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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同人)天与暴君的妻子每天都在想什么by不知薇想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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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诉她,这种情况只有专业的消防人员才能解决。
但就在这时,晓抬眼一看,竟在摇曳的火丛间发现了相互依靠着跌倒在地的小木子和渡边。
他们紧闭着双眼,看上去已经昏迷了。
晓一惊,“小木子!渡边!咳咳……”
浓烟渐渐弥漫了出来,晓随手撕开一旁的床单捂住口鼻,又连忙抓过病房里不知道谁接的用来做什么的水往身上倒去,第一个反应再这样子下去,小木子和渡边很快就会陷入窒息,到时就算救回来,大脑也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于是她估摸了一下距离,想着就这几步,便毫不犹豫地一低头,冲进了火海之中。

晓刚把渡边拖出来,就有发现撤离人数不对的人上来找他们。
“先把渡边……咳咳……带下去!”虽然只是短暂地进入了火场一会儿,但晓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浓烟,顿时感觉自己整个肺都仿佛被灼伤了一样,每呼吸一下都带着刺痛。
“夏烧医生你呢!”来不及犹豫,来人把渡边背上后背,急道,“快跟我一起撤离吧!”
火越来越旺盛,但好在不知为何已停止了蔓延,晓摇摇头,示意他先走,“我把小木子拖出来就走!”
至少不能让他待在火场里!
又端了一盆水冲进火海,往昏迷的小木子头上一倒,晓连忙蹲下身子,打算故技重施把他也拖出去。
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自然不能跟女生相比,晓拖了老半天,路途才走了一半。
幸好医院的地面用的是防火的材料,这个时候了也没烧起来。
拼命把小木子拉到了大楼的另一边,晓抬头一看,见楼道尽头的窗户是打开的,顿时松了口气,把小木子带过去了之后,当即脱力坐倒在地,猛地咳嗽了几声,再也没有力气移动,只好坐在原地等待救援。
她靠在窗户底下,对面就是熊熊燃烧的火场,这时才看出了奇怪之处——那火仿佛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只困在VIP病房附近燃烧,而在靠近窗户的这一侧走廊却几乎没有什么着火的痕迹。
难道是被防火材料隔离了?晓心想。喘了口气后又连忙低下头检查小木子的情况。
还好,虽然有烧伤,但是并不严重,及时救治的话有很大希望恢复正常生活。
晓试图叫醒他,但他没有什么反应。
只能等其他人来救他们了。
此时外头的风向正好背对着他们,不仅将新鲜的空气不断地送进屋里,也将火海升起的浓烟吹到了大楼的另一边,保证了他们正常呼吸的氧气。
晓又咳嗽了几声,现在她一呼吸就觉得肺疼,心里估计着肺部也有了些损伤,便更不敢大力呼吸了。
之后得住呼吸科了啊……不知想到了什么,晓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情。
对了!禅院还在里面!
晓一惊,连忙想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又重新倒了回去。
她刚刚已经吸入了不少浓烟。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突然发生了。
就见在走廊另一边肆虐的火舌在猝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宛如特效电影忽然被抽走了后期,只留下四周被浓烟熏黑的墙壁证明了火焰曾经存在的事实。
一名健硕的男人从对面走了过来,他肩上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修长薙刀,另一只手则轻松夹着一个头发鬓白的中年男人。
明明那中年男人看上去也体量不小,但甚尔拎着他时却轻松得仿佛那只是一个布偶娃娃,好像一个打猎成功后溜溜哒哒带着猎物下山的打猎人,半点没有刚在火场中九死一生的紧迫。
晓一眼就看出,那个被甚尔夹着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的正是VIP病房的衣服。
原来他是去救人了啊……晓心头一动。
莫名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视线,甚尔眼神一瞟,发现了窝在角落里的晓,抬脚向她走了过去,勉强温柔地把手中尊贵的VIP客户像放猪肉一样地放在了晓的面前。
“你没走?”甚尔瞥了眼晓身边的男医生,了然道,“哦。”
他的神情淡淡的,只有仔细看才能从他的眼底看见几分嘲弄,但晓此时眼前发昏,并没注意。
“正好,给这家伙处理一下吧。”甚尔抬脚用拖鞋踢了踢被他丢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应该还有气。”
中年男子衣冠整洁,连头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看得出来平时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人。
不疑有他,晓连忙拖着身子来到中年男人面前,顶着晕眩检查他的状况,然而看着看着,她一惊,整个人瞬间清醒。
“不好!”晓直起身子,下意识指挥道,“快把他放平!”
