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排除法拯救世界by丹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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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影子?悠闲地?从另一边走过来,挨着佩斯利坐下。
“那好吧,我不会让她伤心的。”
“感谢你的理解……”佩斯利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马特,为什么你听?上去?像是快死了?”
对面很克制地?咳嗽两声:“没关系,出了点意外……”
“你受伤了?”
“我能解决的。”
“……”
佩斯利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感到一阵毛茸茸的触感,她敷衍地?摸了两把:“下次你快死的时候,还是打电话给更重要的人?吧。”
她听?见?对方的笑声:“好吧。下一次我会注意的。”
“现?在你听?上去?又很欲言又止。”佩斯利又开始叹气,“你想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说?,佩斯利。我听?上去?欲言又止,是因为你听?上去?很难过。”律师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大概受了很重的伤,“你可以……”
“我昨天晚上分手了。”
佩斯利捏着手机思考了一会儿,又加上一句:“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些糟糕的家伙?”
随后,她挂断电话,把手机往屋子?里扔去?。名叫阿隆索的猫已经在她身边蹭了一会儿。等到通话结束,它矜持地?跳上佩斯利的膝盖:“再?摸摸我的耳朵根,佩斯利。”
佩斯利照做了。与此同时她平静地?问道:“你还想杀死康斯坦丁吗?”
“为什么不呢?杀死他?会让我很快乐。”猫把脑袋埋进佩斯利的怀中?,“——而且还可以帮你解决现?在的小问题。那个傲慢的小鬼总以为自己能随便放逐人?类,它真是讨人?厌,对不对?”
佩斯利随意地?点头:“那我就帮你杀了他?。”
阿隆索惬意地?躺倒,用尾巴勾住佩斯利的手腕:“唉……亲爱的,如果你早一点做决定?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佩斯利终于露出了一个很淡的微笑。她温和地?回答:“不,阿隆索。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最?好的安排。”
港口的某个废弃码头旁的海滩上堆满了巨大的消波块。
涨潮时, 这些人造石头会把上涌的海浪切割成破碎的水流,确保它们冲上岸时不会造成太大的破坏。如此年复一年,周期性的海浪依然气势汹汹, 石头却?早已被腐蚀消磨, 直到失去作用被人遗弃。在消波块的后?方?, 佩斯利在沙砾和礁石中间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她坐下来等待, 看着深蓝色的海水流过往昔的缝隙, 最后?浸没自己的脚踝。
在她不远处的地上,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蜷缩着在海滩上沉睡。随着海平面上涨, 泛着白色泡沫的水流逐渐吞噬了他的半边身体, 随后是整张脸。佩斯利默默地看着他,任由他与其他卧沙的海洋生物一起被浑浊的海水轻轻拖起来, 再?沉没进深处。几串小气泡浮上海面, 又过了一分钟, 睡着的人才被迟钝的求生意志唤醒, 开始迷迷糊糊地在水中扑腾。
佩斯利没有手?表, 只能转过头去观察太阳在天上的位置。此时康斯坦丁在海里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剧烈, 尽管他只要坐起来就能得救,但他还?是选择在浅水中闭着眼睛翻滚,像一条掉进水池里的金鱼。
终于,他意识到自己可以把脖子抬起来了。他艰难地翻了个身,一脸扭曲地吐掉喝进肚子里的海水。随后?他踉跄着爬起来, 从衬衫里抓出一只小海蟹, 并开始迷茫地观察自己属于人类的四肢。
佩斯利疲倦地捂着脸:“我?让你的同伴把你留下来, 她真的就把你扔到一边去了……你的人缘到底有多差?”
刚刚变成?人类的猫还?不适应灵活的舌头, 他呆滞地看向佩斯利,张嘴说了几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拟声词, 看上去不太?聪明。
佩斯利见状只觉得更加疲惫:“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当然!我?知道?我?是谁。”对方?心虚地转过脑袋,又绞尽脑汁地回忆了一会儿,最后?自信地点头:“没错,我?想起来了——嗷!”
他又开始在接近膝盖深度的海水中上蹿下跳,手?忙脚乱地从裤腿里抓出了第二?只螃蟹:“这东西在咬我?!”
