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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星的轨迹byTwent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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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锐哈哈两声,说:“这回像叫修空调的。”
王泰林:“你诚心的是吧?”
徐云妮:“肯定诚心的啊。”
王泰林发出危险的一声:“嗯——?!”
徐云妮马上说:“我的意思是,我是诚心学的。”
他们这桌离操作间很近,说话里面差不多都能听见,吴月祁听着他们在外面的拌嘴,笑了一下。
时诀刚跟安装工人把洗碗机位置调整好,吴月祁对他说:“你先跟你同学吃饭去,吃完再弄。”
时诀洗洗手,端了两碗做好的面出去,放在桌上。
徐云妮正在那哄不满的王泰林。
“别生气,王老师,我叫王老师总行了吧?”
桌子是四人位的,两男两女各一边。时诀拉来旁边一桌,拼在一起,他坐在单独那桌,王泰林的身边。
王泰林拿手里的谱子,隔桌敲徐云妮,说:“逆徒!”
徐云妮往后躲:“别动手啊。”
蒋锐指着那两碗面,问:“谁要啊?”
徐云妮马上示意他给王泰林,王泰林不要,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个年纪怎么吃得下去饭的!
他专心制定教学计划,老师没吃,学生当然也不能吃,徐云妮就跟蒋锐说:“你们先吃吧。
蒋锐和刘莉就一人分了一碗。
王泰林问:“你歌词背下来没?
徐云妮说:“倒背如流,就是没太记住调。
“哦,调啊,先给你说下基本的吧。 王泰林拿着谱子随便翻翻,“咱们这校歌啊,调式就是普通c大,知道什么叫c大吗?
徐云妮摇头。
王泰林:“不重要,你——
“……欸? 对面的刘莉也听着课,面露迟疑,“咱校歌……
王泰林:“怎么了?
刘莉求证性地问蒋锐:“咱校歌调式是c大吗?
蒋锐忙着吃面,摆手道:“不知道,我乐理早八百年就放弃了。
“肯定是啊, 王泰林把谱子转过来给她看,“不升不降,它不是c大是什么?
刘莉说:“那有可能是a小呢?
“啊? 王泰林眉毛一竖,刘莉立马反应过来了,这不是拆台嘛。她马上说:“哦,不是,我记错了。
“你别, 王泰林还挺较真,“说明白。
“我也不确定…… 刘莉说着说着,眼神就往时诀那边瞄,马上又挪开了。
时诀坐在那,一直很安静。他叠着腿,胳膊拄在桌面上,撑着下颌,只露出一双下垂的视线,平平常常斜视着这边。
王泰林顿了顿,问时诀:“什么调式?你知道吗?
时诀动也未动:“你说的是调性吧。 他冲刘莉轻扬下头,“调性就是a小。
“啊对! 刘莉也反应过来了,“是调性,哎,这堆破概念总记混!
一阵尴尬的安静。
“我…… 徐云妮先开口了,“我好像听懂了。
王泰林棱着眼睛:“你能听懂个屁!
“真懂了,王老师, 徐云妮认真地说,“您一句知识点错了俩地方。
时诀舔舔嘴角,看向一旁。
蒋锐正吃面呢,听了这话实在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
结果,坐在对面的徐云妮就遭了大殃。

她皱着脸往后一缩,双下巴都挤出来了。
“咳!咳咳……”蒋锐呛到了,咳嗽不断,刘莉嫌弃地捂住自己的碗,大骂道,“艹!你冲旁边咳啊!”蒋锐朝旁弯着腰咳嗽,徐云妮已经抽出了纸巾,看他太惨,又抽几张,先给他递过去,说:“你慢点,别呛气管里了。”
蒋锐看着她:“……谢,谢谢。”
“哈哈!”王泰林看着徐云妮的惨样,幸灾乐祸道,“该!这就是你不尊师重道的下场!”
徐云妮说:“王哥,有点小心眼了啊。”
王泰林把乐谱往桌上一放,大剌剌道:“你不用管它什么调,不重要!会唱就行!”
