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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了怪物的蛋by盲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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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细血管的红色透过薄薄的皮肤,在眼尾下睑形成一块三角状的红,颜色自外眼角向眼周慢慢晕开,让眼下一颗泪痣真的像刚流下来的泪一样动人。
于万勾唇笑了。
她靠近秦屿:“讲点道理吧秦先生,你昨天撒泼打滚要跟我回家,大早上又莫名其妙发脾气,应该是我来问你要做什么。”
“什……什么?”
秦屿万万不可能相信自己会做出她说的行为,“不可能!”
“呵,我就知道你会不承认。”
于万笑意更甚,一字一句道:“我,有,证据。”
秦屿:!
她慢悠悠地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啊点的,“不知道是谁啊,先是喝醉了不承认,又抱着我不松手,到了我家又是在床上滚又是扯衣服。”
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胡编乱造的话,奈何她的表情太自然,秦屿这个没和无赖打过交道的知识分子立刻自我怀疑了。
冥想,奈何一点都想不起来。
“哎,闹腾就算了,我也不会和醉鬼一般见识,但你居然还非得让我……”于万为难的叹了口气,在秦屿快喷火的眼神中冲他摇摇手机:“让我叫你,宝贝。”
秦屿:! ! !
“绝不可能!”他急切地要拿到手机确认。
于万早防着他呢,胳膊高高举起,“想销毁证据啊。”
秦屿只觉心口憋了好大一股气,当即失了稳重去抢。
于万故意左右手换来换去,转身躲着不让他得逞。
争抢间,秦屿不经意撞到床沿向后倒,连着被他拉住的于万一起双双倒在床上。
他倒下后还想着拿手机看证据,却突然感觉腰被一条胳膊环住了。
下一刻,天地颠倒,他被抱着滚了一圈,上下位置骤然转换。
视线里的画面突然从手机变成了身下的人,她长发密密麻麻如细蛇一样在床上铺开,乌黑柔软的蛇身蜿蜒地攀爬着。
腰上的手温度偏凉。
他的心脏好像被蛇缠绕住并咬了一口,尖锐的牙齿刺破心肌注入毒素,让心跳停了好几秒。
“你……你……”
秦屿眼神闪躲,双手撑着床拉开距离。
于万双手捧住他的头不让他动,用低低的嗓音说:“别动,手机一会儿给你看。”
秦屿感觉蛇毒传到了五官,耳朵痒痒的。
他想晃晃头让自己清醒,可脸侧的手力气加大了。
于万又道:“把眼睛闭上。”
秦屿指尖扣紧,骇然睁大了眼睛。
“让你闭眼,不是让你睁大。”
这一次,他还没来得及躲,便觉按在头两侧的手动了。
柔软的手指从左右两侧向眼睛移动,像羽毛一样轻轻地遮住了他的眼皮,拂动他的眼角。
酥,麻,痒,心跳也跟着发慌。
他颤了颤,彻底不会动了。
趁着这时,于万瞄向从他手心脱落掉在不远处的黑色钱夹,几条触手悄悄探出,左右配合快速把通行卡塞回原位。
“好了,睁眼吧。”
眼睛上的手指移开,秦屿缓缓睁开眼,见于万向他伸出手,展示食指指腹上一小块白色的分泌物。
从他内眼角擦下来的。
于万:“我觉得,你应该先去洗个脸。”
秦屿“噌”地一下起身,眼尾比刚才红得更厉害。
她指了个方向,“洗手间。”
他抓起床上的钱夹直直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砰,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于万噙着笑,有条不紊地归置好床单被子,路过洗手间的时候敲了敲门,对里面的人说:“洗手池旁的洗漱用品是新的,刷牙洗手出来吃早餐。”

◎专门钓你这种喜欢怜香惜玉的◎
秦屿从洗手间出来时,于万已经把早餐放在了餐桌上,“过来吃早餐。”
洗漱过后,秦屿的面色恢复了常态。
他还惦记着看证据,“手机给我。”
“不用看了。”于万正用发夹把一头长发挽起,漫不经心地转头看他,“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没拍。”
秦屿:“你!”
原来是假的!她到底有哪句话能信? !
