Alpha,他比我多对胸还是屁股下多条缝?”
于万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不喜欢听脏字。”
闫铎嗤了一声:“脏?我哪个字脏了?我对亲爹都没对你谨慎,说个话得先在嘴里绕两圈,要不我干脆叫你爹得了?”
于万扭头看窗外,“不必,我生不出你这样的儿子。”
“少在嘴上占我便宜!”
于万不理他,闫铎心里烦躁,没想一见面又闹不愉快,拉下面子主动说:“上次的花喜不喜欢?”
于万闭了闭眼,更不想理他了。
“我的唇印你得珍藏啊,我印了好几次才印出一个最清晰的。”
于万依旧沉默。
“喂!差不多得了,我最烦你装哑巴这一套!”∫
回应他的还是一片寂静,闫铎眸色深深地看她,憋着气把车开得飞快。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一栋很气派的别墅,闫铎在门口停车。
于万疑惑:“你家?你带我过来做什么?”
“你说呢?”闫铎手臂撑着副驾驶座椅靠背,嘴角勾起,“我带你回家还能干什么?斗地主?”
于万平静地看向他:“斗地主人数不够,不然你再叫一个?”
“行啊,叫上裴丛隶。”
闫铎俯身靠近,十分放荡地冲她挑眉,言语中夹杂着讥讽:“咱俩上床,他当观众,你猜,那冰块脸会不会看硬?”
于万:“很低级的玩笑。”
“谁开玩笑了?”闫铎解开她的安全带,拉着她下车往里走,“收了我的花,不就代表你是我的人?还是说,你想让裴丛隶一起加入?加入也行,下次吧,这次就咱俩。”
进了门,闫铎揽着于万肩膀,收紧手臂歪着头,眼神像野兽紧紧盯着即将到口的猎物,“亲爱的,亲一口。”
他朝着于万的唇凑过去,在距离仅有一厘米时,楼上响起轻微的声音。
地面铺的木地板,声音是鞋面和地板摩攃发出的动静,于万没觉得这声音有什么不对,而闫铎却立刻抬头往上看,暗骂道:“操!”
“回车上等着,我上楼拿完东西去找你。”说完这句话,他疾步往楼上跑。
于万没出去,而是站在楼梯下认真地听。
这栋房子有三层,从闫铎的脚步声推断他是上到了第三层。
别墅很大,三楼的声音传下来不太清晰,于万需要聚精会神才能分辨清楚。
最先听到的是闫铎恶狠狠的声音:“谁让你上来的!我看你是活腻了!”
很快,二楼有门打开,一个人跑上去,于万听见了女性Omega尖锐的叫声,“闫铎你疯了!他是你弟弟!”
“滚几把蛋!一个婊子生的玩意也配跟我论兄弟?管好你儿子,再敢碰一下我活剐了你们!”
接下来是少年的哭声,还有女性Omega和闫铎的争吵。
于万猜,女性Omega应该是闫铎父亲的二婚配偶。
她在医院和那个Omega说过话,用询问病患情况的名义,当时Omega说话轻声细语的,和现在尖锐的吵声完全不同。
“啊”少年尖叫了一声。
“我就碰了!这是我家!一个叛徒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碰!”少年似乎被激怒了,撕心裂肺地带着哭腔喊:“我说错了吗!就是叛徒!逃兵!联盟军校都觉得是耻辱给除了名!你当我不知道吗!”
“小哔崽子我弄死你!”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哐当声和更加刺耳的尖叫!
有少年的哭泣和飞奔下楼的声音,于万疾步出门上车,几秒后,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哭着往大门外跑去。
于万搓着手指略微思索,开门下车,沿着少年背影消失的方向寻找。
她步子迈得快,不过五分钟便在路口拐角找到了蹲在地上哭的人。
“需要帮忙吗?”
他捂着肚子,抽泣着抬起头,仰视眼前的长发女Alpha 。
女Alpha戴了副半框眼镜,一双墨蓝色的眼睛正专注地看过来,她缓缓蹲下,嘴角勾起浅浅的笑,轻缓地对他说:“肚子疼?”
“我姓于,我在医院见过你,有印象吗?肚子疼有很多情况,你是突然开始疼的?”