刘莉兴奋地说:“对,你直接让王哥给你唱吧。”
徐云妮非常捧场:“好,王老师,给展示一个吧。”
王泰林哼哼两声,又把谱子拿回来了。
一个运气——
又滞住了。
余光里,有道身影实在是影响他。
其实时诀只是安静坐在那,姿势都没变过,完全谈不上影响。
但王泰林就是突然别扭上了,他感觉自己现在状态不是最佳,也没开嗓,直接唱歌,有可能发挥不好呢。
莫名其妙,他在时诀面前,还挺有包袱的。
这个时候,吴月祁救了他,她探出头喊他们取餐,王泰林瞬间就把谱子放下了,淡淡道:“先吃饭吧,饿了。”
香喷喷的番茄牛肉面摆在面前,徐云妮开始加料。
王泰林看着,说:“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对,”徐云妮一碗面差点倒了半壶醋进去,“吃面条我就离不开醋和香菜。”
蒋锐附和道:“我也爱吃这两样!”
他们吃着面,在那闲聊,聊到考试的事,徐云妮问:“你们艺术考试什么时候开始?”
刘莉说:“省考是十二月,那时候你可能都转走了吧。”
徐云妮说:“有可能,我也不确定。”
时诀正在往面里添辣椒油,闻言手顿了顿,看过来。
“转走?”
刘莉说:“她是转错学校才来华都的,你不知道吗?”
时诀看着徐云妮。
“我不知道啊。”
徐云妮也是一愣,想起来好像还真没跟他提过。
“没来得及跟你说。”
于是她把转学的乌龙事件又讲一遍。
“华衡?”时诀听完,评价说,“这也能转错?”
王泰林:“是吧!我们当时知道的时候也这么说的。”
“转错了也挺好,”徐云妮说,“不错也不能认识你们。”
“哎呀!”王泰林听得这个受不了,“恶心!你可太恶心了!”
“干嘛啊,王老师,我是认真的,”徐云妮说,“就算我转走了,咱们也得常联系。”
一聊到学校和考试,刘莉和蒋锐就有点上火,王泰林是早早放弃开摆了,也就无所谓了。
时诀忽然问了句:“你们都要考哪啊?”
蒋锐说:“我只要能上学哪都行。”
刘莉说:“我妈想让我考师范类,但我感觉我有点够呛。”
王泰林问时诀:“你要参加考试吗?还是直接签公司了?”
“考啊。”时诀说了个学校,众人都挺惊讶,居然是本地一所专业性质的音乐学院。大家对这学校都很熟悉,因为离这不远,从华都坐地铁差不多六七站就到了。
王泰林:“你专业能力考这学校很简单啊,不再考高点?”
时诀:“我文化课就那样了,高不了。”
王泰林问:“这学校要多少分啊?”
时诀说:“410左右吧。”
“卧槽!”众人震惊,“这么高?!”
徐云妮:?
时诀笑了笑,余光看到愣神的徐云妮,那笑意就更浓了。
说到文化课,大家不可避免地就把注意力放到徐云妮身上,刘莉问她:“你要考哪啊?是我们这边吗?”
徐云妮说了个学校,位于中西部地区。
王泰林说:“啊?那有点远啊。”
徐云妮嗯了一声。
其实,还不够远,她真正想去的地方比这所学校的所在地还要更远一点。
那是徐志坤的老家,他从出来当兵开始就再没回去过。徐志坤以前给徐云妮讲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次数不多,但徐云妮一直记着,像是个深埋在心底的念想一样。
只是要直接去他老家的学校,实在要亏不少分,徐云妮就暂时选了旁边的省份。
王泰林奇怪道:“去那么远干嘛?我们这的好学校不比那边多多了?”
徐云妮没有多解释,只是说:“连一次模拟考试都没考呢,现在说有点太早了。”
他们一边说一边吃,很快面碗就见底了,时诀要留下帮吴月祁打理,徐云妮和王泰林他们就先走了。
几个人已经出店了,徐云妮走得稍微慢一点,时诀挽着袖子准备收拾桌子,徐云妮叫他:“班长。”
时诀看过来:“嗯?”
徐云妮说:“我刚才在纸篓里看到有吃光的止疼片药盒,还有拆掉的膏药包装。”
“什么?”时诀一顿,要过去看,徐云妮拉住他,提醒道:“阿姨脾气有点倔,你注意方式方法。”
说完她就走了。
时诀去翻了刚才徐云妮座位旁的纸篓,果然发现她说的东西。他直接捡出来进了操作间,吴月祁正在擀面,时诀把这两样东西拿到她面前。
吴月祁登时大怒。
“你干什么!脏不脏!快给我拿出去!”