甚尔抬起薙刀的尾部,把男人的下半身翻了过来。
至于上半身,则早就被晓吃力地摆正了。
看出晓打算做什么,甚尔扛着薙刀蹲下身子,吊儿郎当道:“能救不?”似乎并不怎么着急。
晓神情专注,整个人趴到中年男人胸前,认真听音,确认对方的口鼻没有异物,然后双手扒开他的衣服,露出胸部,右手放在左手手背上,用左手掌根部抵住男人的胸骨中间位置,伸直手臂,整个人跪在地上,宛如一根绷紧的弓弦,用全身的力量骤然下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犹豫。
甚尔见晓无视了他的话,似乎觉得有些新奇,手一抬,将薙刀缓缓伸进他肩膀上方的位置,整个薙刀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吃了进去一样,从头到尾一点点消失不见了。
没了碍事的长武器,甚尔蹲得更结实了些,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专注于抢救的晓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她紧皱着眉头,几乎是咬着牙在使着力,直到三十次按压之后,她喘了口气,然后将男人的头仰起,捏住他的鼻子,一点不停顿地凑上前去,嘴对嘴地往里头吹气。
人工呼吸。
一旁的甚尔一下没反应过来,双眼缓缓睁大。
“喂。”他喊了一声。
眼见着男人的胸膛被自己吹鼓了起来,晓又再次回到他胸部,开始按压。
此时的晓并不知道,如今的她可以说是狼狈不堪。
身上的白大褂早就已经被浓烟熏得东黑一块儿西黑一块,衣摆得下方还有几道烧焦的痕迹,脸上更是惨不忍睹,全是铺上了又被划开的灰尘,就连扎起来的长发都被烧断了尾巴。
但她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却在蒙尘之中明亮异常,宛如夜空中的启明星,在顺着脸颊滑落而下的汗珠之间,散发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夺目光芒。
甚尔默默看着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心肺复苏的步骤,半晌,突然道:“喂,你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见晓还是没搭理他,甚尔也无所谓,继续道:“看刚刚那个情况,他手上的性命可不少,不然也不会被诅咒成这种鬼样,连你们医院的镇物都看不下去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呢。”
接连两次心肺复苏后,晓开始疲乏了。
“要不干脆让他死了算了。”甚尔不知为什么好像有些不爽起来,“这就是个铁公鸡,反正活着也给不了多少。”
终于,晓的体力耗尽了,她意识到了这点,抬手用手背擦了擦汗——脸上顿时更花了,“快!接力!”
甚尔左右看了看,挑起眉头,指了指自己。
“我?”
“喂女人。”他一脸匪夷所思,“刚刚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晓剧烈喘息着,连忙把位置腾出来,双手因为脱力微微颤抖着,面上不带一丝笑意,“快点!”
甚尔抬眼看了晓一眼。
“行。”他直接蹲着身子一跨,利落地来到中年男人身边,低头,不怀好意地掐了掐自己的拳头。
“往这儿使力就成了吧?”
晓点点头,怕他不明白,又说了一句:“用尽全力。”
甚尔闻言挑挑眉,一笑。
“了解!”
说着就学起晓刚才的样子,双手交叠,就要往中年男人的胸部压去。
谁知在这时,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忽然咳了一声。
“停停停!”晓当即大喊,凑上前去,“本田先生?本田先生?听得到我说话吗?”
