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天与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by不知薇想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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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人员都集中在住院部的各个手术室周围。”一旁的咒术师皱着眉头解释, “当?时一共有三?台手术正在进行,里头的人无?一例外都失踪了,包括在手术室外等候的家?属。不过其中有一位家?属在事故发生时恰好下楼买水, 躲过了一劫。”
“看来只是单纯的地点限制。”夜蛾很快得出结论。
只是在特定位置的人员受到了影响, 但离开的人却?不会被跟上, 显然不是有附带人际关联的诅咒。
手术室啊……也是亡魂最多的地方。
没来得及细看失踪名单, 突然想到什么的夜蛾快步向住院部跑去, 到达花园的时候,发现?院长竟然还在神龛旁边。
“你做什么?还不赶快撤离!”夜蛾一个箭步冲上前, “危险!”
“镇物不见了!”院长面露崩溃,“怎么办!”
夜蛾压眼一看,果然见神龛里头空无?一物,旁边的草坪上还有断裂的铁锁,他捡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横截面整齐,显然不是自然脱落。
“先带他离开!”夜蛾指示另一旁的咒术师。
“夜蛾!”但院长却?突然伸手拽住了夜蛾的手臂,焦急道,“还有二十多个人在里面,你一定要把他们都救出来啊!”
夜蛾没说?话,眼见着院长离开了「帐」的范围,扭头面色沉重地看向住院部大楼。
诅咒的幽火还在静静地燃烧,所?有想要靠近的咒术师都不得不撑起咒力,才能勉强开辟出安全的一角。
医院本就是负面情绪滋生的摇篮,这里每天诞生的恐惧、悔恨、愤怒……都远远超过其他区域,诅咒的强度更不必说?,若是没有镇物压制,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而如?今,镇物悄无?声息地不知所?踪……
夜蛾定了定神,蹲下身子?,冷静挥手,数个造型奇特的人偶咒骸顿时在他身后出现?,奔跑着闯入住院部的大门?,燃烧的幽火对死物毫无?影响,咒骸顺利地进入其中。
现?在不是纠结镇物去向的时候了。
夜蛾缓缓站直身体,黝黑的墨镜反射出幽火的微光。
一级咒灵……希望里头还有活人。
趁着咒骸在里头探查的功夫,夜蛾低头继续确认手上的失踪人员名单,一个个照片快速在他眼前翻过,直到一个熟悉的面容飞过视线,夜蛾一惊,连忙倒过去再次翻开。
与好友有六分像的绿眸少女静静与他对视。
“……”夜蛾沉默地将?名单小心折起,拉过一旁的咒术师,沉声严厉嘱咐。
“命令「窗」看好外头,除了任务名单上的咒术师,谁都不准放进来!”
幽暗的走廊上,阳光被尽数劫持,唯有清脆的脚步声在其中回响。
爱子?小心地放轻步伐,低着头,贴着墙壁,忐忑不安地徐徐前行。
“离离子?——”她不敢太?大声,目光惶恐地左右巡视,“姬奈——”
五分钟前,在经历了接连的震动之后,整个医院忽然之间就暗了下来,明明是白天,外头却?像夜晚一样昏暗,头顶的电灯熄灭,连不远处的人声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而她面前的手术室,也如?糖纸在水中融化一般,瞬间消失了踪影。
“千鹤酱!晓!”
尚在原地的爱子?惊慌大喊,但周围没有回应,只有愈发冰凉的空气荡着微风,在走廊穿堂而过。
这附近有咒灵!
意识到这一点的爱子?不敢再独自一人,着急忙慌地回头,沿着走廊前行,想要寻找其他人的身影。
然而奇怪的是,本应就在眼前的楼梯口,此时竟然也消失了。
冰冷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爱子?惶惶不安地走在其中,正打算向左拐入转角时,却?突然感觉到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
有危险!她连忙缩回身体,径直朝另一边走去。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一刹那,看似无?人的转角尽头处,一团黑色的迷雾悄然从地板中弥漫而出。
半晌后,黑雾升高,一张惊惧的人脸忽地从中显现?,却?又在下一秒皮肉剥落,连一丝尖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转眼就再次融化进了黑雾里。
“离离子?——”爱子?对擦肩而过的危险一无?所?知,在走廊中轻声呼唤,嘴唇微微颤抖。
“这里。”
“哇啊啊啊——!”