“因为在它们眼里你是一具尸体。”佩斯利踩着消波块站上高处,“死掉的东西都是可以吃的……我?建议你最近不要?接近有动物聚集的场所。”
“为什?么……”康斯坦丁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又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你做了什?么?”
“我?修改了你现在的状态。”佩斯利踩着高处小心翼翼地往岸上走?,“总之,理论上来说,你现在已经死了。”
但理论和现实?总是有差距。康斯坦丁仍然拥有完整的灵魂,身体也在正常运转不会腐烂。他惊讶地捂住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这是、这是怎么做的?生命的状态是不能被人为修改的……”
“你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你做不到。”
“不可能,我?没见过这样的事。”
佩斯利露出冷淡的微笑:“你现在就见过了——我?还?认识一匹被修改状态后?活了一百年的马……这些都是基础知识。”
康斯坦丁将信将疑地看着她,随后?想起什?么:“等等,我?早就把我?的灵魂卖了,等我?一死就会被收走?……为什?么我?现在还?在这里?”
“因为事实?上你没死。”佩斯利对这个出卖灵魂的故事很好奇,但实?在懒得问?。
“……你说得对。”康斯坦丁仿佛有了什?么巨大的发现,看上去有些兴奋,“没错!我?死了,但是没死,那些家伙就没办法?找我?麻烦……”他抬腿跟上佩斯利,半路还?摔了一跤,但神色十分兴奋:“哇……我?怎么没想到!——你是怎么想到的?”
“把你变成?猫的家伙雇我?来杀你。”佩斯利尽量把话说得简洁明了,“把你修改成?死亡状态和杀掉你差不多……我?钻了一个规则的漏洞。”
康斯坦丁并不在乎是谁要?杀他——或许是因为盼着他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匆匆点头:“你为什?么要?钻这个空子?直接杀了我?不好吗?”他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失落:“我?都已经准备好一辈子当猫了……”
“是啊,看你当猫的那副样子我?就明白。”佩斯利十分理解这种心态,“我?很羡慕你那段日子的睡眠状态——但是你对我?来说还?有用,而且我?不打算继续为任何势力工作。如果我?真的杀了你,那只猫很快就会用另外的办法?弄死我?。”
“我?明白了。”康斯坦丁严肃地点头。他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说到这个——你到底是谁来着?”
“……”佩斯利带着无与伦比的容忍的态度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你刚才已经问?过一遍了。”
“那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康斯坦丁翻了个白眼:“这问?题太?白痴了……”
“你不喜欢白痴的问?题吗?”
“喜欢得要?命!我?的名字是恐怖镭射枪。”
“……”
佩斯利这次不得不停下脚步,认真观察此人的面部表情,好从中找到一些用来佐证他精神状态的东西:“你确定?恐怖镭射枪?”
恐怖镭射枪点头:“没错。”
“这里的‘镭射枪’指的就是那种……电玩城游戏里会出现的镭射枪?”
“是的,我?妈妈在‘恐怖镭射枪’和‘忧郁镭射枪’之间纠结了三个月,后?来在产房里才定下来的——但是后?面的镭射枪不会变。”恐怖镭射枪疑虑地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又不会记错我?自己的名字。”
“怪不得……你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开朗了许多……”佩斯利恍然大悟,低下头自言自语,“是我?的公式出了问?题吗?应该不是吧?”
镭射枪从风衣口?袋里摸出半盒被海水泡过的香烟,心疼地看着它们:“嘿……我?的烟也死了?”
佩斯利不愿意放弃希望:“所以,除了名字之外,我?可以假设你还?记得自己的人生轨迹?”
恐怖镭射枪仿佛听见了一个大笑话:“这是什?么意思?我?的记忆没有任何问?题。我?知道?我?是个该死的法?师,有一栋到处乱飞的房子,现在就可以用黑魔法?把你送进地狱——这样回答会让你满意吗?”
冰冷的海风从二?人中间穿过。佩斯利被这股风吹得头晕脑胀,最后?干脆摇了摇头:“随便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照片递了过去:“镭射枪先生,你认识这上面的人吗?”
“……这是我?。”恐怖镭射枪指着照片中间那个被圈出来的摇滚青年*,“这是在伦敦拍的……那时候我?真年轻。”他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条件发射般摸进口?袋,但他的烟已经全部报废了。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码头的边缘。佩斯利注意到远方?马路上的摄像头,慢慢停下脚步,转身靠在围栏上:“没错,那是你。有个人曾经拿着这张照片过来找过你,或许你还?记得?”