察觉被戏弄的秦屿心情异常憋闷,扭头不看她。
于万瞧着他的别扭样闷笑,把头发随便绕两下用发夹固定,手肘支在桌子上托着腮,笑眯眯道:“饿不饿?过来吃过早饭再走。”
秦屿手指微蜷,刚降下的躁动因为她随口一句话又重新升腾,稍事犹豫后,他到底还是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
餐桌靠近他的方向上摆了一碗两盘。
一盘颜色鲜艳的虾仁蔬菜丁,一盘豆沙包,一碗面。
细细的面条泡在浓白的汤里,上面点缀着两颗嫩绿的菜心和三四颗红色的枸杞。
还未进嘴,鼻子已经提前嗅到了香气。
面只有一碗,他看向于万,“我的?”
“嗯,我喝水。”
于万举起自己手里的白水示意他动筷,“昨天不是过生日么,算是补碗长寿面。”
秦屿怔愣了一瞬。
没有人会不希望被关注和被在意,常年和冷冰冰的研究数据作伴的秦屿也不是感情缺失的机器人。
但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切,他在心乱过后又开始纠结怀疑。
他看着于万,回想到昨天荒谬的晚宴和那些Alpha落在他身上估价一样的眼神,再串起和于万遇见到现在几小时发生的事,一句句她说过的真真假假辨不分明的话。
是诱导还是戏弄?或者是她经验丰富的套路?
他不能轻易相信,“我昨天并没有缠着你撒酒疯,也没有让你叫我……”
宝贝两个字他说不出口,停顿两秒后直接跳过,继续道:“你是在骗我,不要把对其他人用的招数用在我身上。”
于万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我没录像就是你没做?知道没证据开始不承认了是吧?你把话说清楚点,我对你用什么招数了?”
秦屿蹙眉,几秒后伸出手指,在面碗旁边的桌面上敲了下。
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你说的招数,是这碗面?”
她像听到了笑话一样靠在椅子上笑了好久,夹住的刘海掉下来一缕也不管,任凭发丝随着呵笑的动作摇晃,朝他挑眉道:“秦先生,我还不至于抠搜到拿一碗面当工具来耍花招。”
她是内眼角下勾的眼型,定定看着谁的时候像含着缠绵的情愫,一笑起来更有蛊惑性。
她轻咳一声止住笑,俯身靠近点,用真挚的语气对他说:“首先,你说我对你用招数,那么我图你什么呢?其次,针对这碗面……您打眼往门口瞅瞅,汤锅的外包装还没扔,我今早是第一次煮东西,你是第一个吃的人,上哪来的其他?”
秦屿转头,见玄关处放了两袋封口的垃圾和几个拆封的包装,包装上能看出是某品牌的锅具和刀。
他有点脸热。
在她调笑的目光中秦屿说不出话来,对Alpha的防备慢慢被她额侧垂下的刘海转移注意力,只感觉被毒蛇咬中的感觉再次附体。
这次毒素蔓延的比刚才更急更猛烈。
几个呼吸后,于万率先别过头,自顾自地喝水揭过话题:“我按食谱教程做的,吃完给点建议。”
秦屿不做声,默默夹起面吃了一口。
她说是第一次做,但味道居然意外的很好。
面汤是香浓的骨汤,小青菜脆爽鲜甜,拌的虾仁蔬菜丁很爽口。
于万瞄了眼他手边的盘子,“别光吃面,豆沙包也要吃,过生日吃豆沙包有寓意的。”
有寓意?他不知道。
近几年生日都在研究所忙项目,上一次过还是几年前,家里会准备丰盛的菜品和蛋糕,吃面的次数很少,吃豆沙包更一次没有过。
秦屿咬了一口雪白的豆沙包问:“什么寓意?”
