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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家庭金雀花by华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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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点说的对,理查做了圣殿骑士,那和康斯坦丝结婚的人按次序也应该是你,我会给你布列塔尼,但也只会给你布列塔尼。”他重新收好了那份文件,望着杰弗里,那目光温柔又恳切,仿若散发着圣光一般,“我当然会爱我每一个弟弟,重视他们,关心他们,但不代表弟弟们可以对我索求无度,亲爱的杰弗里,如果你想要从你哥哥这里得到更多的爱和奖赏,就要记得,你的哥哥喜欢听话的弟弟。”
1178年初,在亨利二世的三子理查在婚礼当天逃走的风波差不多平息后,他的幼子杰弗里和布列塔尼的女继承人康斯坦丝举行了婚礼,也许是为了淡化此前那场婚礼的影响,这场婚礼相当低调,就连新郎的兄长威廉三世都没有出席。
他当然不是分身乏术,他只是不打算让杰弗里抓住他出席婚礼的机会论证他对婚姻的认可,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也希望他手中那份婚姻文件永远不要问世,但这取决于杰弗里,或者杰弗里的子女。
在腓力已经“自愿”放弃继承权,短时间不可能从耶路撒冷杀回来后,他现在更需要担心的是腓特烈一世的威胁,在没了理查这个大杀器后,他对付腓特烈一世的难度无疑又UP了一个量级,在阴差阳错阻止了腓特烈一世通过和腓力结盟威胁他所组建的塞纳河同盟之后,他需要预防的就是和腓特烈一世的直接冲突。
代入腓特烈一世的视角,虽然狮子亨利没有接受共治皇帝的OFFER,但他对腓特烈一世两次见死不救的行为足够腓特烈一世意识到他的亲亲表弟关键时刻确实靠不住,对他的统治而言狮子亨利已经是一个障碍。
从第三方的视角看,威廉认为这对曾经亲密无间的表兄弟能闹到现在这个份上双方都有问题,腓特烈一世固执地要求狮子亨利支持他那性价比越来越低的意大利征服计划,狮子亨利则将腓特烈一世的庇护视为理所当然的义务,并一次又一次寄希望于腓特烈一世能够因为曾经的情谊纵容自己。早在狮子亨利选择了以婚礼为借口拒绝援救腓特烈一世后,他俩就注定会按照曾经的历史轨迹反目成仇,腓特烈一世能够再给狮子亨利一次机会都算得上宽容大度了。
不过不管狮子亨利对他和亲亲表哥的情谊有多么自信,在上一次的共治皇帝事件后,他也该明白他在他表哥心里已经成为了教皇的拥护者和安茹家族的盟友,他可能会做出一些挽回关系的尝试,但最后必然会以自暴自弃收场。肉眼可见,腓特烈一世不可能忘记他在意大利受到的屈辱,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如果狮子亨利不是他靠得住的盟友而是他的竞争者,那发动内战削弱他的实力并将他的领地分给境内的诸侯们,无疑是一举两得的策略。
所有人都高兴,除了狮子亨利,而由于狮子亨利个人作风方面的问题,他在帝国境内并没有靠得住的盟友,没有了皇帝的支持他的地位便危如累卵。那个时候,腓特烈一世或许可以大发慈悲地饶他表弟一命,但狮子亨利的祖传领地必然会剥夺,这个步骤他记忆里的腓特烈一世已经演示过一次了。
上一次他会出兵帮助教皇是为了换取教皇对塞纳河同盟的承认,腓特烈一世也心知肚明,在腓力·卡佩这个最适合帮助他否认塞纳河同盟的人选跑路去耶路撒冷后,腓特烈一世合适的策略是忍下昔日怨仇和安茹家族修好,以换取他们不插手他的削藩计划和下一次意大利行动。但正所谓我预判了你的预判,他清楚他现在已经被动地上了帮助教皇对抗腓特烈一世的战车,在推演出腓特烈一世的思路后,他必然要插手他的削藩计划,并提前和意大利的伦巴第同盟建立盟友关系,这一次他的目标可能就是将霍亨斯陶芬家族的统治彻底击溃,扶持韦尔夫家族上位从而令德意志的政治重心转向东北部,或者干脆将神罗推向大空位。