“我?那时候就是个疯子,学了一大堆黑魔法?,就此开启了该死的悲剧人生……”镭射枪已经彻底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再?搭理佩斯利,反而像个躺在病床上回忆往昔的垂死老人:“唉……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打开地狱之门的时候……”
佩斯利的脑中迅速勾勒出一个阴郁又张狂的年轻人,像吸血鬼一样昼伏夜出,与同伴们一起住在郊区闹鬼的凶宅里,挂着黑眼圈研究神秘学和乐谱。如今斗转星移,他变成?了在异国游荡的流浪猫,永远耷拉着肩膀,一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是清醒的——并且已经出卖了宝贵的灵魂。
佩斯利很乐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自己的人生已经足够不可理喻了,所以也不会对别人的行为刨根问?底。
“你的记性真好。”她真诚地夸赞,“——有一个俄国女?人,长得很高,脸上有疤痕,而且很喜欢骂人。如果你见过她就一定会记得,因为她身上全是酒味,你绝对会喜欢的。”
恐怖镭射枪捏着照片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轻轻点头:“我?的确记得。她找过我?。”
佩斯利压低声音:“她找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进精神病院了。”镭射枪眯着眼睛回忆,“她拆掉了医院大门,炸开我?病房的墙,告诉我?她要?带着我?越狱。”
佩斯利的脸上出现淡淡的笑意:“然后?呢?”
“然后?我?和她打了一架——我?被她打得很惨,因为我?穿着拘束服不方?便施展。”恐怖镭射枪捂住眼角,仿佛几十年前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我?告诉她我?死也不会出去,因为我?是自愿被关起来的,而且我?根本不认识她。她一开始很生气——说真的,差点就把我?打死了,但她最后?决定放过我?。”
“放过你?”佩斯利继续追问?,“她原来打算把你带到哪儿去?”
恐怖镭射枪突然换了一副表情。他站直身体,脖子前倾,眼中散发出偏执且疯狂的光芒——就像维卡一样。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用英国口?音模仿俄国口?音:“你这个乱咬人的杂种小狗……你猜怎么着?你不想干,我?更不想干,让那个该死的神下地狱去!我?才不要?给它找祭品……你这种人就该一辈子待在精神病院里!”
模仿结束,他又颓废地弯下腰:“——她是这么说的。说实?话,她说得挺对,我?很适合精神病院。”
或许是因为差点被打死,他把一切都记得很清楚,让佩斯利不由得怀疑他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这些混乱的回忆。但他唯独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就像一觉醒来把某个噩梦抛在脑后?。
佩斯利与恐怖镭射枪对视,然后?平静地说道?:“我?想明白了——你是不是把你的名字也卖了?”
“什?么名字?”对方?变得有些生气,“……我?没卖!哪怕把我?的灵魂赎出来再?卖一遍,我?也绝对不会放弃我?的名字。它要?陪着我?从出生到死亡,最后?刻在我?的墓碑上——恐怖镭射枪!”
恐怖镭射枪把他的名字念得无比响亮,“镭射枪”这个词被海风吹得很远,惊动了几个早起经过这里的路人。佩斯利抬起手?安抚他:“好的,我?明白了。我?想问?的就这么多。”
镭射枪警觉地冷静下来:“所以我?对你来说没有价值了?”
“不……”佩斯利看着远方?的海面,“你才刚刚开始发挥价值呢,镭射枪先生。”
“哦,听着——我?很感激你杀死我?,帮我?摆脱了很多麻烦,但是我?不会免费帮你干活的……”
“事实?上,你必须免费帮我?干活。因为我?随时可以改变你的存在状态,让你的灵魂提前被债主收走?。”佩斯利笑眯眯地看着他,“恐怖镭射枪,我?必须说实?话——在你作为猫被我?找到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了,所以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恐怖镭射枪从善如流地妥协了:“好,你说了算,你想让我?干什?么?”