一声低喃突然从背后响起,爱子?吓得浑身一抖,差点跳起来。
“离离子?!”爱子?回头看见来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恼羞成?怒,“你怎么走路又没有声音!”
离离子?面对爱子?的谴责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淡声道:“快点,我们要找到晓。”
“啊,对!”爱子?反应过来,“快,离离子?,你一定能看到她们在哪吧?我们必须快点找到她们才行!啊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千鹤酱的手术没事吧。”说?着,她愈发担心起来。
离离子?闻言冷淡点头,“问题不仅如?此。”
“这个咒灵,是冲着晓来的。”
医院骤然之间被诅咒笼罩,离离子?趁着咒灵还没有完全苏醒的间隙,第一时间深入了它的巢穴,想要将?它扼杀在摇篮之中。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那只咒灵几乎是在睁眼的一瞬间,就迅速离开了巢穴,速度极快,根本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
这并不寻常,有铸造巢穴特性的咒灵并不会随意离开自己?的巢穴,相比于移动厮杀,它们更擅长诱敌蛰伏,往往最坚固的防御措施,也在巢穴之中。
除非……
它在捕猎。
而且这个猎物要非常诱人,诱人到它甚至都没有耐心准备陷阱了。
听完离离子?的话,爱子?当?即一愣,“晓?为什么?”
没时间耽搁,离离子?拉过爱子?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解释。
“晓身上有一个诅咒。”面不改色地一个大转弯,绕开肉眼看不到泥潭,离离子?面色冰冷道,“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是甚尔的原因。”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在离离子?的感知中,世界与他人完全不一样。
也许在其他人眼里,世界是彩色的,是明亮的,是光的折射,但她天生没有眼珠,生来就不被色彩欢迎,便也无?从感知这个世界的绚丽多彩。
但天与咒缚,扭曲了她的咒力和身体,制造了她的致命弱点,也赐予了她另一双虚幻的“眼睛”。
就像镜像的天堂与地狱,普通人眼中越是看不见的东西,在她的眼里反而越是明亮,而咒术师眼里肮脏的咒力残秽,在她眼中反而是如?圣光般圣洁的存在。
一开始,她用了不少时间才逐渐适应了这份颠倒的感知错位——那些能让她的身体产生亲近感的东西,实际上都是诱惑她通往往生彼岸的诱饵。
而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咒力的甚尔,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团昏暗的黑洞。
幽深,看不到尽头,所?有光芒都避开他的身躯,所?有光芒也都无?法将?他浸染。
就像是白布上突兀的墨点,游离于世间因果之外,世间的因果也在离他而去。
也许就有那么一两?个,就落在了身边人的身上。
但就在刚刚,这个猜测被她彻底推翻了。
“晓身上的不是诅咒。”回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切,离离子?笃定道。
“那是一颗卵。”
“卵?”爱子?大惊,“晓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清楚。”离离子?摇头,“但这颗卵不是诅咒,它只是被诅咒包围了。”
因此而骗过了她的感知,让她以为那是一块“脏东西”。
也许在之前的时光里,它也是这么骗过了所?有咒灵的眼睛。
但晓在这只咒灵的巢穴周围待得太?久了,久到让这只咒灵发现?了这颗卵的存在,甚至还未完全进入成?熟期,就再也忍耐不住,张开了捕猎的大网。
回想起之前她全力调动术式,透过重重阻碍观察到的光芒,和被光芒侵犯后不得不突破伪装,张开黑色屏障的椭球型物质,离离子?脚下的步伐不由地更快了几分。
她甚至能看到那个椭球型物质中有力跳动的心脏。
而这颗幼小的心脏上,无?数黏连的血管,正连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不知道那颗卵是什么。”离离子?皱眉,“但显然对咒灵是个大补之物。”
“不能让它得逞!”
与此同时,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甚尔抬起薙刀,将?面前昏迷的敌人猛地一把甩到一旁的甲板上。
甲板上早就已经堆了不少甚尔的手下败将?,旁边还有一个两?米高的木质傀儡,动作灵敏,甚尔扔一个,它便兢兢业业地绑一个。
“就这点程度?”接二连三?的战斗也让甚尔打出了血性,连笑容都张狂了几分,“喂,不够啊,还有没有人了?”