少年清秀的脸布满了泪,啜泣着,似乎想起了于万。
于万:“能不能站起来?我送你回家?”
听到回家,他瑟缩了一下,非常抗拒的样子。
于万脱下外套折了折,“冒犯了,我要确认下你的情况才能放心。”
少年歪着脑袋仰起头,忽然地,于万将他抱起了一点,把外套垫在地上让他坐着,一只手隔着衣服触碰他的腹部,在某处按了按,语气越发温柔:“这疼不疼?”
“不疼,我没有病,我是……岔气了。”少年说。
“这样啊。”
于万没有抽回手,而是换了种方式轻轻揉着,“周薇女士是你的母亲吧,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十七八岁的Omega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于万这类样貌优越温柔体贴的类型让人很难抗拒,尤其腹部还有一只手耐心地轻揉着,俩人在墙角挨在一起,他坐着她的外套,这种偶像剧似的桥段想想都脸红心跳。
再听见母亲的名字,少年彻底放下了戒备心,“不用,她会来找我。”
话题的口子一开,于万眼角弯起,眼神真诚而专注:“我在医院还见过一个叫闫铎的人,他是你哥哥吗?”
“不!他才不是!我最讨厌他!”
“嗯……他确实看起来很凶,但感觉还是很靠谱的样子,我见过好几次他去病房看闫先生,一家人哪有仇呢,他应该是嘴硬心软,肯定还是关心你的。”
少年在于万温柔的照顾下放松了神经,气愤地反驳:“我和他才不是一家人,他的家人只有那个叛徒!”
“叛徒?是谁?”
少年沉默了,喏诺道:“我和他,才不是家人。”
于万电话响了,是闫铎。
她按掉,静音,微笑着继续和少年聊天:“坐在这凉不凉?”
她手指细心的擦掉他脸颊上的泪,眉心微微蹙起,像是被眼泪打动无比心疼的样子,动作又轻又缓,“为什么会哭?他一个Alpha居然欺负你吗?”
“他很坏,我不过碰了下他的东西,他就要打死我!”
“什么东西能比你还宝贵?”
“是……是……模型,本来也不是他的,凭什么我不能碰!”
“不是他的啊……”
于万试图诱导他说出更多,但每次要说到某个人,他就像听到了禁忌一样闭口不言,于万不能触发他的敏[gǎn] ,绕着圈子问刚才发生的事。
又五分钟后,他母亲周薇开着车寻到了这里。
于万和她打招呼,扯了个有事路过,看到他蹲在这以为是急性肠胃炎来看看的谎。
周薇不疑有他,和于万道了谢,带着恋恋不舍的少年上车往远处驶去。
于万拿起外套搭在手肘,远远望向天边的云,转身找家便利店买了罐可乐。
拉环打开,她先喝了一口,紧接着,她握着可乐罐的手继续倾斜,可乐顺着领口往下洒在了衣服上。
“你笨不笨啊!喝个水也能弄成这样!”
见到她一身是褐色水迹的闫铎这样说。
“让你在车上等我,谁叫你出去买水的!到我家了我能让你渴着!还不接电话……”
闫铎以为于万不打招呼直接走了,正在气头上,看到她一身湿哒哒地走回来,当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于万衣服脏了没法再穿,“借你件衣服。”
“你……里面的怎么办?”闫铎指指她的胸,轻咳一声:“这我可没有?”