豆沙包很小,他一口咬掉了三分之一,于万等他咽下去后回:“长心眼的。”
秦屿:……
于万歪头揶揄:“昨天说我是自大狂,今天说我欺骗你,幸亏你没去做法官,否则得出多少冤假错案,多吃点长长心吧,秦先生。”
秦屿视线里是她含情的眼睛和唇边恶劣的笑,拿筷子的手小幅度地抖了下,耳尖腾地红了。
他低下头继续吃面。
于万转身面对窗外,东边升起的太阳驱散清晨的雾气,今天应该又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太热了,空气也干巴巴地让皮肤发皱,还是等下过一场雨再去找裴丛隶吧。
从秦屿吃东西的样子看,初次烹饪还算成功。
她的触手很灵活,别人下厨要洗菜切菜忙忙叨叨很久,对她来讲完全可以同步进行,操作熟悉后还能悠闲地操控触手去做。
上次和裴丛隶吃饭,他吐得很厉害,希望孕期餐能让他吃的多一些。
不知道蛋这几天长得怎么样了。
有了通行卡,她没有必要再去绕弯路和秦屿侧面探听药剂的事,更何况秦屿好像是个疑心重的人,吃碗面都要怀疑一二,要想从他嘴里得到消息肯定更费劲。
于万打算不在他身上费工夫。
直到他吃完早饭离开,于万都没有再说什么,没说下楼送送,也没客套地说再见。
秦屿在家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少爷,在学校是老师喜欢的好学生,在研究所是受人尊敬的博士,他没被人冷落过,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冷落,只是一个人下楼离开时心里有股空落落的感觉。
等手机充电开机后,他接到秦母的电话,把昨晚的事囫囵解释两句,意外的是秦母没有多问,也没有像以往似的和他介绍起谁家单身适龄的青年。
挂了电话秦屿恍然意识到,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想,他工作特殊,常年不出研究所,两人应该不会再见,恐怕,也再听不到一句轻柔调笑的“秦先生”。
她真的没有用招数图他什么。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秦屿为一场醉酒的相遇放下防备,又不自觉总是想起点片段,时而是耳边低低的笑,时而是她往他眼下抹粉底时专注的眼神,时而是要摔倒时揽在后背的手。
像是吃了口味道奇特的食物,开始是抗拒,到嘴里嚼着嚼着品出了味,才吃一口又没了下顿。
连食物叫什么名怎么买都不知道。
总之,秦博士第一次体验到心脏不上不下的感觉。
去医院上班的于万也和秦主任说起过这事,她说得更简单,像是纵容一个醉鬼离家出走一样,末了,在秦主任好奇地问理想型时无奈道:“我没考虑过,如果一定要选个类型,大概是活泼外向的吧,如果和我一样宅,生活就太无聊了。”
秦主任想了想除了正事扯不出一句闲天的秦屿,摇摇头把秦父交代的红线任务丢到了脑后。
他听来听去没感觉于万有一点意思,秦屿更不用问了,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个简单的耍酒疯,兄嫂是催婚催魔怔了。
三天后,天气小雨,于万去军区给裴丛隶送了一盅浓浓的鸡汤,用大号汤罐装着,保温效果特别好。
不过这趟她没见到裴丛隶,接待她的人说裴上将有事,估计一时半会不能结束,她让人代为转交便离开了。
等傍晚雨停,从机甲模拟训练场回来的裴上将才知道她来过。
副官见他盯着汤罐面色凝重,丝毫没有打开喝一口的意思,暗暗揣测,上将莫不是不喜欢来送汤的人?
待副官走出办公室,裴丛隶才回过神。
他手指在汤罐上慢慢滑动,隔层保温的罐体外层是金属特有的冷,拧开盖子,香浓的味道扑入鼻间。
和味道一起席卷而来的,还有快压制不住的欲念。
他想吸根烟让自己冷静。
唇上叼着烟蒂,打火机的火苗逐渐
靠近,在点燃时他又想到什么,扣上打火机从抽屉里拿出一片糖放进了嘴里。
一片红色的软糖,酸酸甜甜的水果味。
于医生好像不喜欢抽烟的人,他在逐步戒烟中。
另一边,知道于万亲手做饭并让其他人先吃进嘴里的容玥,酸得一宿没睡好觉。
这天,她和于万约好了要给她做一桌烛光晚餐,下车后她没立刻上楼,而是在楼下先把烟瘾解决了。
虽说她自认为和于万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可打小是在于万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这么多年习惯了装成“乖宝宝”撒娇。
抽烟打人这些有损乖乖女形象的事,是一点不能当她面做的。
没办法,当年容荇之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漏,年幼的容玥想博取关注只有卖萌一条路,而且于万特别吃这一套。
一根烟燃到中段,她看见于万下楼往大门口这边来,估摸是来等她的。
容玥把烟扔了用口腔喷雾遮住味道,刚要走过去,结果有人先她一步走到了于万跟前。
是个挺清瘦的小男生。
容玥瞧见男生垂头走路,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撞到于万,又掏出张卡片塞到于万手心,说话时站没站相的扭了下肩膀,俩大眼睛毫不掩饰地看着她。
容玥低声骂了句靠。
在她心里,诚然容荇之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不可否认,在外人眼中的容家家主是个有钱有貌有涵养的绅士,盛年的他和于万站在一块最起码也算养眼,现在老东西才嗝屁不到三年,什么没长开的青瓜蛋子都敢来钓她的鱼了?