所以腓特烈一世休养生息的同时,他也需要厉兵秣马,比如抓紧完成军事改革,引入长弓手完善兵种,建立常备军制度,并在南部建立海军。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当他又一次工作到深夜后,阿黛勒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来到书房,非常认真地强调道,“我们没有迫切的战争威胁,和未知的危险相比,你的身体更重要,威廉,你的身体不算多好。”
“当威胁到来时,我总得有保护你们的能力。”威廉说,他其实真不是个卷王,他只是危机意识比较强,跟腓特烈一世的梁子一天没有个结果他就一天不能彻底放心,等解决掉这个威胁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当然,作为一个虚心且体贴的丈夫,在妻子关心自己时,他一定会听从妻子的意见,在哄睡了玛蒂尔达后,他打算和妻子共度良宵,但一封意外来信打断了他的计划:“是谁?”阿黛勒问。
“是鲍德温四世。”威廉说,他盯着那封信,不知道鲍德温四世为什么突然给他寄这样一封信,“他问我理查到底有没有和康斯坦丝结婚。”
“他为什么这样问?”阿黛勒好奇道,威廉同样不解,但他还是打算实话实说,就当他把理查的真实婚姻情况如实告知鲍德温四世的一周后,他又收到一封信,是理查写给他的。
没有国内事务的压力,他知道理查一定会在耶路撒冷混得风生水起,而即便他没有成为公爵,国王弟弟的身份也够他在圣殿骑士团捞个团长当当了,在拆开信之前,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封信会给他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因此当发现威廉颤颤巍巍地捏着信说不出话来后,阿黛勒心里立刻警铃大作:“出什么事了,威廉?”
威廉摇摇头,仍然一语不发,阿黛勒顿时更加紧张,如果理查出了什么事,她只希望这背后的原因千万不要是腓力搞事,她拿过那份信,开始读道:“亲爱的哥哥,当您收到这封信后......”
她也沉默了,她终于明白了威廉无语凝噎的原因,因为她也同样在心里尖锐爆鸣:“亲爱的哥哥,当您收到这封信后,我已经成为希腊皇帝了.... ..”

根据他陆续收到的这几封信的内容, 威廉大致拼凑出了从他送理查登船后他的经历。
在从罗马上船后,理查和腓力来到了君士坦丁堡过冬,曼努埃尔一世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并且和理查一见如故---以曼努埃尔一世对骑士文化的热衷,威廉都不敢想象理查会有多对他的胃口, 总而言之, 他们两个在君士坦丁堡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冬天,然后带上曼努埃尔一世赠予的大笔路费继续赶路。
经过两代明君的休养生息和东罗高度发展的经济水平,以及曼努埃尔一世散财童子的作风, 虽然理查没有在信里说具体数额,但威廉猜测这笔路费应该相当可观。到了耶路撒冷后,鲍德温四世也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而如威廉所料, 理查确实在耶路撒冷混得风生水起, 具体表现在他在来到耶路撒冷的第二年就一路杀到阿勒颇城下逼得萨拉丁割地求和,肉眼可见地未来里萨拉丁应该是不会打耶路撒冷的主意了。
堂侄如此威猛,鲍德温叔叔自然也倍感欣慰,虽然这位麻风王的个人能力并没有《天国王朝》里烘托得那么夸张,但他显然也看得出耶路撒冷王国内部的积弊,并急切地需要一个后继者镇压野心家们,所以在战后,鲍德温四世自然而然地表露出希望理查和他的姐姐西比拉结婚并在他死后继承耶路撒冷的心愿。
虽然理查和西比拉有亲属关系还有圣殿骑士的誓言在身,但鲍德温四世显然不认为这是一种阻碍,无非就是找亚历山大三世要封赦免令的事。但理查自然坚决反对, 而西比拉公主也不乐意, 两个人就此一拍即合,因此理查先以他已经跟康斯坦丝结婚为由搞缓兵之计, 而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找了个修士按头他给西比拉公主和她倾心的吕西尼昂的居伊结婚,并监督他们完成了事实婚姻。