于万白了他一眼:“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闫铎把她带上三楼,打开房门,让她在衣柜里随便挑,又指了指房内的一扇小门,“卫生间。”
于万让他出去。
她脱掉脏衣服随便拿了件衬衫,一边系扣子一边在房间搜索。
这是间很长的卧室,像是两个房间打通的,除却单独的卫生间、床和桌椅,最显眼的是左手边整面的架子,上面一排排全是各种机甲的缩小版模型,粗略估算不下三百套。
她打开柜子检查每一个抽屉,眼睛飞速在模型架上检查,趴在地上看床底和书桌下。
闫铎一定有关系,她要找到证据佐证猜测。
然而屋子里很寻常,衣物鞋袜,书本电脑,满墙的模型……
于万没发现任何线索。
她闭了闭眼,坐在床上,告诉自己要镇定。
她努力平静下来,垂下手紧紧抓住床单,倒在床上深呼吸。
床上有淡淡的木质香。
好像信息素味,又像衣物洗涤后残留的清洁剂味。
正当于万调整好状态要起身时,她在床头正中心靠下瞥到了一点白色。
床头有一块凹进去的储物格,被蓬松的靠枕挡住了。
她手摸索过去把东西拿出来。
是个白色相框,里面有张照片。
照片已经泛出了发旧的黄色,而于万的脸却苍白一片,全身控制不住地颤颤发抖。
触手在皮肤下躁动不安,封存在记忆深处的疼痛再次侵袭,手上的相框在这刹那好像变成了一团血红。
有人类的血,有她的血,黏糊糊的红色混在一起。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你弄好了没?”
又过了几秒。
“我进来了。”
房门打开,叼着烟的闫铎深深吸了一口,见于万换了衣服躺在床上,他手指捻灭烟头,进屋关门。
“呦,躺好等我呢?”
闫铎走过去,这才看清她在对着一张照片出神。
他把相框从她手中拿走:“这个不能给你看。”
于万缓缓看向和记忆中肖似的脸,猛地将闫铎扑倒压住。
作者有话说:
难怪有故人之姿……

于万第一次探出水面,她发现了一只竖着行走的生物。
体型适中,肥瘦适中,没有能攻击的尾巴和坚硬的鳞片,瞧着很好吃的样子。
她躲在礁石后,在生物靠近时猛扑过去,触手如蛇一样紧紧缠住猎物,狠狠咬向最脆弱的脖子。
“啊……疼疼疼疼!别咬腺体!”
于万喝到了带有木质香的鲜血。
生物敏捷地翻身反击,捂着流血的脖子:“什么东西!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捕猎失败,于万趁猎物闭眼钻进水中迅速逃走。
第二次探出水面,她在礁石上发现了两个拳头大小的红果子。
如此几天,她总能在同一个位置发现新奇的东西,有时是水果,有时是肉,她为了一次性猎捕更多而暗中埋伏,再次看到了那只竖着行走的生物。
“别藏了,你尾巴露出来了。”
于万冒出头,准备随时发起进攻或逃离。
“我带了糖,来一颗?”
糖很甜,生物指着自己重复:“我是人,人类,你和书里的美人鱼也不像啊,感觉软趴趴的。”
记不清第几次探出水面,于万坐在礁石上吃汉堡,尾巴优哉游哉地拨水花,人类指着汉堡教她识物发音。
有张硬硬的纸从人类手上的书里掉落,在险些沾水时被于万用触手卷住还回去。 %
“这是照片,上面是刚毕业的我,是不是瞧着特傻。”
于万凑过去看,照片上,人类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迎着阳光笑得灿烂。
旁边还有一个矮很多的小号人类。
于万指着小号,用半吊子的人语说:“小矮人。”
“哈哈哈,对,小矮人,整天调皮捣蛋,我不在指定能野得上房揭瓦。”人类把照片夹回书中,“昨天教过你我的名字,记住没?”