晓凑上前去的动作也恰好挡住了甚尔往下按压的手,见此他也只好把双手缩了回去,还颇为遗憾地嘁了一声。
本田并没有彻底清醒,但勉强恢复了自主呼吸,就在这时,楼梯口处也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一队消防员冲了上来。
“里面的人!没事吗?!”
听到救援人员的声音,晓心口一松,随即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虽然火势在消防员还没到达之前就被扑灭,但事后的火灾源头调查也不能松懈,作为现场唯一清醒着的第一目击人员,甚尔也没能逃掉闻讯,而等到他一脸不耐烦地被调查人员放走时,他的VIP客户也不知道被弄到哪儿去了。
反正还活着就行。甚尔不堪在意地双手插兜,踩着他的破烂拖鞋打算就这么离开了。
刚走到半路,就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
“嗯?”他抬起脚底看了看,发现好像是一个胸牌。
拿起来一看,胸牌上面正印着一张还算熟悉的脸,旁边写着几个大字“夏烧晓”。
甚尔恍然大悟。
啊,那个女人……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完全在互换联系方式时忽视了对方的自我介绍的甚尔低头又看了一眼胸牌,左右翻了翻,然后自然而然地揣进了裤兜里。
经过楼下花园时,与迎面而来的奇怪大叔擦肩而过。
奇怪大叔大半夜还带着一副奇怪的墨镜,此时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甚尔愈来愈远的背影。
“怎么了吗?夜蛾?”身旁的人问道。
奇怪大叔皱了皱眉头,“刚刚那个,是禅院家的那位?怎么在这里?”
“禅院家的?”一旁的人闻言一惊,连忙扭头朝刚刚的方向看去,但花园里早就没有其他身影了,“是那个天与咒缚?怎么办?逮捕吗?”
禅院家的天与咒缚数年前就离开了祖地,目前作为自由诅咒师活着——这在咒术界不是什么秘密。
夜蛾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还是道:“算了。他毕竟是禅院家的人,贸然插手会有些麻烦,而且他这么多年来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这么放着吧。”
说完两人又回头继续向花园中央前去——那里正是被焚烧的神龛所在的地方。
“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就跟我们抢活干……而且他杀咒灵还都是为了保护那群人渣,真是令人不爽啊。”
可恶,赚的钱还比他们多好几倍,这么一想更不爽了。
“好了,少说两句吧。别忘了我们今天的任务。”
“不就是给医院换个镇物吗?这回好了,到省事了。”

“醒了?来,喝口水。”
手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晓侧过头去,就看见自家爸爸正坐在病床旁,给自己递水。
晓试着撑起身子,一下没成功,谦和见此连忙伸手帮她坐直。
一杯温水下肚,晓顿时感觉嗓子好多了,“我睡了很久吗?”
“没多久。火灾是昨天的事,现在已经下午了。”谦和接过晓喝过的水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这是在呼吸科?”晓了然,“他们有说什么吗?”
“说你没什么大碍,明天就能出院了。”谦和笑了笑,面露骄傲,“听说你救了三个人,你们院长还要给你表彰呢!”
晓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们呢?”
“我们没事!”接临的床位上传来开朗的男声,晓扭过头去就看见小木子正躺在病床上,身上缠着好几个绷带,快乐地跟她打招呼,“没伤到神经,也没有破相,多亏了夏烧前辈,不然我以身相许吧?”
晓笑骂了他两句,让他小心点伤口。
谦和对小一辈的玩闹没有放在心上,见晓缓过了神,问道:“这次的火灾现场爸爸也去看过了,你当时有注意到火灾之前有什么异样吗?”
异样?晓面色一僵,尚未冰凉的恐惧率先涌上了心头,她马上回想起昨天晚上怎么都走不出的诡异长廊,便下意识地扭头,求助地看向小木子。
接收到前辈目光的小木子茫然地歪了歪脑袋。
谦和负责的消防管理区域就在这一片,这里发生了火灾,还是在医院里,最终落到他手上调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那时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怎么了,夏烧前辈?”小木子见晓犹犹豫豫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好奇道,“你看到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注意,该不会真的是我的手电筒惹的祸吧?”