本来围着货船的几十艘轮船,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靠,有硬茬子?!
连枪都打不中,这是什么怪物!
甚至连围观的船员们都不由自主地离甚尔远了远。
他们可是亲眼看见甚尔捏爆了一颗炮弹!
海面重新风平浪静,发现?敌人已经退却?了之后,甚尔无?趣地嘁了一声,一回头,就看见鬼塚从甲板下走了上来,背后还跟着另一个傀儡,木质的肩膀上正扛着一个东西,看起来约莫也是个炮弹。
船员们:“……”
妈的,这也是个怪物!
“小心偷袭。”鬼塚指了指傀儡背上的东西。
“这不是有你嘛。”甚尔无?赖地笑道,他只管打架,哪里管那么多,“老板呢?”
“晕船了。”鬼塚摇头,“你刚刚动静太?大了。”
麻烦你把敌人的船抡起来玩的时候,注意一下货船的平衡。
要不是他的傀儡在另一头也抡着玩,这船就沉了。
“嘿。”甚尔不置可否,看起来下次还敢,抬手把薙刀丢进肩头的丑宝嘴里,“真?不尽兴。”
谁知丑宝刚把薙刀吞下去,就好像受不住了一样,猛地又把另一个东西呕了出来。
甚尔眼疾手快地接住。
是那颗精灵蛋。
原本只是微微闪烁着银光的精灵蛋,此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银光闪动的频率突然错乱不堪,连整颗蛋都滚烫了起来。
好像在不安着什么。
“怎么回事?”甚尔皱眉。
“那颗蛋?”鬼塚上前,“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甚尔面色一紧,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
晓察觉到, 自己好像在做梦。
无?边无?际的云彩蔓延进绚丽的霞光中,她?正躺在其中,身下柔软、温暖, 仿佛整个人陷进了?棉花里?, 就连手边拂过的凉风, 都那么真实可触。
若不是她正由上至下俯视着自己熟睡的身体,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正身处在现实中了?。
“这里是?”晓疑惑道。
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自己的身体,比从镜子中看要?诡异多了?, 但奇怪的是, 晓心里?却一点都不对此感到害怕。
明明是完全陌生的场景, 不知为何, 她?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视野移动, 晓径直走到一团云彩背后,低下头,果然从里?面?发现了?一颗小小的绿宝石。
绿宝石成鹅蛋状,只有她?的一个拇指那么大。
原来在这里?啊。晓弯腰将宝石捡了?起来, 仿佛这样的动作她?已经做了?上?百次。
就在虚幻的手指触摸到绿宝石的一刹那, 朦胧间, 一个个画面?纷纷在晓的脑海中显现,一句句模糊的话语从她?的耳边快速飘过。
“契约?”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晓轻轻侧过脑袋, “想让我照顾她?吗?”
“可是我照顾不了?了?。”晓喃喃道, 好像只是无?意识地自言自语, “我还没有女?儿。”
说完, 她?一顿, 突然疑惑地歪了?歪头。
“什么?”
“算了??”
晓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似乎进退两难, 半晌后,才低喃道:
“让我……再?试试吧。”
猛地睁开双眼,碧绿色的光芒从晓睁开的瞳眸中一闪而过,在那一刹那,她?的瞳孔仿佛点亮的水晶,通透璀璨,然而很快那光芒又迅速熄灭,宛如星星藏进夜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烧医生!你?醒了?!”
灵台逐渐清醒,晓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刚想坐起身子,就突然感到头一痛,捂着头又跌了?回去。
“小心!”护士一个箭步上?前护住晓,“夏烧医生,你?没事吧!”
在护士的帮助下,晓重新坐了?起来,但她?感觉自己的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很快,她?注意到了?脚边的仪器,顿时反应了?过来,“千鹤呢?!”
