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外邪神结婚之后by山野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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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们的激动比他不减反增,苏棠音满脑子都是它们的尖叫。
——宝宝,宝宝!
——亲亲宝宝,宝宝宝宝!
——好香好香好香!
苏棠音觉得好笑,那些缠绕在她身体上的触手在沿着身躯爬行,她没有动,安静当个柱子任由那些触手攀爬。
景柏的呼吸声太过明显,苏棠音听的耳根都红。
察觉到他要开始了,苏棠音勾唇轻笑,按住景柏的肩。
“等等,我有话要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景柏忍的脑门疼,浑身的燥热汇集到一处,只觉得自己这副人身都要维持不住了,他很想不管不顾直接做下去,但一想到苏棠音会因此生气,万一一气之下跟他离婚,他就真的要发疯了。
苏棠音又推了推他。
景柏咬牙,将自己撑起来些:“宝宝……”
刚离开她一小会儿,难言的烦躁潮水般将他淹没,怪物的天性又开始压制他人类的那点人性,景柏狠狠闭眼,强行抑制下去。
苏棠音挑眉,手指自他的眉峰往下滑。
“阿景啊……”
她说到这里就不肯往下说下去了,景柏被她的触碰折磨到发抖,呼吸急促的不行,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过去。
好爽好爽好爽,好舒服,宝宝的触碰好舒服。
对她的渴望让他急切地偏过头,去吻他的掌心,含着她的指腹用尖牙轻咬舔舐,冰冷的唾液挂在她的掌心,怪物身上的裂口越来越多,触手们也越来越疯狂。
他跟个犯了瘾症的病人一样,哪有景医生在外的半点风光。
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永远会为她低头,在她面前臣服,只要她一个触碰,他甘愿缴械投降,所有的防备只为她打开。
苏棠音任由他咬着她的手,那些触手缠绕过她身躯的每一寸,眼看景医生的脸涨红的不行,额上的青筋突突横跳,时机终于到了。
她灵巧挣脱两根缠住她手臂的触手。
被这些触手缠过这么多次,苏棠音算是看出来了,这些触手表面上很危险,触尖是要命的武器,但在她面前会收起所有利刺,尽管她把它们打成死结,尽管她威胁它们要把它们做成章鱼丸子,可这些触手从来没生过气。
它们如景柏一般,对她有种上瘾的痴迷。
同样也如景柏一般,永远不会伤害她,尽管缠绕着她,桎梏着她,实际上她可以凭借技巧挣脱它们。
就像现在,苏棠音的手腕只是灵活绕了几下,两根触手被她挣开。
心心念念的人一朝离开,触手们一愣,随后便是哼哼唧唧委委屈屈,又不甘心地要上前重新缠上她。
可苏棠音已经借这个时候翻身将景柏压下。
“宝宝……”
景柏愣住了。
苏棠音在这件事上没主动过,一直都是景柏占据主导地位,他习惯了掌控,本能想要将两人的位置反转过来。
“别动,不然我要生气了。”
小妻子的手只是轻轻推了推他,景医生就被卸了浑身的力量。
好香,宝宝好软。
苏棠音坐在景柏的身上,深黑的沙发上躺着衣冠整齐的景医生,乌黑的碎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张扬俊美的五官,轮廓清晰又锐利。
她仔细看着他的脸,摸着他的眉峰,感受着他微凉的肌肤在自己的触碰下多了些人类的温度,看他的眼尾殷红,莹蓝似宝石的眼睛倒映的全是她,里面的欲望清楚明晰。
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他的鼻子很优越,与苏棠音接吻的时候会抵着她的脸,立体的鼻梁为他的五官加了不知道多少分。
然后是薄唇,形状优美,唇色微红,这张唇亲过她全身每一个地方,说出过无数动听的情话与呢喃,在他们行房事的时候会发出好听沉醉的喘息。
这张脸每一点都完美到不可思议,却是苏棠音曾经不会喜欢的外貌,因为太过张扬,太过强势,是那种锐利到逼人的俊美。
她不觉得自己可以承受这种人做丈夫。
苏棠音喜欢温润如玉的人,相处起来像是清风过境,体贴又温柔,是很适合过日子的人,因此景柏掩盖自己的外貌,披上了那张假面。
手指每划过一寸地方,他的脸就更红一分,握住她的手越收越紧,呼吸沉的不像样子。
她想起鲛怪的话,懒洋洋问:“听说怪物是没办法真正成为人类的,为什么你长这幅样子?”