搞了这一通事后,耶路撒冷他也待不下去了,因此理查立刻决定再度跑路回到君堡投奔他的忘年交曼努埃尔一世,他甚至都还不忘捎上他的贤侄以防他被鲍德温四世迁怒。而当叔侄二人赶到君士坦丁堡后,他们得知曼努埃尔一世已经去世,科穆宁家族的安德罗尼卡入京勤王,处死了皇太后安条克的玛丽并自立为曼努埃尔一世的儿子阿莱克修斯二世的共治者,得知理查和腓力来到君堡后,他立刻秘密绞死了阿莱克修斯二世,“以防他被他的拉丁亲属利用”。
自己恩公的妻儿以及自己的亲眷(安条克的玛丽的父亲普瓦捷的雷蒙德是埃莉诺的亲叔叔,她其实是理查的堂姨)被篡夺者如此对待,理查当即冲冠一怒,趁着君堡市民反对安德罗尼卡一世弑君和暴/政的机会他和腓力在君堡原地爆兵一路杀进大皇宫,重演了安德罗尼卡一世的历史命运。仇虽然报了,但鉴于阿莱克修斯二世已死,现在君堡处于权力真空,这时候不知是哪个小天才提出既然我们已经没有拜皇了,不如你就原地改信当我们的拜皇吧。
......哪怕是CK2的看海模式,威廉都想象不出AI能刷出如此炸裂的魔幻剧情,但现实就是比游戏更癫,他弟弟就是靠两次逃婚把自己逃成了拜皇。 “这算件好事。”威廉微弱地说,虽然改信这件事可能会让亚历山大三世不太高兴,但靠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他应该还是能够说服亚历山大三世理查是假意改信日后悔过,“但有个人肯定不开心。”
“是谁?”阿黛勒问。
“腓特烈一世。”威廉回答道,“他的领地四周已经被我们家族或者我们家族的盟友团团围住,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一旦等理查在希腊站稳脚跟,他就只能被困死在阿尔卑斯山以北了。”
按照他此前的预判,腓特烈一世应当休养生息,抚平他再次无功而返后造成的声望损失,在此期间他会在帝国内部孤立狮子亨利,在合适的时机拿他开刀喂饱对他不满的贵族,而后再次卷土重来,但理查上位拜皇这个黑天鹅事件打乱了他的计划,如果再等待下去,联想到西西里的威廉二世和安茹家族的亲戚关系,他在南欧将会迎来一个可以直接威胁他腹地统治的强大敌人,这时候他行动不是冒进,而是自救。
1181年5月,腓特烈一世传讯萨克森公爵狮子亨利前往施瓦本接受帝国法庭的审判,他被控告包括叛国在内的数项罪名,狮子亨利拒绝传召,腓特烈一世随即征召诸侯武力征伐巴伐利亚,并公开宣布他无意占据表弟的领地,而是提前将其规划给了临近诸侯。
画饼是封建时代开疆扩土的重要手段,在领地的诱惑下,这些本就对狮子亨利有所不满的诸侯当然更加卖力,作为狮子亨利的亲属,他当然要表示强烈抗议,并且立刻在图卢兹整军。
表面上看,他似乎是打算重演一次偷家施瓦本的行动,但偷家的策略一次能用,第二次就不能了。就在腓特烈一世在施瓦本严阵以待时,他却没有按照他的猜想进攻施瓦本,而是自图卢兹南部上船,以热那亚为跳板进军意大利,同时,他亲赴罗马说服亚历山大三世配合对腓特烈一世施以绝罚并废止皇帝在意大利全境的一切权利,“意大利是意大利人的意大利”。
如果腓特烈一世还在意他在意大利的利益,他就不可能对教皇的行动坐视不管,这是被动的两线作战,从他被迫抽调后备力量南下时,这场战争的最终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1183年夏,腓特烈一世在莱亚尼诺遭遇惨败,与此同时,依靠西西里的舰船,理查率领的希腊军队登陆南意大利,彻底击败了腓特烈一世的残余力量,内外交困下,腓特烈一世终于承认失败,来到罗马亲吻教皇的脚表示忏悔并承诺永不进犯意大利,同时撤回对狮子亨利的指控并承认他是他的共治者,合法的罗马皇帝。
从亚历山大三世的角度,他其实希望直接废黜腓特烈一世让他回到施瓦本老家甚至直接□□消灭,但威廉阻止了这一想法,不仅是因为腓特烈一世仍在国内有着巨大声望,更因为他需要一个分裂且王权衰微的德意志,但不想要一个凌驾在世俗王权之上的教皇国,和约签署后,他望着腓特烈一世,忽然道:“您知道您为什么失败吗?”