吴月祁洁癖入骨,推着时诀往旁边去,离案板远一点。
时诀问她:“你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吴月祁嘴硬道:“这不是我的!”
“哦,”时诀点头,“对,是我的,我不舒服,下午你陪我去趟医院。”
吴月祁:“不去。”
时诀拿出手机:“我来挂号,你先休息一下,下午闭店。”
吴月祁:“你别挂号,我不去!你快去上学吧!”
时诀看着她,忽然笑了,抱起手臂往旁边案台上斜斜一靠,说:“行啊,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吴月祁看他:“你不去哪儿?”
“哪都不去啊,”时诀淡淡道,“咱就在这耗着吧,我腰疼,要休息。”
“你……”吴月祁一阵急火上来,突然咳起来,她连咳了几下,似是触到寸劲,脸一下子红了,往后踉跄两步。
时诀看着,缓缓直起身。
他一手拿来个凳子,一手来扶吴月祁。
吴月祁没用他,自己抓着案台,压住胸口勉强喘匀气,也没力气喊了。
“你要不想气死我,就赶紧去上学。”
“妈……”
时诀站在那,手机震了两下。
他拿起一看,是崔浩发的消息,让他下午早点到。
时诀回复他,下午可能有事。
崔浩说,那你忙完了过来,等你。
时诀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放下手机。
吴月祁指着门口,催促他:“把垃圾一起带出去。”
徐云妮一伙人走在林荫小路上。
大家吃饱喝足,王泰林打了一路嗝,拍拍肚皮,说:“你别说,他家这牛肉面真不错。”
徐云妮:“那下次再来啊。”
“我看行,”刘莉边走边说,“没想到啊,时诀还挺亲民。”
蒋锐附和:“确实。”
隔了两秒,刘莉又说:“近距离看更帅了,都没死角的呢。”
王泰林先是撇撇嘴,然后瞄她一眼,半开玩笑道:“你唱歌又不行,就别做梦了。”
“说什么呢,”刘莉反驳道,“我又没往那方面想。”
徐云妮看过来,问:“什么意思?跟唱歌有什么关系?”
“哦,这里有典故,你还不知道吧。”王泰林给她科普,“以前跟时诀走得近的女生,无一例外,声乐都超好,都是那种细腻温柔挂的。”
“啊……”
蒋锐说:“时诀可太强了,你们还记得我们华都校花吗?当年可是传说中的冷美人啊,时诀入校之后,也就一起参加了……两次活动?就到身边去了。”
徐云妮有些好奇,问:“校花是谁?哪班的?”
王泰林说:“不是我们这届的,是个学姐,中间就不念了,跟公司签约了,后来印象里是搞了个毕业证,反正是没在我们这考试。”
蒋锐回忆说:“她好像就是跟时诀掰了后就不来学校了。”
“是的嘛。”王泰林拉着长调,“嘴里不说,肯定伤心的啦,她朋友私下都骂,说时诀就是想拿她试歌,臭男人冷酷得很,哈!”他再次瞄了眼刘莉,“你肯定兜不住的,别想了。”
“我想什么呀!”刘莉有点急了,“我都说了我根本没那意思,哎呀王哥你有时候真烦人!”
王泰林赖了吧唧地笑了两声。
他们顺着林荫小道往回溜达,很快又讨论起下午测验的问题。
蒋锐反映数列这辈子没学明白过,徐云妮问什么数列。
“还有什么数列?”
“有啊。”
“听不懂啊,基础不行,现在补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都有技巧的。”徐云妮说,“有不会的可以来三班找我,让我发挥一下光和热。”
时诀赶在考试前最后一分钟回来了。
一场小测验结束,华老板让后排同学收试卷。
徐云妮拿着卷子往前走。
徐云妮收到时诀那排,转头瞄了眼他的试卷,时诀斜眼看她,凉凉道:“能不能讲究点啊?”