“她?没事。”另一名护士从手术室的另一端走了?过来,低头朝着晓忐忑不安道,“我们自作主张……已经帮她?把胸腔缝合了?。”
万幸的是,之前手术才开始没多久,还没有进入到最关?键的部分,凭借他们尚且能够收尾。
晓扭头看向?手术台,发现千鹤正躺上?头,身上?盖着无?菌布,呼吸匀称,胸口?起伏正常,心中顿时放下了?心。
“夏烧医生。”麻醉师见晓醒了?过来,也松了?口?气?,“你?已经晕过去一个小时了?。”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扶着晓的护士将她?小心撑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惶惶不安道,“最后那一下地震我们所有人都晕了?过去,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手术室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就打不开了?。”
闻言,晓缓了?一会儿,等到眼前的景象重新清晰,才抬头环顾四?周。
就见不大的手术室里?,惨白的白炽灯照亮整个空间,原本整齐摆放在移动桌上?的手术刀已经凌乱不堪,各个设备也都不在它们应在的位置上?,蓝绿色的手术台上?还沾染了?几?处方才手术时遗留下来的血迹,除了?设备有些?磕碰,看上?去刚刚的地震并没有给这里?带来什么损失。
“也许是外头的门在地震的时候卡住了?吧。”晓晃晃脑袋,“姑且在这里?等待救援吧。”
其他三人闻言点点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还有这个。”一旁的护士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从靠近门口?的角落里?捧出了?一个东西,伸到晓面?前。
“夏烧医生,这个……是你?的耳坠吧。”
护士曾经也是八卦中转站的一员,自然记得这枚独特的碧绿色耳坠的归属。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如今这枚耳坠的来源也早已经一清二楚——自然是夏烧医生的男朋友送给她?的礼物,平时下班也时常见她?戴在耳下。
只是,原本完整的四?叶草,如今已经碎成两半了?。
“是你?带进来的吗?”话虽然这么说,但护士的语气?却是十足的迟疑,因为手术室必须要?保证无?菌环境,晓经验丰富,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且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护士还要?辅助主刀医生穿上?无?菌服,那个时候她?也没看到晓身上?带着个人物品。
“我的耳坠?”果然,看到耳坠,晓惊讶不已,“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她?一边伸手接过耳坠碎片,低头看了?一眼,一边问道:“从哪里?发现的?”
“醒过来就看见了?。”麻醉师解释道,“它就在靠近门口?的地上?,看见的时候就是碎的。”
晓面?露疑惑,刚想回忆,头却又突然一痛,好似被人当头一棒,仿佛遗忘了?什么的感觉愈发强烈。
“夏烧医生!”三人见晓捂着额头面?露痛苦的样子,顿时一惊,“该不会是伤到头了?吧?”
晓只摆手摇头,没说什么,缓了?一会儿,便把耳坠碎片放到了?一边,晃了?晃脑袋,不敢再?多想,“感觉有点喘不上?气?……空调还开着吗?”
众人一愣,这才注意到手术室里?的空气?正趋向?稀薄,但奇怪的是空调虽然早就不运作,整个手术室里?却依旧阴凉,以至于他们刚刚都没有发现。
“氧气?罐里?还有氧气?。”护士匆匆检查完氧气?罐,“但这不是办法。”
他们必须要?抓紧自救。
意识到这一点的几?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麻醉师身强体壮,尝试着推了?推大门,“不行……推不动!外面?好像被墙堵住了?!”
“弄出点声响呢?让外头的人能听见。”
“先把门撬开一角,不然呼吸不了?了?。”
“外头的无?菌过渡区是密闭的,有什么用!”
就在两名护士和麻醉师正在大门边使出浑身解数的时候,晓感觉自己身体舒服了?些?,连忙从椅子上?撑起身子,来到了?手术台旁,低头观察千鹤的状态。
能够与晓合作这场手术的助理护士自然也是经验充沛之辈,只是现在麻醉的效用还没有过去,所以千鹤才并未苏醒。
正常刚下手术台,病人都应该被送到恢复室或者ICU进行密切观察,直到麻醉效果完全消退,生命体征稳定,并且没有并发症才能离开。
但现在这个情况……若是千鹤出现意外情况,他们根本没办法处理。
就算是为了?千鹤,他们也必须快点从这里?出去才行。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晃动了?起来,器械猛烈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白织灯不安稳地闪烁,门旁三人惊叫着抱住门把,晓一时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
“又是余震?!”护士尖叫出声,“有完没完了?啊!”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什么东西狠狠撞在了?地上?,但声音听上?去却不像是重物摔在水泥地板上?,更像是厚重的钢化玻璃被铁锤重击。
“咚——”又是一声巨响,晓感觉整个手术室好像都变成了?一顶巨钟,外头每敲一下,空气?就随之一震,连五脏六腑都一同颤抖,所有人的喉间都不由地涌上?一股恶心感,又被他们强压下去。
这次的余震非常猛烈,没等他们有下一个反应,又是一声沉闷巨响,整个手术室天翻地覆,而这一次天花板上?还窸窸窣窣落下了?些?许灰尘与石碎,晓一抬头,发现上?面?竟然已经出现了?裂痕!