人类笑起来好看,唇红齿白,鼻梁高挺,头发是深棕色,在耀目的阳光下好像在发出金色的光。
于万歪头思索,分不清昨天听到的是yan qi还是yan xi,也可能是yan yi,发音太像了,对那时的她来说很容易混淆,所以她简单的叫人类:yan。
于万期待见到yan。
像给食物调味的盐一样,yan的出现让于万觉得每一天不再乏味。
她认识到许多新奇的东西,食物、玩具、工具、驯养方式,一切超乎她的想象。
yan允许她缠绕和抚摸,耳朵,脖子,胸,腰,腿,于万尝试用拟态能力把身体变得和yan类似。
可yan不让于万碰腿中间的位置。
yan说自己不是雌性,是Alpha,碰了要负责的。
于万不明白,明明是雌性的声音和脸,有隆起的胸部, yan为什么不承认。
于万扑倒yan,用触手紧紧缠住四肢,用手和牙齿撕扯掉身体外的布,她要确认yan的性别,然后,她在yan腰腹下两腿间的位置碰到了……
确认完毕,这次仓皇逃走的变成了yan。
yan很多天没有出现。
于万想,也许人类和她不同,她应该问问碰过后要怎么负责, yan是想要猎物还是大水母或者大珍珠。
她会去礁石上等,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碰到了埋在水下的电网被人活捉了。
拳头粗的铁链穿透她的尾巴,她被关进四面透明的水池中,手臂被划伤的口子很快恢复又被穿白衣服的人一次次划开。
那个人很兴奋,不断用更多方法验证于万的修复能力,她的皮肤和血液成了经常被提取的样本。
但皮肤和血似乎不够,她很快又被割掉了一条触手。
她像个吊坠一样被铁链穿过限制行动,尾巴新生的嫩肉和嵌入其中的铁链粘合住。
被刺穿的痛,新肉愈合的痒,铁链在肉里反复摩攃,各种折磨交织在一起,她无法逃脱,每天都有很多针扎在身上,她分不清日夜,疼得厉害。
她不能暴露拟态能力,不能让那个人知道她听得懂人话。
于万听见那个人说一只不够,采样分析需要更多样本。
捉不到的,于万想,族群里其他同伴不会吃饱了撑的离开安全区,她熬不住就会死掉,他们捉不到第二只。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她再次见到了yan。
浑身是血捂着肚子跑进来的yan 。
腿瘸着,脸上脏兮兮的,衣服被血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好狼狈。
水池舱门打开,于万托着铁链爬过去想抱抱她,手却碰到了她异常柔软的腹部。
上面有一条长长的口子,yan的血和肠子流到她的手上,柔软得好像一捏就能烂成一滩。
外面响着刺耳的警报声。
铁链怎么也打不开。
“能不能忍疼?”
于万那时已经意识到自
己的修复能力和人类不同了,她以为穿白衣服的人割断她的触手后会直接吃,吃掉就能拥有和她一样的修复能力,于是,她把触手伸到yan的嘴边,告诉她:“你吃。”
“我吃海鲜要蘸醋,白嘴就算啦,没滋味。”
yan冲于万笑,按住她被贯穿的尾巴用军刀横切下去。
割触手时于万痛得生不如死,断尾比之更痛千倍万倍。
接下来的事,于万疼得迷迷糊糊,只记得听见枪响和爆炸声,有人在喊:不过一只怪物,不要忘了职责和使命。
什么职责使命,于万不知道,她眼前都是花的,耳鸣和眩晕导致她记忆混乱,最后的记忆是被塞进一个需要卷起来才能进入的潜水器,不断地下沉,再下沉。
她疼晕过去了,再睁眼根本辨不清位置和方向,从潜水器中出来后抓了几条小鱼果腹。
但断尾的伤太重,她需要更多能量摄入才行,接着便遇到了容荇之。
过去这么久,当初的人和地方全都查不到消息。
早些年于万睡迷糊了会以为在做梦,她根本没有遇到过人类,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容荇之、容玥、割她触手的人、身上好几个血窟窿的yan,这些人在睡梦中真真假假辨不清楚。
醒来后于万又想,是啊,不过一只怪物,人类为什么要管怪物的死活? yan后悔了吧?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于万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药剂资料是投石问路,突破DNA端粒限制让细胞无限分裂增殖,能修复任何疾病的万能药,效果夸张地就差直接说能长生不老。
平白无故,谁会把这种玄之又玄的药当真?就算重金拿到了一两支样品,也不可能拿得出她的触手切片做对比分析。
而见识过她身体修复的人会信,会把容荇之的药当真,甚至想复刻出能和她血肉组织同样效果的成分。
药剂资料的问路法有用,于万已经抓住了一条线,稳着心态沿着已有的线索继续进行。
但今天看见了相同的照片,十七年前的记忆再次翻上来,她突然有些措手不及的怯意。
很难形容,有些类似近乡情怯吧,总之很复杂。
她压住闫铎抱紧了,头埋在他的颈侧,闭上眼轻声说:“我想闻闻你的信息素。”
闫铎难以置信:“哈?你不会是易感期了吧,你会有易感期吗?我又不是Omega ,我的信息素没用。”
“快点。”
于万握着他腰侧掐了一把:“一点点就好。”
“唔……Alpha的腰不能乱碰!”