她看到空着的两道大题,抿抿嘴,继续往前收。
转学到现在,也有过一些考试,徐云妮对班长的成绩也稍微有些了解了,他偏科严重,数学纯白给,但他可能比较有语言方面的天赋,语文和英语分都很高,几乎跟她差不多的程度,其他几科也烂,但凑个450基本不成问题。
听他说他目标学校只要410,怪不得一个高三念得如此悠闲。
收完试卷,徐云妮回到自己座位上。
斜前方,时诀坐在那,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什么也没干。吴航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也没有回应。
徐云妮感觉他有点心事,她觉得大概率跟吴月祁有关。
但没来得及问,下节课的测验又开始了。
连考两节课,终于结束了,在班里的一片哀嚎中,华老板带着试卷离开了。
下课时间,同学们在屋里聊天,徐云妮想去问问时诀吴月祁的事,结果助手小组的人来找了。
王泽在门口喊人:“徐云妮在吗?”
“在。”徐云妮应了一声,喝了口水,准备过去。
走了没两步,一条长腿支了出来。
时诀一脚踩在隔壁桌子旁,徐云妮的路就被拦住了。
徐云妮看看他,他冲门口的人扬起下巴。
“有事吗?”
王泽说:“……啊,叫她去趟音乐教室。”
时诀:“干什么?”
王泽说:“可能需要……弄一下演出乐器。”
时诀:“换个人。”
王泽:“哦。”然后就走了。
刚考完试,又是下课期间,屋里走廊都乱糟糟的,加上时诀说话声音也不大,对话过程也很快,没太引起他人的注意。
时诀收回腿,拎着书包站起来,似乎是要走了。
他看了徐云妮一眼。
领导情绪不佳,整个人看上去烦烦的。

出了教室,徐云妮问他:“你要去舞社了吗?”
时诀嗯了一声,又说:“下次再叫你别去了,王泽那伙人有工夫去打球没工夫去打扫是吧?”
王泽就是刚刚来叫她的男生,是四班的音乐课代表,也是华都学生乐团的小号手。
徐云妮想说,其实人家也有打扫,他们一般都是四五个人一起去的,今天下午这事也是提前就约好的。
但这话不合适现在说,太不给面子了。
徐云妮想了想,问:“班长,那药是你妈妈用的吗?”
“我用的。”
“……啊?”
时诀哼笑一声,徐云妮明白了,说:“那你想办法好好劝一劝,别急。”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一楼门口了,时诀说:“明天再说吧,我走了。”
匆匆离去。
徐云妮感觉他这学生当得比社畜都要忙。
目送他离开后,徐云妮再度前往小礼堂。
她到的时候,王泽和另外几个同学刚好打水回来,准备擦地,徐云妮过去帮忙,王泽一愣,说:“时诀刚才不是……”
徐云妮说:“班长找我有点别的事,忙完了就让我过来了。”
“哦哦,刚才我们还说,以为他生气了,莫名其妙的。”
“没有,班里最近事情多。哎,咱们是不是过两天就要录影了?”
“对,都调试完了,校长主要在等晴天。”
“非得在操场录吗?”
“他觉着好看嘛,在我们校长心里,好看比什么都重要!”
“啊……”
时诀赶到SD的时候,崔浩正在跟几个老师讨论什么,人到得很齐。
时诀换了衣服过去,崔浩跟他把事情讲了一遍。
是乐阳那边给的消息,说有平台明年春夏要做个舞蹈类综艺,叫《舞动青春》,专门拍少男少女的成长故事,年龄卡死二十二岁以下,男女不限,明年年初海选。乐阳深度参与了节目制作,准备送去不少人,他们想跟SD合作一些作品。
他们谈完正事,崔浩又说:“林妍还惦记你呢,想让你也去,最好顺便跟他们签了。”
时诀是没打算去,他跟崔浩说:“你让瑶瑶去吧。”
崔浩:“啊?她?别扯了,她肯定不行。”
时诀:“你让她试试,她有实力,你再这么管下去,她自信都给你压没了。”
崔浩不满这说法:“我什么时候管她了!”
时诀又翻了几遍资料,说:“这节目是偏教育类的,这个总顾问是舞协的教授,我知道她,很有水平,你让瑶瑶去试试,对她会有帮助的。”
“这么好吗?”崔浩犹豫之下,往后看看,“你想去吗?”