晓一愣,“手电筒?什么手电筒?”
小木子也奇怪起来,玩笑道:“当时听你们说走廊的灯坏了,我不是带了个手电筒跟你们一块去嘛。结果后来火警说没发现火源,我还以为是我的手电筒点的火呢。”
谦和闻言也笑了,“现场没有发现手电筒,而且手电筒点火的概率也太低了。”
小木子也就随口一说,其实自己也不相信,“啊,那我的手电筒去哪儿了呢?”
经常出急诊的医生口袋里都会随身带一个手电筒,用于检查患者瞳孔,他这个手电筒跟了他许久,丢了还怪不舍的。
“待会儿我帮你问问。”谦和随口答应,随即转头看向晓,见她脸色古怪,皱眉担忧问道,“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晓摇摇头,喉咙发紧,又再次扭头,“小木子……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小木子茫然。
“就是……”晓看了眼谦和,“就是,就是那个走廊……534号病房,你不记得了吗?”
小木子被晓的脸色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呢,夏烧前辈?”
“那天晚上,不是你和渡边害怕所以才拉上我的吗?后来我们去找开关的时候,周围不知道为什么就起火了,我们被困在火场里,还是你把我们带出来的呢。”
“渡边也是这么说的。”
晓脸色瞬间一白。
他们都不记得了……怎么会,明明当时……
晓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就在这时,她感觉肩膀一沉,抬眼看去,就是爸爸担忧的面容。
“会不会是产生幻觉了?”谦和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拍了拍晓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这是正常的。你刚刚经历了生死攸关的情况,又在火场里吸入了很多浓烟,有过短暂缺氧,有些人在那种状况下会把当时看到的东西幻觉成别的事物,爸爸之前遇到过,没事的。”
幻觉?晓一愣。
“夏烧前辈,你没事吧?”小木子也凑上来关心道,“只是一次普通的火灾而已,大家都获救了,别想太多。”
闻言,晓精神一恍惚,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原来是幻觉吗?
“对了,我听说当时跟着你的还有一名男性。”见晓脸色还是不对,谦和干脆岔开话题,“你认识他吗?”
“我……”晓一愣,瞬间回过神来,刚想要说什么,忽然就想起了她在失去意识前隐隐约约听到的话。
「……你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干脆让他死了算了……」
「……活着也……」
晓忽然面露难色,不吭声了。
谦和见此皱了皱眉头,然而正当他打算追问下去时,有人敲响了病房门。
“失礼了。”一名气质温润的男医生缓缓地推开了房门,他一抬头见晓已经苏醒,面上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但见谦和还在,便只好收敛心思,先走到了更靠近门口的小木子床边。
他的身后还跟着活蹦乱跳的渡边,手上提这个果篮,显然是来探病的。
晓抬头见到男医生,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夏烧医生,你醒啦!”看见晓靠在床头,渡边连忙凑了过去,将手中的果篮放到床头柜上,“太好啦!给,这是礼物!”
“谢谢!”心绪被打断,晓注意到渡边身上穿着常服,问道,“你已经出院了吗?不好意思,还让你在休息日来探望我。”
“说什么呢,夏烧医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渡边嗔怪地挥了挥手,“而且院长先生给我们都放了一周的假哦,假期充足,放心吧!”