闫铎扭过脸,邪笑道,“想闻我的信息素?行啊,你亲我一口。”
于万睁开眼,“这是条件?”
“对。”
于万没回怼过去,对她而言,亲一下不是个事,只是她没道理随便亲谁,但现在看,闫铎和yan有非一般的关系。
她撑着胳膊抬起来点,目光仔仔细细地描摹闫铎的五官。
照片里的“小矮人”长高了,除却笑得不对味,脸确实是唇红齿白英俊的样子,和照片里穿黑色紧身作战服的yan有五分像。
“喂,你……亲不亲!”
闫铎眼神躲闪,没耐性地催。
他觉得于万一定不会亲,更有可能在琢磨偷袭他的怪招,他心里提防着,欠欠地勾唇挑衅:“你跟我好呗,跟我好我天天给你闻信息素,要什么我给你什……”
他怔住。
于万低头亲了下他的眉心。
柔软的唇在眉心一触即分,湿湿润润的。
太出乎意料了,他做好了要挨巴掌的准备,结果突然被喂了一颗甜枣。
“你……你……”
刚刚,真亲了?
闫铎抬手在眉心摸了摸,凝视着她:“谁让你亲这了?我说的是亲嘴!”
“不能闻就算了。”于万松开他平躺着,面朝天花板闭上眼。
即便蜻蜓点水地亲一口,到底也算主动亲了,而且没动手也没摆冷脸,这是于万第一次满足他的要求,闫铎得意地嘴角根本压不住。
空气里开始弥漫开淡淡的雪松味。
闫铎侧身撑着脑袋瞧于万,手抻抻穿在她身上的衬衫,勾勾她的发丝,见她依旧无动于衷,又凑近了去吹她的眼睫。
“刚才我敲门你没答应,该不会看我照片看呆了吧?”
浓密的睫毛被他吹得颤动,闫铎握住她的手,“怎么着,本人躺旁边你又不看了?”
于万深深吸气。
空气里的味道和记忆中的信息素并不完全一样,不过都是木质香,再加上肖似的脸,最起码能算个平替。
她睁眼去看闫铎,“你小时候很好看。”
闫铎笑着挑眉,“那是,我任何时候都是数一数二的抢手。”
于万:“不过,没旁边的女Alpha好看。”
闫铎:“……”
于万:“差距挺大的。”
闫铎:“……”
于万:“你们是姐弟吗?看年纪像,但脸的话……是表姐弟还是堂姐弟?”
“哪不像了!”闫铎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放,“我一个男人能和女人一模一样吗!”
于万做出思考状:“嗯……你把照片给我,我再看看?”
“不能看。”
闫铎把相框重新放回靠枕后的储物格中,搂着她,额头抵在于万肩上,“这是机密。”
“一张照片能是什么机密?”于万嗤了一声,作势要起身。
“哎哎!”闫铎胳膊搂紧了。
他心脏最外层的壳像被撬起来一点,有只手伸进去在柔软的肉上掐了一把,又是无奈又是沉重,还有点酸。
过了几秒后,他脑袋蹭到于万耳边,悄声道:“真是机密,出了这道门立刻忘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于万回抱住他,在他背后安抚似地轻轻拍着:“你们是,亲姐弟?”
“嗯。”
“她人呢?”
“都说了是机密,别问。”
“哦?从照片上看时间和现在差了有十多年,你怎么不放一张近两年的?”
闫铎身体紧绷了一下,扯过被子甩到两人身上,蒙住头把脸完全遮盖住,犹如遮盖住不能触碰的禁忌,“有禁封军令的特级机密,没跟你开玩笑。”
在容荇之说查不到她说得的人时,于万已经料到找起来不太容易。
但,特级机密,这个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想。
她任由闫铎搂着,在被子创造的黑暗中面对他,“特级机密,你也没有权限知道吗?”