时诀转头,看见崔瑶站在后面听他们说话。她不看崔浩,低着头说:“……什么去不去,你不是说我肯定不行吗?”
崔浩瞪眼:“你还跟我闹上脾气了?”
兄妹俩又开始吵,时诀脑袋疼得厉害,自己上了楼。
他躺在沙发里休息,感觉自己也就眯了十来分钟,结果一睁眼集训课都要开始了,他稍微热了下身,又灌了一瓶功能饮料,下楼上课。
集训课下课后,接着跟崔浩研究与乐阳合作的事。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崔浩看他累得要死,说:“你就在这住吧,明天请个假,别去学校了。”
时诀摇头,换了衣服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他来到吴月祁卧室门口,悄悄开门,看她已经睡下,回到自己房间,衣服一脱,一头栽倒在床上。
其实他很想洗个澡,但他实在懒得动了。
手机震了几下,他缓缓把手机拿到面前,是吴航发来的消息,先是跟他说了点下午班主任布置的事情,然后又发了一句——
【对了,你走之后徐云妮又去礼堂干活啦!她干活有瘾啊!后来跟王泽一起回来的。】
时诀看着屏幕,也没回复,撑起身体,手机被他丢到一旁,滚了两圈磕在墙边。
他起身去洗澡。
翌日清晨。
天朗气清,空气不错。
徐云妮照常来校上早自习,她每天六点十分出家门,到校基本是六点半到六点四十左右。华都的早自习一直很安静,一般要七点多才有其他同学来。
她正在做一套数学试卷,听见门口有动静,有人敲了敲门。
徐云妮一抬头,竟然是蒋锐。
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蒋锐说:“你不是说有不会的题可以来找你问吗?”
“当然可以。”徐云妮疑惑之下还挺惊喜,“你有什么不会的,来吧。先声明啊,我也不一定会。”
蒋锐边走边说:“你学习那么好,肯定会啊。”
徐云妮:“哎,别给我戴高帽,你拿来我看看。”
蒋锐就过去了,坐到她同桌位置,拿出一本习题册,画出一道题。
徐云妮看了一眼,拿演算纸给他讲解起来。
“……这道题需要用错位相减,主要考察计算能力……”她笔速飞快,按照常规方法推导了一遍,然后在旁边另开一行。“错位相减还有简单的方法,能推出恒等式,你看这里,这样推下来,A=a/q1,B=bA/q1,C=B,但是这个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通项公式这里的n1……”
时诀走到后门时,就看见这样一幅景象。
徐云妮一边在草纸上写东西,一边讲着什么,旁边的蒋锐的眼睛不时往她手上瞄,不时往她脸上看。
蒋锐先一步感觉到后门视线,回头一看——
“艹!吓我一跳……”
徐云妮也回过头,看到了时诀。
“班长?”她更惊讶了,“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门外的时诀一语不发,走向前面。
他从正门进屋。
他这单肩背包,两手插兜朝这边走来的镜头,恍惚之间让徐云妮产生了点昨日重现的幻视感。
姿势差不多,神色也差不多。
时诀走到这边,瞄了眼桌面。
徐云妮说:“蒋锐有不会的题,我帮他看看。”
时诀看着练习册,抽出一只手,伸出食指,随便那么往上一拨,带着前面几页纸哗啦啦落下——基本全新,一笔没动,就他正在问的这页像模像样地写了几道题。
时诀像没看到一样,赞扬道:“太上进了。”然后就回了自己座位。
蒋锐耳根发烫,心里怪时诀手太欠。
徐云妮的角度并没有看到那些空白页,她又给蒋锐讲了两遍,还把公式都抄好给他。
“懂了吗?”
自打时诀进屋,蒋锐就有点坐立难安,说:“好、好像懂了,我拿回去消化消化……啊对了,昨晚王哥说今天午休教你校歌,跟你说没?”
徐云妮说:“说了,昨晚不是群里通知的吗?”
蒋锐:“行,那中午见了。”
蒋锐走了,教室重归宁静。
徐云妮看着斜前方的背影。
“班长。”
没动静。
“……班长?”
明明教室里就两个人,时诀听了动静,还左右看看,最后回过头,淡淡道:“叫我啊?”