“你也应该很快就出院了,到时候也能在家休息几天。”
“真的?!”一说到假期,晓顿时眼睛都亮了,“那我得赶快好起来才行。”
“没错没错。”渡边深以为然地点头,并隐晦地朝晓眨了眨眼,偷偷示意她看向她背后的男医生,低声道,“约会啊,什么的,也可以安排一下啊。”
晓干笑了两声。
这时男医生也检查完了小木子的情况,来到晓的床边,他垂着头先温柔地朝谦和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向晓问道:“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挺好的。”晓略有些局促,“我想,一会儿出院应该也可以。”
男医生轻轻笑了两声,“虽然心脏问题你说的算,但这里还是得听我的,再观察观察,明早再说吧。”
“那就只好再麻烦你了。”晓生硬地点头。
谦和看了看晓的脸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站起身来道:“我也该差不多回去工作了。晓,有什么事情再给爸爸打电话。手机放在床头了。”
“知道了。”晓连忙点头。
“叔叔要走了吗?我来送送你吧。”眼见着谦和要离开,男医生当即撇下晓,连忙跟上,为他打开房门,“叔叔不常来呼吸科吧……”
房门关上,晓顿时松了口气。
“松本医生人真好,他在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附近打转,还亲手帮叔叔打了饭呢。”没察觉到晓的不自在,渡边搬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兴致勃勃道,“人又温柔,多好啊。”
小木子已经伸手从果篮里摘了一颗葡萄塞进了嘴里,一副思索的模样,“松本前辈啊……人是挺好的,嗯,我赞同。”
“赞同什么啊!”晓叹了口气,“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呀?”小木子当即好奇。
“哎呀。”终于看出了晓面上的抗拒,渡边朝小木子挥挥手,示意他别说了,“对了,夏烧医生,你的头发该修剪了。”
晓的头发被火舌燎了发尾,从火场出来的时候头绳早就已经不知道断到哪里去了,此时晓借过渡边的镜子一看,果然就见原本顺直的长发被火烧得乱七八糟,几乎可以说是惨剧了。
“啊,我的头发……”没有女生不会珍惜自己的长发,晓沮丧,“看来这回真的得去剪掉了。”
虽然每次都嫌麻烦,但真要剪了,又心里难过。
“也没什么不好的,换个发型。”渡边乐观道,“哎你们知道吗,那个VIP病人也醒了哦。”
说着她眉头一皱,嫌弃道:“听说他一醒来就大骂了院长一顿,声音大得整层楼都听见了,不过后来他自己扯到了肋骨的伤口,疼得嗷嗷叫,知道这是你在抢救他时导致的还说要来找你算账呢,还好被院长拦下了。”
“什么垃圾。”小木子听完恶心坏了,“要不是夏烧前辈当时在场,及时给他做心肺复苏,他早就没命了,他竟然还要来找夏烧医生的麻烦……真是白救他一命!”
“那不行,那还是得救的。”晓倒是对此不怎么在意,“不然为了这种人违背了誓言,不是更亏?”
渡边翻了个白眼,“那种人,最好感谢希波克拉底誓言。”
希波克拉底誓言——所有医生进入医学行业的第一课。
【凡为医者,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余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为种种堕落害人之败行。】
对于医生来说,敌人永远只有死神,无论手下的病人是富贵还是贫穷,是受人推崇还是令人憎恶,生命就只是生命,救死扶伤,就是医生最大的使命。
至于其他属于生界的纷纷扰扰,就不是他们的领域范围了。
晓一直都是这么坚信着的。
只是吸入了些浓烟,身上也没有烧伤,经过一个晚上的观察之后,晓顺利出院,迎来了自己难得的假期。
她打算第二天出门好好放松一下。
洗澡后吹完头发,晓把自己整个人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幸福地滚了滚。
果然还是家里的床舒服!
滚着滚着,她又重新拿起了手机,本打算联系结衣一番,却突然想起了甚尔。
晓顿时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嘴。
当时他说的话……应该都不是真心的吧。
死亡对于晓来说,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玩闹的概念。
不仅仅是因为早逝的母亲。
至今晓还记得,她抢救失败的第一个病人。
那是个很普通的下午,被急救车送来的是一名再平凡不过的母亲,她面色惨白地躺在移动床上,跟来的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地在抢救室外哭泣,手掌颤抖的丈夫强装镇定地安慰着孩子们,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他们的头发。
晓不止一次想过,他们本会是多么美好的家庭啊。
那一天,她不仅没能拯救生命,也没能拯救曾经的自己。
也许这对于每一个医生来说都是一个难熬的坎儿吧,之后她还总是会想起,那天她走出急救室时,一家人难以置信的表情。
晓在床上翻了个身。
但是一般人可能没什么想法吧,通常也只是随口一说。
毕竟把人救出来的正是他啊……不知道这之后他怎么样了,应该没有受伤吧。
这么想着,晓一个翻滚,坐起了身子,犹豫半天,终于敲下了短信。
【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短信许久没有回复,这让晓愈发担心起来,作为医者的责任心让她不能坐视不管,想了想,干脆打了个电话。
当时晓虽然意识模糊,完全凭借着意志力在行动,但其实还记得自己确认过甚尔身上的情况,此时打电话,其实别的心思要更多一些……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晓的眼睛缓缓瞪大。
她这是……被拉黑啦?