中心区的男人一个个都嗑药发浪了吗?
先有一个能怀上蛋的上将,现在同一个小区还有个装纯的白莲,真的是够了!
容玥提了把JK小短裙,迈着一双让A眼热让o眼红的大白腿杀过去,夹起嗓子隔着老远喊:“亲爱的~”
她这一嗓子比蜂蜜兑糖浆还腻人,成功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于万闻声朝她招手。
“人家脚好痛痛~”容玥对旁边的白莲花视若无睹,小跑过去搂着于万的腰撒娇:“要亲亲才能好哦。”
看到亲密无间的二人,正借机套近乎的小店员脸刷一下白了。
他手指死死抠着手心,“于……于医生,她是你,朋友吗?”
容玥笑盈盈地瞥向他,暗自吐槽这装委屈的样自己小学就演腻了。
她手指扭着于万的衬衫下摆,像拈酸吃醋又努力装大方的正宫问于万:“他是谁呀?”
“旁边便利店的店员。”于万柔声回答。
“哦~店员呀。”
容玥自下而上扫了他一眼,没错过他背到身后的手和微微发抖的肩,翻了个白眼后仰着头彰显所有权:“亲爱的,亲亲~”
小店员抖着唇:“于……于医生。”
像是在向她求证,但他又有什么资格求证?
于万几乎是秒懂了容玥的想法,这小姑娘是故意的。
一个无关痛痒的小男孩,于万连想都不必想就遂了容玥的意,微微俯身让她搂住脖子在脸颊上吧唧一口,像抱孩子似的把人把竖着抱起来,“这样脚不疼了吧。”
容玥咯咯地笑,在于万转身时把头搭在她肩膀上,朝面无血色眼瞳湿润的白莲花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进电梯时,容玥跳下来恢复正常:“你离他远点。”
于万:“不过是个小孩儿。”
容玥调侃:“怎么,你还心疼了?”
什么样叫心疼?于万颇为认真地想了想,奈何把认识的人翻来覆去想一遍也得不出答案,摸了把容玥的发顶无所谓道:“你不喜欢,以后我不理会就是了。”
容玥像个封建王朝的皇太后,自己挑选的人塞几个给于万都行,没经过她眼的人想来沾边就是别有用心地勾引。
这也是种奇怪的掌控欲吧。
“你接触过的人太少容易被骗。”容玥十分不放心,“刚那个就是朵擅长装可怜的白莲花,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眼睛眨的比幼儿园小孩还无辜,一看就是练过的,专门钓你这种喜欢怜香惜玉的善良鱼。”
于万噙着笑,“是吗?”
“当然!我告诉你啊,这种人表面清纯,私底下不定玩的多花呢,你可别拎不清被缠上,等办完事回家,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我去给你挑。”
于万笑笑不置可否,进门后,她把小店员刚才塞在她手里的卡片丢进了垃圾桶。
刚才两人说了几句话,于万听到他说是什么店的会员折扣卡,让她有时间过去玩。
于万没仔细听,毕竟她没有这方面打算,更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邀请而浪费精力。
不过是个无聊时逗过两次的小男孩而已。
上次复制了秦屿的通行卡,得在安保程序更新前利用上。
说起通行卡,在旁边剥芹菜叶的容玥笑嘻嘻道,“技术上的问题无非就是钱,而我有很多钱。”
容老板当然不差钱,但她也不是大手大脚的傻大款,要突破高科技程序复制一份一模一样的通行信息应该支付了不菲的技术费,还有之前为了个野池塘买下整块未开发区用地,这些钱不说割肉,也算能拔下好几根毛的大手笔了。
“你上回说裴丛隶在怀疑你,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安排人把那块地转手了,放心,文件上没我名没我姓,和容氏一点关系都没有,查不到咱们头上。”
容玥凑近于万,“我正在处理手上的产业,打算回点血买个有山有水空气好的星区,给咱们蛋宝当见面礼。”
于万:……
容玥:“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它?要和人一样怀十个月吗?它会像你一样有尾巴和触手吗?蛋他爸的基因会不会拉低咱们蛋宝的颜值?”