景柏头都要炸了,想让她赶紧玩够办事,急忙回道:“我生来就长这样,能隐藏怪物特征的只有我和藤怪一族,因此它们被认为是我的旁支,我们都可以分化,天生有人类的脸。”
他说完,按住她就要压下,苏棠音拍了他一下:“不准动。”
是威胁的声音,景柏根本不敢惹她,眼泪都快被逼出来,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宝宝,宝宝我们有话一会儿再说,我难受死了。”
苏棠音不难受,她倒是欣赏个够,此刻看见景柏这幅样子心里舒畅的不行,那些曾经被他压着肆意欺负的时候,无数次都想过要压制他,可之前被道德与这么多年养成的性格控制,她又容易害羞,想尽量在丈夫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便被景柏欺负了数不清的次数。
苏棠音现在很开心,却是建立在景医生和那些触手们的痛苦上。
景医生几乎哀求:“宝宝……宝宝……”
触手们剥开她的随意披上的衬衣,绕着她团成圈。
她被冰的低呼一声,那声音落在景柏耳中,他最后一丝理智也崩塌。
躺着的人忽然坐起,苏棠音一时不稳,跟着往后仰了一下,触手们缠着她将她拽了回来。
“宝宝,给我,给我……”他急的不行,按着她连衣服都没褪,触手圈住苏棠音的膝盖分开,还没抵达目的地,就被人生生截停。
景柏要疯了。
苏棠音笑着揽住他的脖颈:“我说了我有条件。”
景柏胡乱回:“我都答应,想做什么都行!”
他说完就想接着继续,苏棠音抬了抬身子远离他。
景柏:“……”
他仰起脸可怜兮兮看着她,希望她能给一些甜头,放他一马。
苏棠音居高临下看他,“景柏,你必须听我的话。”
“你说什么我都听!”
“第一件事,让这些触手下去。”
景柏眨了眨眼,没动。
苏棠音:“怎么,不听?”
不是不听,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触手们是他的分体,是他分化出来的,与他的意识共通,它们的感觉就是他的感觉,几十根触手缠着苏棠音,她每一寸肌肤都被霸占,属于苏棠音的气息被触手们篡夺,又传入他的大脑,怪物的占有欲得到空前的满足,仅仅只是缠着她就舒服的不行。
不舍得,根本不舍得!
——宝宝宝宝,我不要下去!
——不要不要不要!舍不得宝宝,要亲亲宝宝!
——不要!宝宝不能赶我们!
那些触手越缠越紧,苏棠音被勒的呼吸困难,皱眉狠狠打了一下景柏的肩膀。
她压低声音威胁:“我说了,要听我的话。”
景医生哪敢不听。
他的眼眶红的不行,呼吸发抖,睫毛疯狂眨动。
苏棠音轻轻扒开缠在胳膊上的一根触手,那根触手初时还扒的死死的,后来就不甘心地嘤嘤啼哭,极为缓慢地离开了她。
“还有其他的触手。”
景柏咬牙,为了未来的幸福,还是决定忍痛舍掉自己的分体。
触手们哭唧唧离开了她。
苏棠音一身轻松,衣衫不整,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触手们留下的勒痕。
景柏看的心痒痒,凑上前就要亲。
苏棠音往后躲:“欸,不许动。”
做也不让做,亲也不让亲,景医生委屈死了。
他求着她:“宝宝,你心疼心疼我,让我亲亲好吗?”