“你想要用那套教士的话术规训我吗?”腓特烈一世的语气算不上好,但看着年轻的威廉三世,他终究还是没有轻视这个葬送了他宏图伟业的对手,他回答了他的问题,“恕我直言,如果虔诚有用,路易七世就不会含恨而终,由你享用他的妻子和领地。”
“我并无规训您的意思,我没有这样的资格,我只是想要探讨一下关于征服和统治的问题。”威廉说,“在您第一次征服意大利时,您势如破竹,许多城邦也接受了您的统治,可六年后后,您便拆毁了米兰的城墙,屠戮米兰的市民,这令您和米兰的仇恨不可化解,他们成为了您最坚决的抵抗者。”
“米兰人羞辱了我的妻子,难道我不应该报复他们的行动吗?”
“作为丈夫,您的行为无可厚非,甚至值得称颂,但您同样需要承受发泄愤怒带来的代价,而恕我直言,若您想要真正征服意大利,至少您要将其当成自己的领地而非横征暴敛的钱袋,否则市民的愤怒将像野火一样不能止息。”威廉静静道,“您以罗马皇帝自称,您的武力才干也不逊色于昔日的罗马皇帝,但真正的罗马皇帝不是一顶皇冠、一个头衔能定义的,他们是欧洲的精神图腾,是文明与法制的象征,战无不胜的军队和将地中海围成内湖的功业不过是罗马皇帝的一件华丽外袍,而非皇帝本身。”
“那你认为谁才是真正的罗马皇帝,我的弟弟,你的弟弟,还是你自己?”
“都不是,海因里希至多有着德意志国王的才能,理查是个注定只能在战场上厮杀的将领,而我更加平庸,我不过是个依势而动的幸运儿罢了。”他轻呼一口气,“这个时代没有真正的罗马皇帝,这个时代也容纳不下一位罗马皇帝。也许你会有一个比你更像罗马皇帝的后代,但我们都不知道未来的样子。”
说这话时,他的心口诡异地顿了顿:他是近千年后的幽魂,他知道未来的样子,只是并无动力撼动现有的秩序,但在无数种可能下,会不会有人和他有着同样的经历,却不甘于顺服这个时代的规则,如果这个时代不会孕育出真正的罗马皇帝,那未来呢?
那是他所不能知晓的未来。除了迫使腓特烈一世放弃在意大利的权利并承认狮子亨利(已进阶为神罗皇帝亨利六世)的地位外,他们还和西西里的威廉二世签署了一项补充协议,即不论康斯坦丝公主与腓特烈一世之子亨利有无子嗣,若威廉二世无嗣而终,西西里王位都将由同为诺曼君主的理查一世继承。
话是这么说,但将来要争西西里王位多半还是得打一场的。当然这个时候,他万万没想到他那口口声声不婚不育的好弟弟会在康斯坦丝守寡后直接和她结婚并收养她儿子简单粗暴地消弭所有继承争议,以及琼还和腓力擦出爱情火花上演了一出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或者神雕侠侣),进入九十年代后他的中年生活日常就是听着南欧爱情故事与家庭伦理剧地铁老人手机。
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外患,内忧,肉眼可见的未来里他们家族的统治都将稳如泰山。 “一切都很好。”当威廉回到安茹后,亨利二世如此感叹道,“我曾经认为你的战略太过大胆,但现在看来未必不可行,依仗着联姻和兼并,我们可以慢慢向东部扩张,直到莱茵河西岸。”
“但那一天还很遥远,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保证本土的稳定,除了推动法律的统一和文化的融合外,内部的纷争是最为危险的。既然一位君主不能同时统治如此广袤的领土,而年长的儿子总是令父亲头疼,不妨让儿子在大陆统治,服务于开疆扩土的需求,父亲则长居英格兰增加王室影响力,当儿子的儿子长大成人时,儿子也应效仿父亲的脚步,时间令年轻人变得宽和,年长的君主更适合和平统治。”
“这是个好主意。”亨利二世赞叹道,他感觉他对威廉一度枯竭的父爱又重新奔涌了,可正当此时,威廉却话锋一转,“所以,亲爱的父亲。为了我们的家庭和谐和王位传承的稳定性,请您以身作则,到爱尔兰开启您的退休生活吧。”

第51章
“所以,亲爱的父亲。为了我们的家庭和谐和王位传承的稳定性,请您以身作则,到爱尔兰开启您的退休生活吧。”
说这话时,威廉的神情和语气都相当平静,仿佛这句逼宫宣言只是一句随口而出的问候罢了,过了好一会儿,亨利二世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气得面色发红:“你背叛了我!威廉,我还不够容忍你吗?”