“你就仗着我拿你没办法是吧?换个人敢继续打听,信不信我能不经审判直接当间谍弄死他。”⑤
于万低声笑,揶揄似地反问:“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你个没良心的,我对你是掏心掏肺,你对我是狼心狗肺!”
某个人,某件事,闫铎压在心里十多年,他对外人不能说,在家里更没人可以说,日积月累地记着念着,没想到会对于万吐出来一丁点。
压太久了,哪怕只吐一点心里也是畅快的。
他抱着于万,似乎是在告诉她,又像是在告诉自己:“照片会换的,到时候让你看看像不像。”
于万:“什么时候?”
“我现在已经是上将,等再晋升一次就有权……”闫铎想到总是争在他前头的冰块脸,话锋一转,“靠!你白长俩眼珠子,怎么就看上裴丛隶了!”

怎么就看上裴丛隶了?
要让于万真心实意说能看上谁,她其实说不出个所以然,对她而言求偶是和繁衍绑定的,她得在同类里挑,而人类……没正经考虑过,毕竟物种和繁衍方式不同。
人类有ABO六个性别,她的种族是雄雌两个性别,人类靠精夜和卵子结合发育成胎儿,她是在进入身体的同时精神力链接侵入,把精神力凝聚成蛋把后代孵出来。
说简单点,她得找一个精神力强度匹配且完全不排斥入侵的对象,这很难。
离开族群后,于万的求偶期过得并不顺利。
前几年她在养尾巴行动受限,能天天接触到的雄性就一个容荇之,他是个精神洁癖,自己禁欲素的像个和尚,还企图让她也学会约束克制,蹭他不让,出去蹭别人也不让,于万一股火憋在身体里躁动得转圈圈,他平心静气坐在水池边念静心咒,叽里呱啦一遍一遍烦得脑袋疼。
后来她能走出容宅,容玥又长大了,小姑娘是个爱操心的小大人,叛逆、机灵,小小年纪就知道观察高年级的学长,把瞧上眼的带回家给于万牵线,美名其曰容荇之老了,男人要摘新鲜的嫩尖才干净水灵,早熟得像个经验老到的皮条客,被含羞带臊的小男孩堵住塞情书,与其说找伴不如说带孩子过家家,于万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于万自认为她并没有容家父女俩想的那么……需求旺盛,她是受求偶期的影响和本性上的随心所欲,你情我愿的事不过是种调剂品,找点乐子打发时间,轻重缓急她是有数的。
想当初,她离开族群去认识人类,结果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死里逃生,她吃了亏长了记性,已知和人类的精神力强度不对等,在不能繁衍的前提下,哪里还会为了单纯的生理需求随便暴露身份?
而裴丛隶……是个意外。
他易感期那次赶得太寸了,他迷迷糊糊缠着往上凑,又骚又会叫,扯都扯不开,于万正值每年的求偶期憋着点火,他的精神力又足够强,半点抗拒意识都没有,特别欢快地直接打开迎接。
对于万来说,这相当于饥饿时送到嘴边的肉,根本无法拒绝。
再后来……他怀了蛋。
闫铎问她怎么就看上裴丛隶了?于万不能说实话,因为这不是看上,是意外,没办法,没得选。
她只能再次用同样的话术遮掩,说她对裴上将是钦佩。
闫铎并不买账,气冲冲地拉起她往外走:“钦佩?就他?你去医院看看眼睛吧!有病赶紧发现赶紧治!”
于万跟着他重新上车,却是没有去检查眼睛,而是和他去飙车吃饭玩游戏。
闫铎是个嚣张狂妄的人,也是个脑子活络会玩的人,他能不管性别涂一嘴口红给于万送唇印和红玫瑰,能不顾场合在餐桌下用脚夹于万的腿抛媚眼,会一路飙车到山顶,在夜色中关闭车内所有灯光,用夸张的口吻讲述各种丑陋骇人的异兽吓唬她,在于万没有一点惧意追问异兽哪个部位肥嫩哪个部位有嚼劲时,闫铎气急败坏地趴过去啃她手腕和下巴,扬言要在这活吃了她,然后把她的骨头渣子一埋谁都发现不了。
于万笑着捏他的嘴,把他反按住照着颈侧的血管咬下去,一口一口舔他带有木质香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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