苏棠音忍住笑,歪头佯装沉思了会儿,在景柏快哭出来的时候笑了。
“这是第一个小奖励,因为你刚刚听我的话了。”她抱住他的脖子,将身体凑上去。
景柏的文铺天盖地落下,压过那些勒痕,留下新的痕迹,苏棠音抑制住破碎声,任他像是小狗一样又啃又咬
在他忍不住想要将人放倒办正事的时候,苏棠音忽然远离了她。
她觉得自己的意志力也是不比景柏差,这种时候还能脱身。
景柏这次彻底哭了。
眼泪被急出来,脖颈上裂开冒出触手,又在苏棠音威胁的目光下生生缩了回去。
“宝宝,宝宝……”
从来没被苏棠音这么折磨过,她好像玩心上头,只顾着自己舒服,根本不管景柏的死活。
怪物委屈的不行,对妻子的渴望大于一切,逐渐压制过人性。
怪物是疯狂的,他的眼底越来越蓝,苏棠音知道,这是他的怪物血性被激发出来。
就像刚刚那样,要不是还剩一点人性,她就死在他手上了。
苏棠音唇角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
景柏没有察觉,按着人就要放,刚碰到极乐之地还没真正得到想要的,他下意识抬头去看她的表情。
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仔细观察妻子的神情,希望妻子是迷茫的,是舒服的快乐的。
是爱他的。
可是怪物只看到面无表情的苏棠音。
她没有笑容,方才那点轻松尽数消散,整个人又成了之前那副冷淡的模样,像极了要跟他离婚,说着讨厌他的时候。
怪物瞬间清醒过来可欲念已经侵进,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尽管他让她受不住,她的手握的很紧,唇紧紧抿着,艰难容纳着却连一丝声音都没发出。
景柏那点子欲望突然消退,一股难言的恐慌涌上心头,怪物又感觉到了名为害怕的情绪。
只要小妻子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他用了毕生的克制力,忍住怪物掠夺的天性,在她的目光下,咬牙抽身离开,看起来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怪物却将牙关几乎咬碎,甜腻的血液弥散在唇中。
“宝宝,对不起……”
他好怕她生气,害怕的不行。
苏棠音却忽然笑了。
她揽上他的肩膀,笑盈盈问他:“你怎么不继续了?”
景柏快疯了,却还是忍住回:“我,你让我听你的话……”
苏棠音拉长尾音:“啊,我让你听话,你就真的听话了?”
“我,我听你的话。”他别过头,闭着眼睛忍住。
他不敢看她。
可怪物的听力也很敏感。
他听到她在笑,是一种极为愉悦的笑,还感受到她似乎动了动,体香扑鼻而来。
她在他的耳边说:“景柏,给你第二个小奖励。”
他中断的事情,她捂住他的眼睛,亲自主动办成了,完成了他的愿望。
过程是缓慢的,足以将他逼疯,但灵魂是爽快的,他仰着头,汗水一滴滴砸下来,碎发被汗水打湿,苏棠音纤细的手顺着他的碎发,将它们顺到他的脑后,露出他的额头。
刹那间,怪物的神智崩塌了。
方才的那点听话都喂了狗,触手的数量比之前多了无数倍,围成牢笼将他们圈在其中,像极了某种动物的筑巢行为。
苏棠音咬牙,看见那些触手气势汹汹朝她涌来,迅速缠绕上她,将她整个人团团围起。
“景柏,我说了不许!”
可怪物现在的神智崩溃了,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话,他的神情很恐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目光凶狠到几乎将她拆皮入骨。
天旋地转,苏棠音被换了个地方,掌控权被他夺了回来,事情失控。
他们那么多次的觉不是白睡的,景医生在这方面的经验比苏棠音要多得多,一旦接管了一切,迅速开始反攻,把方才的仇都报了回来。
苏棠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冰冷的汗水砸在她的脸上,她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疯子,不,唔,不要脸!”
景柏完全没了人性。
这次苏棠音算是玩过火了,怪物本来就没有耐性,景柏一向喜欢直奔主题,偏生她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
怪物哪有底线?
苏棠音以为自己能一次成功,事实上,结果告诉她,深渊的神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一直到第二天,在数次昏睡又醒来,醒来又昏过去的时候,她才明白了这点。
景柏要学着做一个人类,首先要压制自己怪物的天性。
但他似乎压制不住。
苏棠音在最后一次睡过去之前,死死咬了他一口。
“滚!”