普通人看不见的黑雾艰难地想要?从缝隙中穿透而过。
“危险——!”晓大喊,但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嘭”的一声,一块巨大的水泥块顿时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直直朝着手术台上?的千鹤砸去!
晓瞪大双眼,没有时间犹豫,当即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将千鹤整个罩住!
“夏烧医生!”门边三人顿时大惊失色。
巨大的水泥板有将近半个成年人身子那么大,从高处掉落下来,若是砸在晓身上?,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电光火石之间,被晓摆放在一旁的耳坠碎片忽然一动,颤颤巍巍地从支离破碎的身躯里?挤出最后一丝微光,与此同时,晓猛地睁大双眼,碧绿色的眼眸如星光点点亮起!
下一秒,终究是耳坠反应更快,它面?朝天花板斜斜射出一道肉眼都难以捕捉的细丝光线,直接穿透了?水泥板,最后消失在了?天花板的破洞之后。
以那微小的一点为中心,水泥板在半空中骤然碎裂成数块,小块的水泥如一颗颗冰雹重重砸落,晓闷哼一声,感觉手臂一刺,血腥味顿时蔓延而出。
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伤口?,晓感觉耳边声音渐息,回头朝头顶上?方看了?一眼。
燃烧着的碧绿眼眸尚未来得及完全熄灭,透过天花板的空洞,晓看见一快亮着微光的玻璃状物质正悬浮在洞口?上?方,似乎只是整个巨大组件的一角,上?面?有一条裂痕,虽然已经被填补,但用于填补的材料显然与周围完全不一致,看上?去岌岌可危。
而就在玻璃盖外头,一团粘稠的黑雾正在虎视眈眈地游荡着,不知为何,看着那团黑雾,晓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危机感,汗毛倒竖,仿佛被毒蛇紧紧盯上?。
然而下一秒,她?眼皮一眨,眸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宛如照片换了?一个滤镜,眼前的一切又重新回归了?正常,天花板的空洞外自然只是楼上?的仓库,刚刚看到的场景仿佛只是她?一时眼花。
桌上?的四?叶草耳坠寸寸碎裂,这回连形状都看不出来了?。
“夏烧医生!”护士们连忙冲上?前去,“你?没事吧!”
“幸好这天花板有点豆腐渣,半路碎了?。”麻醉师直拍胸口?,吓得额头冒汗,“不过这也好了?,起码有空气?了?。”
晓也惊魂未定,低头见千鹤没事,这才捂着手臂站直了?身体,“我们还是靠着角落的柱子吧。万一楼塌了?,还能有点希望。”
三人惶惶点头,不敢再?在手术室中央逗留,推着千鹤纷纷聚集在了?支撑柱旁边。
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余震,晓也连忙跟着向?角落移动,一边走着,一边随意低头看了?一眼伤口?,顿时一愣。
“咦?”晓瞪大双眼,怔怔地看了?看自己光滑的手臂,又扭头看向?本应捂着伤口?的另一个手掌里?残留着的粘稠血迹。
怎……怎么……晓大脑一片空白。
“夏烧医生!快点!”