“这只是我根据我们的家庭情况研究出来的最适合我们未来统治的方式。”威廉仍不咸不淡道, “现在看来,我们父慈子孝,而欧洲大陆上也没有一个蓄意挑唆我们的敌人,可未来呢,我们辨认不清我们身边是否存在野心家,在他们的挑唆下,您会再次猜忌我,削减我的权柄,而我会为我的利益奋起反击,没必要,父亲,既然您的权力终将移交给我,我们何须经历一次内斗乃至战争?”
“我不会那样做。”亨利二世仍冷哼道,而威廉摇摇头,亨利二世发现他的眼神是失望和悲伤的, “不, 您会,我和母亲曾经相信您不会, 但您没有做到。”
“我爱您,父亲,不论您相不相信,我都可以对一切我所珍爱的人和事物发誓,我非常爱您。”威廉说,他说过很多次爱他,他不吝将其诉之于口,但从没有一次,除却他的孩童时期,亨利二世觉得他在说实话,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爱他,而他才是那个辜负爱意的人,“正因为我深爱着您,我才不愿意我们走向彼此对抗的结局,如您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亨利五世,他反抗自己的父亲,却在登基后为之痛悔,接过父亲的衣钵成为教廷的反抗者,我不希望我们也是这样的结局,比起英格兰,诺曼底,阿基坦,爱尔兰更需要您,'公正者亨利'比'众叛亲离的亨利'好听。”
“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斩断我的退路强迫我同意,事实上,你已经这么做了,我没有其他选择。”良久之后,亨利二世才道,他忽然想起了另一点,他犹不死心地追问,“是你母亲的心愿吗,她没有原谅我的背叛,她想要我品尝被背叛的苦涩,而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你在父母之间选择了母亲。”
“从您背叛母亲开始,母亲就不可能再原谅您了。”威廉轻声说,“如今的局面已经是她克制后的结果,如您所言,若她决意起兵反抗,那作为孝顺的儿子,我们也会一起挥动叛旗,'丈夫会背叛妻子,但孩子永远忠诚母亲'。”
1183年秋,在得知他的儿子取得外交和军事胜利的全面胜利后,亨利二世放弃了身为国王的行政与军事权利,转而不顾挽留前往爱尔兰立誓成为一位法制的弘扬者,他的高尚选择令无数人叹服落泪,亚历山大三世也写信大力称赞亨利二世,“您未来一定能列席天主身侧”。
如果他死在爱尔兰,他儿子肯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他封圣。怀着沉重的心情,亨利二世在伦斯特下船,看到迎接他的人后,他吓得差点从船上摔下来:“托马斯?”
“我是伦斯特的大法官。”对方的神情仍然平静,伦斯特的海岸边,这对反目成仇的昔日挚友四目相对,“欢迎您的到来,国王。”
肉眼可见的未来,亨利二世的退休生活都将万分精彩,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一个在巴黎996只能偶尔摸鱼享受一下老婆孩子热炕头美好生活的打工人啊。 “对于你们的父子关系,这个结局是最好的。” 9月29日的夜晚,阿黛勒对威廉说,因为疲惫,威廉正躺在她怀里半眯着眼,闻言,他叹息道, “是的,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边界感,权力使人性异化,在利益的纠葛中保持真挚的情谊是很珍贵的事,我希望维护这一点。”
“确实,我们的家庭是欧洲的典范,而这个家庭不能缺少你的存在。”阿黛勒承认道,她低头看着她的丈夫,温柔地抚摸着他金红色的睫毛,“你是个温柔的人,威廉,你爱你的亲人,你保护并关爱着他们。”
“如我爱你一般。”他睁开眼,望着他的妻子,“但也有一些不一样,比如我想吻你,拥有你,占据你的现在和过去,我对我的弟弟们不会这样。”
这表白来得有些突然,良久之后,阿黛勒才轻笑着刮了刮他的脸:“所以你终于确信,你能够爱我并值得被爱吗?”
“我一直确信。”威廉轻咳了咳,“等玛蒂尔达长大后,她会做一个热情地爱着所有人,也享受着所有人的爱的人,包括父母,包括,包括臣民。”
“臣民?”阿黛勒错愕,她忽然意识到威廉给他们的女儿起名玛蒂尔达而非埃莉诺的原因,“你想让玛蒂尔达成为女王吗?这个时代不容许女人成为真正的君主,哪怕是你的祖母,在世人看来,这样的规则牢不可破。”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威廉说,他的语气忽然高昂坚定起来,“如果这个时代不容许女人成为真正的君主,那我的玛蒂尔达就做第一个。”
如果这个时代不容许女人成为真正的君主,那玛蒂尔达就做第一个。阿黛勒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种兴奋感正扼着她,这个时代不缺离经叛道的女人,她自己也是个离经叛道的女人,她们做下了许多温顺的妻子和母亲都没有做到的事,那为什么玛蒂尔达不能做到她的先辈们都没能做到的事呢?