怪物吃个尽兴,触手们抬高妻子的脚踝架起来,怪物将人摊过来翻过去折腾,无数触手亲着她,瓜分她的汗水和泪水,绝不浪费一点属于她的东西。
触手们还会“体贴”爬上妻子的肌肤,在她浑身烫的不行之时为她降温,因为人类是脆弱的,人类很容易生病,会冷着,也会热着。
景柏觉得,自己贴心极了,小妻子绝对不会生他的气。
而他这么贴心了,这么久没亲热过,小妻子一定会体谅他的辛苦与不容易,所以他多来几回也是合理的,这是他的奖励。
也是他作为丈夫的义务,满足妻子的一切渴望,包括情欲。
——宝宝,我的宝宝!
——好香,好香好香啊!
——想吃了,想吃了,想拖回深渊吃掉!
景柏也跟着附和。
“宝宝,我的宝宝。”
怪物对宇宙万物都没有情感,无论是孕育了祂的宇宙,还是身为同族的怪物,祂都不在乎。
只有她。
深渊打开的时候,怪物第一次踏出深渊,来到了她的世界。
这么多年的伪装,无数次想吃掉这个人类,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让两人永不分离。
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怪物换了一种吃法。
以一种,灵与肉的结合,人类最亲密的行为,灵魂都要升天的方法,吃掉她。
就像现在这样。
苏棠音醒来的时候,景柏就躺在身边。
他还没醒,抱着妻子睡的很香,这么久了妻子终于让他碰了,怪物兴奋的不行,极尽的欢愉过后抱着小妻子美满睡觉。
其实怪物是不用休息的,但人类需要,所以怪物为了贴合景柏这个人类形象,会学着成为一个人类,让自己强制休眠。
他还没从休眠中解除,没察觉到妻子已经醒了。
苏棠音面无表情盯着他看。
他似乎很开心,睡觉都带着笑,将她抱的很紧,他们的身量本来差的就大,她像只抱枕一样被他五花大绑捆在怀中,触手也以休眠的状态缠绕着她。
苏棠音很挫败。
她豁出去了才做的那件事,马上就要成功了,他的怪物天性却还是压过了人性,一朝前功尽弃,反而被加倍欺负了遍。
她还没欺负够他呢。
苏棠音越看越气。
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自从那次光明正大打了景柏巴掌之后,她现在可谓是毫不害怕。
照着那张脸狠狠呼了上去。
景柏刹那间惊醒。
怪物刚醒来的时候很危险,浑身的戒备调动,触手一瞬间收紧,他的戾气掩盖不住。
苏棠音低呼一声。
妻子的声音唤醒了他的意识,他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慌忙松开了她。
“宝宝,宝宝我吓到你了吗?”
苏棠音又气又恼,又打了他一下,这次比上次的力道更重。
景柏愣了一下。
然后,那股她熟悉到骨子里的神情出现,是一种极为痴迷的神情。
她看一眼就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他痴迷说:“宝宝,你的手好软……”
打一巴掌还把他打爽了,他真的有病吧!
“景柏!”她怒骂一声,指着缠着她的触手说:“给我松开!”
景医生在她面前大部分还是很怂的,虽然犹豫,但在苏棠音坚定以及恼怒的眼神下,不情不愿收回了触手。
苏棠音起身,一脚踹上了他的胸膛。
“你根本不听我的话!”
景医生扑上前来,“我听,我听!”
苏棠音挣脱他,站起身冷眼看着他,说:“景柏,你昨天违约,我要给你惩罚。”
景柏想抱着人温存,以为苏棠音要打他,半点自尊没有,巴巴将脸凑上去:“宝宝打,打完了让我亲亲,想打几次都行,让我多亲几次。”
苏棠音被这人不要脸的程度气笑了。
他只会以为那是奖励。
她伸出手抵在自己和景柏之间,在他无辜的眼神中说:“景柏,我还没说是什么惩罚呢,你急什么?”
景柏:“宝宝?”
苏棠音漠然说:“景柏,我有我自己的规矩,你必须遵守我的规矩。”
第30章
苏棠音看着景柏的脸,他坐在床上仰头,神情是茫然的,好像苏棠音说的东西他听不懂一样。
她垂首看着他,景柏没穿上衣,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紧实,肌理分明,腹肌块块清楚,因为比较白,苏棠音因为难耐留下的抓痕就更加清楚了。
“宝宝?”