晓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把沾着血液的手掌藏到身后,“马上?。”
刚跑两步,余震又来了?。
跌跌撞撞地在支撑柱下坐倒,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与其他人团缩在一块,尽量减少占据的空间。
还好这一次的余震相比于之前几?次短促了?不少,几?乎只是动了?一下就戛然而止,并没有造成其他位置的坍塌,而正当他们因此而松了?口?气?的时候,头顶上?的洞口?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孩声。
“喂~”一个白色的小脑袋从天花板的洞口?上?伸了?出来,“里?面?的人还活着吗~”
四?人顿时一愣,连忙抬头看去。
仿佛裹着天空的湛蓝色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活着呀。”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嘴边还叼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那走了?。”
五条悟看中?了一款最新发布的游戏机。
然而遗憾的是?, 往常合作的快递小哥这?回不在日本,等到家里?重新?找一个可信的合作者再给他买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他?决定自己上东京买去?, 正好还能参加制作方举办的新?品发布会, 听说还有周边礼物送呢!
“不行啊!少爷!”
管家苦口婆心, 声泪俱下,“大家得多担心您啊!”
出门磕坏了怎么办!
他?们家就这?一个宝!
“游戏机晚点买也是?一样?的啊。少爷。”被管家匆匆拉来当说客的高中?生族人抹了把脸,硬着头皮哄自家漂亮又难办的弟弟, “不行我去?给你买, 我刚从东京回来, 早跟我说我直接给你带回来不就成了?”
“哦。”五条悟一脸无聊地趴在床上, 两条腿一搭一搭地晃动, 对他?们的提案不为所动,“但是?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高中?生族人一个头两个大,“我保证全须全尾,绝对没有任何磕碰!一路抱着回来!”
五条悟闻言, 回头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仿佛他?刚刚说了什么非常愚蠢的问题。
“那当然不一样?啊!笨蛋!”
管家惨不忍睹地捂脸。
话说到底, 五条悟要是?真想出门,谁也拦不住他?。
就是?希望,至少通知一下吧!
Plan B都失败了!
刚收拾好准备给漂亮弟弟当导游的高中?生族人, 不过?是?上个洗手间的功夫, 回来就见房间空了。
这?么大一个弟弟呢!
管家站在房间门口, 沧桑叹气。
刚从新?干线上下来, 就在东京迷路了。
乡下大少爷第一次进大城市, 感觉自己的脑壳嗡嗡作响。
密集的人流,四通八达的道路, 汽车的喇叭声不时从耳边响过?,高楼大厦直冲云霄……信息流比京都多了好几?倍!
没找到卖墨镜的商铺,五条悟迅速摸进最近的一家甜品店,横扫一波。
好歹这?次带够钱了。
拎着满满一袋战利品,五条悟边吃边走,眼?瞅着就往天边最黑的地方走去?。
感觉人很多,应该是?发布游戏机的地方。
到了以后发现,果然人很多,就是?诅咒也不少。
“放我进去?!我女儿在里?面!”警戒线外,一名?头发渐白的中?年大叔面露崩溃,一心想冲进医院,却被穿着西装的人频频拦下。
五条悟在角落停下,面无表情地打开一根新?的棒棒糖塞进嘴里?,闲闲地看热闹。
好弱……进去?也是?送死吧。
“这?里?总监部接管了吗?”一旁穿着红裙的女子看上去?就冷静多了,双手抱胸,冷声道,“让我进去?!里?面有我的同伴,是?特殊能?力者?!若是?出现伤亡,你们担得起吗!”
想太多,烂橘子才不会担责呢。五条悟发现随便打开的棒棒糖是?草莓味的,非常满意。
热闹没看一会儿,五条悟就觉得无聊打算离开了,结果就在转身时,他?无意中?往医院里?一瞥,璀璨的苍天之瞳迅速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微弱绿光。
嗯?五条悟脚下一停。
又一个精灵蛋?
他?一回头,看向一旁墙壁底下的小洞。
正好够一个一米六的十一岁小男孩钻进去?。
“……咒灵本体现在在三号手术室周围,不知为何一直不曾移动,我认为……”
光明正大地绕过?正在部署战线的墨镜大叔,五条悟双手插兜,溜溜哒哒地爬上了住院部的大楼,路上还遇到似乎跟他?同路的两名?业余咒术师。
离离子猛地急刹车,拽着爱子停了下来。
“什么?怎么了?”爱子茫然。
警惕地看着五条悟目不斜视地从她们眼?前经过?,离离子才拉着爱子往另一条道走去?。
“绕个路。”离离子匆匆道。
“欸!五条少爷?!”爱子话音刚落,突然一惊,“离离子!那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