第7章 牛郎店
深感莫名其妙的晓第一时间回忆了一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可她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竟被他这么干脆地审判出局了。
难道是后悔了?
可他们从加上联系方式到现在,也才过了不到三天啊,这么快?
而且他们还一起经历了一场大火,她本以为她还能借此跟他多了解一些呢。
想不通的晓心中倍感遗憾,不过他们毕竟只是萍水相逢,既然对方已经那么明确地表达了不愿深聊的意思,她除了接受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只是可惜了她好不容易才对一个人有了感觉。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充满遗憾啊。
第二天,晓在出门前接到了结衣的电话。
“Surprise!”结衣声音开朗,“快给你的小天使开门!我就在你家门口!”
“什么?!”晓大惊,嘴里叼着的早餐包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赶紧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跑到玄关处拉开门。
坐在餐桌对面的谦和见此好奇地往外头伸出个脑袋,“谁来了吗?”
“当当!”门外,娃娃脸少女挺着个大肚子,骄傲仰头,“小天使降临!”
“结衣!你怎么来了?!”晓连忙把她请进来,又惊又喜,难以置信,“介人同意了?!”
“他不同意。所以我是偷偷来的。”结衣为自己完美无缺的计划点赞,“你都住院了,我怎么可能待得住啊!必须来看看我的好朋友有没有缺斤少两。啊,叔叔好!”
“是结衣啊!”谦和也好久没见到结衣了,高兴道,“怀孕了,要小心身体啊。”
“没事没事。”结衣摆摆手,轻车熟路地从一旁的鞋柜里扒拉出自己的专用拖鞋,“我可小心了!”
心惊胆战地护着健步如飞的怀孕好友回到餐厅里坐好,晓一抬头,就见谦和已经为结衣分好了另一份吃食,甚至还摆了个盘。
“谢谢叔叔!”结衣一点不客气,抓了个早餐包就塞进嘴里。
晓在一旁坐下,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继续吃起了早餐,“你是怎么来的啊?”
京都到东京可不算近。
“司机伯伯送我来的。”结衣胸有成竹,“放心吧,保密工作很完美,介人不会知道的——他还以为我现在正在上烹饪课呢!”
晓手下一顿,抬头默默和爸爸对视了一眼,然后悄悄拿起手机。
果然,介人的短信准时到达,分秒不差。
【麻烦了。】
晓叹气。
听说晓打算出门剪头发后,结衣踊跃报名。
“我也要去!”结衣跑到晓身后,摸了摸她狗啃一般的发尾,啧啧两声,“看来这得大修了。”
临走前,谦和递给晓一个东西。
“护身符?”晓接过小小的挂坠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个迷你版的福袋,袋口被封紧,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怎么突然有了这个兴致?”
“一定是叔叔担心了!”结衣点点头,“你才刚刚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多危险啊!肯定是祈愿要保护你的意思。”
“你就拿着吧。”谦和也没否认。
“好。”得到爸爸的护身符,晓也很高兴,当即挂在了帆布包上,“谢谢爸爸。”
走出家门,花宫家的司机还在待机,晓便搭了个顺风车。
结衣一点都没有作为孕妇的自觉,坐在车里东张西望,一会儿问问晓的身体怎么样,一会儿又兴高采烈地说要去尝试新的理发店,到最后才终于鬼鬼祟祟地凑到晓身边,问起八卦来。
“你和你的那个大英雄怎么样?”结衣两眼放光,眼珠子咕噜一转,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带我去看看他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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