蛋他爸……
于万洗菜的手顿了顿,“不会,生蛋挺快的。”
她自动忽略了其他问题。
平心而论,裴丛隶的基因不差,他精神力高,体能素质出众,脸长得端正冷峻很耐看,就是性格古怪。
是个有洁癖的大冰块。
“哦,我还以为要等很久。”
过了一会,容玥又说:“我们早点动手早点走,让人混进研究所不算难,就是不知道资料在哪,总不能一个屋一个屋地找。”
于万赞同:“嗯。”
她正在洗小番茄,红彤彤的小果子在水盆里飘来荡去。
于万捏起一颗冲洗干净,塞给旁边张嘴等喂的小姑娘,然后手指搅动水盆,在水波旋转时轻声道:
“不要急,浑水才方便摸鱼,没路可以投石去问,机会很快就有了。”

“上将,手真的没事吗?您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从对战台下来的裴丛隶穿上副官递过来的外套,一个高挺的身影从对战台另一面翻越过来向他走近。
副官一脸警惕地看向来人,裴丛隶视若无睹,自顾自地系扣子。
走过来的人穿了身和裴丛隶相似的军装,脚踩黑色军靴,腰间绑黑色皮带,健硕的前胸带着金灿灿的勋章。
在距离一步之遥时,他故意瞥了眼站在裴丛隶身后的副官,露出一个嚣张的坏笑,肩膀擦着裴丛隶的肩膀大步出门。
副官忿忿道:“上将,闫铎肯定是故意的!打不过就偷袭!”
裴丛隶看了看发红的手背,略微沉思对他交代了几句。
副官眼里滑过一道光,眉头舒展点头称是,然后也转身出了门。
如果每个挑衅的人都要一个个亲自应付,裴丛隶大概没有时间再去做其他事了。
Alpha类似兽群中的不安分子,但凡有机会就想着打倒其他人彰显自己的强悍,军区里的Alpha更甚。
裴丛隶的精神力等级是S ,是测试仪能评定出的最高值,多少Alpha惦记着能战胜他替代他,仿佛打败了裴丛隶自己就是联盟最强似的。
从分化成Alpha开始,裴丛隶就不缺挑战者,甚至明明没有干系也能被当成要战胜的假想敌,闫铎是其中最烦人的。
两人年龄相近职级相同,总会有人把二人放在一起比较,闫铎为人嚣张霸道,怎么会甘愿屈居人下? ①
既然他精力太旺盛没地方消耗,那就给他找点事干。
裴丛隶刚刚不是没发现有条腿从背后踢来,裹挟着劲风的腿直冲脖子,他立刻抬臂用手挡住。
能把脖子踢断的力道,他手背当时就红了。
他习惯了疼痛, Alpha恢复速度快,这点红不算什么,还能顺便推了远赴N87星区的任务。
这项任务并不是非他不可,更何况,他近期不想去万里之外。
裴丛隶正想着用什么理由去医院见于万,没想到心里想的人正和他迎面碰见。
“我来拿上次的汤罐,顺便做了几样新的菜给你尝尝。”
见到裴丛隶后,给于万引路的人先退开了,她跟着裴丛隶走进他的办公室,见他抿着唇一脸又愣又冷的样子问,“我打扰你了吧?”
“没,没有。”裴丛隶摇摇头解释,“刚才在想事情。”
“想什么?很麻烦的事吗?”
“还好。”
于万没有多问。
她认为裴丛隶作为上将肯定很忙,很多事情也不便透露。
她打开保温便当盒。
特意和网上博主学的孕期营养餐,调味料只放了最基础的油盐酱醋。
味道清淡了些,但是更营养健康。
芹菜炒核桃仁,虾仁什锦菜,甜椒牛肉丝,熬得雪白雪白的鲫鱼汤,主食是加了红豆紫米的杂粮饭。
还有一碗用酸奶拌的水果沙拉,怕他没食欲开胃的。
裴丛隶把桌面上的杂物推到一边腾出位置,接手把几样菜放在桌子上。
于万视线在被推到桌角的烟灰缸上瞄了一眼,水晶烟灰缸很干净。
她把餐具递过去,“如果不忙先吃饭吧,在便当盒里闷了一路,口感可能差了点。”
裴丛隶觉得能像普通朋友一样见面说话就很庆幸了,从没奢望过能吃到她亲手做的食物,现在亲密的简直像……来探班的伴侣一样。
不,不行,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他低头一股脑地往嘴里塞食物,用吃东西打断越来越发散的思绪。
于万把汤往前推让他喝一点:“你今天……没吃午饭吗?”