本来还一脸淡定的苏棠音有些尴尬,别过头轻咳了几声,木木讷讷说道:“景柏,我跟你说过,我有我自己的规矩,是你骗我在先,如果你想让我原谅你,那你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办。”
至于她的规矩是什么,就全看她自己定义。
瞧见小妻子这幅正经模样,景柏反而松散了下来,触手懒洋洋搭着,在被子蜿蜒爬行,来到苏棠音身边,顺着爬上了她的脚踝和小腿。
她只穿了个睡裙,小腿是露在外面的,景柏这样子刚好可以看到她的一切,深蓝色的触手沿着光洁的脚踝向上攀爬,又将其当做支点缠绕成圈。
苏棠音并不害怕这些触手,但它们的身体实在太冷,她被冰的一颤,景柏重重呼吸了一下,触手们也跟着发抖。
——宝宝用的什么沐浴露,怎么这么香!
——不是沐浴液,是宝宝的体香,宝宝香爆了!
——好香好香好香!
景柏的眼尾发红,贪婪地看着苏棠音的小腿,睡裙只盖住膝盖,那白皙纤细的腿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他猜测膝盖那处应当还有勒痕,因为昨晚她没有力气,是景柏让那些触手圈住她的腿抬高,方便怪物攻城掠池。
“景柏,让它们都给我下去!”
眼看着触手们钻进裙底绕过了大腿,苏棠音终于恼了,狠狠抓住几根触手将它们扒了下来。
景柏觉得有些可惜,但总归是没敢再动,生怕苏棠音真的因此生气。
他看着苏棠音,讨好似地拉她的手:“宝宝,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还没碰到人的手,苏棠音直接给了他一掌,正好打在手背上,迅速泛起一片红。
刚醒来就被打了好几下,景柏搓搓手,无措看着小妻子,依旧没明白她为什么生气。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昨晚上做太过火了?
可是小妻子以前的时也不会因为这些跟他生气的,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呢?
难道……
景柏忽然抬头看她:“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新鲜了!”
苏棠音:“……?”
这下算是打开了景柏心里的那道口子,这段时间苏棠音对他的冷漠和生气走马灯一样在眼前循环播放,明明在这之前,那四五年他们几乎都没怎么吵过架,就算吵架景柏也能很快将她哄好。
可这次很奇怪,他明明没惹她,可她却生气了好几天,因为那一点小事甚至要跟他离婚。
或许……
景柏倏尔掀起被子,下床站到她身前。
苏棠音后退一步,戒备盯着他:“你不许给我发疯,我说的很清楚,景柏。”
他们靠的太近了,苏棠音又忍不住感慨,景柏是真的很高,尤其是那种很近的距离时候,他们之间的身高与提醒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景柏像是一拳能把她砸死的人,虽然苏棠音觉得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他哪里比我好,你不喜欢我什么,我改。”
苏棠音:“……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景柏更气了:“你装听不懂?那换种方法问,你喜欢他什么,我这就去杀了他。”
苏棠音:“滚啊!”
她狠狠推了一下景柏,景柏被推的往后退了几步。
苏棠音拧眉看着他,景柏满脸的受伤。
再好的脾气在景柏的面前有时候都收敛不住,他的脑回路实在清奇。
仔细想起来,其实景柏之前也有过很不寻常的时候,他有时候理解一些东西的思维和苏棠音完全不一样,甚至苏棠音不止一次觉得是和正常人都不一样,他好像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的思维方式。
但之前的苏棠音虽然困惑,可两人相处很好,苏棠音只把它归咎于学霸的不同寻常之处,或许他从小思考的方式就不一样。
直到现在,苏棠音气的咽不下这口气。
去他的学霸,他就是装的。
苏棠音越想越气,景柏还一直在耳朵边叨叨,委委屈屈控诉她为什么要移情别恋。
她终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说了,我有我自己的规矩,你不遵守就别靠近我,或者你不是想回去深渊吗,我的血可以打开深渊,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怎么样?”
景柏的脸色一白,垂在一侧的手死死攥紧。
苏棠音神色淡然:“你考虑清楚,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连头也不回,景柏的心越发慌乱,触手扒在大门上将大门堵起。
苏棠音回头冷眼看他。
景柏的呼吸不稳,看着竟然比刚才更加慌乱:“你要去哪里?”