“按照你的说法?——用黑魔法?把我?送进地狱。”
他犹豫了一下:“你确定?地狱是个很糟糕的地方?。”
“这只是个比喻。”佩斯利低头看着自己被海水浸湿的帆布鞋,“……我?要?去比地狱更糟糕的地方?。”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请讲。”
“你到底是谁来着?”记性很好的恐怖镭射枪满脸疑惑,“我?好像见过你,但是不太?熟……”
佩斯利慢吞吞地把他手?上的照片又收了回去:“一个祭品换另一个祭品——既然你是恐怖镭射枪,那我?就是忧郁镭射枪了。”
罗西南多的第一次转换其实并不顺利。
她是个温顺胆小的孩子, 身体尚未长成?,又受了很重的伤。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被迫通过变形治愈身体,让她感到无比痛苦。
因此?, 在讨厌的袭击者威尔逊先生仓皇离开后, 佩斯利留在了充满诅咒之火的房间。她把罗西南多巨大的头颅抱在怀里, 感受着她冰凉的体温, 尽最大可能?安慰这个受尽惊吓的古老生物。
罗西南多总是会误解自己和主人之间的体型差异。她把自己缩成?一团, 用半透明的羽翼包裹住佩斯利,并因为自己不能?被抱起来而感到沮丧不已。她的鳞甲中间藏着细微的光芒, 随着呼吸的频率缓慢地闪烁, 呈现出淡淡的蓝色,蓝色代表伤心和想念。
“对不起, 罗西。”佩斯利轻轻抚摸她额间的骨刺,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渡鸦就?是在这时候决定飞上来?的。
它小心翼翼地绕开地板上燃烧着的部分:“佩斯利, 你得赶快把这地方收拾一下, 真是一团乱!”
佩斯利没有理会它, 但堂吉诃德仍然在喋喋不休:“这些诅咒可不能?沾到我?的羽毛上——还有我?的收藏。别再抱着她了, 罗西南多好得很,她只是假装很难受好跟你撒娇!”
罗西南多委屈地蹭了蹭佩斯利的手?掌。佩斯利立刻向渡鸦投去冰冷的视线:“堂吉诃德,你知道那个男人会进来?,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干嘛要阻止?”渡鸦大声嚷嚷,“佩斯利, 你得搞清楚一件事?, 我?不是你养着用来?看家护院的狗——罗西南多才是。你只能?冲着她生气, 因为这个没用的小东西连一个人类也?拦不住……”
“她才多大?我?养她才不是为了这些事?。”佩斯利很失望地看着堂吉诃德, “而你,放纵一个外来?者闯进我?们的私人领地, 还在这里推卸责任……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为了验证罗西的能?力吗?你没有权利评价属于我?的东西。”
“我?不想因为这个和你吵架!”堂吉诃德生气地飞到自己的架子上,蓝火的光芒将?它黑色的羽毛照得流光溢彩,“你想讲规矩?那我?就?跟你谈谈规矩——罗西南多,她的鳞片和爪子可以?制成?最锋利的武器,她的牙齿磨成?粉后是不朽的防腐剂,她的血肉是永远不会熄灭的诅咒,她的翅膀是象征荣誉与?权力的珍贵装饰品。她所属的那个族群在短短的几万年里就?灭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种生物身上的每一个部件拆开后都是无?价之宝,但唯独组成?一个活着的东西时没有任何价值。”
“我?不需要这种无?谓的价值。”
“我?需要。她作为一个异种,想要在我?的地盘上活下去,就?不能?继续当?残疾又孱弱的宠物。”堂吉诃德此?刻变成?了一位无?情的领主,“说?老实话,佩斯利,我?从?没想过你真的能?养活她。她刚出生的时候我?可以?提供庇护,但是如今她已经?快要长成?,许多东西会顺着她的味道找过来?——如果罗西南多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我?们不如现在就?把她拆了卖掉。”
佩斯利紧紧抱着罗西南多的脑袋,对方的鳞片上那种幽蓝的光芒落在她的指尖。她看着渡鸦,轻轻摇了摇头:“那就?让我?们换种说?法吧……我?爱着她,堂吉诃德。如果她想当?孱弱的宠物,我?就?让她当?,因为我?会无?条件地保护她。我?爱的是这个生命本身,不是她所谓的价值——我?就?是她存在的价值。”
堂吉诃德似乎被“爱”这个单词震慑住了。它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但紧接着就?变得兴奋起来?:“……没错,就?是这样!你说?服我?了,佩斯利。”
“我?不想说?服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干预罗西的生长……”
“不!你说?服我?了!因为你爱她!”渡鸦张开翅膀,在天花板上亢奋地盘旋着,“就?是这么回事?,佩斯利,你提醒了我?一件事?——关于你和我?的事?!”