“这是条很艰难的路。”感性的激动褪去后,理性仍令她开始担忧女儿的未来,“即便她是我们的独生女儿,她也并非没有挑战者,她的兄弟,叔伯,教士,他们都是他的敌对者。”
“那都是未来的事,我要替玛蒂尔达捍卫她的未来,不过在此之前,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威廉说,“圣诞节的时候,把家人们都叫回来吧,团聚的日子我们总得一起度过。”他露出一个微笑,“毕竟,我们可是模范家庭啊。”

第52章
理查一世发誓,他从出生到现在都一直洁身自好,从没有和任何女性与男性发生过亲密关系(包括他那为了解决西西里问题造成的短暂形婚),哪怕是皇位继承也无法动摇他单身不育的决心,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一个平平无奇的白天,他会收到他亲爱的哥哥的来信,信里告诉他他有一个从天而降的儿子,现在他儿子已经坐船到了君士坦丁堡认亲。
“我没有儿子。”他对眼前的青年说,虽然从长相上看他一定和他有着相当近的血缘关系,但他不可能是他的儿子,他不可能有儿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儿子!”
“你现在有了。”塞萨尔从善如流道,他望着理查一世的眼睛,半是惆怅半是怀念道, “亲爱的父亲,没想到您一点都不为我的到来高兴,我真的非常伤心。”
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父亲!理查完全无法理解威廉为什么一口咬定这个青年是他的儿子,他出现在西欧,他的父亲是小亨利的可能性还更大,他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间,一连写了十几封信痛斥小亨利他惹的事为什么让他背锅,但除此之外他也不能做出其他反抗,人都已经来君堡了,他总不能再把人塞回去。
对理查一世坚决不肯认亲的事,塞萨尔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他也不能对理查一世解释他其实是平行世界的他酒后乱性搞出的私生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打通了重建罗马副本到现代开启了家庭事业双丰收的美好生活后他还要被摇来中世纪继续干仗,好在他亲爱的叔叔对魔幻事物的接受程度相当高,尽管时间空间都难以解释他还是义正词严地替他的身世背书。
不过对于君堡贵族而言,他是理查一世的儿子还是侄子其实关系不大,重点在于不婚不育的理查一世继他那头顶异教异文化狡诈属性且在君堡树敌无数的侄儿和实在年幼身世复杂合法性同便宜堂兄半斤八两的继子之后终于有了个能立刻上手跟理查一世一样做打仗工具人的继承人,他有信心立刻上手这个easy版的拜皇副本,一回生二回熟嘛。
“腓特烈。”跟理查一世问完好后,他立刻直奔他的下一个目标,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他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尽管那张脸现在满是戒备, “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
“撒谎!”腓特烈高声道,“你是来和我抢父亲的!”
“你的父亲确实是我的父亲。”塞萨尔说,他走进腓特烈,熟练地摸了摸他命运的后颈皮,“不过没有关系,不管是父亲,老师,还是哥哥,你总会爱我的。”
经历了两个月的隔空对骂后,理查终于确信他不可能让小亨利承认塞萨尔其实是他的私生子了,当然或许威廉才是他真正的父亲,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他其实也不介意帮威廉养孩子,反正他不用做什么,他只需要把人交给腓力操心。
“你认为我跟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能聊什么?”得知他的想法后,腓力脸色铁青道,“你觉得我很高兴一个扰乱我们后续计划的继承人出现吗,理查? ”
“叫叔叔。”理查再次不厌其烦地纠正道,“腓特烈还小,他们相处得也不错,相信我,他们不会有纠纷的。”
他们不会有纠纷,可我和他们会,腓力气得说不出话,他不能告诉理查实话,当他负气离开时,他却和塞萨尔狭路相逢。 “好久不见。”塞萨尔对他说,他们曾经见过面吗,“介意聊聊天吗?”
“你觉得我们能聊什么?”腓力冷冷道。
“聊聊您的计划,比如您计划解除您修士誓言的事。”塞萨尔微笑道,“如果我晚过来几个月,可能我遇到的希腊皇帝就是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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