苏棠音蹙眉:“我有事。”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陪你去。”他捡起一旁的外套披上,“我说过,你不能离开我。”
苏棠音直接气笑了:“景柏,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我说过不许这样对我。”
景柏动了动唇,神情依旧是茫然。
苏棠音觉得跟他沟通实在是累,有种一眼看不到头的昏暗。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里,或者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
她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
苏棠音摇了摇头,扒开缠在门上的触手。
那些触手听她的话,被她的掌心覆盖,连带着触身都在颤抖。
苏棠音早都免疫了,这些触手跟景柏一样没有节操,只要在她面前就完全没有一点形象。
“宝宝,不许——”
“你给我闭嘴。”苏棠音拉开门,回头看了他一眼,“景柏,你见过我生气的样子,当然如果你不怕我生气,那你随便。”
景柏被她的眼神吓的生生顿住。
苏棠音已经趁这个时候离开了屋内。
客厅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景柏自己一个人站在屋内,周身的气息冷寒,垂着头一言不发。
黑雾逐渐弥散在屋内,雾中隐匿的触手们飞舞着,尖叫着。
怪物的分离焦虑症很严重,只要苏棠音不在他身边,整只怪都会格外暴躁,根本提不起一点精神,虽然在做着别的事情,但其实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小妻子。
他就靠着那些留在苏棠音身上的分体来给他传递信息,让他的焦虑稍微缓解一下。
可现在,苏棠音没戴婚戒,他留在戒指中的分体没有跟着她。
——宝宝,宝宝走了!她要离开,她怎么可以离开!
——她还不戴婚戒,她为什么不戴婚戒!
——难道……难道宝宝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对啊,为什么不戴婚戒,明明刚结婚的时候她每天都戴着婚戒,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几乎不戴婚戒了?
景柏不敢问她,怕被她察觉到异样,只能时不时装作不经意提一提,但苏棠音还是经常不戴婚戒,起码戴的次数远不如刚开始频繁。
他越想越觉得心慌,心里总也安稳不下来。
景柏下意识要追出去,趁着苏棠音还没走远扛着把人搂回来。
但脚步刚迈出一步,脑海里又想起了苏棠音的话。
她说了很多次,让他听她的话。
景柏陷入了纠结之中,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转眼间,苏棠音已经下了楼。
她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掏出车钥匙开了车,坐在驾驶座上等了一会儿。
可电梯没有打开,景柏也没有追下来。
苏棠音弯了弯唇,脸上全然没了刚才面对景柏之时的冷漠。
景柏没追下来,证明听了她的话。
苏棠音捏了捏眉心,无声笑了一下。
一想到鲛怪跟她说,深渊的神是多么多么正经残忍,所有的怪物都对他避之不及,唯恐哪一天便嚯嚯到了它们的头上。
可景柏在她面前可从来不是这样。
他更像只纸老虎,看着凶巴巴,实际上懵懂单纯,很好哄,也很好骗。
当然,也有可能只对她这样,毕竟景柏应当是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只是不会对她生气。
若是其他人类或者怪物惹到他,景柏不会考虑那么多,定然是毫不犹豫杀掉。
苏棠音收回思绪,最后看了眼电梯口,那里依旧没有人。
她彻底放下心来,开着车离开。
一直到车辆远离,幽暗的地下室忽然浮现点点荧光,可仔细一看,那些也不是所谓的光,而是一双莹蓝的眼睛。
高挑的身形自无人处显露,他望着空缺的停车位,脸上毫无表情。
一根触手在他耳边怂恿:
——宝宝离开你了,她不要你了!
接着是无数根触手附和:
——她有了别人,她不要我们了,她不爱我们了!
——抓回来,抓回来,快把她抓回来!
景柏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停车位,好像能看出来一朵花一样。
触手们的话是他最为隐秘与真实的内心。
他确实这么想,也确实想这么干,把她抓回来,就关在屋内,除了他谁也见不到,只能看见他。
他很想打开深渊,他知道怎么打开两个世界的门,但现在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