罗西南多被它制造出来?的噪音吓到,很不耐烦地摆动尾巴,把房间里仅剩的几件家具扫得七零八落。渡鸦在窗户边上降落,随后抬起胸膛,快乐地宣布:“我?想明白了,佩斯利。我?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我?对你的爱,和你对罗西南多的爱是一样的。我?真高兴当?初选择了你。”
——那个混乱的凌晨,在被火焰覆盖的房间里,佩斯利、堂吉诃德以?及罗西南多都没能?预料到,她们的关系很快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快到让“爱”这个词听上去更像是不会熄灭的诅咒。
此?刻,佩斯利站在街角,隔着一段很远的距离看着她的酒吧。二楼的窗户黑乎乎的,她的罗西南多就?藏身在那片黑暗中,但佩斯利或许永远都没办法拥抱她了。
康斯坦丁——他仍然坚称自己叫恐怖镭射枪——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的大衣被海水浸湿后风干了一半,看上去像是一张脆弱的纸片。但因为他本来?就?很有流浪汉的气质,所以?穿着破烂也?不显得违和。
他走到佩斯利身边:“我?想起来?了,你根本就?不叫忧郁镭射枪,我?们以?前在那间酒吧见过面。”他一边说?话一边拆开新买的香烟,点燃一根后慷慨地把打火机和烟盒递给同伴。佩斯利顺手?把它们全部收走了。
恐怖镭射枪不满地皱眉:“你怎么全拿走了?”
佩斯利冷漠地看着他:“因为这是用我?的钱买的,我?当?然可以?全拿走。”
“那我?的跑腿费呢?”
“我?给你的钱够买五包烟——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跑腿费的问题?”
恐怖镭射枪立刻熄火了。他转而投入进缭绕的烟雾中,沉醉地注视着香烟尾部静静燃烧着的□□。过了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一柄细长的匕首:“我?拿到了。”
佩斯利盯着匕首出神:“我?的房间没出什么问题?”
“什么也?没有……我?想问一下,那个结晶化的茧是怎么回事??”
佩斯利忧心忡忡地叹气:“那是我?的鳄鱼。”
“……”恐怖镭射枪花了整整三秒钟才接受一条会结茧的鳄鱼,“酷。它死了吗?”
“没有。我?的鳄鱼会活到人类灭绝那一天的。”佩斯利转身向前走,将?自己藏身进墙角的阴影中,“你觉得这个匕首能?有用吗?”
镭射枪摆弄着手?上的武器:“我?可以?试试。这东西的确杀了一个深渊生物,我?能?闻到它的味道。”
“所以?,这就?是钥匙。”佩斯利捏着口袋里的打火机,“还需要什么?”
“呃……我?们得谈谈你到底想去裂缝里干什么。”恐怖镭射枪珍惜地举着自己的半根香烟,“光有个钥匙还不够。就?算我?能?打开通道,不能?确认坐标也?没什么用——这相当?于把你扔进太平洋的正中间游泳……”
“我?要去找一个人。”
“……在裂缝里找人?你确定那家伙还活着?”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镭射枪先生。”
恐怖镭射枪对佩斯利的态度很不满意:“女士,我?不喜欢你说?‘镭射枪’的那副口气——我?的名字很搞笑吗?”
“一点都不。”佩斯利敷衍地哄骗对方,“我?觉得很有先锋摇滚的味道,让我?想起之前认识的一个叫做‘芝加哥旋转菠萝披萨’的朋友。”
恐怖镭射枪发出傲慢的嘲笑声:“什么蠢名字!”
“哈哈,是挺蠢的。”
镭射枪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嘲讽的似乎不只是那个菠萝披萨。为了维护若有若无?的尊严,他决定不再讨论名字的问题。他掸掉燃尽的烟灰,继续说?道:“总而言之,光有钥匙还不够。你得再给我?一个坐标。”
佩斯利疲倦地叹气:“什么样的坐标?”