裴丛隶夹核桃仁的手顿了顿,放慢速度慢慢咀嚼,咽下食物道:“有训练,忘记了。”
“原来你忙到吃饭都能忘。”
于万视线扫向他依旧平坦的小腹,深觉给他补营养的事任重而道远。
她坐在裴丛隶对面,眼睛朝下瞅,裴丛隶被她看的小腹一紧,吞咽时被呛得连连咳嗽。
他抽张纸巾捂住嘴继续咳。
“怎么弄的!”
于万立刻起身到他旁边。
裴丛隶已经感觉好多了
,“呛了一下,不要紧。”
话音刚落,突然,他的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于万很少情绪外露。
她活得年头不短,曾经的种族习惯是茹毛饮血,猎捕和死亡在她看来不过是物竞天择,后来接触到人类后,长期陪在身边的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容荇之,她的学习模仿对象自然也是他,相处久了,潜移默化地学了一套掩饰怒意伪装自己的习惯,这么多年,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谁红过脸发过火了。
可裴丛隶情况太不一样。
他抽烟、喝酒、大半夜不睡觉喝冰咖啡,这都是个人的自由,但当这些自由已经影响后代发育时,于万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只有这么一颗蛋,还是颗发育迟缓的蛋,裴丛隶不能按时吃饭就罢了,居然还会弄伤自己。
他皮肤是健康的麦色,如果是一点红其实不显,然而现在整个手背已经肿起来了,颜色从红变成更刺目的红紫。
“你的手,怎么弄的?没上药吗?”
于万脸色肉眼可见的发沉,镜片后的眼瞳幽深不见底,“长官,我知道你厉害,但再厉害也不是铁打的。”
她挽起裴丛隶的袖口,在看到胳膊完好无损后脸色稍稍好了些,又轻轻在肿起来的地方按了按检查。
裴丛隶耐疼,这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再看见于万关切的动作更受宠若惊,“训练时碰到了,不用在意,过两天会好的。”
“不行。”于万不让他放任不顾,“你需要上药处理。”
“真不用,小伤……”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她把裴丛隶拉起来,“又不是小孩子,不要讳疾忌医。”
他们去了医务室。
红肿伤处理起来并不复杂,医务室的军医用喷剂仔仔细细地喷了几圈,拿了两个冰袋让冰敷消肿。
空气里弥漫着药剂的气味,于万接过冰袋:“给我吧。”
军医不认识她,以为是裴丛隶的朋友,没有拒绝把冰袋交给于万,见她给人冰敷的动作专业又熟练,放心地先去忙别的事。
诊室里只剩两人,裴丛隶很安静。
为了方便处理手上的伤,他脱下了外套,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很有力量感的小臂。
麦色的皮肤,分布在手臂上淡淡浮起的青色血管,于万托着他受伤的手,视线从他的手臂渐渐滑到宽阔的肩膀和挺直的背。
和她宽松休闲的穿衣风格不同,裴上将好像总是板板正正的,衬衫纤尘不染,扣子严丝合缝地系到最上面一颗。
于万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下,敛下眼皮沉声道:“已经不疼了。”
他往回抽手,于万用力攥住他的指尖,不禁回忆起他的小烟嗓闷哼时的声音。
当时他的眼皮也是这样半垂着,头最大幅度地后仰,露出脆弱的喉咙,胳膊挂在她的脖颈上,易感期的他嗓音低哑得要命,断断续续地小声说“别走” 。
于万冲劲上头,当真没有走。
她托着裴丛隶肿起来的手掌继续冰敷,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的薄茧,身子向前倾去,靠近他,“肿成这样怎么会不疼?长官这么说,是想让我走吗?”
裴丛隶忍着手上勾心的痒,抬眼看向于万。
镜片后是双美到妖异的墨蓝色眼瞳。
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这个人,让他魂牵梦绕在心底念了九年。
他被念了九年的气息笼罩,呼吸不自觉慌乱了,掩耳盗铃似地别开眼说:“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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