不然呢?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学校?”她问。
时诀好像没听懂似的,歪过头。
“哦,不好意思,没打听清楚,七点前进教室得跟你买门票是吧?”
时诀的声音很好听,吐字清晰,发声标准,再配上他的语气,使得他不管说什么,都显得特别理直气壮。
徐云妮一顿,说:“不是,就是太久没在早自习看见你,有点不习惯。”
时诀:“太久?你一共转来有两个月吗?真够‘太久’的。”
有一句怼一句。
徐云妮有点想让他好好说话,但又觉得跟他提这种意见,完全白费口舌。
徐云妮:“你没休息好吗?”
时诀:“你看呢?”
他很显然睡眠不足,慵慵懒懒,更加凸显了阴阳怪气。
徐云妮安静三秒,声音也淡了,说:“那你就休息去吧。”
时诀看着她,没什么表示,就转过去了。
徐云妮低头写试卷,一道题读了三遍还没思路,直接翻开答案看。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瞄向斜前方,今天天气还不错,阳光明媚,洒在他的背影上,却泛着点清冷似的。
他一只手拄着脸,还是那么斜歪着坐着,肩膀一高一低,带着校服后背一条长长的褶皱,耳朵里插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些什么。
徐云妮视线落回试卷,接着往下写题。
教室里异常安静。
徐云妮写完一道,再次抬起,就这么看了几秒后,她放下笔,起身走过去,侧身坐在时诀身前的座位里。
“班长,心情不好啊?”
他没说话。
徐云妮往他面前凑了凑,伸手摘了他一只耳机。
“别不理人啊。”
他终于挑眼看来。
徐云妮说:“昨天的药是阿姨用的吧,你是不是跟她谈得不顺?”
时诀看了她片刻,终于稍直起身子。
徐云妮问他:“你妈有去医院吗?”
“没。”
“为什么不去啊?”
“你问我?”他摘了另一只耳机丢桌上,“说今天闭店歇一天就好了。”
“就歇一天能行吗?你要不好好说一说,她总归会听你的。”
“我费那力气干什么?”时诀直起身后,顺势往椅背里一靠,淡淡道,“都嫌我多事,那就随你们呗。”
……都?
……们?
徐云妮终于有点明白,他一早上的气从哪来了,她试着说:“……是昨天王泽的事吗?那是之前就定好的。”
他不咸不淡啊了一声。
徐云妮:“但还是谢谢你帮我。”
他轻声笑着:“不客气。”
完全没有消气的迹象,徐云妮看着他,又说:“不过班长……”
“嗯?”
徐云妮恭维道:“你都离开学校了,还对校内的事尽在掌握,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这镇定自若的表现让时诀的眉毛往上抬了几毫米。
脸皮是真的有够厚。
徐云妮接着说:“班长,我的案子先放放,还是阿姨的事比较重要,你应该想办法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病不能拖。”
时诀顿了顿,视线落到一旁。
显然,他也知道这是正事,这事让他很烦躁,徐云妮感觉如果不是在学校,他肯定马上就要掏烟了。
徐云妮帮他分析说:“阿姨脾气比较倔,不爱麻烦人,不过这种人一般责任心都特别强,吃软不吃硬,你要不抓着这一点来试试?”
时诀:“比如?”
徐云妮看着他的脸庞,思索片刻,问:“班长,你爱哭吗?”
这问题给时诀干沉默了。
“什么?”
“你爱哭吗?”徐云妮又问一遍。
时诀见她还真是认真问的,两条手臂垫在桌面上,缓缓靠近,轻声回答:“不,我爱笑,你看不出来吗?”
他离得近,近得气息都落在她的脸上。
阳光照耀着教室,那一双浅瞳映着她的样子,空气里细微的灰尘像是金粉一样,悬浮之间。

其实是能看出来的。
徐云妮见过时班长脸上的各种笑,他面部肌肉应该锻炼得很好,有比常人更多的细微表情,她看过他的浅笑、大笑、冷笑、嗤笑,皮笑肉不笑,虽然不是所有的笑都代表了开心,但总归表明了一种处事的态度。
徐云妮说:“班长,你哭一次试试呢?平时不常哭的人哭了,大概率会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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