“把你和你要找的人联系起来?的东西——联系越紧密越好。”
佩斯利揉着额角思考了一会儿:“稍等一下……你听说?过灵魂之刃吗?”
“啊……”恐怖镭射枪肃然起敬,“大种姓之刃?”
“没错,好像就?叫这个名字。有一半被她带在身上*。”
“另一半在你身上?”
佩斯利摇头:“在另一个人那里。”
镭射枪立刻明白了佩斯利的意思:“好吧,我?们去抢过来?——你知道怎么拿走那个东西吧?否则我?们就?得把它主人的灵魂抽出来?了。”
“我?可以?试试。”
“……试试抽出灵魂?”
“试着拿走灵魂之刃——请问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很凶残的反派吗?”
“我?不知道。”恐怖镭射枪很诚实地举起手?上的匕首,“我?是说?,你用这东西弄死了深渊物种。和这件事?比起来?抽取人类的灵魂好像还挺正常的……那个深渊物种长什么样?”
“长蝙蝠侠那样。”
恐怖镭射枪踉跄了一下,差点原地摔倒。他迅速捧住自己不慎脱手?的烟,一脸惊诧地望向佩斯利:“真的吗?……我?就?知道!那家伙肯定有问题……”
佩斯利的表情不自觉地变得凝重。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既然想不起来?,或许就?不太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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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是个很小的城市,但和人类相比,她已经?庞大到足够隐藏他们的踪迹。想在各色建筑和复杂的道路网络中找到一个特?定的人仍然十分困难。
但寻找一个固定的群体稍微简单一点。
在犯罪巷边缘的一家夜总会,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后门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衣,脸上还有一个模糊的黑色印记。巷子里的冷风迎面吹来?,让他酒醒了大半。
他打了个冷颤,骂骂咧咧地裹紧外套,在路灯旁蹲下来?掏出香烟。下一秒,他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
他尖叫着跳起来?,又被迅速按了回去。身后的袭击者力气很大,在控制住他后立刻抢走了他身上的烟。
佩斯利出现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幽灵一样的笑容:“你好,丁丁。还记得我?吗?”
男人认出了佩斯利,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颊:“……我?不是丁丁。我?是拉拉*。”
随后,拉拉又鼓起勇气放下捂脸的手?,露出皮肤上已经?没有形状的油墨:“等一下!这不能?怪我?!我?都好久没洗脸了……”
他身后抢烟的陌生人发出短促的笑声。
“……好吧,拉拉。我?很佩服你的毅力,大家不会因为这个怪你的。”佩斯利难得有了点愧疚的情绪,她蹲在拉拉身前,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友好且值得信任,“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但是拉拉似乎误解了佩斯利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大声告状:“你去看看其他人!丁丁偷偷把脸洗干净了,这几天都戴着口罩不敢见我?——我?知道他干了什么坏事?!”
恐怖镭射枪笑得直不起腰。他不得不走远了一点,好让自己的笑声不会破坏现场严肃的氛围。佩斯利没有笑,她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在你们四个里面,我?最看重的就?是你,拉拉。因为你有着珍贵的忠诚与?诚实。”
拉拉松了口气,略显骄傲地抬起头:“我?明白。我?也?是至尊蝙蝠侠的一员。”
远方的镭射枪笑声越来?越大:“该死!怎么有这么多蠢名字!”
“没错,至尊蝙蝠侠。”佩斯利拍了拍拉拉的肩膀,“或许你知道你的同事?在哪里吗?就?是那个带红色面具的家伙。”
“红头罩?”拉拉十分努力地提供线索:“他这几天神出鬼没的……企鹅人从?阿卡姆越狱了,他可能?会跑过去抢地盘?”
“企鹅人的地盘在哪里?”
“钻石区的冰山餐厅……”
佩斯利感激地笑了笑。她刚站起身,拉拉就?有些窘迫地抬起头,看上去欲言又止,好久没洗的脸变得通红。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佩斯利停下脚步看着他。
“……我?们真的在做好事?。”拉拉吞吞吐吐地汇报,“主要是红头罩在帮忙。我?们现在在这个辖区禁止抢劫和贩毒——效果不是特?别好,但是有进步了……你懂的,就?像蝙蝠侠会做的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